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難得,說的不算,只有上了床才知合不合,
好男人難求,看的不準,只有帶回家才知好不好。
林月芽五歲時,小女孩眼中的蘇伊棠是英俊的叔叔;
林月芽十二歲時,少女暗戀的蘇伊棠是挺拔的白馬王子;
林月芽二十歲時,非蘇伊棠不嫁,可單身的蘇伊棠太淡定,
她決定先下手為強,不然她守了這麼多年的極品男人,
肯定會被女人搶走。只是,她好不容易把這男人騙進禮堂,
結婚第一天,蘇伊棠堅持跟她分房分床,對打扮清涼的她視若無睹,
最後還附送她離婚證書!別人眼中的蘇伊棠是內斂從容,
曾經他的感情也放縱瘋狂過,但現在的他只想找個女人,
結婚生子,平淡過日子。奈何他的婚是結了,
娶的卻是他避之危恐不及的林月芽,更難得的是,
多年來不曾發情的他,再次嚐到慾求不滿的滋味,
夜夜淋冷水澡熄火,天天躲著小妻子青澀的挑逗,
他怕自己沒那體力也沒性致。誰知,多年來情慾缺缺的他,
不小心哄小妻子上床後,那壓不住的獸性竟是欲罷不能……
楔子
第一 次見到蘇伊棠是在林月芽五歲那年。
林月芽已經忘了當時的具體情況,卻將那個笑容陽光、面容俊朗、高大頎長的少年牢牢記在心頭,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清晰和深刻。
那一天,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她努力抬高了脖子也看不到蘇伊棠的臉,蘇伊棠輕笑出聲,緩緩地在她面前蹲下,溫暖的眸光和林月芽好奇的目光相遇。
蘇伊棠伸出修長的手掌,「妳好,我是蘇伊棠。」
第一章
林恩松的父母在他十五歲那年車禍去世,留下的財產和車禍索賠正好可以供他到大學畢業,之後,他就開始在左鄰右舍的照顧下生活。
人不風流枉少年,樣貌英俊、幽默風趣的林恩松早早就開始交女友,生命中的女友已經無法準確計算數目,他常常說,他有一顆漂泊的心,無法在一個人、一個地方長久停留。
二十歲那年,林恩松正準備出門去上課時,在門外看到了一個被毛毯緊緊包裹的小女嬰,嚶嚶哭泣的小女嬰被他一抱起,即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掛著淚珠的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和林恩松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而且她的襁褓裡還有著他某一任女友的信,說明這個小女嬰是他的女兒。
也許是父女天性,林恩松從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小女嬰,開始做笨拙的小爸爸,因為小女嬰笑起來眼睛會彎成下弦月,林恩松為女兒取名林月芽。
林月芽很乖、很愛笑,林恩松在左鄰右舍的幫助下,一邊撫養林月芽,一邊完成學業。
二十二歲林恩松大學畢業,林月芽也已經兩歲了,她有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和胖乎乎的臉頰,是社區裡人氣最旺的小朋友。林恩松報名參加了教授的非洲角馬研究專案,執意帶著女兒一起去了坦桑尼亞,將林月芽寄養在恩戈羅恩戈羅大草原附近的當地人家,雖然當地的生活條件比臺北差太多,但起碼他每個月都可以見到女兒兩、三次。
林月芽與非洲小孩子一起在草原上奔跑長大,和都市裡長大的孩子不同,她的皮膚黝黑,身體健康,她擁有著非洲獨有的原始野性和熱情,她和非洲的小孩子一起跳土著舞,像是生活在天地間的精靈一般快樂。
三年後,非洲角馬的第一期研究專案結束,林恩松帶著林月芽返回臺北,在大學社團的協助下,展開了一系列的演講與分享,在活動中與熱衷野生動物保護的蘇伊棠一見如故,林恩松和當時十七歲的少年蘇伊棠成為忘年之交。
林恩松在準備離開臺北,再次遠赴非洲進行研究項目的第二階段前,帶著女兒見了他的新朋友。
