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女人不難,欲擒故縱,女人哪個不乖乖的;
釣男人不難,軟硬兼施,男人哪個不巴上來?
韓酌,風流輕佻,玩曖昧勾引玩得出色,被他看上的女人,
幾乎沒有他追不上的。他以為上夜店玩的女人,
哪個不是風情萬種、妖媚勾人的,像慕容新錦這種身材火辣,
應該也是個玩咖吧。沒想到,她竟是第一個讓他難堪,
又沒折服於他的男性魅力的女人。韓酌生平還沒吃過這種虧,
不但沒釣到人,還被她揍了,他這情場老手,
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給逃了!
慕容新錦,長相可以,性格可以,偏偏從沒被男人追求過,
第一次引來的異性,卻是韓酌這隻邪氣的禽獸。
明明是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浪蕩子,更是她最看不慣的男人,
她卻一個不小心,跟這男人滾上床。
滾完後這男人還厚顏無恥的說,是她酒後亂性逼他就範,
既然他都是她的了,那就隨便對他負個責任吧……
第一章
雜誌社裡的眾人都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有的人拿著電話,不斷朝電話那頭的人遊說,有的人拿著筆趴在桌面上寫著,但他們幾乎都非常有默契地時不時偷偷瞄一下主編辦公室。
透過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見一個身材嬌小、束著長長馬尾、低著頭的女孩站在辦公桌前,主編也跟她一樣站著,對她不斷指指點點,他肥厚的嘴唇一張一合說著什麼,說到激動處時,面目猙獰得像是想吃掉女孩一樣。
還好女孩一直低著頭,沒有看見他這種表情,又或者說女孩已經習慣了他這副嘴臉,已經厭煩去看了才一直低著頭。
女孩身上穿著寬鬆的休閒針織衫,腰間沒有繫任何配件,她的肩頭比較圓潤,衣物沒辦法突顯腰身,看起來就像是圓圓的一團,而她臉上乾乾淨淨的,未施脂粉、皮膚光滑,近距離看幾乎找不到毛孔,她半垂著圓眼,低頭聽訓的樣子乖巧極了,長長的馬尾又黑又亮,髮梢處微微向內捲,隨著低頭的動作搭在她的肩上。
這樣乖巧的模樣,就算是再凶的人見到了也捨不得說重話的,但總有例外,比如正在教訓她且越說越激動的主編。
「慕容新錦,妳說這已經是第幾個了?我辛辛苦苦說服他們接受我們雜誌的採訪,把他們交到妳手上,都還不到半天,全部都被妳搞砸了,妳到底在做什麼!」
女孩也就是慕容新錦,她依舊低著頭,左手捏著自己右手手指,聲音不卑不亢,「那是他們心懷不軌,每個豬腦裡都想著『潛規則』。」
主編氣得紅了眼,「妳、妳……妳看看妳這麼圓,他們哪個不是有錢人?養在外面的女人都是外表出色的明星、模特兒,妳這樣的女人,他們看得上?」
慕容新錦立刻抬頭,「主編,他們因為我不接受我們雜誌社的採訪,我承認這是我的錯,但是請你不要人身攻擊,我這樣又怎樣?我這麼圓,難道就沒有人身安全嗎?」長得圓又不是她的錯,她的確沒有那些頂尖模特兒的好身材,所以她才不做模特兒,來當記者啊。
主編捂住胸口,一手撐在桌子上,「妳、妳……妳真是無可救藥了!」
慕容新錦眼神堅定,沒有一絲畏懼退縮,「你怎麼就不去想,是他們眼睛有問題,連我這麼圓的都不肯放過,他們這樣人面獸心、衣冠禽獸,即使我們雜誌社搶到採訪權,把他們的專訪報導刊登出來,你就不會因為欺騙了普羅大眾而良心不安?」說完她就轉身往玻璃門走去,絲毫不管主編的反應。
「採訪的人妳給我自己找,一個星期內,妳交不出採訪報導……」主編手邊的雜誌是他們雜誌社銷售量第一的雜誌,他平時最鍾愛的,他一把抓起雜誌,朝慕容新錦丟去,「妳就給我滾回去吃自己!」
雜誌啪的拍在玻璃門上,主編最後一句話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辦公室外的人都聽得震了一震,看見慕容新錦從辦公室裡出來,也不敢多說什麼,低頭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慕容新錦看了看四周,見他們每個人像是嚇得不敢出聲的窩囊樣,她更氣,氣呼呼地朝洗手間走去,她想此時她需要冷靜。
什麼他們會看上她、什麼她這麼圓,都見鬼去!長得圓又怎麼樣,就活該不被尊重嗎?不就是個採訪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找人物採訪就自己找,她又不是沒手沒腳的,哼!
