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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老婆,乖一點

人家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樓宇生果真將對面的小青梅給拐回家, 二十八歲的他,沉穩內斂,外型挺拔,卻獨獨鍾情房儷這小女人。 他這人一向情淡,可對自己從小就看上的女人,他不但霸道得緊, 還是個百分百佔有慾強的男人。看著她身上沒幾兩肉, 細手臂、細腰身、細長的腿,勾得他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疼, 更不用說,看著床上被自己壓在身下時她那委屈小樣兒, 怎麼可憐怎麼來,男人天生的劣根性讓他習慣征服, 習慣強勢,更習慣主宰。誰知,房儷這小女人竟然在新婚不久後, 在他眼皮底下當起了逃跑嬌妻,教他又氣又惱, 心想,他是不是把這女人給寵過頭了?既然她有膽丟下老公, 那她最好小心一點,慾求不滿的男人,可是很獸性的, 等他逮到她,非好好的將她丟回床上好好管教管教不可!

會員價:
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汪璞
出版日期:
2013/10/24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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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不乖,又躲又藏,大男人眼一瞪,捉回家。
老公太壞,霸道強勢,小女人腳一跺,不要他了;



人家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樓宇生果真將對面的小青梅給拐回家,
二十八歲的他,沉穩內斂,外型挺拔,卻獨獨鍾情房儷這小女人。
他這人一向情淡,可對自己從小就看上的女人,他不但霸道得緊,
還是個百分百佔有慾強的男人。看著她身上沒幾兩肉,
細手臂、細腰身、細長的腿,勾得他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疼,
更不用說,看著床上被自己壓在身下時她那委屈小樣兒,
怎麼可憐怎麼來,男人天生的劣根性讓他習慣征服,
習慣強勢,更習慣主宰。誰知,房儷這小女人竟然在新婚不久後,
在他眼皮底下當起了逃跑嬌妻,教他又氣又惱,
心想,他是不是把這女人給寵過頭了?既然她有膽丟下老公,
那她最好小心一點,慾求不滿的男人,可是很獸性的,
等他逮到她,非好好的將她丟回床上好好管教管教不可!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年僅五歲的房儷無精打采地坐在小公園的沙坑裡,小手時不時抓起一把沙來丟進面前的小小塑膠桶,好像在跟誰生氣的樣子。
  忽然一道陰影罩住她,她很開心地抬起頭來,脫口而出說:「我們繼續玩扮家家酒吧。」可是在看清來者的樣子後,她愣了一愣,閉起的牙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眼前這位小哥哥恐怕是她見過最俊美的人吧,長而濃密的睫毛,好像兩把小刷子哦,媽媽就嫌棄她的眼睛太小、睫毛太短,如果這位小哥哥肯當她家的小孩的話,媽媽想必會高興得天天買巧克力蛋糕給他們吃吧。
  七歲的樓宇生再次為她臉上多變的表情所吸引,有趣地抬手,輕輕觸上她精緻小巧的眉眼,唇角噙著笑意說:「妳好像洋娃娃哦。」
  「我嗎?」房儷歪過脖子,一臉懷疑地看向他,「可是我媽媽總說我長得很像櫻桃小丸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哎,她雖然不像對街的小靜那樣愛照鏡子,可是自家浴室裡的鏡子,還是不可避免地做了媽媽最有力的證人。
  「在我看來,像花仙子更多一些,捲捲的頭髮,柔軟也很可愛。」不知何時他已經抓起她的髮絲在手裡把玩。
  「是嗎?小哥哥比媽媽長得漂亮,所以小哥哥說得也一定比媽媽正確。」她精神來了,一雙小眼睛裡蓄滿了璀璨的星光,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誠意邀請他說:「那漂亮的小哥哥,和我一起玩扮家家酒吧。」
  看著她久久不閉合、微微噘起的粉嘟嘟的唇,樓宇生對小小的她格外感興趣,根本拒絕不了她的請求,便順勢一屁股坐了下去。
  經過一陣翻找後,她將一套袖珍茶具放到他的面前,然後雙手抱胸看著他,開心地說:「好了,我演爸爸、你演媽媽,現在是下午茶時間,媽媽要給爸爸泡茶、上點心了。」
  哼,剛剛不肯演媽媽、丟下她自己去玩的臭小強,以後再也不和他玩了,以後她有漂亮小哥哥陪,別人都沒有漂亮的小哥哥好。
  單純的小女孩已經開始一廂情願地以為,他會一直和她在一起,他們的友誼從此刻開始,然後就是天長地久。
