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真難猜,說不愛又愛,說要就是要;
女人的心真難追,說不要又要,說愛又不愛。
聽說,左譯洛又帥又有錢,是女人心目中,有責任、
有擔當的好男人;還聽說,這個不可多得優質又專情好老公,
這輩子只愛他老婆,最後更聽說,她,貝以曦,
竟然就是這好男人的老婆……一場車禍,一個該死的謊言,
貝以曦傻傻地被這男人娶回家,可大家不是都說,
左譯洛是個好男人嗎?那眼前這位夜夜獸性大發,
拉她滾床單到腰痠腿疼的男人是誰?還不用說,
他霸道地連她短裙要膝上幾公分都有意見,穿得清涼,
他拉上床;穿得保守,他直接撲過來。貝以曦哀怨的想,
原來她嫁的不是老公,而是隻大色狼,才會這麼被他折騰。
只是,她愛左譯洛,可笑的是,他愛的女人卻不是她,
既然這婚是假的,那左太太這寶座,她不要總可以吧?
可這男人不但壞,還壞得那麼厚臉皮,竟然瞪著她說,他絕不離婚!
楔子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為什麼她還沒有醒來呢?」姜如月的雙眼乾了又溼,哭啞的嗓子聽來讓人感覺心酸。
「妳別這麼擔心,醫生不是說這幾天可能就會清醒了嗎?」貝兆凡緊握著妻子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但他心裡的痛楚、害怕其實一點也不亞於妻子。
同樣悲傷不已的還有病房內的另一名男子,他臉上的憔悴、懊惱取代了他平日的意氣風發,身上幾處的包紮讓他看來有些狼狽。
「伯父、伯母,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
「我說過了這不干你的事,是對方喝酒又超速駕駛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他貝兆凡向來是講道理的人,絕不會隨便的遷怒,更何況事情變成這樣,他相信左譯洛心裡不會比他們做父母的好受多少。
「你是個好孩子,這陣子你也受了不少的煎熬,一切……一切都是命啊。」姜如月握著丈夫的手微微發抖,上蒼安排的這場意外已經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心頭狠狠的被削下一大塊肉,現在還懸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守在這兒,她真的好害怕她會撐不住又一次的打擊,自己的女兒還躺在床上昏迷,她不禁眼眶一熱。
病床上那張美麗的容顏蒼白,熟悉的五官、細緻的輪廓令他心裡百感交集。
就是他害她躺在這裡的,是他害她父母為她寢食難安、衣帶漸寬……他甚至可能就這樣毀了她的一生!
醫生說就算她清醒,她頭部受到的撞擊還是可能對她日後造成影響,也許是智力,也可能是行為能力,連醫生都不敢打包票的將來,教他怎麼能夠不自責、不心痛。
除此之外,他更不能被原諒的是……
病床上細細的嗚咽打斷了左譯洛的思緒,一直守在病床前的貝氏夫婦也屏息以待,期待著這細微的小動作所帶來的驚喜。
看著愛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姜如月激動的又掉下眼淚,「醒了!她醒了!」
「妳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貝兆凡也紅了雙眼,嘴角因喜悅感動忍不住顫抖抽搐。
病床上水靈靈的大眼透著疑惑,更多的是惶恐與不安,虛弱的人兒正想要開口,喉頭卻乾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姜如月體貼的以棉棒沾水,溫柔的替女兒滋潤雙唇,好半响她才勉強可以開口,「我……你、你們是誰?」想問的問題很多,她一時很難整理出來。
「以、以曦,妳別嚇媽媽!」姜如月幾乎失聲低叫,她的寶貝女兒好不容易甦醒,為什麼會對她露出陌生的眼光?