她嘩啦嘩啦捧著一捧又一捧清水潑向自己的臉,抬頭看向洗手臺牆上的鏡子,入目的是她依舊憤怒的表情,水滴順著她的臉部線條往下滑,臉側的碎髮和打薄的齊瀏海都已經被弄溼了。
她捏捏自己的臉頰,肉肉的,然後嘆了口氣。
她就是圓,臉是圓的、眼睛是圓的、整個人都圓,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女生最愛美的少女時代,她身邊每個女性朋友都在吵著要節食、要減肥,她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也只是有過而已,不是有人說,女生過了二十歲就會自然而然慢慢瘦下來嗎?為什麼她今年都二十四了還是這麼圓?一點都沒瘦下來。
好吧,其實她也不是討厭自己這麼圓,也不是自卑,只是……她大概永遠都沒有范冰冰那樣性感的氣質了,嗚嗚嗚。
就在慕容新錦為自己默哀時,嬌滴滴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
「都不知道盛世推出的那個網路遊戲有什麼好玩的,我男朋友有空的時候,只顧著玩那遊戲,都不理我。」一個女的洩憤似的扯著滾筒衛生紙。
「妳可別這樣說,人家製作得很不錯的,我也有玩過一下下啦,劇情啊、音樂啊、美術設計啊真的超好的,而且聽人說,盛世的總裁薛睿淵還不到三十,又多金又帥,誰要是被他看上了,真是睡著都能夠笑醒。」
慕容新錦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心裡暗想,洗手間果然是八卦的絕佳蒐集地啊。
「妳看妳的花痴樣,有沒有照片?快給我看看,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啊。」一掃剛才埋怨的神色,那女的整個人立刻神采奕奕的,語氣大概可以用亢奮來形容。
「哎,他的照片真是一照難求,聽說今年年初的時候,有個同行有幸照到了他的側臉,準備出版,被他硬生生壓下來了,那位同行也銷聲匿跡了,但見過那張照片的人都說,此人只應天上有,雍容華貴,那渾身散發的貴族氣息啊,女人看一眼就失了魂了。」
慕容新錦突然插一句話,「就是說他至今都沒有接受過訪問?」她側了側頭,又補充說:「連訪談節目也沒上過?」
旁邊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因為她的話而有些微愣,其中那個知道得比較多的女人下意識地點頭,「是、是啊。」
慕容新錦抽了張衛生紙擦擦手,也就是說,她如果拿到薛睿淵的採訪權,那就不是採訪那麼簡單了,那是專訪啊,獨家訪問!
慕容新錦的眼睛亮了起來,精神也立刻恢復過來,她把衛生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好,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主編看看她的厲害!
「那個……謝謝啊!」她興沖沖地往外跑。
「妳認識她?」
「不是妳認識她嗎?」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地望著對方。
◎ ◎ ◎
費盡千辛萬苦,總算讓慕容新錦打聽到今晚薛睿淵會到歡場俱樂部了。
說起這個歡場俱樂部,慕容新錦心裡就一陣糾結,這個老闆都不知道在想什麼,難道不怕被警察掃黃嗎?尋歡作樂的地方,他竟然敢這麼直接取名叫歡場,真不知道該誇獎那老闆誠實直接好呢,還是笑那個人蠢好。
慕容新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此時的她,任誰都認不出她就是平常乖巧的慕容新錦,從來不施粉黛的臉上化了個濃豔的煙熏妝,褐色的眼影從眼睫毛往眼窩處由深漸淺,原本淺淺淡淡的細眉被描深,上了睫毛膏的濃密眼睫毛又長又翹,根本不需要黏假睫毛,只是淺淺地畫一畫眼線,沒有畫出妖豔的眼尾,在眼角處乾淨俐落地往回收,加深下眼線眼角處的顏色,襯得圓眼更大。
她很少這樣妝扮,也一直對化妝打從心裡反感,她一直覺得那是一層僵硬的面具。
好了,經歷了天人交戰之後,她終於拋開精神枷鎖混到歡場俱樂部裡,要是不把薛睿淵拿到手,她真的很對不起自己,一定要排除萬難,不拿到獨家專訪絕不退縮!
慕容新錦加油!她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慕容新錦走出化妝室,踩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在走廊上,平常總是穿著平底的帆布鞋,現在第一次穿高跟鞋就要挑戰十公分的女王級別,走路搖搖晃晃算什麼,只要沒有跌斷脖子,她就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走廊的牆壁上是橘黃色的水晶壁燈,昏昏暗暗的光線下,她搖搖晃晃地走著,彷彿喝多了一樣。
突然前面不遠的包廂門突然打開,只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說:「什麼,你在說笑嗎?薛睿淵來俱樂部不找女伴?別說了,兄弟我幫你找一個,你別推,再推就是不給面子了。」
高大的男人從包廂裡走出來,濃眉大眼,洋溢著粗獷的氣質,他一眼就看見站在包廂不遠處的慕容新錦,眼中閃爍著驚豔的目光,「小姐,來喝一杯怎麼樣?」
慕容新錦的頭髮放了下來,髮尾微微捲曲,像是燙過髮,露肩緊身短裙把她平常包裹在寬鬆衣衫裡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
她的確是圓,不過或許該稱為豐滿更合適,盈盈不及一握的細腰上,是讓男人看了流鼻血、女人看了羞愧的胸湧,很難想像那麼細的腰怎麼撐得起這樣的胸部?
也是因為她胸部太大了,經常惹來別人異樣的眼光,平時她幾乎都只穿寬鬆的休閒服飾,加上雙肩的圓潤,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長得很圓。
「呃……好啊。」她有點不太適應男人看著她的目光,沒有抹腮紅的臉頰也因此而轉紅,迎著男人的目光,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包廂門口。
高大的男人爽朗地笑出聲,攬著她的腰走進門,「淵少,看我替你找了怎樣的尤物,哈哈哈……」
慕容新錦有些不自在,男人的手還放在她腰間,溫熱地熨貼在她的後腰處,陌生的、不屬於自己的溫熱,她有點抗拒。
高大男人的聲音吸引了房內各佔一張沙發的三個男人的目光,果然如高大男人所說,是個尤物。
裴辰逸看了一眼便轉過頭,他除了記得她的胸部很大以外,什麼都不記得,臉也沒印象。
薛睿淵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為了口感而加入了冰塊,在寧靜的包廂裡,冰塊相撞撞擊杯壁,哐啷作響,他沒說什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子就移開了。
高大男子稍稍有點尷尬,他繼續笑著,替自己找臺階下,「快,坐過去淵少身邊,好好服侍他,少不了妳的好處。」
慕容新錦有點無措,她算是第一次面對這樣打量的目光,異性毫不掩飾的目光,但只是喝杯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慕容新錦,難道妳要退縮嗎?別忘了妳說的,不拿到獨家專訪絕不退縮,慕容新錦,勇往直前啊!
