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人談愛情,沒有出不出手,喜歡就不要放過,
跟男人談愛情,沒有可不可以,喜歡就要大膽追。
邊仁,性格霸道、不喜歡寵女人,也忘了自己交過多少女朋友,
更懶得去數,反正送上門的女人大有人在,
哭走了一個又會來一個,就算他不專情又如何,
女人不是一個個巴上來嗎?怎知,他這個情場一向得意的浪子,
唯獨對江雨梨沒轍。四年前他想當她的男人,
想娶她回家當老婆,一輩子為她操心,誰知,
她情商低得不懂得他的追求。四年後,她回來了,
依舊是沒心沒肺的在他身邊打轉,不但轉得他眼花,
纏得他不淡定,最後還偷偷爬上他的床,
她說,她想跟他睡。邊仁一向不是吃素的料,更不用說,
江雨梨這個主宰他下半身的女人,既然都送上門了,
他這個精力充沛,性慾旺盛的男人,肯定會讓她明白,
跟一個男人說一起睡是什麼意思。看著江雨梨慌亂的掙扎,
他翻身壓上,低聲在她耳邊說:「江雨梨,是妳自己來招惹我的,
現在才想逃,晚了。」
第一章
在臺灣,提到邊家這個家族,很少人不知道,本來只是北部的大地主,這些年來先是以房地產起家,之後又多元化地投資了不少副業,很快累積了不少人脈跟龐大的財富,短短三十年就成為臺灣事業版圖驚人的家族,也稱得上是臺灣商業界數一數二的代表性家族。
邊陣是天生的生意人,在生意上十分有遠見與創新,但家庭觀念保守的他堅持男主外、女主內,特別是對邊仁這唯一的孫子,更是從小就以嚴厲的紀律管教。
直到高中,在邊家偌大的宅子裡,每隔幾日就能聽到邊仁被爺爺及爸爸拿著棍子追著跑的情景。
邊仁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年輕氣盛、體格精瘦、五官陽剛,家裡又不是普通的有錢,自然吸引不少女孩的注目。
從大學交第一任女朋友,不到半年分手,連情傷都沒有,隨即又投入另一段感情交了第二任女朋友,沒多久又把女方甩了,接著再甩、再交,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也永遠都交不久,新鮮感過了,他馬上就換。
邊仁根本忘了自己到底交過多少女朋友,也懶得去數,反正送上門的女孩大有人在,哭走了一個又會來一個,有錢的大少爺花心難免,但很少有人像邊仁玩得這麼冷酷又這麼風流,全然不將男女感情當一回事。
大學時,他的風評早已聲名狼藉,邊家對於邊仁被拿出來當閒話家常的風流帳,曾經也想辦法制止,可惜管得越嚴,邊仁玩得越瘋。
本來打算讓他出國讀研究所,看能不能改改他那半吊子的性子,卻在他揚言到國外就跟洋妞交往,或許未來還可以找個洋妞當老婆,這種赤裸裸的威脅讓作風保守的邊家長輩真被嚇著了,他們管不動他的放浪,可不代表連娶個洋妞這種事也能容許,最後真沒辦法,家裡長輩想了又想,苦口婆心勸了好幾次都不見成效,只好放棄這個念頭。
自此邊家長輩也看開了,對於邊仁的感情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觀望態度,只要他不搞大女人的肚子讓人上門討公道,他愛在外頭怎麼玩,家人都由著他。
對邊家而言,邊仁不肯收心,邊家有的是大把的金錢供他玩樂,就算一輩子揮霍,邊家也不擔心他敗光家產,所以邊家長輩退而求其次,邊仁能不能掌管一家公司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能夠順利結婚生子就好。
為了讓邊仁能定下來,邊家長輩從他大學畢業後就積極幫他物色相親對象,雖然他的名聲很不堪,但憑著邊家的家世及財富,還有他出眾的外表,想攀上邊家這門親事大有人在。
每一次相親,邊仁雖然都赴約了,但跟相親的女方吃吃飯、看看電影,偶爾約個會,之後就再也沒下文,二十八歲了,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不要說沒有結婚的打算,連交個固定女朋友來培養感情都沒有。
邊老爺子被孫子荒唐的行徑氣得揚言不再管他結不結婚,死心的他眼不見為淨,找了兒子跟媳婦陪他到英國的度假別墅退休養老,同時也耳提面命不准兒子跟媳婦再插手管孫子的婚事,邊老爺臨去英國時氣急敗壞的交代,除非邊仁同意結婚,否則他們邊家這三個老人就在英國定居,不回臺灣了。
照理說,家裡沒大人,邊仁可以玩得更盡興,可惜短短半年內,爺爺退休、爸爸退休,連身為總裁的大姊為了追男人,一星期能有一天出現在公司就算很不得了了,天天守著那個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冷酷男人,最後連家都不回了,直接在那男人家對面買了層公寓。
因為邊幽蘭的強勢,逼得身為集團總經理的邊仁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總裁罷工的所有工作,就算他再有能力,從小就被培養成為接班人,但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小時,邊家龐大的家業全都落在他一個人頭上,確實是有些吃力。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開會,週末跟朋友泡夜店,玩樂減少、偷閒減少,儘管這些工作對他還算遊刃有餘,可是一成不變的日子讓他過得很鬱悶、很抓狂。