「我……我叫以曦嗎?」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讓貝以曦很難受,但眼前面露關愛和擔心的男女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難道是失去記憶……」貝兆凡喃喃低語,雖不能接受女兒可能忘記他這個父親的事實,卻又不得不感謝老天讓貝以曦清醒,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左譯洛踟躕的來到病床前,望著貝以曦的翦翦雙眸,他的心情好複雜,腦袋也亂成了一團。
那雙澄清如水的大眼裡應該裝著對他的滿滿情愛,是那麼熾熱且溫柔的,那張令他愛不釋手的臉龐也該是對他綻露最甜美迷人的笑靨,可是……
「妳真的不知道妳是誰嗎?」他低啞的問。
「我真的不知道……」貝以曦無辜的輕搖螓首,就像一隻迷途小羊般茫然恐懼。
她的一句不知道讓一旁的姜如月眼淚又滑落了眼角。
「妳叫貝以曦,我叫左譯洛。」左譯洛像哄小孩般溫柔的凝視貝以曦。
「我叫貝以曦……你叫左譯洛……」她愣愣的重複,眼前男子灼熱的雙眼沒來由的讓她感到心酸。
「我知道妳現在什麼都忘了一定很害怕,但是妳放心,妳有我……」左譯洛大掌輕撫上她的臉頰,深情愛戀的望著她,無視於貝氏夫婦的訝異,他的眸色溫柔而堅定,「我愛妳,妳也一直很愛我,妳貝以曦是我左譯洛的未婚妻,我會永遠在妳身邊保護妳的。」
第一章
沙發上的人兒睡得香甜,微揚的嘴角似乎是在作著什麼好夢,左譯洛無意打擾,只是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貝以曦還是醒了,一看見左譯洛,惺忪的雙眼微瞇成一抹好看的彎月弧度。
「你回來了。」
「不是跟妳說過很多次不要等我嗎?」他懲罰似的輕捏她的鼻頭,每次回來看見她又為了等他而窩在沙發上睡著,他就覺得很心疼。
「我才不是等你咧,我是愛上了在沙發上睡覺的感覺。」她故意伸伸懶腰,一臉的滿足樣。
「妳想我會相信嗎?」左譯洛一把將她抱在腿上,輕柔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妳可不可以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啊?」
「是你自己愛瞎操心,我每天都很乖好不好。」貝以曦不依的跳下他的大腿,頑皮的朝他吐吐舌頭,眼角不經意的瞄到酒櫃下方的白色物品。
好可愛的絨毛娃娃啊!她好奇的上前蹲在絨毛娃娃前,正想伸手觸碰那看起來柔軟的絨毛時,左譯洛卻立刻閃身擋在她面前。
「妳要幹嘛?」
「我、我只是想看看。」
「不行!」
「為什麼?」那東西有毒嗎?為什麼他這麼嚴肅?
「我不是告訴過妳,妳對毛茸茸的東西過敏嗎?」他動作迅速的把那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絨毛娃娃移到客廳最角落。
過敏?她還真的是忘記了,也對,她撞到過頭嘛!真可惜,她怎麼會對這麼可愛的東西過敏呢?貝以曦的眼底淨是失望。
「你明知道我對這種東西過敏,為什麼還要把它帶回來呢?」害她看的到卻摸不到,嗚……氣死人了啦!
「這是黑熊託我透過關係幫他女兒訂的,他等一下要過來拿。」
貝以曦眼巴巴的望著那個近在咫尺卻彷彿遠在天邊的大娃娃,「臭黑熊,讓我看的到玩不到!」
她稚氣的嬌嗔逗笑了他,如墨的瞳眸裡裝滿了對妻子的寵愛,「妳這麼喜歡娃娃,明天我帶妳去買一大堆,反正娃娃又不是只有絨毛製的,也有其他的種類可以讓妳選擇。」他耐著性子哄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也沒有特別喜歡娃娃,只是難得看見這麼大又這麼精緻的娃娃,好想抱抱看喔。」如果她的過敏只是打打噴嚏、流個鼻水什麼的應該不要緊吧,「說不定那次車禍不只把我的記憶撞掉了,我的體質也說不定因為受到驚嚇後大轉變,對這類東西有免疫力了喔。」
「我說過了,妳不能靠近絨毛娃娃,妳也很討厭絨毛製的玩具,妳是哪句話聽不懂?」左譯洛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臂膀大吼咆哮,眼裡的柔情不復存在,神情變得陰鷙。
貝以曦嚇傻了,頓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她其實也只是想向他撒嬌,並不是真打算任性妄為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她完全沒想到他會因此大發雷霆。
意識到自己似乎過於激動,左譯洛放開了她的肩頭,挫敗的扒亂了頭髮,做了幾次的深呼吸,才讓自己害怕被戳破謊言的情緒平復下來。