她抬頭看清楚包廂裡的三個男人,即使她從沒見過薛睿淵,也能夠辨認出到底哪個才是他,她朝那個散發著貴族氣息的男人走去。
薛睿淵坐在離她最遠的那張沙發,經過第一張沙發時,慕容新錦被人突然攔下,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一下子就倒在沙發上,落入一個男人的懷抱中,清冽的味道瞬間傳入她的鼻間。
耳邊傳來一道魅惑的聲音,「淵沒這樣的興趣,你別好心做壞事了,她我收下了。」
慕容新錦心裡一陣驚慌,什麼,又是哪個豬腦?她要找的是薛睿淵好不好!
手腕處還被這男人握著,還好這個人只是虛握住她的手腕,她甩開了箍住她的手,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幾乎稱得上妖孽的臉。
魅惑的桃花眼眼角含笑,薄唇輕扯嘴角,扯出一個壞笑的弧度,直挺的鼻梁立體得近乎西方人的五官,他只是含笑看著她,她就已經滿臉通紅,光是看著他的臉就恍了心神。
「但是……」高大的男人似乎還想說什麼,韓酌抬手打斷,目光沒有轉向他,收回手,食指豎在唇前,「噓。」
高大的男人囁嚅了一下,然後有點無奈地說:「好吧。」他轉身走出包廂並關好門。
關門聲震醒了慕容新錦,她的身體明顯一顫,然後很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心裡卻在狂罵自己,慕容新錦,妳搞什麼!妳來是為了拿到薛睿淵的獨家專訪,怎麼能看男人看到失魂落魄?
慕容新錦正在努力為自己作心理建設,韓酌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她的神智又再次飛到九霄雲外了。
「寶貝,嚇到妳了?」韓酌嘴角噙著勾引人的壞笑,張開手,「別怕,坐在我懷裡。」
他的確對這小女人產生了興趣,來歡場俱樂部玩的女人,即使是個未成年少女,也是風情萬種、妖媚勾人的,像她這種身材火爆的,應該也是玩慣了的玩咖吧?
但當她走進門望向他們時,臉上表情無措,有神的圓眼偶爾流露出純真,讓人不禁想知道她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純真,次次如初夜。
看著她怔怔的表情,他心裡就像有根羽毛不斷撩撥著,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趁著慕容新錦呆愣地看著他的臉,韓酌湊到她耳側,氣息細細碎碎地噴灑在她耳朵上,熱熱燙燙的,他輕輕低低地說:「寶貝,妳這樣看著我,就不怕我吃了妳?」
他的舌舔過她沒有被黑髮遮掩住的耳廓,還輕佻地輕咬了一下。
慕容新錦倒抽了口氣,臉色潮紅地推開他,一手捂住受襲的耳朵,瞪大的眼睛更加地圓,看著他的眼神有著她所不知的無辜。
「你、你別這樣,走開啦!」慕容新錦覺得她似乎堅持不下去了,再留在這裡,只怕還沒拿到薛睿淵的獨家專訪,她就把自己賠進去了,「我、我先走了。」
「走什麼?不是進來喝一杯的嗎?」靠在她耳邊說話,他的聲音讓她想起了曖昧勾人的薩克斯風。
「我、我不喝酒。」
「那怎麼行。」韓酌低低地笑,像是故意往她耳朵內吹氣一樣,溫熱的氣息全噴灑在她的耳窩,「怎麼可能放妳走。」
一旁的薛睿淵和裴辰逸都沒有側目看沙發上的兩人,他們見慣了韓酌的風流輕佻,他玩曖昧勾引這一手玩得出色,被他看上的女人,幾乎沒有他追不上的,卻從未聽說過他跟女伴分手時,有人死纏著他不放手,這也是裴辰逸最佩服他的地方,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是像他這樣吧。
「那……我拜託你放我走吧。」
韓酌聽了哈哈笑了出來,她是真的傻還是在玩欲迎還拒的手段?好久沒遇到這樣的絕色了。
慕容新錦被他一笑更是手足無措,她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韓酌停下笑聲,卻依舊未斂笑意,「我帶妳走,怎麼樣?」像是試探又像是提議。
慕容新錦側了側頭,想了想,「好吧。」
韓酌笑著吻上她的臉頰,又輕輕地咬了咬,「真乖。」
他站起來,摟著慕容新錦的腰往門外走去,沒有回頭就跟還靜坐在一旁的兩人丟下一句,「Have a good night.」
裴辰逸微微朝他笑了笑,沒說話,薛睿淵朝他的背影舉了舉杯,「良宵。」
◎ ◎ ◎
昏暗的路燈下,俱樂部外無人的小巷子裡,韓酌摟著走路僵硬得像是機器人一樣的慕容新錦,他笑著湊到她耳側,咬著她的耳垂,「寶貝,害怕了?」
慕容新錦乖巧地微微側頭,承受著他的親吻,氣息早已不穩,「沒有。」
才怪!她好想逃走,不行不行,心臟別跳那麼快啊,她要好好想想要怎麼放倒這個男人,然後逃之夭夭。
「是嗎?」韓酌把她推到牆壁上,卻沒有貼上她的身體,只是把頭置於她頸間,曖昧性感的聲線在她耳邊輕說:「我跟妳說,我醉了。」
「真的?」他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是要她送他回家?
