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人不好追,明明愛她,卻死要面子裝不熟;
他的女人不好愛,明明想他,卻怎麼都拐不回家。
聽說,申屠家的申屠致斯文有禮,溫柔專情;又聽說,
申屠致幾年前心有所屬時,碎了多少女人的玻璃心。
可幾年後,根據可靠消息,恢復單身的申屠致,不乏愛慕者倒追,
可惜,他早打定單身過一輩子,對女人的示愛他視若無睹。
直到莫悅緹這女人的出現,打亂他的單身計劃,壞了他的清心寡慾,
更不用說這女人怎麼趕都趕不怕,甚至還很不害臊的強拉他回家。
明明他很心動,明明很想撲上去,卻冷漠的要她別再糾纏自己,
沒人知道,對她,他不是不喜歡,而是,他不敢再喜歡……
被甩,不可恥,可恥的是被甩後,她竟然還想再死纏爛打,
可這個不久前才對她揚言終生不娶的男人,竟然敢跟女人相親!
她愛這男人整整十年,他卻連看她都不看一眼,所以她決定走人,
誰知道,她前腳走,這男人後腳就追來了。這一回,他撲倒她;
這一回,他先示愛,偏偏,這一回,她嫌棄他了。
楔子
全臺最富名望的元盛醫院裡,醫護人員忙碌又有條不紊地展開工作。
醫院第十九層的一間VIP病房裡,傳來尖叫與摔碎玻璃的聲音,幾個年輕的小護士擠在門邊張望,誰都不敢進去。
「發生什麼事了?」
清朗的聲音傳來,護士們轉頭看到了來人,是元盛醫院院長的大公子,全院女性的白馬王子申屠致,雖然他已經死會了,但是小護士們對帥哥還是笑得特別燦爛。
「病人一直不配合治療,每天都大發脾氣,蕭蕭昨天就是被她丟中杯子受傷的!」小護士連忙向申屠致說明情況,她們可不是偷懶,是太害怕才會躲在門外。
「哦?」申屠致沉思了幾秒,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一個茶杯衝著他飛了過來,申屠致抬手接住,溫潤的視線掃過一地的碎片殘骸,及病床上用憤怒視線瞪著他的少女。
「你進來做什麼?滾!滾!我誰都不想見,反正你們也治不好我的病,讓我死了算了!我再也不要進手術室,再也不許別人碰我,在我身上縫縫補補!」少女抓著頭髮尖叫,聲音尖銳淒厲。
雍容華貴的婦人因為女兒的病而憔悴萬分,滿臉淚水地站在角落,心疼地想上前安慰失控的女兒,卻怕女兒看到她發更大的脾氣。
「誰都不能輕易放棄生命,因為生命只有一次。」申屠致的聲音是非常好聽的男中音,特別在他放柔了聲音的時候,有著超乎尋常安撫人心的作用。
他不懼少女的瘋狂,一步步走近她,「醫學一直在進步發展,不管什麼疾病都可能會有被攻克的一天,妳應該樂觀地面對病情。」
少女的頭髮凌亂,眼神癲狂,她激動地怒吼:「你當然可以這麼說,生病的又不是你!整日被困在醫院裡的又不是你!」
「寶貝,不要激動,媽咪求求妳了,不要生氣。」生怕女兒發病的婦人苦苦地哀求著。
「你們都出去,全部都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不要讓你們看到我淒慘的模樣!」
少女聽到婦人的話,瘋狂地撈起床頭櫃上的花瓶丟了過來,花瓶碎了一地,炸開的碎片劃過了申屠致的臉頰,在他英俊的面容上留下一道血痕。
少女愣了一下,內疚從她眼中閃過,就是那一閃而過的內疚,讓申屠致覺得少女還有救,值得他跟她多說。
「妳覺得妳很慘嗎?」申屠致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縮在病床上,消瘦、纖細、任性的少女,「妳知不知道外面還有很多人沒錢可以看病?即使他們比妳病得更嚴重,可是他們住不起這樣豪華的病房,更沒有像妳媽媽這樣好的媽媽。」
「你是誰?憑什麼跟我說這些?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講道理!」少女仰高了蒼白的臉頰,桀驁不馴地回嗆。
「不管是誰,都有權力教訓一個不知感恩的人。」從少女漸漸青紫的唇色和慘白的臉色,申屠致猜到了少女所患的病。
他是性格偏溫和的人,很少發脾氣,但少女最近在元盛製造的動靜太大,行為太過乖張,再沒有人出來教訓她,恐怕她就鬧翻天了。
「你滾!你滾!」從來沒有人跟她這樣說話,因為她生病的關係,身邊的人都是對她又疼又哄的,她激動地想要找東西丟申屠致,卻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連枕頭、被子都早已被她丟出去。
「這家醫院的醫生都是蠢材嗎?沒有本事治好我的病,反倒讓這種多管閒事、自以為是的人,闖進我付了大錢的病房多嘴!」少女劇烈地咳起來,臉色慘白得隨時都會暈過去。
「先生,求求你了,你出去吧,我女兒禁不起任何刺激。」婦人掉著眼淚抓住申屠致,想推他出房門。
「殘缺的心比殘缺的身體更加可怕,殘缺的身體可以通過手術來修補,而殘缺的心卻可以讓一個人永久沉浸在灰暗悲觀的情緒之中,而妳現在最可悲的,就是因為殘缺的身體而看不到自己殘缺的心!」年輕氣盛,饒是溫和如申屠致也動了氣。
「你……」眼看一場更激烈的脾氣要爆發,少女毫無血色的臉頰漲成青紫色,眼睛一翻,捂著胸口暈了過去。
婦人差點也跟著暈過去,尖叫著請醫生。
申屠致懊惱地查看少女的情況,他的猜測沒有錯,少女患了嚴重的心臟病,心臟脆弱得如風中的殘燭,任何一點點刺激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他不該如此衝動和口不擇言的,病人通常因為病痛而脾氣不好,他們應該多諒解,申屠致一邊幫少女做基本的急救,等待著醫生到來,一邊告誡叮囑自己。
