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女人不好管,只要撒撒小嬌,他就規矩全無;
自家男人不好教,只要甜言蜜語,她就心思全亂。
紀家有個大聲公又出了名摳門的老爺,偏偏他養女無方,
硬是生了個當不了大家閨秀的不靠譜女兒紀雅媛。
人家千金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家寶貝女兒卻是,
天天爬牆頭找樂子,最後還拉上自家丫鬟上花樓找女人。
惱得紀老爺決定將這不靠譜的女兒給趕出家門,所以,
很摳門的紀家老爺一心想著,怎麼讓他家閨女甘心出嫁。
任家有個一咳要命,再咳會死的藥罐子任景煥,據說他重病不治,
而且來日不多,只是咳了這麼多年,他卻活跳跳的沒躺進棺材,
為了傳宗接代,任家二老一門心思,天天想著幫兒子娶媳婦。
當紀家不靠譜的女兒嫁了任家藥罐子少爺,他發現他的娘子好野蠻;
她也發現,她的夫君其實好威猛,可是裝病的他,竟然有老相好,
這一惱,紀雅媛離家出走前揚言,她要休夫。
可惜,早就對她上了心的任景煥,哪肯這麼簡單放她走,
聞言自家娘子打算再嫁,他決定親自將這女人給逮回家!
第一章
夜晚,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正爬出牆頭,準備向晚上城裡最繁華的街道去,雖然兩人都是身著男裝,但是一眼就看出了帶頭人那精緻的臉龐,分明就是女子。
紀雅媛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一臉興奮的樣子,雖然身上的這件衣服是小自己兩歲的弟弟的,可是卻意外的適合她,因此被她偷來穿了。
她打聽了很久,聽說在城西的一家妓院是城裡最出名的,而她今晚就要去見識一下,什麼叫妓院。
這還真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會做的事,但是她從來就不承認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她爹是城裡出了名的摳門加大聲公的人,讓她想當個普通人都很難,所以她就做盡了各種普通人不幹的事,雖然這些事都是瞞著任何人進行的,但是她還是覺得她比普通女孩見多識廣了。
今晚她就要去見識一下男人都喜歡去的地方,妓院,她一想到就想笑,小手掩著小嘴偷笑了起來。
哎呀,那個小春怎麼那麼慢啊?紀雅媛不滿的看著還掛在牆頭上的丫鬟小春。
「小春,妳快點行不行?要是讓爹發現了,妳我都完了。」紀雅媛壓低聲音說道。
小春趴在牆頭,嗚嗚,可不可以不要啊?好高啊!每次都是爬牆頭,明明那個門就在隔壁啊,而且幹嘛每次做這些事情都要拖著她啦,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去的!
「小姐,好高啊,再等一下嘛。」
紀雅媛連忙「噓」一聲,「小春,不要叫小姐,要叫公子。」
她看到丫鬟那苦瓜臉的樣子,輕皺眉頭說:「要不妳跳下來,我接住妳。」
小春無奈的看著她家小姐的身材,雖然她平時是有練習一下武功,但是貌似都是雞毛蒜皮吧,而且她家小姐都要比她纖細,要是她跳下去傷到小姐,那她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老爺砍啊!
「還是算了吧,我們別去了,回去吧。」小春哀求著紀雅媛。
紀雅媛哪肯屈服,她平時就是個做事要堅持到底的人,怎麼可能會放棄?
「不行,我命令妳馬上跳下來!」
小春無可奈何的看看自己,又看看旁邊的高度,哎,看來今晚是要英年早逝了。
「快點,要是妓院關門了,妳就死定了!」她惡劣的說。
「好啦。」小春閉上雙眼往下跳。
呼,好不容易著地了。
「看吧,都說沒事了,怕什麼?」紀雅媛瞪了她一眼說:「快走!」
「站住!」在她們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紀雅媛纖細的身軀微震了一下,完了,是爹的聲音。
小春率先就轉過身去問候紀德義:「老爺。」
她也只好緩緩轉過身去,微笑著去面對自己的老爹,「爹。」
紀德義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小男孩,是比她小兩歲的弟弟紀睿博。
「看吧,妳果然穿了我的衣服想要偷跑出去。」紀睿博冷笑著對她說。
紀雅媛真想衝上去揍他一頓,這小子又出賣她,不過就偷了一件衣服嘛,居然告訴爹!