韓酌沒回答她的問題,他輕舔了一下她頸間的嫩肉,然後雙唇貼上,正要吮吸。
「那真是太好了。」送他回家當然不可能,但放倒他倒是有希望了,慕容新錦向旁側了側頭,捧起他的頭,竟然用自己的頭朝他撞去。
「咚」的一聲,韓酌被撞得頭昏眼花,加上微醺的狀態,他的手勁下意識鬆了鬆。
慕容新錦也被這一下痛得眼淚直往外流,雖然是她自己用頭來撞他的。
她捂著撞痛的額頭快步跑開幾步,穿著高跟鞋一點都不方便,差點害她跌倒,但此時她心裡還是慶幸,「哇,差點就被他釣了,嚇死了、嚇死了,還想要我送他回家,哼!」她迅速地抬腳摘下高跟鞋,朝他扔去,「破壞我的計畫,丟死你!」
韓酌臉色微沉,他往旁邊閃了閃,避過她的高跟鞋,再抬眼時,她已經跑到巷子口了。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不只沒釣到這個女人,還被她揍了?她竟敢這麼做,他怎麼能讓她逃走。
慕容新錦邊跑邊回頭,他快要追上她了,她的心跳得飛快,像是要跳出來一樣,而他臉上猙獰的表情也嚇到了她。
「鬼啊!」她驚呼,又趕緊摘下另一只高跟鞋,朝他扔過去,「丟死你!」說完她不敢再回頭,用盡吃奶的力氣往巷子口跑。
「妳以為妳逃得掉嗎?」韓酌又閃過她的高跟鞋,快步追了上去,不但揍他還說他是鬼,看他逮到她後怎麼虐死她。
巷口剛好停著一輛計程車,慕容新錦用她二十四年來最快的速度跑上車、關上車門。
韓酌剛好追到計程車旁,慕容新錦慌忙說:「司機快開車,那男的想非禮我,我不認識他,他硬要我跟他回家。」
司機一聽立刻正義感爆發,都來不及問她要去哪裡,便一踩油門,飛快地駛離現場。
站在原地的韓酌臉色發黑,拿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給我查今天那女人是誰。」
坐在計程車裡的慕容新錦從後車窗往外望,直到看不見韓酌的身影,她才鬆了口氣,拍拍胸口小聲說:「禽獸,差點就被他叼回洞裡吃了,嚇死了、嚇死了,應該多揍他兩下才對,害我計畫失敗,嗚嗚嗚……死禽獸!」
計程車停在公寓社區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慕容新錦還一直留在車上沒有下車。
「妳到底要不要下車啊?在車上一直東張西望,那個色狼早就被大叔我的高超車技甩掉了,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膽子這麼小?」
慕容新錦一臉無奈的嘆息,「司機,你怎麼了解我的苦衷,好比說,你已經把你自己想像成又香又大、皮薄餡多的叉燒包,都已經從蒸籠裡面拿出來,被人端上桌了,你含著淚緊閉著眼,作好了心理準備,要被人咬一口吞進肚子裡了,這時候有人告訴你,他不喜歡吃叉燒包,喜歡的是奶黃包,哎,你明白這種哀傷嗎?」
計程車司機被慕容新錦說得愣愣的,有點不解地從照後鏡看著慕容新錦。
慕容新錦絲毫沒有感覺到計程車司機異樣的眼光,她繼續說:「喜歡奶黃包就算了,叉燒包頂多失望一下,畢竟沒什麼損失,誰知道一個峰迴路轉,同桌的另一位禽獸客人說他要打包叉燒包,你說叉燒包怎麼能不逃,難道要任由一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陌生人白咬一口?」
慕容新錦稍稍側首,眼珠子轉啊轉,「不過那個客人沒道理追著叉燒包跑啊,滿街都是叉燒包,他買就好了,有必要這麼努力追嗎?」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立刻笑逐顏開,用力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對,他怎麼會跟著來呢?他連我叫慕容新錦都不知道呢,哈哈哈!」
慕容新錦高興地打開車門,興奮地對計程車司機揮揮手,「司機,謝謝啦。」
慕容新錦轉過頭,一邊往公寓走,一邊小小聲自言自語,「既然薛睿淵不喜歡叉燒包,那要怎麼辦呢?難不成要假裝成奶黃包?不對不對,我管他喜歡什麼,只要拿到獨家專訪就行了,對,就是這樣,計畫A失敗了,我就制訂出計畫BCDEF,總有一個會成功,慕容新錦,妳真厲害。」
慕容新錦只覺得神清氣爽,嘴裡哼著歌走進公寓。
只是自從那晚以後,慕容新錦不再有刻意偶遇薛睿淵的機會。
第二章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眼看著一週期限沒剩下幾天了,慕容新錦鬱悶得快要抓狂了。
她趴在辦公桌上狂抓頭髮,「怎麼辦,難道這次真的要回去吃自己?不會吧!」
「最近盛世在搞什麼啊,怎麼上市的網路遊戲那麼多漏洞?他們技術部裡的秘書是怎麼辦事的?」
「妳那麼厲害,乾脆妳去當他們的秘書好了。」
「妳以為我不想啊,他們要是願意請我,掃廁所我也願意。」
叮咚!對喔,還有廁所可以掃,慕容新錦握著自己馬尾的手停下了揪扯的動作,她慢慢展開了笑容,哈哈,總算讓她逮到機會了,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
慕容新錦倏地站起來,經過她辦公桌的兩個女人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站在原地。
慕容新錦看向她們的眼神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只差沒在眼眶裡盈著熱淚了。
她執起其中一個女人的手,熱切地說:「大姐,妳們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恩同再造,日後大姐有難,小妹定當湧泉相報。」
慕容新錦眼睛瞟了瞟牆上掛著的時鐘,「現在時間不早了,小妹還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大姐們請留步,不用相送。」說完她就像火箭一樣,咻的一下出了雜誌社的門,不見人影。
兩個女人再度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嘴角有點抽搐,「妳認識她?」
