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暗戀時,從早到晚,總逃不開怎麼把人扛上床;
女人暗戀時,左思右盼,總恨不得能夠多陪他一分。
單哲典,保全公司老闆,五官冷峻,身材挺拔,
所以他的桃花一直都不斷。可惜,他這人不搞男歡女愛,
不愛逢場作戲,因為在很多年前,當單哲典撞見童子璿時,
這位師長眼中「不務正業」的學生老大,竟然動心了。
所以,這麼多年後,單哲典丟下老闆的頭銜不要,
直接在童子璿面前當起貼身保鏢時,一向冷酷的他,
竟然多了股溫柔味不說,還乾脆來場告白,
無賴地要童家三小姐童子璿,接受他很囂張的感情!
童子璿,美麗清新,善良可人,自小被財大業大的童家,
霸氣地像溫室小花般養著,誰知她一向的乖巧,
在單哲典出現後,完全被打破了。因為從小到大,
不曾教童家人煩惱過的童子璿,不但愛上那男人,
還學壞的瞞著家人,偷偷地跟他結婚。童子璿明白,
雖然被拐上了床,雖然拐她的男人很無賴,
可她知道這麼耍著無賴的單哲典,不過是為了愛她。
第一章
臺南的一座富麗堂皇的別墅中,在別墅的後花園,一名年齡二十出頭的女子低垂著頭,窩在藤製的吊椅上,翻著手中的書,不遠處,兩道身影正逐漸走過來。
「那一位便是童家的三小姐。」童家管家說道。
「嗯。」單哲典點點頭。
管家領著單哲典走了過去,走到女子的跟前,陰影籠罩在了書籍上,一張乾淨的素顏小臉隨即抬起頭來,她的星眸一閃一閃的,好似在訴說著情話,而那粉色的小嘴更是親切地彎著,好比天上的月亮。
「管家。」童子璿出聲道,聲音清脆如黃鸝,眼睛直盯著管家的臉,看著管家的嘴型。
管家笑著點點頭,緩慢清晰道:「小姐,老爺請來的保鏢來了。」
「是嗎?」童子璿點點頭,側過頭,拿起茶几上的助聽器,動作熟悉地帶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管家側過身子,她這才瞧清了他身後的男子,「你好。」
「童小姐好,我是單哲典。」單哲典不慌不忙地望著她,眼裡乾淨沒有雜質。
童子璿靦腆地笑了笑,這個保鏢和之前那幾個保鏢完全不一樣,一般人初見她的時候,或多或少因為她的家、她的容貌而心有所圖,可是在知道她聽力方面有障礙後,便會虛偽地揚起一抹也不過如此的笑容。
可他沒有,這是第一次,一個陌生人能這麼坦然地面對她,沒有輕蔑,沒有惋惜,什麼都沒有。
童子璿自從回國後,就一直在家創作,偶爾會開個畫展,可謂是隨性至極,但她偶爾也是需要去外面激發靈感,尋找新素材。
可她膽子真的很小,平日都是親人陪著,連在國外生活的那幾年,也是大姊特意飛到國外陪著她的,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朵溫室裡的花朵。
雖然很可恥,但她必須要承認,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她只想生活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周圍有著自己熟悉的人。她有時候也會自卑,因為自己在耳朵方面的殘缺,但她不氣餒,只是有時候外人的目光,多少會讓她不自在。
這就是為什麼她要找的是一個保鏢,而不是一個保姆,保姆只是伺候著,而保鏢可以保護她,適時地隔離她與人群的距離。
「單先生,其實你的工作很簡單,只要在我外出的時候保護我就好了。」童家別墅的保全系統自然是無需多慮的,「如果有需要,我會通知你的。」
「童小姐,我想,妳有一點誤會了,童先生的意思是要我隨時待命,貼身保護。」惜字如金的男人開口解釋。
「你是不是弄錯了?」童子璿的笑容暫時從臉上消失,這和她所想的有所出入。
「合約書內寫明了各個條款。」單哲典望著失去笑容的小女人。
「嗯,肯定是弄錯了,管家……」童子璿轉頭向管家求助。
「小姐,讓我去打個電話問問老爺。」管家這麼回道。
「嗯。」童子璿點點頭,目送著管家離開。
等她一轉過頭來,才發現此刻花園只剩下他們兩個,她一下子變得拘謹了,她從來沒有跟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男人獨處過,不由地緊張的捏住手。
剛剛是因為管家在,她不會這麼緊張,可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她便不自在了,她感覺到左邊有一道目光時不時地停留在她的身上,他在看什麼?