「妳這一次是想要去哪裡?」紀德義審問著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兒。
紀雅媛連忙笑著說:「沒有去哪裡啊?吃完飯就該去散散步嘛,我只是想跟小春出來散散步。」
紀德義才不相信她的鬼話,女兒是他生的,他會不知道?指不定又想去幹什麼奇怪的事了。
「晚飯距離現在已經一個多時辰了,現在才散步會不會太晚了,而且妳還穿男裝去散步?」紀睿博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
紀雅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小子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紀德義其實也沒想追究什麼,人沒有出去就好,就怕她又給他惹什麼麻煩回來,到時候他又要處理,那樣真的很煩啊!
「行了,馬上給我回去,禁足半個月。」
啊!禁足半個月?紀雅媛連忙上前拉住父親的手臂,「爹,不要啦!半個月會不會太長了,我不要啦!爹,凡事好好說嘛。」
「那妳告訴我今晚是打算去哪裡?」他低頭看著她哀求的樣子說。
要說這個哦?那後果是不是會更慘啊?她面露難色。
紀德義看向一旁的小春,「妳說,說了可以免了扣妳月俸的事。」
小春一臉為難,這個要說嗎?雖然自己跟小姐關係很好,但是那是事關月俸的問題呢,怎麼辦?
紀雅媛看向小春,示意她千萬別說。
「妳不說,那我看就扣妳一年薪餉好了。」紀睿博在一旁說。
「啊!不要,老爺,我說啦!」小春怎麼也沒想到要扣一年的薪餉,那這一年可是白幹了,「小姐說要去妓院。」
紀德義聽後馬上大吼:「紀雅媛,那是妳該去的地方嗎?」
紀雅媛和一旁的兩人連忙把耳朵堵上,差點就被他的聲音給震聾了,這大聲公還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啊!
「爹,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她只是看看,又沒幹什麼,而且現在不是就沒去了嘛。
「不許去,馬上給我回房,禁足一個月!」紀德義被她氣得頭昏腦脹,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好好的正經事不做,偏去做這些事。
「爹,剛剛才半個月,現在怎麼變一個月了!」紀雅媛馬上露出苦瓜臉,半個月都難過了,現在還變成一個月?
「再狡辯,我就把時間改為兩個月!」紀德義拖著她走進紀府。
好啦,不說就不說,紀雅媛雖然有滿肚子的不服氣,也不敢出聲,因為她怎麼也不敢反抗她爹的話,所以她就開始想,這一個月要怎麼折磨小春跟紀睿博這兩個叛徒。
◎ ◎ ◎
任府的正廳裡坐滿了人,連鮮少出面的任家少爺任景煥也在角落裡坐著。
原來這次是要給任景煥挑選妻子,任英傑特地讓親戚們也過來看看。
「任老爺,這些是我特地從城裡收集來的各大府邸千金的畫像,每一位都貌美如花、心靈手巧,都是最適合當任家少奶奶的人選呢!」媒婆推銷著她手上的那一堆畫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一樣,一張張的打開看。
任家老爺任英傑仔細的端詳著畫中的人物,時不時的跟身旁的夫人連麗芳討論。
「咳咳……咳咳……」任景煥忍不住的咳嗽起來,那些畫像裡的女人真的是如此的端莊美麗嗎?他可不敢苟同。
周圍的親戚也連連上前去看,「哎呀,這個姑娘漂亮啊!面相就不錯嘛。」
「是啊,還有這個,這個也很好啊,一看就知道是多子多孫相嘛。」
「這個這個,這個有旺夫相!」
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那堆畫像,而在角落的任景煥則完全提不起興趣。
「咳咳……咳咳……」他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連麗芳注意到兒子的咳嗽,連忙關心起來,「景煥,最近天涼了,要多添衣裳,我吩咐廚房煎藥了,一會讓人端過來喝了吧。」
任景煥聽話的點點頭,蒼白的俊臉揚起一抹笑容,「謝謝娘。」說沒兩句話,他又咳了兩聲。
周圍的親戚有些害怕的躲得遠遠的,有些也用手帕掩住口鼻,生怕他身上的病會傳染到他們身上。
任景煥不著痕跡的冷笑了一下,這幫只會靠著他們家的人又會好到哪裡去?
