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分類>臉紅紅>言情小說>臉紅現代 > 商品詳情 鄰家哥哥是惡狼
【6.2折】鄰家哥哥是惡狼

夏承斌,狠辣果決,令人聞之色變的男人,他有勇有謀, 說一不二,是女人眼中的冷面硬漢。可惜天意弄人, 這麼個響噹噹的大男人,卻敗在藍覓這小女人手裡, 不只敗得慘不忍賭,還拿這純情得不懂男女歡愛的她沒辦法。 誰不知道,他夏承斌可是床上一條龍,女人的床, 只有他不想上,沒有他上不了的。偏偏唯一心動的藍覓, 他不但碰了,還碰得愛不釋手,準備著把她打包回家, 可這該死的女人,竟然白目又癟嘴的說,她才不當他的女人, 她想當他妹妹。笑話!他拉她滾床單滾得慾火焚身、 欲罷不能,她以為當妹妹就能讓他下半身的獸性消失? 這傻女人,如果她執意要當妹妹,那他更不介意, 在床上跟她亂倫當兄妹!

會員價:
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季雨涼
出版日期:
2013/04/25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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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巴掌拍不響,男人的床上,女人少不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男人的另一半,是女人。

夏承斌,狠辣果決,令人聞之色變的男人,他有勇有謀,
說一不二,是女人眼中的冷面硬漢。可惜天意弄人,
這麼個響噹噹的大男人,卻敗在藍覓這小女人手裡,
不只敗得慘不忍賭,還拿這純情得不懂男女歡愛的她沒辦法。
誰不知道,他夏承斌可是床上一條龍,女人的床,
只有他不想上,沒有他上不了的。偏偏唯一心動的藍覓,
他不但碰了,還碰得愛不釋手,準備著把她打包回家,
可這該死的女人,竟然白目又癟嘴的說,她才不當他的女人,
她想當他妹妹。笑話!他拉她滾床單滾得慾火焚身、
欲罷不能,她以為當妹妹就能讓他下半身的獸性消失?
這傻女人,如果她執意要當妹妹,那他更不介意,
在床上跟她亂倫當兄妹!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藍覓一歲的時候,有一頭令人羨慕的頭髮。
  藍覓四歲的時候,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大玩偶。
  藍覓六歲的時候,有一個令人羨慕的鄰家哥哥。
  夏承斌是在十八歲這年搬到彩虹鎮的,他住在藍覓家對面的日式小庭院裡。
  他搬來的當天,藍覓正蹲在門口玩,幼小的她很快就將注意力從手裡的泥巴轉移到那個陌生哥哥的身上,他穿了一件短袖的格子襯衫和洗得泛白的水洗牛仔褲,手上提了個深色行李袋,注意到她的注視之後,夏承斌緩緩的轉過頭來,藍覓這才看清了他的長相。
  他的眉毛濃黑,鼻梁挺直,薄唇抿得緊緊的,明亮的光線之下,他深褐色的瞳仁顯得格外明顯。
  藍覓傻傻的看著他,犯起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花痴,她微張著小嘴,仰著小腦袋瓜,瞇著眼睛,痴痴的看著逆光而站的少年夏承斌。
  或許是被她看得心裡發窘,又或許覺得這個穿著藍色蓬蓬裙的呆女孩很可愛,他放下了行李袋,緩緩走到她面前,「妳是誰?」說完之後又覺得兩人的身高差距太大,於是尷尬的思忖了一會兒,又蹲下來,「妳是誰?」
  藍覓的小腦袋隨著他蹲下來的動作而低下來。
  她歪了歪頭,片刻之後露出一個超級大的笑容來,「我叫藍小覓,我好喜歡你哦,哥哥。」
  夏承斌一怔,有些呆滯的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笑容,然後忍不住也跟著勾了勾唇,「藍小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為什麼在因為家庭變故而不得不離開臺北、搬到這個偏遠的小鎮之後,他還能因為一個小女孩而笑出來。
  在他人生的最低谷,這個小女孩突然出現,之後以一種……狗皮膏藥的狀態黏上了他。
  而夏承斌似乎對她並不反感。
  從六歲到十三歲,夏承斌逐漸成為藍覓不可或缺一部分,阿承哥接送她上下學,阿承哥輔導她做作業,阿承哥陪她看動畫片……在察覺到自己已經離不開夏承斌之後,藍覓產生了一種恐慌感,於是在十歲那年,藍覓坐在夏承斌的腳踏車後座上,晃盪著雙腿問:「阿承哥,你會一直這麼寵著我嗎?」
  「會。」
  「一直一直嗎?」藍覓依靠著夏承斌堅硬的背脊。
  「會,一直一直。」夏承斌的聲音聽起來沉穩而有力。
  三年之後,夏承斌拿著過去那個舊行李袋,離開了彩虹鎮,兩人就此分別了七年之久,藍覓或許已經忘記當初的諾言了,但夏承斌沒有忘。
  他雖然沒有忘,但也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是一直在寵她,寵了一生一世。