童子璿強打起精神,看了過去,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不經思索地問道:「單先生,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單哲典幽黯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堅定緩慢地說:「沒有。」
「呵呵,是嗎?」一半是疑惑,一半是想緩解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結果他的話令童子璿更加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此時,管家正好回來,恭敬道:「三小姐,老爺說任何事情都已經交代下去了,按單先生的意思做。」
童子璿有點驚訝父親的做法,可她沒有表現出來,僅僅是笑了一下,「既然是這樣,那就把單先生安排在客房吧。」
「是,三小姐。」
除了她以外,童家的女人各司其職,大姊和二姊輔助父親公司上的事情,她的母親在很多年前就過世了。
「單先生,這邊請。」
「我的工作從我踏進童家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單哲典明白地說。
他是什麼意思?是說他現在已經開始在保護她了?
童子璿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父親都已經做好打算了,她也不好反駁,只道:「那麻煩單先生了。」
單哲典直挺挺地站著,與她保持一個距離。
壓迫的注視暫時從身上移開了,童子璿偷偷地喘了一口氣,這個男人的氣勢好大,一點也不像以往那些保鏢。
「三小姐,那我先去忙了。」管家退下了去。
而童子璿沒了看書的閒情逸致,於是拿起書離開了花園,打算回房睡個午覺,「單先生,我想回房休息,你隨意吧。」
從沒有被人貼身地保護過,童子璿覺得很不自在,動不動就要交代事情,讓她好不習慣,她本來就是不需要這樣的,在童家,她應該是最自由的一個人,可現在,她怎麼覺得童家成了關住她的牢籠呢?
懷著各種心思,在床上輾轉了一會兒,童子璿便漸漸有了睡意。
◎ ◎ ◎
睡了一個美美的午覺,童子璿甫打開門,一時愣在了那裡,「單先生,你……」
他一直待在她的門口,沒有離開過嗎?
單哲典對著她有禮地點點頭。
「我剛剛說過了,單先生,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她睡覺能出什麼事呢?童子璿蹙著蛾眉,非常疑惑。
以前她也是有過保鏢的,但是那些保鏢只是在她出門的時候保護她而已,可現在……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父親談一談。
單哲典沒有說話,他的頭髮短到不能再短了,露出飽滿的額頭,一雙鋒利的眼眸如鷹般,鼻子挺又直,薄唇微抿著,並帶著少許的狠戾。
一般人看到他,就不敢再惹他了,他絕對是一個不容許別人挑釁的人,誰敢惹他,她覺得那個人會被揍得很慘。
「童小姐,妳不需要顧慮我。」他的聲音似涼涼的泉水般。
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她能不在意嗎?她是耳朵不好,不是眼睛瞎呀!
