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愛吃醋不煩人,只要別動不動鬧冷戰就好;
女人翻舊帳沒關係,只要別時不時提分手就好。
沈兮知道,她逃不開夏澤的強勢,更不用說,
一向不屑與女人糾纏的他,不懂節制地,
把她寵上了天。誰知,舊情人的糾纏,夏澤的妒火,
一夜之間,她成了他最不待見的女人,他說:
「沈兮,我想我需要重新考慮這段關係。」
五年前她是跟他有了一夜情,還傻的蹦出個兒子,
但她不是非死賴著他夏澤這男人不可!
可明明是他冷漠地說:「那就分手吧。」
憑什麼她前腳才帶兒子離開,他即氣勢凌凌地追來逮人,
甚至狼狽地吼說:「我就是愛上了,不想放手了,
不想看妳跟其他男人一起不行嗎?」
第一章
沈兮和夏澤從A市回來後,結婚的事情便也排進了行程裡。
好不容易盼來小倆口的點頭應允,兩邊家長自然是樂見其成,加上都是退休在家閒著無事,便自告奮勇把挑選吉日和籌備婚禮的事全部包攬了下來,讓小倆口先忙工作,忙完了好安心出席婚禮而後甜蜜度蜜月。
小漠自從那次意外後對夏澤的依賴便與日俱增,沈兮想著是否該找個機會告訴小漠關於父親的事,夏澤卻擔心小漠一時還接受不了,希望一步步來,沈兮也就沒再糾結,順其自然。
婚禮的事不用兩人操心,也就先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模特兒大賽已開始進入初賽階段,海選在各地舉行,初賽到決賽卻是在B市舉行。
華意影視負責藝人的伸展臺培訓和服裝挑選等方面的工作,沈兮對模特兒培訓不是很有經驗,直接交由其他人去負責,她主要負責挑選服裝贊助商方面的工作。
在沈兮看來,模特兒大賽除了是尋找有潛力的選手外,更重要的是可以藉由這個平臺,將融合本土特色和國際特色的時尚展示出去,因而在挑選贊助商的時候,沈兮尤為看重,在籌辦這屆模特兒大賽時,她已在有意無意地為自己以後的服裝秀鋪路。
只是華意畢竟主要是在房地產、娛樂影視等領域發展的,時尚這一塊因飛宇顧家的存在,並未涉及,因而到時籌辦時尚秀的話,要說服公司的股東同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只能藉由這屆模特兒大賽一步步地鋪路,讓它們成為以後自己說服股東的籌碼。
夏澤把整屆大賽交由她負責,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這點,因而他直接將她由企劃部調到了華意影視,他的調令來得無任何預兆,因此當他在前兩週的股東大會上,直接跳過人事部,突然宣布將她由企劃部調往華意影視,正式任命為華意影視的執行總監,職位僅次於華意影視執行長時,整個會議室一片噓聲不斷,包括她,也處在極大的愕然中。
在那之前,夏澤從未向沈兮透露過半點口風,最最重要的是,華意影視的執行長童婭,從未在華意任何大會上出現過,那不過是個形同虛設的職位,說白了,對外而言,沈兮才是整個華意影視的總負責人。
當時夏澤為了防止童婭再次因為顧桓淪陷,為逼迫她與星逸毀約回到華意,特地將新成立的華意影視掛牌到她名下,卻沒想到童婭不吃夏澤這套,名義上雖頂著個華意影視執行長的頭銜,卻從未參與過公司的任何決策,公司幕後的決策者實際上還是夏澤,如今把沈兮調入華意影視,夏澤權力下放,沈兮擁有全部的決策權與執行權,已相當於整個華意影視的總負責人。
沈兮明白夏澤這是間接在為她鋪路,她想要籌辦服裝秀的事夏澤是知道的,她也將整個詳細的方案給他看過,他很支持她的想法,但是他的支持卻並不代表董事會會通過她的提議,到時真正提出這個專案時,若是沒有任何有力的成績,這個專案必然會受到不少來自董事會的反對聲浪。
雖然夏澤完全可以跳過董事會全力支持她的想法,但他也了解她,她不需要他給她特權,她更想要的是自己爭取而來的成就感。
知道夏澤是在頂著壓力為她鋪下這條路的,沈兮自然不願夏澤因此而承受更多來自董事會的壓力,因而自從接手了整個專案後,從前期宣傳、海選、初賽,直至決賽,整個模特兒大賽南部分區賽事成功落幕,沈兮幾乎是全心地投入到其中去,不遺餘力。
好在整個大賽在歷時一個半月後,終於成功落幕,整個舉辦過程意外的順利和成功,華意影視也趁機簽下了一批有潛力的模特兒,原本對沈兮的突然調任頗有微辭的董事會成員都閉了嘴。
大賽落幕當晚便是慶功宴,公司的高層幾乎都出席,其中也包括了蘇靚。
自那天晚上聚餐後,蘇靚打過幾次電話給沈兮,那時沈兮尚未遇到沈非,對蘇靚當年那些不得已的苦衷也沒有任何的了解,接過一次電話淡淡地打過招呼後,很乾脆俐落地掛斷,之後他再打過幾次電話,也去企劃部找過她幾次,她卻也沒再理會過,蘇靚來企劃部找她時她大多都在外面奔波,兩人也沒碰上面,後來整個大賽正式開始,她更是忙得連陪小漠的時間都沒有,自然也沒再和他聯繫。