  樓宇生依舊親和地笑著,拎起小茶壺往小杯子裡倒,細沙很快鋪滿杯子,這時他才好奇地問:「為什麼妳要演爸爸?」
  房儷捧起小杯子,假裝裡面是熱巧克力,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等她「享用」完後,才眨著靈動的眼睛回答說:「因為媽媽很忙,爸爸很閒,媽媽要負責做點心、泡茶和洗盤子,爸爸只要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報紙就好了。」
  樓宇生嘴角的弧度不禁拉得更高,原本寂寥的心彷彿湧入一股暖流,要搬家到臺北也沒有原先那麼討厭了,甚至有點期待即將在這裡開始的新生活。
  遊戲結束後,樓宇生和房儷手牽著手往小公園後面的住宅區走去。
  「小哥哥,等一下可不可以請你到我家裡喝杯可樂啊?」小哥哥不僅陪她玩遊戲還送她回家,媽媽有教過,要禮尚往來,好好謝謝人家。
  「嗯。」他輕輕點了點頭,和她一起步入一條梧桐樹的林蔭道,路兩旁均是有庭院的兩至三層的獨棟小別墅,算不上豪華,但一家人住起來也夠寬敞舒適,據她所說,過去第一個十字路口右邊的第一戶就是她家了。
  房儷家院子的院牆是一叢叢低矮的三色薔薇花,白色、粉色、黃色的花朵在陽光的撫觸下開得相當豔麗。
  院子裡,女主人正在晾晒著洗好的衣服,轉身看到調皮的女兒和陌生漂亮的小男孩,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溫柔的笑容,「儷儷,是不是又自己跑到西邊的公園去玩,迷了路,讓人送妳回來啊?」
  房儷拉著樓宇生進了院子,站在媽媽面前抬起頭回說:「哪有,我才沒有亂跑,小強不跟我玩扮家家酒,是小哥哥陪我玩的,所以我要請小哥哥喝可樂、吃泡芙。」
  「是嗎?那要好好謝謝人家。」房儷媽媽茹月彎下腰來,在兩個小孩頭髮上揉了一揉,溫柔地說:「儷儷先帶小哥哥去陽臺坐一坐,媽媽很快就把吃的準備好送過去。」
  就在房儷大聲應下之際,低矮花牆那頭突然傳來一記遲疑的呼聲,「是宇生嗎?你在人家家裡幹什麼?」
  這邊三人一齊轉過頭去看向隔壁院子裡的人,未等眾大人開口,樓宇生搶先說:「媽,我們就買這棟房子了。」
  他們一家三口今天此行的目的就是買房子,剛才就是因為看房子實在太無聊了,他才會跑去公園,現在因為有了房儷這有趣的存在,他突然覺得跟她做鄰居也許是上天注定的。
  「兩位小朋友已經成為好朋友了啊。」房仲經紀人連忙更賣力地推銷說:「樓先生、樓太太,這裡離市區是遠了點,但交通還是很便利的,再說這裡環境清幽、空氣清新,有益身心健康,隔壁房教授一家也是兩個月前剛搬來的,是吧,房太太?」
  被點名的茹月只好笑笑的說:「是的,我們也才剛搬來,我老公愛安靜,嫌市區太吵了,就賣了老房子買了這裡。」
  樓家媽媽鄭潔一聽隔壁鄰居是教授,便對這棟房子的好感度又加了幾分,所謂遠親不如近鄰,誰不想有個好相處的鄰居呢?
  「妳好,我先生姓樓,我姓鄭,單名一個潔字,我們也覺得這裡不錯,正打算買下來。」
  「妳好。」兩位主婦互相點頭致意,就像認識多年的老友一樣對笑著。
  「媽,就買這裡。」牽著房儷的小手,樓宇生再次發話,一副不容置疑,好像他才是一家之主的樣子。
  「好啦,老公,那麼就簽合約吧。」鄭潔便連忙扯著老公的手臂嗲嗲地央求道。
  樓先生二話不說,唯命是從,和經紀人一起開車返回銷售中心,辦理購屋相關手續,而鄭潔則留下,陪同兒子在房家做客。
  從此以後,房樓兩家就開始隔著淺淺花牆比鄰而居了。

  第一章

  又是一個空氣清新的早晨,麻雀啁啾,風吹動粉藍色鑲蕾絲滾邊的窗簾,門外又急又重的腳步聲仍舊沒有吵醒公主床上的房大小姐。
  不請自入前,樓大少爺在樓下被正往餐廳走去的未來丈母娘照例喊住了一分多鐘。
  「宇生啊,又剛晨跑回來嗎?」
  「是啊,伯母早。」他停在二樓的欄杆前,嘴角微揚,嗓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而充滿磁性。
  「不早啦,以後能不能帶儷儷一起去鍛鍊啊?」這樣她家寶貝女兒就不會老是遲到了。
  房大教授就快退休了,少了這座靠山,房儷遲到這毛病要是再不改,她留校做助教的工資恐怕會被扣成負數吧。
  「不可能的,她是夜貓子,不過我會盡量每天送她去上班的。」他都不敢想像房儷和自己一起晨跑的畫面,運動白痴的她應該跑沒幾步就直接撲進草叢繼續睡吧。
  「那樣不就太麻煩你了嗎?」
  「不會,反正也是順路。」他所任職的出版公司離房儷任職的大學不過三條街的距離,接送她上下班,本該是他應盡的義務。
  女兒是大學助教,將來就是教授,女婿是知名出版公司旗下財經雜誌社的主編,兩家又是隔壁鄰居,說他們是天作之合都不為過。
  「你啊就是太寵她了。」
  有嗎?反正也已經習慣了。
  茹月笑著走出未來女婿的視線,儘管兩人的婚事還沒完全定下來,但是在她心裡,這個女婿她早就認定了。
  樓宇生扭動門把進入了屋內,他對這間屋子可能比對他自己的臥室還要熟悉,自然而然走到床邊坐下,傾身去看深陷軟枕裡那張小巧玲瓏的臉,淡淡的眉睫、粉撲撲的臉頰,紅潤的唇瓣就像偷吃了草莓,還沒來得及把果汁擦去。
