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沉默的男人,只能死纏爛打讓他說愛;
遇上賴皮的女人,只能吃乾抹淨讓她臣服。
鄭佳盈,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千金小姐,
迷糊膽小又傻得可愛,讓性格沉穩又面癱的許瑞年難以招架。
外人眼中,大小姐的她合該給男人呵護疼愛,
而不是遇上許瑞年這冷酷男,人被他吃乾抹淨了,
他還板臉不認帳。可惜,她大小姐看上的男人,
哪有他說不要就不要的,就算死纏爛打勾上床,
她也非嫁這男人不可。他面容英俊、身材挺拔,
暗戀他的女人多不可數,卻沒想到會栽在鄭佳盈這女人手上,
不但自己送上門,還生澀地跟他滾上床。
卻在他考慮娶她回家時,這女人不但跑去相親,
還敢對別的男人說有笑,氣得他心想,
她跟他同床,內衣內褲全是他買的,除了他,她敢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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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許瑞年不敢說自己的駕駛技術有多精湛,但他至少開車開了十年以上,從沒發生過車禍,倒是多少見過和聽過一些,但他只聽過車撞人,從沒聽過人撞車,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發生車禍,就是車子被人撞了,而且還是個怎麼看都不該出現在馬路上的人,這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妝容精緻但一臉驚慌,從路邊竄出來撲到他車上。
許瑞年手還握在方向盤上,幸虧他本來就打算在路邊停車,所以車速已經降了下來,不然趴在自己引擎蓋上的這個女人八成已經飛出去了吧,而如今她還能這麼有精神地瞪他,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而不管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應該待在教堂裡的鄭佳盈,此時很沒形象地趴在一輛藍色轎車的引擎蓋上,她瞪大的眼睛顯示出她的慌亂,沒想到自己真的做了這麼瘋狂的事。
本來她只是想想而已,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就這麼跑掉,什麼都不管,把爸媽的叮囑拋在腦後,讓新郎和那些來賓都去吃屎,她不嫁了,她跟新郎根本不熟,還是讓他找別人結婚吧!
真的,她只是在新娘休息室裡看著鏡子中美得陌生的自己,突然間悲從中來,覺得自己一生中最美的樣子,竟是為了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展現,自己真的好悲哀,瞬間萌生了叛逆的想法,覺得自己不能莫名其妙地結婚,乾脆逃掉算了。
她只是想想而已,難道是不甘心的情緒比她自認的還要強烈好幾倍,強到足以麻痺她的神經、操控她的身體?當她恢復理智時,已經站在教堂外面了。
鄭佳盈甚至很巧妙地應對了途中遇見的熟人,並且冷靜地找到教堂的後門,直到自己已經站在教堂外面,眼前所見的就是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這時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真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鄭佳盈心思百轉,她很明白,如果自己不馬上回去,那被人找到只是時間的問題,畢竟新娘休息室是空的,而她的婚禮就要開始了。
哎!這座教堂就沒有什麼保全系統嗎,怎麼如此輕易地就讓她有了逃跑的機會?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隨便撒個謊就唬弄過去了,但要是被人抓回去,可就不是她一個人能解決的問題了,想想這門婚事對爸媽來說有多麼重要吧。
對,無論怎麼想都應該把事態控制住,如果不想嫁,她幹嘛不一開始就反對,現在這樣不是在給別人添麻煩嗎?鄭佳盈在心中暗罵自己不懂事,提著裙襬就要往回跑,不過她甚至連一步都沒辦法挪動,身體雖然轉向了教堂的方向,但眼睛仍無比留戀地盯著馬路上的車輛。
好吧,如果下一輛經過的車子是藍色的,那她就逃,她替自己定了這樣一個規則,想想吧,以機率來說可能性並不是很大,機會只有一次,而藍色並不是主流色系,她只是想找個藉口挪動自己的雙腿而已。
鄭佳盈盯著那條馬路,耳中隱約聽到教堂裡起了小小的騷動,她想她該回去了。