雖然那天沈非未盡的話讓她隱約對蘇靚心裡有愧,卻不知該與他談什麼,加上從A市回來後就完全投入了模特兒大賽的工作中,也沒再與他聯繫過,這會兒在酒宴上碰到,沈兮多少有些尷尬,即便不知當年有什麼緣由,卻總覺心裡有愧,隱約有種她辜負了他的錯覺。
沈兮和夏澤坐在一起,蘇靚就坐在對面,清雅的臉上雖掛著笑,明眼人卻也看得出那不過是強顏歡笑。
自上次那場聚會後,蘇靚整個人看著沉默寡言了許多,人坐在座位上,端著酒杯,白酒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裡灌,眼睛偶爾從沈兮身上掠過,卻是假裝若無其事地移開,只是那眼神中藏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教人看著心酸。
因那日在A市沈非那番未盡的話,如今再看到此時的蘇靚,以及他偶爾望過來的眼神,沈兮心裡莫名有些悶,以往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與他直視,可如今,不小心與他的眼神相會時,也只能倉皇地將視線移開,竟莫名生出心虛感。
或許是兩人的神色都太過異常,席上不少人也察覺到了兩人間流轉的詭異氣氛,因為之前公司裡盛傳的兩人是一對的事,不少望向兩人的眼神裡,都或多或少帶了些探詢的意味。
沈兮不是沒發現眾人眼底的探詢,眼神交會時只能若無其事地笑笑,但那笑容落在別人眼裡,卻也成了強顏歡笑。
因為兩人間的詭異氣氛,原本輕鬆熱鬧的飯局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那邊蘇靚一杯一杯地灌著酒,這邊沈兮如坐針氈,垂著眼眸不敢與蘇靚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夏澤漫不經心地往蘇靚望了一眼,而後不著痕跡地望了沈兮一眼,原本隨意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捏著酒杯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半垂的眼瞼將眼底的情緒都遮掩而去,額前垂下的瀏海,在那張好看的臉上打下一層陰影。
夏澤被桌子擋住的手微微動了動,而後毅然決然地一把握住沈兮垂在大腿上的手,捏著酒杯的手一緊,夏澤已起身,連帶著半強迫地將沈兮拉著站了起來。
他黑眸往眾人掃了一圈,唇角慢慢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手端起酒杯,在眾人錯愕的神色下,以著沉而緩的語調徐徐開口,「先打斷各位一下,今晚的慶功宴除了慶祝我們華意影視拔得頭籌,在本屆國際模特兒大賽中取得圓滿成功外,我還有一則喜訊要與大家分享。」稍稍頓了頓,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
沈兮隱約察覺到他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一時間沒做好心理準備,被他緊緊攥在掌心裡的手掙了掙,想要抽出,不料夏澤卻突然收緊,那力道極大,握得她整隻手都在泛疼。
「我和沈兮,沈小姐會在近期內舉行婚禮,屆時歡迎大家前來喝杯喜酒。」短促有力的一句話如同一顆炸彈投下,在場所有人都被夏澤突如其來的喜訊得震得愣在當場,整個房間裡,靜得幾乎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聽到。
沈兮也愣住了,不自覺地側頭望向夏澤,結婚的事因為日子還沒確定,兩人之前便說過此事暫時保密,待一切定下來再對外宣布,可如今……
夏澤卻彷似沒看到她此時的眼神,只是神色平靜地看著眾人近乎呆滯的臉。
蘇靚正端著杯酒要飲,因夏澤突如其來的喜訊,端著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神色複雜地望向站在夏澤身側的沈兮。
「恭……恭喜夏總和沈小姐。」
不知誰最先反應過來,有些結巴地出聲道喜,也讓其他人回過神來,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個個很快將心底的震撼壓下,紛紛端起酒杯起身表示祝福,一時間,各種祝福的聲音在觥籌交錯中此起彼伏。
蘇靚緩緩勾起一個笑,並未如其他人一般起身恭賀,只是猛地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藉著酒勁,突然起身,在眾人的再一次錯愕中,走到沈兮身邊,突然扯住她另一隻手,「何兮,跟我過來!」聲音沉而怒,一如他此時的手勁,幾乎用了十成的力道,拽著沈兮的手用力一扯。