童子璿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這是幼時的一個意外,因為童家的富裕,使一些人心生了歹念,將她綁架,而她怕得大哭大鬧,被毒打了一頓,左耳的聽力便是遭到歹徒強烈的打擊而喪失的。
最終她平安地歸來,心靈上還是受了創傷,也因為這個原因,家裡每個人都把她當作小公主一樣地寵愛,可是再多的寵愛也換不回她的健康。
他們能想像到那種感覺嗎?一隻耳朵聽得見,一隻耳朵卻聽不見,好似她是活在兩個世界。
「童小姐?」
「啊?不好意思,我……」童子璿驀然回過神來,眼底殘留著脆弱,「我……」
「童小姐,如果我的存在造成妳的困擾,我很抱歉,可這是我的工作。」單哲典公事公辦地說。
童子璿搖搖頭,「你沒有造成我的困擾,我只是還不習慣。」
單哲典明白地頷首。
「子璿,我回來了!」人還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過來,童子璿的二姊童子琳火速地跑上了二樓。
「二……二姊?」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童子琳給狠狠抱在了懷裡,童子璿差點就岔氣了。
「小妹,人家好想妳哦!」童子琳戲劇性地大喊。
「二姊。」童子璿很是無奈,想到單哲典還在身邊,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二姊,有人。」
童子琳此時才注意到一邊的單哲典,看了他一眼。
「咦!」童子琳發出誇張的驚歎聲,「你……」
「二姊,他是爸爸給我找的保鏢。」童子璿提醒道。
「保鏢?」有趣地睇了他一眼,童子琳不懷好意地加重語調。
「是呀。」二姊好奇怪。
童子璿不懂二姊為什麼這樣子看著單哲典,「二姊,你們認識?」
童子琳慢吞吞地收回目光,也不怕單哲典警告的目光,「小妹,妳忘記了?高中時,他是跟我們同校,與我同班的……」
「是嗎?」童子璿低著頭,看著腳尖,努力地回想,卻想不起任何有關單哲典的事情。
單哲典的眼睛一眨也沒眨,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可他的手不經意間握成了拳。
童子琳沒有放過這一切,偷笑一聲,「小妹,不要想了,他不過是個不重要的人。」
這一句話講得童子璿很尷尬,「二姊,妳別這麼說。」二姊總是心直口快,有話直說。
單哲典的眼神更為冷冽,他轉了一個角度,微微側過臉,沒讓人瞧出他的情緒。
「走了走了,我給妳帶了好多禮物,妳到我房間來。」童子琳拉著童子璿往自己的房間走。
與單哲典擦身而過時,童子璿抱歉地看了他一眼。
單哲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離去,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在她的人生中,他是一個不重要的人。
在單哲典高中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童子璿之前,他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學生,唯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武館練武。他長得孔武有力,功課又不好,很多人第一次看見他時,就不由地往他是混混的方向想。
他家裡頭是開武館的,他的個子練得高大結實,還在青春期的小女生看見他,半是害羞,半是好奇。
他也不是一個功課很好的學生,每次考試都是吊車尾,唯一的強項大概就是有關體能方面的運動,像是籃球、跑步,所以他是永遠都不可能跟那些讀書一級棒的好學生有瓜葛。
通常見到他的第一眼,只覺得他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但他不是,他只是懶得去用腦,直到遇上童子璿,他終於開始運用腦袋。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一頭的烏黑直髮披散在肩上,瀏海整齊地掛在額前,長度剛剛好,露出好看的眉眼,一張小臉只讓他覺得她好羞怯。她隨著與他同班的那個惡女童子琳一起進校,她畏畏縮縮地藏在童子琳身後,嘴邊掛著甜甜的笑。
在見到他的時候,她也笑著,笑得很甜美,忽而,煞風景地聽見童子琳來這麼一句:「子璿,別對每個人傻笑。」
原來她叫童子璿,惡女的妹妹。
惡女的妹妹竟然是一個天使……他驚訝,卻又覺得自己聯想力太豐富了,什麼天使,不過就是一個小女生罷了。
年紀小的女生,不經世事,都是天真的天使,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就會變成一個惡魔,像他妹妹一樣,如今絲毫不見小時候的可愛無瑕。
過了一段時間,他已經淡忘了那個被自己譽為天使的小女生了,再次聽見時,他正在解放膀胱。
洗手間是八卦的發源地,人人以為只有女生長舌,其實男生也當仁不讓的愛八卦。
他一邊站著,一邊聽見身邊有人講道:「喂,你聽說沒有?」
「什麼?」
「原來童子琳的妹妹耳朵有問題。」
「嗯?你是說……聾子?」
「那也沒這麼慘,好像有一隻聽不見。」
「真可憐,長得這麼漂亮。」
「你怎麼知道的?」
「我弟弟跟她同班,一上游泳課就傳出來了。」
「哦。」
單哲典面無表情地肅著臉,拉好拉鍊,轉身無意地瞟了他們一眼,洗了手,走了出去。
「他……他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哎喲!我尿不出來了!」
原來她的耳朵有問題,怪不得全校女生都要紮頭髮,只有她是放下來的,他還以為是童家的關係,所以她可以是特例,她……
「阿哲,在想什麼?」一個男人的手臂橫過他的肩頭。
單哲典橫了他一眼,悶不吭聲。
「你是面部神經失調哦。」黑箬橫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自己這個朋友為什麼永遠都這麼的淡定。
「怎麼沒跟惡女在一起?」
吼!要嘛不說話,一說話,就狠狠地戳他的肋骨。
「是好兄弟,就不要提她了!」黑箬橫想起那個女人,又是愛又是恨。
黑箬橫以為他還會說什麼,卻發現單哲典的目光停留在三樓教室,「看什麼?」
她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拿著鉛筆在紙上唰唰地畫著,她在畫什麼?
