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真心只給一回,一旦給了,寵就是一輩子;
女人的妒嫉一生無數,一旦鬧了,不給哄不給愛。
那年,郝仁對譚亦秋起了非分之心,他誇下狂語,
不准別的男人覬覦她,一年內肯定把她追到手,
可誰也沒有想到,為期一年的追妻計劃宣告失敗時,
郝仁竟死皮賴臉地纏上譚亦秋,從十五歲開始追,
一直追到把人娶回家。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
這麼多年把老婆寵上了天,甘心當妻奴的郝仁,
竟然在鬧離婚。譚亦秋心想,這男人竟然敢說要離婚?
那離就離,她才不稀罕,可沒想到這位未來前夫竟然這麼壞心,
明明都要離婚了,還敢爬上她的床,把她折騰得腰痠腿疼,
一個不小心還把她的肚子搞大了。她才知道,
原來郝仁這位氣勢比誰大,霸道得要死的臭男人,
一直都以為她其實不愛他。可他卻不知道,她這人也很挑的,
若不是愛他,她哪會隨便跟他上床,哪會這麼乖讓他娶回家。
第一章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了三樓。
譚亦秋走了出來,在鞋櫃前脫下高跟鞋,伸手去拉公寓的門。
門是虛掩著的,有女性的笑聲從門縫中透出來,刺得譚亦秋眉頭一顫,她把行李箱拖到一邊,站在門邊靜靜地聽了片刻,然後一撩頭髮,拉開門走進去。
她先是在門邊的穿衣鏡前停留了片刻,鏡中的女人留著齊頸的短髮,斜瀏海服貼地垂在臉邊,勾勒出她細緻的輪廓,淡淡的妝容將她的五官妝點得更加立體精緻。
譚亦秋今天穿了白色的V領襯衫和紅色的九分褲,性感的腳踝上繫著白金腳鍊,一雙黑色的魚嘴高跟鞋令她的小腿更顯纖細,她揚了揚下巴,伸出無名指點了點自己潤澤的唇瓣,轉身走進客廳。
客廳裡的電視上播放著運動節目,茶几和電視之間鋪著一張瑜伽墊,年輕女人穿著齊胸的運動服和運動短褲,一邊做動作一邊和旁邊的男人說笑。
站在瑜伽墊旁邊的男人身材高大健碩,一身強健的肌肉被緊身的黑背心完全勾勒出來,下面穿著寬鬆的運動褲,腳下是一雙室內拖鞋,他是郝仁,譚亦秋的丈夫。
譚亦秋的出現打斷了這兩人的交談,三個人同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電視上還播放著節奏很快的運動音樂。
郝仁與譚亦秋對視,兩人的目光間似乎有滋滋滋的電流躥過,電流在年輕女人的頭頂上交會,啪的一聲蹦出了火花。
還坐在瑜伽墊上的年輕女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郝仁一眼,又看了看譚亦秋,過了一會才慢半拍地站起身,但郝仁卻搶在她開口之前有了動作,他慢悠悠地走到譚亦秋的眼前,稍一頷首道:「這是我健身房的學生,打個招呼吧。」
這種頤指氣使的口氣……為什麼會有一種失寵正室見到得寵小妾的感覺?
譚亦秋磨了磨牙,露出個微笑來,「怎麼把工作都帶到家裡來了?」儼然是一副賢妻良母的口氣,「不怕累壞身體嗎?」
她刻意將後半句說得很慢,話中暗指的意思很明顯,她只不過出差一個禮拜而已,竟然將女人都帶到家裡來了,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不怕吃不消嗎?