但就在這時,她看到路口拐進來一輛藍色的轎車,車身是純正的藍,想硬說它是青綠色或是紫色都不可能,那輛車像是剛剛洗過,打了上好的蠟,陽光照在車身上,更讓那藍色透出寶石般的光芒,十分刺眼。
鄭佳盈整個人呆住了,而此時教堂內的騷動顯然更大了,她回頭看了看那座巍峨高聳,對自己人生意義非凡的建築物,又轉向那輛藍色轎車,該死的它竟然在快到教堂後門時減速了,上帝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跟她開這種玩笑,未免也太閒了吧。
鄭佳盈提起裙襬,踩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開始狂奔,跑到馬路上,衝到那輛行駛中的藍色轎車前,她是不知道車速多快能撞死人啦,但感覺能撲上去就撲上去了。
沒錯,她本來是想逃跑的,但沒事先想好要怎麼跑,此時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一切都是這輛車的錯,所以她要找這輛車算帳。
車子在她撲上去的同時緊急煞車,隨著刺耳的煞車聲和輕微的碰撞聲,鄭佳盈整個身子撲在那閃亮如藍寶石般的引擎蓋上。
萬幸,自己身上不痛不癢的,感謝上帝,不過自己的行為似乎有點莽撞,車裡的人一定被她嚇壞了吧,車裡的人……鄭佳盈決定收回自己剛才感謝上帝的想法。
這輛看起來還算清新時尚的藍色轎車裡,為什麼坐著一個好像義大利黑手黨的人?他的貼身套頭毛衣是黑的,毛衣外的西裝是黑的,頭髮是黑的,臉也是黑的……是像要殺人的那種黑臉。
還是快點跟對方道歉比較好,鄭佳盈很識時務,所以沒等車主下車抓她,她已經主動從人家的引擎蓋上滑下去,提著她笨重的裙襬繞到副駕駛座的門旁,戰戰兢兢地敲了兩下車窗,車主隨之將車窗降了下來。
要說她為什麼不去駕駛座那側,顯然是這樣能讓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萬一他突然伸出一隻手扭斷她的脖子怎麼辦?
沒了車窗玻璃的遮掩,這個男人的表情更可怕了,哇,他該不會是在瞪她吧?
「先生,對不起,我……」
「新娘在這!」身後傳來讓鄭佳盈整個人嚇得跳起來的聲音,是婚禮的工作人員,有三個人從後門出來發現她了。
鄭佳盈望著那三個朝自己跑來的人,倒吸了口涼氣,她知道馬上就會有更多人出現,她該怎麼解釋?因為等待的時間太無聊,所以出來透透氣,把自己的裙襬弄得髒兮兮的,順便跟隨手攔下的陌生人話家常嗎?不行,不能被他們抓住,她才不要回去參加婚禮!
鄭佳盈只看了那幾人一眼,轉頭朝向藍色轎車,一把抓住車窗還沒升上去的窗框,另一隻手用破壞力極強的力道在扳車門開關。
「開門,讓我上去!」鄭佳盈對車主吼道。
許瑞年掃了她一眼,自然也看到了她身後跑來的那幾個婚禮工作人員,然後他按下按鈕,默默地將車窗升起,並發動車子。
鄭佳盈情急之下還能有什麼選擇,他走了自己就真的完了,讓她穿著拖地長裙和高跟鞋,跟三個身強體壯的男人賽跑嗎?她沒有把手抽回來,緊抓著正在上升的車窗,她知道車窗閉合時非常危險,但要是鬆手就完了。
「開門,讓我上去!」鄭佳盈用另一隻手對車門又是捶又是扳,人也跟著發動的車子小跑了起來,像厲鬼一樣瞪著眼,對車裡的人大喊:「如果我的手斷了,我會去告你的,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開門!」
就在她瘋狂大叫,眼看著就要被人逮到之時,車門開關被她扳動了,而車窗也不再上升,她的手已經在車窗和窗框之間被壓出一道紅印,鄭佳盈來不及管自己的手,扳開車門的同時人已經鑽進了車裡,因為鑽得太快,婚紗的裙襬還在車門外。
許瑞年由照後鏡看到那三個工作人員已經到了自己車尾處,催動油門,車子瞬間加速揚長而去,任由副駕駛座的門敞著,露出一大團像是棉花糖的白色,接下來的時間,鄭佳盈一直努力把自己的裙子塞回車裡,等她順利把車門關上,已經看不見教堂了。
◎ ◎ ◎
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鄭佳盈仍心有餘悸,不過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現在教堂那邊一定大亂了吧,新郎汪家那邊一定會跟她爸媽鬧得不可開交,有頭有臉的汪氏電子總裁兒子結婚,新娘竟然半路落跑,這樣的醜聞可不是一句誤會就能搞定的,她越想越覺得可怕……
「妳要去哪裡?」
「嗯?」鄭佳盈無心理會身邊的聲音。
「看來妳很習慣有個司機。」許瑞年不能再繼續沉默,他發現這女人自從威脅他然後劫了他的車之後,就恍神恍到太平洋去了。
實際上還真的被他說中了,鄭佳盈很習慣有個人為自己開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想得太遠了,真正的危機不正在自己眼前嗎?