為了召開半年一次的業務會議,邊仁這些日子不是普通的忙,而是忙得焦頭爛額,平時這些會議都是由他大姊主持,這還是頭一次落在他頭上,他已經好幾天連外出用餐的時間都沒有,都是要秘書幫他買便當進公司,隨便吃了完事。
正當他翻看下午開會的資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驟然響起,他想都沒想地將電話掛了,隨即又撥了秘書小姐的分機吩咐。
「王秘書,我早上不是交代了嗎?到開會之前只要有人找我,都說我不在。」他沉聲說。
今天早上最後一批送過來的業務會議資料,他必須趕在開會前全看完,哪還有時間接聽電話。
「邊總,剛才那通電話是總裁打來的……」王秘書語氣裡帶了一絲為難,這些日子為了業務會議,她跟在邊總身邊協助整理資料,看著邊總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沉,王秘書也跟著天天提心吊膽,她也知道不該將內線電話轉進去,但她又怕總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交代。
「我知道了。」邊仁將內線電話掛了後,煩躁地將手邊的資料先推到一旁,伸手拿過桌上的手機,剛要撥電話給他大姊,手機鈴聲正好在這時響了,他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他大姊打來的。
「大姊,妳找我有什麼事?」邊仁將身體往後靠向椅背,手指揉了揉鼻梁,閉上眼睛讓看了一整個早上文件的眼球休息一下。
「你這小子,連我的電話你都敢掛,你皮在癢了是不是?」那頭的邊幽蘭語帶質問,但聲音聽起來虛弱了點,沒什麼實際性的威脅性。
「大姊,我不是故意掛妳電話,只是不知道那通電話是妳打的,妳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人不舒服嗎?」邊仁關心的問。
「沒有,只是剛好生理期來了。」她從小到大沒什麼大病小病的,除了每次生理期時,都讓她痛得像是死過一次的難受,也因為太難受了,所以生理期的她脾氣比平時更大,更愛折騰人。
「生理期妳不好好休息,打電話給我幹嘛?」依照邊仁的經驗,他大姊一旦生理期,最好是別惹她生氣,否則愛記仇的她之後肯定沒完沒了。
「我的衛生棉沒了,你中午午休時幫我送過來。」
邊幽蘭在電話那頭說得理所當然,邊仁在這頭卻聽得傻眼,一時會意不過來,忍不住又開口想要確認一次,「大姊,妳要我現在去幫妳買衛生棉,然後送去妳住的地方給妳?」
「不然呢?你不幫我買,我痛得連床都不能下,難不成要請人把衛生棉打包外送到我這裡嗎?」
邊仁覺得自己的額頭兩邊啪啪抽痛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邊仁自認他是有那麼點大男人主義,對於女人的私用物品,他一向能不碰就不碰,別說是陪女人逛街,就連要他買禮物哄女人開心,他都嫌煩了,現在他大姊竟然要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跑去買女人用的衛生棉,這要是被傳開了,他以後還要拿什麼臉見他那些好友?
「大姊,我下午還有一場業務會議要開,妳打電話回家,讓管家把衛生棉送到妳的住處去。」
「阿仁,管家是個男的,你覺得我會同意讓男人給我買衛生棉這麼私密的東西嗎?」
「那就叫妳倒追的男人幫妳買,我沒空!」邊仁的火氣也上來了,一堆工作做不完,他大姊這個不務正業的總裁不但什麼都不管,還敢在他忙工作時打電話來,要他充當送貨小弟。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他開口,你是故意在刺激我嗎?」邊幽蘭的語氣越說越上揚,不用見到人,光聽聲音就能感覺她在發火了。
邊仁手上的動作一頓,對著手機重重地深吸一口氣,要不是電話那頭的人是自己大姊,他肯定大聲咆哮後直接將手機掛了。
「那妳就回家住,家裡有佣人、有管家,有人管妳吃、管妳住,妳何必為了一個不肯跟妳結婚的男人,一個人大老遠跑到外面去住?」
「你又知道他不肯跟我結婚了,況且我不來這裡住,我怎麼有機會讓他了解我?沒機會見面,我怎麼讓他娶我?反正我不管,你記得一小時後幫我把衛生棉買了送過來。」
「大姊,下午的業務會議我還有資料沒看完,妳覺得我可能丟下工作,幫妳在一小時內送衛生棉過去嗎?」邊仁咬牙切齒的提醒他大姊。
「我不管,你現在馬上送過來,還有我忘了告訴你,雨梨明天回臺灣,你記得去機場接她。」
邊幽蘭哪裡會管他有什麼理由,直接撂下狠話後,不管邊仁同不同意,嬌蠻地把電話掛了。
望著手機出神的邊仁腦中一片空白,只剩「江雨梨回來了」幾個字在腦中浮現。
江雨梨這個名字還有她的人,這四年他都不肯去回想,但剛才從大姊口中得知她要回臺灣了,對她停擺了四年的腦袋,竟然在這時又活絡了起來。
這四年他故作瀟灑,以為不去想她,就能把腦海中屬於她的記憶刷清,但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有忘記過她,只是他自負地以為自己忘了。
