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疼時,女人總傻傻的想,他應該是愛她的;
被女人愛時,男人總驕傲的想,她應該只愛他吧。
喬依依,不只美麗,還是個直來直往,乾脆爽快的女人,
她上山找朔風,不過是為了工作,可這男人竟厚顏無恥的問她,
要不要跟他做愛?要不是為了保住飯碗,她早賞他一巴掌,
要他有多遠滾多遠去了。雖然她是死皮賴臉,在他家白吃白住,
但好歹她是為了工作啊。誰知,這男人死性不改,
每天見她,不是毛手毛腳,就是又摟又抱,完全無視她的反抗不說,
最後還很霸道的要她當他女朋友,看著眼前帥氣俊挺的朔風,
喬依依竟傻了似的對他說好,只是這男人壓根就不是吃素的,
趁著月黑風高,有色心有色膽的他,竟將她壓上床,
直接把她生吞活剝,奈何,大男人的他體力過剩,
小女人的她被折磨得又哭又求,整整一夜,這男人竟還說不夠……
朔風第一次看喬依,只覺得這女人是他見過,最不可愛,
又愛逞強的女人,而且還不只是普通的恰北北。可偏偏,
他口味獨特,這麼多女人,他就正好中意凶巴巴的她,
一心想把她拐在身邊疼著,誰知,這女人竟敢提分手!
第一章
喬依依氣喘吁吁地徒步走著,她已經走了好長一段路,卻還不見任何建築物,抬眼望去,看見的就只有山和樹,沒有半個人影,她停了下來,兩手插腰,臉上帶著疲憊和憤怒。
她用力地踢了踢腳下的石頭,此刻她正身處一座鳥不生蛋的山裡,山路崎嶇,她的小車停在山腳,她被迫只能靠兩條腿走著。
「什麼書法家!要陶冶性情也不用躲在深山野林吧!」害她找個半死。
今天在她熟睡到不知幾點的時候,老闆一通電話便把她叫醒了,要她找一位名為朔風的書法家,真不知道老闆到底想什麼,不過當她看見老闆傳真給她的書法作品的時候,嗜睡細胞立刻滾開,她全身的藝術細胞都為之沸騰。
那幅書法作品絕對有收藏的價值,只是她得先找到本人,並將他其他的作品都拿到手,傳給鑒賞部門,經由他們確認再收購。
喬依依喜歡藝術,身體裡有著浪漫的藝術細胞,可是她沒有鑒定藝術以及成為藝術家的能力,比起枯燥的鑒定工作,她更喜歡談判,將那些藝術品全數納入「嵐」集團。
「唉,大概也只有生存在這種杳無人煙的地方,才能創造出好作品吧……反正藝術家個個都是怪咖……」
驀地,她倒抽一口氣,低頭看著腳上,她慢一拍地哇哇叫,金雞獨立地跳到一邊,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脫掉鞋子一看,後腳跟磨了一層皮下來了。
「天哪!」腳跟的皮磨破了不說,將皮輕輕地撩開,少許的血水立即滲了出來,她痛得咬緊牙關,她真的是太亂來了,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跑到深山野林來,結果後腳跟受傷就算了,她還……
喬依依回頭看了看走過的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早已不記得來的路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自我安慰。
她從包裡拿出面紙,抽了一張面紙墊在腳後跟,重新穿上鞋子,跛著一腳往前走,一路碎碎唸:「一定要找到他,找不到我就不回去……一定會找到……」
說到口渴時,她從包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快速地扭開,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口,定定心神,她看了看手機,上面完全沒有信號。
已經下午兩點了,她抬頭看了看頭上正不斷聚攏的烏雲,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身體的本能讓她盡快地找一個隱蔽的地方。
喬依依加快步伐走着,在下雨之前,她看見了一幢兩層樓的屋子立在不遠的前方,她鬆了一口氣,終於讓她看到一幢房子了,不過她的喜悅只維持了一秒鐘,當她看清那幢房子猶如廢棄的鬼屋之後,她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但她還來不及逃,門竟然主動打開了,她僵在那裡,嘴巴張得大大的,種種詭異的場景如走馬燈在她的腦海裡呈現。
然後一個灰色的人影出現在她前面,她立刻嚇得嘶吼一聲,「啊……」