「我體力一向很好,妳知道的。」郝仁不溫不火地反擊,「和我相比起來,出差的妳更辛苦。」
譚亦秋看著他,似乎在揣測他話裡的意思,目光中的電流再一次滋滋滋地躥起來。
那個年輕女人藉這個機會,弱弱地開口,「那個……我先走了。」
郝仁依舊看著譚亦秋,但卻開口對年輕女人說:「動作都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郝仁勾起唇角說:「明天我們再來複習一遍。」
「好的。」
郝仁終於將目光從譚亦秋身上移開,「我送妳出去。」說完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年輕女人忍不住低下頭,一路從臉紅到了耳根。
譚亦秋冷眼看著他們離開客廳,然後她聽到郝仁很溫柔地說了句:「路上小心。」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又下去了。
◎ ◎ ◎
郝仁走回客廳,發現譚亦秋已經坐在沙發上,室內拖鞋被她踢到一邊去。
她把頻道切換到了別臺,正面無表情地看電視,郝仁沒言語,走到健身專用的房間裡拿了個啞鈴,回到客廳後直接站到電視機前,雙腿分開站好,動作標準地舉啞鈴,他的手一抬一放的,直接影響到譚亦秋看電視。
她美眸一抬,看了看郝仁,把遙控器扔到一邊去,「你要幹嘛?」
「健身啊。」
「要健身去健身房。」
「這是我家,我喜歡在哪健身就在哪健身。」
「剛才健身這麼久,你還沒健夠啊?」譚亦秋環起手臂,一翻白眼,「真是的,都賤到家裡來了。」
郝仁維持著舉啞鈴的動作,笑說:「妳說話可真粗俗。」
譚亦秋不肯吃虧,「你幹的就很高尚了?老毛病到現在都沒改,你就那麼喜歡吃嫩草嗎?幼稚園裡的小草都很嫩,你怎麼不去摘一摘?」她越說越氣,忍不住拿出兩人的過去來說。
當初郝仁追她時,她還在讀書,他不惜託關係來做她的代課老師,從她高一一直糾纏到高三,現在她二十八歲了,郝仁肯定是嫌她老,所以忍不住去找年輕女人了,譚亦秋的心口像是被人扯了一下,感覺相當難受。
她動了氣,倏地站起身,赤著腳離開客廳,到房間後砰的一聲關上門,然後走進衣帽間,一面走一面開始脫衣服,她解開襯衫脫下來,接著又解開褲子,褪到腳踝後直接踢到一邊。
只穿著內衣和內褲的譚亦秋在衣帽間裡找衣服,但沒有一件讓她滿意,她用力地撥開一個又一個的衣架,最後選了件睡衣套上,轉過身時,她看到郝仁站在她身後。
譚亦秋臉一沉,面無表情地把首飾都摘了下來,她把耳環、項鍊、戒指都收在手心,然後嘩啦一下,全都扔到首飾盒裡。
郝仁在她走出衣帽間後才進去,把首飾盒裡的婚戒挑出來,套在小拇指上晃了晃,伸著手指對譚亦秋說:「婚戒都不要了?上百萬的東西呢。」
譚亦秋不理他,把手伸到背後解開內衣釦子,把肩帶從袖口裡扯出來,接著撩開睡衣的裙襬,從裡面將脫下的內衣掏出來,她的豐盈脫離了內衣的束縛而更顯渾圓,一對誘人的突起透過單薄的布料凸顯了出來。
不過譚亦秋並沒有發覺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誘人,轉而又坐到床尾上,蹺起了長腿開始脫絲襪。
郝仁捏著婚戒的手有些冒汗,他走到譚亦秋的面前單膝跪下,忽然捏住她的腳,「腳有點腫。」
譚亦秋嚇了一跳,想把腳抽回來卻抽不動,只好惱怒道:「放開。」
郝仁把她的小腳收在懷裡不肯撒手,厚著臉皮說:「我幫妳揉揉,老婆,出差辛苦了。」
譚亦秋擰眉,不停地踢腳,「你又想幹什麼?」
郝仁捏著她的兩隻腳,滿臉認真地看著她,「我就是想幫妳,捏、腳。」在說後面兩個字的時候,他忽然把譚亦秋的兩條腿分開,纏住自己的腰,然後扶著她的腰把她托了起來。
譚亦秋尖叫了一聲,開始拚命拍打郝仁,一下一下的就像在給郝仁撓癢癢,根本阻擋不了郝仁把她扔上床的舉動。
「郝大熊。」譚亦秋歇斯底里地喊:「你快放手!」
郝仁用一條長腿壓住她,用一隻手把她的手按住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婚戒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譚亦秋在他的身下蠕動個不停,氣呼呼地喊:「如果當初在婚禮上,我知道你會這樣幫我戴上婚戒,那我死也不會嫁給你。」
「妳的反應也太遲鈍了。」郝仁一面劈頭蓋臉地吻她,一面和她鬥嘴,「都結婚八年了才想後悔。」
譚亦秋的嘴被他堵著,含含糊糊地喊:「我早就後悔了。」
郝仁輕易地箝制著她,一條腿擠入她的腿間,大手則是隔著睡衣揉搓著她渾圓的酥胸。
譚亦秋不斷地閃躲,但郝仁還是不斷地親她的臉、親她的耳朵,粗糙的大手更是準確地撫摸著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兩個人結婚多年,郝仁閉著眼就可以把她摸得渾身燥熱,所以就算譚亦秋不斷地掙扎,但身體還是給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他埋在她耳邊,不斷的啃咬、舔弄。