  第一章

  最近有人遇上事了,遇上大事了。
  這個遇上大事的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馬上就要被人做掉了還全然不知;馬上就要掛掉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狼王府」的夏承斌;得罪的人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嫌自己死得太慢,偷偷溜進了夏承斌的家,準備來一個「攻其不備」。
  或許這位老兄混黑道的時候,完全沒有用到大腦這一工具。
  可時代不同了,流氓也是需要有知識的,沒有知識也請你有一些常識,起碼要知道哪些人可以閒來無事就去找碴揍一頓,哪些人一旦碰了一點點就會死得連渣都不剩,而這位夏承斌偏偏就是後者,道上的人都對他很陌生,因為夏承斌在赫赫有名的「狼王府」裡根本排不上號,只負責管理信義路這麼一個小地方。
  放到古代,他就是個七品芝麻官。
  說到「狼王府」,這是一個數一數二的黑幫組織,除了原有的地下賭場、地下錢莊、妓院、色情咖啡廳、討債公司等傳統行業外,「狼王府」將勢力滲透到各行各業之中,向影視、傳播、餐飲業等行業進軍,甚至將業務擴大到美國、日本和香港等地。
  在狼王府裡,有幾號人是絕對不能招惹的,而「禦人」就算其中一號,這個稱號人盡皆知,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夏承斌,就是禦人。
  正是這種障眼法,才讓那位老兄不知死活的撞了上來,於是有了現在的這個場景……夏承斌坐在浸泡於黑暗中的客廳裡,手裡握著一把精緻的袖珍左輪槍,修長的手指來回的撫摸著槍口,臉上掛著一抹陰森至極的笑容。
  他低調了太久,久到已經忘記用槍是什麼感覺了。
  一個原本守在窗邊的手下像貓一樣無聲的靠近,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他來了。」
  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出聲,他的臉浸在黑暗之中,褐色的眸子微微發亮,使他彷若蟄伏在黑暗之中的野獸,片刻之後,他抬眼,陰沉的眸子中倏的掠過一絲殺意,就是現在!
  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男人們一瞬間都湧了出來,夏承斌卻在此刻又垂下眼。
  獨棟公寓的門被打開,接著便傳來了一聲女性尖叫。
  夏承斌眉頭一跳,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該死,抓錯人了!
  怒意自他的眸底浮現,下巴的線條也漸漸緊繃,他更加用力的摩挲著手中的左輪槍,目光沉沉的抬眼,想要看看究竟是哪個蠢貨敢壞了他的計畫。
  黑衣男人們箝著一個扭動不已的人走進來,或許被捂住了嘴,只能聽見支支吾吾的尖叫聲,這個女人的膽子似乎很大,尖叫聲中竟沒有摻雜著一絲一毫的哭意,只有驚嚇和憤怒。
  夏承斌卻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欣賞她的勇敢,他沉聲下令,嗓音彷若冬日的湖水般平穩又冰冷,「開燈。」
  手下應聲,下一刻客廳燈光大亮,被縛住的女人猛地閉上了眼睛,渾身也瑟縮了一下,驟然出現的燈光並沒有使夏承斌的表情發生任何變化,只是眸子微微一顫,可當他看清跪在地上的女孩的臉時,瞳孔竟是不可抑制的收縮了一下。
  他臉色大變,立刻站了起來,「覓覓?」
  被按著的女孩這才適應了光亮,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驚愕褪去,委屈湧來,剛才還掙扎反抗、無所畏懼的小戰士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的公主,她撇了撇嘴,眼睛裡浮出了淚水,聲音也帶了哭腔,「阿、阿承哥。」
  夏承斌只覺得一道雷劈到了腦袋上。