「寶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知道我……妳遺忘了過去的記憶讓我很無所適從,我很希望妳像過去一樣,不要讓我覺得妳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讓我感到陌生好嗎?」
貝以曦眨眨有些溼意的雙眼,盡量露出若無其事的微笑。
「是我不好啦,很多事你說過很多遍了,可是我都記不住,唉唷,不知道是不是撞到頭的關係,所以變笨了。」她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想用輕鬆的方式化解緊張的氣氛。
她明白自己失去記憶讓身邊的人很不好受,除了生她養她的父母之外,深愛她的左譯洛更是難過,誰能平心靜氣的接受自己深愛的女人一夕之間性格、習慣迥異,就連過去的甜蜜回憶也都忘得一乾二淨,他會大發脾氣應該也是人之常情吧。
貝以曦的善解人意令左譯洛心疼又心虛,她無辜的大眼緊糾著他的心,讓他感到一陣陣地泛疼,他不敢直視她眸裡的晶亮,只好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
「對不起,是我太小題大作,很多事對妳而言還很陌生,妳也在辛苦的摸索適應,我真的不該這樣對妳發脾氣,對不起。」
他真的不該、也不能這樣對她發脾氣的,他其實很喜歡寵愛她,看著她雀躍得像隻小鳥兒……
不,他也不能這樣,他不該對她有這麼多的喜歡,足夠就好,不能超過、不能太超過……
天殺的該死!他到底在搞什麼啊?
◎ ◎ ◎
不是說只是一般的慶功宴嗎?怎麼她會有種彷彿是來參加某政商名流喜宴的錯覺?
五星級飯店裡的一流菜色、穿梭會場的數十個服務生、高檔的餐具擺設以及華麗氣派的裝潢……她本來還以為今天可能只是要去海產店吃吃快炒之類的說,早知道就別吵著要當跟屁蟲了。
貝以曦趁著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偷偷跑到角落揉揉快笑僵了的臉頰,一邊也偷偷觀察著會場裡的每一個人。
那些西裝筆挺、穿著優雅得體的男男女女,無論是小聲的交頭接耳還是爽朗的拍肩大笑,每個都好有氣質好有修養的樣子,「聽說」他們也曾經是她的同事。
她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覺得自己與這些人格格不入,她現在還寧願回家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玩指甲、數螞蟻,也好過在這裡和一群不認識的人陪笑臉、打交道。
貝以曦張望著人群想找出左譯洛所在的位置,她想問他,她可不可以先回家去,這一望她才注意到這廳裡四面牆上貼著大小不一的海報。
海報上介紹的是「藝選武術會館」的豐功偉業,尤其承襲家業的左譯洛不僅武術實力不容小覷,在他的帶領下,使單純的武館體系逐日茁壯,分類更精細完整,而且無論是劍道、各式拳擊還是中國傳統武術,「藝選武術會館」在國際間的比賽或表演屢屢獲得矚目,甚至還有同樣喜愛武術的外國人士希望他能在國外設立分館,讓中西方武術有更多交流。
仔細看完海報上的文案,貝以曦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自己的老公受到這麼多肯定,她也感到與有榮焉,她正想去找左譯洛給他熱烈的掌聲鼓勵,一回身卻差點撞到一名手上拿著兩杯紅酒的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還好酒沒有灑出來,否則對方穿的那一套白色絲質洋裝好像價值不菲的樣子,她還真不曉得自己賠不賠的起呢。
貝以曦緊張的連聲道歉,但對方非旦不以為意還將手上的一杯酒遞給了她。
「沒關係,幹嘛跟我這麼客氣啊?」
貝以曦被動的接過杯子,卻是一臉的錯愕,「什麼?」
「看妳的樣子是真的了。」岑敏芳皺著眉頭,一臉的緊張擔心,「我聽說妳撞到頭失去記憶了,妳現在還好嗎?」
看來這個人應該也是她以前的同事或朋友吧,貝以曦卸下了心防,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其他都還好,就是以前的事情都忘光光了。」
「我就覺得奇怪,我們的交情也算不錯,怎麼我生小孩妳都沒來看我,等我休完產假才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
「妳生過小孩啦?一點都看不出來耶!」瞧她玲瓏有緻的身材,真看不出來已經當了媽媽。
「呵呵,就算失去記憶,妳的嘴巴還是一樣的甜,對了,妳什麼時候才要回來上班?」