譚亦秋的雙手被按在頭上,郝仁粗壯的手臂壓著她的嬌軀,一隻手直接探在她腿間,使她修長的雙腿根本無法閉合,她清晰地感覺到郝仁的手指是如何挑逗她,他的拇指揉搓著她敏感的花核,中指緩緩的插進她略微溼潤的甬道,他開始緩慢地抽送,而她的花穴則是不受控制的溼潤、發熱,因為他的抽插而湧出愛液。
郝仁的食指沾著愛液在她的穴口揉搓,然後他分開她的穴口,將第二根手指也塞了進去。
脹痛感令譚亦秋不禁低吟出聲,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聲音性感得令人發狂。
郝仁側躺在她身邊,臉在她的頸間磨蹭,大手有規律地將她的雪乳揉起又壓扁,指縫不時的夾住她的乳尖,撩撥得譚亦秋渾身發熱。
郝仁咬著她的耳朵說話,沙啞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撩人的喘息,「一個星期沒做了,想不想我?」
「想……」譚亦秋輕咬著紅唇哼唧,「想你……個大頭鬼!」
「還嘴硬?」郝仁忽然把手指插到最深,滿意地聽到譚亦秋驚呼一聲之後,他翻身壓到她的身上,雙臂撐在她的身側,胯下的灼熱則是不懷好意地在她的私處磨蹭。
譚亦秋被蹭得十分難受,但硬是咬著唇不出聲,她睜著水潤的眸子看著他,眼底裝滿了埋怨,緊接著她嘔氣般移開目光,視線落到他胸口的肌肉上。
他的胸肌因為雙臂用力而線條明顯,郝仁那媲美男模般的好身材完全呈現在她眼前,令譚亦秋的胸口也有些發脹。
郝仁將譚亦秋的雙腿曲起合攏,壓在兩人的胸口之間,這個姿勢令她的私處完全的曝露出來,他把頭低下來,張開了嘴向譚亦秋索吻,而胯下的灼熱也終於準備插進去。
譚亦秋伸手捂住他的嘴,「套呢?」
郝仁眨眨眼,灼熱的呼吸撲到她的手心上,「先來幾下再戴吧。」
譚亦秋很堅持,「不行,危險期。」她可不想在事業的上升期懷孕。
郝仁擰起濃眉,不高興地說:「妳就不能不這麼煞風景嗎?乖,先讓我進去再說。」他撥開她的小手,腰漸漸地往前推。
譚亦秋忽然說:「那我們來玩角色扮演的遊戲吧,我是老大爺。」
郝仁頓時無語了。
譚亦秋有模有樣地咳嗽了幾聲,道:「小伙子,老大爺我身體不好,你慢點啊。」
郝仁胯下的灼熱咻的一下疲軟了下來,他咬著牙直起腰,指了指譚亦秋,「妳真狠,拿套就拿套!」他重重地一哼,轉身去櫃子裡翻保險套。
然而當他坐在床邊,彎腰去翻床頭櫃的時候,一雙小腳忽然貼上他的臀,然後用力地一踹!郝仁被這記無影腳狠狠地踹下床,因為重心不穩而直接跪在地上,譚亦秋看他撅著屁股對著自己,心裡痛快至極。
郝仁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來,他因為窘迫而俊臉發紅,橫眉豎眼地看著譚亦秋,「妳幹什麼?」
譚亦秋拉起床單將自己裹住,姿態優雅地說:「我是為你的身體著想,才剛吃了小嫩草,現在又來第二發,你身體吃不消啊,再說你把我當什麼了,暖床工具嗎?我剛下飛機累得要死,哪有心情和你做這個。」
「妳……」郝仁氣得口不擇言,「放屁!」
譚亦秋反擊,「你才放屁,剛才撅著屁股的可是你。」
郝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深呼吸幾口氣才開口說:「我哪裡吃小嫩草了?家裡有妳,我就已經很吃不消了。」
譚亦秋冷笑著說:「有沒有偷吃,你自己心裡明白。」她在床上跪起來,臉上還帶著紅暈,「你別以為我眼裡可以揉進沙子,如果真讓我抓到你和其他女人有事,我就立刻跟你離婚。」
其實郝仁知道今天譚亦秋會回來,才故意找學生來氣她。
這段時間他們總是吵架,譚亦秋所在的公司即將上市,她身為公司骨幹,天天忙得不可開交,公司順利上市後,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升到副總。
其實單單只是因為工作忙而忽略他倒也沒什麼,重點是,郝仁聽說譚亦秋的前男友宋何最近回國了,這才令他如臨大敵、亂了陣腳,試圖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在譚亦秋心中的地位。
雖然今天的舉動成功地激怒了她,但她隨口說出離婚兩個字,反而踩中了郝仁的尾巴。
他瞇起眼睛,問道:「妳要和我離婚?」
譚亦秋回嘴說:「我一開始就不該和你結婚。」
郝仁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那妳應該跟誰結婚?宋何嗎?」
譚亦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居然還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難道你就沒點新鮮的梗嗎?有事沒事就搬出宋何來,我不想因為同一件事跟你吵這麼多年。」她拉著床單下床,似乎根本不想和郝仁共處一室,逕自走出去。
郝仁赤身裸體地追上來,但他走了幾步之後就停了下來,臉色鐵青地站了一會,緊接著轉身回房。
◎ ◎ ◎
近一年多來,他們爭吵了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是以郝仁服軟而告終,這一次也不例外。
郝仁將車子停在譚亦秋的公司門口,副駕駛座上擺著一束玫瑰,和一個放著胸針的天鵝絨盒子。