  ◎             ◎             ◎

  在夏承斌的床頭櫃上,擺有一個相框。
  相框裡放著他在挪威馬場和他的私人馬匹的合照,然而在這張照片之下,卻是一個少女的照片,女孩穿著國中制服,烏黑垂直的頭髮上面別著一枚心型髮夾,單眼皮的她有一雙水靈剔透的大眼睛,看起來活潑又俏皮,五官更是秀美精緻,尤其是微尖下巴上的唇瓣,不點而紅,又水潤豐澤,總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她站在櫻花樹下,周身花瓣飛舞,幾縷髮絲隨風飄起,拂過臉頰,卻遮不住她靈動的笑容。
  這個少女就是藍覓,在人生的最低谷,這張照片一如陽光,拂過夏承斌常年沉浸在絕望與仇恨的心房。
  後來夏承斌除掉了所有對抗自己的勢力,九死一生的在狼王府裡混出了一番天地,可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有了,卻獨獨失去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她是那麼單純美好,雙手浴血的自己根本不配擁有她。
  一向狠辣果決的夏承斌退卻了。
  他沒有去打探任何有關藍覓的消息,甚至刻意回避,可誰知道天意弄人,她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也是自己最恐懼的方式與他相見,於是夏承斌慌張了,他好像渾身著了火,只恨不得把所有貼在自己身上的標籤統統燒掉,他不是狼王府的成員,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禦人,他只想做夏承斌、藍覓仰慕崇拜的阿承哥哥。
  於是夏承斌編織了一個謊言,一個雖然拙劣,卻足以騙過藍覓的謊言,不過編織謊言只是緊急計畫的第二步,第一步就是,逃跑。
  藍覓因為受到了驚嚇,差點昏厥過去,再加上經過了漫長的行程才找到夏承斌的家,所以她又疲又累,被送到房間裡之後就蒙頭大睡了起來。
  關上房門之後,夏承斌面不改色的走下樓,然後抄起衣架上的外套,直接開門走人,他腳步平穩,神色如常,任誰都會以為這位老兄又準備提著槍去幹掉哪個不長眼的蠢貨了,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著急,急得比人有三急還要急!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在自己腦袋上插上三根雞毛表示加急。
  夏承斌還沒走到公寓前的人行道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又風塵僕僕的折返回來,一把推開獨棟三層公寓的大門,目光如炬的射向因為他的詭異舉動都呆滯在客廳、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黑衣手下們,用極低、極冷的嗓音擠出了幾個字,「除了佣人,都給我滾出來。」
  真不愧是跟他混了這麼久的成員,他下令之後就都呼啦啦的滾了出來。
  於是在半夜十一點鐘,人行道上出現了這麼一個情景。
  十幾個黑衣男人齊刷刷的列隊站在人行道上,而夏承斌站在他們面前,一言不發,臉色比這糟糕的天氣還要陰冷幾分,接著昏黃的路燈一照,彷若地獄修羅一般,手下們很有默契的低著頭,寧可在夜風裡凍著也不試圖和這個男人做任何交流。
  不過這其中有一人不同,那就是夏承斌的親信、得力助手廖淳,他在隊伍中邁出了一步,問:「老大,接下來該怎麼辦?」
  以這個陣勢,那來偷襲的蠢貨大概也會被嚇到吧?
  夜風咻的一聲颳過,夏承斌沒有理他。
  五分鐘過後,他才抬起頭,「去準備幾套警察制服,數量以今晚動用的兄弟人數為準。」夏承斌又思忖了一下,補充,「明早之前,我要看見他們穿上制服在我信義路上的房子裡集合。」言罷,目光輕飄飄的往男人們身上掃去,「一個都不能少。」
  潛臺詞是,少了一個就讓你們家裡人準備領撫恤金吧!