林月芽在回到臺北的日子裡,一直待在鄰居家,雖然只會簡單的英語和中文,她卻一點都沒有不適應環境的跡象,在完全陌生的環境中,過得如魚得水,而她的開朗、熱情、活潑、聰明、可愛的樣子,更迅速地贏得社區最受歡迎小朋友的第一名。
這一天,林恩松為林月芽換上了白色的蕾絲小裙子,自然捲的頭髮綁了馬尾,戴上了水晶蝴蝶結小髮飾,林恩松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女兒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寶貝,抱著女兒親了又親。
而林月芽卻是很不習慣,不斷地拉扯著束縛住她的小裙子,因她在非洲草原上已經習慣了光著身子跑來跑去。
五歲的林月芽小小的、矮矮胖胖的,皮膚在非洲陽光的曝曬之下烏黑烏黑的,一雙如紫葡萄一樣潤澤靈活的眼睛骨碌碌轉著,她努力地仰起頭想看清楚爸爸朋友的樣子,胖胖的腰和短短的脖子用力向後仰去,卻還是看不到在她眼裡好高好高的蘇伊棠。
蘇伊棠看著黑黝黝、胖乎乎,穿著可愛小裙子的小女孩,仰臉仰得快要往後栽去,他輕笑,蹲下身,用大掌扶住小女孩的後背和小女孩面對面。
「月芽,快叫棠叔叔。」林恩松提醒。
「棠叔叔。」林月芽好奇地打量著蘇伊棠,發音非常不標準。
蘇伊棠有幾秒鐘的靜默,才十七歲的他不習慣被稱為「叔叔」,但再想想,他是林月芽爸爸的朋友,當然是林月芽的長輩。
「月芽,妳好,我是妳爸爸的朋友蘇伊棠,很高興認識妳。」
林月芽一對靈活的大眼睛仔仔細細地將蘇伊棠看了好幾遍,淺淺的梨渦綻放在黑黑的臉頰上,「棠叔叔,月芽好喜歡你哦!」
「哈哈,這才是我的女兒,多熱情!」林恩松驕傲開心到不行,身為一名父親,女兒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他眼裡都可愛極了,他的女兒可是世界上最棒的寶貝。
蘇伊棠則是有趣地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頂,手心磨蹭著柔柔的髮絲。
◎ ◎ ◎
林恩松每兩、三年就有一次回臺北的機會,和學校彙報研究的成果,林月芽在八歲那年再一次見到了蘇伊棠。
林恩松忙著研究的事,而蘇伊棠則幫林恩松照顧了林月芽半個月,每天和小女孩一起用餐,幫小女孩輔導功課,僅僅半個月時間,林月芽就和蘇伊棠親得不得了,整天「棠叔叔」長,「棠叔叔」短的,叫得林恩松都吃醋了。
分別的時候,林月芽更是抱著蘇伊棠的脖子哭得好凶,約定一定早點回臺北看望和喜歡爸爸一樣喜歡的棠叔叔。
時間過得飛快,四年眨眼即逝,林月芽再次回到臺北已經十二歲了,這四年她總會寄明信片給蘇伊棠,開心地講述她在非洲的生活。
蘇伊棠到機場去接林恩松父女時,同行的還有他的女友彭珍珍。
林月芽遠遠地看到蘇伊棠,立即丟下她的小行李箱飛奔過去,用力地撲進蘇伊棠的懷抱裡,抱著他的脖子親了又親,「棠叔叔,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哦!」
被曬得黝黑的林恩松緊跟著過來,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頂,「我這個女兒這麼大了,還是這麼熱情。」
「月芽長大了。」蘇伊棠像幾年前一樣,將林月芽的頭髮揉得亂亂的。
林月芽的頭髮是自然捲又很容易起靜電,隨便揉揉都會蓬起來,氣得林月芽跺腳抗議,而手臂仍是挽著蘇伊棠,開心地露出下弦月的眼睛和小酒窩。
「林大哥、月芽,我幫你們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彭珍珍。」蘇伊棠將微笑著站在一邊的女孩摟了過來,向林恩松父女介紹。
「小子,好眼光!」林恩松捶了蘇伊棠一拳,彭珍珍是男人夢中情人的類型,長髮大眼,纖細溫柔,一直很有教養和耐心地站在蘇伊棠身邊。
「月芽,叫嬸嬸。」林恩松推了推站在一邊沒反應的女兒。
林月芽一臉如被雷打到的絕望表情,棠叔叔有女朋友了!