「呵呵,上次在洗手間……」
◎ ◎ ◎
三天後,盛世。
韓酌收拾著手裡的謀生工具,價值連城的聽診器和各種隨身攜帶的醫學儀器,聽說他醫藥箱裡的工具拿去典當的話,換來的錢足以讓一般家庭吃個十年了,專業程度可想而知。
薛睿淵目光沉沉地看著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臉頰,「她怎麼了?」
韓酌摘下眼鏡,露出他妖媚的桃花眼,拉起醫藥箱帶子揹在肩上,甩都不甩薛睿淵就向門口走去。
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很忙嗎?他的行程已經預約到年底了,服侍那些權貴們已經讓他忙到折壽了,他們這些損友還來湊熱鬧,一個是這樣,另一個也是這樣。
裴辰逸把自己有身孕的老婆氣昏了,來找他幫忙看診,他已經夠嘔的了,不就是高血壓嘛,用中醫的話來說就是氣血攻心,根本不必找醫生,只要會一點醫學常識都知道該怎麼辦。
畢竟是兄弟嘛,雖然他那時候已經連續三十六小時沒睡了,雖然他那時候剛從厄瓜多跨越半個地球飛回臺灣,雖然他那時候打算一出機場立刻回家補眠,但一接到裴辰逸的電話,他還是有義氣地往他兄弟家跑,誰知道他的作用僅僅是告訴裴辰逸要升級當奶爸的消息。
其實他也挺替裴辰逸高興的,不過這次被薛睿淵叫來盛世……離裴辰逸找他的時間僅僅過了一天,薛睿淵就找上他了,不過這次比較好一點,他只不過是連續二十四小時沒睡而已,剛離開開刀房而已,這次不是剛從國外回來,還不用調時差,小case啦!
他忽略自己還沒來得及調整的情緒,飛快地來到了盛世。
當他診斷出薛睿淵他女人的情況時,他只想說一句,他媽的玩他的是吧,一星期不到,他就被隨傳隨到玩了兩次。
「她到底怎麼了?」薛睿淵不耐煩的聲音有點焦急,骨子裡有著貴族式傲慢的薛睿淵也終於到了要為一個女人焦急的時候了。
如果韓酌此時不是急需緩和自己情緒的話,他一定會留下來好好看看他這好友精彩變臉、情緒迸射而出的瞬間,順便拍照留念。
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門,「縱慾過度。」啼笑皆非。
韓酌心裡鬱結,難道是春天近了嗎,怎麼桃花到處朵朵開?想到桃花,他不知為何想到了那天在俱樂部偶遇的極品,那是第一個敢讓他難堪的女人,也是第一個沒折服在他魅力之下的人。
那女人的資料早就在第二天整整齊齊放在他桌上了,要不是被那女人扁了的那天晚上,他突然接到某個人在厄瓜多半死不活的消息,立刻帶傷飛去那裡,他早就讓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見識他的厲害了。
但是現在還不晚,接下來他有很多時間能陪她慢慢玩,他會讓她深深刻刻、徹徹底底地明白,她之前的行為是怎樣的壯舉。
韓酌嘴角半勾,壞壞地扯個要笑不笑的弧度,卻一點也不敷衍,倒是流瀉出一種致命誘惑的味道,讓人明知是萬劫不復的阿鼻地獄,也忍受不住誘惑靠近。
讓韓酌想不到的是,他還沒有找上她,她就摸上門來了。
看著她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人以後,俐落地拿起抹布,裝模作樣地擦辦公室的門,皺著眉細細分辨門牌上的英文職稱,韓酌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好。
他雙手交叉抱胸,靠在拐角處的牆上,嘴角的笑容不但沒消失反而加深了,他懶懶地靠著牆,在暗處一直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之前沒發現,這個好玩的女人做起偷偷摸摸的事時,神態像極了一隻小老鼠。
看著她被人嚇得直撫胸口的動作,不但讓他眼中笑意更濃,更讓他眼底閃過黯色,把她抱在懷裡的感覺他記得很清楚,那可真是溫香軟玉啊,根本不需要抱緊,她的胸部就頂在他的胸膛上,那樣柔軟,不需要靠近就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飄浮在空氣中的縷縷馨香。
他遇到過不少女人,卻從來沒有一個能有她身上的馨香,甜甜的、淡淡的,若有似無,很柔和、很溫柔,像是有種神奇的魔力,能把他的浮躁撫平,或許他該改變主意,讓這個女人死心塌地愛上自己。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韓酌也有點訝異地挑了挑眉,不是訝異自己怎麼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而是訝異自己怎麼現在才想到這個主意。
慕容新錦有點沮喪地推著清潔車一路走過,經過岔路也沒看一眼,韓酌本來就沒打算藏起來,他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她走過。
這樣的觀察能力跑來當偵探?他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失笑地搖搖頭。
跑來盛世幹什麼?會是因為什麼好玩可笑的理由?韓酌突然起了逗逗她的興致,信步跟在她身後。
一個垂頭喪氣,還有點縮頭縮腦、鬼鬼祟祟,一個懶懶散散、悠悠閒閒,閒庭信步。
有人從韓酌身後走過來,那人像是與韓酌熟識,正打算與韓酌打個招呼,卻被韓酌揮揮手讓他原路返回,那人看看韓酌,又看看完全沒有察覺出異樣的慕容新錦,笑得賤賤的,眼帶挪揄,配合著靜悄悄離開。
韓酌一臉閒適,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傻到什麼程度。
◎ ◎ ◎
潔白的大理石地板被擦得明亮如鏡,日光燈的光線映照在地板上,牆壁一片雪白,沒有一點汙點,走廊上一扇扇玻璃窗也乾淨得一塵不染,走廊上鬼鬼祟祟、行跡詭異,推著清潔車的清潔工身影清晰地映照在上面。
這個人就是慕容新錦,那天在雜誌社裡,從聊八卦的那兩個女生那裡得到了啟發,再加上她的努力,三天後,她混進了盛世,現在她站在這裡。