  身為得力助手,廖淳的膽識和眼力都是不錯的,「我們是員警的角色?劇情是什麼?」
  夏承斌沉默了一會兒,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似乎也覺得有必要跟演員解釋一下,否則可能會影響效果,於是他陰著臉開口,「我們是緝毒大隊,正在追查一個販毒組織,而我扮成臥底,馬上就要與販毒頭目進行一筆交易,交易在我家進行,所以你們埋伏在我家周圍,準備將人一網打盡。」說完大概覺得這個謊言還不錯,於是他滿意的勾了勾唇。
  這種時候,廖淳應該捧他幾句,拍幾個馬屁滾蛋就好了,可是這個廖淳有頭腦、有能力、有眼力、有膽識,偏偏是個多話的人。
  於是他開始表達自己的疑惑,「以我們今天的人數來看,將一個販毒同夥一網打盡似乎是有些困難,而且既然是與頭目進行交易,他肯定不會自己一個人來,也不會不帶傢伙,想要不動干戈的解決問題幾乎不可能,開火都算簡單了,麻煩的話可能還得搭進去幾個弟兄;而且為什麼偏偏選在這裡進行交易?他們肯定會挑一個對他們比較有利的地點……」
  說到一半,廖淳覺得太陽穴一涼。
  那把袖珍左輪槍又被夏承斌握在手裡,此刻正抵著廖淳的太陽穴,夏承斌自然不會對他開槍,只想讓他歇歇舌頭、趕快閉嘴,「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幾個小時之後我就要面對公寓裡的那個女人,來跟她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可是你卻還在這裡跟我討論劇本的漏洞?」
  「那個女人……」這個能讓禦人緊張成這樣的女人是什麼來歷啊?
  「如果槍口都沒辦法讓你停止好奇的話,那我就只能依靠扳機了。」夏承斌瞇了瞇眼。
  「不不不……不好奇了。」廖淳立正站好,深知老大說一不二的為人,「我這就去辦事!」
  「管好你的舌頭。」他終於放下了手槍,目光一掃,「還有你們。」
  「是。」廖淳鬆了口氣,賊心不死的又試探著問:「那今晚的計畫……」
  「她已經躺在我房間了,你他媽還來跟我談今晚的計畫!」夏承斌終於忍無可忍的發飆。
  「不談了!」廖淳立刻大喊,在夏承斌掏槍之前,迅速的逃回隊伍。
  「另外……」夏承斌一抬頭,「剛才是誰綁了她進來?」
  幾十秒後,兩個男人低著頭從隊伍裡站出來,他們身材高大魁梧,絲毫不遜於夏承斌,可此時此刻,他們低頭的樣子好像只恨不得把腦袋按在胸口裡一樣。
  夏承斌兩步邁過去,站到了兩人之間,目光一劃,然後倏的抬起手,正手反手迅速的搧了他們兩個耳光,啪啪的聲音在夜間的街道顯得格外刺耳,兩人皆被打得偏了頭,不過還是迅速的站好,低著頭齊聲說:「對不起,老大!」
  夏承斌沒說什麼,轉了轉手腕,轉身離開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接著他的車子出現,最後連車子也消失在夜色裡的時候,廖淳才長長、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出來,然後讓兄弟們散了,自己去籌備警察制服的事。
  離開公寓門口之前,廖淳還心有餘悸的朝三樓的窗子看去一眼,他怕夏承斌,現在更怕那個躺在他房間的女人,看來這個看似柔弱的漂亮女人,有個很強悍的背景啊,居然能讓老大緊張成這個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惡魔果然都裹著天使的外皮來騙人,廖淳搖了搖頭感歎著,人外有人啊。
  可是廖淳的擔憂卻是大錯特錯。
  藍覓不是惡魔,甚至連惡人的邊都沾不上,她只有二十歲,家境優渥,個人紀錄一片輝煌,從小學一路優秀到了高中,沒吃過苦,但也不驕矜,思想單純、性格純摯卻不笨,她也會存零用錢去偷買明星的八卦雜誌,但也會把零用錢施捨給路邊的乞丐,她就像一般的高中女生一樣。
  但廖淳有一點猜得沒錯,藍覓是個異類,她跟他們完全生活在兩個世界。
  如果夏承斌是惡魔,那藍覓就是惡魔羽翼上殘留的白色羽毛,是夏承斌用盡所有都想要守護的那抹純淨。