「喂!」黑箬橫在他耳邊喊了一聲。
他的嗓門大到引起了教室裡同學的注意,而童子璿還是專心在她的紙上,她……沒有聽見阿橫的鬼叫聲嗎?
她把頭髮紮起來了,耳朵旁邊也沒有……
「走啦,上課要遲到了!」黑箬橫粗手粗腳地架著單哲典,往他們的教室走去。
◎ ◎ ◎
因為好奇,他這麼認為也這樣解釋自己此刻的行為。
單哲典無聲地跟在童子璿的身後,跟著她一起走在校園的小徑上,他知道,她要回家,到了校門口,會有一輛黑色轎車等著她。
她的個子不是很高,如果站在他的旁邊,大概就只到他的肩膀,很是嬌小,單哲典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一旁的櫻花樹上的花瓣隨著風兒沾上了她的裙子,她絲毫沒有感覺,沉浸在自己安靜的世界。
單哲典一直跟著她,直到她上了轎車,奔馳而去,他一個轉身,惡女童子琳正好站在他面前,一臉的兇樣。
單哲典本以為她跟童子璿一起坐車走了,看她忽然出現,也沒當一回事,直接越過她。
「喂,單哲典,你不會是喜歡我妹妹吧?」童子琳惡狠狠地說,活像一隻保護小雞的母雞。
單哲典沒有回答,走出了校門,留下氣得跳腳的童子琳。
沒多久,童子璿便被送出了國。
時至今日,那日的場景又再一次上演。
「單哲典,沒想到呀,過了這麼久,我還會遇見你這個老同學。」經過時間的洗禮,童子琳決定先禮後兵。
單哲典不知道跟惡女說什麼。
她良好的忍耐力被扔掉了,「喂,單哲典,別打我妹妹的主意!」
同樣的沉默,單哲典眼觀鼻,鼻觀心。
「我說你……」童子琳就是討厭單哲典,誰叫他是黑箬橫那個混蛋的好友。
「二姊。」童子璿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母夜叉瞬間又變成了端莊的二小姐,「小妹,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聽見二姊喊什麼?」剛吃過晚飯,童子璿沒有事情做,於是在偌大的別墅裡走動散步。
而單哲典這個貼身保鏢卻沒有貼身保護,反而跟在二姊身邊,她又忍不住好奇,再次問道:「二姊,妳跟單先生很熟嗎?」既然他們說是同班同學,應該很熟吧。
童子琳典雅的面具崩潰,「哼,才不熟!」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單哲典說話了,一開口,嚇了兩個女人好大一跳,她們都沒想到他會開口,都已經習慣他的安靜沉默了。
「我跟她只是同班同學而已。」單哲典帶著不一樣的目光注視著她。
不懂他的期許,童子璿天真地應了一聲:「哦。」
很可惜,童子璿並沒有想起什麼,倒是一旁的童子琳突然大笑,「哈哈……」得意的看了一眼難掩失望的單哲典。
「二姊?」童子璿完全處在狀況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了。
「沒事,子璿,去吃水果吧。」童子琳拉著童子璿往客廳走。
走到一半,童子璿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一臉深沉的男人,釋出善意,「單先生,一起吧。」
童子琳整張臉都黑了,單哲典則用一種童子璿看不懂的神色望著她。
她也覺得自己的邀請太唐突了,期期艾艾地說:「那個,我想,單先生既然是姊姊的同學,那……就一起……」沒有多少交際能力,也沒有把黑的說成白的口才,童子璿說得斷斷續續,總覺得自己表達不清。
「好。」可還是有人懂。
「喂喂!」童子琳不開心地嚷道。
「二姊。」童子璿看著童子琳,直接地說:「妳今天好奇怪呀!」
在童子璿的眼中,童子琳是一個風風火火的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可她為人處事是非常圓滑的,從不會做出失禮的事情,可今天二姊是真的好奇怪。
