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纏著他時,又是撒嬌又是裝乖,只想他哄哄她;
他招惹她時,又耍霸道又耍無賴,只怕她不要他。
認識季禹謙的人都知道,這男人是個標準的大男人,
表面上他待人謙和,實則是個冷峻霸道,作風強勢的男人。
偏偏就是這股冷淡味,讓愛戀他的女人們欲罷不能,
一再想方設法地勾引他。可惜,季禹謙沒心思當花心男,
對女人他也沒有獵豔的興趣,直到美豔的徐萌萌闖進他的人生,
跋扈地揚言,有一天他會是她的男人時,
季大律師一時沒忍住地動了欺負她的念頭。只是一向潔身自愛的他,
不只被這囂張任性的女人給纏得冷靜全無,還把人給玩上了床,
又啃又咬的佔有了一夜。既然她一心想嫁他當季太太,
那他就娶她,可想要他的愛,門都沒有!徐萌萌承認,
是她自己傻得倒追季禹謙,也是她自己笨得爬上他的床,
可她沒有卑微到非嫁他季禹謙不可,就算她再愛他,她都不嫁!
只是,她都決定不死纏爛打了,憑什麼季禹謙要反過來招惹她?
他說這場男歡女愛,不是她說結束就可以結束,
因為,他,還沒打算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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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徐萌萌,初聽這個名字,大家都以為是鄰家小妹妹般乖巧又可愛的女孩。
如果你也這樣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徐萌萌,身為徐家的大小姐,其驕橫跋扈在臺北是出了名的,但這並沒妨礙到她的人氣,畢竟除了徐家的財大氣粗外,徐萌萌本身的美貌和可愛,也讓一大群人甘之如飴地捧著她,從而選擇性地忽略她的壞脾氣。
如果不開口說話,徐萌萌絕對是個漂亮的小公主,一頭捲曲的頭髮、白嫩的肌膚、深刻明豔的五官、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光是水汪汪地被看著,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軟下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雙手奉上去,只求這位小公主能夠展顏一笑。
徐萌萌一向被寵慣了,所有同齡的男孩、女孩都對她畢恭畢敬,對她的話唯命是從。
但是總會碰到一個例外的人,這個人有可能會成為朋友,也有可能會成為終身難忘的對手。
比如季禹謙。
彼時的季禹謙九歲,只比徐萌萌大了兩歲而已,卻是少有的沉靜的紳士模樣,一身小西裝的打扮,白色的襯衫,領口打了好看的領結,加上俊秀斯文的外表,活脫脫的一個人見人愛的小正太。
「媽,讓季哥哥陪我玩一會兒嘛,好不好?」徐萌萌撒嬌地搖著徐媽媽的手,噘著可愛的薔薇色的嘴唇。
徐媽媽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這個小魔女的心思,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是季禹謙那個孩子這麼斯斯文文,看起來這麼有主見的樣子,又怎麼會聽任小魔女的擺布?她就生怕兩人會起衝突。
「今天麗娜老師不是要妳練習鋼琴的嗎?」徐媽媽的聲音柔柔的,盯著自己女兒的目光卻飽含告誡。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和季哥哥玩嘛。」有客人在場,徐萌萌使出殺手鐧,又撒嬌又裝嬌憨,每一次都百試百靈。
「溫暖,就讓孩子們玩一會兒吧,以後去了外面,想見面也難了。」喬洛洛沒有女兒,看到好友的女兒如此美麗得像公主般,心裡喜歡得不行。
「妳真的打算去外面嗎?」趙溫暖的心思從女兒身上抽離,喬洛洛是她唯一的死黨,若是真的去了國外,以後她趙溫暖可就真的孤單了。