當喬依依疲憊地收住聲音時,她發現灰色的人影還佇立在她眼前,在她快要崩潰之前,一道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妳找誰?」
找誰?她眨眨眼,從灰色的衣物往上看,看見一個蓄滿落腮鬍,類似阿拉伯男人的人。
「朔風……」她呆呆地脫口而出。
「我就是,有什麼事情嗎?」男人低著嗓子說。
「我……」喬依依深吸一口氣,穩住氣場,轉眼間又變成了八面玲瓏的女強人,「你好,我是『嵐』藝術集團的公關部經理,關於你……」
朔風看著女人的嘴張張合合,她說什麼他都沒有聽清楚,他一個手勢打斷了她的話,黑色的眼眸打量著她的臉蛋好半晌後,開門見山道:「要不要跟我做愛?」
她很喜歡他的作品,他的作品令她有一種落筆無悔,一筆勾勒而成的大氣和豪壯,而此時她站在他前面,她能感覺到男人儒雅的書生氣質,以及全身散發出的性感氣息……
「呃,你剛剛說什麼?」她喬依依出社會這麼久,對她有企圖、有暗示的男人不在少數,但她從來沒遇過這麼直接的男人。
男人一點也不慌張,輕鬆地倚在門邊,嘴邊是悠閒的笑容,「我說,妳要不要跟我上床?」
她差點要破口大罵了,她深吸一口氣,「不好意思,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她定力極強地看著男人,「跟你發生特殊關係,我來這裡是為了跟你洽談……」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喬依依的臉直接由白變黑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遠處的天邊轟隆一聲巨響,雷聲透過層層雲朵穿透了她的耳膜。
她伸手按下了門鈴,門開了,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OK?」
喬依依冷冷地看著男人,對他超乎常人的天賦已經沒有多大的仰慕了,「No!」
朔風冷下了臉,轉身離開,右手狠狠地推了一下門,身後卻沒有傳來預料中的關門聲,他轉過身,只見她一隻腳伸進了門內,她笑得燦爛至極,只是內心卻在滴血,她偏偏伸了受傷的那隻腳擋門,痛得她都要叫出來了。
「幹什麼?」男人好整以暇地抱著胸。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嵐』合作……」她忍著淚意,堅持不懈地想說服他。
「不!」這一次他給了她明確的答案。
「為什麼?」喬依依看著他的臉,可是大鬍子遮住了一切,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為什麼?」他反問。
喬依依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對方是問自己為什麼不願跟他炒飯,這個人絕對不好對付,不是她以往那些看見錢、權就會投降的人,說好聽一點,他這叫個性,難聽一點就是……非常難纏,比清朝女人裹小腳的布還要難纏。
「我們不熟!」她喬依依又不是發情的小母狗,看見男人就興奮。
朔風盯著她的臉半晌,接受了她的理由,「我跟你們也不熟!」他從沒聽過什麼「嵐」……
呃,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喬依依確信自己碰上了一個頑固的男人,「所以我來跟你談談,讓你了解我們『嵐』集團。」
「然後呢?」男人挑眉。
「到時候就隨你的意願,來決定是否跟我們合作……」她笑著說。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就像黃鼠狼般不安好心,朔風盯著她諂媚的臉,注意到她眉間輕輕地皺著。
「妳了解我以後,會跟我做愛嗎?」他拋出一個糾結的問題。
「當然不會!」她立刻否決。
「那麼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朔風抓著門把,試圖關門。
喬依依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等等!」糟糕,從剛剛見面到現在,她似乎就一直處於劣勢,她急中生智,「這種事情,是需要相處以後才能確定的……」
她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可他精明得很,「哦?那妳常常與合夥人做這種約定?」