抗議的話說不出口了,總不能在自己的妹妹面前沒樹立好一個好姊姊的榜樣吧,童子琳搖搖頭,「沒事啦,去吃水果吧。」轉過頭,對著單哲典冷道:「單哲典,你也來吧。」
雖然童子璿對於二姊不禮貌的口氣有些不解,可起碼二姊也沒有再給他難堪了。
單哲典不在意童子琳的態度,從善如流地跟上她們的腳步。
三個人的氣氛有些奇怪,童子璿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怪異,反而很開心,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二姊,妳回來,我好開心,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妳和大姊了。」
「大姊肯定是被老爸拴在褲腰帶上,到處拉著她見人,談生意。」童子琳幽默地說。
童子璿立刻被她有趣的比喻給逗笑了,「二姊好壞,這樣講爸爸。」
兩姊妹之間的話題,單哲典是不懂,只是靜靜地吃著水果,聆聽著她們的對話,眼睛不著痕跡地盯著笑得燦爛的童子璿。
一道身影擋住了單哲典的目光,是童子琳,單哲典微微挪動身子,移到了沙發的另一邊。
而童子琳不可能穿過童子璿,只能努力地講話,吸引童子璿的注意力,卻不知道,單哲典就是喜歡這樣靜靜看著她笑。
童子璿和高中時候比起來,還是沒什麼變化,依舊清純可人,連那純真的笑容也未曾沾惹上世俗。
童家三姊妹,童子璿沒有大姊童子瑜的精明能幹,也沒有二姊童子琳的豔麗惹火,可她勝在那一分難能可貴的清雅。
「單哲典,我要跟我妹妹回房睡覺了,你也回客房去吧。」
童子琳就是不喜歡單哲典,總覺得這個男人太深沉,跟自己可愛的妹妹一點也不搭,而且他還是黑箬橫的朋友,那個痞子的朋友會是什麼好貨!
單哲典起身點點頭,目送她們回房後,才回到客房。
第二章
單哲典快速地沖了個澡,打開電腦,連上視訊。
「阿哲,這麼晚找我?」電腦螢幕那邊是一個長得俊美的男子。
「惡女在童家。」單哲典爽快地丟了這麼一句。
原本慵懶的男音,立刻變得精神抖擻:「子琳在童家?」
該死!他之前還收到她在巴黎的線索,馬不停蹄地趕到巴黎,結果又被騙了一回。
「嗯。」單哲典發了一個單音節。
「你怎麼知道的?」黑箬橫的臉上寫滿了好奇。
單哲典沒有回應。
「你好好一個保全公司老闆不當,跑去當私家偵探了?」
物以類聚,喜歡惡女的惡男,同樣是伶牙俐齒,讓人招架不住,單哲典連翻白眼的衝動都沒有,只道了一聲:「下了。」
速度快得連黑箬橫都還來不及反應,等他反應過來,他才緩緩道:「果然是好兄弟。」第一時間內通知了他,「呵呵,童子琳,看妳往哪裡跑!」
而完成了一件「大事」的單哲典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個覺,不過頭才靠上枕頭不久,一向淺眠的他立刻被尖叫聲驚醒,迅速地爬起來,沒有多少猶豫地衝過去。
那是童子琳的聲音,而今晚童子璿與她一起住,那就是說童子璿有危險。
連門也沒有敲,單哲典直接衝進去,只是打開門時,看見的是童子琳和童子璿兩個人好整以暇地待在被窩裡,不同的是兩姊妹的表情,童子琳一副「整到你,我很開心」的模樣,而童子璿則羞愧地低著頭。
「你來得可真快,連衣服都來不及穿。」童子琳輕佻地吹了一個口哨。
一旁的童子璿聽到了,更是不好意思了,她是不知道二姊跟單先生有什麼過節,說也沒跟她說就直接叫起來,害她都嚇了好大一跳。
而單哲典此刻的臉色已經變成調色盤了,五顏六色,非常精彩。
「對不起,單先生。」自知二姊的任性,童子璿開口道歉。
童子璿不懂二姊的惡作劇,兩眼不知擺在哪裡好,眼前的男人沒有穿衣服,下身只穿了一件內褲,而且還是那種凸顯男性象徵的三角內褲。
他的身材非常好,沒有一絲贅肉,比她在一些雜誌上看過的男模還要精壯挺拔,身上的紋理就好像被泉水沖刷而成的石頭,自然堅實,不像全身肥肉鬆垮在身上的男人。
