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時,他說隨她,所以她決定眼不見為淨;
重逢時,她無視他,所以他決定跟她糾纏到底。
七年前,在分手後那一夜,安娣以為與向震宇再無糾纏,
誰知,這男人記恨得緊,頂著向家財大業大的總裁一職,
將她接手的家產打得毫無反手之力。為了公司,她找上他,
不為他的人只為了他的錢,只是這男人欺負她上了癮,
要錢可以,那就結婚吧,而她被逼得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向震宇娶她不過是要她難堪,可是當他知道,
她曾為了錢跟他好友求婚時,他卻落寞的說,
那她怎麼不來跟他求婚。這男人瘋了,
從五歲欺負她到二十五歲,她躲他都來不及,而他呢,
竟然敢厚著臉皮說,那不叫欺負!
向震宇拚命說服自己,他娶安娣,是因為不甘心,
不甘心她說分手。可是沒有人跟他說過,
不甘心是不用討好,不甘心是不用妒嫉,
不甘心是不會在結婚後,傻得把心捧出去當痴情男,
然後才明白,他怎麼會是不甘心呢,他分明是愛得不可自拔了!
第一章
向震宇果然不是平常人,那自負過頭的囂張,無視宴會場上眾人的詫異眼神,目中無人的將她給擄出宴會會場,沒給她反抗的機會,硬將她丟進車子裡,同時還不忘將他自己的西裝外套給脫下,硬是扔在她身上。
「披上。」她的清涼打扮只有他可以看,別的男人連瞄一眼都不准!
那凶惡的眼神及冷得像冰雕的臉龐,一貫的強悍氣勢,可惜,他的對手是安娣,這個從小就被他欺負,一路欺負到大的女人。在他面前,安娣的膽子是一天比一天還大,凡是他的禁忌,她安大小姐沒有一處放過,總要惹得他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拿她沒辦法。
他承認,他不甘心,但他又不得不接受,他的不甘心是因為他管不住自己的感情,還有管不住對安娣的渴望,但凡與她有關的一切,都是他情緒爆發的始作俑者。
旁人看不出他的異樣,可他騙不了自己,他在意安娣,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在意。
而就是因為這該死的在意,他光是看著安娣此時的打扮,心頭那把無名火,就已燒得他理智全消,恨不得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包得緊實。
也因為這分在意,他一次又一次狠不下心,明明表面上跟安娣鬥得妳死我活,老死不相往來,繼承家業這兩年來,他以為自己會厭倦你來我往的挑釁,可惜,好像沒有。
安娣被他的西裝外套給蒙住了臉,那充滿他男性氣息中夾雜著淡淡的古龍水味,是她曾經熟悉卻又陌生的味道。
因為這一恍神,當她將西裝外套給扯下時,還來不及打開車門下車,坐進駕駛座的向震宇早已發動車子,放下手剎車,油門一踩,車子已經駛離停車場了。
「向震宇,馬上停車!」意識到自己正跟向震宇單獨相處,安娣也不管是不是危險,直接將西裝外套扔回給向震宇。
西裝外套被向震宇一手給擋住,車子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停下來,反而是加速前進。
「你馬上停車!」安娣粗魯的想將車門打開,可惜,她開了老半天,車門連個縫都沒有。
「坐好,把安全帶繫上。」向震宇語帶冷淡,不受她情緒影響,目光直視前方地說。
「我偏不要!」
安娣知道自己不是這麼任性的人,她當然也知道開車繫安全帶,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可是她一點都不想跟向震宇單獨相處,至少今晚她不要!