沒有女人喜歡被一個陌生人隨便懷疑自己的清白,她忍住想要揮拳的衝動,沉聲道:「我不是那種女人。」她才不會靠外貌、靠身體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喬依依靠的都是自己的能力。
這一次,他沒有再為難她,淡淡地說:「進來吧,要下雨了……」
他同意給她機會去說服他了?喬依依正欲進一步地說服他,他下一個動作卻嚇飛了她半條命,「啊!」
朔風攔腰抱起了她,她嚇得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他抱著她進了屋,走進客廳,把她放在客廳後,轉身離開了。
怪人!喬依依在心裡偷罵,見他又回來,手上拿著一個急救箱,她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有些錯愕。
他脫掉她的鞋子、襪子,動作熟練地為她上藥。
「你怎麼知道我的腳受傷了?」
他沉默不語,專心上藥,上好藥後叮囑道:「這幾天別碰水!」
「嗯,謝謝。」她感覺怪怪地收回腳,感覺他手炙熱的溫度還殘留在腳踝處。
外頭開始下雨,滴滴答答的雨聲像是奏樂般,喬依依抬頭往上一看,這才發現客廳的屋頂是玻璃做的,她驚喜地看著頭上的玻璃,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她的眼前,她瑟縮了一下。
朔風好笑地看著她又是喜歡又是害怕的模樣,手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頭頂上的透明玻璃拉上了布幕,他打開燈,黑暗的客廳瞬間一片明亮,「這雨會下到明天早上。」
那她要借宿了,「打擾你了。」她客氣道。
「這裡有空著的房間,妳自己找一間吧。」他大方地說,又補充道:「我不介意妳跟我睡同一張床上。」
真的是……喬依依乾笑著不說話,這個男人好奇怪呀!她從沒有碰過這麼奇怪的男人。
◎ ◎ ◎
綿長的冬雨下了好一陣子,雨勢才緩慢地轉小,這一段時間內,朔風躲在他的房間裡,叫喬依依不要打擾他,她只好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一些書,腦子裡想著如何說服他。
他真的是她見過最難纏的人了!他甚至都沒有聽她說什麼,就拒絕了她的要求,這樣的人該用什麼打動他呢?
除了他表現出對自己強烈的興趣之外,她實在很難想得出打動他的東西。
開門聲響起,她立刻雀躍地看過去,男人走出房間看向她,「我要準備晚飯,妳要來嗎?」
當然!進一步的了解,她才能說服他!
「你都一個人住嗎?」正在洗著馬鈴薯的喬依依探聽道。
「嗯。」朔風點點頭,專心地切著蔥,拿過她洗好的馬鈴薯,快速地切絲,喬依依驚訝於他熟練的動作,她都不擅長下廚呢!
「為什麼不住在臺北市區裡?」沒有便利的商店、沒有快速的交通,在這裡生活真的很不便呀!
「這裡環境好。」他這麼說。
還真乖,她問什麼他都回答,可是她問的問題,他都很聰明地避開了重點。
喬依依垂眸看著手上的馬鈴薯,「像我肯定不能適應。」她坦白地說。
男人停下了動作,看了她一眼,「妳該不會以為,我一直住在山上吧?」
「不是嗎?」她反問,關於朔風這個人,她能得到的訊息太少了,連他住哪裡,她也是找了好久才有線索。
「我之前一直住在臺北。」他淡淡地說。
她盯著他,等著他的下文,他卻不說話了,於是她又問:「那後來為什麼要住在山上?修身養性嗎?」大藝術家似乎都有這種遠離世俗的念頭。
他沒有說話,她聰明地適可而止,換了一個輕鬆的話題,「住在山上多久了?」
「四年……」朔風從冰箱裡拿出新鮮的雞肉。
「咖哩雞肉?」喬依依猜著晚餐的食物。
他停下動作,紳士地詢問:「妳想吃?」
「我喜歡咖哩。」她甜甜地一笑。
他眼神飄遠,看著某一處,「沒有買咖哩,我偶爾才會下山。」一頓,似是想起了咖哩的味道,「妳和咖哩很像。」
喬依依故作嫌棄,「拜託,咖哩,很像便便的顏色欸,我和咖哩哪裡像了?」不是她自誇,她的皮膚真的很白,和咖哩八輩子扯不上關係。
朔風豪爽地笑了,「這一點是不像。」她帶著咖哩的神祕味道,有一點點的辛辣,卻讓人不想淺嘗輒止。
「那什麼像?」她追問道。
他岔開話題,「晚上吃炒馬鈴薯,以及雞肉湯。」
早上她隨隨便便地解決,中飯也沒有吃,現在聽他一講,她的肚子應景地響了一聲,「好像不錯的樣子!」
她大致了解到關於朔風的一些事情,他在山上住了四年,偶爾會下山買食材,平日裡的消遣便是書法或者跑步……好無趣的一個男人!