冷清的長廊上鮮少有人走過,慕容新錦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發覺四下無人時,立刻推著清潔車飛快地跑起來,走過一間辦公室時便煞車停下,拿起手中的抹布,往辦公室門上的門牌擦去,像是在清掃一樣。
只見慕容新錦緩慢地擦了三兩下後,便一把丟開抹布,又繼續大步往前走,再次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然後再次重複剛才的步驟。
「薛睿淵的辦公室到底在哪裡?沒事把公司建那麼大幹嘛,要找個人都不方便。」慕容新錦在又一次丟開抹布、推著車離開時,不禁忿忿不平地說著。
迎面有幾個人走來,慕容新錦立刻從清潔車裡抓起抹布,裝模作樣地擦拭著走廊上的玻璃窗,她低垂著頭,臉都幾乎湊到玻璃上,要與玻璃行貼面禮了。
但走過的幾人都行色匆匆,根本沒有留意她的異樣,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明亮如鏡的玻璃上映照出幾人匆匆離開的樣子。
慕容新錦閉了閉眼,小嘴嘟嘟吐出一口氣,肉肉的小手還在自己雄偉的胸部上拍了拍,「我受到了驚嚇……」小心臟突突直跳,一時半刻還沒有平緩下來,「再這樣下去,還沒被別人抓到,我就先被嚇死了,薛睿淵啊薛睿淵,看在我都把自己寶貴的生命拿出來拚了,你就從了我吧。」
慕容新錦嘴裡一直唸唸有詞,走廊上又再次安靜下來,她也就不怕自己異常的行為會引來其他人懷疑了,只是她不知道在轉角處,不知何時一個穿著西裝、身材頎長的男人靜靜佇立在那,久久沒有離去,她的這些小動作都被這個男人收入了眼底。
慕容新錦又拿起抹布,擦上另一間辦公室的門牌,看出不是薛睿淵的辦公室後,癟癟嘴巴嘟囔著,「又不是……」
「不是什麼?我能為妳效勞嗎?小姐。」
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得慕容新錦往後一退,卻撞上了站在她身後的人,背部傳來厚實的質感,她趕緊向前走一步,轉身便看見妖孽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眼前,近在咫尺,他兩手撐在牆上,正好形成了一個禁錮她的牢籠,她像是被灌了幾瓶酒一樣,臉頰倏地紅了。
韓酌覺得很滿意,笑容更是燦爛得可以,他慢慢俯身,臉稍稍靠近,讓自己的氣息若有若無噴灑在她臉上,一個不算過於親密但明顯曖昧的距離,「小姐好像有點面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這樣的搭訕一點創意也沒有!假如她不是與他靠得那麼近,假如她真的沒見過他,假如她沒有扁了他,她或許會一把推開他,然後罵他調戲良家婦女吧。
但是現在問題是她心虛呀,她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讓他不小心想起了她。
慕容新錦小心翼翼地傻笑著,「我每天都在這裡上班,見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她不知道他的身分,只能回應他叫自己的稱呼,「先生?」
慕容新錦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想稍稍拉開自己跟他的距離,卻沒想到一下子就靠上了身後的門。
「哦,是嗎?」韓酌笑容很壞,她的小動作他全都看在眼裡,絲毫不放過她,又往前一步,「可是我說的是這個。」
韓酌低頭毫不掩飾地看著她雄偉的胸部,這樣的尺寸除非是人工的,否則絕對罕見,看看這件端端正正的制服襯衫,被她穿得情慾四射,胸部的釦子繃得緊緊的,像是稍稍用力就可以扯飛釦子,「這麼醒目,我怎麼會認錯?妳說是嗎?小姐。」
說著他整個人就往她身上壓。
「你下流!」慕容新錦心頭一慌,顧不得其他就用力推開他,她別過紅通通的臉,有點尷尬地說:「你別一直叫我小姐,我們是在俱樂部見過一次,但我真的不是小姐。」怪只能怪自己特徵太明顯了,她欲哭無淚。
韓酌「嗤」的一聲笑了,真有趣、有意思,他一隻手捏上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扭過來,「那更好,我喜歡乾淨點的。」
慕容新錦被他激得一把撥開他的手,眼中飽含怒火,「我也喜歡乾淨點的,先生。」
韓酌含笑眨了一下眼,笑得魅惑,「真高興我們達成了共識,今晚我會讓歡場的人把包廂打掃得乾淨一點。」他動作迅速地湊上她的臉頰,偷香一個,大手也順勢從細腰滑落到豐臀。
「你……」慕容新錦有點惱怒,臉頰也越發地紅,她有點暴躁,氣急敗壞地衝他說:「你到底想要怎樣?我那天只不過是撞了你的頭一下而已,哪裡惹到你了?而且要不是你一開始就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會這樣,我也很痛的好不好?」
「哦,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了?」看著她在自己懷裡生氣的樣子,韓酌居然覺得心情更加愉悅,「嗯,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一個穿著像小姐的淑女錯認成小姐,真是非常抱歉。」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誠意,他的大手還在她的臀部上磨磨蹭蹭。
「喂!」慕容新錦像是準備要暴走一樣,警惕地拍開他的手,「我不玩這個,你找錯人了,我不是圈子裡的人。」她曾經聽說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流們都有淫穢的性交圈子,一開始她還笑說有點誇張,但現在看這情況,大概真的是事實。
「噓。」韓酌的手又擺回牆上,不再碰她,但身體卻一點也沒有退開,他好看的桃花眼含笑地看著她,「脾氣真不好,說話這麼大聲,不怕被人發現?」
