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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床債欠不得

十年前,蘇瑋清這位人見人愛的校草,就很清楚, 藍欣語這女人是他的菜。可惜,這女人除了胸大腰細, 動不動就愛拿拳頭跟他打招呼,他若真不小心追上這暴力女, 並且拐她上床,那他的小命肯定是活不長了。 十年後,他女人不少,她男人不斷,感情路上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 一個不小心竟然爬上床當起炮友來了。好吧,反正吃都吃了, 是男人就該負責,再說他要臉有臉,要錢有錢, 不愛女人時要多隨和有多隨和,碰上愛的女人時, 要多霸道就有多霸道,這樣的他,哪個女人不搶著要? 偏偏藍欣語這女人不識貨,非但不要他負責, 還很爽快的打算跟他維持有性無愛的炮友關係! 蘇瑋清覺得自己不難搞,可一旦他真想不開,那就不是普通難搞, 蘇欣語不給他追?不讓他娶回家?那他倒要看看, 真給他搞出人命,臉皮薄的她,還敢不認孩子的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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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七季
出版日期:
2014/08/14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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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女人耍點小性子,只是想要男人的疼愛罷了;
霸道的男人玩點小冷漠,只為了看女人的撒嬌罷了。

十年前,蘇瑋清這位人見人愛的校草,就很清楚,
藍欣語這女人是他的菜。可惜,這女人除了胸大腰細,
動不動就愛拿拳頭跟他打招呼,他若真不小心追上這暴力女,
並且拐她上床,那他的小命肯定是活不長了。
十年後,他女人不少,她男人不斷,感情路上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
一個不小心竟然爬上床當起炮友來了。好吧,反正吃都吃了,
是男人就該負責,再說他要臉有臉,要錢有錢,
不愛女人時要多隨和有多隨和,碰上愛的女人時,
要多霸道就有多霸道,這樣的他,哪個女人不搶著要?
偏偏藍欣語這女人不識貨,非但不要他負責,
還很爽快的打算跟他維持有性無愛的炮友關係!
蘇瑋清覺得自己不難搞,可一旦他真想不開,那就不是普通難搞,
蘇欣語不給他追?不讓他娶回家?那他倒要看看,
真給他搞出人命,臉皮薄的她,還敢不認孩子的爹嗎?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藍欣語和蘇瑋清的孽緣差不多要追溯到十年前,他們高一的那年。
  那年,在新生開學僅兩個月就打敗了二、三年級學長,獲得校草之稱的蘇瑋清,迎著微風、騎著他高中入學禮物的腳踏車,跟往常一樣騎在放學的固定路線上。
  只是因為在路過某個小巷時,他多看了那麼一眼,那天他到家晚了一個小時。
  那無意的一瞥間,他看到那條不起眼的小巷內,正在發生著青春校園電影常見的情節,一個流裡流氣的男生,把一個嬌小柔弱的女生圍在牆角處說著什麼。
  女生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蜷縮在那痞子男的勢力範圍內顯得無措又可憐,就像隻被狼群圍住的待宰小羊羔。
  蘇瑋清不是什麼正義感十足的人,但那一剎那他停下了車,以一種不近不遠的距離鎖住巷子裡的兩個人。
  是因為……那女生實在是他的菜,為什麼在同一學校他卻沒有注意到呢?那小羊羔般的無助神情,放在她那張圓圓的、本就很可愛的娃娃臉上,簡直就是他常看的校園動漫女主角活著走了出來,還有那即使被那痞子的手臂稍微擋到一點,也毫不妨礙他這個老手一眼就能識破,裹在那女生寬鬆校服下的早熟身材。
  童顏巨乳的柔弱青春美少女!蘇瑋清及時回過神來,摸了摸嘴角,怕剛才沒控制住,流出口水的話,可就有損他這校草的形象了。
  對,他這麼帥、這麼有型、這麼酷,所以絕對不能露出馬腳,讓人知道他其實是個動漫宅男,不然圍在他身邊的那些女生都要被嚇跑了,這樣他籌劃已久,如後宮一般的高中生活要怎樣展開?
  而要說他美妙高中生活的第一女主角嘛……這麼合適的對象還要去哪裡找,這種劇情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而另一邊,被那個痞痞的男生以手臂圍在牆角的藍欣語,畏畏縮縮地抬起她那雙無辜的小鹿眼,怯生生地問:「學長,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那個被叫做學長的人語氣粗魯,但臉頰泛紅,「都說了,我第一次見到妳就喜歡上妳了,妳到底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但是這樣不好吧,我媽媽說,不讓我這麼小就談戀愛。」藍欣語為難地垂下眼簾。
  「有什麼關係,談著談著就長大了啊,妳放心,如果有人找妳麻煩,我第一個找他算帳,即使那人是妳的媽媽。」
  「真的?學長你會保護我嗎?不是說說而已嗎?」她抬頭望著他。
  「當然,我很可靠的。」他說著,拍了拍自己穿著的背心下,露出的黝黑又結實的胸膛。
  藍欣語依然是一臉為難的神情,想了很久才怯生生地吐了口氣,說:「那好……」
  「喂,那邊的人,我已經報警了哦!」
  藍欣語沒出口的話被一聲正義的厲喝所打斷,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聲音的來源,小巷入口處不知何時多了個人,瘦瘦高高的,像個竹竿杵在那裡。
  「你誰啊?報什麼警?」穿著背心的痞痞學長放開了藍欣語,轉向蘇瑋清。
  蘇瑋清露出在家對著鏡子練出的標準帥哥笑容,手背掠過額上碎髮,心想自己這個背光的造型一定帥呆了,那個小女生一定已經被自己迷死了吧?
  但鑒於對方那一身肌肉和一身痞氣,他才不要和對方硬拚,太不划算了。
  「你說報什麼警?當然是告訴警察,這裡有人在欺負未成年少女啊。」
  「欺負?我才沒有。」那人瞬間漲紅了臉,有些無措地看了藍欣語一眼,又恨恨地看蘇瑋清,「我沒有欺負人,你說話小心點。」
  「哦,既然沒有,那我就欠你一個道歉,但現在我們先一起等警察來,也好還你一個清白,不然我會心中有愧的。」蘇瑋清自信滿滿地笑了下,看向藍欣語,「小妹,妳沒嚇著吧?」