他伸手摸了摸花瓣,心想今晚要帶譚亦秋去她最愛的那家日式料理吃晚餐,再帶她去看場電影,有時間還可以去散散步,這樣一來,譚亦秋肯定不會再生氣了,打好了如意算盤後,郝仁心情甚好地等譚亦秋下班。
當時針即將指向七的時候,譚亦秋出現在公司大樓外。
郝仁的臉上浮現笑容,他拿起玫瑰花和胸針,打開車門探出大半個身子,對著譚亦秋按了兩下喇叭,但譚亦秋並沒有朝他這邊看過來,因為有一輛車子直接停在她眼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接著車裡下來一個男人,他穿著剪裁合身的銀灰色西裝,手裡同樣也捧著一束玫瑰。
郝仁的笑容已經轉化成了憤怒,那是宋何。
宋何站在車前和譚亦秋說話。
譚亦秋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說話間目光一轉,不經意地落到了郝仁的身上,她看見了他,然後臉色微微一變。
郝仁拿著花和胸針走過馬路,來到他們身邊,他的臉色鐵青,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宋何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溫和地笑了笑,「這麼巧啊,郝老師。」
郝仁筆直地看了譚亦秋一會,抓起她纖細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譚亦秋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索性和他走過馬路坐上車,宋何看著他們兩個人離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看著懷中的玫瑰笑了笑。
砰的一聲,郝仁關上車門,接著順手將玫瑰花和胸針扔到後座。
譚亦秋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你不要誤會。」
從見面到回家,這是他們之間所說的唯一一句話,郝仁沒再說話,譚亦秋也不再解釋,兩人一路靜默地回到公寓。
回家之後,譚亦秋看到郝仁懷裡還捧著那束花,姿勢好像是要把花遞給她,她的心頭不禁變得柔軟起來,開口道:「我……」
「我今天本來打算用這個哄妳開心的。」郝仁在她面前把花扔到地上,「但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譚亦秋愣在了原地。
郝仁冷冷地看著她,眼珠似乎被盛怒燒得更幽黑,「妳不是想離婚嗎?」
譚亦秋不禁挺直了背脊。
郝仁在她的目光下一字一句地說:「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就去戶政事務所。」說完他就離開了公寓,只留下譚亦秋傻傻地站在客廳中央。
不知過了多久,譚亦秋才回過神,她的小腿已經站到麻掉了,那感覺好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骨頭上爬,順著血管一路爬到她的心頭,將她咬得痛癢難耐。
譚亦秋想要蹲下去,但她的膝蓋卻無論如何都彎不下去,她知道,即便自己蹲下去,也沒人會來摟著她、安慰她。
事情的走向似乎和她高中時一模一樣,那時宋何不肯相信她,狠狠地拋棄了她;多年後的今天,郝仁重蹈覆轍,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譚亦秋輕輕地笑,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將她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這次的心痛遠勝於宋何帶給她的痛,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當初信誓旦旦地說會信任她的郝仁也會變成這樣,他們多年婚姻所建立起的信任居然如此脆弱,雖然她早有預感……
早先在郝仁手機裡發現其他女人發給他的簡訊時,她就有所察覺了,而前幾天在公寓看到那個年輕女人後,她就更肯定了,郝仁一定是嫌棄她老了,或許他當初追求她,也只是因為她年輕漂亮,她想不出第二個郝仁會對她那麼痴情的理由,畢竟當時她對他的態度那麼惡劣。
譚亦秋覺得自己的心頭湧出了一股強烈的憤怒,呵呵,宋何和郝仁在這方面還真是驚人的相似,都把她當成了一個花瓶,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丟掉。
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譚亦秋了,現在的她有地位、有工作,就算她是一個花瓶,也是個足以把他們砸得頭破血流的花瓶,她這次不會再那麼懦弱了,沒有了郝仁,她會變得更自由,可即便如此,她的眼淚為什麼還是流個不停?
第二章
然而那個被譚亦秋在心裡罵得頭破血流的郝仁,沒過幾個小時就後悔了自己的決定。
他剛才一定是腦袋秀逗了,好端端地為什麼說離婚啊,追了這麼多年才追到的老婆,憑什麼便宜地讓給別人啊?