其中一個親戚說:「景煥啊,你也看看吧,這些女子都是不錯的,你挑幾個合眼的,我們再幫你篩選。」
哼,他看合眼有什麼用,估計這整個城裡也不會有人願意嫁給一個藥罐子吧?任景煥示意一旁的小廝阿毅把畫拿過來。
阿毅連忙把畫拿到他身邊,反正他也沒打算真的娶,就隨便看了看,隨手挑了幾個長得不錯的女子交給阿毅,他才不相信這些女子的家人會讓她們嫁到任家當寡婦。
阿毅拿給連麗芳,連麗芳雖然很想兒子可以娶妻生子,但是看到他這樣病殃殃的樣子,還是很擔心。
「景煥,你不舒服就先回房吧,接下來的我們看著辦吧。」連麗芳不忍看兒子如此難受,連忙打發他去休息。
任景煥起身,向各位欠了下身,「那各位,晚輩就先離開了,咳咳……咳咳……」
親戚們都巴不得他離開呢,所以都沒出聲挽留。
阿毅扶著任景煥離開了正廳,向少爺房間走去。
一回到房間的任景煥馬上撲到床上,「真煩,那些親戚怎麼就那麼勢利眼呢?」
阿毅擔心地說:「少爺,一會夫人還吩咐人送藥過來呢,你別把臉上的粉蹭掉了。」
任景煥連忙起來,對啊,一會不知道娘會不會過來,哎,怎麼那麼煩啊!
「阿毅,你說我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是的,人人都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但是卻不知道,那些都是表面,他其實是個正常得不得了的男人。
幾年前,父親任英傑屬意要把位置交給他,可是一向自由慣了的任景煥才不想那麼早接下家業,所以就找了他的神醫好友,策畫了這一場病,讓他可以暫時擺脫父親的催促。
雖然這幾年是得到了不少的自由,但是整天裝病還真的要變病人了,不過他還是享受到了自由的滋味,在阿毅的掩護下,他想去哪就去哪,雖然把這小廝嚇得半死,但是他還是甘之如飴的。
「少爺,現在你都要娶妻了,娶了妻之後,少奶奶一定會發現你的祕密的,那你就不能再裝下去了。」阿毅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勸他收手了,但是他好像只有嘴上抱怨,卻怎麼也不付諸行動。
娶妻?真的會有人嫁給他嗎?他其實也還不想要一個妻子來困住他,但是如果不這樣,父親就會發現一些什麼了。
「真的有人要嫁給我的時候再說,而且我認為就算要嫁給我,也會是家裡窮得叮噹響,或者是有什麼隱疾的女人,要不然誰會沒事就嫁過來當寡婦呢?」
雖然少爺說得很有理,但是按照任家家財萬貫的樣子,應該會有人為了錢嫁過來吧。
「少爺,你少說了一樣,為了錢。」
任景煥的眼神微瞇,「要是真的為了錢,那這個女人接下來受到的痛苦是無限量的。」
阿毅因為任景煥說的這句話,微微打了個冷顫,還好那個人不是他。
而在正廳的那頭,正如火如荼的討論著。
一個屬於三姑六婆的人物說了句想要被人打嘴的話:「景煥那孩子,變成這樣,城裡有錢人家的千金誰願意嫁啊?」
這句話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是卻沒有像她如此明顯地說出來。
任英傑臉色馬上鐵青了,但是看在是親戚的面上並沒有當場發飆,連麗芳也理解的拍拍丈夫的手掌。
「剛剛景煥挑出來的那些女子每個都不錯,但是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呢?」連麗芳詢問著媒婆。
媒婆連忙討好的一一介紹:「這位是城南張家的二小姐,今年剛剛十六歲,是個知書達禮的好姑娘。」
任英傑拒絕說:「不行,張家跟我們家是死對頭,妳難道不知道嗎?這個不要!」把死對頭的女兒娶進門,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媒婆愕然,那是任少爺自己挑的,又不是她挑的。
「不行的話,還有這個,這個是城北李家的大小姐,不是你們家的死對頭了吧,這位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很聰明。」