  「什麼?小妹?」學長震驚地向藍欣語求證,「他是妳哥?」
  「不……」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學長一臉受傷,「欣語,我知道我配不上妳,也沒指望妳會答應和我交往,但妳如果真不想的話,大可以不必答應我來這裡啊,妳明知道我叫妳來是為了表白,既然給了我希望,又聯合妳哥耍我是怎麼回事,很好玩嗎?」
  「欸……」對方激動的樣子讓藍欣語欲言又止。
  「我知道是我自不量力,我以後不會再跟妳說話了!」學長說完這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只給藍欣語留下了一個忿恨的背影。
  當他從蘇瑋清身邊走過時,蘇瑋清暗暗鬆了口氣,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地搞定。
  藍欣語眨著眼,愣愣地看著學長一個人走了,另一個人卻又朝自己走了過來。
  瞧她這副樣子,一定是給嚇壞了,蘇瑋清在心中憐惜地一嘆,無比溫柔地低頭對她說:「妳沒事吧?不好意思,剛那麼說只是為了給妳解圍,妳別怕。」
  藍欣語低著頭,身體輕微地顫抖著。
  她真的嚇壞了啊,不過這才有他大顯身手的機會,蘇瑋清表現出很不屑的語氣,「現在那種人真是越來越多了,就是因為大家都當沒看見,才會讓那樣的人如此囂張,沒關係,如果他再來煩妳,妳就來找我,我絕對會讓他比這次還慘,對了,雖然妳大概聽說過我了,我就是……」
  「他才不是『那種人』呢,他叫曹大龍,今年十八歲,是學校門口冷飲店的長子,目前輟學在店裡幫忙,無女友,目測身高一百七十三公分、體重六十五公斤、胸圍八十八,有肱二頭肌,愛好籃球、足球等運動,所以之後身體應該還會鍛鍊得更強壯,是個不可多得的潛力股。」
  在蘇瑋清正想自我介紹時,耳中飄進了幽遠低沉、讓人全身發冷的聲音,他真的抖了一下。
  當他意識到那聲音是這小女生發出的,稍微平穩了下心態,有點勉強地擺出他招牌的帥氣笑容,「這樣啊,冷飲店?我都沒有注意過,不過原來他沒有在上學了啊,果然是個小混混嘛……等等,妳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為……」藍欣語顫抖的身體,是因為她的拳頭已經握到不能再緊,她霎時抬起頭來,一雙怒火中燒的眼,哪還有點可憐小鹿的痕跡,完全就是來索命的魔鬼,「因為我在來這學校報到的第一天就盯上他了,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去他家店裡吃了兩個月的冰,兩個月啊,害我天天拉肚子,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他上鉤,你這個呆子!」
  最後兩個字絕對可以用咆哮來形容,蘇瑋清一愣,只感覺眼前一黑,霎時眼冒金星。
  欸欸欸,這個發展好像不太對啊。
  他捂著痛到不停流淚的左眼,很沒骨氣地痛彎了腰,「妳、妳竟然打我臉……」這可是他三年後宮生活的資本啊,她就那麼不留餘地地一拳打了過來……
  「打你臉怎麼了?我兩個月的努力可是被你一句話搞砸了,你還覺得冤枉不成?」藍欣語喘著粗氣,那一拳她真的沒什麼保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天衣無縫的追男計劃就差最後一步了耶。
  這隻不停吠叫、很抓狂的犬類生物,真的是他先前看到的那隻小羊羔嗎?一定是哪裡出了錯吧?他很想揉揉眼看清楚些,可眼睛又好痛。
  「誰教妳表現出一副好像被人打劫的樣子,我是好心來幫妳耶。」他這一拳真的太冤了,「既然是妳先喜歡上人家的,那他來表白不應該是很開心的事嗎?妳那樣……當然會讓旁人誤會啊。」
  「那不叫被打劫,叫矜持,表白這種事本來就要男人先來,不然送上門的他們哪懂珍惜,一開口就答應的話,不就顯得很廉價嗎?當然要欲迎還拒才會讓人有種得來不易的感覺,你這個呆子、呆子!」不說還好,一說更是一肚子氣,她又在他身上補了幾拳。
  這說的都是什麼啊,這麼可愛的臉,為什麼說出的話他沒一句聽得懂的,而且莫名覺得內容好恐怖。
  蘇瑋清被她打得到處躲,還是不可倖免地被打到了幾下,「好啦好啦,大不了我去跟他解釋,讓他繼續來跟妳表白好了。」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她是他的女主角了,不管外形是不是他的菜,但他感覺跟她在一起是活不長的,還是保命要緊。
  「解釋個屁,那不就間接讓他知道『被壞了好事,我很遺憾』嗎?」
  「本來不就是那樣……」
  「那樣就沒意義了,女生一定要被動,不懂嗎?」打累了,藍欣語望天嘆了口氣,「算了,還說什麼會保護我,不過出了點小插曲就丟下我不管,也沒有一點信任可言,可見他也是被荷爾蒙沖暈頭腦,說說而已,這種人不要也罷,反正開學才兩個月,總能找到下個目標。」
  她又、又再說讓人聽不懂,彷彿很可怕的話了。
  稍微消了氣,藍欣語終於有心情好好地看一眼這個壞了她好事的人,一看不要緊,這人的衣服怎麼這麼眼熟?
  「不會吧,你跟我是同一間學校的?」剛才都沒看他的衣著,這不是自己學校的校服嗎?
  「妳不認識我?」蘇瑋清比她更驚訝,「我是蘇瑋清欸。」校草耶、風雲人物耶,學姐、女同學們都愛的夢中情人耶。
  「糟了,偏偏被個自戀狂看到。」藍欣語明顯是一臉不屑,然後自顧自地去想別的事情,放著蘇瑋清呆站在那,被打得疼痛不已的身體,又被數百支寫著「自戀狂」的利箭射穿。
  過了會,藍欣語似乎想出了主意,抬頭看著他的一雙眼裡寫滿唾棄,「蘇瑋清是吧?既然跟你同一間學校那就沒辦法了,總之我以後會注意你的,如果你透露了什麼有關我的事,害我今後的行動不方便,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妳指的是『這個女生看起來純淨無害,但肚子裡的黑水已經快溢出來了』這件事嗎?」
  「還想討打是不是?」她揮起拳頭,蘇瑋清趕快護住臉,藍欣語鄙視地搖了搖頭,沒有出拳,「一臉媳婦相,真是靠不住。」
  媳婦相、媳婦相……蘇瑋清感覺自己脆弱的心靈又中箭了。
  蘇瑋清沒想到,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衝動下的英雄救美,鑄就了他一生的悲劇。
  隔天,在學校走廊,當蘇瑋清的肩膀被人從後面很親密地拍了一下,他以為是哪個好哥們,一轉頭卻差點嚇到失聲叫出來,敷了一晚雞蛋的左眼還在痛啊!
  藍欣語白淨的臉上有著純潔的微笑,但只有他能看到她那瞇起的眼中透出了凶光,那是在無聲地告訴他,按照說好的那樣,我來盯著你了,看你敢不敢亂說一個字!