「可能不會了。」聽說她以前在會館總部做什麼宣傳文案人員,可是她現在連這個職務的內容是什麼她都搞不清楚,更別提有辦法勝任這份工作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館長故意不讓妳出來工作?」岑敏芳張望四周,一副要找人算帳的模樣。
「不是啦……」貝以曦還來不及解釋,就被不知何時來到她們身旁的左譯洛拉到身後。
「是又怎麼樣?」左譯洛一副母雞護著小雞的模樣。
「我就知道嫁給了館長這麼樣的一個好男人,肯定可以在家裡享福當少奶奶。」真倒楣!正打算說人家壞話卻被當場抓包,對方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個場子她有的圓囉。
「我還以為妳是暗指我小鼻子小眼睛,娶了老婆就要把她關在家裡。」這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也不想想當初她以待產為由,提早要求的留職停薪是誰批准的啊?
岑敏芳尷尬的吐吐舌頭,連忙堆起笑臉陪笑道:「我怎麼會這樣想呢?我知道館長是個疼愛老婆的好男人,捨不得讓老婆出來工作也是理所當然的。」
「妳真的是這麼意思嗎?」該死!他才一下子沒有注意,就讓貝以曦離開他的視線,早知道就不要冒險帶她來這裡了。
他和貝以曦的婚禮雖沒有邀請會館的同仁,但他特地給了自己幾天的婚假帶她去度蜜月,所以會館上下幾乎都知道他結婚的消息。
這一次的聚餐可以說是他替會館創下佳績所舉辦的慶功宴,本來他是想來打聲招呼就離開,沒想到這群同事「盧功」一流,說什麼就是不讓他快閃走人。
「當然囉,不然我會是什麼意思?妳說對不對?」眼見左譯洛的劍眉皺得死緊,岑敏芳趕緊討救兵。
「對、對吧。」老實說她真的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想幫忙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吧?」岑敏芳一臉不可置信,對就對,幹嘛對得這麼不肯定啊,「貝以芯,妳想害死我喔?」
貝以曦臉上寫滿問號,搞了半天是這個女人認錯人了嗎?她抬頭望向左譯洛,卻發現他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現在、立刻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保證我會讓妳無限期的停職停薪!」左譯洛鐵青了臉,字字句句都是由牙縫迸出。
岑敏芳也嚇呆了,不明白還算幽默的館長怎會變得如此開不起玩笑,為免他真的說到做到,她也只好乖乖拿著自己的酒杯走向離兩人最遠的那個角落。
「她剛剛……」貝以曦的大眼裡寫滿了問號。
「之前貝……妳姊姊有來會館打工過一陣子,妳們的名字發音又那麼相似,同事們常會不小心叫錯。」
他的態度很堅定,可是這樣的回答還是讓貝以曦覺得有些不對勁,莫名的感到有些心慌,她感覺的出來他在說謊,可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謊,更讓她不安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話哪一句是謊言,但她卻可以確定他在說謊。
她感覺自己快窒息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令她感到害怕,不過更教她恐懼的是一瞬間讓她覺得好陌生的他以及陌生的自己。
◎ ◎ ◎
貝以曦端坐在梳妝臺前吹整一頭溼漉的烏黑長髮,及腰的長度每每整理起來總要花上好一段時間,不過今天她明顯心不在焉。
「啊!」她又一次因為恍神,讓熱風停留在同個地方太久而燙到頭皮。
正準備就寢的左譯洛也注視著她的背影出神,不曉得第幾次聽到她的驚呼後,看不下去的他上前接過她的吹風機。
「妳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
修長的手指在如瀑的髮絲間穿梭,他愛極了她髮質的柔軟滑順,一如她對他的溫柔順從。
鏡子裡反射左譯洛好看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及薄而有型的雙唇,那近乎完美的輪廓線條照理應是貝以曦最熟悉不過的,怎麼明明近在咫尺,她現在卻有種好陌生、好遙遠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想,其實她也不知道,她覺得思緒一片混亂卻又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她必須承認,稍早在飯店裡被誤認讓她有些不舒服,她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受到這麼點芝麻蒜皮小事的影響,不過就是認錯人,為什麼她會感到如此難受?