連麗芳可不這麼想,「李家大小姐,今年都快二十了,卻一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雖然聰明,但是妳看我們景煥的樣子,我怕被她欺負。」
這個又不行?媒婆看看還有三張畫,那應該總有一個可以了吧。
「這張是城南趙家的五小姐,天真可愛,今年十五歲。」
某位親戚不敢苟同,「那位趙小姐,誰不知道是刁蠻任性的,而且每次都把提親的人打趴下,要是景煥娶了她,打傷景煥怎麼辦?」
任英傑和連麗芳想想也是,他們兒子的身體可禁不起那番折騰。
媒婆無奈的把這張畫放一邊,繼續拿起另外一張。
「這個城東藍家的小姐,今年也是十六,知書達禮,琴棋書畫都會,不會太聰明,但是卻也天真可愛,不野蠻,很討喜的一個女孩子。」
這個總行了吧!這個還有問題,那就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那位是什麼角色了?
大家看著都覺得不錯,這位小姐也長得很有福相。
「那接下來的那張呢?」連麗芳瞅著還有一張,就叫媒婆打開。
「這位是……這位是城西紀家的千金。」這位紀小姐,她當真不怎麼清楚情況,只看過畫像。
「其他的資料呢?」連麗芳挺喜歡這位姑娘的,但是媒婆怎麼不說了?
「大家都知道,紀家老爺有點……當初我想上門求畫都難,被他狠狠的給趕出門了,我連紀小姐的面都沒正式見過,這張畫是我托人帶出來的,其他的資料什麼都不清楚。」媒婆解釋。
連麗芳這才明白,「紀家老爺大聲公的威力是強大了點,可我看這姑娘長得就亭亭玉立,斯斯文文的,應該不會繼承她爹的壞習慣吧?」
誰知道呢?媒婆汗顏,不過還是奉承的說:「這姑娘也是任家少爺挑出來的,估計也是喜歡吧,要不我上門去說一下?」
連麗芳看了丈夫任英傑一眼,任英傑覺得不錯,但現在重要的是人家姑娘肯不肯嫁給他兒子?
「這樣吧,妳到這兩家去打聽打聽,看誰願意嫁給景煥,我們就娶了。」任英傑宣布說。
這年頭的錢真難賺,不說到兩家去說親的問題,人人都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誰會答應這門親事呢?看來這錢是泡湯了,媒婆無奈的想。
◎ ◎ ◎
紀雅媛在花園裡逛了半天,都沒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這個時間會去哪裡了?
小春快步的跑到紀雅媛身邊,喘著粗氣說:「小……小姐,老爺……老爺……」
紀雅媛瞪了一眼她,「慢點說,又不是什麼急事。」
喘了一會,小春才說:「小姐,老爺請妳馬上到偏廳去。」
去偏廳?要幹什麼?紀雅媛帶著懷疑,但是還是聽話的到偏廳去。
「爹,什麼事?」紀雅媛一進偏廳就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在說些什麼,看到她過來,馬上分開了。
有事瞞著她!紀雅媛不爽的走到椅子上坐,完全就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隨隨便便的坐在椅子上。
「雅媛,妳難道就不能有點姑娘的樣子嗎?」紀德義頭疼的看著她的樣子。
紀雅媛不屑的拿起一旁的瓜子,「我現在是在家裡,要淑女給誰看,放心,到外面我會好好裝淑女的。」
紀德義就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這樣習慣了怎麼辦?要是出去看妳這樣子誰還要妳?」
不要就不要,誰稀罕。
「爹,是你讓我禁足一個月的,這一個月我都要在家待著,哪都不能去,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嘍!」
紀德義本來還有點惻隱之心,但是看到這丫頭牙尖嘴利的反駁他,他的氣就不打一處出,看來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是不行的了。
「今天讓妳來,不是要跟妳討論這個的?」紀德義端正了一下坐姿。
「那說什麼?」怎麼感覺怪怪的?