  ◎             ◎             ◎

  一晃三年過去了,託藍欣語的福,蘇瑋清別說建立後宮,身邊總有這樣一個「如同青春動漫裡走出的女主角」陪伴,他要怎麼找到正經女朋友?
  後來他總算知道,為什麼藍欣語不認得他這個校草了,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內向文靜、與世無爭、成績又好」的女神,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結交朋友也沒有敵人,連教室門都不輕易踏出,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清高感。
  這樣的她,當然不可能跟其他女生一樣,八卦什麼校花、校草之類的事,可她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嗎?她只是沒有在學校的男生中找到合適的目標,所以對校內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罷了。
  每當藍欣語坐在書桌前,安靜地托著腮,凝望窗外飛過的鳥兒,別人都在望著她的側影感嘆,這真像一部青春電影海報時,只有蘇瑋清知道,那是她又在盤算著某個路遇的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少男了。
  沒錯,藍欣語對於他這樣的花美男完全沒興趣,滿滿的桃色心情中,所裝滿的全是肌肉、肌肉、肌肉。
  蘇瑋清為自己哀痛了三年,為什麼自己要會這麼一個變態女人纏上,為什麼自己要過這種「明明很受歡迎,卻沒有女生敢接近」的校園生活啊?為什麼自己要每天跟她成雙成對地出入,搞得自己找不到女朋友,卻還要被她命令一起演戲,去幫她追男人啊?
  三年來,校園王子過什麼日子他從沒感受過,反倒是類似無情的前男友、花花公子、黑社會的不良分子這種角色,他沒少演過,而且最後都免不了被藍欣語的目標暴揍一頓,讓他們在自己手底下英雄救美。
  雖然俗套,但反正她沒損失,蘇瑋清開始祈禱,高中生活快點結束就好了。
  三年後,他們的高中生活如願結束了,然而不幸的是,十年後他們依然在一起。