  ◎             ◎             ◎

  藍覓的到來令夏承斌亂了陣腳、失了方寸,所以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那個打算來這裡攻其不備的蠢貨還真是幸運,他很湊巧的看到藍覓被誤抓進去,又很湊巧的目睹夏承斌帶著手下離開公寓,最後還看見他打了抓藍覓的那兩個男人,於是蠢貨用他那匱乏的智慧判斷,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她得到了夏承斌的重視,得到了她,就能左右夏承斌,於是蠢貨大呼了一聲「天助我也」後,就離開了夏承斌的公寓。
  半個小時之後,他又帶著人馬氣勢洶洶的殺回來。
  當確認夏承斌確實離開了公寓之後,他帶著手下衝進了公寓,如果這個蠢貨第一次的行動足以使他被發配到食人族部落的話,那這一次的追加行動可以令他被大卸八塊然後扔到西螺大橋下,不過無論下場如何,他確實給夏承斌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和驚嚇。
  當夏承斌第二天想好了所有的說辭與應對策略後,胸有成竹的回到了公寓,卻發現人去樓空。
  短短的十幾個小時之內,夏承斌居然被雷劈到了兩次。
  他一向冰冷無波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了震怒的表情,在看見這亂七八糟的客廳和渾身顫抖的佣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發生什麼事了。
  夏承斌先打了個電話給在車庫待命的廖淳,然後來到二樓拐角處的一個房間,沒有門把,只有密碼鎖,他「嘀嘀嘀」的輸入了密碼,然後開門而入,接著一個類似武器庫和保險箱的房間就呈現在他眼前。
  房間約有三十坪大,四面牆上都是擱架。
  架子上是各個型號、類別、國籍的槍枝和軍刀,而在擱架之下,還有幾個獨立小櫃,櫃子上罩有玻璃罩,裡面是世上僅有幾把的稀少槍枝和日本天皇時期的武士刀,在房間的角落擺有一個大保險櫃,櫃子上面有幾疊美元。
  夏承斌走進房間,根本沒有欣賞自己收藏品的興致,抄起擱架上的一把軍刀就衝了出來,這時廖淳已經帶人趕到了公寓。
  一看見凌亂的公寓,廖淳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不過幾分鐘後看見手拿軍刀、一臉殺氣的夏承斌之後,廖淳的嘴巴張成了O型,他壯著膽子撲過去,攔住他,「老大,你這是要幹什麼?就算要做掉誰,也不需要你親自出馬啊,而且……真的,老大,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的,不要讓我們切腹自盡!」
  「切腹自盡」四個字一出,黑衣男人們的臉都綠了。
  夏承斌動了動被廖淳按著的手,眉角一跳,「別廢話,都帶上東西,跟我去劈了他。」
  廖淳叫了一聲:「劈了誰?」不過看到夏承斌青筋暴起的脖子之後,深知這並不是個讓他解釋的好時機,大腦只好快速運轉,自己看明白,「啊,是昨晚的那個蠢貨?他……」
  切,他不會蠢到把那個女人給抓走了吧?廖淳在心裡默默的畫了個十字,也知道此次是攔不住殺氣四起的夏承斌了,於是只好迅速倒戈,腳跟一轉,「兄弟們,抄傢伙!」