醫護人員衝了進來,醫生檢查了少女的情況作出判斷,「立即進手術室!」
醫生、護士推著少女衝出了病房,申屠致也跟了上去,看著少女毫無生機的樣子,他的心揪了起來。
一行人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電梯,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申屠致寫滿了擔心的雙眸。
申屠致發覺少女醒了,連忙握住少女纖細消瘦的手掌,「妳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少女緩緩扯出一個蒼白絕望的笑容,早已乾涸的眼眶中竟然滾出一顆晶瑩的淚珠,長期的醫療過程已經讓她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我保證,妳一定會好起來的!像那些健康的少女一樣活蹦亂跳,可以上體育課,可以開懷大笑,只是不要再生氣,我保證,我發誓!」汗珠一顆顆從申屠致額上滑下,他緊緊握住掌中溫度越來越低的手掌,慌亂又堅定地安慰著。
手術室很快到了,申屠致被擋在手術室外,他眼睜睜地看著少女被推進去,少女一直看著他,眼神中的絕望刺痛了申屠未的心。
少女的手術進行了七個小時,申屠致也在手術室外等候了七個小時,當晚,他回去後,毫不猶豫地將研究所科系改選成心臟外科。
第一章
啪!會議室大門被推開的聲音,讓會議室內所有人轉頭看向大門,正在發言的申屠致停止講話,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身影。
如柳葉般彎彎線條的眉毛,晶亮水潤的杏眸,挺直卻線條柔和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口,襯著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肌膚,組成了一張讓人窒息的古典臉龐。
古典美人穿著一件充滿夏日氣息的碎花洋裝,烏黑順直的長髮,白色的三寸高跟鞋,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的古典仕女。
「小姐,妳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重要的會議被打斷,元盛醫院的行政秘書想要發飆,但在看到那張水靈古典的臉龐,怒氣也化成了溫柔的詢問。
「不好意思,我叫莫悅緹,因為塞車遲到了。」莫悅緹對著整間會議室的人微微鞠躬,落落大方地走向會議室角落的空位,坐在旁邊的醫生趕忙為她拉開椅子。
所有人都暗暗吸了一口氣,莫悅緹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她是這次參加選拔的畢業生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其中成績最好、天賦最高的人選之一。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經過醫科近十年折磨的女人,竟然如此年輕漂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家都會以為她是走錯門的電影明星。
申屠致緊緊盯著那嫋嫋婷婷的身影出神了,原來她就是莫悅緹。
兩年前,他參加學術交流會議去了美國,在離開美國的前一天去探望他的導師,Victor教授,在教授家的餐桌上,他第一次見到了Belle,印象中她是一個纖細美麗的女孩子,並無他想。
晚餐間,Victor教授對Belle讚不絕口,說她是繼自己之後最讓他驕傲的學生,說她和他一樣,擁有天分和勤奮,是天生就該拿手術刀救人的人。
申屠致對教授的嚴格深有體會,因為教授的盛讚,他忍不住多看了Belle幾眼。
晚餐後他和教授及師母聊天,Belle就坐在一邊靜靜地聆聽,安靜到幾乎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之後他告辭離開,教授請他送Belle回宿舍,他當然同意了。
當時他只想趕緊送小女生回宿舍,他要盡快回飯店,趕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飛回臺北。
「你要多久才能忘了她?」一個晚上幾乎沒怎麼出聲的小女生突然說話了,沒頭沒尾的發問讓他摸不著頭緒。
「什麼?」沒想到Belle不只長了一張古典美人的臉,連國語都那麼標準。
「你要多久才能忘了許芸芸?」Belle仰著頭,迎著路燈的燈光看著他,表情認真嚴肅。
「妳怎麼知道芸芸?」申屠致防備地說,在這個他曾經努力了四年的異國他鄉,竟然讓他聽到了熟悉的國語,還聽到那個被他視為禁忌的名字。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Belle溫柔的笑開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再給你兩年時間,到時候不管你是否可以忘了她,我都要你的心。」纖細柔弱的Belle堅毅地宣戰了,眼神中全是自信。
「莫名其妙,我根本不認識妳!」申屠致覺得,大半夜在異國跟一個年輕不懂事的小女生發脾氣,實在有違男人的風度,但是這個小女生太詭異了,她真的是Victor教授口中那個努力認真的好學生嗎?