沈兮被扯得踉蹌了幾步,另一邊的手腕也被夏澤緊緊扣在掌心裡,蘇靚用力一扯時,許是怕傷到她,夏澤的手稍稍鬆了鬆,卻還是牢牢抓在手心裡。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這一幕,眾人眼裡的錯愕讓沈兮難堪,側頭看著蘇靚那雙被酒精醺得赤紅的雙眸,而後望向夏澤,抿了抿唇,低聲說:「我先和他談談。」
夏澤黑眸微微瞇起,望向她,薄唇抿得死緊,臉色也微沉,沒有應。
沈兮知道他此時心裡不快,但是那邊蘇靚要鬧,她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不把話說清楚,等一下他說不定就這麼和夏澤大打出手。
如今被蘇靚這麼一鬧,三個人面子上都過不去,再幹上一架,所有人就真的下不了臺了。
「這是我欠他的。」微垂下眼瞼,沈兮輕聲說,被夏澤握著的手一縮,試著從他掌中掙脫。
夏澤只能先鬆了手。
「對不起!」隨著掙脫的手,沈兮的道歉也已出口。
沒有了夏澤的牽制,蘇靚輕易地拉著沈兮,大跨步往大門外而去。
被蘇靚拖著轉身時,沈兮的手不小心打到了夏澤的手,從他的手掌劃過,夏澤手指動了動,卻並未握住她的手,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跟蘇靚離開。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一切,看著沈兮和蘇靚的身影這麼消失在視線中,無一人敢發出半點聲音,也沒人敢望向夏澤。
女朋友這麼當著自己的面跟著別的男人離去,還是在自己下屬面前,眾目睽睽之下,任誰都無法忍受。
即使沒有抬頭,所有人也能深刻感受到夏澤周身迸發而出的寒意以及深沉的怒氣,強烈得叫人忽略不得,此時的氣氛沉悶得令人窒息,卻無一人敢出聲打破。
好一會兒,夏澤收回望向門口的視線,淡淡地往眾人掃了眼,平靜開口,「各位慢用,我有事先走了。」話完已轉身,往外面而去。
眾人看著他離開,始終無一人敢開口挽留或說聲「慢走」之類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澤走了出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眾人才鬆了一口氣,對方才的這一齣戲議論紛紛。
一直沉默地隱身在人群中的鄧佳蓉這時也起身,歉然對大家道:「抱歉,我家裡有點事得先走了,大家慢用。」
「鄧副理,妳怎麼也走了?這還沒吃多少呢。」有人出聲挽留道。
「我已經吃飽了,家裡真的有急事,大家慢用。」強笑著說完,鄧佳蓉也離開了。
◎ ◎ ◎
沈兮踉蹌著被蘇靚拖著走了出去,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蘇靚拉著她的力道才微微放鬆了些,卻還是拉著她往電梯而去。
「蘇靚,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談談吧。」等電梯時,沈兮望向狂躁的蘇靚,平聲道。
蘇靚赤紅著眼轉頭望了她一眼,卻還是點了點頭,鬆開了拉著她的手,「好!」
兩人就在一樓找了一處不會有人路過的走廊停了下來。
沈兮背靠著身後的欄杆,很平靜地望向蘇靚,「蘇靚,我不知道當年你為我做過什麼,當時我問過你,是你自己不願告訴我,而且你親手推開了我,現在都已經過去快六年了,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很感謝你當年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們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別再糾纏了行嗎?」
「妳以為我願意整天像個瘋子一樣地糾纏著妳嗎?」蘇靚煩躁地以手爬過頭髮,有些失控地咆哮,吼完聲音又軟了下來,「小兮,快六年了,我告訴過自己很多次要忘了妳,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忘不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對不起,我已經愛上別的男人了。」看著蘇靚失控的樣子,雖覺不忍,沈兮還是開了口,「蘇靚,我愛上夏澤了,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我們已經有一個兒子了,我不想再讓任何人破壞這份幸福。」