江雨梨是江叔的女兒,江雨梨十五歲時媽媽過世,江叔因為工作太忙碌,無法照顧她,只好將江雨梨送到他們家來。
邊仁其實不太清楚江家跟他們家有什麼來往,只記得江叔跟他爸爸的大學學弟,因為生意的關係一直都有往來。
十五歲那年,江雨梨突然寄住到他們家裡,因為大姊在國外讀書,照顧江雨梨的工作自然落到他頭上了。
他大她六歲,第一天見面時,漂亮得像個洋娃娃的江雨梨用她清甜的嗓音喊他邊大哥時,他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得意跟驕傲,很理所當然當起了她的邊大哥這角色。
邊仁有過一陣子對江雨梨的刁蠻感到很頭痛,她像個跟屁蟲似的纏著他,不但破壞了他好幾次約會,更嚇跑了他還沒厭倦的幾任女朋友。
比起大姊的嬌縱,江雨梨的舉止完全像是個被寵壞的小女孩,為所欲為得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能拿她如何。
結果隨著江雨梨一年一年長大,一切全都走了樣。
江雨梨就像是他人生中的剋星,從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到鬼靈精怪的少女,無時無刻地找他麻煩,而他這位情場上風裡來浪裡去的大男人,竟然就在幫她收拾爛攤子時,不小心將青澀的她放到心上去了,讓他動心得好幾次蠢蠢欲動,想將她佔為己有。
男人的感情一旦變質了,很難再回到當初的單純,誰知道他這個情場一向得意的浪子也有認栽的一天。
他從沒想過自己第一次動了真心的異性會是自己看著長大、才十八歲的江雨梨,而他也自負地以為江雨梨明白他對她的感情,可惜在她情商不高的認知裡,幾年的相處後,她早認定了他是她的邊大哥,她對他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哥哥跟妹妹之間的親情,再無其他。
◎ ◎ ◎
當王秘書帶著疑惑的眼神出門,又帶著疑惑的眼神將不同包裝的衛生棉送到邊仁面前時,邊仁壓下心頭那股怒火,二話不說地提起一整袋的衛生棉,鐵著臉色步出了辦公室。
為了趕回來開會,他連午飯也沒心思吃,直接進會議室開會。
開會時,坐在代理總裁位置上的邊仁從頭到尾不苟言笑、表情嚴肅,對主管們的彙報毫不留情地提出質疑,讓整個會議室裡氣氛低迷,除了彙報主管的聲音外,就只有邊仁對這半年來公司業績的不滿批評,甚至還把開會的主管們一個個釘得滿頭包,直到凌晨十二點,他才宣布散會,讓公司主管們終於可以回家度過週末。
這一天,所有主管都搞不清楚這位平時滿臉笑容、待人親切的邊總是怎麼了,活像吃了炸藥似的,看著主管們個個臉上帶著疑惑卻又不敢多問的表情,只有邊仁自己心裡明白,他的反常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教他想忘又忘不了的小女人罷了。
這晚,他拖著倦累的身軀步出公司,心煩氣躁地讓司機送他到穆得罕的酒店,一改平時左擁右抱的風流樣,這一夜他難得獨自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包廂裡喝起酒來。
穆得罕進到包廂時,眼睛在包廂裡掃了一圈,確定包廂裡只有邊仁一人時,俊臉挑了挑眉,一臉難以置信。
邊仁自然也看到他,手裡舉起酒杯朝他晃晃,算是打過招呼,而後又繼續沉默地喝酒。
來到邊仁身邊坐下,穆得罕拿過茶几上的酒瓶跟酒杯,也幫自己倒了一杯,此時的邊仁身上除了領帶扯鬆了些外,西裝筆挺地靠著椅背,眼睛閉上,不但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很久沒好好休息過的疲累樣,還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
「怎麼一個人?前陣子跟你打得火熱的那位二線女明星沒來陪你?」
「你現在是存心在調侃我是不是?我跟她早分了。」邊仁瞪了好友一眼,示意他閉嘴。
「男人上酒店怎麼可以沒有女人陪,這不是你一向的至理名言?」可惜穆得罕沒理會他的警告,也不怕將情緒低落的邊仁惹火,繼續自顧自說。
「那種話等我把公司還給我大姊後再說,現在我忙得一個頭兩個大,沒心思招惹女人。」
「既然你那位二線女明星沒來,那今晚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女人?」穆得罕開的是酒店,什麼不多就女人最多,幫好友安排個女人打發時間,這一點他倒是還有辦法,反正金錢買賣各取所需。
「免了,今晚我沒那興致,只是想找人喝酒,還是你夠朋友,不像那幾個成家的傢伙,一個個全都是妻管嚴,連來你這裡跟我喝杯小酒也不准,女人啊……真是寵不得。」邊仁在來酒店的路上打了幾通電話給好友,誰知那些見色忘友的好友們,沒一個人肯出來陪他喝酒。
穆得罕聽完,冷哼了一聲後指了指手錶,「大少爺,你三更半夜找人喝酒,哪個當老婆的會放老公出門,再說你這人一旦喝了酒可是個標準的人來瘋,一旦興致來了,肯定找女人快活,你說哪個女人敢放心讓自己老公跟你一起喝酒?」
穆得罕可沒少見他的荒唐過,所以他能理解好友們為何全都不過來。