她才說完,車子一個打滑往路邊開去,接著重重地踩下剎車後,安娣驚呼一聲,還來不及平衡晃動的身體,就被一個力道給拉進懷裡,熟悉的溫熱及嗅入的氣息,她知道她跌進的是向震宇的懷抱。
「妳為什麼總愛跟我唱反調?」
向震宇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不顧大馬路上是不是會有人走過,將安娣拉進自己懷裡後,他深沉的目光跳動著被惹怒的火光,單手掐著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該死!邊仁的那通電話,告知他安娣會出席今晚的宴會,明明他不愛這種商場宴會,沒有必要的虛偽應酬對他而言太沉悶,他沒有興趣。
可邊仁卻說安娣一直在找他,所以他來了,聽著邊仁自顧自的在電話那頭說完時,鐵青著臉色的他,早已按捺不住心頭那把怒火,硬是將本來要趕完的公事丟下,沒有喊上司機,自己就直接由公司飛車匆忙趕到宴會。
他當然知道安娣為什麼要找他,她的目的是什麼他很清楚,只是當他在宴會會場發現她時,令人驚豔的她,忍不住讓他站在一旁多看了兩眼,而後那活生生的妒火,教他想都沒想的走上前。
移不開的目光帶著獨佔慾,就這麼直盯著她看,他沒想到,她今晚的妝扮會如此性感妖豔,身上這件黑色緊身禮服,勾勒出她動人的曲線,只是他發現,宴會裡一半以上的男人也同時朝安娣行注目禮,那赤裸裸的雄性情慾目光中露出的煽情遐想,教他看得很扎眼。
不管安娣要不要,更無視宴會主人的阻止,直接將她帶走。
就算他們分手,而且是她要求的,但之後他總想著怎麼復合,甚至是接手家族事業後,他也找過沈約,只要安娣能回到自己身邊,他願意出手金援安氏,可惜,沈約拒絕了。
之後,他故意跟安娣作對,故意找安氏麻煩,故意讓安氏的投資一次又一次的受挫,只因為他要安娣回頭求他,要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可惜,接手安氏的安娣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商場上兩人相見時的爭鋒相對,一次又一次的唇槍舌戰,而他更是因為安娣的無視,故意在外人面前將安氏痛擊得幾乎無力招架。
這回,她竟為了籌錢,不惜出賣色相,若隱若現的乳溝已到了他的忍耐極限邊緣,而這件該死的禮服竟然還裸背,將她雪白的美背曝露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下。
如果沈約要她這麼打扮是為了錢,那他大可直接了當跟他開口,想到這裡,手上的力道不覺又加重了。
「放手!」安娣不自在的扭動身子,胃疼教她脾氣也跟著上來,揚手想要拍掉向震宇的箝制。
「如果我不放手呢?」
安娣想都沒想,就往他手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那力道很重,感覺向震宇悶哼一聲僵了下身子。
奈何,她才咬完,不到三秒鐘,心頭的得意還來不及品味,她的雙唇就被向震宇熾熱的薄唇給覆住。
這絕對是向震宇生氣發洩的吻!
向震宇用力地將她摟在懷裡,那吻像是要吞掉她似的,吻得她雙唇發疼,在她想要扭頭躲開時,向震宇的舌頭更是霸道的探進她口中,強硬的纏住她的粉舌不放,好像在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
「唔……」
這個強吻像是沒有盡頭,安娣扭著身子,拚命地閃躲,奈何不管她怎麼躲,向震宇的唇還是緊隨不放,讓她連開口罵人的機會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的吻不再蠻強,轉而溫柔地吮著她已被吻得發腫、發疼的唇瓣時,安娣的呻吟才逸出聲,隨即又被他霸道的吞沒。
雙手不停的揮動捶著向震宇的胸膛及肩膀,弱弱的呻吟聲是她的抗議,誰知她才剛發出低吟,向震宇喉頭滾動,隨即又緊緊的強吻封住她的嘴,連她捶打他的雙手,也因為被吻得暈眩,只能轉而緊抓住他的襯衫。
安娣圓眸瞪大,他分明是要謀殺她,只要聽見她抗議的發出聲音,向震宇就加深這個吻,吻得更狂、更烈。
向震宇吻得投入,單手箝住她的後腦,另一手則是往她身上遊移,順著她纖細的腰身,一點一點往上移,最終大掌包覆住她一邊的飽滿,手指邪惡的捏擰著它的柔軟。
被向震宇這麼欺負佔便宜,儘管她的身體使不上力,卻不代表她肯屈服於他的強吻及蠻橫。
安娣因為他突來的侵犯而瞪大眼,心裡一股委屈湧上來,狠狠的咬住在她口中放肆的舌頭。
果然,那疼痛逼得向震宇不得不停下發瘋似的索吻,捏住她飽滿的手勁卻帶著懲罰意味的加大,疼得她細眉輕皺,同時嚐到血腥味在她口中散開。
她不愛這血腥味,卻無法避開,因為向震宇還貼上她的唇,緩緩睜開的眼眸如刀,目光灼熱又凶狠地緊盯著她。
安娣被瞪得發毛,卻不打算屈服,是他錯了,他不該招惹她,更不該吻她,她不過是想要自保,想要躲開這個吻罷了。
「下次再咬人,我會視同是妳的上床邀請。」向震宇目光放柔,輕吐出這句話,大掌又往另一邊的飽滿移去,重重的一捏,像是一種宣誓。