「你走開,我沒有話要跟你說……」
「哦,沒話說嗎?」他大手又摸上她的纖腰,順手一掐,剛好碰上了她敏感的地方,她立刻摀住嘴,擋住了差點就脫口而出的尖叫。
慕容新錦挫敗極了,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到底想怎樣?」
「我還沒想好,妳繼續保持這麼有趣的狀態吧。」
慕容新錦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啊,有性病,妳要不要試試?」他輕佻地捏捏她的下巴,嘴角還噙著一抹不正經的笑容。
「你去死……」
慕容新錦還沒說完的音節被吞下了,韓酌抬起她的下巴,覆唇壓在她的唇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他攻城掠地,城池失守了。
韓酌堅毅的薄唇婉轉吻著她,把她的唇吸吮得紅腫,放開她時,她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惹得他想直接把她打包,拐回公寓算了。
他含笑用拇指抹了抹她嘴角一點晶亮的溼意,「今晚來歡場,嗯?我等妳。」大手從她身上撤回時,像是拿起什麼收了起來,而慕容新錦的魂魂已經被震到九霄雲外了。
◎ ◎ ◎
從盛世出來後,慕容新錦的臉一直有退不去的紅潮,嘴裡一直唸著,「天啊,太嚇人了,所謂男色誤人說得真不假。」她捂著自己正在怦怦直跳、靜不下來的心臟,又繼續說:「還好我定力高,不然早就被拐了。」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部。
雖然她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其實心裡早就鬱悶死了,天知道她為了弄一套盛世的清潔工制服有多艱辛,天知道她在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警衛面前晃進去時,心臟跳得多厲害,她都感覺到呼吸困難了,看著那兩個警衛滿臉橫肉,盯著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她兩條腿軟得跟麵條有得比,差點就暈倒在盛世的大廳中央了。
她那麼努力,卻還是被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禽獸破壞了全盤計畫,他媽的!她都忍不住要罵髒話了,怎麼每逢重要關頭,他就突然冒出來,上次在歡場就這樣,這次又是這樣,她難道是上輩子跟他有仇?是拋棄了他還是殺他全家了?
慕容新錦越想越憤懣,越想就越生氣,激動得她想要踹那個臭男人兩腳。
她低著頭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頭,來不及注意就與奔跑而來的人相撞,跌倒在地上。
「喂,妳怎麼搞的,看路啊!」那人朝慕容新錦罵了幾句,似乎很趕時間的樣子,急匆匆地跑了。
「什麼嘛,明明就是你在跑啊。」慕容新錦捂著撞得發痛的額頭,慢慢站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最近衰透了……咦?我的手機呢?」
慕容新錦摸了摸口袋,軟塌塌的,完全沒有手機存在的跡象,她把口袋裡的東西全掏出來,發現手機早已不翼而飛了。
「難道剛剛那個人是小偷?」她又疑惑地看著自己右手拿著的錢包,「但我的錢包在這呀。」
難道說她的手機被韓酌那個禽獸扒了?那個時候……
慕容新錦圓臉皺了起來,天啊,想起那隻禽獸跟她說的話,她只覺得人生真的一片灰暗。
好吧,既然手機被扒已經成為事實了,那她也只能按照韓酌說的,到歡場去找他了,誰教她沒有在電腦上備份呢,誰教她把太多重要的資料、各種辛苦查來的名人聯絡方式都儲存在手機裡……
就像那句話,生活就像被強姦,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學著享受吧,慕容新錦算是這句話的忠實擁護者,每當她在工作上受委屈時,她總把這句話想個兩三遍、讀個四五遍,然後再壞的心情都煙消雲散了,這算是一種自我減壓的方式吧。
更何況歡場的環境比起其他夜店已經好太多了,單單看化妝室裡的裝飾擺設就能看出,來這裡的人都來自上流社會,那麼氣派的室內設計、那種低調的奢華,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細微之處也是巧奪匠心。
慕容新錦看著化妝室裡的大鏡子,又再次把那句話大聲朗讀了兩三遍,然後深吸一口氣,抬起她穿了十公分高跟鞋的腳,走出門口,有了上一次穿高跟鞋的經驗,這一次倒是沒有那麼狼狽,走路搖搖晃晃的了。
慕容新錦沿著長廊摸著牆往前走,牆上的壁燈還是像她上次見到的那樣,橘黃昏暗,卻也朦朦朧朧的,有種隱隱勾人的情調。
她前方一間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裡面走出一個男人,長得虎背熊腰,粗聲粗氣地說:「媽的,這地方真是越做越回去了,老子都來半天了,一個妹都沒看見。」
一轉眼,那男人對上慕容新錦的眼睛,慕容新錦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靠著牆站著,男人突然對她喊:「妳!就妳,給我進來。」
男人見慕容新錦沒反應,立刻大步朝她走來,把她拽過拉進了包廂。
第三章
相似的情景在慕容新錦眼前再次發生,她走進包廂時,一眼就看見韓酌斜靠在沙發上,一臉慵懶,嘴角要勾不勾、想笑不笑的邪氣表情,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往上挑,襯衫懶散地鬆開了兩三顆釦子,他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冰塊相撞的清脆聲音響起,這樣靜靜地不抬眼看人,也沒做什麼動作,氣度卻是極盡風流。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妹,臉是不怎麼樣,但胸部夠大。」