餐桌上,喬依依一邊餓慌了地吃著飯,一邊研究他的外形,「你該不會是四年沒有刮鬍子,也沒有剪頭髮吧?」起初還沒有注意,當他轉過身時,她才發現他綁了一個小馬尾。
天哪!他果真是符合頹廢藝術家的形象。
他應了一聲,食不言、寢不語。
這下,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一見面就顯得這麼的「飢渴」了,她喝了一口雞肉湯,「我要是你,肯定不敢住在這裡。」
他仍是沒有說話,像是沒有聽見她說話似的,身上也籠罩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這個男人是不是前後態度變化太快了?喬依依終於安安靜靜地吃飯了。
◎ ◎ ◎
從來不曾在山上過夜的喬依依差點就被冷死了,她知道白天和晚上溫差大,卻沒想到會冷到讓她打顫。
即使蓋了兩條被子,她還是覺得冷,洗過澡的她又爬起來,去浴室裡放了一缸的熱水泡澡,她小心地將受傷的腳放在浴缸外,嘴裡哼著歌,悠閒地泡著,準備等身體暖和了,她再躺進去睡,沒辦法,實在是太冷了。
她閉著眼睛,靜靜地享受著山林的靜謐,耳邊聽到「嘶嘶」的聲音,她皺起了眉,討厭蟲叫聲擾亂了這一片安靜。
可「嘶嘶」聲越來越近,喬依依疑惑著冬天會有什麼蟲子這麼喜歡叫,在她想得頭都大起來的時候,她放棄了,乾脆睜開眼瞧瞧。
「啊……」
朔風站在大紅木桌前,手上拿著毛筆,閉著眼睛似是思考著什麼,片刻後,他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白色的纖毛染上了黑,正欲在紙上書寫時,一道尖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緊接著一驚,他甩開筆,快速地衝到尖叫聲傳來的地方,手才一拉開門,氤氳的水氣迎面而來,飛奔而出的人兒撞上了他。
他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冰冷的手在觸及到一片溼潤的滑嫩時,頓時錯愕不已。
「救……救命!」喬依依喘著氣,身體劇烈地發抖。
他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綺麗的畫面頓時從腦中抽離,「怎麼了?」
「蛇……」她惴惴不安地拉著他說,渾然不知此刻自己全裸。
朔風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衝進了浴室,她後知後覺地喊道:「你,你小心一點!」
他在浴室裡待了一下,浴室外的喬依依撫著胸口,惦記著他的安危,可是又不敢隨意出聲,怕驚擾到蛇。
嗚嗚,蛇不是應該在冬眠嗎?怎麼會在這時候爬出來呢!
朔風不久走出了浴室,看見還傻在那兒的喬依依,有些反應不過來,「妳不冷嗎?」
冷?都要被嚇死了,冷又算什麼呢!她緊張萬分地問:「蛇呢?」
「我抓到外面去了,沒事的,不是毒蛇,妳不要怕!」他安慰道。
「你放生了?」不來個人道毀滅?不然以後再爬進來怎麼辦?
「過幾天我會放一些硫磺在外面。」
喬依依感覺臉上一股溼意,隨即男人的指尖撫上她的臉,溫聲安撫,「不要怕,沒事了。」
太丟臉了!她竟然嚇哭了!
她顫抖著身子,唇死死地抿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不認輸的模樣,見狀朔風輕笑出聲,似是著了魔,將相處不到一天的她擁在懷裡,像哄小孩一樣輕語著,「別怕,別怕……」
漸漸地,喬依依安靜了下來,小臉靠在他壯碩的胸膛上,沾著淚珠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嘴唇被她咬得一片嫣紅。
察覺懷裡的人兒的動靜小了下來,朔風低頭一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看來她還是沒有注意到她自己全身赤裸的問題。
他輕鬆地抱起她,往她的房間走去,當他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已經累得睡著了,他輕輕地把她拉著自己衣服的手扯下。
如喬依依所說,她和咖哩是不像,她的肌膚美好得如雪般,回想起那個觸感,朔風困難地吞了吞口水,別開目光,替她蓋好被子,稍顯狼狽地離開。
◎ ◎ ◎
喬依依沒想到,自己在這裡一待就會待上一個星期,山上的日子太過舒適,差點就讓她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
在某一天下午,某人從書房走出來時,她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說:「有時間了哦?」
她說話的方式很像朋友,但朔風知道,她要講的內容絕對跟朋友沒有關係,「我不想……」
「停,你先不要講!」喬依依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自然也知道他腦子想的是什麼,「我只是希望你能跟『嵐』合作,將你的作品收錄到我們『嵐』集團,我們絕對會以你的想法為重,絕對不會勉強你參加什麼見面會……」
她說得天花亂墜,朔風卻是淡定得可以,「不用了,我不想出名……」
聽聽!這是什麼話!越是有天賦的人越是渴望出名,他就怎麼沒有一點表現慾呢?看起來也沒有比她大多少,為什麼想法卻像是四、五十歲看破紅塵的人呢?