「什麼上床邀請,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此時的安娣頭更昏沉,伸手扯著向震宇的大掌,因為剛才的激吻,她此時還有些細喘,被吻得紅腫的雙唇有些疼,可她顧不了這麼多了,胸前的飽滿此時正被向震宇捏得發疼。
可惜,她扯了老半天,向震宇的手掌依舊覆在她的飽滿上,還不時捏了捏飽滿上的乳尖,教她驚呼的瞪圓了眼。
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向震宇竟然嘴角上揚,安娣因為他這一笑,而口乾舌燥的探出粉舌,輕舔剛被他吻過的雙唇,卻沒想到會嚐到向震宇的味道,可一想到他可能也這麼吻過其他女人,安娣就抬起手背用力擦拭雙唇,想要將他的味道擦去。
似乎看出她眼裡的防備,再看她硬是想擦去自己的吻,向震宇擰眉不滿。
他不懂,都七年了,這女人為什麼還想不通?
她說要分手,那時的他,不懂得什麼叫挽留,只是驕傲的轉身走人,可誰知道,從那天起,孩提時欺負安娣的那種痛苦跟不甘心又開始作祟,教他不想放手卻又不知該怎麼回頭。
就這樣,他去了英國,花了四年時間完成大學學業,又花了一年完成碩士文憑,當畢業證書拿到手時,他隔天即飛回臺灣。
接受了父親的安排,一路走來,只花了兩年時間,他順利接手家族事業。
這兩年來,他的全部心思都花在工作上,然後又像過去一樣,繼續欺負安娣。
他的欺負開始有目的,不再是小男孩的那種小打小鬧,他想讓安娣再回到他身邊。
等了七年,這一次,他不會放手,再也不會,她想找男人,那他就會是她身邊唯一的男人,不管她要還是不要!
◎ ◎ ◎
「向震宇,馬上讓我下車!」安娣嚷著,生氣的拍他的胸膛,想要坐回自己的位子,可惜向震宇不肯,雙手轉而由背後抱住她,將她摟在懷裡,要她哪裡也去不了。
「剛才妳跟楊思巧說要搶我回去時,我以為七年後,妳良心終於發現了。」向震宇沒理她的要求,反倒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說出了另一件事。
這句話他聽到了?安娣怎麼都沒想過她一時逞強,衝動說出的話,竟然就這麼落入向震宇的耳裡!
良心發現?被向震宇強抱在懷裡的安娣因為這四個字感到刺耳,七年前的事她不會忘,也不會笨得再給人一次玩弄的機會。
她看都不看向震宇,故意很無所謂的道:「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怎麼可能說要跟別的女人搶你,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女人,我又需要你的錢,自然不介意再陪你玩一玩。七年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還傻得鬧什麼分手,事實上那不過是男歡女愛,逢場作戲,你說是不是?」
她的話才說完,向震宇目光又冷了幾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狠狠撕裂開來,「所以妳現在是打算跟我逢場作戲?」
「本來是,不過我改變主意了。」她如果真陪他玩什麼逢場作戲,那她就真的是個笨到無可救藥的傻女人了。
「改變心意?」
「是啊,說不定這次我真的能找個有錢的男人,陪他逢場作戲,你說這個代價是不是很划得來?」她挑釁地說,嘴角還很故意地笑著上揚。
「妳敢!」她這句話狠狠地挑釁了向震宇強壓抑住的怒火,捏住她細圓的肩頭前後搖晃,要她直視自己,「妳敢給我找男人試看看!」
「向震宇,你在發什麼瘋?放開我!」安娣直推著他的手,被他捏得生疼的肩膀像是要被捏碎了,這人的蠻力,教她覺得自己被搖得全身骨頭都快要散了。
「妳最好不要有膽子去找男人,否則後果妳自行負責!」
安娣被搖得難受,氣忿的說:「我為什麼沒膽子找?向震宇,你發什麼神經阻止我找男人?你以為自己是誰,憑什麼管我找不找男人?」
就算人被他箝制住,安娣還是不改她衝動的性子,完全沒想過點到為止,不要跟向震宇硬碰硬。
「就憑妳是我的女人。」
「笑話,你不要忘了,七年前我跟你就兩清了,你是你,我是我。」
安娣心想,這男人肯定瘋了,才會在分手後七年,大言不慚地說她是他的女人。
「既然妳忘了,我不介意幫妳找回那段記憶,讓妳想一想,妳是如何在床上成為我的女人的!」
「那些回憶過了就算了,幹嘛還去回想,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終於將向震宇推開,坐回副駕駛座上,她將臉轉向窗外,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剛才因為被他強行拖著走時,不小心因高跟鞋給扭了一下,腳踝的疼痛好像針在刺一般,比她的胃疼還難受。
見她武裝的冷漠態度,向震宇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掏出香菸,點上後狠狠地吸了一口。