「我會給你機會認識我的。」Belle靠近申屠致,踮腳想吻他的臉龐,但她還是太嫩了,意圖立即被申屠致發覺,側身躲開了她的偷襲。
Belle並沒有氣餒,「宿舍到了,記得要等我,在這兩年的時間裡不可以愛上別的女人!」丟下這句半警告、半乞求的話,小女生快速地跑進公寓大樓。
申屠致站在公寓大樓外,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女生消失在大門。
雪花一片片落下,申屠致裹緊了大衣大步離開,將這段奇怪的小插曲視為小女生的惡作劇。
兩年後的今天,那個小女生竟然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如果她沒有再出現,他不會發現,他對那雙充滿堅毅和勇氣的眸子,印象是這樣深刻,兩年的時間讓他遺忘了那個小插曲和小女生的臉龐,但她的目光卻一直留存在他的心頭。
兩年的時間,她並沒有大的改變,只是成熟了一些,出落得更加漂亮,像是一朵盛放的蓮花,開出最璀璨的光華。
行政秘書注意到申屠致的失神,不高興地撇撇嘴。
對元盛的女性來說,申屠致無疑是白馬王子一樣的存在,高大英俊,為人謙和,醫術高超,又是元盛的太子爺,所有女性都蠢蠢欲動想要征服這座鑽石山。
幾年下來有無數的女性陣亡,從沒有哪個女人能讓申屠致的視線多停留一眼,沒想到這個新來的莫悅緹倒是破了例。
行政秘書用手肘輕撞申屠致,提醒他該繼續發言。
申屠致收回視線,他失態了,握住發言稿的手指用力,暗暗地深吸口氣,冷靜地繼續行政秘書準備的發言稿,內容無非是一些歡迎詞,由他代表元盛醫院對新進員工表示隆重歡迎,一起展望更加美好的未來。
元盛醫院雖是全臺最富名望的醫院之一,但是在醫學科技日新月異的現今,還是感受到了發展進步的壓力,在邁入第七十個年頭的今年,開啟了元盛百年人才儲備計畫,派出了各科室主任赴美,從幾所頂級院校選聘了二十多名畢業生加入,為元盛醫院帶來新的血液和氣象。
申屠致因為有早已排好的大型手術無法脫身,沒有親自赴美國挑選人才,拿到分配進心臟外科的三位醫生資料時,莫悅緹資料上的照片很模糊、很稚嫩,因而他也並未將莫悅緹和Belle聯繫起來。
他對三位新進醫生中的莫悅緹印象非常深刻,她在哈佛醫學院的成績,好到讓被譽為天才外科醫生的他也驚歎的地步,更何況,她和他是同一個導師,他們也算是系出同門。
申屠致分心了,機械地唸著歡迎詞,腦子裡亂糟糟地,耳邊嗡嗡地響,那一晚的一片片墜落的雪花,Belle表情堅毅的宣戰畫面,竟然在兩年半後清晰地縈繞在他眼前,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怎樣都無法舒解。
莫悅緹優雅地坐在會議室裡,並沒有因為遲到而不自在,她眨著一雙閃亮的杏眸看著正在發言的申屠致,對其他人頻頻投過來的好奇目光視而不見。
在莫悅緹進會議室後幾分鐘的時間,所有人都發覺了她對申屠致的濃厚興趣,事實上,她也沒有打算掩飾這一點。
按照習慣,會議上只說明重點,簡單明瞭,所以歡迎會很快結束。
申屠致逃一樣離開了會議室,在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看向會議室的角落。
莫悅緹坐在那裡,對他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對上他的視線專注而堅韌。
眼前的臉龐和記憶中兩年前有些模糊的臉龐重合,申屠致的心突地一跳,離開的腳步更加凌亂和倉促。
參與會議的另外三個女性,行政秘書和兩個護理長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雖然都無緣爭搶元盛的太子爺,但是她們還是忍不住替醫院那些迷戀太子爺的年輕女醫生、護士們感到惋惜。
莫悅緹在那些年輕醫生圍上來之前快步追了出去,毫不避諱地跟上申屠致的腳步。
「我有話要跟你說。」申屠致走得好快,她穿著高跟鞋根本跟不上,只能出聲叫住他,從他看到她的震驚眼神中,她知道他沒有忘記她,這讓她好開心、好興奮。
「我很忙,還有手術。」申屠致直覺莫悅緹是個大麻煩,只想和她保持距離。
「你怕了嗎?怕我得到你的心?」在病人、醫護人員來往如流的醫院大樓裡,莫悅緹朗聲追問。