  「唔……」感覺到有雙眼睛在盯著她,房儷的身體習慣性地甦醒過來,只要他一來,懶蟲也自動自發地逃走了。
  早晨、陽光、微風、花香還有樓宇生,如同氧氣一般為她存在著。
  「先刷牙還是先吃蛋餅?」每次晨跑總會順便幫她買早餐,她不挑食,所以很好養。
  「先吃。」臉蹭著枕頭,房儷眉開眼笑道,她還不想離開被窩,儘管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已經完全清亮,那些要靠N個鬧鐘才能清醒的人的心情,她是一點也不會了解的。
  「小心妳媽又要唸妳把被子弄髒了。」
  「她喜歡唸就讓她唸囉,反正還是她幫我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雖然沒到這種程度,但也差不多了,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差不多就是說她吧。
  被眾人捧在手心裡無憂無慮地長大,讀完碩士後直接留校做助教,還有個一起長大,始終對她呵護備至、在雜誌社做主編的英俊男友,真不知道這一生她還有什麼可愁的。
  「還不速速離開枕頭。」樓宇生將冒著食物香氣的紙袋在她腦袋上方晃了晃,明確的說:「躺著吃是絕對不允許的。」那樣會影響健康,他可不想有個總受胃病折磨的老婆。
  「知道啦……」拖長了尾音,房儷繼續磨蹭著,細嫩的玉臂撐著光潔的下巴,一雙眼睛斂著柔波似的盯著他,像在撒嬌又像是誘惑,當然對於自身透露出的這份嫵媚,單純如她是不自知的。
  若真歸咎起來,還是得怪樓宇生,他太會控制情緒了,沉斂如他從不曾讓情感戰勝過理智,就算再飢渴,他也會等到合適的時候再將「美食」拆吃入腹,而不是現在,現在該做的是吃完早飯、去上班。
  樓宇生未表現出異色,房儷便不以為然,露完手臂露長腿,還有睡衣的領子也很低,坐起來的時候幾乎酥胸半露,他定力再好似乎也抵不住這個,只好故作淡定地將視線上移寸許,落在她的小香肩上。
  「好香。」清純無辜的房儷打開紙袋,一心想著美食了,「有沒有加兩顆蛋?」
  「妳的喜好我什麼時候忘過,還塗了千島醬、撒了梅子粉。」將她的饞樣一點不落地收入眼裡,頭昏腦熱隨即無影無蹤,他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眼尾微微揚起,對她的寵溺和喜歡無須再用言語證明。
  「好酥脆哦,又焦香,超讚的。」房儷心滿意足地咀嚼著,不時舔著嘴角的碎渣,一邊還要跟他聒噪,「你真的不想咬一口嗎?你不覺得早餐只喝一杯牛奶是很不健康的嗎?」
  「九點我會再吃兩個葡式蛋塔。」他的習慣不會輕易更改,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肚子餓了才能吃得下。
  「宇哥你真的很像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跟他青梅竹馬這麼多年,見證了他所作的每一個決定,那些都在他計畫中,無偏差地被執行,在她記憶中,樓宇生這個男人好像從沒犯過錯。
  作對選擇、付諸實施,最後馬到成功,沒錯,這就是樓宇生一直以來的人生模式。
  她慢慢咽下最後一口蛋餅,心頭突然湧起小小的沮喪。
  雖然她活得也很如魚得水的,但那都是仗著爸和樓宇生做她的靠山。
  每當她遇到選擇,他們總會第一時間跳出來為她引導,然後左右護法拖著胸無大志的她一路往前衝,久而久之,看在別人眼裡,她竟然也躋身成了社會菁英。
  哎,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
  「有嗎?我比機器人帥多了。」他站起來又俯下身去,視線在她臉上定格三四秒後,溫柔地在她頰上親了一口。
  樓宇生的氣息帶著熱度撲面而來,害房儷心頭小鹿亂跳。
  他們已經過了雷雨天抱坐在一條棉被下兩小無猜的年紀,可能再過不久就要進入到談婚論嫁的階段,當然也不是沒有過親密接觸,比這更親密的都做過了,但房儷就是改不了動不動就臉紅心跳的毛病,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更像情竇初開的傻瓜,總之和老練的他比起來,就是情商差了一大截。
  他轉身就走,她的腦海裡卻還滯留著他臉部的特寫,細長而桃花瀲灩的鳳眼、挺立而飽滿的鷹鉤鼻、薄長而略涼的柔唇,下巴上有新冒出來的點點烏青鬍渣。
  他永遠那麼好看,從小就討人愛,不論男女老少,一見到他的笑臉,都能瞬間變得跟綿羊一樣溫順好相處,雖然她不是外貌協會的,但老天就是賜給她這麼一個英俊無儔的男朋友,所以她也只好欣然接受了。
  「二十分鐘後必須到大門外報到。」敲了下門板,他回頭提醒道。
  她回神後目送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不得不再次感慨造物主對他的厚愛,真的是所有好的事物都給了他,俊美五官、健美身材、高智商、高情商,還有她這個乖乖牌的可愛女友。
  少了某人的監督鞭策,房儷的精神狀態立即就恢復到了一貫的懶洋洋。