「安娣,這一次妳逃不了了。」他等了七年,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手的。
「送我回家。」安娣閉上眼睛,「雖然我對你沒好感,但你現在是向氏的大老闆,有的是錢,剛好我需要錢,我本來想,你如果願意拿個幾億援助安氏,我不介意再陪你玩一次。可惜,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要沈約幫我物色別的男人,畢竟我今天會這麼慘,不全是拜你所賜嗎?讓安氏陷入危機的人不是你嗎?跟安氏處處作對的人不是你嗎?我就是笨,才會找你借錢,真是可笑……」
向震宇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又吸了一口手上的菸,任白霧在車裡瀰漫開來,無言地看著安娣身子靠在椅背,轉過頭與他相望。
她淡淡的開口:「今晚,你早就猜到我會找你不是嗎?所以你也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既然交易談不成,那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不要妨礙我,我也不會去惹你厭,不管是楊思巧也好,其他女人也好,都跟我無關。」
她的話,一字一字地敲進向震宇的心底,他只是盯著前方,目光從灼熱到冷卻,落寞掃過,最後只剩下冷眼,不發一語地。
「你一直都這麼壞心,只會欺負我,明明知道我是為了錢,那你為什麼不配合我演這場戲呢?」安娣自嘲的說。
「所以妳今晚找我,除了錢沒有其他?」向震宇的語氣難掩失望。
「沒錯,如果不是為了錢,我為什麼要找你?」既然話都說開了,安娣索性豁出去,反正現在她眼中,錢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錢才能救安氏。
聽完她的話,向震宇將手中才抽了幾口的香菸丟出窗外,車內的光亮不足,但是安娣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目光轉沉了,而後他默不作聲的再次發動車子。
「向震宇,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讓我下車。」她不想跟他鬧成今天這樣的僵局,她只想像這七年一樣,與他保持距離,不近不遠,客套又生疏,好過現在什麼都被說破。
「妳不是要我的錢嗎?」目光直視前方,向震宇轉動方向盤說。
什麼意思?安娣一時會意不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只是傻愣的張口,卻又不知要說什麼地閉上嘴。
「我說了我不要你的錢了,馬上讓我下車。」現在她不只胃疼,連腳踝都疼得她難受,所以她決定不跟他爭辯。
「既然妳都開口要跟我交易,我如果拒絕不是太掃興了,妳說的對,男歡女愛,各取所需。」等了七年,好不容易等到她開口,就算是交易又如何,向震宇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
「向震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說了,我連你的錢都不要了,這個交易我取消了,你聽不懂嗎?」
可惜,回應她的是向震宇的沉默,他不再理她,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而她,緩緩地轉頭望著車窗外,很是驕傲的抬著下巴,儘管胃跟腳踝一抽一抽的疼著,她卻只聽到自己的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悶悶的,疼得她好像快喘不過氣了。
◎ ◎ ◎
兩人無言好一會兒,安娣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雖然不想接起,但又不得不接,只得打開晚宴包,拿出手機接聽。
「喂?」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她沒好氣的應聲。
「妳人在哪裡?」那頭傳來沈約的聲音。
她人在哪裡,那還用問嗎?不是他讓她參加宴會,然後找向震宇的嗎?況且,小梨肯定也跟他報備自己被向震宇給帶走了。
「你說呢?」她忿忿不平的反問。
「安娣,張文極那批貨現在在向震宇手上。」沈約的話一字一字地敲進安娣耳裡。
「你說什麼?」她不置信地問。
「十分鐘前,張文極主動聯絡我,說向震宇花了兩倍價錢買走了他手上所有的貨,不只這樣,他還透露,其他同業手上的貨,也全都被向震宇收購,如果我們的工程想要如期完工,就只能找向震宇。」向震宇想要擊垮安氏的野心,這一次似乎要成功了。
「沈約,你在跟我開玩笑?」安娣本就不爽的情緒,聽到沈約的話更火大,她怎麼可能會求向震宇,她剛剛才說要跟他取消交易,連他的錢都不要,而現在沈約竟然又丟給她一個天大的玩笑,什麼叫向震宇收購了所有的貨?那是不是表示,就算她手上有錢,還是要跟向震宇開口求?