「妳有孩子了?小兮,妳在騙我!」蘇靚有些失控,上前一步,雙手扣著她的雙肩,用力搖晃著,「小兮,妳為了讓我打消念頭,真的無所不用其極了嗎?」
「蘇靚,你該明白,我們中間隔了快六年,這六年裡可以發生很多事了。」雙肩被扣得生疼,沈兮卻只是很平靜地應著,緩緩從包裡拿出手機,找出手機裡小漠的照片,將手機螢幕轉向他,「這是我兒子,我沒有騙你,從沒騙過你什麼。」
蘇靚望著手機上那張與沈兮五分像的小漠照片,眼睛死死盯著,似是要將那支手機盯出兩個窟窿來一般,扣著沈兮的雙手也不斷收緊。
沈兮吃痛,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蘇靚似是被燙著一般鬆了手,卻還是很用力地壓著她的雙肩,雙眼赤紅,「兒子都這麼大了,是不是剛離開我,妳就爬上了他的床?還是我們還在交往時,妳根本就已經爬上了他的床,說什麼不想聯姻都是……」
「啪」的一聲,沈兮一巴掌打斷了蘇靚的胡言亂語。
用力從他雙手的箝制中掙脫出來,沈兮臉色沉了下來,雙眸微寒,「蘇靚,當初是你自己要放手的,我給過你機會了,我說要帶你回家見我的家人,你不願意;我甚至願意和你一起離開這座城市,你也不肯答應,是你讓我回去嫁人的,現在憑什麼在這指責我?要是我的家人當初真找過你,真逼你答應過什麼,那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別再說什麼為了我好的廢話,真會為了我好,會先問我願不願意,而不是瞞著我做什麼交易,我八成是腦子了,才會因為沈非的話對你心存愧疚,我們今天走到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請別再以愛我之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承受不起。」
冷聲說完,沈兮已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要往外走,手倏地被蘇靚一把握住,抓著她一扯,將她緊緊抵在了牆邊,雙手扣著她的手腕,雙腳也緊緊抵著她的雙腿,壓制得她動彈不得。
「他有什麼好?不就是投對了胎,有錢一點,和妳門當戶對一點而已嘛!」蘇靚雙眸閃爍著嗜血的紅光,「是,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先放了手,可是我不放手我能怎麼辦?妳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千金,我卻只是什麼也不是的窮學生一個,我去找過妳爺爺,甚至跪下來求過他,讓他尊重妳的意願,不要逼妳去當政商聯姻的犧牲品,可是他不肯答應,他執意要讓妳嫁入華意、要讓妳嫁給夏澤。
我不想放手也不願放手,可是他答應我的,妳和夏澤只是訂婚而已,五年內你們不會結婚,他給我五年時間去奮鬥,若是五年內我能拿下華意,或者五年內妳還是執意不肯嫁給夏澤,他會成全我們,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妳分開,那次妳讓我跟妳回家,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剛從妳家出來,妳家人的態度已經表明得很清楚,妳和夏澤必須先訂婚。
我想要和妳解釋,可是妳根本沒給我解釋的機會,我承認那天剛從妳家裡出來,妳家的條件讓我有濃濃的自卑感,強烈的自卑感作祟讓我說了很多令妳覺得受傷的話,妳那時掉頭離開時,我想追上去,可那時我就是拉不下面子,我沒想到那次會成為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我打過電話給妳,妳的手機一直是關機;我去過妳的租屋處,可是妳不在;我去了妳家,卻連靠近妳家大門的機會都沒有,妳的家人不讓我見妳;我找過何翰,我讓他幫忙約妳見個面,但是他告訴我,妳不願見我,後來那幾個月妳也沒再來學校,畢業後沒幾天,何翰卻告訴我,妳出了國,這幾年我一直試圖聯繫妳,可是我找不到妳的人,我能怎麼辦,我原本以為,要是我們沒機會再遇到,我就認命放手算了,可是既然我們又不期而遇了,這次我不想再放手、我不願意再放手了,妳懂嗎?五年前我已經被迫放手過一次了,這次我想抓住了、我不想錯過了,行不行?」
沈兮眼神複雜地望著蘇靚,緊抿著唇,沒有應,但平靜的神色已表明了她的態度,她和他都回不去了,她與他,只能說命運弄人。
那次爭吵後她回了家,然後便是和家人因聯姻而大吵,她離家出走,那天晚上遇到了夏澤,第二天早上手機被家人沒收,人被禁足,在家裡過了兩個月的與世隔絕的生活。