  ◎             ◎             ◎

  「清水廣告創意部」位於市區某片新開發的創意園區中,這片區域裡布滿了各種潮流工作室、酒吧、攝影室,是近年來年輕人創業普遍喜歡選擇的一個區域。
  蘇瑋清的廣告工作室算是最早進駐這裡的一家,他在這裡開工作室時,周圍還只是一些私建的廢棄廠房,但如今,他的工作室已經是這片創意園區中比較知名的所在,近年也做過不少獲得業內好評的廣告創意。
  現在的蘇瑋清有了自己的員工、自己的辦公室,已經可以為自己當年的眼光沾沾自喜。
  此時,蘇瑋清就坐在他新翻修的辦公室裡,快樂地吃著麻糬,一邊配著抹茶。
  他講究地用附帶的小工具把麻糬切成兩半,細細品嚐,滿足於那種甜膩的口感,再端起日式茶杯喝一口抹茶,用抹茶的微苦取得味覺上的平衡,然後端正地將茶杯放在一邊,呼出滿足的嘆息,再拉過放麻糬的小盤子,從頭來過。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
  「蘇瑋清,只是那麼一小塊的東西,你能不能不要吃得這麼娘娘腔,你不急我都要急死了。」
  坐在一邊沙發上,身著到腳踝的棉麻長裙,燙著及肩捲髮的娃娃臉女人,表情和她的外貌很不相符,那臉上分明寫著「厭惡」二字。
  蘇瑋清那張可以用來當店面招牌的臉,也毫不示弱地做了個「妳話真多」的扭曲表情,像是失了興致一樣,把手邊吃麻糬的小工具放到一旁。
  「什麼叫吃相娘娘腔?妳這麼說對得起食物嗎?日式點心本來就應該這樣吃,再說了,這可是那家名店的招牌點心,像妳那樣像吞藥丸似的吞下去,也不怕遭報應。」
  「什麼名店,不過就是有點名氣的甜點店而已,做出的東西一樣是甜到膩死人。」藍欣語很不以為然,「別把我說得那麼沒見識好嗎?我只是跟你不一樣,沒那麼容易被廣告效應洗腦罷了,況且這還是我好心帶來給你吃的,你最好心存感激。」
  「沒品味還嘴硬。」蘇瑋清小聲嘀咕:「什麼好心帶給我,還不是哪個男人送給妳,妳處理不掉才拿來給我的。」
  「喂喂喂,你在跟桌子說什麼悄悄話,別以為我聽不到。」不過藍欣語也沒打算否認,這本來就是她最近約會對象送給她的禮物。
  蘇瑋清就是她的垃圾桶沒錯,只要交往中的男人送了她什麼和菓子啦、蛋糕、糖果之類的東西,她絕對會在約會結束後就直接打包到他的工作室來,不然放在家裡她都嫌礙事。
  真不明白這種除了外觀,味道上完全沒區別,只有甜的東西,到底哪裡吸引人了?如果缺乏糖分,那吃兩顆方糖對她來講也都是一樣的。
  「說真的,我好心冒著發胖的危險幫妳吃這些東西,還要告訴妳東西的味道,好讓妳下次見面能跟男朋友交差,妳卻每次都嫌棄我的吃相,這樣公平嗎?」蘇瑋清邊吃邊說:「如果妳真的不能忍受吃甜食,為什麼要給歷任男朋友一個妳很喜歡可愛甜食的印象?這樣人家當然都會買這些東西給妳,還不如照實跟人家說,妳喜歡的是麻辣鴨脖……」
  「你喜歡看你女朋友一邊擦眼淚、一邊抓鴨脖,喝著冰水還直叫爽的樣子嗎?」藍欣語翻了個白眼,誰教現在的女人就是該喜歡小蛋糕、小點心,才會讓人覺得她好柔弱、好需要保護。
  半夜看著足球邊喝啤酒、邊啃鴨脖的女朋友……她才不想那樣,即使她就是那樣的人。
  「女朋友嘛……還好啦。」蘇瑋清沒怎麼想過這問題。
  「反正你看女人都只看臉和胸,怕是人家喜歡吃什麼都沒興趣問。」藍欣語不忘藉機諷刺,這麼多年,以為只有自己被他看穿嗎?長得一張媳婦臉,偏偏還是個大色鬼,真教人受不了,不過大家知己知彼,為了不兩敗俱傷,還是點到為止的好。
  「好吧,關於吃的話題就此結束,我給妳看樣好東西。」蘇瑋清很識趣地領會了她的意思,辦公室外都是他的員工,在這裡鬥嘴他可討不到什麼好處。
  好東西?這引起了藍欣語的興趣。
  只見蘇瑋清邁著十分自豪的腳步,走到他辦公室那整面牆的展示櫃前,從第三層左邊數第三個位置,小心翼翼地將放在那裡的東西拿了下來。
  藍欣語的好奇心維持不到三秒,就知道以蘇瑋清的腦子是變不出什麼新花樣的。
  他自豪地展示給她看的,是一架大概有手臂長的飛機模型,而那整個展示櫃上所擺放的,也全是這種類似的飛機模型,說真的,他能從動漫公仔收集者的行列中畢業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馬上又把愛好轉向收集更貴的飛機模型,怎麼想都是偏執的等級又提升了。
  但既然會擺在他的辦公室裡,說明這也不是什麼單純的模型,而是現在運用很廣泛的航拍儀器,在飛機前方有個專門擺放攝影機的地方,在他們接的工作中也經常被運用,但要說是工作用的……同一用處的東西擺一櫃子就很浪費資源了,說到底,是蘇瑋清打著工作需要的幌子,硬把自己的私人愛好摻雜進來了。
  「妳看妳看,是不是很帥?這可是英國劍魚攻擊機啊,妳知道這架黃色的機型有多難到手嗎?」蘇瑋清兩眼放光。
  管他劍魚還是鮭魚,反正也吃不進嘴裡,和櫃子裡的其他架飛機有什麼區別,她也瞧不出來,在藍欣語看來都只是給大人玩的玩具罷了。
  「拜託你不要再給我看這種東西了好不好,只是模型玩具而已。」她嘆氣,真不明白他每得一件新寶貝都要向她展示的用意,他明知道她對這些不感興趣的。
  「妳又在說這種沒見識的話了,這種戰機在二戰中可是發揮了強大的作用,別看它好像容量不大,但可是能裝載一部三百零三英吋機槍,攜帶一枚四百六十毫米口徑,七百三十公斤重的魚雷,或者六百八十公斤的水雷,或六百八十公斤的深水炸彈呢。
  妳看這個機翼很普通對不對,這裡可是能額外掛載八枚二十七公斤重的火箭彈,能想像那是什麼概念嗎?」蘇瑋清痴情地撫摸著他的寶貝。
  雖然他真的很想為她的淺薄補上這一課,但跟以前一樣,藍欣語有聽沒有懂,完全不往心裡去,「總之就是你又用公款買了一個超貴的玩具就對了。」
  「妳的欣賞水準真的跟挑男朋友的水準一樣爛。」明知會被吐槽,卻每次都要自討沒趣地跟她炫耀,這樣的自己也很怪就是了。
  蘇瑋清只能深深感慨,想要提高一個膚淺女人的鑑賞水準有多麼困難,他好心幫她,她卻總是不思上進,真讓人沒辦法,「算了,誰教妳沒見過它在空中的英姿,不理解那份感動也是情有可原。」
  「見過啊,公園裡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在玩。」
  「這跟那是兩回事。」蘇瑋清藐視一笑,「看吧,我近期就要給它一個飛翔的機會,帶上我的小甜心一起,兩個人分享這份感動。」
  「你是說你要約女朋友玩這個?」
  「當然,這將是一次多麼特殊的約會,肯定會令人難忘的,這種好主意也只有我能想得出來。」
  藍欣語驚訝地看著他自信滿滿的臉,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還沒學到教訓,他喜歡的那種嬌滴滴的小美女,找上他這麼一個媳婦臉又多金的男人,是為了逛商場買名牌、看電影、吃高級餐廳的燭光晚餐,而不是為了在這炎炎烈日的曝晒之下,呆站在一個鳥不生蛋的空曠地方,對著手裡的小螢幕感動。
  他已經為此被幾個人甩過了?有沒有二十個?竟然還不明白。
  「你會被甩的,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到時候不要來找我哭。」藍欣語可愛的小圓臉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第二章