「如果妳現在跟向震宇在一起,妳不妨問他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當沈約說完時,安娣忍不住瞥了向震宇一眼,心頭那把火一陣一陣地燃燒著,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朝他尖叫,為什麼就是要跟她過不去?
全世界這麼多女人,巴結討好他的女人一個又一個,他隨手一招,沒千也有百,為什麼向震宇就只是找她麻煩!
「安娣,妳想怎麼做?」
「你呢?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她是安氏的負責人,身為負責人不可能看著公司倒閉關門,但要她求向震宇,那不如要她一頭撞死算了。
「妳現在先回來,最壞的打算,就是這個工程賠錢了事。」那也就是說,安氏這幾十年來創下的信譽,因為她一時的衝動,就要這麼付之流水了。
「那簡單,我去借。」反正借錢嘛,她又不是沒借過,不過就是看人臉色,而現在她是誰的臉色都看,就是不看向震宇的。
她的話才說完,本是注視前方的向震宇轉頭瞥了她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指關節泛白,想來是因為她的挑釁而動怒了。
可惜,正在氣頭上的安娣根本不理,也不想管,反正她已經打定主意,她死都不跟向震宇借錢。
「安娣,不要意氣用事,我明天先跟向震宇談一談。」沈約隱隱感覺出安娣語氣裡的不對勁,雖然今晚是為了公司而找上向震宇,但他可沒打算讓安娣受到一絲不應該受到的委屈,況且那也是在得知向震宇收購了所有的貨之前,而現在,他認為他有必要跟向震宇當面談清楚。
「不准找他談,既然錢能解決,那你幫我找一下那種死了老婆,又有兒子的老頭,這樣本小姐不只可以勾引老的,連小的都能直接拐上床……」她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已經被向震宇奪走。
向震宇將她的手機關機,然後朝車後座丟去。
安娣先是愣了一下,等她回神時,就見自己的手機被扔去後座,而搶的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地繼續望著前方,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向震宇……你憑什麼搶我的手機?」安娣不想理他,也不想多看他一眼,直接轉身要撿回自己的手機。
「妳不會有機會去找別的男人,這輩子都不用想!」向震宇冷聲說的同時,單手扯過她的手臂怒視著她,不讓她去撿回手機。
「笑話,我要不要去找別的男人,那都是我的事,你憑什麼不准我去找,你以為收買那些人,我就會聽你的話?你作夢!」
安娣光火的想揮開他的手,可惜力氣沒有向震宇的大,揮了老半天,還是被緊緊地箝住,最後乾脆手機也不撿了,直接挑釁地瞪著向震宇。
「憑妳是我的女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向震宇冷靜地說出,卻讓安娣的情緒整個炸開,心頭那把火更盛,如果可以,她都想用目光將向震宇射出兩個燒焦的洞,要他明白,她安娣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向震宇,我不是你的女人。」她跟他早在七年前就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橋歸橋,路歸路。
向震宇不回應,只是在她用力地拉扯自己的手臂時,緩緩地鬆開手,怕她弄傷了她自己,「我從來都沒有說要跟妳分手。」
「可是我跟你早就分了,七年前就分了,所以馬上讓我下車,不要防礙我。」安娣死瞪著他,公司那個爛帳,如果真要違約賠錢,就必須趕緊想辦法借錢,她沒空跟他在這裡閒扯。
該死!她才吼完,她的胃又在跟她作對,不過喝了幾杯紅酒,竟然就嬌弱得疼了一晚上。
早知道向震宇會收購那些貨,她今晚就不來白忙這一場了,完全是浪費她的時間。
「向震宇,你瘋了嗎?停車!」
這人不要命了嗎?就算現在是晚上,但路上的車子不算少,他竟然又是超速又是闖紅燈的,他是瘋了不成?