他嚮往閒雲野鶴的生活是不錯,可是從喬依依的立場來看,就有些惋惜了,他的書法天賦如此驚人,為什麼就不展露出來呢?
「好,你不要出名就不出名,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將你的作品放在我們集團裡……」
「給了你們以後呢?」朔風淡淡地問,眼裡有一層薄薄的鄙夷。
似乎被他看穿了,喬依依有些不爽,「是啦,是拍賣你的作品啦!但也是因為你的作品很棒,才會有人願意購買……」
「不用了,我寧願放著爛!」
「放著爛?」喬依依想起老闆給她看的那幅作品,「那我看到的那些作品……」要不是他的作品流入到市場,老闆怎麼可能會發現他,她又怎麼會在這裡?
朔風眼神犀利地看著她,一閃而過的脆弱令喬依依有一瞬間的疑惑,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那不是你的作品?」
每個人都渴望成名,沒有人不希望,除非他樂於現狀,或者根本沒有所謂的天賦……他該不會正好是第二種的吧?如果他不是的話,那她忙死忙活是在幹什麼!
「不管怎麼樣,我不想合作。」他轉身離開了。
「等等!」喬依依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許他走,要他把話講清楚。
他似乎很生氣,肌肉蓄滿了力量,他轉身一把將她推倒在牆上,按住她,「喬依依,不要再來煩我!」他帶著惡意的口氣說:「哪天妳想跟我上床了,也許我就會把作品給妳!」
他間接地承認了他是喬依依要找的那個書法家,她鬆了一口氣,起碼自己沒有找錯人,但他的口氣太傷人了,喬依依的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狠狠地踹了他膝蓋骨一下,痛得他鬆開了對她的禁錮,但她卻沒有慌亂地立即逃開。
她質問:「朔風,你為什麼要待在這裡!」將他自己變得這麼憤世嫉俗、將所有人都當成敵人,如果她不侵略他的領土,他就溫柔得好像鄰居大哥哥一樣,這樣兩極分化的他實在讓人很難相處。
他痛得半蹲在她身邊,一聲不吭。
「既然你要放在那裡爛,為什麼不給我算了!」喬依依盯著他,她故意這麼說,她不信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對藝術家而言,每一件作品,不管是成品或者是沒完成的作品,都是他們捨棄不了的。
「閉嘴!」朔風低低地說,他的手捂著膝蓋骨,臉色鐵青。
他就像一個頑固的老頭子,他越是這樣,喬依依越是想要拿到他的作品,他完全激起了喬依依越挫越勇的精神,她蹲了下來,與他眼對眼、鼻對鼻,她的兩眼清澈如一汪清水,她撂下狠話,「朔風,我跟你槓上了!」
如果不能成功說服他,她就不下山,她就不信邪了!
朔風的眼裡閃過一抹吃驚,她捕捉到了,她傲氣地揚眉道:「你遇上我,算你倒楣!」
他以為說一些惡毒的話就能逼退她?以為在她面前裝壞人她就會嚇跑?以為她是一個三歲小孩嗎?錯!她喬依依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跟他耗,耗到最後,看誰先低頭!
她絕對不會當輸家!