郝仁煩躁地用手抓了抓頭髮,心裡暗罵自己太衝動,怎麼也不聽譚亦秋解釋一下,他是從什麼時候這麼不信任譚亦秋的?這樣的他和之前的宋何又有什麼兩樣?
可能是最近的他太古怪了吧,因為兩人的婚姻步入第八個年頭,所以就覺得莫名地恐慌,總怕那個傳說中的七年之癢會落到他們兩個的頭上。
他這個想法明明是怕譚亦秋會離開自己啊,可為什麼實際做出行動卻是主動提出了離婚?郝仁,你他媽的真是秀逗秀到外婆家了,他忍不住狠狠地捶了自己的頭幾下。
「你這是幹什麼?」端著兩杯酒的郝寧從吧檯後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郝仁垂頭喪氣的模樣。
郝仁倏地站起來,愣頭愣腦地說:「要不我現在就回家下跪求饒吧?」
郝寧把酒放到他面前,「不愧是我大哥,有骨氣。」
郝仁說:「老婆都要沒了,要骨氣還有個屁用。」
郝寧擰著眉說:「你好歹是做過老師的人,有點素質行不行?你就是太粗俗了,嫂子才不給你好臉色看。」
郝仁又坐回去,拿起眼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用力地放下杯子,抹了抹嘴,「她不給我好臉色要給誰好臉色?那個混蛋宋何嗎?他媽的,一想起他,老子就有氣。」
「你搶了人家的女朋友,你有什麼氣?」
「喂,你到底是誰弟弟?你改姓宋算了。」
郝寧思考了一下,然後搖頭,「宋寧不太好聽,拗口。」
郝仁真是敗給自己這個弟弟了,別看他平時一副不言不語、波瀾不驚的樣子,但說出口的話卻足以把人氣死。
郝仁不和他計較,轉而用手搓了搓臉,用力地揉著下巴,嘴裡唸唸有詞,「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要不去低頭認個錯?」
郝寧默默地抿了口酒。
郝仁自顧自地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行,那也太沒面子了,畢竟是她和宋何見面在先啊。」
郝寧讓酒在嘴裡滾了一下,然後才咽下去。
郝仁又搖頭說:「但如果她什麼都沒做,我不是就冤枉她了?到時候老婆跑了可就太冤枉了。」
郝寧把杯子放回到桌上。
「但就這樣回去了又好不甘心,可她如果真和我離婚了怎麼辦?她不會真和我離婚吧?這女人沒道理這麼狠心啊。」郝仁的手指迅速地拍打著桌面,急促而快速的嗒嗒聲昭示著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郝仁翻來覆去地碎碎唸,讓郝寧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能不能再嘮叨點?」
郝仁被他吼得一愣,喊了回去,「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郝寧站起來,一掃剛才面無表情的樣子,變得暴躁不已,「現在他媽的都凌晨一點了,你他媽的這麼晚回去吵人睡覺幹什麼?快滾去客房睡覺,明天一大早回家跪地求饒,求饒不成就把女人捆上床,看她還怎麼和你離婚。」
一口氣吼完,郝寧揉了揉自己幾乎要豎起來的眉毛,不耐地道:「嘮嘮叨叨的,精神分裂啊。」說完又罵了句髒話,回房睡覺了,臨走前還把客廳燈關上,把郝仁一個人留在黑暗中。
其實要說精神分裂,郝家最精神分裂的就是郝寧,這一點他的上司兼表弟最為清楚,這個人溫和的時候特別溫和,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你踩中他的雷點,他就像個鞭炮似的被點燃了。
郝仁在黑暗中靜坐了一會,竟是揉著頭髮苦笑了起來,「精神分裂還有家族遺傳。」
不過郝寧說的似乎也有道理,郝仁嘆了口氣,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就這樣睡了。
這一夜郝仁幾乎沒有睡,腦子仍然在糾結剛才想的事,凌晨四點左右他就睡不著了,索性張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一點的亮起來,直到天色大亮,射進公寓的光芒映亮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六點的時候郝寧起床了,他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間,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郝仁,不冷不熱地問:「我要做早餐,你吃不吃?」
郝仁搖頭,「我等一下就走了。」
郝寧哦了一聲,走進廚房不再搭理他。
七點鐘時,郝仁也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揉著頭髮走進客房的浴室,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潑水,他扯下旁邊的毛巾擦了擦臉,看了看鏡中滿眼血絲、滿臉鬍渣的男人,他看起來可真糟糕。
郝仁揉了揉眼,把毛巾扔到一邊就走了出去。