  藍欣語的作息時間跟普通人不太一樣,身為某個私人電臺小有名氣的情感節目主持人,別人回到家躺在舒適的床上時,正是她坐在錄音室開始工作的時候。
  藍欣語戴著耳機,在錄音室的電腦前顯得遊刃有餘,她做這工作已經三年了,起因只是因為某次她跟蘇瑋清喝酒時的無聊抱怨。
  無非是很平常的類似老闆是豬頭、客戶是白痴這類的抱怨,但蘇瑋清卻十分慎重地回去想了好幾天,然後特地約她出來,告訴她,她真的不適合這種對外的工作,本來私下就是表裡不一的人,如果連工作時都要隱忍,不能展露自己真實暴力的一面,長久下去她真的會變成變態的。
  如果不是以她對蘇瑋清的了解,知道他是真的為自己想了很多,否則當他說完這番話時,鼻子就已經不保了,但因為是他說的,在考慮了幾週後,她遞交了辭呈,然後成為這個並不十分有名的小電臺的主持人。
  能賺錢又不用對外接觸,還能盡情展示自己真實一面的工作,也就只有這個了吧,可能是她真的把工作當成了日常生活積累的發洩口,靠著毫不留情、一針見血的風格,經過三年時間,倒也有了自己固定的聽眾群。
  只是不曉得她的同事們,如果知道當初她來這應徵,原因只是她的朋友擔心她會心理變態,讓她尋求一個發洩口,他們會怎麼想?
  「好了,關於今天『男人到底是注重女人的外貌還是內在』的話題,大家的爭論真的很激烈呢,留言板上,大家的留言也都很踴躍,這果然是個男女間亙古不變的難題,只要說到這個就不會冷場。」藍欣語邊時不時接聽著電話,邊留意電腦螢幕上大家的發言,但她最在意的還是下班時間。
  「節目最後,清清還是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我個人倒是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麼值得分析的,對女性而言,在這個傢伙到底是喜歡我的臉還是心靈之前,應該先弄清楚的是,我是否真的想要得到他呢?戀愛這種事,從來不是男人的單項選擇不是嗎?」
  藍欣語笑道:「如果確定自己想要這個男人,那麼只要做出他所喜歡的樣子,這樣最後他得到的是自己理想中的女人,而自己也得到了理想中的男人,這不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嗎?
  外表和內心,說到底都只是用來引誘對方的籌碼罷了,一旦被女人視為武器加以利用,也就不再那樣具有爭議性,不知道那些一直以為自己站在選擇頂點的自大男士,在聽到今天的節目後,會不會有點脊背發涼了呢?」
  節目論壇的互動留言板被她的言論引發了又一波的洗板狂潮,藍欣語不斷刷新著內容,挑出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跟大家分享,突然間她的眼睛定格了,手裡也停下了刷新的動作。
  搞錯重點的是妳才對,這句留言來自於一個ID為「傷情酒吧」的人。
  問題是,這個「傷情酒吧」不就是蘇瑋清嗎?藍欣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又忙跟聽眾道歉,放了首歌做中場休息。
  在放歌期間,她又開始不斷刷新頁面,蘇瑋清可不是她的忠實觀眾,應該說,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他壓根不會聽她的節目,因為他懶得聽她胡扯。
  但也有這種時候,當她在錄音室不能使用手機,而他又因為特殊的事非要聯繫到她時,他就會用這個ID在她的節目主頁發些引人注意的內容,而那件特殊的事,通常代表他失戀了。
  果然,沒過多久,那個ID又一次發言,內容是老地方。
  看來她不用再關注下班時間了,今天跟晚班同事約好的宵夜也必須要取消了。
  藍欣語看著那三個字,笑得詭異而溫情,如果有旁人在場,一定會被她嚇到,她知道蘇瑋清這種毫無商量語氣的留言,是不容許討價還價的。