也許最讓她耿耿於懷的是左譯洛當時明顯的驚慌與不自在吧。
其實她覺得左譯洛對她被誤認的解釋有點牽強,但她也弄不清楚問題的癥結在哪裡,也想不出他有對自己說謊的必要,就因為這樣,她才無法將這件事當成一個無聊的小插曲,甚至有種不知名的介意在她心裡發酵膨脹。
貝以曦的沉默不語讓左譯洛莫名的不安,鏡裡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像是能把他看穿,教他不自覺的心虛和沒來由的心疼。
「怎麼不說話?」他猜得到她在想什麼,他還寧願她不悅的問出她所有的疑惑,也好過看到她這副凝神思考卻百思不得其解的無助模樣。
「沒什麼啦,你也知道我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有時遇到什麼不解的事情,不知道從何去想,也不確定自己當下的感覺是不是正確,想著想著就發起呆來了。」她像粉飾太平似的甜甜一笑,不希望自己的胡思亂想也連帶的影響他的心情。
左譯洛搖動吹風機的手頓了一下,心頭也彷彿被重重撞擊了一下,她是本來就不愛追根究柢,還是在他的訓練教導下才變得如此?
這本來就是他所希望的不是嗎?他不也該習慣她這樣的溫柔懂事嗎?怎麼會看見她眸子裡那抹輕愁和無辜時,他本來的堅持執著會在瞬間瓦解呢?
他現在好想搖晃著她的肩頭,老實向她招認一切,還給她原本的生活、原本的人生,可是他又自私的不想放她走,更不敢去想知道實情後的她,會不會就此決定和他成為兩條平行線。
關掉吹風機的電源,左譯洛將她帶入懷中,在她頰上落下如雨點般的輕吻,「寶貝,如果我不小心讓妳感到受傷、不安,請妳原諒我,我不曾想過要傷害妳,我是真心想呵護妳、保護妳。」
望著他柔情似水的眼眸,貝以曦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認真嚴肅讓她費解,好像是想先解釋什麼,好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你……唔……」
貝以曦未盡的話落在左譯洛熾熱的唇瓣裡,他以舌輕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糾纏,緊擁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般。
貝以曦不曉得自己是何時被帶到柔軟的大床上,當左譯洛的大手解開彼此身上的衣物,兩個滾燙的身軀赤裸裸的交纏,她更是無心再思考其他。
「嗯……啊……」當左譯洛的雙唇覆蓋住她的嬌嫩蓓蕾時,貝以曦忍不住嬌吟出聲,這對左譯洛而言無疑是絕佳的催情指令。
像是刻意要折騰她一般,他唇舌吸吮著她胸前的甜美,一隻手攫住她另一邊的柔軟放肆的揉捏。
「你不要……這麼壞……嗯……」
「這樣就說我壞?看來我該讓妳嘗嘗什麼才叫做壞。」他一邊附在她耳旁輕喃,一邊輕舔著她細緻小巧的耳珠輪廓。
左譯洛嘴角揚起惡魔般的邪佞輕笑,在貝以曦還來不及反應時,伸出一指探進她幽密溼潤的花叢中,忽快忽慢的抽插掏弄,存心逼得她忘情呻吟、哀求。
貝以曦被他逗弄得全身無力,本能的搖擺著身子,像是貪求他給予的更多。
「傻瓜,妳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噓,乖乖的不要發出聲音。」左譯洛其實也被高漲的慾望折磨得難受,但他更享受欣賞眼下人兒慾火難耐的美景。
貝以曦乖乖的聽話不發出聲音,天曉得這是多麼艱難的挑戰,一波波傳達到她四肢百骸的挑逗快感,她幾乎得咬著下唇極力壓抑那發自本能的叫喊。
左譯洛沒有說謊,她的確是聽到另一種聲音,這讓她下意識的想夾緊雪白雙腿,想抑止那羞人的淫浪聲。
左譯洛趁機迅速的再插入一指,當貝以曦雙腿交攏時,他更快速的探弄,強烈的快意猛地襲來,她幾乎承受不住,他知道她到界線了,不過更好玩的現在才要開始,他舉起早已灼熱難當的火根一股作氣刺進她的花心。
他很滿意此舉又引來她花徑內強烈的收縮,他溫柔的將她的大腿分開放在他的肩頭上,然後情難自禁的律動起來,唇舌不得閒的膜拜著她臂膀、肩頸的每一寸肌膚。
如火球般的燃燒掠奪是因為他害怕她發現他的惶恐,也是害怕下一秒他會受不了內心的煎熬而衝動的告訴她實情,然後永遠的失去她。