「棠叔叔有女朋友了」這句話反覆出現在林月芽腦海裡,當時她還不知道這種絕望和難過因何而來,她根本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用快哭的表情看著蘇伊棠。
彭珍珍能獲得蘇伊棠的青睞,除了她的美貌,還有聰慧,她一眼就看出眼前小女生在想什麼,她更貼近了男友一步,伸手摸了摸林月芽的頭頂,「好可愛的小男生。」
「我才不是小男生,我是女生!」十二歲的林月芽中文講得很好,她大聲吼出這句話後,便大步地跑開了,留下兩個莫名其妙、面面相覷的男人和勾唇微笑的女人。
◎ ◎ ◎
回到請鄰居定時打掃的家裡,林月芽站在鏡子前仔細地打量自己,越看越懊惱,越看越自慚形穢,她真的越看越像小男生,個子矮矮的,身材胖胖的。
她的皮膚在非洲曬得好黑好黑,在飛機上還曾有人問她是不是有非洲血統,她還很開心地告訴人家她是曬的,不是天生的,當時她一點都沒有生氣,可是面對彭珍珍時,她真的好生氣。
再仔細看著鏡中的自己,連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又土又醜的小男生,又怎麼和彭珍珍比?
相反的,彭珍珍擁有高挑纖細的身材,豐胸細腰,有著一般二十四歲女人沒有的風韻,長髮及肩,皮膚白皙,精緻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像是電視上的明星一樣,耀眼美麗。
「月芽,月芽,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林恩松在女兒的房間外猛敲門,女兒今天真的很反常,她不是最喜歡蘇伊棠嗎?怎麼會連蘇伊棠安排的接風宴都不願意參與,小女生拒絕得毫無餘地,弄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是尷尬。
「爸,你別管我啦!」林月芽將自己埋在棉被裡,眼淚一直流啊流。
在臺北的半個月裡,林月芽一直躲在房間裡不肯出門,連蘇伊棠登門也閉門不見,弄得大人們摸不到頭腦,只有彭珍珍知道,她這個小女生對蘇伊棠動心了。
在離開臺北的飛機上,林月芽坐在窗邊的位置一直默默掉淚,嚇得林恩松抓住女兒,直問到底哪裡不舒服。
「月芽,如果妳不想去非洲大草原,爸爸陪妳留在臺北一起過正常的生活,好不好?」
雖然做野生動物學家是林恩松從小的夢想,可是這幾年他越來越覺得虧欠女兒,女兒沒有媽媽照顧已經夠可憐了,還要陪著他在氣候炎熱,生活條件艱苦的非洲生活,沒有辦法好好接受教育,弄得像個野孩子一樣。
「爸爸,我沒事,我只是捨不得臺北。」林月芽當時還不知道,她的眼淚是為了初戀,為了愛情,為了失戀而流的。
到達坦桑尼亞沒多久,林月芽向林恩松提出要去美國讀書,林恩松失眠了好幾晚,之後還是託大學同學幫林月芽聯繫了寄宿學校。
雖然林月芽之前在非洲受到的教育很落後,可是她聰明又熱情,適應力很強,到十五歲中學畢業時,已經和美國當地的學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中學畢業典禮那一天,林恩松特地從非洲飛到美國去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看著女兒從小野人變成小淑女的樣子,他又心疼又欣慰。
「月芽,爸爸準備回臺北一趟,要不要陪爸爸一起回去?」三十五歲的林恩松正值壯年,多年的野外草原生活,讓他散發著迷人的男人荷爾蒙,走到哪裡都是女人的焦點。
「我……」林月芽總是晴朗的眼裡,頓時籠罩上了淡淡的憂傷,十五歲的她已經明白當初的傷心和絕望來自於愛情,她不敢回去見蘇伊棠,更不敢看他和彭珍珍有多麼幸福。
這幾年蘇伊棠寄了很多郵件給她,其中有很多關於彭珍珍的,他開心地和她分享他的快樂,卻不知道那些快樂是對她心靈的最大折磨,所以她只敢偷偷看、偷偷難過和流淚,從不回郵件。