  起床伸展一下四肢後,用不太快的速度洗漱更衣,她不愛化妝,每天只拍點化妝水在臉上,所以樓宇生給的時間已經足夠她磨蹭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用在兩人的關係上,就是他始終壓制著她,佔據了領導地位,她只有被牽著鼻子走的份。
  下樓後,房儷又免不了被茹月逮到唸了幾句,無非是說她不知進取、自甘墮落那套老詞,而邊看報邊享用雞肉粥的房教授則適時跳出來為寶貝女兒撐腰,從氣勢上徹底壓下老婆的氣焰,讓家裡的氛圍再次回到平靜無波的狀態。
  等她垂頭喪氣地走到門口,樓宇生的車已經在路邊等著了。
  他倚在車門旁,拿著手機在看新聞,玉樹臨風的模樣,造就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她彎著腰悄悄接近,自以為出其不意地抓過他的手臂挽上,他卻在下一秒扭頭,有點無奈地看向她說:「每回妳做小鳥依人狀,一定是挨了妳媽的罵,我想這次也不例外吧。」
  「嗯,所以安慰人家一下啦。」她偎得更近些,將臉枕在他結實的臂肌上,他由上至下寵溺又無奈地看著她,她小小圓圓的肩頭,在稀疏的晨光中好似泛著玉石一般的光澤,總之他是不忍心推開的。
  她享受地閉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短卻密的睫毛顯得眼睛輪廓立體又生動,加上她那頭微捲的及肩短髮,襯得她好像一個可愛的芭比娃娃。
  不論怎麼看,她身上也沒幾兩肉的樣子,細手臂、細腰身、細長的腿,一切都是那麼玲瓏小巧,輕盈柔弱得彷彿一朵虞美人,天生就是一副讓人捧在手心裡疼的樣子,可是他知道,外表往往都是用來迷惑敵人的,她的本性才不是這樣。
  她一撒嬌、一露出苦瓜臉,眾人就忙著挺身而出為她排憂解難,而這只不過是她愛偷懶的一種表現而已,憑著二十一年的相處,他相信她骨子裡是嬌蠻而堅毅的,使起性子來就她自己最大。
  房儷貌似一株溫室花朵,實際上卻是一株帶了刺的野玫瑰,別看那花一朵朵精緻而小巧,在灌木叢之上閃著明豔奪目的光,吸引無數人前往,但要是妄圖佔為己有,往往都會讓刺扎到手。
  「好了,上車吧,再不出發,妳又要遲到了,去得比教授還要晚的助教小姐。」想到悄悄流逝的時間,樓宇生不得不提醒地說。
  「助教就是打雜的。」她繼續賴著,再多一點點溫存也好。
  「那是妳沒見過真正打雜的。」他揉著她額前的碎髮,客觀地點評道:「小祖宗,妳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哪有福,很累的。」
  「妳也可以選擇待在家裡啊,反正早晚我會接替妳爸養妳嘛。」
  「不要,你去上班了,那我不是很無聊。」她吐吐舌頭,露出一副打死不要的表情,「整天對著我媽還有你媽,我會神經衰弱的。」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世界上沒有哪份工作是可以光拿錢不工作的。」他笑道。
  「隨便吐槽一下而已,不必深究啦。」鬆開手腕,她站到一旁,等著紳士的他為她打開車門。
  樓宇生不再發表意見,專心為房儷服務,開車門、繫安全帶、陪她聊新一季美劇的情節,並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去上班,如果這樣還算不上百分百好男友,相信大家都會拿臭雞蛋丟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嬌小姐的。

  ◎             ◎             ◎

  到了學校說完再見,房儷就像被放掉一半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地走在通往系辦公室的林蔭道上。
  一想到待會就要見到系主任那張吊著三角眼、垂著刀片嘴的臉,頓時就覺得太陽被烏雲遮去了大半。
  中途被追上來的同事搭上肩膀,聽她在耳邊累得直喘氣的聲音,房儷不免好奇地問:「妳是剛參加完馬拉松比賽嗎?還是一百年沒有運動了,怎麼會才跑兩步就這麼喘?」
  「欸,房大小姐,運動白痴的妳有資格這麼批判我嗎?」與房儷不同的是,呂熙是唸完博士才爭取到留校任教機會的。
  不過個性爽朗的她並沒有因此嫉妒,或者排擠有教授老爸撐腰的房儷,反而很快跟房儷混成了死黨,有事沒事還老拿房大小姐近似於缺心眼的與世無爭開玩笑。
  「再次聲明,我不是運動白痴,我只是懶得動而已。」每年的健康檢查都OK不是嗎,那幹嘛還要運動?
  「妳再不練壯一點,就不怕妳隔壁那位美人哥哥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把妳壓垮嗎?」呂熙語氣曖昧地取笑。
  想想房儷還真是好命,不但有位教授兼學者的老爸,隔壁還住著一位彷彿天生就是為她而造的老公不二人選,樓宇生樓大帥哥,想當年可是中文系第一才子啊。
  「妳這話要是讓他聽見了,他會往妳宿舍寄律師函的信不信?」房儷不以為然,自己的抗壓性自己還不清楚嗎,再說他捨得壓壞她嗎?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她擔心什麼?