「明笙被派到國外發展,我只能跟過去,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喬洛洛低頭抿了口咖啡,苦澀芳香的味道充斥在舌尖,家族這次的明升暗調,何嘗不是被自己拖累了?如果不是明笙堅持要娶自己,或是沒有了禹謙這個兒子,他該會有更好的前途,而不是現在這樣被「流放」在國外。
趙溫暖聽罷,也沉吟著不語。
那頭,徐萌萌早已拉了季禹謙蹦蹦跳跳地去了二樓。
一路上,傭人均是對著小主人和小客人鞠躬,標準的英式作風,嚴謹優雅。
「大小姐。」
「大小姐。」
徐萌萌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對她來說,這一切都是應該的,她的父親有權有勢,她的母親是名媛貴女,而她本該就是公主。
走進一間華麗的公主房,裡面歐式的小床,粉色的帳幔隨風微微蕩漾,精緻的梳妝檯,壁櫃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娃娃。
季禹謙驚訝地看著這一切,有些手足無措,他還從沒看過小女孩的房間是這樣的。
「喂,你傻站著幹嘛?」關上房門,徐萌萌就剝下了甜美的面具,此刻她甜蜜的雙唇抿了起來,明豔的大眼裡,滿是不屑。
「妹妹,妳要我陪妳玩什麼?」季禹謙疑惑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變得這麼凶,明明在客廳裡,她看上去那麼的乖巧、那麼的可愛,真的好像媽媽故事裡說的天使一般。
「誰是你的妹妹,不害羞。」徐萌萌當慣了老大,第一次被稱為妹妹,心裡很不高興。
「那我應該叫妳什麼?」季禹謙皺了皺秀氣的眉,雖然不明白天使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壞脾氣,但是從小的紳士教育養成了他良好的耐心。
「你,應該叫我女王。」昂了昂線條完美的下巴,徐萌萌高傲跋扈的本性曝露無疑。
「為什麼我要叫妳女王?」季禹謙雖然才九歲,可是大家族裡的孩子本來就早熟,這下子終於明白,眼前這個比自己還矮的女孩子是想欺負自己了。
「我們來玩遊戲,我是你的女王,你是我的僕人。」徐萌萌覺得這個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怎麼這麼不開竅,若是換成別的男孩,早就很殷勤地叫自己「女王」了。
「哦。」季禹謙慢吞吞地吐了一句,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已經九歲的他,因為資賦優異,跳了好幾級了,竟然在這裡被要求玩這種弱智的遊戲,而且自己還是卑微的僕人角色。
徐萌萌卻以為他同意了,興致勃勃地打開寬大的衣櫥,整個人埋在裡面,窸窸窣窣了半天,掏出了一堆道具,均是話劇表演裡的女僕裝和假髮,扔到季禹謙身上。
「你換上,等會兒我給你化妝。」因為興奮,徐萌萌的小臉蛋酡紅酡紅的,很是可愛,她的腦海裡都已經勾勒出眼前這個秀氣的男孩子,換上女僕裝會是多麼搞笑有趣的形象了。
「哦。」季禹謙應了聲,坐在椅子上,卻是一動不動。
「快點,你是豬啊?」徐萌萌又生氣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
第一次看見這個男孩子她就想欺負他了,一個男孩子長那麼白皙幹嘛?還這麼安靜的樣子,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的,她就是很不爽啦,卻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麼。
「我想下樓了。」季禹謙瞥了她一眼,依舊是慢吞吞的語氣,但好像很疏離的樣子了。
「不准,我要你陪我玩這個遊戲。」徐萌萌站在他的面前,伸開白嫩嫩如蓮藕般的手臂,擋住他的去路。
「妳覺得我像僕人嗎?」不想和這個小女孩一般見識,可是她好像跟自己槓上了。
其實她是想讓他扮騎士的,可是天生的高傲讓她放不下面子,所以她想讓他先演僕人,再演騎士。
沒人能拒絕得了她的要求的,不是嗎?