失去誰?他到底害怕失去的是誰?和她結婚這一年多來,他越來越不確定答案,只是這劇本是他一手安排的,在越來越多的矛盾堆疊下,找不到正確答案的他只能照著原先設定的劇情去走,就算是消極的走一步算一步也好,沒有後路的他也沒有回頭路可選擇了。
第二章
墓碑上的照片主人和她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和她留著相同的血液、也和她有最密不可分的關係,在那場車禍中無辜喪生的是她的雙胞胎姊姊貝以芯。
輕輕將花束放在墓前,貝以曦的鼻頭忍不住一酸,她相信她們姊妹的感情一定很好,否則她怎麼會即使失去記憶,還會有這麼強烈的悲傷。
「媽,妳說以芯現在是不是正在天空上看著我們?」
「一定的,她一定會在天上守護著我們。」手心手背都是肉,從鬼門關前撿回來一個女兒卻失去了另一個,這一年多來,姜如月這個做母親的消瘦了不少。
「那妳覺得以芯會怪譯洛嗎?」貝以曦悠悠的問。
姜如月有些錯愕,下意識的迴避女兒的目光,「妳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覺得譯洛還是耿耿於懷,覺得是他害死了以芯,所以他才會到現在都還不敢來以芯墳前上香。」每次當她提議一起來看貝以芯,左譯洛臉上的痛苦、自責往往讓她心疼不已。
「那孩子是……」姜如月欲言又止,似乎是有口難言,「事發當時是他開的車,害死自己未婚妻的姊姊,也難怪他到現在都還難以釋懷。」喪女之痛何其難受,但她和貝以芯的爸爸都清楚這孩子的善良,早就衷心的把左譯洛當成他們自己的孩子。
沒人願意發生這樣的意外,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怪他,否則他們也不會同意把貝以曦嫁給他,她很清楚女婿心裡的掙扎,但現在的情況確實有點複雜,他可能還是不願去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吧。
「可是我相信以芯絕不會怪他的,就像妳和爸就從來沒有指責他一句。」這場車禍要怪也要怪肇事的對方酒駕行駛,左譯洛是閃避不及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她從自己過去的手札和左譯洛寫給她的情書裡,認識了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當他為了幫助她記起過去,將她過去寫給他且保存完整的每封書信交給她,她看見信裡甜蜜幸福的字字句句都是因為這個幽默風趣又體貼善良的男人。
即使她對那些甜蜜點滴依舊一點印象都沒有,但對他的深情愛意卻濃烈清晰、不容置喙,現在他眼中不時出現的憂鬱及偶爾過大的情緒起伏,真的讓她好心疼也好難過,她真的很擔心他會走不出這個陰影。
「以曦,妳老實告訴媽,妳在這段婚姻裡過得快樂嗎?」姜如月憂心忡忡,她一直在害怕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
「妳別擔心,譯洛對我很好,我也很愛他。」除了有時她想不起過去的自己、左譯洛會突然大發脾氣,會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但是她不想讓母親擔心,所以決定隱瞞。
「妳……真的愛他嗎?」姜如月很是懷疑。
「當然啦,我是失去記憶又不是失去感覺,愛人的情緒我能分辨出來的。」她不禁為母親過度的擔心搖頭失笑。
「哎,妳這孩子真的變了。」以前的貝以曦雖然率性得讓人有些頭疼,起碼臉上不曾出現這教人心疼的淡淡憂傷。
「連媽也這樣說,看來這次的車禍真的讓我改變不少。」也難怪對她一往情深的左譯洛會這麼無法接受。
「不是的……其實不是……」姜如月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話到了喉頭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管妳再怎麼改變,妳都是妳,媽希望妳能做妳自己。」