「妳跟我進來!」莫悅緹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看向申屠致,那些揣測的眼神讓申屠致不安,這次換他主動拉著莫悅緹進了他的辦公室,用力關上門,將一切好奇目光隔絕在外。
申屠致靠在辦公桌桌沿,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妳想做什麼?」
「我沒有想做什麼,Victor教授有一封信讓我帶給你,我只是想將信交給你而已。」
莫悅緹無辜地聳聳肩,相比於申屠致的煩躁和不安,她表現得很輕鬆和淡定。
「信呢?」申屠致還是沒有放鬆警戒,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更何況她兩年前說過那樣的話,兩年後就真的出現在他身邊,這一切簡直像是一個可怕的夢。
莫悅緹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信件交給申屠致,申屠致接過來立即打開,讀完了Victor教授的親筆書信之後,頭更痛了。
Victor教授先是大誇特誇莫悅緹一番,然後請他務必要照顧這個小學妹。
「妳為什麼要來元盛?」相信以她的成績和能力,全美任何一家醫院都可以進,更何況檔案上顯示她的家人都在美國。
「很簡單啊,元盛去招人,我喜歡臺北、喜歡元盛,就來了。」莫悅緹觀察著申屠致辦公室裡的擺設布置,不是很認真地回答申屠致的疑問。
「真的只是這樣嗎?」為什麼她雖然說得輕鬆,但給他的壓迫感卻一點都沒有減輕?
「當然,難道你想聽到我回答……是為你而來?」莫悅緹微笑地調戲著申屠致,果然看到申屠致變了臉色。
「不要開這種玩笑!」申屠致站了起來,緩步走向莫悅緹,「不管妳為了什麼原因來到元盛,請好好工作,其他的心思都拋開吧,因為妳不可能成功。」
「什麼不可能成功?得到你的心嗎?」莫悅緹嘲笑申屠致強裝出的信心,「你都做到了兩年前答應我的事,我也會做到兩年前我承諾的事。」
申屠致愣了一下,想到莫悅緹指的是什麼,「我不是因為妳才沒有別的對象……」
「我知道。」莫悅緹打斷申屠致的解釋,怪裡怪氣地揶揄道:「你是因為忘不了你心愛的芸芸……」
「夠了,妳沒資格跟我提她!」申屠致只要聽到許芸芸的名字,就像刺蝟一樣豎起身上的刺,去刺傷別人,也刺傷自己。
「申屠致,我發誓我一定會得到你的心,讓你的心裡再也容納不下別人。」莫悅緹最受不了申屠致不願意提到許芸芸時的樣子,他寧願讓那傷口潰爛流膿也不願意讓它復原嗎?
「妳死了這條心吧!」申屠致也是少有的強硬與堅持,在面對感情和過往那段傷痛時,他總是像變了一個人。
「走著瞧!」莫悅緹覺得好笑,她明明是在表白,為什麼他們之間的氣氛像是在吵架呢?
莫悅緹眼珠一轉,動作迅速地抓住了申屠致的白袍衣領,目標不再是兩年前的臉頰,而是嘴唇,顯然兩年的時間讓她沒有當初那麼稚嫩了,她偷襲成功,並在申屠致反應過來她之前,鬆開了他的衣領,轉身走向辦公室的大門。
「我一定會成功的。」莫悅緹背對著申屠致,對自己比了個YA的勝利手勢,腳步輕鬆地打開辦公室的門閃人。
貼在門板上的一干護士、醫生跌了一地,掩耳盜鈴地看著不同的方向,就是不敢看申屠致和莫悅緹。
莫悅緹像是沒看到那些人一樣,踩著高跟鞋,施施然離開了申屠致的辦公室。
申屠致的雙手握拳,用力瞪著莫悅緹的背影,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直接又火辣,他用力豎起的盾牌盔甲對她來說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該怎麼辦?
護士、醫生們都偷看印在申屠致唇上的口紅,哇,看情況剛才的戰況很激烈啊!大家又是嫉妒又是難過。
「散開了,趕快去工作!」年長的護士長去病房轉了一圈,回來看到護士、醫生都聚在一起,趴成一地不知道搞什麼名堂,沒好氣地提醒。
當天,元盛的醫生、護士們沸騰了。
◎ ◎ ◎
元盛發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是元盛來了一批年輕的留美醫生,為元盛的小護士們注入了新的追尋目標;第二件事是新進醫生中,唯一的女性竟然是個古典大美女,這讓醫生們摩拳擦掌,雀躍不已;第三件事是那個古典美女醫生,竟然在進元盛的第一天就搭上了元盛的太子爺,在公私分明的太子爺辦公室裡熱吻!