這位黑手黨看樣子心情更糟糕了,她真倒楣,為什麼遇上的不是個家財萬貫,興趣是資助山區兒童和流浪動物的好好先生呢?那樣的話,他一定會主動對她施予無償的援助吧。
「馬上下車。」許瑞年發話的同時,已經在瞄路邊哪裡有停車的位置。
看吧,偏偏她遇上的是這樣的人,而她此時除了求助於他外別無他法,汪家在知道她逃掉的同時,肯定已經派了車子四處尋找,而她穿成這樣站在街上,目標實在太明顯,她也沒帶錢包和手機,下了車就是孤立無援。
「我……我給你錢。」鄭佳盈鼓足勇氣,擺出一張自信堅定還有點驕傲的面孔,「你知道蘭陽科技吧?我爸是總裁,如果你聽我的話,我會付你一大筆可觀的費用。」
跟這種人講什麼人情義理根本是浪費時間,重要的是如果不快點說服他,他肯定會在下個路口踢她下車,用最有效率的方法獲得一個看起來很冷血的人的幫助,鄭佳盈相信自己的對策是正確的。
「兩百萬。」許瑞年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在唸前面路標上的數字一樣。
鄭佳盈心一沉,自己難道真是好死不死攔到了黑道的車?不過這個時候可不能洩氣,起碼說明錢這招對他有用。
「成交。」鄭佳盈氣定神閒,表現出兩百萬對她來說不過是小case的樣子,大不了到時候反悔不認帳就是了,她樂觀地想。
車轉了一個彎,鄭佳盈發現車速正在變慢,而許瑞年還是那副殺手在找目標一樣的臉,她的不安感變得更加強烈,「你這是幹什麼?」她緊張地問。
「放妳下車。」許瑞年冷淡地回答。
「什麼!我們不是剛剛才說好?」鄭佳盈強調,「我爸爸真的是蘭陽科技的總裁。」
「首先,妳身上連放十塊錢的地方都沒有,等妳真能拿出兩百萬的時候,也就不再需要我了,又怎麼保證妳會把錢給我?蘭陽科技的大小姐我可惹不起。」這下他終於捨得看她一眼了,不過還是看不出情緒,「其次,為了留在車裡能輕易地答應支付兩百萬,就說明下車後的麻煩事是兩百萬解決不了的,誰又願意惹上這種麻煩?」
鄭佳盈有些目瞪口呆,原以為他只是個黑道,沒想到還是個有腦子的黑道,原來中了圈套的人是她。
「那個,我……」快想想還有什麼話能唬住他,鄭佳盈聽著自己的心跳,餘光瞥到前面路邊可以停車,而他正把車往那裡開。
在許瑞年轉動方向盤時,他的手臂被一隻白皙的手死死地抓住,如果不是他穿得夠厚,手臂上肯定已經多了五個指印,她又要耍什麼花招了?許瑞年還以為她又要說什麼,結果他看到鄭佳盈雙目含淚、鼻頭泛紅,竟然在對著他抽泣,許瑞年的臉更黑了。
「求求你不要把我放在這種地方,去哪都好,就是不要把我放在大街上。」鄭佳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能跟人談條件的,最後還是說出實話哀求,「現在一定有很多人在外面找我,我不想被拉回去繼續參加婚禮,拜託,我這輩子的幸福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只要能躲一下下也好,我發誓絕對不會再麻煩你。」
鄭佳盈淚眼婆娑,淚水讓她精緻的妝容有點暈開了,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她的美麗,反而產生更加自然的、令人動容的效果,不過似乎還是有人不為所動。
鄭佳盈面對著那雙冰冷的眼,都不好意思再哭下去,果然不出所料,她在心中嘆氣。
正當她準備放棄,接受自己的命運時,許瑞年的嘴唇動了動,「就一下下。」他說。
鄭佳盈黯淡的眼中霎時充滿光芒,點頭如搗蒜。
◎ ◎ ◎
十五分鐘後,鄭佳盈到了一個自己從未去過的地方,惶恐地看著這裡的每一件擺設,覺得這裡散發著恐怖的氣息,這裡是許瑞年的家。
「為什麼把我帶到你家?」鄭佳盈問得有些心虛。
許瑞年換好鞋就進屋了,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問題,他也沒有幫她準備拖鞋。
過了一會,屋裡沒動靜,鄭佳盈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她脫了鞋,提著自己長長的裙襬,赤著腳跟進了屋,而許瑞年自己倒了杯冰水,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著。
總覺得她才剛脫離虎口,轉頭就到了另一個危險的地方啊,鄭佳盈看著許瑞年,越看越有這種感覺,一身黑衣的他陷在米色雙人沙發裡的樣子還真是突兀,他的手腳修長,顯得那沙發很可憐,而她是不是被帶到他的地盤,可以任他為所欲為了?