  「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
  「他現在只要一聽到『美人』這個稱呼,臉色跟脾氣都陰沉得好像颱風天。」她家宇哥長得俊美沒錯,但再俊美的男人都不愛別人稱呼他為「美人」,這是男性共識。
  「還不都是因為妳,他怎麼不先拿妳問罪開刀呢?」
  眾所周知,房儷大四畢業那年,樓宇生也剛服完兵役,為了慶祝這兩件事,樓少爺終究沒能抵過房小姐的美人計,答應在學校校慶那天,在她擔任總策畫的舞臺劇裡反串一次妖精女王。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一襲白色拖地長裙、美若天仙的樓宇生,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還歷歷在目、清晰可辨,讓人忍不住心動。
  那天之後,校園裡愛八卦的眾學子們,自然而然地就給這位傑出的學長冠上了「隔壁家的美人」這個響亮名號,誰教房大教授之女的名氣也不低。
  「他不會生我氣,有火他會向別人發,這是他一向的作風。」房儷很欠扁地笑道,她還不了解樓宇生嗎?從小到大,他都只會保護她,雖然有些保護過頭了。
  「難怪某人那麼嬌縱,原來有金剛男神庇佑啊。」
  「我嬌縱嗎?我很平易近人的好不好。」房儷墨青的眼珠一轉,流瀉出水一般靈動的光澤。
  「傲嬌又任性還悶騷,別說妳不是。」呂熙揶揄說:「儘管不太喜怒形於色,但對妳不喜歡的人或事,妳有遷就過嗎?轉身就丟開了,也不管那些到底有多重要。」
  「再重要也沒有讓自己心情保持愉悅重要。」這說明她很注重維持心理健康好不好。
  「切,妳啊就是溫室裡的花朵,不知人世疾苦。」是好友才敢這麼說,「像我這種從南部鄉下一路披荊斬棘出來的,為了更好的前途,就是要我向校董們下跪,可能也會願意吧,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嗯,妳辛苦了。」房儷聽著卻不以為意地笑說:「但比妳不幸的人也還有很多,妳的煩惱與堅持,在那些人看來也一定是矯情而做作。」
  片刻沉默後,呂熙大悟似的重重點頭說:「是啊,沒想到房大小姐還能說出這麼有智慧的話。」
  「都說知足常樂,可是人活著怎麼可能一直都是快樂的,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是人的天性使然,人人都貪婪,只是每個人貪求的東西不一樣而已,快樂、金錢、地位、健康或者知識。」
  「人生哲理到此為止,真不愧是妳老爸的女兒,講起道理都是同一套的。」呂熙受不了地掏了掏耳朵,然後不經意地提起,「欸,我說,那你們的婚期到底定在什麼時候啊?」
  房儷似被踩到痛處,臉色一暗,委屈地嘟囔道:「人家連婚都還沒向我求。」
  「不會吧?」呂熙驚訝地看向她,連續發問:「妳都有工作了不是嗎?他不是也當上主編了?不是說一旦這兩樣都搞定了,你們就會結婚的嗎?」
  「是說過,但宇哥他不求婚,我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自己送上門去,先霸佔了他的床吧?
  「難道隔壁家的美人哥哥……」呂熙上下打量她後開玩笑道:「嫌棄妳這株小青梅啦?」
  「才不會。」房儷沮喪地垂著頭,語氣免不了充滿了哀怨,「他要是敢嫌棄,我就趁著夜黑風高摸進他房裡,然後一刀廢了他。」
  「太暴力、太血腥、太誇張了好不好。」呂熙用力攬了攬她的肩頭,幫她剖析道:「你們認識都二十多年了,感情進入了倦怠期也是很正常的,何況妳那位又剛好正值男人最具魅力的年紀,二十八歲啊,男人的二十八就相當於女人的十八啊,多惹人愛啊,這塊頂級牛排妳可要看緊了才是。」
  「妳當我是狗啊?」
  「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就得把自己當成一隻英勇無畏的小狼狗,誓死保衛自己的那塊牛排!」
  「怎麼保衛?」樓宇生遲遲不表示,對她的態度也是十年如一日,給她的感覺卻是他對她的感情是越來越冷靜自持、收放自如了,這在女人看來總是少了點激情,所以她也不是沒有胡思亂想過。
  要是有更加年輕漂亮、有才的女人纏上了她的宇哥怎麼辦?
  「主動勾引、全力出擊,反正是自己的男人,就不要顧忌什麼面子了,要像狐狸精一樣風騷才行。」呂熙這邊說得頭頭是道,實際情況卻是年過三十的她至今還是單身一枚。
  房儷很認真地聽,先是不禁搖了搖頭,女人總該矜持點吧?而後卻又點起了頭,小三不會跟妳客氣,妳矜持她當妳謙讓,一讓男人就成別人的了!