「該死,別把我說得像個人渣,好歹我這人雖然花心了點,可是從沒讓女人吃虧過,哪個跟我分手後的女人沒從我身上撈到好處?再說我開會到半夜,想要找人喝酒放鬆一下心情,可是那幾個傢伙一個個重色輕友,寧願在家抱老婆也不肯出來陪我喝一杯,也不想想當初他們在追老婆時,我雖然沒有功勞,多少也有點苦勞。」說完邊仁憤憤地將酒杯裡的酒一口飲盡。
穆得罕邊幫他倒酒,邊幫好友們說些好話,「阿仁,你別埋怨了,說不定哪天你自己也跟他們一樣,只想每晚在家抱老婆睡覺。」
「你少咒我了,別說我現在還沒打算結婚,就算我以後真的結婚了,我老婆要是敢給我管這管那,我肯定跟她翻臉。」邊仁冷嗤一聲。
「你話先不要說得太早,一笹跟阿皓以前不也一樣,玩的女人還少過嗎?可是結婚後都成了居家好男人,不要說出來喝酒,就算有女人送上門,他們連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別把我跟那兩個寵老婆寵得不像話的男人相比,我就不懂,媛媛跟于晏分明就是兩個軟到不行的軟柿子,大聲一點還會嚇得躲在老公身後,一個膽小、一個傻氣,哪來的膽子跟能耐管自家的男人,可是一笹跟皓子這兩人,動不動就把『老婆會不開心』這句話掛在嘴邊來唬弄我,這不是擺明了老婆至上是什麼?女人就是要管著、要調教,才不會有一天爬到男人頭上撒野,膽子養大了,就想壓著男人當老大。」
在男女感情的角色裡,邊仁一向是霸道的男人,一旦女人不聽話,他肯定馬上掉頭走人,別說哪個女人敢給他臉色,就算他不專情又如何,女人不是一個個巴上來嗎?雖然他是很開心好友們找到自己的幸福,可為了女人丟著他不管,那他自然有怨氣了。
「等你哪天真的娶老婆後,我看你還敢不敢說這種大話,別到時候真被女人管得左一個不敢、右一個不敢,還像個傻子似的一臉幸福的笑著。」
穆得罕扯了下嘴巴冷哼一聲,還不忘潑他一把冷水,末了又加了一句,「我看我還是幫你找個女人來發洩一下好了,免得你憋久了憋出毛病,像個女人似的在這裡自怨自艾的,我看了難受。」
「去你的!」邊仁拿過茶几上的菸,憤憤地朝穆得罕丟了過去,「別把我說得像畜牲似的,我對女人還是很挑的。」
聞言,穆得罕咧嘴笑了,將丟過來的菸盒接住,拿過一根香菸用打火機點上,伴著白煙一口一口的抽了起來。
「對了,我聽阿皓說,你最近跟他家柔柔走得很近,你是不是該注意一下了,我給你一個良心建議,小女生這種生物最好碰都別碰,一旦真被纏上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你在說你自己嗎?」穆得罕很不留情地刺中邊仁藏了四年的心事,對於那件事,幾個好友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多談,怕掀了邊仁的痛楚。
「你是說雨梨那丫頭?」邊仁可能酒喝了一些,主動提起那個四年來不曾被提及的名字,今天因為那丫頭,他從下午到現在都不對勁。
「怎麼,還對那小丫頭念念不忘?」邊仁的朋友都認識江雨梨,還知道她是邊仁捧在手心的寶貝,打罵不得,還不准他們太接近,就怕被他們拐走了。
「什麼忘不忘的,我跟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再說她那時才十八歲,只當我是邊大哥,我能對她做什麼?」邊仁故意輕描淡寫帶過,不想多提。
「我記得你都把人拉上床睡了,還能有什麼清白?」
穆得罕才說完,邊仁不但被口中的酒嗆到了,連手上未點燃的菸都掉了,「不是我拉她上床,是她賴在我床上不走,再說我跟她可是真的一清二白,什麼都沒發生。」他很慎重地聲明著,儘管那清白並不如自己說得那麼清白,但他確實在最緊要關頭時,都強忍著放了那女人。
「你敢說同住一個屋簷下,你沒想過吻她,沒想過像匹餓狼似的對她上下其手、摸這摸那?」
邊仁這人對女人一向霸道又沒耐性,穆得罕身為他的好友,認識十多年了,哪裡看不出邊仁後來對江雨梨的不一樣,光是邊仁看她的眼神就早已經說明一切了。
就因為不一樣,才會不敢出手,才會太過於小心翼翼,最後他的溫柔寵愛全被當成是鄰家大哥哥的疼愛。
穆得罕的話讓邊仁一時無言以對,嘴巴掀了又掀,欲言又止的幾次後,索性嘆了一口氣認了,「有,我承認我有,可以了吧?」
穆得罕倒沒想過邊仁會這麼爽快的承認,勾了勾嘴巴哼笑著說:「我看你平時對女人出手倒挺快的,可你對那丫頭卻沒有,怎麼,怕把她嚇跑了?」
「我這輩子在床上做過最君子的事就是陪她蓋棉被純聊天。」江雨梨還太青澀,她不懂男人的情慾,而他不想毀了她的清純。
「說實話我也一直納悶,明明這麼多女人都巴著想跟你交往,江雨梨那丫頭怎麼會傻得只把你當鄰家大哥哥?」
小女生不是最容易動心的嗎?更何況邊仁這種霸氣又成熟的男人,小女生看了都要尖叫了,江雨梨卻傻得不懂得佔有。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她那顆腦袋在想什麼。」
「那丫頭難道真沒有一丁點為你著迷過?好比說曾經對你露出什麼迷戀的目光,或是看著你時露出崇拜的眼神?」
邊仁嗯哼了一聲後自嘲一笑,「得罕,是朋友就別再提她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把她當成妹妹,就這麼簡單。」
穆得罕不出聲,只是對邊仁的話抱著存疑的態度,若是真把江雨梨當妹妹,他現在臉上那抹落寞又代表什麼?