  ◎             ◎             ◎

  另一邊,藍覓被五花大綁的扔進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只從做案地點判斷,綁架者的水準就不是很高,他叫李乘龍,是信義路上的混世太保,家裡有幾個臭錢、手下有幾個流氓就敢自立一派,在信義路上為非作歹,不過因為有夏承斌的打壓所以不敢太放肆,然而最近李乘龍似乎和一個黑社會組織攀上了關係,正所謂有了點肥料他這朵老菊花就開始綻放,自命不凡的李乘龍開始找夏承斌的麻煩。
  所以說,李乘龍就是那個萬裡挑一、沒有常識的蠢貨。
  挑選了一個黑幫電視劇裡出鏡率奇高的廢棄工廠之後,便開始考慮該如何以一種最駭人的方式來威脅夏承斌。
  這時候,嘴上封了膠帶,四肢也用黑色的膠布捆住的藍覓被扔在角落,開始接受了今晚第二輪驚嚇的洗禮,她只不過來投奔阿承哥而已,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綁她?難道在俄國生活了幾年之後,臺灣的法律制度已經改變了嗎?
  藍覓沒哭也沒鬧,而是在思考下一刻阿承哥會不會又冒出來,不久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守在工廠外的男人神情慌張的衝進來,大呼小叫:「夏承斌來了!」
  李乘龍顯然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還是硬撐著訓了他一句,「慌什麼!我們手頭有人質。」
  說完他做了個深呼吸,還準備來個戰前演講,鼓舞士氣,「兄弟們別怕,他夏承斌算個什麼東西?我們現在手頭有肉票,他就不敢怎麼樣!放心吧,這次我們肯定要好好宰他一次。」說完從旁邊男人手裡奪過鐵棍,用力一揮,信心十足的一喝。
  要說李乘龍還真是個男人,五分鐘後自信就洩完了。
  「轟」的一聲響,廠房的鐵門被用力踹開,廠房外的陽光猛地灌進來,隨之而來的是數十個逆光而來的男人。
  統一著裝的黑衣男人們殺氣四溢,使李乘龍一行人立刻就進入了戒備狀態,滿臉如臨大敵,不過來者並沒有立刻攻擊,而是在他們眼前列隊站好,緊接著,一個男人緩緩從他們身後走上前,手裡握著的一把軍刀在日光下燦燦發光。
  李乘龍心底一寒,我幹,小鬼子?
  夏承斌在前,不管敵我,竟是沒有一個人敢動,他就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並非睥睨天下的君王,而是像陰森駭人的混世梟雄,讓人不禁心生寒意,總怕他會出黑手、放冷箭。
  就在這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夏承斌卻是目光一掃,然後視線鎖定一處,接著目光灼灼的朝那處走過去,他的步履穩健、氣勢森寒,竟讓人不自覺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的目標是藍覓,不過他走過去所做的第一件事並不是替她鬆綁。
  夏承斌單手解下領帶,然後單膝跪地,將軍刀放到身側,拿起領帶蒙住了藍覓的雙眼,輕輕繫上。
  藍覓疑惑的晃了晃頭,發出「唔唔」的聲音,夏承斌卻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說出兩人見面後的第二句話,「放心,阿承哥會帶妳回家。」言罷他又拿起軍刀,豁然轉身,眼睛微微瞇了瞇,對著李乘龍等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不喜歡太吵。」然後他目光一劃,看向自己人,抬手兩指一勾,「動手!」
  藍覓眼前一片漆黑,隱約只能聽到打鬥和悶哼的聲音,她安靜的躺在角落,因為處在黑暗之內所以有些昏昏欲睡,就在她意識飄忽就要睡著的時候,一個人將她抱了起來,堅硬溫暖的胸膛下是平穩有力的心跳,嘴上的膠帶被輕輕的揭了下來,藍覓吃痛的低呼了一聲,然後輕聲問:「阿承哥?」
  對方應了一聲,卻沒有解下她眼前的領帶。
  藍覓被送上了車,但還是沒有人幫她鬆綁。
  憋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了,「阿承哥,你怎麼不把我放開?」
  夏承斌的聲音冷冰冰的,有些顫抖,「送妳回家。」
  藍覓不明白了,「那也要先放開我啊,我手都痠了。」
  雖然表面上很冷靜,但其實夏承斌剛剛才從恐懼中解脫出來,所以他有些呆滯、遲鈍,竟然忘記要替藍覓鬆綁了,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動手,因為,他的手在抖,並且冷得嚇人,於是他開始拖延,「綁得很緊,等回去用剪刀幫妳剪開。」
  藍覓癟了癟嘴,「那可不可以開得快一點?」
  夏承斌看她一眼,「怎麼了?」
  藍覓不安的扭動了一下,「我……我尿急。」