流言就此流傳,無數的護士心碎了,申屠致可是元盛人氣排行榜的第一名,是眾多護士心中最佳白馬王子人選。
能讓這麼多女人迷戀申屠致也不是沒有原因,身為元盛的太子爺,不只元盛的基業唾手可得,而申屠致本人的經歷也可謂傳奇。
國內知名大學醫學系畢業,四年時間就在國外拿到了心臟外科的碩士和博士學位,學成歸來後順利繼承家業,短短七年時間,就憑藉其在心臟外科的天賦與造詣,成為元盛醫院最年輕的外科主任,加上英俊的外表,挺拔的身材,溫文的氣質風度,當仁不讓地成為元盛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第一名。
這麼多年來,無數的女醫生、小護士前赴後繼,都沒能敲開申屠致的心門,一個新來的女醫生,即使再漂亮、再動人,也不能在第一天就拿下太子爺啊!
一時間,元盛醫院被怨恨和嫉妒的陰雲所籠罩。
即使沒有人敢來直接跟他說什麼,但是申屠致還是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甚至他好久沒見的父親大人也打電話過來關切,「阿致,你要記得你的身分,不要和那些居心叵測的女人攪合在一起。」
「我很忙,有時間再說。」面對元盛的院長也就是他的父親申屠凌雲,申屠致總是缺乏耐心,也許,他還在遷怒當年許芸芸的事,而父親每次不管說什麼事,最後一定會再次念叨許芸芸的事,一遍遍提醒著他當初多麼的愚蠢和可悲。
申屠致掛斷了電話,將自己扔上床,用力地握住拳頭,不讓憤怒和愧疚沖昏了頭腦。
為什麼父親每次都要拿這件事來說,為什麼他們會堅定地認為是許芸芸拖累了他,而不是他們一家傷害了一個幸福甜蜜的女人!
申屠致癱在床上,明明疲憊至極,卻怎麼都睡不著,頭痛得快要爆炸,他想起弟弟申屠未不只一次警告他,如果他再繼續這樣的生活,一定會過勞死。
他已經連續工作了四十多個小時,其間斷斷續續在休息室瞇了幾個小時,六個小時後還有一場大型手術,他必須抓緊時間休息,每一臺手術都關係到一條珍貴的生命,不能有任何疏失。
這些年來,他將自己逼到極限,讓疲憊和忙碌牢牢地抓住他,他才沒時間去想那些不快樂的事,可是,上天連這最後的寧靜也不肯給他了,莫悅緹就這樣出現了,任性又蠻橫地攪亂了他的生活。
他從未遇到過莫悅緹這樣的女人,這些年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並不少,但大多數只敢含蓄的示好。他裝作感受不到,和所有異性保持距離,漸漸的,沒有女人再敢圍上來,甚至有一些關於他是gay的謠言流出,他也樂得清靜。
但是莫悅緹這個膽大的女人,竟然敢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宣告要得到他的心,更在第二次見面時就強吻他!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荒謬的玩笑,這個女人說要得到他的心,宣誓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要得到他真實的心臟做戰利品。
他們根本不認識,他不會自戀到以為這個女人第一次見到他就愛上了他,然後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得到他的愛。
申屠致越想心越亂,越想越難以入眠。
◎ ◎ ◎
莫悅緹倒是一夜好眠,她睡到自然醒,看看時間還可以好好吃個早餐再去上班,她束起馬尾換上輕便的衣服,萬分期待和申屠致交手的每一天,可她輕快的心情只維持到打開公寓的大門。
和她同樣畢業於哈佛醫學院,糾纏她好幾年的孫世顯靠在她門邊的牆壁上,有型的髮型和最新季的男裝,以及那個刻意擺出的矯揉造作的姿勢,都讓莫悅緹厭惡無比。
「Hi,Belle,Morning。」孫世顯露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無比的笑容,站直了身子,「我想妳還沒有吃早餐吧,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妳吃早餐呢?」
孫世顯看著莫悅緹被牛仔褲勾勒出的動人曲線,眸底一黯,燃起勢在必得的火焰,「我已經在麗晶訂了位置。」
「不好意思,我已經吃過早餐了。」對於孫世顯這個厚臉皮又不知看人臉色的傢伙,她根本連假笑也不必了,她就算是心裡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對這個闊少爺追逐的遊戲感興趣。
「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不想遲到,你可以自己去吃早餐,不要浪費了那麼高級的位置。」說完,莫悅緹關上門繞過孫世顯去按電梯。
「Belle,不要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怎麼說妳和我也是同學和校友,更何況我是為了妳而來……」在接到莫悅緹的瞪視後,孫世顯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OK,我不再說這些,我是真的喜歡妳,妳為什麼不能給我個機會呢?」
「你不要再白費工夫了,我是不可能喜歡你的。」莫悅緹不玩曖昧的遊戲,喜歡的她會全心全力去爭取,不喜歡的也會毫不猶豫堅定地拒絕,這樣對大家都好。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家在比佛利山莊有一座別墅,有時間一起去度假?」在面對佳人的時候,孫世顯有著少有的耐心和厚臉皮,儘管幾年下來,莫悅緹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好轉,但他怎麼想都覺得,能遇到一個容貌完美無瑕,智慧絕世無雙的女人,應該用盡全力去擁有,只有最好的女人才配得上他的身分和地位。
莫悅緹繃著一張臉,被孫世顯無休止的邀約和炫耀弄得火大,這就是她和孫世顯不只沒辦法成為情人,連朋友都沒分的原因,這個男人總是無時無刻地在炫耀他家的財富和名望,真是幼稚又無知。
本以為畢業就可以擺脫這個橡皮糖,沒想到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她受聘回臺灣就職,竟然也跟了上來,這真是一場大災難!