一旁的紀睿博笑到不行,「當然是說好事情啦!」
紀雅媛不爽的瞪了一眼他,這小子那麼多話,問他了嗎?
「快說吧。」她就洗耳恭聽,看是什麼好事。
紀德義當然想快點說:「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城裡的媒婆過來了,說是城東的任家要娶媳婦,問妳願不願意嫁給人家?」
一聽,紀雅媛就百般的不願意了,「什麼?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啊!要我嫁過去,那不就是相當於守活寡?」
他當然知道,就是知道才會問她的意見啦!要是其他的人過來提親的話,他早就直接把人送上花轎了,可惜啊,這麼多年,一個前來問津的人都沒有,唯一的媒婆在三年前前來打聽過,被他轟走之後就再也沒出面了,這可讓他後悔得不得了啊!
那時是看她年紀小,不想那麼早決定,沒想到就造就了無人問津這一境況。
「話不能這麼說,人家任少爺還是風流倜儻的,長得很英俊,就是身子弱了點嘛。」
紀睿博幫自己未來姊夫說好話,其實也是期望這個姊姊馬上離開這個家。
「你覺得風流倜儻,那你去嫁啊!」紀雅媛損了他一句。
「哼,要是我是女的,我也嫁了,人家腰纏萬貫,活寡就活寡,起碼不用擔心生活問題。」紀睿博下足功夫的引誘紀雅媛掉入陷阱。
紀雅媛上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們家就窮嗎?幹嘛覬覦人家的錢?」
紀睿博痛苦的朝她點點頭,「我們家是缺錢啊!」
紀雅媛不懂的看向一臉凝重的紀德義,「什麼意思?」
紀睿博捂著頭說:「還不是妳,整天在外面闖禍,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當然要用到錢啊!我們本來就不是很有錢,所以轉眼間那些錢就賠光了,現在只有空殼子。」
才沒有!紀雅媛不服輸的想要再打他的頭,卻被他逃得遠遠的了。
「雅媛,乖乖坐好!」紀德義制止兩人的打鬥。
她也只好乖乖的坐好。
「雅媛,妳這些年沒少闖禍啊。」紀德義說著這話的時候,感覺蒼老了許多。
躲得遠遠的紀睿博也幫腔說:「是啊,前些年的不說,就說這一年的吧,妳在城郊和尚廟救了一個姑娘,讓她免於被壞人欺負,見義勇為是不錯,但是卻把和尚廟裡的東西全打壞了,雖然妳是女扮男裝,但也總要賠錢吧,所以爹就遣人過去賠了不少錢呢。」
「還有,妳在茶樓看到欺善的惡霸,妳二話不說的就出手了,但是茶樓裡的損失重大啊,還不是爹讓人送錢才搞定的。」
聽著紀睿博說著她幹的「好事」,她不好意思的說:「我那知道會破壞那麼多東西啊。」
「所以,妳現在是承認妳花光了家裡的錢了?」紀德義調侃她說。
「不是吧!家裡的錢真的都被我揮霍光了嗎?」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她平時最看不起的紈褲形象,雖然她是女孩子。
「妳不相信?」居然不相信,紀德義有點擔憂,「不信,妳去找帳本看看,看看那些支出是不是都寫著妳的名字。」
讓她去看帳本?還是算了吧,她完全就看不懂。
「好啦,爹,我錯了,我知道我不該到處亂跑的。」可是不出去,待在家裡很悶嘛。
「妳以後別想再穿男裝,一穿男裝就變樣,給我好好的穿女裝做淑女。」紀德義怒斥她。
紀雅媛嘟著小嘴不敢說話。
「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說重點。」紀睿博提醒父親,該說重點了。
紀德義這才想起,是該說婚事的事。
「雅媛,這件事是值得考慮的事,嫁到任家,起碼可以保證妳以後生活不愁啊!」紀德義故意裝作很為她著想的樣子說。
而紀雅媛也以為真的就是那麼回事,「爹,我們可以再去做生意,繼續賺錢嘛。」
聽到她這麼說,紀德義不爽的說:「妳以為說賺就賺啊,又不是神仙,說變出來就變出來。」
「可是……可是人家一點都不想嫁嘛!」紀雅媛百般不願,「爹……」
紀德義制止住她,「行了,我跟妳說吧,妳過去就趕快給我拿到實權,到時候拿點錢回娘家才是正經事。」
「我嫁過去也只是媳婦,哪會把錢交給我啊,當家的怎麼也會是任家少爺吧。」她不懂,她嫁過去難道就可以接收任家的財產嗎?