要不是現在胃疼加上腳疼讓她全身發軟,她早就撲過去賞他幾拳,只是她剛有這個念頭,駕駛座上的向震宇又飛車闖了一個紅燈,在她還來不及尖叫時,手中的方向盤急轉,硬是差點與一輛直行車相撞,就差那麼一點點,如果再慢個幾秒……
因此,安娣被他這種不要命的舉動給氣得大叫:「向震宇!你不要命了嗎?」
可惜,她的叫喊向震宇全然不理,就這麼橫衝直撞的,一路不知闖了多少紅燈,被多少輛車子按喇叭警告,直到車子停在某個紅綠燈下,安娣的胃隱隱抽筋,全身無力地癱在副駕駛座上。
本來就疼的腳踝,此時更是疼得受不了,因為咬牙忍著那股又痠又麻的疼痛,為了想要減輕疼痛,她彎腰想要揉揉腳踝,誰知才揉了幾下,她已疼得小臉發白。
而她這點小異樣,沒逃過向震宇的視線,見她身子彎下,手指緊緊撫在腳踝上,向震宇的視線也停住。
「你看什麼看?」見向震宇不發一語的盯著她,安娣因為不舒服整個人情緒更惡劣。
誰知,她才問完,向震宇不顧她的抗議,傾身往她的腳踝看去,手掌才剛碰上她的腳踝,而後低咒出聲,那本是纖細的腳踝,此時腫得像雞蛋一樣大,不用想他都可以猜出那有多疼,而這女人竟然可以一聲不響的忍著。
「該死,我帶妳去醫院。」本以為她只是胃疼,所以打算帶她到自己的住處休息,沒想到連腳踝都受傷了,而讓她的腳踝受傷的罪魁禍首,只怕是他了。
「不必,我……」她才不要他的假好心,伸手才要去打開車門,向震宇的話卻教她頓住。
「如果不去醫院,那就去我家。」
「向震宇!」她怎麼就忘了,向震宇一直都是個只會欺負她的惡男,她當年卻還傻傻的為他心動。
向震宇放開手煞車,腳才要踩油門,卻發現自己的手教人給扯住。
他偏頭看去,只見安娣很不甘心的瞪他,「送我回家。」
第二章
雖然安娣說送她回家,可惜,向震宇卻沒將她送回家,而是直接載回離他們最近的向宅。
當向震宇抱著安娣進家門時,向母正坐在客廳,不明白大兒子怎麼會這麼早回來,才剛起身,就被他懷裡抱著的女人給愣住了。
「震宇,她怎麼會來我們家?」向母回神後,連忙站起身,走到兒子面前,指著安娣問。
向震宇沒理會自己母親,打算直接將安娣抱上二樓,而被他攬腰抱著的安娣,見向母表情嫌棄,她索性將臉埋在向震宇胸前,忿恨的用力掐了他的腰際一把。
腰間突來的疼痛讓向震宇瞇了下眼,打算晚些再跟這女人算帳,「媽,我上樓了。」
向母卻擋在樓梯,沒打算讓大兒子抱這女人上樓。
「震宇,把她送回家,媽不想看她在我們家裡。」
向母怎麼都沒想過,自己兒子竟然在七年後,又跟這個安娣有牽扯,她以為他們的一切早就斷了。
「媽,讓開。」
「你……」
「對了,我剛打電話要一笙來家裡一趟,等一下妳讓他直接上樓去我房間。」
向母擋不住兒子,只見兒子抱著安娣從她眼前快步走上樓,氣得她連忙轉身走回客廳,打算打電話問小兒子,為什麼他哥明明是去了宴會,怎麼會突然跟安娣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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