「唉,妳不想回去嗎?」林恩松歎了一口氣,摸摸女兒的頭頂,女兒越大,他這個做爸爸的越猜不透女兒在想什麼,「伊棠失戀了,爸爸還想請妳幫我開導開導他呢。」
「爸!你說什麼?」林月芽激動地抓住爸爸的手臂,聲音顫抖著問。
「伊棠失戀了,半年前彭珍珍閃電嫁給一個富家子,拋棄了伊棠。」林恩松以為女兒只是關心她的「棠叔叔」而已。
「爸,我要回臺北,我們快去訂機票,快點啦!」林月芽一改之前的態度,抓著林恩松催他趕快去訂機票。
◎ ◎ ◎
再次站在臺北機場,還是蘇伊棠接機,初見的翩翩少年已經成長為成熟的男人,身邊………沒有了彭珍珍,這讓林月芽心情好極了。
「林大哥……月芽!」如果不是那雙潤澤靈活的大眼睛,蘇伊棠幾乎認不出眼前已經亭亭玉立的少女,就是那個仰著短短脖子,頂著一張黝黑臉龐望著他的小女孩,林月芽長大了,已經從小女孩長成了小少女,越來越漂亮了,唯一不變的是那清澈純真的眼神。
「爸爸說你失戀了,很傷心嗎?」林月芽抓著蘇伊棠的衣袖,擔心地問。
「終於肯跟我說話了?」蘇伊棠像小時候一樣揉揉林月芽的頭頂,小丫頭長大了,自然捲的髮質也沒有改變。
「我以為妳永遠都不理棠叔叔了呢。」他連續寫了幾年的郵件,小丫頭從沒有回過一封,他還以為小丫頭有了新的生活,將他這個「棠叔叔」徹底忘記了呢。
林月芽張張嘴,本想反駁關於「棠叔叔」的叫法,他根本不是她的叔叔,但仍拚命地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向他告白的。
蘇伊棠一手摟住小丫頭的肩膀,一手提著小丫頭的行李,和林恩松一起走出機場。
小丫頭真的長大了,竟然會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啊,他記得小時候的小丫頭,說起話來跟機關槍似的,嘟嘟嘟地說個不停呢。
晚上一起吃飯,林月芽偽裝出的淑女形象就破功了,嘰嘰喳喳地和蘇伊棠講述著學校裡的新鮮事,和林恩松撒嬌。
可是這樣的林月芽,終於讓林恩松鬆了一口氣,三年前女兒突然變得好奇怪,現在終於恢復正常了。
而蘇伊棠看著已經成為小少女的林月芽,覺得很神奇,曾經那個胖胖黑黑,可愛可愛的小女孩,竟然會長成一個嬌俏的小少女,當然,說話的姿態和語速可是一點都沒改變。
接下來的時間,林月芽還是跟在蘇伊棠身後做個小尾巴,一切和以前的狀況相似,卻又非常不同,小女孩常常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還會問他奇怪的問題。
「伊棠,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什麼喜歡?」蘇伊棠正在檢查設計圖,漫不經心地回答小女生的問題。
「你想交什麼樣的女朋友啦!」小女生趴在蘇伊棠大辦公桌邊,像隻小猴子一樣攀在桌沿。
「開朗、熱情。」
「就這樣嗎?」林月芽笑得好開心,梨渦在雙頰浮現,呵呵,這兩項她都有符合哦。
「獨立、有能力,和我有共同語言,可以一起奮鬥。」蘇伊棠隨即補充。
林月芽的笑臉立即垮下來。
「怎麼了?」蘇伊棠的目光從圖紙中抽離,看到小丫頭攀在他看圖的大桌子上,臉頰皺成了苦瓜,他好笑地捏捏林月芽的臉頰後繼續看圖。
「沒有。」林月芽在心裡暗暗為自己打氣,「那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我之前設定二十八歲結婚,但是我太忙了,沒時間交女朋友,所以應該會為往後推一點也不一定,我是蘇家的長孫,一大群人提醒我,應該晚不了。」蘇伊棠回答了林月芽的問題後抬起了頭,「問這個幹嘛?」
「人家隨便問問啦。」林月芽暗暗計算著年齡和時間,覺得自己真的好可憐,她還沒成年他就到了預定的結婚年齡,不過幸好他現在沒有女朋友。
「伊棠,你為什麼要和彭珍珍分手?」她明明在郵件裡看到他們很相愛,還說要向彭珍珍求婚,讓她為此哭得眼睛都快瞎掉了,但幸好他們分手了!林月芽又覺得自己這樣想很有罪惡,連忙在心底為自己祈禱贖罪,她會讓他幸福的,不會讓他失去了彭珍珍就沒有人愛。