  第二章

  夏承斌在接回藍覓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送走。
  藍覓的突然出現令夏承斌忽略了一直以來自己回避她的原因,可是上天似乎很袒護藍覓,也不贊成他們再有什麼交集,所以在他們相遇之後的幾個小時之內,就給了他當頭一棍,讓他迅速醒悟,藍覓根本不應該踏足他的世界,這只會帶給她危險,就像現在,她才剛露面了幾個小時就被人盯上並擄走,夏承斌不敢再想以後的事。
  所以他決定把藍覓送走,哪裡來的送到哪裡去。
  不過他為了維護在藍覓心裡的光輝形象,所以驅逐計畫必須委婉一點。
  首先,他要先把昨天那兩件事解釋一下,於是夏承斌按照原計劃把自己編排成了一個緝毒刑警,廖淳等人成為了刑警隊員,而李乘龍這個突然出現的蠢貨有幸成為了傳說中的販毒組織頭目。
  藍覓聽著聽著,眼睛也睜大了,嘴巴也張開了,等夏承斌終於說完之後,她才呼出了一口長氣來,「昨天綁我的人居然是販毒組織的首腦?」
  夏承斌嘴角一顫,這似乎不是問題的重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人生太過順遂,所以她的危機意識才會如此的匱乏,一夜之間這兩件事竟然沒有令這個年輕的女孩崩潰,反而還燃起了極大的興趣,「那昨天你們是在執行任務了?啊,那可真糟糕,我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說著藍覓垂下肩膀,心虛的看了他一眼,「那麼事情很嚴重嗎?昨天的結果是什麼……」
  夏承斌想都沒想,送給她四個字,「繩之以法。」
  藍覓鬆了口氣,長長的「哦」了一聲,「那就好,不過昨天你蒙住了我的眼,害得我什麼都沒看到,真是好可惜啊……哎,反正大概就算不這樣我也沒什麼心情欣賞,當時我真的憋得好難過……」恐怕被綁架時憋尿的肉票就只有她了吧?藍覓吐了吐舌頭,嘻嘻的笑,「阿承哥,原來你偷偷搬家之後,是去做員警了,還是緝毒的刑警,真的好帥耶。」
  名副其實的惡魔夏承斌卻是面不改色的點頭,「嗯,妳要為我保密。」
  任何事情加上「保密」二字,就會附上一層光芒,於是藍覓點頭,「嗯嗯,放心啦。」
  騙完了以後,夏承斌開始步入正題,「我的事說完了,該妳了,怎麼找到我這裡來的?」
  「打聽的啊。」藍覓眨了眨眼,掰著手指頭數,「原來住我家旁邊的羅嬸嬸的兒子的女朋友的外婆的姨妹的小弟……」她氣都不喘的爆出了一串令人頭疼的關係網,然後鬆了口氣繼續,「近年來搬到這附近,說見過你,我是透過他才找到你的,很複雜吧?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為了找你,我真的費了好大的力氣哦,誰叫你這幾年也不跟我家聯絡。」
  「這幾年工作比較忙,伯父、伯母還好嗎?」
  「還好啦。」藍覓的目光變得閃爍,她低下頭,用手指劃了劃桌子。
  「他們知道妳來我這裡嗎?」夏承斌凝視著她的頭頂。
  「不……」藍覓猶豫了一下,「不知道。」
  「怎麼回事?」夏承斌一想便知,繼續問。
  「我是幾個月前從俄國回來的,準備回來這邊繼續讀大學。」藍覓沒有抬頭,「爸媽給我挑了幾所大學,可我都不想去,我想去自己喜歡的,可他們都不同意,我們大吵了一架,我就跑出來了。」
  說完她抬起頭,在夏承斌開口前哀求說:「阿承哥你會收留我的吧?我只住一段時間就可以……等我報考完大學……」
  夏承斌沒接話,「妳去了俄國?」
  藍覓如實回答說:「嗯,升高中的時候爸媽把我送到了俄國念高中。」
  夏承斌問:「那為什麼又回臺灣來?不適應嗎?」
  藍覓的目光又變得閃爍起來,「適應倒是適應,就是不想讀了……很想家。」
  夏承斌老氣橫秋的表示,「回來也好,妳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確實不安全。」
  藍覓又把話題轉回來,「那阿承哥,你能不能收留我?」
  夏承斌婉轉的說:「妳知道的,我最不支持小孩子離家出走了。」
  藍覓像是被踩了尾巴般大叫:「我不是小孩子了!」她都已經把名字從藍小覓改成藍覓了!
  夏承斌抬眼看著站起身的她,「妳才二十歲,報考大學這種事還是跟家裡商量比較好。」
  藍覓擰起眉毛,小臉也皺了起來,「我不要和人商量。」也沒有人可以和她商量了。
  夏承斌從容的看著她,「那妳來找我做什麼?」
  藍覓的氣勢又弱了些,不開心的別開了目光,「我沒地方住了……」
  夏承斌想讓她知難而退,「妳來找我,我也會干預妳的,但大家都是為了妳好,其實讓妳住在這裡也沒什麼,只不過妳知道我的職業,跟在我身邊是很危險的。」
  最後這一點,他並沒有騙人,不過他的語氣令自己都有些吃驚,為什麼他會這麼老氣橫秋的,像個阿姨?
  藍覓也很討厭他的語氣,但她知道這種時候只有撒嬌才管用。
  於是她迅速轉換了表情,坐回去趴在了桌上做小狗狀,「阿承哥,我會乖乖的,會躲避所有的危險,一定不給你找麻煩!其實我也不會打擾你太久啦……」
  藍覓眼珠一轉,「只要報考完了大學,我就會離開的,好不好,好不好?我現在能求助的只有你了,你就幫幫我嘛。」
  她癟了癟嘴,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夏承斌的表情,又軟軟的說:「阿承哥哥。」
  夏承斌肩膀一抖,抬起眼,斬釘截鐵的丟給她兩個字,「不行。」
  藍覓一愣,顯然沒想到小時候對她百依百順的阿承哥居然會這麼冷冷的拒絕她。
  對於夏承斌來講,拒絕她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於是夏承斌站起身來,不去看她,「覓覓,我也是為了妳的安全著想,乖乖聽話,明天我會讓人送妳離開。」說完轉過身,怕她又軟軟的來一個「阿承哥哥」。
  夏承斌就這麼走了,又把藍覓一個人丟在了公寓裡,只留一個佣人照顧她,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公寓外還多了重重護衛,雖然已經沒有人會來搗亂了。
  藍覓其實也不是非要留在這裡不可,只不過夏承斌冷硬的態度令她無法接受,所以她一時氣惱,更是鐵了心要留下來,既然撒嬌不管用,那麼她就任性撒潑,反正她就是不要走!她一定要搞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的阿承哥哥變得這麼不通情理!
  她根本不知道,改變夏承斌的正是她自己。