話音剛落,包廂裡其餘兩人都淫蕩地笑起來。
是的,慕容新錦今天沒有化妝,衣服也只是穿了件不算寬鬆的小禮服,比起她想要釣薛睿淵那次,這次真的低調多了。
慕容新錦沒有說話,也沒露出什麼尷尬的表情,這種言論她早就習慣了,她發育得比一般女孩子早,那時候女孩子們還不會去比胸部大小,她們只知道慕容新錦在她們之中是個異類,常常嘲笑她的身材,她一開始會難過,但後來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就像一個人經常受傷流血,痛著痛著也就麻木了。
韓酌低低地笑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笑。
上一次他在這裡見到她也是這個包廂,她也是這樣被人拉進來,那時候她眼裡還有點無措、有點小無辜,那是她一開始吸引他目光的地方,而現在她面對這些臭男人的調戲,反而淡定許多,今天下午她還被自己逗得滿臉通紅,才幾個小時,她居然就能面不改色的面對其他人的調戲。
包廂裡其他人見韓酌也笑了,便笑得更大聲了,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薛睿淵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對女人沒有多大的興致,而韓酌是花叢中的翹楚,什麼女人他沒見過,什麼尤物他沒碰過,平時他們開這種玩笑,他也只是勾一勾嘴角,擺個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這一次居然笑了。
慕容新錦聽見越來越淫蕩的笑聲,也察覺到那幾個人目光在她胸前掃來掃去的,她開始覺得不自在,心裡有點緊張。
她還以為這次會像上次一樣,包廂裡的人都禮貌而自制,不過這也怪她傻,韓酌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跟他一起混的想必也是同樣的貨色,都是浪蕩子,天啊,她這算是跳進火坑了嗎?
韓酌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慕容新錦,看見她終於有點慌亂的表情,他心情算是舒坦了。
「小新錦,妳終於來了,有沒有想我?嗯?」韓酌笑得有點痞。
包廂裡的人聽見這句話慢慢地靜下來,原來是韓酌的菜,又被他搶先了。
「你還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作夢吧,誰想他了?慕容新錦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人笑那麼久,那些臭男人簡直像是在用目光強姦她一樣,她有多噁心,就有多想揍死那個害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嗯,睡妳嗎?想不到妳居然這麼想我。」
慕容新錦被他一逗,又想起了下午在盛世他對她的調戲,她激動地走上前一步,「你不要臉!」
韓酌嘴角始終噙著笑,像是一步步把小貓逗得發飆一樣,「我的臉在這裡,要不要過來摸摸?」
「摸……摸你妹啊!」
「摸什麼?」
「摸你妹!」她還真沒見過一個人這麼喜歡被人罵,連罵人的話,他都要她重複說一次。
「摸誰妹妹?」
「摸你妹妹!」她每回答一次就下意識地向前挪動一步,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他面前了。
韓酌笑了,他一把扯過慕容新錦,把她攬進自己懷裡,靠在她耳邊輕輕吹氣說:「嗯,摸妳妹妹,妳喜歡我現在摸妳那裡?」
慕容新錦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開始掙扎,但仔細聽他的話、想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後,她整個人都僵硬了,像是石化了一樣。
「你……」慕容新錦滿臉通紅,一雙杏眼水亮亮、惡狠狠地盯著韓酌,她掙扎著想逃離他的懷抱,卻怎麼掙扎也逃不出去。
「真想不到妳口味這麼重,喜歡當眾來……」
慕容新錦的臉紅得像是快滴出血來,真的好生氣,他怎麼每次見了她都說這樣的話?她氣炸了,看見他的笑容就覺得刺眼,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揮。
韓酌接下這一掌,不鬆不緊地握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往懷裡扯,兩隻鐵臂把她攬得更緊,讓她在他懷裡陷得更深。
韓酌箍著慕容新錦的腰身,任她怎麼反抗都逃不出他的懷抱,他的臉貼著她的側臉,慵懶而略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近距離地聽更顯魅惑,「噓,我也很喜歡,小新錦,我真愛妳這麼熱情。」說完還要偷香幾個,輕輕咬在她肌膚白皙細嫩的頸間。
慕容新錦把頭一甩,撇到一邊,讓耳朵脫離他若有若無的勾引氣息,還恨恨地說:「禽獸,放開我!」
其實也不是對他的碰觸感到噁心,只不過每一次他碰她時,流過身體像過電似的酥麻感讓她很陌生,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她不禁想要閃避,想好好想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呵,小新錦,妳是第一個敢罵我的人。」從下午在盛世到現在,罵了不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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