「理念不合吧。」蘇伊棠停頓了一下,想了幾秒回答。
他一直以為彭珍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她獨立大方,有進取心,工作努力,而且他們都是做建築設計的,有很多共同語言,彭珍珍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女人。
可是,慢慢的,什麼都變調了,彭珍珍一次又一次地催促他回蘇家搶家產,她明明知道從他父親那一代就沒有經營蘇家的興趣,而且現在堂弟也經營得很好,他坐等分紅也很輕鬆,不明白她為什麼對蘇家的產業那麼在乎,但他和彭珍珍的分歧越來越大,走上分手的路也不能完全怪她。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像是拍小狗一樣拍拍林月芽的頭頂,蘇伊棠結束這個話題。
「我已經長大了!」林月芽臉頰漲紅地跳下桌子,擺出一個S型曲線,將自己發育不良的小胸部和小臀部突顯出來,可惜,擺了半天蘇伊棠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這樣扭曲的姿勢好累,林月芽根本堅持不了幾秒就放棄了,心想,沒關係,她還有時間長大,她也會變成彭珍珍那樣前凸後翹的大美人。
「是啊,從一個小孩子長成一個大孩子。」在蘇伊棠心裡,林月芽就是那個小小的,像是猴子一樣靈活淘氣的小丫頭。
「伊棠,我很認真的!」林月芽雙手壓在蘇伊棠看的部分圖紙上,迫使他抬頭。
「妳叫我什麼?」蘇伊棠突然發覺了這件事。
「伊棠啊,有什麼不對?」其實她更想叫「棠」,不過她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先暫時忍耐一下。
「妳不都叫我棠叔叔嗎?」蘇伊棠想起當初,他突然被小丫頭叫叔叔時還很不習慣呢。
「你又不是我叔叔,你才大我十二歲而已,我在美國讀書時,我們都是稱呼名字的!」林月芽開始胡扯,掩飾她的真正目的,提醒蘇伊棠。
「OK,隨小丫頭高興。」蘇伊棠寵溺的接話,從五歲的小小黑丫頭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沒辦法不寵她了。
「我不是小丫頭了,不許叫我小丫頭!」林月芽氣得臉頰鼓鼓的,嚴重聲明。
「月芽小姐,這樣可以了吧?」蘇伊棠沒跟小少女相處過,還以為這個年齡的女孩都如此多變,不過,他能肯定的是,只有這個小丫頭才這麼容易地生氣和消氣,還說自己長大了呢,唉。
每一天,林月芽都跟在蘇伊棠身邊纏著他問東問西,工作時總是很認真的蘇伊棠,也沒有感覺到被打擾,因為小丫頭真的太可愛,嚴格說起來也給他帶來了不少樂趣,舒緩工作的壓力。
◎ ◎ ◎
在林月芽學校開學前要離開臺北的前兩天,林月芽在蘇伊棠的設計事務所見到了彭珍珍。
「妳怎麼會在這裡?」林月芽剛幫蘇伊棠沖了咖啡,拿著杯子正要去獻寶,卻在走廊上看到了彭珍珍,她根本不會掩飾自己的驚訝和不喜歡,她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
幾年不見,彭珍珍已經變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女,儘管挺著大肚子,卻絲毫不影響她的誘人魅力,她拿下墨鏡仔細地打量了林月芽好幾秒,「原來是妳。」
「妳為什麼來這裡,妳不是已經嫁給一個有錢人的兒子了嗎?」還是奉子成婚,林月芽在網路上看到好多相關的媒體報導和狗仔跟拍。
「關妳什麼事,我是來找棠的。」彭珍珍瞥了林月芽一眼,徑直走向蘇伊棠的辦公室。
氣得林月芽在原地跳腳,然後趕快跟上,生怕幾秒鐘監視不到蘇伊棠,就會和彭珍珍舊情復燃。
「月芽,去幫劉太太倒杯溫開水。」招呼彭珍珍坐下的蘇伊棠,對氣呼呼地進門,手叉著腰站在辦公室門邊的林月芽交代。