邊仁拒絕再談江雨梨的事,他這輩子玩過那麼多女人,唯獨江雨梨讓他吃癟過,也從那時起,他發誓再也不碰小女生,就算送上門的,他也不想招惹。
提到江雨梨,邊仁本來喝得有點茫的心情又低落了些,拿出茶几上的菸盒,取出香菸含在嘴上,剛點燃打火機想要也給自己點一根香菸,最後卻還是沒讓香菸點著。
穆得罕見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香菸看得出神,一手展開撐在椅背上,一手拿著香菸,望著往上飄的白煙,涼涼出聲,「怎麼不抽?」
「很久沒抽了。」邊仁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火,自我解嘲的吐出這句話。
穆得罕也不再出聲,誰能想像曾經香菸不離身、一天少說要抽個一包菸的邊仁會突然戒菸了,而且這一戒就是四年,沒人知道為什麼,但他們這些好友猜都能猜到,肯定跟江雨梨的離開有關。
「你不是要幫我找女人?怎麼,只是隨口說說嗎?」一改剛才的凝重表情,邊仁將手中的香菸夾在耳朵,玩世不恭地問著。
他起身將西裝外套脫了,拿出手機,發下狂語說:「今晚我不醉不歸。」
穆得罕不想掃他的興,知道他這陣子為了公司,是真的悶了很久了,「我看一個女人可能不夠,不如我多叫幾個吧。」
邊仁回給他一個夠意思的眼神,朝手機那頭的人說:「阿皓,別睡了,馬上來酒店,我等你,你要是不來,小心我把你當年玩女人的那些醜事一件一件說給你老婆聽。」
威脅完後,邊仁不讓對方多說,馬上掛了電話,又繼續打另一通,每一個人都用威脅加恐嚇的手段,就這樣十分鐘過後,好朋友一個一個被他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本來只有兩人的包廂裡多了不少打扮華麗火辣的性感女人,也多了幾個一臉不痛快的俊男們,除了喝酒,他們不讓女人近身,連看都不准多看一眼,就怕回家很難交代。
整個包廂裡只有邊仁一個人痛快地喝著酒,痛快地跟女人嬉戲玩樂,難得這個週末他不用去公司加班,今晚他決定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第二章
天剛亮,喝得酩酊大醉的邊仁被穆得罕開車送回邊宅,而其他幾個好友紛紛趕回家安撫老婆。
因為醉得厲害,他被佣人扶上樓時還不小心將爺爺放在樓梯轉角的名貴花瓶撞倒,看著滾落的花瓶,佣人來不及接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價值不菲的花瓶應聲碎了一地,而邊仁則是理都不理地上樓進了房間,連澡都沒洗,就趴到床上倒頭睡死過去了。
隔天中午,他因為宿醉癱在床上呼呼大睡,壓根沒聽到昨晚被他丟在床底下的手機響了多少次,直到手機最後一聲鈴聲響完,他都沒被吵醒。
當邊仁還在床上睡得沒知沒覺的,房間的門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踹門聲,他驚了一下後隨即咒罵一聲,將趴在枕頭上的臉抬起。
這時本是拉上的窗廉被整個扯開,透過窗戶投射進來的陽光太強烈,床上的邊仁還未適應突來的光亮,眼睛畏光地勉強睜開一條縫,想看清楚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擾他好眠。
誰知他連闖入者是誰都還沒看清楚,隨即就覺得床上像被什麼重物壓住陷了下去,下一秒,重重的一腳已經往他結實的後腰踹了下去,疼得他倒抽一口氣。
邊仁咒罵了幾句後,剛翻身想跳下床,那人的動作比他更快,馬上又在他結實的腹肌上重重的再補上一腳,疼得邊仁猛吸氣,差點沒疼得昏過去。
「該死的!」他大罵了一聲。
「你在罵誰該死?」邊幽蘭涼涼的嗓音從上方傳來。
聽到大姊警告的語氣,邊仁的睏意消了一大半,伸手撫著自己被踹得發疼的後腰,要自己千萬不要跟眼前這個被家人寵壞的大姊計較。
「大姊,妳今天怎麼跑回來了?」他昨晚鬧騰到清晨,最後醉到連自己怎麼回家都不清楚,不過他怎麼回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姊沒事來找什麼碴?
昨天明明還虛弱地癱在床上,連下床都沒力氣的她,今天怎麼這麼有精神了?不但有精神,還踹得他的腰生疼,讓他連動都不想動一下,更不用說還在宿醉的他像是有一整個軍隊在他腦袋裡行軍,像是要炸了似的十分難受。
「我昨天不是告訴你,雨梨是今天的班機到臺灣,你要去機場接她。」邊幽蘭說完,不忘再往他皮粗肉厚的肩背再補一腳。
「不去。」邊仁有起床氣,一旦睡不好或是睡不飽,他肯定一整天臭著臉,活像誰欠他錢似的。
見他賭氣地將臉埋進枕頭,打算繼續睡大頭覺,邊幽蘭瞄了眼床底下的手機,彎下腰把手機撿了起來,「不去是不是?那要不要我打電話去英國跟媽說,你跟那位二線女明星的緋聞,順便再告訴爺爺你把他心愛的花瓶給踹了……」
佣人剛才告訴她時,她還吃了一驚,那花瓶可是爺爺很寶貝的,全家人上樓時都十分小心,就怕一個不注意打破花瓶,沒想到昨晚酒醉,邊仁倒是很爽快地踹飛了那花瓶。
「該死……」邊仁邊呻吟,邊在床上做垂死掙扎。
雖然他家沒有門當戶對的要求,但對於要娶進門的女人,肯定是要清清白白,那些拋頭露面的模特兒跟明星,他媽光聽聞他跟這些女人有緋聞,就非唸他一次不可,他最怕他媽嘮叨,一旦讓她唸人,幾個小時都唸不完,他可是領教過了,再說他跟那二線女明星不過是逢場作戲,也玩得很低調,前不久他忙著工作,兩人很長時間沒聯絡了。
更嚴重的是,如果讓他爺爺知道花瓶被他打破了,肯定拿老命跟他拚了,到時他不只耳朵不得安寧,可能都要等著收拾行李被踢出家門了。
「為什麼非要我去接機不可,妳去接她不就好了?」邊仁的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想要多少消除宿醉帶來的不適感。
「沒辦法,本來是我要去接機,但早上得知我家對面鄰居今天下午要去香港出差,我也訂了機票要跟過去,只好由你代我去接機了,我連我的行李箱都拿來了,等一下你順道送我去機場。」邊幽蘭對自己的安排很是得意。
「大姊,妳真的還不死心?那個男人真值得妳這麼不顧自尊的倒追嗎?」邊仁自己是很享受被女人愛慕追求的樂趣,但看著一向強勢又驕傲的大姊對一個男人這麼順從,他怎麼看就怎麼不暢快。