莫悅緹不想和孫世顯多做糾纏,加快腳步想甩開這隻不識相的蒼蠅。
驕傲的孫世顯怎麼可能甘心被莫悅緹如此忽視,在走出大樓的時候,他的手掌搭上莫悅緹的肩膀,想要留住她,莫悅緹的身體一僵,手掌抓住孫世顯的手腕,雙腿用力,「砰」的一聲給了孫世顯一個過肩摔。
孫世顯躺在地上,驚愕整個過程是怎麼發生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臉頰漲紅。
「抱歉,我有心理陰影,不喜歡別人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碰我。」莫悅緹沒有一點誠意地解釋,然後丟下躺在大樓大門口的孫世顯,獨自去上班了。
第二章
沒想到,剛剛擺脫了個自大的孫世顯,在辦公室又要面對兩個不知所謂的男人。
對待這些看到女人就忘記自己在做什麼的男人,莫悅緹唯一的策略就是保持冰冷和疏離,讓他們自討沒趣地放棄。
莫悅緹明顯的疏離並沒有讓他們死心,在她整理辦公桌時,不停地尋找各種話題攀談,初來乍到,莫悅緹只能盡量不讓自己的臉太臭,只在心裡為接下來的職業生涯哀悼。
穿上了白袍,莫悅緹將頭髮梳起來完成一個髻,戴上一副黑框眼鏡,讓自己看起來冷靜專業一點,她討厭同事和病人因為她的外貌而質疑她的專業性。
週一早晨,元盛傳承下來的習慣,各科室主任、副主任要帶領上班的實習、住院醫師一起查房,了解住院病人的情況。
莫悅緹的表現異常冷靜和謹慎,另外兩個實習醫生被莫悅緹的出現弄亂了心神,忘了來元盛是為了發揮自己的醫學才華而不是泡妞。
「大家好,歡迎加入心臟外科的行列,希望以後大家可以同舟共濟幫助患者解決病痛,共同進步。」申屠致一點主任和太子爺的架子都沒有,溫和地和新進醫生打招呼,目光在掃過莫悅緹時不自覺地停留了一秒,這個女人的存在感太強,讓他根本沒辦法忽略,「等一下由我帶領大家去查房,大家要睜大了眼睛看,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
「謝謝主任!」菜鳥就是要眼明手快、有眼色,幾隻菜鳥沒忘記本分地向申屠致鞠躬致謝,規規矩矩地跟著申屠致。
莫悅緹無視其他醫生驚豔的目光,一直盯著走在前面的申屠致。
「主任真的很棒,很少有這麼年輕就做到心臟外科主任的。」兩個實習醫生交頭接耳。
走在申屠致身後,稍胖的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則是喃喃唸著:「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太子爺,靠祖上蔭庇。」
莫悅緹的目光冷了下來,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申屠致的位置不是因為祖上的蔭庇,好笑的是這些人嫉妒的面目是如此醜陋。
一行人一間間查看病房裡的病人,申屠致會耐心詢問病人的情況和感受,三言兩語的鼓勵讓病人看到痊癒的希望。
最後一間病房裡住著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病痛將她折磨得慘白消瘦,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和紫葡萄般的眼珠,一看到申屠致立即露出了可愛的笑臉,「主任叔叔!」
「小紫今天乖不乖?」申屠致的表情好溫柔,看看掛在床頭的用藥說明,摸摸小女孩的頭。
「很乖,藥都有吃光光,媽媽也說小紫很乖!」小紫有一對深深的梨渦,嵌在蒼白的臉頰上,笑起來很可愛。
「小紫要堅強一點,醫生叔叔、阿姨們一定有辦法治好妳的病。」申屠致看著小紫的目光好溫柔,充滿了鼓勵。
「我知道,我一定會乖乖聽主任叔叔的話,好好吃藥!」小紫收到了鼓勵,露出和她年齡不相稱的堅強和樂觀表情。
莫悅緹站在門邊,看著申屠致溫柔地摸小紫的頭頂,為她加油打氣,小紫可愛的像天使一樣,可是,這個可愛的天使卻沒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被禁錮在牢籠一樣的病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健康。
她的眼眶悄悄地溼了,用力握起了拳頭,雖說最初學醫是因為申屠致,可是她更大的願望是希望可以像申屠致一樣,幫助被心臟問題困擾的患者擺脫病痛。
申屠致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好醫生。