  ◎             ◎             ◎

  第二天,夏承斌坐在位於信義路上的「Reve書吧」裡,點了一杯溫水,然後加了一片檸檬,這裡的老闆和老闆娘和他有些交情,雖然說初識不太愉快,不過不打不相識,後來他們逐漸成為了朋友,夏承斌閒來無事的時候總會來這邊坐一會兒,不過今天他並不是閒來無事,而是避難而來,可想而知,這個「難」就是藍覓。
  當他喝完第二杯檸檬水的時候,廖淳又回來了,他大剌剌的推門而入,徑直走到夏承斌的眼前,氣喘吁吁說:「老大,她還是不肯走。」
  夏承斌垂著眼,臉色陰晴不定,「照我說的做了嗎?」
  廖淳歎氣,「威逼利誘全用上了,可她就是死命護著行李不肯走。」
  夏承斌捏了捏手指,這已經是廖淳第五次無功而返了,所以他只好狠下心,「把她捆進車裡。」接著他報上一個爛熟於心的地址,「然後送到這個地址去。」說完「喀」的一聲捏了一下指節,拿起玻璃杯將檸檬水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在桌上,「別傷了她。」
  廖淳領命而去,這次足足有一個小時沒有回來。
  夏承斌以為事成,心裡反而浮上一絲絲的失落感,他凝視著老闆娘葉景心為他新換上的檸檬水,褐色的眸子中倒映著杯中沉浮的檸檬。
  夏承斌抿了抿唇,伸出食指將杯子輕輕推開,片刻之後,又用手把杯子勾回來,然後再把杯子推開,如此往復,當輕微的晃動使檸檬水溢出一滴在他手上的時候,夏承斌突然停住了,他轉而握住了杯子,指節因為發力而發白。
  自從進入狼王府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準備好一生都不再見藍覓了。
  經過數年的分別,他也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他沒有打聽過藍覓的下落,沒有探聽過藍覓的生活,只把她當作一個回憶,當成自己血腥人生中僅有的純白記憶,可是現在,這個純白記憶突然越軌出現,在他失神的空檔險些被現實所汙染,所以即便再不捨,他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藍覓不得不走,他不能自私的留住她。
  夏承斌吐出了一口氣,將杯子往外一推,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候,門邊的風鈴叮噹一響,夏承斌側目望去,看見廖淳又風塵僕僕的走進來。
  真是的,即便只隔了幾條街,但總這樣跑也是很累的好不好……為什麼有話不能當面說,轟人不能當面轟,偏偏要讓他做這個累人的信差?廖淳委屈的腹誹了好大一段話,然後在走到夏承斌眼前時,只剩了一句,「老大,她不走。」
  夏承斌質問:「不是讓你綁了她?」
  廖淳一癟嘴,又說綁她,又說不能傷她,這活怎麼幹嘛!他苦著一張臉,「我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身手矯健、言語犀利、一碰就哭、一哭就嚎,吵得整條街都不安寧,我怕會引來員警,也怕招人耳目,所以就……放棄了。」
  廖淳拿出了說書的本事,繪聲繪色的描述了擒住藍覓的不容易,最終委婉的表達了失敗的結果。
  夏承斌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再睜眼時,一股寒氣迸出。
  廖淳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過她說了,要再見你一次才肯走。」
  夏承斌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她的拖延戰術,可她這樣硬是不走,自己的那幫手下也確實拿她沒轍,本來方法有的是,可他那條不准傷她的死命令就令他們徹底沒辦法了。
  無奈之下,夏承斌只好跟著廖淳回了公寓,剛到門口就聽見藍覓的尖叫聲,「我不走,就是不走!我要見夏承斌,你們誰說都沒有用!都走開啦!」
  夏承斌緩和了一下情緒,推門進去。
  看見老大歸來,男人們齊刷刷的撲過來站到他身後,每人苦惱地就差沒掛上兩行清淚了,剛剛站在樓梯上跳腳的藍覓也停了下來,她小臉微紅、眼眶濡溼,一臉的怒意。
  夏承斌看了她一眼,輕歎了口氣,一抬手對著手下們做了個滾蛋的手勢,男人們如獲大赦,瞬間消失在了客廳裡,其中一個還貼心的拐走了顫巍巍的佣人並且順便關上了大門。
  剛才還雞飛狗跳的客廳終於變得安靜下來。
  夏承斌站在樓梯下,微微仰首,「覓覓,妳要聽話。」
  藍覓對他怒目相視,沒頭沒尾的問:「你是不是結婚了?」
  夏承斌被問得一懵,「沒有。」
  藍覓又問:「那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夏承斌更糊塗了,「也沒有,怎麼這麼問?」
  藍覓一跺腳,「那你為什麼鐵了心要趕我走?」
  夏承斌耐心的解釋說:「我說過了,妳在我這裡……」
  藍覓打斷他,「不要再說危險不危險了!既然你可以把我從那個頭目手裡帶出來,就證明你有保護我的能力,既然有這個能力,你又為什麼不肯收留我?又沒結婚、又沒女朋友,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嫌我麻煩……你不想管我。」
  夏承斌頭疼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藍覓委屈的撇嘴,「你就是這個意思!大家都不想要我了,現在連你也要趕我走……」
  夏承斌看她要哭的表情,心頭有些發緊,「我不是要趕妳走……」
  藍覓忍著淚水反駁,「那是為什麼?阿承哥,你就是變了,你原來絕不會這樣子的。」
  夏承斌有些無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任性的女孩解釋。
  而此時此刻,公寓的大門外正貼著十幾個好奇的大臉在偷聽,天吶天吶,老大居然被人打斷了三次還沒有發火,聽著平時宛若羅剎的夏承斌被一個小女孩堵得無話可說,他們真是要感慨這世上真有一物降一物這麼一說。
  廖淳爽到內傷,忍不住對著兄弟們小聲模仿著夏承斌無奈的語氣,「啊,覓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黑衣男人們開始竊笑,卻又不敢大聲,於是憋得好痛苦。
  廖淳玩上了癮,「妳要乖乖的,阿承哥怎麼會不要妳呢,我……」
  在他們拿夏承斌揶揄的時候,門裡面的戰局仍沒有結束。
  藍覓越說越委屈,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你居然還讓他們綁我……為什麼要綁我,我又沒有做壞事,為什麼兩天之內被綁了這麼多次?現在我手腕、腳踝都好痛,臉上也被膠帶貼得過敏了……你不關心我,還讓人把我的行李都丟了出去。」嗚嗚,他好狠心啊!
  夏承斌趕緊解釋道:「我沒讓人丟妳行李。」
  藍覓根本就不聽,「如果你真這麼討厭我,我走就是了。」她抹了抹眼,轉身跑上了樓。
  夏承斌站在一樓,幾分鐘後聽見樓上傳來憤怒的關門聲,他揉了揉額角,鬱悶的歎出了一口氣,不管過了多少年,他都拿藍覓沒辦法。
  與此同時,門外的模仿秀還在繼續,廖淳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有模有樣的蹲在門外耍寶,「覓覓,妳留下來會遇到危險的……覓覓,我不想看見妳受傷……覓覓,妳要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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