「當然值得了,他可是我理想的老公人選,我非要他娶我不可。」邊幽蘭很自信地說。
見邊仁沒反應地裝死趴在床上,邊幽蘭索性將被子扔到床下,頓時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教她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你快點起來!」
邊仁知道今天懶覺是睡不成了,他大姊什麼沒有,就會折騰人,無奈的他只好打著呵欠坐起身,這時才發現自己不但穿著昨天上班的衣服,還有一身難聞的酒臭味。
昨晚他是因為喝醉了,才能忍得了這一身酒臭味,現在他連一秒都忍不下去,還沒走到浴室就動手把襯衫脫下,帶著一臉嫌棄丟到一旁。
邊仁光裸著上半身,露出左邊腰側的刺青,不但有圖還有字,因為字體太小看不清楚,不過邊幽蘭沒管字小不小,只是沒想到邊仁竟然跑去刺青了。
「你給我等一下!」邊幽蘭快步上前,指著他腰際若隱若現的刺青質問:「這是什麼?」因為刺青的位置不明顯,所以她一直沒發現。
邊仁沒料到大姊會問,他低頭望了腰側一眼,給大姊一個納悶的眼神,「這是什麼妳不知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刺青,我是問你哪時去刺的?」
家裡家規甚嚴,爺爺又非常傳統,那些西方的玩意兒,他一再言明不准他們去碰,別說是婚前同居,光是刺青就很不得了了。
「忘了。」邊仁不想多談這個刺青,口氣淡然,他跨步走進浴室,「妳去香港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幾天,怎麼了?」邊幽蘭的眼睛還是緊盯著他的腰側,對他的答案很不滿,但她卻沒再多問,而是好心地叮嚀他,「你小心一點,不要被爸媽還有爺爺看到。」
「沒事,只是希望妳良心發現,有空多到公司走走,免得有一天妳進公司時,發現我過勞爆肝,橫死在辦公室。」
「你少在那裡烏鴉嘴了,我看這半年公司運作得很順利,這都是你的功勞。」
「我寧願不要這種功勞,公司還是由妳來掌管更適合。」邊仁一向隨心所欲慣了,對於扛一家集團的大公司,他自認不適合。
「你別忘了,家裡這些大大小小的公司全是你的,我以後可是要嫁人的,你別把這些家產往我身上丟,我可不要。」兩姊弟對邊家這麼龐大的家產都避之唯恐不及,好像是什麼燙手山芋似的,恨不得甩得老遠。
「阿仁,我看你就認了,你看你其他朋友不是也都乖乖回家繼承家業了,你既然姓邊,還是唯一的孫子,自然也逃不了繼承家業的命運。」
「誰說我想逃,我只是覺得天天這麼工作太枯燥乏味了。」
「那就早點結婚,生幾個小孩玩玩,生活肯定不無聊了,還有你快點進去洗澡,等一下飛機趕不上,我唯你是問。」邊幽蘭給他結婚成家的良心建議,可惜卻被邊仁賞了一個白眼。
◎ ◎ ◎
「妳說雨梨這次回來還要在我們家住?」時速一百公里的車內傳來邊仁的怒吼聲。
當邊仁將車子開在高速公路上往機場方向行駛時,才知道江雨梨這次回來又要在他家住。
邊幽蘭正在檢查自己的包包,因為太匆忙,她怕有什麼東西忘了帶,還順便拿出包包裡的口紅跟粉底補妝。
「對啊,怎麼了?我記得你那幾年還很照顧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你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邊幽蘭檢查完包包,確定所有東西都帶了,妝也補好,這才放心地把包包拉鍊拉好。
「我還記得你們那時感情好到雨梨還常常吵著要跟你一起睡覺,不過還好你沒對她出手,不然媽肯定饒不了你,其實我還滿喜歡雨梨的,看起來鬼靈精怪的聰明樣,但有時又傻傻的很可愛,而且她長得又漂亮甜美,追她的男生肯定不少,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沒有,我倒是可以幫她介紹幾個不錯的對象。」邊幽蘭自顧自說,完全不理會邊仁難看到沉黑的臉色。
「妳說夠了沒?」
「你在發什麼脾氣?你不用擔心她會像過去一樣纏著你,天天膩著你,左一句邊大哥、右一句邊大哥的,她已經不是當初來時的那個小女生了,不可能因為怕黑怕鬼,傻愣愣地拿著枕頭跑去跟你擠一張床。」
邊仁哪裡不曉得這是他大姊在調侃他,他才懶得理,他現在只想知道,這一次江雨梨又是為了什麼原因回臺灣。
「她怎麼會回來?」
「她跟家裡處得不是很好,正好大學畢業,爸媽就讓她到我們公司上班。」
江雨梨的媽媽過世後,或許是少了媽媽的照顧,又為了彌補自己工作太忙,江叔當時可是疼她疼得不得了。
但再婚後,枕邊人的枕邊細語還是影響了江叔的疼愛,索性將反對他再婚的女兒丟回臺灣,這回八九不離十,肯定也是跟那位繼母脫不了關係。
邊幽蘭之後在英國看過江叔第二任妻子,不是很有好感,是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愛慕虛榮的女人,她不懂一向斯文、有內涵的江叔怎麼會跟這種女人再婚,可以想見這種女人不會有多少母愛,對江雨梨也不是很真心照顧,會嫁給江叔絕大多數是因為江叔有錢。
「她那要強刁蠻的性子,只要看不順眼就愛耍小脾氣,跟誰都相處不好。」
邊幽蘭驚愕地轉頭看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竟然這樣說雨梨,你忘了嗎?江叔自從再婚後,對第二任妻子與前夫生的女兒文嵐有多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對於那位有了老婆就忘了女兒,又為了別人的女兒將女兒送走的江叔,邊幽蘭忍不住想要批評。
邊幽蘭的話說完,車子裡頓時沉默了下來,邊仁先是詫異地望了大姊一眼,而後直視前方不發一語,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對邊幽蘭來說,她其實跟江雨梨並沒有太多交集,她大雨梨七歲,高中就被家人送去美國讀書,而後她為了工作,常常飛來飛去,很少待在家裡,就連雨梨十五歲來家裡住時,她也因為全心投入工作,很少有機會可以碰面。