鄭佳盈下意識捂住胸,「那個……」
許瑞年看了看錶,「如果到了妳所說的一下下,請妳自動離開。」
鄭佳盈閉嘴了,好吧,可能是她多想了吧。
不知道許瑞年是回到自己家太放鬆還是太累了,還是想表現他對她的不歡迎,喝完冰水後他背靠著沙發,伸直長長的腿,竟然就那樣睡著了。
他大概睡了二十分鐘,睜開眼時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時間,然後再轉頭。
鄭佳盈乖乖地跪坐在地板上,正一臉善意地看著他,顯然已經這樣看了他很久,那眼神讓許瑞年覺得有點不妙,「妳又想幹什麼?」
鄭佳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以借你家電話用一下嗎?」
許瑞年鬆了口氣,看她坐得這麼端正,還以為她又要提什麼了不得的要求,但表面上他只是僵硬地用手指指了一下電話所在的位置。
得到允許,鄭佳盈迫不及待地跑到電話旁,她從婚禮上消失了,她爸媽一定很擔心,起碼要報個平安才行。
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鄭母不耐的語氣,可以聽出那裡十分吵雜,一聽打電話的人是鄭佳盈,她的聲音立刻高了幾分,隨之又馬上低了下去,像是刻意壓低聲音,生怕被誰聽到,悄聲問鄭佳盈跑到哪去了,但鄭佳盈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搪塞說是在朋友家,她沒有出什麼意外。
和鄭佳盈想像的不同,她媽媽並沒有為她的行為大發雷霆,而是叮囑她這兩天不要露面,一切交給他們解決,等他們讓她出現時她再出現。
「媽,婚禮的事真的很抱歉……」鄭佳盈知道,自己肯定給他們惹了大麻煩。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記住,在我說可以之前,不要離開妳現在所在的位置,我會去跟汪家人談,就這樣。」說完鄭母掛了電話。
鄭佳盈拿著話筒,對那邊已經在沙發上坐不住的許瑞年笑了一下。
「想都別想。」許瑞年那種不妙的預感果然應驗。
「可是我媽媽說了,要我藏好不要露面,你幫人幫到底,我會報答你的。」
「妳之前還說只待一下下,不會再給我添麻煩。」許瑞年繃著一張臉,他知道自己這張臉很可怕,「走。」
「不!」鄭佳盈也說不清自己是被他冷落慣了,還是已經完全豁出去了,明明之前還怕他會對自己做什麼,現在倒是什麼都不管了,是媽媽給了她保證,只要時間足夠,這件事就能解決,這讓她心裡有底,她一定要堅持下去。
鄭佳盈死死抱著電話,眼中的意思是,反正我也知道你住哪了,你趕我出去我還會回來。
許瑞年自然也讀出了這層意思,似乎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多麼棘手的人物。
「妳可以去住飯店。」許瑞年暗自吸了口氣,頗有幾分無奈。
「我身上沒卡也沒錢,而且穿這樣很顯眼。」鄭佳盈又想了想,「再說飯店人那麼多,萬一碰到熟人怎麼辦?」
「那妳可以住在朋友家。」
「我沒朋友。」鄭佳盈仍抱著那臺電話,好像他再往前走一步,她就要跟電話同歸於盡一樣,她瞪著眼妝已經花掉的圓眼,鄭重其事地告訴他,「我真的沒朋友,一個可以投靠的朋友也沒有,要是有我早就去了。」
能把略帶傷感的理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不多,搞得許瑞年一時都不知該怎麼回應。
不過鄭佳盈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她有可以投靠的人,怎麼會死賴著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非要留宿在他家,她可沒時間為自己的人際關係感傷,這裡對她而言是最安全的地方,難不成要她再去敲另一個陌生人的門嗎?