「不要!」林月芽很乾脆地拒絕,繼續用憤怒的目光追殺彭珍珍。
「乖,快去。」蘇伊棠摸摸林月芽的頭頂,用一雙含笑好看的眸子看著她,知道她在為自己的經歷而憤怒,其實根本不需要,和彭珍珍分手,也讓他鬆了一口氣。
「好啦好啦。」就欺負她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
林月芽一出辦公室就跑起來,想要趕快倒好茶,進去監視彭珍珍。
「棠,我們一定要這樣嗎?」這已經不是彭珍珍婚後第一次和蘇伊棠見面了,她的老公劉雄家裡是開建設公司,跟做建築設計師的蘇伊棠總有相遇的場合,而蘇伊棠好像真的忘記了他們多年的感情,對她十分冷淡和禮貌,這讓她越發不甘心起來。
「劉太太,身分不同了,應該恪守禮教。」蘇伊棠不知道彭珍珍哭著一張臉來找他有什麼事,當初談分手時都已經說好了,雖然他後來才知道,分手時彭珍珍已經懷了劉雄的孩子,不過那都過去,他真的都已經釋懷了。
「劉太太今天過來有什麼事?」
彭珍珍努力地壓抑情緒,「棠,劉家準備新開發一個商業住宅中心,投資高達數十億,我想邀請你參與設計。」
這時,林月芽進來,很沒禮貌的將水杯大力地放在桌上,還濺出了好幾滴,「妳的水!」
林月芽沒辦法對彭珍珍好,一想到她曾經擁有過蘇伊棠,一想到她曾經拋棄蘇伊棠,自己就討厭她討厭得不得了。
「月芽,去寫作業,別忘了馬上就要開學了,妳的作業還沒有完成。」蘇伊棠不知道小丫頭為什麼這麼不喜歡彭珍珍,小丫頭一向熱情單純又活潑,不管和誰都能打成一片,來事務所沒幾天就和所有人混熟了,連他家最小的弟弟蘇伊航都成了她的麻吉,卻只和彭珍珍合不來。
「好啦好啦。」林月芽不是傻瓜,她怕再任性下去會被趕出辦公室,於是不情願地走到蘇伊棠的辦公桌邊,拿出暑假作業做出認真思考的樣子,其實是偷偷觀察著蘇伊棠和彭珍珍的動靜。
看著蘇伊棠完全是以接待客人的姿態與客套,彭珍珍想到嫁入豪門後的種種,越發覺得曾經擁有的戀愛的可貴,因為有婚姻和孩子在身不方便直說,只能拚命拋媚眼。
林月芽在一旁看得、聽得、氣得,足足咬壞了三枝筆。
蘇伊棠送走了彭珍珍,回到辦公室發現林月芽捧著臉頰,表情很委屈地看著他。
「怎麼了?」蘇伊棠在沙發上坐下來,好心情地看著小丫頭。
林月芽好委屈,她站起身,慢騰騰地挪到蘇伊棠身邊坐下,「你會不會和她舊情復燃?」
「胡說什麼!」蘇伊棠為了小丫頭的聯想力而發笑,敲了她的頭頂一記,「別胡思亂想,她現在是劉太太,而且我和她的一切早就過去了。」
聽到蘇伊棠這樣說,林月芽稍稍放心,她知道蘇伊棠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言出必行,不會跟有錢人的太太曖昧,不過,她立即又擔心起來,她已經在事務所摸清了狀況,從蘇伊棠和彭珍珍分手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打他的主意呢。
「伊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林月芽抓住蘇伊棠的手臂,好認真地說。
「我答應妳。」蘇伊棠以為小女生的要求或願望不外乎要什麼禮物之類的,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說吧,想要什麼?」
「伊棠,你等我七年好不好?」林月芽算過了,再過七年她大學畢業回來後,就可以驕傲地站在他身邊,「這七年你不要交女朋友,不要結婚,等七年後我回來嫁給你,好不好?」
「小丫頭胡說什麼。」蘇伊棠好笑地揉揉林月芽的頭髮,「乖乖學習,別讓妳爸爸和我擔心。」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林月芽的表情好認真,不過看在蘇伊棠眼裡更加幼稚和可愛。
「好,妳是認真的,乖乖上學,乖乖長大。」蘇伊棠站起身,「乖乖寫作業,我還有事要做。」