「她如果要到公司上班,那住的地方呢?總不可能一直住我們家吧。」邊仁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自然是回自己家住,不過江家的房子太久沒人住,需要請人重新整理打掃,而且你們不是有四年沒見了嗎,這次雨梨來我們家住,身為鄰家大哥哥跟她未來公司的主管,你有空就多陪陪她。」
邊仁冷哼一聲:「妳忘了,我現在身兼二職,工作忙到連休假都需要進公司,我哪來的時間陪她。」
「你少說這種話來讓我內疚,你如果真沒時間,哪還有空找女人約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那些女人都帶去得罕的酒店作樂,你如果不想要我跟媽提這些事,你就給我多照顧一下雨梨,你幹嘛這麼小氣,連這一點點時間都不肯給她?好歹她以前很喜歡你,像個小跟班似的,你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邊仁開著車,知道自己說不過大姊,只好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其實要不是你太花心了,我倒覺得你們很登對。」
邊幽蘭的話讓邊仁表情僵了一下,乾笑了一聲。
◎ ◎ ◎
半小時後,邊仁送走了大姊,走進接機大廳時,剛好手機響了,是穆得罕找他。
「怎麼了?」他正張眼四處找江雨梨的身影。
「想看看你酒醒了沒,我跟一笙約晚上再吃個飯,你來不來?」
「我現在在機場,吃飯如果不行,喝一杯倒是沒問題。」
「你沒事跑去機場幹嘛?」
「接人。」
「誰這麼大面子,要你這位邊大少爺親自去機場接人,是你老頭的朋友還是公司大客戶?」穆得罕打趣地問。
「江雨梨。」
「你在開玩笑吧?昨晚我們才提到她,今天她就回來了?」穆得罕在那頭詫異不已。
「我也希望這是個玩笑,可惜不是。」
穆得罕吹了聲口哨,「好吧,那我不吵你了,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吃飯時帶她一起來吧,我也好久沒看到她了,老實說還滿想看看當初那位小美女,現在是不是成了標緻的大美女了。」這話穆得罕說得是有些故意,就是要讓某人吃醋。
「去你的,你是故意要跟我吵架是不是?你不用太期待,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就這樣,我掛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電話掛得太快,還是智慧型手機的觸碰太敏感,當邊仁意識到時,他的手機螢幕出現了一張很久以前拍的照片,因為太久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忘了這張照片了。
照片裡的江雨梨,短短的妹妹頭只到耳下,手中抱著她十八歲時硬要他買給她的小熊布偶,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是香甜。
江雨梨走後,他把跟她有關的所有東西全都扔了,眼不見為淨,唯獨這張照片被他保留下來。
就在邊仁看著照片看得出神時,突然被旁人推了一把,頓時將他拉回現實,自嘲地將手機螢幕關上,不讓自己再去想任何有關江雨梨的事。
有了這個想法後,邊仁終於能收起煩了自己一天的複雜思緒,開始認真找人。
因為是暑假期間,入境回國的人潮又多,機場的接機大廳裡擠得都是人,邊仁來回走了幾趟,還是沒看到疑似江雨梨的身影。
二十分鐘過去,因為找不到人,他索性在咖啡店買杯咖啡提神,等他買完咖啡,退到一旁的角落,正打算拿出手機打給大姊,問她是不是記錯班機時間了,這時在距離他幾步遠的角落,有個女孩纖細的身影落入他的視線。
只見那位女孩正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插上吸管的可樂瓶,因為是側臉,不能很清楚看到她的五官,不過從側臉的角度看來,他想應該是個中上程度的美女。
因為女人接觸多了,邊仁自認看女人一向很準,那女孩一看就一副青澀模樣,美則美,卻不適合列入他的獵豔名單中。
他雖然風流也從不專情,但他這人玩樂一向有原則,四年前他就發誓再也不碰這種生澀又不懂情事的女孩,況且他也不打算再跟女人談純純的愛情,所以不能上床的女人,他碰都不想碰。
見她可能是站累了,彎腰捶了捶自己的大腿,而後將一旁的粉紅色行李箱放平,秀氣的雙腿併膝坐在行李箱上,白色連身寬襬長裙長及腳踝,大紅色夾腳拖,側編的麻花辮及腰,不只邊仁盯著她看,連其他來去匆匆的路人都忍不住回頭對她多看了兩眼。
女孩卻絲毫沒有被影響心情地繼續喝著她的可樂,偶爾還偏頭左看看、右看看,嘴巴還唸唸有詞,邊仁喝著咖啡,好看的嘴角勾了一個笑,心想接她的人應該是遲到了。
正當這時,像是想到什麼,某個影像從腦海裡閃過,女孩剛好也在同一時間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雖然兩人沒有四目交接,但也足以讓邊仁看清楚她的模樣。
邊仁俊臉先是錯愕了一下,而後一絲笑意在嘴角勾起,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一口飲盡溫涼的咖啡,再將咖啡紙杯丟進垃圾桶裡,邊仁才緩步地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在江雨梨面前停下腳步時,江雨梨愣了一下,看都不看眼前的人,挪了挪小屁股,往行李箱的另一邊挪了過去。
她以為對方會明白她的意思走人,可惜對方不但沒有,還又移了一下腳步,繼續用他高大的身材擋住她的視線。
「這位大叔,可以請你不要擋在我前面好嗎?」江雨梨拿頭頂對著邊仁,而後連頭都沒抬的嚷嚷,心裡還納悶這年頭怪人真多,自以為長得帥、體格好就隨便在機場搭訕女孩子,江雨梨忍不住在心裡諸多鄙視。
那一聲大叔讓邊仁本要出口的話哽在喉嚨,今天第二次愣在原地。
大叔?這麼多年不見,江雨梨一出口就讓他想痛揍她屁股一頓,他今年才二十八歲,只比她大六歲,再怎麼老,她不是喊了好幾年的邊大哥,哪裡當得了她口中的大叔?