第二章
朔風很固執,而喬依依很堅持,拉鋸戰正式展開。
冬日的山裡帶著濃濃的霧,直至太陽高照,霧氣才如一個羞澀的少女般緩緩散去,喬依依一邊走在山路上,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帶著植物清新的氣息飄拂過她的鼻尖,她皺皺鼻子,似是不願這抹清香遠離自己周遭,她的鞋子踩在落葉上發出窸窣的聲響,還未走近那個佇立在河邊的男子,他卻早一步地發現了她。
「喂,知道我來了,你怎麼都沒有反應?」喬依依故意凶神惡煞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而他如老僧入定,絲毫不驚訝她的出現。
從喬依依狂妄地開始死纏爛打,朔風的好日子已經離自己很遠了,她總是時不時地出現在他身邊,像是唐老鴨般聒噪地說著話,似乎得了一種不說話就會死的病。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雖然知道自己的出聲無法阻止她的喋喋不休。
「釣魚?」
小木橋半懸架在小溪上,朔風搬來了木桌、折叠椅,坐在那裡十分愜意,他蹺著二郎腿,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魚竿,像是在打盹,又像在垂釣。
「大冬天的還有什麼魚!」喬依依走近河邊仔細地觀察了好半晌,下了結論。
「嗯。」他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就像一個機器人,只會單純地發出聲音。
她無趣地靠在木桌旁,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她輕咳了一聲,「那個,上次謝謝你。」要不是他,她真的要被那條蛇給嚇死了。
朔風不改他的毒舌習性,「都過了這麼多天,妳才想起來,看來妳比我釣的魚還遲鈍!」
呃!這個男人……好吧,她承認自己是被嚇傻了,直到過了很多天,她才意識到他救了自己一命,以及……
「你看光我身體,我都沒有找你算帳呢!」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都不知道要不要感謝他呢!
朔風半瞇著的眼睛睜開了,目光繞到她身上,轉了一圈,沒有多大興趣地說:「那我的給妳看回來?」
超級無敵不要臉!喬依依咬住下唇將這句話憋住,她要淡定、她要有氣質,怎麼可以被他隨隨便便就激怒了呢?
她看向桌子上的食物,從盤子裡拿了一片吐司,放在嘴裡淑女地吃著。
靜止的魚竿突然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朔風立刻安靜地瞄著水面,周圍靜到喬依依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甚至忘記要咀嚼,導致一小塊的麵包卡住了喉嚨。
「咳!」喬依依忍不住,趕緊抓過一旁的果汁匆匆喝下,「噎死我了!」
周圍很安靜,與之前的安靜全然不一樣,此時的靜謐讓喬依依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她一抬眸,看見了那沒有絲毫收獲的魚竿,以及朔風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她輕輕地放下果汁,表情有些心虛。
在喬依依要開口道歉之前,朔風開口了,「妳乾脆被噎死好了!」他從早上坐到現在,坐了大半天,終於有一條笨魚要上鈎,結果被她一攪和,一無所獲。
喬依依整張臉都黑了,這個男人真的夠了!她噎到是她故意的嗎?她故意讓吐司卡在自己的喉嚨裡?她有這麼變態嗎?
喬依依正要大罵時,朔風搶先道:「閉嘴!」
她真的閉嘴了……喬依依看見魚竿的銀線又開始有動靜,她揚起壞壞的笑容,在朔風即將要揚竿時,她忽然像是得了抽搐症,在木橋上用力地跳動著。
木板發出一陣陣「吱吱」的聲音,橋下貪食的魚兒馬上感覺到了波動,驚得逃走了,朔風臉色非常不好地望著她。
喬依依對他做了一個鬼臉,誰教他說話那麼難聽!
「妳還想不想吃午飯?」朔風難得想抓魚烤來吃,還把她那一份也算了進去,如今不要說兩個人了,一個人都吃不到!
喬依依故作為難地想了一下,繼而對他大笑三聲,「大不了不吃!」
朔風搖搖頭,不說話,這個瘋女人!
喬依依打開另一張折叠椅子,坐在他身邊,對他說:「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願者上鈎?」
他沒有好心情聽她胡扯,理也沒有理她,喬依依卻不屈不撓,「所以呀!你釣再久都不會有魚的!」
「剛剛那一隻是被妳嚇跑了!」他指責道。
她三八地笑得花枝亂顫,「不是啦,人家是記得你說要愛護小動物,啊!難道我誤會了?其實你只是享受釣魚過程,然後像放蛇一樣放生魚嗎?」她連氣都沒有換一下地又說:「不對,人家剛才聽到你說要烤魚吃的!」
最後,朔風丟下魚竿離開了,喬依依留在原地笑個不停,拿了幾片吐司,準備要跟上他時,她才注意到朔風的魚餌用的竟然是吐司!