林月芽嘟起了嘴巴,臉頰氣鼓鼓的,沒關係,她會用行動證明,讓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 ◎ ◎
因為研究專案的事需要和美國那邊的研究人員討論,所以林恩松臨時改變了行程,要和女兒提早去美國。
當林月芽在接到爸爸的電話時,已經被告知要立即去機場,於是,她急匆匆地衝進會議室,那時蘇伊棠正在主持一個新的設計專案會議,林月芽衝了過去,不顧在場的五、六個員工,抱著蘇伊棠的脖子朝他的唇吻了下去。
雖然是唇與唇之間的輕輕碰觸,但對蘇伊棠來說無異於晴空響雷,小丫頭真是太超過了,竟然吻了他的唇!和長輩告別應該是親臉頰吧?
「蘇伊棠,一定要等我,七年後我會回來,成為和你般配的女人,我一定要嫁給你!」林月芽認真地看著蘇伊棠的眼睛說出這段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跑開。
蘇伊棠繃著一張臉,無意識地抬起手想去觸碰嘴唇,突然發覺自己想做什麼,懊惱地起身,「會議推後兩個小時!」
老闆離開了會議室,員工們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月芽妹妹這個可愛的小女生暗戀老闆,可是七年,唉,先不說老闆會不會等,小女生沒個定性,中途變了心,那老闆豈不是很可憐?
第二章
時間飛快地前行,蘇伊棠因為劉氏建設的大案子而名聲大噪,「棠」建築設計事務所搬了兩次辦公室,辦公室面積越來越大,員工越來越多,身為老闆的蘇伊棠也越來越忙碌,雖然請了十多個設計師,但還是有一些大案子和人情案子需要他親自處理,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睡在辦公室附設的休息室裡。
林月芽臨行前的宣告是蘇伊棠忙碌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他震驚過、猜測過,卻不敢真正地相信,幸好小丫頭回美國後和他聯繫再也沒有提起那回事,這讓蘇伊棠放下心來,相信那只是小丫頭臨行前的惡作劇。
而林恩松還在非洲繼續他的野生動物研究課題,這輩子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只有兩件,一個是寶貝女兒林月芽,一個是野生動物,現在女兒懂事,生活、學習都很好,也長大了,他可以更加專注於他的事業了。
小丫頭每三天都會寫一封郵件給蘇伊棠,分享她的學習和生活,拍很多古靈精怪的照片給他看,讓他不得不承認,小丫頭真的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他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和擔憂。
這幾年發生了好多事,彭珍珍離婚了,帶著她的兒子劉家寶離開了豪門劉家,據說劉家會放長孫離開的原因是,劉家寶根本不是劉雄的兒子。
這一切傳聞蘇伊棠並不關心,但身為朋友,他在彭珍珍最艱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留她在事務所工作,彭珍珍本就是一個出色的設計師,不管是出於幫朋友還是惜才,蘇伊棠並沒有計較當初的事。
事實證明,他真的為自己請了一個好幫手和好員工。
有朋友幫蘇伊棠介紹了一個和他年齡相當的女會計師,趙昕傑,他們斷斷續續約會了半年,蘇家從爺爺、奶奶,到他的爸爸、媽媽,全都在催促他的婚事,蘇伊棠準備找個時間向趙昕傑求婚。
小他十歲的弟弟蘇伊航研究所剛畢業,不願進蘇家的企業或者事務所工作,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衝進他的辦公室質問他:「哥,你愛趙昕傑嗎?」
蘇伊棠沉默了,他沒辦法用愛或者不愛來判定他對趙昕傑的感覺,他只覺得趙昕傑很適合自己,她獨立、成熟、有主見,和他一樣理智和具有計劃性,會是生活和事業的好夥伴。