「像。」她惡狠狠地答道,心裡隱隱知道這個男孩可能不像其他人一樣,但是傲氣讓她說不出一句好話來。
「哦?」季禹謙沒有生氣,他白皙的面孔還是那麼的溫和,「那妳覺得妳像女王嗎?」
「我本來就是。」徐萌萌驕傲地挺了挺胸。
沉思了片刻,季禹謙慢條斯理地看了看她矮矮的個頭,「女王不會這麼幼稚的。」
「你說我幼稚?你大膽。」徐萌萌年紀小,但是聰慧異常,自然聽得懂對方話語裡對她的不肯定,往往小女孩總是喜歡穿媽媽的高跟鞋,或是塗口紅以彰顯自己的「不幼稚」。
季禹謙抿了抿唇,心裡對這個女孩不講理的糾纏有些心煩,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向房門準備打開門出去。
「不許走!」還是第一次有人不聽她的命令,不給她想要的,徐萌萌很生氣,上前拉住季禹謙的衣角,野蠻地扭住他手臂上的肉,「不許走!」她抬頭看著他,如水的大眼睛裡滿是怒意,粉嘟嘟的臉頰比花園裡剛開的玫瑰花還要美麗嬌豔。
「妳太野蠻了。」忍了手臂上的疼,季禹謙皺了皺秀眉。
「什麼,你竟然說我野蠻?你好大膽,好可惡!」徐萌萌氣壞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不好,她一低頭就咬上了季禹謙的手臂,死死的不鬆口。
「我說錯了,妳就是隻小狗。」再好的脾氣,季禹謙也破功了,這女孩是屬狗的嗎?咬住他的手就不放,怎麼也甩不下來。
門外的傭人聽到裡面的響動,早就打開門,急匆匆地跑進來,鬆開了兩人,只是季禹謙的手上已經被咬出血了,徐萌萌被傭人拉開,氣得哇哇大哭,薔薇色的唇沾上了鮮血,顯得更加的嬌嫩動人。
隨後趕來的趙溫暖和喬洛洛臉色大變,連忙將兩個小傢伙分別轉移陣地,事後徐萌萌被趙溫暖給關禁閉了幾天,著實讓她深刻地記住了「季禹謙」這個名字。
而季禹謙手臂上的傷好之後,卻留下一個淡淡的疤痕,這個淡淡的疤痕在他全家出了國,年紀漸長之後,卻漸漸被淡忘掉了。
第一章
十幾年後,百貨公司裡,徐萌萌像模特兒般地走在最前面,身後是一排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所到之處,眾人紛紛退散,很自然地替他們開道讓路,而各個名品店的經理,更是殷勤備至地招呼。
誰都知道,徐萌萌徐大小姐是殿堂級的購物狂,她的品味獨特,很是挑剔,可是一旦看上的東西,便會直接買斷貨,不會留下一件庫存,本性裡的高傲,讓她難以忍受別人和自己用著同一種東西。
她身材高挑,有一雙傲人的美腿,修長筆直,肌膚白嫩,頭髮是長長的大波浪捲髮,長至腰間,熱情嫵媚、深刻的五官遺傳自其父,徐爸爸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到了徐萌萌這一代,混血兒的特質本應該被淡化,而徐萌萌卻意外地得到了優良的基因,比父親更像個混血兒,她的鼻子高挺,帶著貴族式的優雅和傲慢,眼眸深邃,卻又水汪汪的動人,玫瑰色澤的嬌嫩紅唇緊抿著,誘惑著別人的神經。
她無疑是天生的寵兒,有著讓人驚豔的美貌,不凡的家世,高等學府碩士的學歷,這一切都像光環般,讓她看上去更加的尊貴神祕和不可褻瀆。
到了熟悉的名品店,徐萌萌挑選衣服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堆滿了整張桌子,其中大部分是預先訂的限量版衣服。
經理和店員忙碌著將衣服包裝,臉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徐萌萌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等待,纖指勾著墨鏡輕晃著,突然,看到另一個店員拿著一條絲巾進來,準備包裝起來。
「等等,給我看看。」徐萌萌輕啟薄唇。
店員貌似是個新人,怯怯地站在原地,看看經理又看看徐萌萌。
「還不過來?」徐萌萌有點不高興,她不喜歡別人這麼遲疑的態度。
經理回過身,忙從店員手裡拿了絲巾,雙手遞給了徐萌萌,「徐小姐,這款絲巾是別人訂的。」說罷,有些為難地搓搓手。
徐萌萌美眸斜睇了一下經理,慢條斯理地撫著絲巾,質感很不錯,顏色也優雅端莊,如果送給媽媽,媽媽一定很開心。
「這條我要了。」徐萌萌的聲音慵懶,卻飽含肯定和不容拒絕。
「這個……」深知徐萌萌說一不二的性格,經理左右為難。
「我以雙倍價格買下,不會讓你吃虧的。」
「徐小姐,妳要不要看看別的款式的絲巾?有最新款的、限量版的,只是這款,有人早早預訂了,那邊不好交代啊。」經理陪笑著,那位訂絲巾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對象啊,哎喲喂,他怎麼這麼倒楣嘛?也不是頂級的貨,怎麼就入了這個大小姐的眼?想著,遷怒地瞪了眼那個拿絲巾進來的店員,店員委屈地低下了頭。
「我要了,就這麼說定了。」徐萌萌將絲巾交給經理,「包起來吧。」早點弄好,她也要回家休息了,終於把舞會要穿的戴的,還有送人的禮物都準備妥當了。
「經理,我們是來取貨的,到了嗎?」玻璃門外進來一對男女,男的斯文俊秀、身材瘦長、肌膚白皙、眼眸漆黑;女的嬌小可愛,活潑的短髮、圓圓的稚嫩娃娃臉,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甜美。
經理握著絲巾,只感覺腦門冷汗涔涔,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第一次感覺生意太好、貨被搶購也很痛苦啊!