沈兮完全不知道蘇靚來找過她,更不知道他讓何翰代為傳話,何翰那時既然都能罔顧二十年的兄妹情誼把她騙回了家,騙蘇靚又算什麼,那天聽沈非的話,她原本以為是不是何家背後逼蘇靚為了她放棄什麼,卻原來什麼都沒有,只不過一場陰錯陽差而已,她在國外的聯繫方式,連家人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蘇靚。
而林見欣雖然知道沈兮的聯絡方式,但是她一直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事,她與沈兮一樣,覺得是蘇靚先放了手,覺得是蘇靚先辜負了沈兮,所以即便蘇靚找她,只要她有意隱瞞,他也絕無可能從她口中套出半分沈兮的事來。
「蘇靚,我很抱歉,當年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我們兩個之間,只能說造化弄人,我很感謝你願意一直這麼愛著我,可是我們真的沒辦法再回到過去了,」
沈兮的手輕輕覆上他緊扣在雙肩上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拉下來,蘇靚卻突然似是發了狂般,一手扣著她的下巴,俯頭就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沈兮在瞬間的愕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死命搖著頭不讓他吻上來,掙扎著要將他推開,蘇靚卻死死抓著她的下巴,想要再次吻上她的唇,沈兮拚命搖著頭,卻在搖頭之時與他的雙唇錯開,撞上了他的牙齒,被磕破了皮,那相撞的力道極大,沈兮幾乎能聞到血腥味。
沈兮眼看著蘇靚發了狠地要吻住自己,掙扎不得,狠了狠心,在掙扎中得以解脫的腳屈起,膝蓋用力朝他胯下撞去,蘇靚冷不防吃痛,緊捂著那處退了開來。
「對不起!」看著神色痛苦的他半蹲在一邊,沈兮咬了咬牙,低聲道了聲歉,已踉蹌著腳步倉皇地逃開。
一路腳步不穩地跑到洗手間,沈兮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用冷水把雙唇狠狠地洗了一遍,手指撫過的地方微微地刺疼著,沈兮怔了怔,抬起頭,望向鏡中,看著下唇那一處被磕破皮的地方,有些失神。
這樣出去被夏澤看到,又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誤會了。
猶豫了一下,沈兮拿起手機,給夏澤打了個電話,電話卻被掛斷。
沈兮心底掠過一陣不安,再次打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沈兮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那邊夏澤已先開口,低沉的嗓音,卻無絲毫的起伏,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沈兮,我想靜一靜。」話完,手機已被俐落地掛斷,再撥過去時,已是關機狀態。
聽著電話那頭客服小姐客氣有禮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沈兮定定站在原地未動,眼睛緩緩望向鏡中自己狼狽的臉,指尖在下唇那處猶在流血的地方停了停,而後默默地收回手,走了出去,搭計程車回家。
夏澤在生氣,而且氣得不輕。
他手機關了機,此時的她卻沒辦法親自去向他道歉,她下唇的那點傷痕太過曖昧,帶著這個小傷口過去,無異於火上澆油。
夏澤沒有回來,或者,他今晚並不打算再回這邊,中途沈兮給他打過幾次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沒有他的屋子空蕩蕩也冷冰冰的,沈兮在沙發上坐了大半夜,直到凌晨兩點多,依然等不到夏澤回來,她自己卻了無睡意,整個人心裡慌得難受,在回來的路上細細回想了一遍,才知道當時情急之下的自己是如何的過分,她相當於當眾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讓夏澤下不了臺。
或許,她給他帶來的傷害,遠遠比當眾甩了他一個巴掌要嚴重得多。
心裡堵得難受,找不到宣洩的出口,沒有他的屋子也令人失落,沉悶得令人窒息,因為慶功宴的緣故,小漠今晚在何家住下,這屋子裡沒有了小漠,更是冰冷得像個牢籠。
沈兮幾乎是逃也似的逃離了這個家,去了林見欣那裡。
第二章
林見欣還在電腦前趕稿,接到沈兮在門口打來的電話時,人正準備睡覺,但仍起身幫她開門,看著她像個遊魂似的飄進來,整個人被嚇了一大跳。