「可是我已經不記得原來的自己是怎樣了。」這點讓她很無力,忘記過去的感覺很難受,讓人很沒安全感。
「那妳就不要再管過去的妳是怎樣,做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姜如月忍不住語重心長,她是不曉得貝以曦和左譯洛婚後詳細的互動情況,但她是擔心人的移情作用會害了貝以曦,也會害了左譯洛自己。
「我也很想。」說來容易做來難,她連自己的興趣嗜好都不記得,生活的重心也不曉得該擺在哪裡,更不曉得自己要的是什麼,幾乎都是在仰賴左譯洛所告訴她的去做。
她感覺的出來左譯洛有多愛她,也相信他是個優質、專情的好老公,只是她偶爾還是會被不知名的不安全感困擾,感覺自己像是一根漂流的浮木,沒有停靠的方向。
她笑得無奈,姜如月的心裡也被揪得發疼。
好好一個活潑的女孩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憂鬱和多愁善感?她真的懷疑貝以曦究竟有沒有這麼愛左譯洛?而左譯洛那孩子又知不知道自己愛的人到底是誰?
她真的後悔了……如果當初的決定是場錯誤,如果貝以曦最後傷痕累累,那麼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是幫凶之一。
希望老天保佑不要有這麼一天的到來,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千萬不要再讓她另一個女兒承受難以抹滅的傷痛才好。
◎ ◎ ◎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了,和母親逛了一下午的街,買了一大堆的衣服鞋子,雖然貝以曦不太確定自己過去有沒有這麼熱愛血拚,不過光是這樣在各商場百貨閒逛的感覺就夠讓她大呼過癮了,也或許是因為是和母親一起的關係,才能讓她隨心所欲、沒有一絲顧忌的想笑就笑吧。
如果對過去沒有半點記憶的她毫不懷疑自己當初有多愛左譯洛,那她更可以確定她有多愛她的爸媽。
一到家門口,鑰匙還沒來的及插入鑰匙孔,大門卻應聲打開,出現在她面前的是她最親愛的老公。
「你怎麼會在家?」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會館嗎?
「你翹班喔?」她對他漾起一抹甜笑。
雖然左譯洛有時會帶給她一些壓力,不過大多數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我今天想提早回來陪妳。」左譯洛體貼的接過她手上的大小提袋,閃身讓她先進屋子裡。
「可是我不知道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我還沒準備晚餐耶。」她半撒嬌似的道歉。
「我本來也是想出門買點東西,等妳回來一起吃,結果妳就剛好回來了。」他坐上沙發,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他知道她最喜歡這樣窩在他胸膛裡向他耍賴撒嬌,「不然妳休息一下,等會我們一起出去吃大餐?」
「贊成。」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老實說她也累得不想下廚,雙腳痠軟的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了。
她其實不喜歡做菜,每天照著食譜、憑感覺做菜,做出來的東西不是空有賣相卻難以下嚥,就是勉強能入口卻奇形怪狀不堪入目,真不曉得為什麼他每次都吃得這麼開心。
每天看老公辛苦的工作,下班回來卻還要吃著不能稱做食物的食物,她這個做人家老婆的,真的很心虛也很過意不去。
左譯洛溫柔的在她頰上香了一記,他喜歡看她像個孩子般滿足開心的模樣,以前他比較少看到她這麼樣孩子氣的表現。
「妳今天和媽去……那裡嗎?」
貝以曦沒有略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暗,雖然心疼,她仍故作輕快的說:「是呀,後來媽找我一起去逛街,我敢肯定媽絕對算是血拚界的一姊,我的腳都快斷了,她都還意猶未盡哩。」