「這條實物比預售單上還要漂亮,哥,你的眼光真不錯,嬸嬸肯定會喜歡的。」娃娃臉女孩從經理手上拿了絲巾細細撫摸著,笑看著身邊的男子。
男人溫柔地笑著,從皮夾裡掏出卡遞給經理,「麻煩你了。」
經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面色尷尬,看看男人,又看看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徐萌萌。
「季先生,這……」
「有什麼問題嗎?」男人自然觀察到經理的神色異常,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沙發上的女子,卻被她的美色震了震。
自小在國外長大的他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不管是東方清純美麗的姑娘,還是歐洲那邊風情嫵媚、熱情似火的辣妹,然而,回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明豔到極致的女人,最主要的是她神情傲慢優雅,眼神卻清澈如冰,看她身邊站著的高大的保鏢,就知道這個女人非富即貴。
「季先生,您看……」經理搓搓手,真的很難以啟齒啊。
「有什麼不可以直說的嗎?」隱隱中,季禹謙猜到了肯定跟沙發上的那個女人有關。
「這條絲巾我要了。」徐萌萌從沙發上站起,修長的美腿立現,她緩緩走向季禹謙,她的身材很高挑,站在同樣高挑的季禹謙身邊,只矮了半個頭。
「小姐,這是我們預訂的,妳如果喜歡,可以自己去預訂。」娃娃臉女孩驚訝於她的美貌,但並沒忘記這個美貌女子想搶自己預定了很久才到貨的絲巾。
「開個價吧。」徐萌萌不理會娃娃臉女孩,只盯著這個沉默的男人,她直覺這個男人才有最終決定權。
「妳怎麼可以這麼囂張?」娃娃臉女孩氣紅了臉,好可惡,竟然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條絲巾她也有份好不好?
「如蘭。」季禹謙拍了拍娃娃臉女孩的手,示意她安靜,轉過臉,直直地看進徐萌萌的眼,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真的很抱歉,這條絲巾是我預訂給我母親的禮物,所以不能割愛,還希望妳能理解。」
徐萌萌半瞇了眼睛,狀似思考了片刻,才抬起水亮的眼眸,毫不避諱地迎接男人的目光,她年齡雖不大,可因為家世的原因,閱人無數,自然看得懂別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個男人的語氣雖溫和有禮,可是他的眼裡卻是淡漠,還有一絲絲的嘲諷。
「如果我偏要呢?」
「恕難從命。」男人好笑地望著這個眼前的女人,一開始的好感破壞殆盡,美則美矣,卻是如此任性驕蠻,仗著不知道是誰的錢,就敢充當自己是公主,以為全天下的人就該讓她一樣。
「你……」徐萌萌氣極,好個暗藏鋒芒的男人,毫不退讓,迂腐至極。
「看到了吧,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季如蘭朝徐萌萌扮了個鬼臉。
經理看到這兩個祖宗貌似有戰火出現,絞盡腦汁地想著法子。
「兩位,我再去訂一條這款的絲巾,怎麼樣?」
「不要。」
「不要。」
徐萌萌和季如蘭同時出聲。
「我從不屑和別人用同一種東西。」徐萌萌傲慢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彼此彼此。」季如蘭噘著嘴巴。
「很抱歉。」男人貌似誠懇地說著毫無誠意的話,他現在已經認定眼前的女子毫無大腦,空有其表了。
第一次碰到釘子,徐萌萌氣極,一連說了好幾個「很好」。
「別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是天仙了。」季如蘭實在是看不慣這種女人,她自己也是出生於大家族的孩子,卻不像眼前這個女子蠻不講理。
聞言,徐萌萌冷冰冰地看了眼挑釁的季如蘭和沉默的季禹謙,面無表情地戴上墨鏡。
那邊徐萌萌挑中的東西全部都已包好了,店員戰戰兢兢地整理好,讓一群保鏢拿好。
「今天的事情,我會記住的。」在轉身的瞬間,卻手快地扯過那條絲巾,扔到地上,順便踩了上去。
「妳幹嘛?」季如蘭大叫。