莫悅緹想起Victor教授對申屠致的評價,教授說太多人學醫是為了名或者利,難得申屠致出生於醫學世家,有那麼大一家醫院等著繼承,卻沒有被這一切沖昏了頭腦,誠摯地懷著一顆救人的心來學醫。
他對病人的愛與憐憫是大多數醫生所缺少的,正是這種發自內心的愛與憐憫,才會讓他在醫學之路上走得更遠。
「唉,世界上怎麼有主任這麼好的人啊,他對每個病人都好好,小紫陸陸續續住院住了七年了,住院費大半都是主任幫忙負擔的呢!」小護士擠在門口,被申屠致的溫柔感動得一塌糊塗。
「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主任啊!」才畢業的小護士知道競爭不過申屠致的眾多粉絲,滿心期待申屠致命中注定的女神出現,好一起膜拜。
莫悅緹聽著小護士嘀嘀咕咕的聲音,看著申屠致將小紫逗得一直咯咯笑的樣子,眼神更加堅毅,這個男人是無數病人的天使,而她,只想做他的天使。
◎ ◎ ◎
住院醫師的工作瑣碎又忙碌,心臟外科是元盛的王牌科室,很多病人都是從其他縣市慕名前來。莫悅緹來到元盛的每一天都忙碌無比,雖然偶爾有不識相的蒼蠅飛來飛去,但大多數時候,她沉浸在工作中無暇顧及其他,元盛有豐富的臨床案例讓她學習和實踐。
莫悅緹像是完全忘記了第一天時和申屠致的交手,認真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在之後的工作中,莫悅緹扮演著最盡職、最盡責,認真好學勤問的菜鳥醫生,再也沒有對申屠致表現出一絲絲的興趣。
開始時申屠致對她還是有所防備,生怕大膽的她再不顧場合,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語,生怕她衝過來偷襲他,但漸漸地,莫悅緹用實際行動讓他放鬆了警惕。
申屠致更堅信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他被困擾已久的心瞬間輕鬆起來,但隱隱地,又包含了一些他不願意去發掘的情緒。
申屠致給Victor教授打了個電話,教授在電話那一端笑得很開懷,一遍遍誇讚莫悅緹,也一遍遍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顧莫悅緹。
「Belle是個天使,現在天使到了你身邊,你應該好好保護她。」教授提起莫悅緹的語氣驕傲極了。
「我知道了。」面對恩師的要求,申屠致也只能無奈地答應下來。
事實上,除了一開始有些詭異和不愉快,接下來的相處與莫悅緹的工作表現,還是讓申屠致感到滿意的,她比這些年他在元盛遇到的任何一個醫生都要專業、投入和用心,拋開其他不談,能夠為元盛留住和培養一個好的醫生也是他的責任。
所以,申屠致盡可能地在工作上照顧提點莫悅緹,將他多年實踐積累的臨床經驗,巨細無遺地傳授給她。
莫悅緹偷偷觀察著申屠致對她從防備到鬆懈的狀態,在心裡偷笑。
她不是笨蛋,知道很多事是要有方法、有計劃的去獲得的,鬆弛有度有時候比逼得太緊更有效,更何況,她才來到元盛,必須透過自己的努力贏得肯定和尊重,她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而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收穫豐碩的成果。
她努力著,也豎起耳朵收集元盛所有關於申屠致的風言風語和八卦,當然,最重要的是睜大了眼睛,近距離仔細觀察這個男人,找到他的弱點,準備一擊即中。
莫悅緹幾乎每天都是快到交接班的時候才有時間喘口氣,她在護士站旁邊的公共辦公室裡看病歷,學習前輩醫生的用藥情況。
「喂,妳說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會敲開主任的心門啊?」兩個小護士也是在臨近交接班時才有時間聊兩句,話題無外乎女人最感興趣的八卦和白馬王子。
「妳省省吧!」俏麗的小護士撇了撇嘴,「肯定不會是妳了,告訴妳吧,我表姐在元盛工作了十幾年了,她對元盛的事最了解了,主任是個痴情的男人,他太太雖然去世好多年了,可主任一直都無法忘記他太太,所以才沒有接受任何女人,否則以主任的英俊、才華和財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啊。」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這麼帥、這麼有才華,身分地位高貴,還這麼痴情,他太太真幸福,死了這麼多年,丈夫還愛著她、記著她,主任真是太帥了!」小護士雙手捧頰,雙眼冒心地感歎。