  ◎             ◎             ◎

  下班後,藍欣語去了那間蘇瑋清ID由來的所謂傷情酒吧,其實只是個營業時間很晚且十分清靜的小酒吧,只不過她上夜班的關係,可選擇的場所不多,兩人臨時想要見面就會約在這裡,而約會的內容總是聽蘇瑋清訴說失戀之苦,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他們的老地方,蘇瑋清的傷心處了。
  待她到時,蘇瑋清已經在那個老位置自顧自喝了一會,看他把自己喝得像隻醉蝦,看來這次失戀對他打擊很大呢。
  「我本以為她是不同的,為什麼要突然說分手呢?」她剛在他對面坐下,蘇瑋清就推了杯酒給她,甚至懶得看她的臉。
  「我早就說過,你想找個乖巧可愛、善解人意、胸大腰細還要興趣相投的女人,根本就是痴人說夢。」藍欣語也是直奔主題,都不用問他具體過程,「世上哪有所謂天作之合,不過是權衡過後作出的取捨,你喜歡人家胸大臉萌,就要相對地配合出高大英俊,而不是頂著張少爺臉,用宅男的心去和人交往,被甩是當然的事。」
  「妳是節目還沒上過癮哦,收起妳的歪理邪說,誰是宅男啊?我才不要像妳一樣,迎合別人目光,連自己喜歡吃什麼都不敢說。」他來這是跟她訴苦,不是聽她說教。
  「我哪有什麼不敢說,我那叫戰略,增加成功率的手段,才不屑你這種自殺式的曝露,早就提醒過你,誰教你不聽。」她得意。
  「戰略?那妳的戰略成功過嗎?」
  「當然……」沒成功過,不過這種話怎麼能說,藍欣語拿起酒,豪放地一飲而盡,「我起碼沒淪落到大半夜流著鼻涕找人哭訴的地步。」
  「妳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會了解我的痛苦?」蘇瑋清萎靡地吸著鼻子。
  他可是在人生的黃金三年被她硬生生剝奪了戀愛資格,高中畢業後不知是被她詛咒了,還是對於談戀愛這件事過於生疏,竟然在大學期間也是有價無市,身邊女人不少,但沒一個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係,好不容易創業成功了,自己也有了更多的自主權,但看上的、交往的女人還是接二連三地離開他,誰能了解他的痛苦?
  他不是對失去女朋友而傷心,而是對自己好像失去了戀愛這項功能而傷心啊,再這樣下去,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女人了,難道他真的高估了自己,其實他只是個有媳婦臉的死宅男?
  絕對是藍欣語的詛咒,是她一天天一遍遍地打擊著他,才會讓他真的變成沒有戀愛能力的人!
  當然,除此之外,會讓他如此惆悵的還有另一個原因。
  「都是妳的責任,誰教妳總是唱衰我,害我顏面無存……」蘇瑋清念叨著,一砸桌子,瞪向藍欣語,「這件事妳要負責到底。」