他的身材讓她想起畫室裡放著的那些石雕,在希臘旅遊時看見的雕塑,那麼的強而有力,每一條曲線皆是美與力量,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一個猛男。
「秀夠身材沒有?」童子琳看不見童子璿的臉了,她這個妹妹是不是臉皮太薄了一些?
「童子琳。」單哲典警告地叫著她的名字。
童子琳手臂的汗毛都起立了,她吞了吞口水,「幹嘛?」
「沒事不要亂叫。」看了一眼臉蛋緋紅的童子璿,他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異彩。
「哼哼!」膽大地哼了幾聲,童子琳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再看了一眼始終低著頭的童子璿,單哲典無聲地離開。
「人都走了,還紅著臉呀。」童子琳指了指自己沒出息的妹妹。
「二姊,妳幹嘛老針對單先生?」紅暈未曾從她的臉上退下,剛剛的畫面還停留在她的腦海裡。
「我跟妳講,他不是個好人,妳離他遠一點。」童子琳以教導小孩子的口吻說道。
「二姊怎麼知道他不是好人?」單純的童小妹好奇地問。
「他……」童子琳詞窮了,「反正我是妳二姊,妳信我就對了,還有,爸爸是怎麼搞的,沒事給妳找什麼保鏢?」
注意力成功地被童子琳給轉移了,「二姊,我也不清楚爸爸為什麼要給我找保鏢,還說是貼身保護。」
「貼身保護?」童子琳不像她這麼好唬弄過去,爸爸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這麼緊張起來了,「妳問過爸爸了?」
「嗯,我問過爸爸了,他只說要保護我。」童子璿沒有辦法拒絕父親的好意。
這問了不就和沒問一樣嗎?童子琳無奈地拍拍她的小腦袋,安慰道:「沒事,反正爸爸都是為我們三姊妹著想的。」
「嗯,我知道。」童子璿懂事地一笑。
「不過,妳還是記得要與那個姓單的保持距離。」童子琳嘀咕著。
「二姊。」童子璿笑了,她實在不覺得單先生對她有什麼可怕的企圖呀!
「算了算了,睡覺吧。」童子琳鑽進被窩裡。
「二姊晚安。」
「晚安。」
◎ ◎ ◎
對她的喜歡是與日俱增的……單哲典望著坐在河邊畫畫的童子璿,嘴邊扯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其實他都不怎麼了解她,在她記憶中,甚至沒有他的存在,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渴望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跟她都沒有什麼接觸的機會,僅僅是無意間的驚鴻一瞥,他就記住了她,不由自主地去關注她。
他是一個從來不懂風花雪月,不喜文人水墨的大男人,卻沒有錯過一場她在臺北舉辦的畫展,甚至還會跑到國外看她的畫展。
他汗顏地承認,他根本就不懂她的畫,內心只覺得,是她的畫,所以連畫也沾上了她的氣息,令他莫名的陶醉。
在學校的時候,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過,他就是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她就像一朵輕盈的落花,不足一提,卻佔據了他心口的位置。
你是不是喜歡我的妹妹?惡女這麼問過他。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種不由的想去保護她,想去寵著她的感覺,是否就是喜歡?最可怕的就是她離開後,他還循著她的腳步,偷偷地關注她。
他是一個行得正,坐得端的大男人,沒有這樣偷偷摸摸地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這種思念的感覺就是喜歡嗎?