「妳們覺得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帥嗎?」默默看著病歷,聽著小護士對談的莫悅緹忍不住開口,她的視線並未從病歷上抽離,「我覺得這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她的語氣很冷漠,但隱藏起的感情卻很強烈。
「妳說什麼?」兩個小護士耳朵很尖地聽到莫悅緹的嘀咕,一起衝了過去。
她們本來是不敢跟這個冷若冰霜的醫生說話的,雖然主任並沒有表現出跟她有什麼牽扯,但畢竟她是主任的緋聞女友,大家都不敢輕易造次,可這次她們太吃驚和憤怒了,才會直接衝上去和她理論。
「妳在說什麼?怎麼能那樣說主任!」兩個鐵桿小粉絲堅決護衛自己的偶像。
「我說申屠致的行為萬分愚蠢。」莫悅緹放下病歷,澄淨的眸子看向兩個激動的小護士,「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拿以前的事折磨自己,以為這樣就叫痴情嗎?他以為那個愛他的女人在九泉之下會感激他嗎?愚蠢!」
「妳懂什麼!那叫痴情,痴情!」小護士面紅耳赤地跳腳。
「痴情?哼!」莫悅緹冷哼,「一個無法走出過去的男人,根本就是懦夫!」
忽然,兩個小護士驟變的神色讓莫悅緹轉頭看過去,果然,申屠致就站在門邊,手裡抱著厚厚的病歷,面容平靜。
「主任好,我們下班了。」兩個小護士連忙問了聲好躲回更衣室,生怕受到牽連。
申屠致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將病歷放到辦公桌上,「莫醫生,有時間將這些病歷看一下。」
「主任,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莫悅緹緊緊握著筆,申屠致的平靜讓她憤怒,「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行為非常愚蠢嗎?」
「莫醫生,我並不喜歡討論我的私事。」申屠致看了莫悅緹一眼,對莫悅緹突然又展開的挑釁表現得異常淡定,「何況,妳也沒有資格對我的選擇評論。」申屠致的目光平和,語氣溫和,像是面對一般的同事一樣,戴著完美的面具。
「你們來元盛快一個月了,科室裡一直忙,沒時間為你們接風洗塵,剛剛定下來,明晚要聚餐歡迎你們,別忘記了。」說完,申屠致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莫悅緹皺著眉頭,輕撫著辦公桌上的病歷,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扯掉這個男人偽裝的面具,一定要敲開他的心門。
◎ ◎ ◎
隔天下午下班後,心臟外科除了值班人員,全部參加為新進醫生準備的歡迎會,一行人在高級餐廳裡吃吃喝喝,酒足飯飽之後有人提議去KTV續攤。
身為主任的申屠致不得不參加歡迎會,但是他從未參加過用餐後的行程,這次他照例告訴助理,明天將唱歌的帳單拿給他。
申屠致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準備和大家告別先行離開,卻在看到正和申屠凌風聊天的莫悅緹時,臨時改變了主意。
小護士們知道申屠致要跟他們去唱歌,開心得不得了,因為不在醫院,申屠致的權威性有所降低,大家又都喝了酒,趁機簇擁著申屠致往隔著一條街的KTV走去。
申屠致應付著小護士們層出不窮的問題,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莫悅緹,他不放心莫悅緹。
Victor教授說,莫悅緹哪裡都好,就是太專心於醫學,所以性格單純善良直接,容易得罪人也容易受騙,「Rex,記得幫我看好Belle,千萬不要讓她被壞男人佔了便宜。」
申屠致告訴自己,不管出於照顧同事或者完成Victor教授的重託,他都應該關照這個笨女人。
按莫悅緹的成績單來看,她應該是很聰明的,可是她怎麼會愚蠢地離申屠凌風那麼近,他的二叔好色是公開的祕密,她已經來元盛近一個月了,不可能沒有耳聞。
申屠凌風喝得微醺,胖胖的臉頰漲紅,一直在試圖靠近莫悅緹說點什麼。
莫悅緹吃飯時喝了點酒,臉頰酡紅,襯得她具有古典風韻的臉龐更加美麗。
科室裡的醫生、護士們在玩樂的同時,不斷地猜測著當下的情況,不是說莫悅緹是申屠致的女友嗎?為什麼現在會不理申屠致和申屠凌風那麼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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