她無語地看了看正在吃吐司的自己,不由得將他口中所說的笨魚,與現在吃吐司的自己聯繫在了一起,「厚!罵人不帶髒字!」
她沉默地看著魚餌好一會兒,才蹦蹦跳跳地跑回去,拿了一個小鏟子和小水桶又跑了回來,開始蹲在潮溼的土地上挖著。
朔風從樓上看見了她的背影,一開始還在疑惑,後來看見她從地裡拉出長長的某物時,他懂了,昨天剛下過小雨,正是蚯蚓好動的時候。
他倒不知道有女生會懂得做這些,不知不覺間被她吸引了目光,後來他走到她身邊,「用蚯蚓做魚餌?」
「對呀!」
「妳怎麼會做這個?」他好奇地問。
「我是從鄉下出來的,後來考上了臺北的大學,又留在臺北工作,現在我幾乎都快忘記了!我跟你講,我小時候什麼蚯蚓、什麼田雞呀都抓過……」她像是回憶起小時候的趣事,嘴邊蕩漾著甜美的笑容。
「除了蛇?」
「呃……偶素女生啦!」
朔風笑了,好吧,女生怕蛇和怕蟑螂是同樣不需要理由的!他蹲下身子,跟著她在地上翻翻找找。
「你也會?」既然會,剛才為什麼要用吐司當魚餌呢?
「懶!」
「嘿嘿,是不是覺得有人陪你玩泥巴、抓蚯蚓比較好玩、有意思點……」人長大了,心還是保留著一份純真,赤子之心人皆有之。
「哼哼!」他不說話。
過了好一陣子,他們挖出一小桶的蚯蚓,開始坐在椅子上釣魚,將蚯蚓殘忍地「截肢」掛在魚鈎上的重責大任,最後落在朔風的身上,喬依依在一邊看得嘖嘖稱奇。
「不怕?」
「怕什麼?以前老師不是說過蚯蚓是雌雄同體,還喜歡分身嘛,斷了一半還能活……」生命力頑強得可怕。
「剛剛某人還指責我吃魚是殘忍的行為!」
「開玩笑你懂不懂?沒有幽默感!」兩人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開始互相損幾句,接著安靜一會兒,之後又說話,斷斷續續的。
「唉,怎麼都沒有動靜,我肚子餓扁了!」喬依依摸摸平坦的肚子,都已經大中午了,她肚子裡只有幾片吐司撐著,實在是餓極了!
「桌上還有吐司!」
「不要!」她才不要被他當成笨魚呢,他是她的大魚還差不多。
靜靜地坐到下午兩點時,不想被當笨魚的某人站起來,吃著吐司,在看見氣定神閒的男人時,她狠心吃光了剩下的吐司。
結果在她吞下最後一口吐司的時候,魚竿竟動得激烈,喬依依還沒反應過來,朔風已經把她的魚竿收起,一看,果真釣了一條魚上來,雖然很小,看似營養不良,但有總比沒有好吧!
朔風以一種看不透的眼神看著喬依依,半晌後他把魚放在了水桶裡,得水的魚兒又活蹦亂跳起來了。
「看來妳的運氣比我好,那接下來都讓妳來吧!」朔風吩咐道。
「啊?」那他去幹嘛?喬依依看著朔風轉身離開,還來不及問出口,他已經快速離開了。
他回來時,帶來了燒烤工具,立刻在橋上準備燒烤。
場景似乎有些奇怪,一般情況下,不是男的釣魚、女的烹飪嗎?怎麼到了他們身上,場景變得詼諧了呢?
呿,什麼他們!喬依依搖搖頭,甩去腦子裡奇怪的想法,就聽背對著她的朔風又來了一句,「專心釣魚!」
他是背後長眼睛了嗎?這樣也知道?