「我說妳這又是怎麼了?和夏澤又鬧了?」將她迎進門,林見欣嘮叨道。
這次雖然沒有上次的狼狽,人看著卻比上次還萎靡。
「比那次嚴重多了。」有氣無力地將自己扔在沙發上,沈兮脫了鞋縮起雙腳,抱著雙膝縮在了沙發上,這才望向林見欣,「我今天幹了一件大蠢事。」
「有多蠢?」林見欣不以為意地問道,對於她一急起來做事就不經大腦早已見怪不怪。
沈兮望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而後一五一十地將今天在慶功宴上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妳腦子被雷劈了吧妳?」剛說完,林見欣手中的抱枕已經用力朝她丟了過來,「他前一刻才宣布你們的婚訊,下一刻妳就這麼跟別的男人跑了,還當著他底下一堆員工的面,妳讓他面子往哪裡擺?別人會怎麼想他?這件事換了哪個男人都會生氣的,這已經不是誤不誤會的問題了。」
「我知道。」默默地接過林見欣扔來的抱枕,沈兮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中,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中傳來,「當時他突然宣布婚訊,我整個人都傻了,蘇靚又突然走過來緊抓著我的手不放,他當時人已經半醉了,妳也知道喝醉了的蘇靚是什麼個樣子,不只會胡說八道,揍起人來更是六親不認,他真打起來的話夏澤還手也不是、不還手也不是,到時也不知道得鬧出多大的事來,夏澤大大小小也算個名人,因這樣的事鬧上新聞的話對他形象也不好,我就想著乾脆先跟蘇靚出去解釋清楚。
我本來應該先跟大家說一聲的,可是當時蘇靚拖得太急,夏澤剛鬆手,他就把我拖出去了,我腦子也亂哄哄的,根本沒來得及,或者,我根本沒想到要先和大家解釋一聲,現在弄成這個局面,早知道還不如乾脆留給兩個男人解決。」
與蘇靚認識多年,對他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不碰酒時還好,很君子;碰了酒卻變成流氓了,酒品一向很爛,還是爛到無敵的那種。
當年她與靳塵因為實習的事走得近了些,蘇靚醋意大發,公司聚餐的時候喝多了,當下把靳塵從人群中拎出來,當著全公司人的面痛毆了他一頓,還嚷嚷了不少難聽的話,讓她和靳塵雙雙因為那次聚餐再也沒臉待在那家公司,不得不換了實習地點。
事後蘇靚後悔得不得了,但是酒勁上來時,根本就不管不顧,就像今晚,她相信明天他酒醒後會恨不得砸了自己的腦袋,一如她現在恨不得砸了自己的腦袋。
「妳是想著要和蘇靚談清楚,不能讓他在那裡鬧事,可是別人卻不這麼看啊,人家看到的就是他們的夏總被女朋友甩了,嚴重一點的,大概覺得夏總被戴上一頂綠帽子,這已經攸關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了,何況是那樣一個一向高高在上的驕傲男人。」
林見欣雖知此時不應再數落沈兮的不是,但是不說卻又憋不住,「最重要的是夏澤會怎麼想,妳為了前男友當眾不給他面子,妳把妳的前男友置於他之上,這算什麼?這說明妳沈兮對前男友依然念念不忘,妳懂不懂?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念念不忘?他沒有直接掛妳電話,已經是很寬容了。」
沈兮長長地歎了口氣,默默接受林見欣的數落,沒有反駁,她自然是知道夏澤已經很容忍自己了,就是因為知道,才更加手足無措,如今他不肯理她,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林見欣望了沈兮一眼,看她也憋得難受,不好再多說什麼,因而只是道:「算了,事情都發生了,多說無益,反正他現在也掛了妳電話,這麼晚了妳也不可能再去找他,還是先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好好和他談談吧。」
沈兮微微抬起頭苦笑,「我怕他根本不想見我,真見面了大概也是火上澆油了。」邊說著邊無奈地指了指下唇的小傷口,那麼明顯的傷痕、那麼曖昧的位置,光是看著就能讓人猜測出當時是吻得多激烈。
林見欣往沈兮那嘴上的傷口望了一眼,臉色一沉,沈兮猜到她要說什麼,先一步打斷她,把剛才的情況簡略說了一下,林見欣安靜地聽完,皺了眉,勸她先請兩天假,因為唇上傷口的位置太過曖昧,容易招惹流言蜚語。
「這個節骨眼上請假,別人看來倒像是欲蓋彌彰了,對他影響更大。」沈兮無奈地說完,抬頭望了林見欣一眼,看著她神色疲憊,勉強扯出一個笑,「妳最近也挺累的,先睡吧,我沒事的,再坐會,想想怎麼辦吧。」