  房儷緊緊拳頭做加油狀,慷慨陳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以身試法,說不定哪天樓宇生就投入別人的懷抱了。
  宇哥的心她要了,宇哥的身體自然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對,就是這個道理,做不了慾女,守不住愛情。」呂熙起鬨道。
  「小房、小呂,妳們還在磨蹭什麼?」二樓窗臺上突然探出系主任削尖下巴的臉,兩隻眼睛犀利地瞄準樓下石階上正探討著馭夫術的兩人。
  兩人馬上肩膀一縮,面色緊張地往裡跑去,不用再多看主任老臉一眼,就知道今天的工作肯定不輕,主任嫌麻煩的工作她們就得乖乖接手。

  第二章

  房儷之後果然異常忙碌,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電腦上登錄了系上一二年級所有學生各科選修課的成績,下午又被主任派去做校際比賽中系排球隊的後勤工作,直到五點她才功成身退,心酸難耐地目送著學生們簇擁著系主任去開慶功宴。
  暑氣降下來,淡藍的天上風追著雲在跑,擦了擦頭上的汗,她握著礦泉水瓶子,一心懺悔起自己當初做學生時的頑皮。
  「哎……」不知何時,呂熙從看臺另一側走了過來,累得也跟條狗似的,上半身軟趴趴地伏在扶手上,「真不想活了,憑什麼只讓老娘教選修課,憑什麼老娘還得做行政人員的工作?」
  「因為是新人啊,慢慢熬吧,總有一天給妳媳婦熬成婆。」她們入職不到半年,能力又不是異常突出,想做講師起碼還要等個一年半載吧。
  「哎……所以說當初幹嘛要唸廣告學,簡直就是自掘墳墓!」後悔到半路,呂熙又將話頭指向了房儷,「妳一路學過來的平面藝術設計、視覺藝術設計不是很吃香嗎,幹嘛選擇留校執教啊?外面的廣告公司或者電視臺什麼的,開出的薪資不是很誘人?」
  房儷兩眼一翻、兩手一攤,「沒經驗到哪裡都一樣的好不好,妳以為妳的才華,老闆就一定會欣賞、顧客就一定會買帳嗎?留校不是更省事嗎?待在象牙塔裡,總比到險惡的社會上去混要簡單得多吧。」
  「真是服了妳,妳早晚有一天會因為懶惰而發霉的。」
  「發霉?我還長菌咧。」她又不想太有錢,幹嘛那麼累。
  「美人哥哥今天來不來接妳下班啊?」
  「現在幾點?」她看了看手機,然後一聳肩,無奈地說:「他說他今天有個採訪要做,會晚點下班,今天我只好自己回家了,他是工作狂,他說晚點一般鐵定超過七點。」
  「正好是個機會啊。」呂熙騰地坐直了身體,一臉興奮道。
  「什麼機會?」她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呢。
  「馬上回家給他做頓好吃的,然後拖他上床,幫他做全身按摩,最後趁他感動要他承諾,一舉將他拿下。」此時此刻的呂熙就像慷慨激昂的演說家一樣。
  「小姐,妳看我像是會做菜的樣子嗎?」房儷不得不潑好友冷水。
  「不會做,用買的嘛。」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不開竅的,「買他愛吃的。」
  「向來是他買我愛吃的,他的喜好……」她突然低頭沉思起來,「應該和我一樣吧?」反正食物什麼的根本就不會放在樓宇生的心上。
  「妳也太不關心他了吧,小心他真被壞女人拐去了。」
  「好了啦,囉嗦女。」她瞅向呂熙,驅逐道:「快回去妳的單身宿舍吧,讓我自己靜一靜,仔細想一想該怎麼做吧。」
  「OK。」呂熙笑得賤賤的,邊朝她揮手,邊往走道撤離,「加油,不要怕,大膽地往色女的道路上前進吧。」
  「真是敗給妳了。」房儷一垂首,臉深深地埋進了雙掌中。
  宇哥,你就等著吧,我要撲過去了哦!

  ◎             ◎             ◎

  在校門口拒絕搭老爸的便車後,房儷叫了計程車往市區去,她最後還是採納了呂熙的建議,打算買好吃的回去,先征服隔壁美人的胃。
  紅酒燉牛尾、麻辣手扒雞、夫妻肺片,還有新鮮出爐的碳烤焦糖芒果布丁,從網路上口碑良好的各大店裡買完這幾樣後,她兩隻細手臂就已經不堪重負了,只好點到為止,匆匆回家。
  付完車資,她拎著東西就直奔樓家而去,反正兩家人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何況兩家的長輩早就把對方的兒女當成了準女婿、準兒媳,兩人只要不是未婚先孕就什麼都OK。
  鄭潔幫她開了門,房儷卻只是朝人家一個勁地傻笑。
  「儷儷,妳這是?」看著她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還香味四溢。
  「我想到樓上等宇哥,我替他買了吃的,所以宇哥回來後就讓他直接上樓找我,可以嗎?」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要拐人家兒子那種作賊心虛的感覺油然而生。
  「可以,怎麼不可以。」鄭潔笑笑,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何打算,到底要給對方什麼樣的驚喜,但她樂見其成。
  二十多的感情,該到真正開花結果的時候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籌辦兒子的婚禮。
  「謝謝阿姨。」房儷趕緊換了鞋往樓上走去,整個三樓都是樓宇生的地盤,他的也就是她的,接下來就是他們兩人的事了。
  在小客廳裡布置一番後,她才發現自己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忘了買酒,營造兩人世界浪漫而曖昧的氛圍,怎麼能少了酒呢?