「你有女朋友嗎?」她突然問他。
「沒有。」許瑞年冷著臉。
「那就可以啦!」鄭佳盈再接再厲,「我都不介意了,而且如果你把我趕出去,我會趴在你家門口哭,把左右鄰居都哭出來,讓你以後再也不能帶女人回家。」
許瑞年的眉角抽搐了一下,想說些什麼,又覺得說了也是浪費唇舌,就陰鷙地瞪著鄭佳盈看,瞪得她直縮脖子,但倔強地不把目光移開,最後反而是他先錯開視線,他累了,於是他又坐回沙發上。
鄭佳盈見他又無視自己,想了想,也在原地坐了下來,反正他家地板很暖,坐地上總比跟他擠一張沙發安全,她抱著電話縮在牆角,許瑞年再怎麼無視她,都不可能忽略掉那麼顯眼的障礙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瑞年想過要報警,但這個做法無疑會給他惹來更大的麻煩,立刻就被他否決了。
鄭佳盈其實很害怕,萬一這男人真從廚房拿一把刀出來,她哪還有趴在他家門口演戲的膽量,肯定跑得無影無蹤,然後近三年都不敢再接近這裡。
她賭的是,也許他的內心並沒有外表那麼可怕,雖然他看起來真的很可怕,但他也沒把她踢下車,甚至還把她帶回家了,又沒有對她怎樣,就算擺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但始終跟她保持著距離,也許他是個不錯的人?
鄭佳盈正想到這,許瑞年從沙發上站起來,筆直朝她這邊走過來。
才剛在心裡誇獎他,他就跑過來打人了?鄭佳盈緊張地左顧右盼,計算著逃跑的路線,但婚紗的裙子真的很重,站起來對她而言實在是件困難的事。
許瑞年踢開她的裙襬,給自己可以踩的地方,硬是站到離她很近的地方,居高臨下地沉著臉看她,讓鄭佳盈覺得陰森森的,然後他遞給她一杯奶茶。
鄭佳盈反射性地接過那杯溫溫的奶茶,暫時丟掉了電話,轉而雙手捧著那杯奶茶,有點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叫她喝掉嗎?
許瑞年伸出一隻手指,聲音聽起來更可怕了,「一天,只能在這待一天,明白嗎?」
鄭佳盈咧開嘴角,一口氣喝掉那杯奶茶,她從沒覺得即溶奶茶也能好喝到這種程度,瞬間將奶茶喝光,她像是補充了能量的機器人,眼裡迸發出讓許瑞年皺眉的神采,大力地點了一下頭。
許瑞年看她高興的樣子,心裡一直咒罵自己真是中邪了,嘴上說出的話又讓他有種自己已經瘋了的感覺,「妳就住在……」
「我住那裡就行。」鄭佳盈指著書房那間敞開的門,許瑞年家裡有兩間房間,一間是他的臥室,一間是書房,為了替自己爭取一點好印象,鄭佳盈主動說:「我可以打地鋪。」
「不行。」沒想到許瑞年面部肌肉突然繃緊,好像她說了什麼很嚴重的話,第一時間就制止她,「我睡書房,妳睡臥室。」
「欸,這樣好嗎?」鄭佳盈十分驚訝,他該不會其實是個超級大好人吧?
而許瑞年只是略有所思地瞥了瞥書房的門,快速地收回視線,沒搭理她的感激,「就是這樣,妳可以把門鎖上,不要去打擾我,明白嗎?」
寄人籬下哪還有那麼多問題可問,不管他是什麼意思,鄭佳盈都只能感激地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