  ◎             ◎             ◎

  三天後,藍欣語身在未開發的大山中,一座不起眼的小村落處,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愧是原生態的山林,空氣就是不一樣呢,鼻翼中充斥著原始的香甜……
  她還真的被蘇瑋清拉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不,應該說是太多鳥生蛋的地方,這裡除了少數的人、多數的動物和超多的樹木外,幾乎難見現代文明的影子,光是到達這個地方,她就用了足足兩天,更別提沒有通向山下小村莊的車子,他們只能從山下小路一直走上來。
  這裡就是蘇瑋清本來想邀請他那位女朋友來「約會」的地方?正常的女人一聽地點當然就嚇暈過去了。
  專門來到這地方只為了拍攝一個鳥瞰的森林景象,沒有美食、沒有玫瑰,只有不知什麼的蟲叫和潮溼的空氣圍繞著自己,是個正常人都會分手的吧。
  而蘇瑋清竟然把這種理所當然的分手推到她的身上,本來跟工作室的同事說好不需要帶助手,要跟女朋友一起來,結果人家突然分手,他沒臉讓相當於下屬的同事知道他又被甩了的事,於是就找她當墊背的,來給他當助手。
  真是的,她那個時候怎麼會腦袋打結,迫於他當下的氣勢就答應了呢?
  「上山時健步如飛的人,這會就不要在那嘀嘀咕咕了好嗎。」身邊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你還敢說,竟然讓我揹著這麼重的東西爬山,我沒扭頭就走算給你面子了,還不准我抱怨兩句嗎?」藍欣語拍拍自己的斜背包,對於蘇瑋清的態度十分不滿。
  她是腳程稍微快了點,但也不妨礙她是個受到剝削的可憐女人的事實啊。
  蘇瑋清冷眼看她,抖了抖自己身後揹著半身大的背包,裡面放著所有需要用到的儀器,還有他的日用品,不知為何還有她的日用品。
  而她說他的背包目標太大,被人偷了都沒感覺,於是把所有錢、信用卡、證件都放進她的小包,還稱自己真是身擔重任。
  他嘆息,給了藍欣語一個「妳真是無藥可救了」的表情。
  這座無名小村莊沒有提供遊客住宿的地方,因為蘇瑋清同事的親戚剛好是這裡人,可以讓他們借住,他才會選擇這片原生態森林做拍攝地點。
  找到了那個親戚家,人家也很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因為時間的關係,拍攝要在隔天一早進行,這邊人休息得早,吃過晚飯後,蘇瑋清也入鄉隨俗地早早回了房間。
  回了房間……
  「蘇瑋清,為什麼我要跟你一個房間啊?」關上房門,藍欣語一張賢良淑德的臉,瞬間轉成羅剎一般,雙手抱胸,不耐地瞪著正在收拾行李的蘇瑋清,要求一個解釋。
  他們剛到這裡,主人家帶他們看房間時她就想問了,為什麼主人家會把他們安排進一個房間?但那時蘇瑋清及時給了她一個眼色,她便把這問題吞回去,一直忍到吃過晚飯,他們單獨相處的現在。
  蘇瑋清默默地把兩人的日用品拿出來放好,選擇無視。
  「蘇瑋清。」藍欣語提高了音量。
  「我的姑奶奶,妳小聲一點好嗎?不知道這邊的房子隔音都不怎麼好嗎?」蘇瑋清趕緊小碎步跑了過來,「我原本不是跟同事說我要跟女朋友一起來嗎?所以當然就跟人家說一間房就夠了啊。」
  藍欣語咧嘴,「你還真是有夠齷齪,在打什麼主意啊。」
  「現在什麼主意也打不成了。」蘇瑋清一臉遺憾,「所以就不要提換房之類的事,我剛才已經觀察過了,這個家裡只有這一間多餘的客房。」
  「你是在怕這家人嘴快,告訴你同事,你跟『女朋友』吵架分房吧?」
  蘇瑋清笑得好純良,為了保住他這個做老闆的面子,就只能麻煩她配合了,反正她會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替他掩護,雖然覺得自己是在幹一件蠢事,但既然已經開始了,中途露餡也會讓人很鬱悶。
  藍欣語只當自己犯了一次傻,盯著房間裡那唯一一張雙人床發起呆來。
  蘇瑋清會意,忙去櫃子裡拿出一套被褥鋪在地上,用行動表示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打好地鋪,藍欣語不禁好奇起來,問他如果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被褥怎麼辦。
  「那我就睡在旅行包上。」蘇瑋清給了她一個「請妳百分百放心」的正直笑容。
  「哼,這種時候裝什麼正人君子啊,我又沒說介意跟你同一張床。」藍欣語看著他信誓旦旦的眼神,可隨口說出的話卻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什麼?」蘇瑋清也被嚇得不輕。
  「不是啦。」藍欣語趕快有些慌亂地補充,「我是說,就像野外露營那樣嘛,只是並排睡在一起有什麼好介意的,你睡我旁邊,跟小貓、小狗又沒什麼區別。」
  小貓、小狗?蘇瑋清難以理解,他可要比貓狗佔地方吧?
  「總之、總之就不是聽起來那個意思啦。」藍欣語自暴自棄地強行結束了這個話題。
  她真是神經搭錯線,即使對方是蘇瑋清,也不能說出這樣不經大腦的話啊,只不過看他對女人那副垂涎欲滴的色鬼樣,倒是在她面前表現得像個紳士,讓她心裡感覺怪怪的。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有必要裝嗎?那難道她想看到他一臉猥瑣相地跟自己擠一張床嗎?藍欣語打了個冷顫,那她絕對會把他打出去,所以說他的做法又沒什麼不對,她幹什麼心裡這麼地……彆扭呢?
  搞不懂,反正都是他不好!