◎ ◎ ◎
白色的煙霧環繞著綠色的樹林,乍看之下,竟有了迷霧森林一般的奇幻,而處於繚繞煙霧中的男人也緩和了冰冷的氣質,冷硬的五官看上去柔和不少。
「咳!該死,妳火燒太大了!」朔風低低地喊道。
所有的綺麗想像到這裡為止,喬依依沒好氣地說道:「誰教你買這種古董!現代人燒烤直接買一個烤肉爐,插上電源就可以了,你還汙染環境!」
他們用的是最古老的方法,在河邊有一個不起眼的灶,而他竟然只是在灶上放了一面鐵絲網,魚就這樣放在上面燒烤著,而苦命的她則在下面燒柴!
但是他烤出的魚味道絕對是頂尖的,他將魚洗乾淨,對半切,切除不必要的內臟,撒上鹽又滴上檸檬汁,在魚燒得五分熟時又放上香料。
香噴噴的烤魚方圓幾百里都可以聞到了,在朔風不注意時,喬依依偷偷地咬了一口烤好的魚,魚肉才到嘴裡,她的眼睛立刻彎成了弦月,好吃!
一個轉身,她被逮個正著,「偷吃!」他不屑地說。
「我很餓!」她臉不紅氣不喘。
朔風無言,他走近她,在喬依依幼稚地以為他要搶走她手中的烤魚時,他卻僅僅只是伸出了拇指擦拭著她嘴角的汙漬,用一種受不了的口氣說道:「拜託妳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她的心怦然跳得厲害,他說的話讓她無地自容,她將這歸咎於女性的自覺,因為被一個男的嫌棄,所以她不好意思了。
她背對他,喝著果汁,「要你管!」她慌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又想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我說,你……」
可朔風真的是很了解她的開場白,幾乎她才剛開了頭,他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看著站在自己二十步之遠的朔風,喬依依的心跳終於緩緩地變得正常,她下意識地摸摸嘴角,沒了吃魚的胃口。
直到他大呼道:「傻在那裡幹什麼!快滅火,要烤焦了!」她這才回過神來。
一會之後,他們靜靜地坐在湖畔,吃著鮮美的魚,兩人的臉上都有著濃濃的黑煙留下的汙漬。
兩隻小花貓吃著魚兒,坐等著日落,吃著遲到的午餐,早到的晚飯。
◎ ◎ ◎
在朔風待在書房裡練字時,門上傳出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他正要放下毛筆時,一顆腦袋鑽了進來,喬依依不請自來。
「打擾了哦!」嘴上說得客客氣氣,她的行為卻一點也不老實。
朔風放下筆,將宣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喬依依無所謂地聳聳肩,不在乎地東看看、西看看。
看到牆上那幅「蘭亭集序」,她上前仔細端詳,不由得問道:「王羲之的字最難琢磨了,你用了不少心思吧?」
朔風沒有說話,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往門口走,「沒有我的允許,妳不要進來……」說完就把她往外面一推。
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朔風看見她俏皮地對著自己吐吐舌頭,門一關上,看不見她後,他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心情都還來不及平緩,又是一陣敲門聲,在她試圖進來之前,他把門反鎖起來。
「好吧好吧,你就縮起來好了,哦,對了,記得多寫一些放我這裡爛!」門外是喬依依挑釁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好像沒聽見一樣,門外徘徊的腳步聲逗留了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朔風急躁地抓抓自己的頭髮,他想不通,她這麼逼著自己,他還留她在這裡幹什麼?直接把她轟出去算了,這是他的家,他有這個權利,可是……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狠不下心。
他沒了書寫的心情,離開了書房往二樓走去,二樓有一半是住房,有一半是陽臺,今天天氣晴朗,他坐在陽臺的木椅上,愣愣地看著天空。
「喜歡盯著天空的人,要嘛是寂寞,要嘛就是在思念一個人……」一道清爽的嗓音傳了過來,轉眼,一個人影落在他的對面。
「寂寞?嗯,看來不像,那麼你在思念一個人?」喬依依發揚福爾摩斯的精神追究到底、鍥而不捨,「啊,還是一個女人……」
她一副明白的模樣,心中卻有一股不是很舒服的感覺,她搖搖頭,甩開了那種感覺,繼續研究他,「你不願意合作跟女人有關係?」
朔風的目光從天空緩緩地移到喬依依的臉上,看著她容光煥發的臉蛋,他疑惑自己是不是讓她吃得太好了?應該先餓餓她、挫挫她的銳氣,讓她不應該這麼大膽地在他面前放肆。
「還有一種可能,他只是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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