  兜轉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樓宇生曾偷偷告訴過她,他爸珍藏的酒就偷藏在他的書房,因為自從樓爸被檢查出有輕度脂肪肝後,就被樓媽下了禁酒令,但偶爾還是會犯酒癮,就只好拜託兒子替他做掩護了。
  一想到馬上就行動,她鑽進書房後很快就將一瓶白乾從書櫃最裡面摸了出來,抓著瓷瓶瓶頸,她卻猶豫了,這酒可不比葡萄酒,度數很高,她的身體能負荷得了嗎?別婚沒騙成,自己反倒羊入虎口,稀里糊塗地表白,面子一點不剩地丟光了。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咬牙,她用力抓緊酒瓶,毅然決然轉身時,腦門不幸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
  「小老鼠不偷油吃,改偷酒喝了啊。」扔開公事包,樓宇生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盯著她始終不敢抬起的頭,笑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妳說我說的對不對?」
  剛進門就被老媽催著往樓上趕,現在又在這裡讓他抓包,就算她不招,他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美人計是嗎?他已經作好準備消受了,快快放馬過來吧。
  「對,是想求你一件事。」她仰頭看向他,將真誠展現給他看,指望他不要懷疑她的用心。
  樓宇生俯首與她對視,深邃的眼神就像漩渦一樣,差點教她迷失了神智,論起勾引人,他可比她高招多了。
  「什麼事?以身相許嗎?」他知道他們都很急了,雙方的父母以及她,都在等著自己一句話。
  不是他不願意承諾、不願意定下來、不願意娶她,而是時間真的很不湊巧,最近因為公司旗下出版業務的擴張計畫,編輯部多了很多新的項目要他去處理,他哪有時間去策畫他們兩人的完美婚禮呢?他可不想給她一個草率而簡單的婚禮。
  在別人心目中,外表精緻小巧的她也許只算得上清新可人,脾氣陰晴不定的她也許也只能討一小部分人喜歡,但在他心目中,她就是最完美的,就算臉上長痘痘他只會覺得可愛,任性發脾氣只會讓他覺得她更有魅力。
  房儷一下被戳中了痛處,臉色隨即便暗沉了下來,虛張聲勢地重重推了他一掌,兀自大步往外走去,「誰要嫁你,以為自己是李奧納多啊?」
  明明說過等她工作了就會把婚期定下來,可是一晃也半年過去了,結婚的事他卻從不主動提起,遲遲不向她求婚,到底算怎麼一回事?還是他以為她這輩子除了他就沒其他選擇了,所以就吃定她,難道想連婚宴的錢都省了嗎?
  「我以為妳會更喜歡年輕一點的,比如彭于晏。」樓宇生裝無知地跟出去,淡定地在桌子對面坐下。
  「樓宇生,我請你吃布丁。」每說一個詞就要咬下牙,才能克制住不發脾氣,房儷將芒果布丁推到他面前,希望他能夠暫時閉上他不懂事的大嘴巴。
  他配合地一邊攬過布丁一邊將酒杯推過去,「先倒半杯,吃手扒雞一定要配白乾。」
  「為什麼?」這倒是頭一次聽說,她忍不住好奇道。
  「因為……」用小勺子挖著布丁,盡顯優雅之餘不忘捉弄她一下,「因為有禽流感嘛,白乾正好用來殺毒了。」
  房儷氣得鼓起腮幫子,硬生生將悶氣吞回肚子裡,坐下後,如狼似虎地瞪著他說:「那你今天就把這瓶酒全部喝光吧,因為我買了最肥的那隻。」希望你酒後吐真言,讓我明白你這傢伙最真實的想法。
  教房儷不得不承認的是,樓宇生過於了解她,而她有時候卻看不透他,樓宇生一向是想了再做,多數時候甚至想了也不會做,而且從來不愛說心事,可以說城府極深、祕密好多,所以別說是她了,恐怕就連上帝也猜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好啊,那妳今晚就負責留下來陪我了。」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壞壞地笑著,這個時候他已無須控制,不如就讓慾望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房儷突然覺得後背有點冷,她甩開被算計了的不祥預感,繼續裝起溫柔來,挾菜放到他的盤子裡,「多吃點菜,小心傷胃。」
  「妳過來坐在我腿上,我覺得效果更好。」樓宇生拍拍大腿,突然對她展開懷抱道。
  「你以為我不敢嗎?」這是對她的挑戰嗎?看誰先丟了立場被征服,走著瞧!
  「放馬過來吧。」他眼神凝聚而深邃,像是可以穿透一切,直接將她的心一把牢牢攫住似的,讓她根本無路可退,只好乖乖過去坐在他腿上,偎進他懷裡。
  樓宇生的手在房儷的身上不規矩地畫著曼妙的曲線,平時冷峻的一面彷彿完全不存在似的。
  房儷一把按住他四處點火的狼爪,她力持鎮靜道:「不許亂摸。」
  只要他一關掉腦袋裡那個「冷靜」的按鈕,他就會變成一頭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她心裡大喊不妙,她怎麼把這個忘掉了,說到底還是他太擅於偽裝了,總是讓人想不起冷性子的他還有野獸的那一面。
  「妳是我的,不但摸了還親了。」現在是兩人獨處的時間,他不野獸豈不是說明他有生理殘疾,這種誤會可不能有。
  樓宇生稍稍一仰頭,薄唇便貼在房儷白皙幼嫩的脖子上,瞬間兩人的身體像通電般輕輕顫慄,又牢牢吸引在一起。
  他的舌尖就像刷在她的心上一樣,教她癢癢的,很難耐。