童家的女主人逝世得早,男主人童飛宇一人照顧三個女兒,對幼時遭遇不幸的小女兒尤為寵愛,單哲典那時候還想不通,這樣的一個男人,為什麼會主動找上他。
畫面一轉,單哲典腦海裡浮起了那日的場景。
「單先生。」
即使面對的是一個長輩,單哲典心懷尊敬,卻話也不多,點了點個頭。
「我想委託你親自出馬保護我的小女兒。」童飛宇直截了當。
單哲典輕挑了一邊的眉,據他所知,童家人脈廣,要保護一個人,怎麼會動用他這個小小的保全公司?
童飛宇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強硬地說:「單先生,你願意嗎?」
單哲典沉吟片刻,「為什麼?」
童飛宇看著前面的男人,兩眼直視著他,絲毫不畏懼,在商場上,敢這麼盯著他看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那得問單先生對小女為何這麼關心了?」
即使人不在女兒身邊,童飛宇沒有任何疏忽,對女兒們的生活一清二楚。
單哲典沒有驚慌,早在他有意接觸有關童子璿的事情時,他就發覺有人跟蹤他,沒有惡意,他想應該是童家的人。
童飛宇望了他一眼,誘惑地開口:「既然這麼關心我女兒,為什麼不接下這個工作?」
單哲典有點被打動了,童飛宇說的沒錯,他很心動,他很想知道她的任何事情,即使他知道所有有關她的事情,卻越發地渴望跟她接觸。
人心變得貪婪,他無法控制,他了解她的一切喜好,阻止不了自己想跟她進一步的接觸,也許,他想,跟她接觸後,那種渴望也許會慢慢地淡掉。
「單先生,我不是要你做出什麼承諾,而是我相信你會是保護我女兒的最好人選。」童飛宇緩慢地說。
確實,為了童子璿,他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她,「童先生,我想知道你需要保鏢的理由。」
童飛宇欣賞他的靈敏,和盤托出,「最近公司內部有些變動,存在著未知的危險。」
這也是有錢人的可悲,金錢,權勢都掌握在手裡,卻也將自己最愛的親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我想,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接下這個工作了?」童飛宇心急地確定。
單哲典嚴肅地點點頭。
◎ ◎ ◎
他在想什麼?
坐在河邊,本來畫著風景的白紙上,突然一張不苟言笑的臉一躍而上,童子璿注意到他不像以往那般的嚴肅,眼神盯著不遠處的河邊。
橫橫豎豎,一筆一劃,童子璿沒有花過多的時間,便將那不同與往日風情的男人畫了下來,等她回過神時,她才羞赧。
她從來沒有畫過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她的畫一直是以風景為主,她一直認為人無法誘引出她想畫的衝動,因為她在人的臉上看見的盡是一些負面情緒,貪婪、自私、輕蔑……是她角度的問題嗎?是因為她的殘障,所以她看人的角度只能看到這些嗎?
也許真的是她的自我問題導致她看人的局限,她啓蒙老師對此覺得非常奇怪,她明明人物畫非常棒,卻從來不見她認認真真地畫一張,只喜歡畫一些沒有生命力的石雕人頭?
可啓蒙老師不知道,童子璿是覺得害怕,將一張張可怕的嘴臉畫下時,她把人性看得很清楚,所以她很少畫人。
在她的畫展上,她的每一幅畫,只會給人帶來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感覺舒服,卻少了一種深刻。不能帶給人震撼的畫,稱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好畫,她這麼認為,只是她不知道那種深刻,是什麼?