「早點睡,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想太多。」知道這麼談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林見欣只能這麼勸道,陪她坐了好一會才回房休息。
沈兮在沙發上一坐就一晚上,睏極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靠著沙發椅背小睡了一會兒,第二天很早便醒來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沈兮便衝去洗手間查看下唇的傷,看到上面色澤微暗的小傷痕時,歎了口氣,鮮少化妝的她,不得不特地化了個淡妝,藉著口紅的顏色稍稍將那傷痕遮住,若是不刻意去看,也很難看得出來。
因為起得早,上班時間也還沒到,吃過早餐後,沈兮便拿過林見欣家門口今天送來的早報,瀏覽了起來。
看到報紙的娛樂版時,沈兮整個人瞬間如被雷擊,當場僵住了。
偌大的娛樂頭版頭條上,刊登著一張巨大的蘇靚將她壓在牆邊強吻她的圖片,鏡頭捕捉得極好,從拍攝者的角度看過去,此時的照片不是她在極力抵抗蘇靚的強吻,卻是她與蘇靚吻得難分難捨。
圖片配著斗大的標題,華意總經理夏澤未婚妻曝光,丟下未婚夫與男子激吻。
林見欣這會兒正好起床上洗手間,晃著暈暈沉沉的腦袋從房間出來,看到僵坐在沙發上的沈兮時含糊開口,「小兮,怎麼還沒睡啊?都幾點了。」
問完發現沈兮沒動,疑惑地皺了皺眉,林見欣晃了晃暈沉的腦袋,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小兮,我說妳怎麼還沒睡?」
「啊?」沈兮似是才回過神來般,轉頭望向林見欣。
「妳怎麼了?」發現她的臉色此時蒼白得近乎透明,林見欣整個人清醒了許多,急聲問道,視線往她拿著報紙微抖的雙手望去。
「沒……沒什麼,我準備去上班了。」不動聲色地想要將報紙收起,沈兮極力壓下心底的恐慌,試圖讓聲音平靜下來,卻還是讓林見欣瞧出了她的不對勁,林見欣彎腰,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報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說話間已攤開了手中的報紙,只一眼掃過,林見欣眼睛陡地瞪大,望向沈兮,「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被人設計了。」沈兮扯了扯嘴唇,努力擠出一個笑,「這輩子竟然也有機會上一次報紙的娛樂版頭條,這人生也圓滿了。」
昨晚夏澤才宣布兩人準備結婚,這會兒就冒出「夏澤未婚妻曝光,丟下未婚夫半夜與男子激吻」極具噱頭的新聞來,記者想來就是昨晚在場的某一位來賓了。
「妳別笑了,比哭還難看。」林見欣看著她唇角刻意擠出的笑容,心裡有些難受,忍不住輕斥了聲,看著她蒼白的臉上又有些不忍,放柔了聲音,「妳也先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夏澤會理解的。」
沈兮苦澀地笑了笑,「我想他這會大概要氣炸了,他願不願意見我還是個問題呢,如今鬧出這樣的事來,又讓他變成眾人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這篇報導這麼下來,這頂綠帽子他真的戴定了,夏澤的形象和威嚴真的得因為她而任人踐踏了。
「別想他了,先想想妳要怎麼脫身吧。」林見欣看她笑,心裡憋得難受,低聲勸道。
「還能怎麼脫身,只能等著被指指點點吧,出了這樣的報導現在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努力想擠出笑,發現擠不出來,沈兮乾脆斂了笑,起身,「我先去上班了。」
、拉住她的手,「請個假吧,今天這樣去上班總不太好。」
「見欣,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何況我今天不去上班就相當於證實了這篇報導,夏澤現在不肯接我電話,我必須親自向他解釋清楚。」
緩緩將她的手拉下,沈兮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擠出了一個笑,「我自己欠缺考慮惹出來的麻煩還是得自己解決,妳說過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會有事的,別擔心我。」
「嗯,有事電話CALL我,我都會在的。」如今也幫不上什麼忙,林見欣只能以言語安慰。