  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總有種被下了蠱而欲罷不能的感覺,攬下她的腦袋,採擷她最馥郁芬芳的唇瓣,他的吻由淺入深、由外而內,一點點將她的身心蠶食乾淨。
  從三千公尺的高空跳下去是什麼感覺?前幾秒鐘的時間裡,心臟完全是停止的。
  房儷此時此刻就是這種感覺,跟旅遊雜誌上描述的跳傘體驗如出一轍,這種暫時的窒息並不意味著絕望,而是為了獲取新生後最初的那份感動。
  她在他懷中甦醒,胸膛劇烈起伏,對上他深邃無比的黑眸,心裡的愛慾在滋長,像藤蔓一樣一圈圈將他和自己綁縛,誰也逃不掉,「你這樣做是犯規。」她努力抓回一絲理智與他抗爭。
  大手徜徉在她的美腿上,樓宇生瞇起眼睛,防止火花四濺,畢竟她為他準備的晚餐,他都還沒享用完,「妳餵我吃。」他拿起裝夫妻肺片的碗,舉到她面前,霸道地蠱惑她。
  他口中的酒渡給了她,教她雙頰酡紅,眼睛也像蒙上了一層輕薄的紫紗。
  「餵就餵啊。」房儷將一隻藕臂繞到他的頸後,另一手手指如飛舞的蝴蝶一樣,拈起食物餵入樓宇生的嘴裡。
  「一起吃啊。」他再次拉下她的腦袋,將食物哺入她的口中。
  房儷差點被辣味嗆到,卻在和他唇舌糾纏之間被他的津液化解,她捏緊的小拳頭突然在他胸口紛亂落下,他不但不阻止,還向她送出迷人的微笑,害她心跳再次如擂鼓般劇烈。
  「宇哥,其實你一點也不善良。」她喘著氣投訴道:「你總是欺負我,只是不讓別人欺負,只許你自己欺負我,我好可憐。」
  和他在一起,因為他在人前彬彬有禮,往往顯得她很愛亂發脾氣、使小性子,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背地裡她被他算計了多少啊。
  「幹嘛要善良,我是肉食動物,從生命起源的那刻起,我就是殘忍的。」尤其是男人,男人活著就是掠奪與征服,只要手段合情、合理、合法。
  「隔壁家的美人原來是野獸。」她不屑地癟嘴,兩枚杏仁小眼儘管瞇成了兩道彎彎的縫,但也有點點柔光綻放而出。
  才聽到美人兩字,樓宇生所有表情就凍結在他的臉上,俊臉一下變黑了好多。
  「哈……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她毫不遲疑地滑下他的腿,坐回自己的椅子,然後裝看不見地埋頭吃起自己那份布丁。
  當鴕鳥是嗎?看著她的舉動,樓宇生很快地下了評論。
  理智回歸的房儷現在情願當鴕鳥,也不要當被他銳利眸光瞬間秒殺的小媳婦。
  「妳是不是還偷偷保留著校慶時我的照片?」他突然在她頭頂響起的聲音,就像不經意提起般,那樣平和又溫柔。
  是那張手持神杖的照片嗎?他美得簡直堪比走紅毯的女明星啊,那樣的照片她當然捨不得丟啦,不過這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房儷抬起頭來,笑容可掬地討好道:「當然沒有啦,我怎麼會做你不喜歡的事呢?」
  「敢騙我的話,代價可是那時候的十倍哦。」樓宇生笑了,但笑得很嚇人,就像狐狸見了雞,下一秒就要咬上她的脖子一樣。
  房儷不自覺地抬手擦了擦鬢角上的汗,有些往事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都教她有種恨不得挖個地洞,火速把自己埋了才好的感覺。
  當初他怎麼可能那麼好說話嘛,叫他演妖精女王他就演嗎?當然是有代價的啦!
  她付出的是她寶貴的第一次,沒錯,就是她的初夜。
  那一夜,他們從日落夕陽一直戰到第二天晨曦初露,他將她裡外吃了個乾淨,隔天幫她揉腰時還自曝,之所以第一次表現得那樣高竿,全是日本動作片男優教得好,但那之後哪次跟他滾完床單後,不是腰痠背痛一整天?
  十倍?那可真是要她命了!
  「心虛了?」從她的反應,他其實已經得到了答案。
  「沒有。」心慌之下,房儷舉起筷子朝那盤牛肉狠狠戳去,湯汁隨即濺出了一兩點,那一點又恰巧正好落在樓宇生的眼睛裡。
  儘管他及時閉眼,但還是有隱隱的灼痛感,邊擦著眼睛,邊憋著火似的開玩笑說:「儷儷,妳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我虜妳上床去,一展我野獸的雄姿啊?」
  「還不快去沖洗眼睛。」她左手舉著挖布丁的勺子,右手舉著叉著牛肉的筷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躥到他的面前,著急地說:「千萬不要瞎掉啊。」
  「麻煩鬼。」撥開她湊過來的兵器,哭笑不得地扯過她的肩膀來依靠,「還不快扶我去浴室,要是瞎了,下半輩子就得換妳出去拚命工作養活我了。」
  樓宇生的個頭不是一般的高大,比一百六十二公分的她整整高出了二十二公分,加上他常年鍛鍊的好身材,堅硬的肌肉壓在她柔嫩的肩上,都快摩擦生火了。
  「嘿咻嘿咻。」她扶著有意將重心傾向她的他,每往前走一步就喊一聲為自己加油打氣,跟豬八戒揹媳婦一樣的搞笑。
  樓宇生卻只管仰頭無聲地咧嘴大笑,誰教欺負她是他的獨家專利呢!

  ◎             ◎             ◎

  不過主導權很快就換了手。
  站在洗手臺前,她叫他屈膝,他就得屈膝;她叫他彎腰,他就得彎腰;她叫他雙手撐膝,他就得乖乖收回不規矩的手,然後由她小心翼翼地幫他清洗眼睛四周,儘管她的動作輕柔得更像是對他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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