郝寧站在餐桌前看財經雜誌,在郝仁經過時,他掀起眼皮,淡淡地說:「祝你成功。」
郝仁伸手從郝寧面前的碟子裡拿了片麵包,然後叼在嘴裡,對著郝寧豎起了大拇指。
◎ ◎ ◎
郝仁在路上一直琢磨著,見到譚亦秋之後要說些什麼,但當他開車到樓下時,他頓時把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忘了。
譚亦秋已經站在公寓樓下了,她穿了件紅色的復古襯衫和黑色長褲,黑髮被綰了起來,碩大的耳環垂在臉側,那張化著精緻妝容的小臉上滿是冷淡的神情,似乎今天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樣。
郝仁下車朝她走過去,譚亦秋遠遠就看到他,眼底瞬間浮出了些許的憤怒,不過等他走近,她才看到他憔悴的臉色。
郝仁走到公寓前的臺階下站定,譚亦秋站在兩級臺階上,但仍舊比郝仁稍稍矮一點。
郝仁習慣性地揉了揉下巴,聲音粗嘎地問:「妳在做什麼?」
譚亦秋淡定地說:「我在等你。」
郝仁知道她在等什麼,心情霎時間又煩躁起來。
譚亦秋換了隻手提著包包,「我們現在就去戶政事務所吧。」
郝仁齜了齜牙,然後肌肉緊繃地笑了笑,「妳這麼著急?」
譚亦秋有些無語地看著他,「是你著急才對吧,昨晚提出離婚的可不是我。」
郝仁被堵得無話可說,一時間氣惱無比,他知道自己昨天的做法很蠢,而今天本來也打算來找譚亦秋和好,但她積極的態度令郝仁很不爽,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地等在公寓門口,好像迫不及待要去離婚似的,他很憤怒,卻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譚亦秋。
「馬上就要離婚了,妳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郝仁彆扭地說。
「廢什麼話,要離婚就趕快離。」譚亦秋走下臺階,抬步往郝仁的車走過去。
「喂,我說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絕情啊。」郝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妳知道我們結婚多久了嗎?八年了,八年的婚姻即將結束,妳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個再見也行啊。
「我說……」譚亦秋側身,輕輕甩開他的手,「你今天為什麼這麼磨蹭,難道離婚了我還要發表個感言嗎?再說了,婚明明是你要離的。」她還因為昨晚的事在生氣,現在見郝仁有點猶豫的趨勢,她便抓住這個把柄不斷地反擊郝仁。
不是你要離婚的嗎?所以現在你後悔也晚了!譚亦秋嘔氣地想。
她對著郝仁抬了抬下巴,「你到底離不離?」
郝仁在她的眼底看到了挑釁,於是他腦子一熱,咬牙道:「離啊,幹嘛不離。」
譚亦秋也和他槓上了,「那走吧,開車。」
郝仁一揉下巴,「開就開!」說著用力地掏出車鑰匙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車前,郝仁用力地拉開車門,但一隻手臂卻架在車門上,半天不肯放下來,於是譚亦秋也坐不進去。
兩人就在車門前僵持著,誰也沒有動作,直到一道溫和的男聲傳過來,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郝仁和譚亦秋一驚,同時往右邊看過去,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是宋何。
宋何的目光在郝仁和譚亦秋之間遊移,「你們是要去離婚嗎?」
這王八蛋怎麼可以用談天氣一樣的口氣來說這件事!郝仁幾乎要抓狂了。
譚亦秋淡淡地說:「是的。」
宋何的眉心微微一皺,顯得有些抱歉,「該不會是因為我吧?」
你他媽的太高估自己了!郝仁咬牙。
譚亦秋再一次在郝仁發怒前開口,「當然不是,我們早就有這個打算,而且還是郝仁提出來的。」她轉過臉看向郝仁,笑容裡摻雜著一絲戲謔,「是吧?」
郝仁瞇起眼睛,嘴唇抖了抖。
宋何打量了一下狼狽的郝仁,笑道:「看樣子不像啊。」
郝仁大怒,倏地看過去,「你什麼意思?」
譚亦秋拉住郝仁,適時地打斷了這個話題,「你來這裡幹什麼?」
宋何說:「昨天的事沒有完全辦完,我還需要去妳的公司一趟,今天我來時路過這裡,就想順道來看看妳是不是也要去公司。」
譚亦秋說:「我可能要先離婚。」
郝仁幾乎要暴走了,為什麼每個人的表現都那麼不正常?他們是要去離婚啊,有沒有人可以給點正常的反應啊?他忍不住把譚亦秋拉過來塞進車裡,自己也坐上車,但沒想到宋何居然從另一邊打開車門,坐到了譚亦秋的旁邊。
郝仁頓時側過身子,「你上來幹什麼?」
宋何溫和地笑說:「反正之後我也要和亦秋一起去公司,不如現在一起。」
郝仁怒道:「一起個頭啊,你跟著攪和什麼?」
宋何攤手,「既然你們不是因為我而離婚的,為什麼不肯帶上我?」
郝仁瘋狂腹誹,他媽的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這個王八蛋!