「謝謝妳,見欣。」真心道謝後,沈兮便出門搭計程車去上班了。
◎ ◎ ◎
沈兮一路上心情很忐忑,可以想見一會到公司得遭受多少異樣的目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還真是束手無策,恐慌而無助。
路上給夏澤打過幾次電話,他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是不想接,還是沒來得及開機?他是否已經看到了那些報導?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滿腦子都是他可能會有的反應,前所未有的無措,讓沈兮素來引以為傲的腦子也似是停止了轉動般,無法正常運轉。
或許從昨晚那場慶功宴開始,她的大腦真的已經停止了運轉,要不然怎麼會惹出這樣的麻煩來。
苦笑著從計程車上下來,沈兮轉身往辦公室而去。
果然如路上所料的般,幾乎整個辦公室,所有人都不時對她投以異樣的目光,視線不時落在她被口紅遮著的唇上,偶爾趁著她不注意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那般赤裸裸的查探,讓她有種被人剝光了的感覺,
才在辦公室待了那麼一會兒,那些異樣的眼光幾乎讓她忍不住落荒而逃,今天化著淡妝,倒真的是欲蓋彌彰了。
好不容易熬著坐了半個小時,想著夏澤已經來上班,沈兮起身,不顧眾人再一次集體投來的異樣目光,挺直著腰,神色淡淡地走出了辦公室,往頂樓而去。
陳特助沒在辦公桌前,夏澤的房門緊閉著,剛走近,便聽到陳特助小心翼翼的聲音自裡邊傳來,「夏總,這件新聞要怎麼處理?」
「冷處理!」他的聲音冷沉無絲毫溫度,「謝絕一切媒體採訪。」
沈兮原本抬起想要敲門的手垂了下來,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門已從裡面被拉開。
「沈小姐。」看到沈兮,陳特助臉上掠過一絲錯愕,以及一絲小心翼翼掩藏起來的情緒。
沈兮明白那抹被她小心隱藏的情緒是什麼,卻還是得強裝笑顏,「陳特助,我有點事要找夏總。」
陳特助轉身往面無表情地望向這邊的夏澤看了一眼,勉強扯出一個笑,「夏總在裡面,我先出去工作了。」話說完,人已低著頭走了出去。
「出去!」面無表情地收回落在門邊的視線,夏澤將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電腦上,頭也沒抬,冷聲下令。
沈兮心頭一陣酸澀是因為他此時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她知道此時的自己沒有任何立場說什麼,只是放低了姿態,輕聲開口,「夏澤,我想和你談談。」
「我只要十分鐘。」末了,看他依然只是無動於衷地盯著電腦,又加了一句。
「沈兮。」夏澤的視線終於從電腦移向她,深邃的輪廓線條緊繃,好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我想我現在需要的是,花時間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不是聽妳的解釋。」
他冷漠得近乎無情的話語落入耳中,順著敏感的神經滑入沈兮心間,挑起一陣陣的刺疼,似有針扎過,細細密密地泛疼著。
沈兮不自覺地咬了咬唇,怔然地望著夏澤冷淡的面容,她設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想過他會是這個反應,如此的冷靜,卻也如此的冷漠,甚至是無情。
夏澤往沈兮怔然的臉上望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冷淡下逐客令,「抱歉,我現在很忙。」
「夏澤。」抿了抿唇,沈兮微微揚起下巴,將眼底突然泛起的溼潤逼回,忍著喉嚨的哽咽,緩步走到辦公桌前,極力平靜地開口,「我知道我現在說對不起已經太遲了,可是,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讓你難堪,我只是怕蘇靚和你動起手來,想要先把他拉開,那時我並沒有想到那會讓你這樣的難堪,報紙上的報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我和蘇靚什麼也沒發生,那個照片只是角度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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