徐萌萌扔下一張卡,「想刷多少刷多少。」
「妳有錢了不起嗎?我們又不缺錢。」季如蘭氣得臉都紅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女人。
「我真的是不小心的,真的好抱歉哦。」徐萌萌昂著下巴,語調嬌滴滴的,神情卻是挑釁的。
季禹謙微瞇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一隻手攔著激動得想撲上去的季如蘭。
「妳太囂張了!」季如蘭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真想撲上去,狠狠打這個女人一頓啊。
「還有,我,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來,我也就只剩這麼一個可悲的優點了。」徐萌萌說完,嫵媚地向季禹謙拋了個飛吻,便蹬著高跟鞋扭著曼妙的腰肢,在一群保鏢的跟隨下,高調地出了門。
「哥,你幹嘛攔著我?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一點都不講理!」季如蘭氣壞了。
季禹謙不語,沉默地看著那一行越來越遠的背影,最後那一眼,他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感覺有點熟悉,認真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撿起那條明顯有個腳印的絲巾,季如蘭很懊惱,「說好了今天送給嬸嬸的,現在怎麼辦才好?」
「兩位,真的很抱歉。」經理上前陪著笑。
「說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嘛?」這個馬後砲,現在才敢出聲。
經理尷尬得漲紅了臉,「要不我送去乾洗?下午就會好了。」
季禹謙看了眼他,經理馬上挺胸,「保證和新的一樣。」
「好的,另外再挑一款新的。」季禹謙也不打算和他計較,他有點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這樣肆無忌憚。
經理如釋重負,將絲巾交給店員,另外親自拿來各種各樣限量版的絲巾,親自介紹。
「哥,你就這樣算了?」季如蘭噘著嘴巴,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不算了,還能怎麼樣?」季禹謙認真地挑著款式,那條送洗的絲巾是不能送給媽媽了,得挑條更好的才行。
就只能這樣自認倒楣了嗎?
季如蘭眼珠子一轉,轉身問經理:「那個女的到底是誰家的?這麼囂張沒氣質。」
經理的眉毛抽了抽,這要是那個祖宗聽到這種話,還說不定會再發生什麼呢,但眼前的兩人也不是好惹的,只得實話實說:「她就是徐家唯一的女繼承人,徐萌萌小姐。」
徐家?難道就是自己母親交好的那家嗎?季禹謙的手頓了頓,朦朦朧朧好像記起自己小時候還見過徐萌萌的。
「徐家有什麼了不起的?看她那囂張的樣子。」季如蘭不服氣,但聲音畢竟輕了很多,她剛從國外回來,自然不認識徐萌萌,但她也是知道徐家的,徐季兩家還是有生意上和人情上的往來的,只是看上去優雅可親的徐爸、徐媽怎麼會生出這樣驕橫的女兒來呢?
基因突變嗎?
◎ ◎ ◎
氣死了,哪裡來的兩個這麼不識相的傢伙?一出百貨公司,徐萌萌的臉便沉了下來。
一向都是她要什麼就有什麼,任何人都不會跟她搶東西,只有她不想要的,沒有她得不到的。
一般男人見了她,都只有獻殷勤的份,這個男人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看他的樣子也不怎麼樣,高挑是高挑,可是瘦得跟竹竿似的;皮膚那麼白,簡直就是個小白臉;眼睛那麼黑,看著就讓人心裡毛毛的,這樣一個男人,竟然在看自己的時候,眼裡盡是淡漠和嘲諷。
憑什麼?她徐萌萌還用不著接受如此鄙薄的目光。
他算老幾?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眼裡傳達出的鄙視的意思,徐萌萌平日裡再怎麼驕橫,也不會做出今天這樣有失禮數的事情,她又不是真的是那種暴發戶的小姐,只知道炫耀享受,她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好不好?