但郝仁又不肯承認,因為這樣就好像他們的感情是因為宋何而崩塌似的,但那太抬舉他了,於是三個人就這樣僵在車裡,郝仁特別想衝到後面把這個混蛋給丟出去,但又礙於面子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在意。
最終還是譚亦秋先開口,「快開車吧,離完婚我還要開會呢。」
郝仁透過後照鏡看向她,譚亦秋挑釁地一笑。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激怒自己,郝仁咬牙,他可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於是他發動車子,用力地一踩油門,坐在後座的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
郝仁把車開得橫衝直撞,譚亦秋幾乎要被他晃得吐了出來,而宋何則看起來十分的淡定,郝仁時不時會透過後照鏡看他,看他越淡定就忍不住開得越快。
他卻沒想到宋何居然還有心思與譚亦秋交談。
聽到他們的說話聲,郝仁忍不住道:「在我的車上不准說話。」
譚亦秋出言反擊,「如果不准說話,那你在做什麼?」
郝仁怒道:「這是我的車,我可以說,你們不能,做不到就滾下去。」
譚亦秋輕笑道:「我們離婚後,這車子有一半是我的,我正坐在屬於我的那一半裡,而且我記得當初這輛車子是以我的名義買的吧?你才應該滾下去!」
「妳……」
「怎樣?」譚亦秋瞠圓了美目,不服輸地瞪回去。
這個安靜淡漠的小女人,偏偏就對他滿身是刺,郝仁氣得猛地按下喇叭,接著用力一踩油門,之後左右一晃,繞過幾輛車子躥了出去。
他時不時透過後照鏡看著後座的兩個人,怒火一股接著一股的湧上來,車速也越來越快,照這個趨勢來看,何止是十分鐘可以開到公司,簡直是五分鐘內就可以把他們送上天。
譚亦秋有些緊張地抓住車門上的把手,「你不要命了?開慢一點。」
對於他這種洩憤式的車速,宋何卻表現得十分冷靜,譚亦秋屬於他,這是十幾年前就注定的事,如果不是這個愣頭青搗亂,他們早就重歸於好了。
宋何始終保持著淺淺的微笑,之後更大膽地握住了譚亦秋的手,「如果妳即將恢復單身,那麼我是不是就有重新追求妳的權利了?」
譚亦秋不著痕跡的掙了掙被宋何抓住的手,而宋何那不老實的手令郝仁瞳孔一縮。
可惜宋何並不想放手,使得郝仁不斷提升車速,而渾身緊繃的譚亦秋用力地掙扎了一下,她現在真的好緊張,只想趕快下車,不要再利用宋何來氣郝仁了,畢竟在洩憤解氣之前,還是保命重要。
譚亦秋的掙扎被郝仁看在眼裡,於是他乾脆不透過後照鏡,直接半側過身子,長臂一揮,差點就揍在宋何的臉上,「沒看到她在掙扎嗎?還不快放手。」
「郝先生,這似乎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吧。」宋何更加用力地摟著譚亦秋,看似儒雅,但眼底全是挑釁,「你已經沒了這個資格。」
宋何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譚亦秋忍不住側臉瞪他一眼,接著再看向臉色鐵青的郝仁。
事情好像漸漸地脫離了她的控制,郝仁似乎要失控了,而被她叫來演戲的宋何也很不配合的亂加臺詞,譚亦秋驚慌地看著郝仁單手控制著方向盤,偉岸的身軀轉了過來,似乎想把宋何撈過來狠狠地修理一頓。
「喂,你們不要吵了!」譚亦秋大叫了一聲,抬頭時眸子狠狠一顫,喉間又鑽出了一聲尖叫,「小心!」
郝仁看過去,猛然發現不遠處的十字路口開出一輛卡車,而他們的車子正飛速的朝卡車開去。
在宋何也跟著發出驚呼的時候,郝仁用盡全力踩下煞車,強大的慣性令坐在他後面的譚亦秋衝了過來,他一手將方向盤往右邊轉,一手抓住了從縫隙中擠過來的譚亦秋。
劇烈的撞擊很快就發生了,車頭狠狠地撞向卡車,接著又因為卡車的轉向而發生了側翻,車子旋轉著往路邊飛去,一連串的翻滾過後才停止,滾滾的濃煙從已經摔爛的車身中湧出,車廂內一片狼藉。