  ◎             ◎             ◎

  睡到半夜,藍欣語瞬間驚醒,她注意到自己身後發出的聲響,聽了一會,確定不是幻聽,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在窸窸窣窣地移動。
  她沒有認床的毛病,白天爬了山,這會肯定是地震都醒不了的,但今晚她格外淺眠,本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但這會她覺得,幸虧自己沒有睡死過去。
  猶豫再三,她佯裝自然地翻了個身,正面對著床沿處,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
  在山林間清凜的月光下,藍欣語能很清楚地看到,蘇瑋清穿著他的格子睡衣站在自己床邊,手裡抱著大枕頭,像個殭屍一樣,直挺挺地站在她的床頭。
  她反射性地大叫,結果可能驚嚇過度,被口水卡住,沒叫出聲來,倒是蜷縮起來猛咳一通,咳得肺疼。
  他現在是怎樣?夢遊嗎?被附身嗎?吸血鬼還是大色魔?
  「欣語,我吵到妳了嗎?」蘇瑋清的聲音在這幽靜的環境中輕飄飄地響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吵醒妳。」
  「你……咳咳,你講大聲點。」她費力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如果他這樣輕飄飄的語氣是怕吵到她,那他就想太多了,此時這種有氣無力的聲音才更讓她發慌好不好。
  「我說,我不想吵醒妳的。」
  藍欣語打開床頭燈,屋子裡亮了起來,她的心也踏實了點,她坐起來,蘇瑋清還是抱著個枕頭站成殭屍狀,臉色難看。
  看她好像很有精神的樣子,蘇瑋清還是沉著臉,聲音大了點,可還是帶著一點可憐兮兮的味道,問她,「妳說不介意跟我睡一張床,那話還算數嗎?」
  「當然不算,你最好用三句話說明這是怎麼回事,不然我讓你死得難看。」藍欣語臉有點發燙,他不會是真的想趁她睡著爬上她的床吧?
  蘇瑋清搖頭,「一句話就夠,地上有蟲子。」
  蟲子兩個字,讓藍欣語全身從腳底板麻上腦袋頂,她也跟蘇瑋清一樣,臉僵住了。
  「真的。」蘇瑋清強調,「我睡覺的時候,一直聽到耳邊有什麼東西在叫,還從我臉上爬過去,我怕吵到妳,摸著黑找了很久,發現這屋裡有很多沒見過的蟲類。」
  所以這就是她一直聽到的窸窣聲的源頭?仔細想想,這些房子位於深山之中,又不是什麼商業旅館,盛夏的屋子裡會出現什麼山裡的蟲根本不稀奇。
  藍欣語心下一沉,動作俐落地從床上翻起來,站在床上,看著床面的眼睛裡快瞪出血來,不會也有蟲子爬到她的床上吧?
  「怎麼辦?快叫人來處理一下。」她覺得為了蟲子而歇斯底里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不好啦,主人家都睡了,我們本來就是免費借住,半夜再把人家吵起來好像不太好。」這個他早就考慮過了,「而且如果是有毒的蟲子,他們應該會提醒,既然人家沒說,就說明這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我睡覺的正下方可能正有什麼在產卵啊,你覺得正常,你來處理。」
  「可這種木質結構的房屋到處都有縫隙,處理不完啦。」他叫她死心,而且他也不是滅蟲大王,他也會怕。
  「真是靠不住,那你說該怎麼辦?」
  「根據我的觀察,地板上比較多的樣子,我們擠一擠怎麼樣?」
  「不行,我們都睡著了,萬一有什麼怪東西爬進耳朵裡怎麼辦?」藍欣語的重點完全不在「擠一擠」這種小事上,她靈光一閃,「對了,你想上床可以,但是要負責一件事。」
  床頭燈被熄滅,藍欣語側躺在床靠外的一面,而蘇瑋清盤腿坐在靠裡的一側,抱著枕頭、背靠著牆壁,手裡拿著一把蒼蠅拍,他的任務是盯著有沒有小蟲子靠近藍欣語,如果有要立刻趕走。
  蘇瑋清百無聊賴地玩著手裡的蒼蠅拍,這揮一下、那搧一下,不到十五分鐘,床頭燈又被藍欣語打開了,她再次坐起來,披頭散髮、直勾勾地看著蘇瑋清。
  「怎麼了?」蘇瑋清不理解,「我可沒偷睡。」
  她抓頭,「算了,你這樣動來動去誰睡得著啊,睡也睡不安穩,不睡了。」藍欣語認清現狀似的,也跟他一樣盤腿相對而坐。
  蘇瑋清覺得好笑,她不會是主動提出讓他幫忙守夜,然後自己又於心不安,決定陪他吧?
  「我看妳還是睡一會比較好,明天還有一堆事呢。」
  「說不睡就不睡了,反正是你的事又不是我的事。」藍欣語顯得有些煩躁,「真是的,有什麼事能打發時間呢?」
  他們在屋子裡搜索了一遍,好在搜出一副撲克牌來,於是兩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開著燈,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開始打牌。

  第三章

  這一打就打到天亮,大清早的,兩人頂著黑眼圈吃過早飯,收拾東西便出門再往山上走,預計一小時後到山頂,那裡正是拍攝的好地點。
  不過一小時的路程是對於當地居民而言,對於他們兩個一晚沒闔眼的都市人,兩人互相攙扶著,用了兩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山頂的景色的確很美,但誰也沒有心思去看,都是找了塊大石頭,先坐下喝口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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