而現在……童子璿的臉越來越紅,她畫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目光深遠,表情柔和的男人,他的臉上,沒有慾望,沒有她所認為的那些恐怖,可是,光看著畫,竟然就有了一種心猿意馬的感覺。
耳根子都紅了,她抬起頭望了一眼單哲典,沒想到正好對上了眼,她趕緊低下頭,耳邊聽到他踩在樹葉上的腳步聲。
「童小姐。」
「嗯嗯。」
「妳身體不舒服嗎?」她的臉紅得不像話,單哲典帶著焦急的目光望著她。
「沒……沒有!」童子璿搖搖頭。
看了她好一會兒,確定她是真的沒事,單哲典的眼睛移到了她手中的畫紙,怔了怔。
童子璿發覺他的沉默,看了看他,發現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畫紙,她一緊張,捏成了一團,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扭過頭。
他低低地笑了笑,「童小姐畫的是我?」
不是,才不是!她才不想畫他……
「嗯嗯……」她垂著頭乖乖地承認,誰叫他那時的表情這麼的誘惑她,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才一眨眼,他的臉已經被她畫在了紙上。
單哲典凝視著她可愛的髮旋兒,柔聲道:「可以送給我嗎?」
「都……都被我捏壞了。」童子璿嘟著小嘴說。
「沒關係。」
他堅決的態度不容她拒絕,她不好意思地把畫交到他的手上。
單哲典將皺著的地方攤平,好好地捲了起來,「謝謝。」這是她送給他的第一幅畫,雖然是自己半脅迫而來的,他主動忽略掉這一點。
「不用客氣。」童子璿始終低著頭。
單哲典微微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他知道,她不擅長與人交際,他才走近一點,她就這麼緊張了。
「小妹!」
兩人之間的曖昧情調立刻被童子琳這個不長眼的女人給打破了,單哲典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童子璿卻還太嫩,白裡透紅的臉頰透露她的羞意。
「二姊。」童子璿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二姊還未來之前,她真的要緊張死了,卻不知道為什麼。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童子琳的神情活像是要暴打小三的暴力大老婆。
童子璿尷尬了,「沒有什麼。」
「喂,單哲典,離我妹妹遠一點!」童子琳大呼小叫。
一旁的童子璿只得拉拉她的手腕,低聲道:「二姊,妳不要這樣子。」
「哼!」看在小妹的面子上,童子琳不再得寸進尺。
單哲典的眼眸裡流溢著不一樣的目光,第一次主動跟惡女說話:「童子琳。」
「幹嘛?」總覺得單哲典的目光很奇怪,童子琳搓搓手臂,想驅逐那種惡寒。
「沒事。」單哲典好視力地看見遠處童家管家領著一個風塵僕僕的男人過來,暗忖他來得也太慢了一些。
「奇奇怪怪的。」童子琳側過頭,看著童子璿,「小妹,不是叫妳跟這個怪人少接觸嘛。」
「二姊……」童子璿好無奈,他是負責保護她的人,她怎麼跟他保持距離,而且單先生對她很好呀。
「童子琳!」一道爽朗的嗓音傳了過來,童子琳傻眼,他怎麼會在這裡?
「黑大哥。」童子璿有禮地喚道。
童家與黑家兩家是姻親,童子璿的大姊是黑箬橫的小叔叔的未婚妻。
「阿哲,子璿。」馬馬虎虎打過招呼,黑箬橫直接竄到童子琳面前,咬牙切齒,「好妳個童子琳!」
「黑箬橫,你是吃飽撐著,沒事跑來我家幹什麼?」童子琳明顯不歡迎他。
童子璿很是為難,皺著眉頭,往別墅走,反正他們兩個有事沒事都喜歡吵架,自己在那兒的話,反而是她自己會很無聊。
看了眼姍姍來遲的好友,單哲典快步地跟上童子璿。
「他們兩個就是很喜歡吵啦,不過他們的感情是越吵越好。」童子璿笑著解釋。
單哲典的額頭垂了三條黑線,她是壓根忘記他以前跟她同校,跟黑箬橫是好朋友的事情嗎?黑箬橫跟童子琳這一對歡喜冤家,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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