三個渾身是血的人被壓在車裡,宋何已經昏迷了過去,譚亦秋半瞇著眼,在一片鮮紅的視線中,隱約看到了緊緊摟著自己的郝仁,好像在剛剛那生死關頭,郝仁將半個身子都探過來護住了她。
譚亦秋想抬頭看他一眼,但暈眩感猛地襲來,緊接著眼前便黑了下去,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好像看到了很多當年發生的場景……
◎ ◎ ◎
郝仁和譚亦秋是在一次家族聚會上認識的。
郝家、雷家、譚家和其餘幾個大家族是姻親關係,但小輩卻並不是十分熟稔,族中長輩舉行這次家族聚會,無非是希望他們幾家交流並藉機搭搭人脈,或許會對彼此的事業有所助益。
詳細地說,郝仁與雷家的三兄弟是表親,而雷家三個兒子的母親是譚亦秋的大姊,換個方式來說,聯繫著郝仁與譚亦秋的是雷家三兄弟,郝仁的媽媽姓雷、爸爸姓郝,而譚亦秋則是姊姊姓譚、姊夫姓雷……總之繞來繞去,郝仁還應該叫譚亦秋一聲小阿姨。
那年郝仁二十一歲,譚亦秋十五歲,而另外幾位富家少爺分別是二十三歲的雷少霆、十八歲的雷少城和十六歲的雷少決,還有郝仁十九歲的弟弟郝寧、七歲的妹妹郝欣。
譚家的幾個孩子年齡稍大,輩分也在他們之上,其中唯獨譚亦秋與他們年齡相仿,孩子們被留在一起,譚亦秋與郝欣湊在一起玩,有說有笑的似乎很開心。
男孩這邊的氣氛則比較尷尬,雷少霆霸氣地倚靠在沙發上,儼然是一副孩子王的模樣;雷少城抱著靠枕在一旁睡覺;雷少決和郝寧待在一起安靜地看書。
而這裡年紀僅比雷少霆小的郝仁,則是專心地看著一處,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轉過頭,興沖沖地對著才認識不久的伙伴說:「喂,你們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他直接伸出手臂,毫不避諱地指向一處。
「誰啊?」
「就是那個啊,看到沒?」郝仁伸直了手臂。
「那不是你妹嗎?」不知何時醒來的雷少城懶洋洋地說。
「嗯,你說得沒錯,我哥他會傻到不認識自己的妹妹。」郝寧惡意吐槽,雷少城撇著嘴切了一聲。
「誰啊?」雷少霆還是沒找到郝仁說的是誰。
「那是……」最終還是雷少決淡淡地開口,「譚亦秋,我們的小阿姨。」
「啊,你說的是她啊。」雷少霆恍然大悟。
幾個男孩的目光齊齊看了過去,那個女孩坐在郝欣旁邊,神色淡漠、氣質傲慢,她穿著寶藍色的連身裙,烏黑垂順的直髮上綁著寶藍色的髮帶,她的皮膚白皙、唇瓣殷紅,五官立體得好像一尊瓷娃娃。
譚亦秋正在低頭和郝欣做沙畫,幾縷黑髮垂在她的臉側,勾勒出她稚嫩的輪廓,與旁邊長相同樣精緻可愛的郝欣相比,她所散發的氣質更溫婉大氣,有種異於同齡人的優雅氣韻,郝仁一瞬間被她吸引了。
郝仁一點頭,豪情萬丈地說:「我要追到她。」
眾人頓時漠然了。
雷少霆先是大笑了一聲:「行啊老弟,喜歡幼齒啊。」
雷少決卻是搖頭拆臺,「你們是親戚吧?法律規定近親不能結婚。」
聽到這話,郝仁的表情瞬間一僵。
雷少城哈了一聲:「行了吧,你自己數數,他們的親戚關係都拐到八代了,怎麼會有血緣關係?」他抱著靠枕打了個呵欠,換了個更適合睡覺的姿勢,懶洋洋地說:「最多算是姻親而已,放手去做吧,大表哥。」
這話讓郝仁長吁了一口氣,而郝寧這才收回一直看著譚亦秋的目光,擰眉說:「她也太小了吧?」一眾男孩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譚亦秋扁平的胸脯。
郝仁不高興地嘿了一聲:「這個女孩我已經預訂了,你們不准覬覦她。」
雷少霆搖頭,「我才不喜歡幼齒呢。」
雷少城呵欠連天,「我喜歡豐乳肥臀的。」其他人嫌惡地看著他,雷少城一聳肩,「喂,這還有一個喜歡幼齒的呢。」
郝仁連忙道:「她很快就會長大了。」
因為他的事,幾個原本很陌生的男孩迅速地熟悉了起來,聊了很久之後,一直都比較安靜的雷少決提出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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