邊仁低頭打量著眼前的江雨梨,心想脫了小女孩稚氣的江雨梨明顯多了一絲女人味,但她剛才故意喊的那聲大叔讓他明白,眼前的江雨梨依舊是當年那個看似聰明卻傻得可以的江雨梨。
江雨梨見男子不出聲,以為他會知難而退,也懶得理他,將身後的小背包移到身前放在大腿上,伸手在小背包裡翻找她的手機。
她不懂,邊阿姨明明說幽蘭姐會來機場接她,但她都入境這麼久了,還是沒見到幽蘭姐的人影。
江雨梨不死心地又朝人來人往的接機大廳看了看,卻還是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因為等得太累了,腳又痠疼,索性拉著行李箱跑到角落來休息一下。
卻沒料到她才剛在小背包裡翻出手機,還來不及撥電話給幽蘭姐,剛才被她叫大叔的痞子男不但不走,還一把搶走她的手機。
「這位大叔,你幹嘛搶我的手機?」江雨梨生氣地抬頭朝他叫著,也不管會不會引來其他人的注目,卻在抬頭時倒抽了一口氣,眼睛更是瞪得圓圓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朝邊仁叫著,「邊大哥!」
當聽到江雨梨用他熟悉而清甜的聲音喊著邊大哥三個字時,邊仁的眼睛瞇了一下,心臟一鼓一鼓地跳動,有那麼幾秒,他只是望著她,好像在看十八歲的江雨梨,曾經讓他那麼心動、那麼焦慮,但也是邊大哥三個字讓他想起對她的感情。
這樣糾結的心情很快被邊仁壓下,他收起心裡複雜的情緒,只用一種淡淡的語氣開口,「雨梨,好久不見了。」
江雨梨沒有察覺他複雜的情緒,更沒看到他握緊的雙手,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驚喜,她很快地站起身,在他面前又跳又笑的,還興奮地撲上去抱他,「邊大哥,我好想你。」
邊仁沒料到江雨梨會突然撲上來,一時重心不穩往後退了一步,他感覺江雨梨柔軟嬌小的身子貼近,然後撲進他懷裡,頓時心中混著甜澀的滋味湧上來,他很想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想狠狠地推開她,要她離自己遠一點。
苦澀交加,邊仁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僵著身軀立在原地,任由江雨梨抱著。
她身上依舊是他熟悉的淡淡香氣,細白的手臂大張著環住他的腰,整個臉埋進他胸前蹭,還是那麼愛撒嬌,那麼不懂男女有別,猶如這四年他們不曾分開過。
他曾經放縱江雨梨對他的不設防,有些天真、有些傻氣,在她眼中他是她的邊大哥,可以抱、可以親、可以一起同床共枕。
但後來他為此對自己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更對江雨梨的遲鈍感到沮喪,為什麼不懂他對她除了妹妹的疼愛外,還有一分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人一樣的寵愛。
口中對別人說不喜歡了,這話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女人堆裡打滾這麼多年,對江雨梨,他不是柳下惠可以無動於衷,只是他懂得怎麼隱藏自己的感情罷了。
邊仁由著她撒嬌了好一會,本是抬起的手臂,在快要抱住她的身子時中途打住了,雙手握拳落在兩側。
江雨梨抱夠了,這才甘心從他懷中移開,退到一步遠的距離,笑咪咪的眼睛直盯著邊仁瞧。
江雨梨沒想過這次回臺灣會這麼快就見到邊仁,四年不見,他比四年前更帥氣了,成熟男人的陽剛氣息,英俊的臉龐有稜有角,合身的黑色襯衫下是精瘦的胸膛,剛才她抱住時,覺得邊仁的胸膛依舊是她熟悉的厚實溫暖,沒有一絲贄肉的腰身很挺拔,淺色低腰牛仔褲底下是結實有力的修長雙腿。
以男人來說,邊仁跟那種好看的男人不太一樣,他的好看多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粗獷跟豪邁感,身上散發出來的男人氣息十分濃厚,帶了一點點霸氣跟強悍,會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當江雨梨打量的視線再回到他臉上時,卻發現再重逢時,邊仁臉上沒有笑容,表情略微冷淡,起碼不像她這麼開心。
「邊大哥,你怎麼都不笑?是不是很訝異我會答應到你公司上班?」江雨梨繼續自說自話,還忘情地用沒拿可樂的手想去拉他的手,誰知她的指尖才剛觸及他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不但避開了,還擺出雙手抱胸的姿態。
江雨梨本是開心的笑臉因為邊仁突來的舉動愣住了,望著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表情有些尷尬。
「是有點訝異,大姊跟我說時,我還在想該安排什麼職位給妳。」邊仁見她臉上的笑淡去,有些手足無措地收回手,水汪汪的眼睛直盯著他看,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一時找不到話題,只好拿工作當開場白。
邊仁的話不輕不重,半帶著開玩笑、半帶著認真,但眼神卻透露出一股疏離感跟冷淡感。
江雨梨以為邊仁是在為她喊他大叔而不高興,「邊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氣?你不要氣啦,我只是常被中年大叔搭訕,才會故意那麼說,其實你一點都不老,而且比我印象中還要帥氣,是我看過所有男生中最瀟灑的帥哥了。」江雨梨撒嬌地說。
以前只要她這麼說,邊仁板起的臉最後都會笑,但這一次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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