「哥,你結婚一定要娶一個你愛的人,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蘇伊航覺得他家大哥根本就是個老頑固,他實在跟蘇伊棠談不下去,甩門離開。
蘇伊棠花了半個小時發呆和沉思,難得下午準時下班,去珠寶店挑選了一個鑽石戒指,準備在他和趙昕傑週六的例行約會上向她求婚。
人生不就是這個樣子,不是每個人都有熱情投入在愛情上,也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值得全心去投入的對象,他曾經以為彭珍珍是他這輩子的命定妻子,他愛她、包容她,甚至縱容她,當初覺得很深刻的愛情最後卻變成了無休止的厭倦,他已經沒有力氣再重複這個過程。
和趙昕傑結婚會是個明智的選擇,他們一起為家庭和事業奮鬥,生一個孩子好好教養,一輩子這樣平平靜靜地,也就足夠了。
週六中午,蘇伊棠和趙昕傑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餐廳裡一起用餐,兩個人的事業心都太強,時間太少,所以沒有人願意花費時間去思考約會的行程,本來對於他們這個年紀的成熟人士來說,男女約會跟本就不需要太多的噱頭。
和以前的幾次一樣,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麼交談,當會計師的趙昕傑總是面容平靜到有些嚴肅,不愛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她平靜地用著每次都一樣的餐點,將牛排切成大小一樣,邊沿整齊的小塊,再優雅地放入口中咀嚼。
蘇伊棠也一如既往地沉默用餐,口袋裡放著準備用來求婚的鑽戒,鑽戒的大小適合他們現在的身分和地位,不會太炫耀,也不會太失禮,他有信心趙昕傑會答應他的求婚,求婚只不過是個過程,以他們如此忙碌的人來說,會一次次約會就代表大家都有意願發展下去。
趙昕傑率先放下刀叉,餐盤裡還留下三分之一的牛排,她是個自控力很強的人,對身材要求嚴格,精確控制。
蘇伊棠已經吃完了整份牛排,他正將戒指從口袋裡拿出來,緩緩地抬起手臂……
「伊棠,原來你在這裡!」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大嗓門地打斷了蘇伊棠的行動,也打攪了整個高級餐廳的用餐氣氛。
蘇伊棠吃驚地看著用力握住他手腕的人,眼底的驚喜還沒來得及散開,眉頭卻緩緩皺了起來,「妳怎麼回來了?」
「伊棠,你答應過我不和別的女人見面的,難道你不愛我了?」一下飛機就拚命趕過來的林月芽看起來有幾分狼狽,自然捲的頭髮亂糟糟的,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棄婦」的真實性。
「你已經有我了,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嗎?我年輕漂亮還不夠嗎?你還要利用她的出眾能力,你太過分了!」林月芽沒有打算壓低聲音,幾乎是扯著嗓門在高級餐廳裡上演灑狗血的八點檔。
「月芽!」蘇伊棠從錯愕、驚喜到迷惑,情緒轉換得極快,他不明白這個丫頭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回來,更不明白她好端端的胡鬧什麼。
他抓著林月芽起身,「對不起,我晚上打電話給妳。」蘇伊棠向終於洩露出了一絲真實情緒的趙昕傑道歉,然後拉著不斷掙扎哭訴的林月芽離開了餐廳。
趙昕傑緊緊握住了拳頭,努力不讓受傷的表情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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