「是妳缺乏運動吧。」他的眼中盡是寵溺,也刻意跳過她們逛街前的那個行程。
「你現在是嫌我懶還是嫌我胖?」她故意嘟起小嘴斜睨著他。
「哪有?我才不敢。」他也很配合的佯裝俗辣,雖然過去比較少這樣鬥嘴式的玩鬧,但他並不討厭這樣的相處模式,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厚!所以你不是沒有這樣想,只是不敢說出來對不對?」
「我是連想都不敢想好不好。」他飛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不過他必須承認她的鮮少出門,他有絕大部分的責任,從出事到現在,他都不敢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太久,就連他去工作也會千叮萬囑,要她乖乖在家不要亂跑。
他曾反省過他的自私也許會讓她的翅膀退化,從此只能依附在他的羽翼之下生存,但他寧願她當一隻飛不高也跳不遠的小小金絲雀,也不要哪天她展翅高飛離開他的世界。
他嚇到了,真的嚇到了,他真的無法承受所愛的人再次離開他的打擊,所以他不能冒一絲風險。
「哼!最好你有這麼怕我啦。」貝以曦懶得和他爭論這麼沒營養的話題,開始動手整理起今天血拚而來的戰利品,「對了,我也有買東西給你喔。」難得出去逛一逛,她今天活像猛虎出閘似的,什麼東西都想買。
「妳買了什麼?性感睡衣嗎?」左譯洛故意裝出一副色慾薰心的模樣。
「你要穿給我看喔?」她笑著反問。
「是妳要穿給我看的,妳都沒有想過偶爾來個性感的打扮讓我驚喜一下嗎?」他癟著嘴抱怨,模樣像是個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都被你主動說破了,那我下次這樣做就一點驚喜都沒有了。」她一派認真的回答,在見他垂頭喪氣一臉的失望時,又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來,「好啦,我也是有買一些比較清涼的衣服呀。」
她把今天買的一些衣服一樣樣從提袋裡拿出來,獻寶似的攤在他眼前,原以為會得到他認同的讚賞,沒料到他卻瞬間收起了笑臉。
「妳怎麼會買這種類型的短裙?」
「有什麼不對嗎?我衣櫥裡有一大堆褲子,我想說總該添置幾件裙子好應付不同的場合。」就像上次他突然要帶她去聚餐就得臨時帶她去買衣服,這樣的情況多來幾次不是很麻煩嗎?
「妳從來不穿這種牛仔短裙,還有這一件紫色的百褶裙,妳忘了妳喜歡的是大地色嗎?」他印象中的「她」一向穿著知性入時,怎麼可能會出現俗不可耐的打扮?
「可、可是我現在好像比較喜歡輕鬆隨性的搭配耶。」人家不是說女人穿衣服的心情就像天氣般陰晴不定,有時想成熟一點,偶爾也想可愛或帥氣,這不就是身為女人的權利嗎?
「妳不適合這些衣服。」他越看越覺得桌上那雙鞋子很刺眼,為什麼雨鞋上面掛流蘇?而且看這材質應該根本無法防水吧,這是什麼鬼東西!
「但我穿起來真的很好看,專櫃小姐還有我媽都……」
「專櫃小姐為了要做生意,什麼騙死人不償命的屁話都說的出來,而且哪有媽媽會嫌自己的小孩醜?」他不要她做這些裝扮,她一旦換上這些穿著,就會清楚地提醒著某些他不想去面對的事實。
貝以曦感覺自己腦袋裡的某條神經線因為他的口不擇言而瞬間斷裂,她很生氣,她真的很生氣。
「那為什麼有老公會一天到晚否定自己的老婆?」
「我不是否定妳,我是因為……」
「因為我跟過去不一樣,會讓你覺得像換了一個人,你又要說這句話對吧?」
「我……」左譯洛被堵得啞口無言,但他的確是想這麼說沒錯。
「我真的不懂,就算我跟過去有什麼不同,我還是我呀,我愛你的心依舊沒有改變,為什麼你要一再勉強我變回過去的模樣呢?我能理解你說的原因也一直努力的照做,但是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現在的我就是和以前有些不同,有新的喜歡和新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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