而這個男人竟然一個眼神就能激怒自己,徐萌萌越想越鬱悶。
「大小姐,要回去嗎?」保鏢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車子的後車廂,恭敬地問徐萌萌。
午後的風撩起她的長髮,有種電影裡女主才有的瀟灑動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不要,你們先回去,我要再玩一會兒。」徐萌萌打消了回去的念頭,此刻她很需要排解一下煩悶的心情。
「蘇斌凡,你馬上給我滾出來。」徐萌萌撥通電話,立刻就對著最新款的手機吼了聲。
電話那頭是濃重的喘息聲,隱隱透著女人曖昧的呻吟,「大小姐,妳到底想怎麼樣?」
深知蘇斌凡的性格,徐萌萌聽得臉不紅氣不喘,「馬上滾出來,我很煩。」說完,也不等回應,就掛了電話。
徐萌萌銀白色的法拉利跑車很拉風地往貴族酒吧駛去,一行保鏢,分成兩隊,一隊把東西帶回去,順便報告徐萌萌的行蹤,另一隊繼續任勞任怨地跟在法拉利跑車後面。
貴族酒吧在臺北算是最為高檔的酒吧之一了。
要了杯血腥瑪麗,徐萌萌靜靜地坐在高高的吧椅上,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面頰,也遮住了她的表情。
還是下午,酒吧裡人並不多,也不熱鬧,零星地坐著幾處人,均是靜靜地喝著酒,或是與同伴低聲笑語。
她的保鏢也不敢靠近她,遠遠地待在別處,靜靜地守候著。
徐萌萌嘲諷一笑,她是天之嬌女,不缺奉承、不缺讚美、不缺擁護者,父母給了她世上所有一切最好的,卻唯獨不能給她朋友和普通女孩子的一切。
人人都說她是驕蠻小姐,那些背地裡惡毒的言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從不屑去理會,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又突然會感到很寂寞,由於她的家庭背景和她本身出色的容貌,她幾乎沒有一個真正要好的同性朋友,那些女的沒有一個願意靠近她,也許是怕被她搶去了光環吧;而那些異性,只會看到她的美貌和強硬的背景,一個個趨之若鶩,卻根本不能夠理解她的心,亦不是真心對待她。
除了蘇斌凡。
蘇斌凡是唯一一個能看到她內心的人,他不為她的美色而動,也不為其他理由,兩人就如同哥兒們一般相處,雖然蘇斌凡這個人花心了點,可是這個唯一的朋友,徐萌萌還是很珍惜的,她可以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任性撒嬌,而他都能一一包容,始終表裡如一,耐心地對待她。
傳言,驕蠻小姐徐萌萌,也只有花花公子蘇斌凡能夠與之抗衡得了。
當蘇斌凡將這個傳言告訴徐萌萌的時候,徐萌萌嗤之以鼻,倒是蘇斌凡每次都要津津樂道一番,說什麼自己惡女配惡夫,果真天生一對什麼的玩笑話。
「哎,大小姐,妳怎麼了?」蘇斌凡氣喘吁吁地跑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焦點的徐萌萌。
好幾次都是在和女伴一起的時候,這女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長此以往,他可真怕自己會陽痿早洩不舉什麼的。
徐萌萌面前的吧檯上已經空了好幾杯的血腥瑪麗了,臉色緋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現出了一點點的朦朧迷離。
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蘇斌凡還是被眼前的美色,誘惑得腦子稍稍空白了幾分。
「斌凡,我很煩。」徐萌萌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妖豔的液體。
「誰惹妳了,大小姐?」他可是很少看到她還有這樣煩惱的時候,一般都是她盛氣凌人地欺負別人,現在看她一臉的愁樣,可真是稀奇得很。
話說,這女人煩惱的時候還是這麼漂亮得讓人心動,兩條精緻的眉毛微蹙,周身狂傲的女王氣質大減,反而有種楚楚動人的美麗。
「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徐萌萌微微偏頭轉向蘇斌凡。
蘇斌凡掩飾性地咳了咳,臉上又恢復了平日裡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表情。
「誰刺激妳了,還是失戀了?」
「都沒有戀人,哪來的失戀。」徐萌萌意外地沒有反駁。
「那是有喜歡的人了?」蘇斌凡問得小心翼翼,畢竟兩人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不可能彼此都知道。
「就是因為沒有吶,才煩。」徐萌萌「撲通」一聲,一頭磕在吧檯上,招呼酒保,「再來一杯。」
「還來,醉死小心回去徐爸徐媽大刑伺候。」拉住了徐萌萌的手,蘇斌凡朝酒保吩咐:「來一杯白開水。」
「他們愛罵就罵,隨便他們了,他們都不想要我了。」徐萌萌嘟囔著,喝了酒的人總是容易感性,平白無故的也會生出幾分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