紀睿博一副「妳真笨」的樣子看著她,「妳怎麼就不會多想一下,妳家相公是個藥罐子,也相當於是進了半邊棺材的人了,等到任家老爺他們百年歸老的時候,是妳家藥罐子當家沒錯,可是他都快死了,那不就是妳這個當家主母掌權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怎麼感覺怪怪的?
「這樣也要等很久啊,現在的任老爺不是還很年輕嗎?那我還不如去做生意呢?」紀雅媛搖頭不幹。
紀德義沒想到女兒還會想到這個問題,「妳?妳做生意?我看別弄得我最後的房子都沒有了,妳還是趕緊給我安分守己的嫁到任家去!」
紀雅媛本來還想搖頭,但是看到爹那憤怒的表情,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對啦!之前做了那麼多浪費家裡錢財的事,是該出去賺點錢回來,而現在最快然後又能得到最多的辦法,就是嫁到任家去。
「想通了嗎?」紀德義看到女兒深思的樣子,估計是在想了。
「好啦,嫁就嫁。」反正對於婚姻她一直沒什麼要求,她其實也沒想過自己會嫁人,但是現在父親都要她嫁,那就嫁吧,反正也不會吃虧的。
紀德義跟紀睿博詭計得逞的對視了一下,然後對紀雅媛說:「既然要出嫁,那妳就不能這個樣子,要是讓人家知道妳在家裡跟外面不一樣,那就等著被任家給休離吧!」
他的恐嚇有點作用。
「休離?那有點丟臉啊!而且我的錢都沒拿到當然不能被休離。」紀雅媛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紀德義滿意的看著她說:「既然知道,那妳是不是該改變一下?」
「當然知道,我會改變的,爹你去回覆任家吧,說我紀雅媛願意嫁給那個藥罐子。」紀雅媛馬上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
「嗯,我馬上讓人請媒婆過來。」紀德義開心的笑起來,哎呀,終於把這個禍害給請出家裡了。
「嗯,既然沒什麼事,那女兒告退了。」紀雅媛微笑著福了一下身。
「好好好,妳先出去吧。」看到女兒的變化,他更加興奮了,看來這門親事一定成了。
紀雅媛緩緩的退出偏廳,紀睿博對於她的行為笑個不停,要是被未來姊夫知道她真實的樣子,會不會真的上演休妻橋段呢?
「爹,看來,這次是成功了,沒想到她那麼好騙!」
「睿博,不許這樣說姊姊!」紀德義雖然掩蓋不了興奮,但還是出聲制止他說女兒壞話。
「好啦,爹,能跟任家結為親家可是好事中的好事呢!」
「那當然,今早媒婆來,我還覺得奇怪,雅媛甚少以女裝出門,怎麼會有人想要上門提親呢?更沒想到任景煥那小子居然屬意我們家雅媛,那真的是天大的緣分啊!」紀德義從沒想過女兒居然會有人上門提親,還以為只有她會跑到人家門口提呢。
「可是,任景煥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見過姊姊,喜歡姊姊並且提親呢?」
他怎麼也想不通,難道那個藥罐子也曾經被紀雅媛給救了,但是一向以男裝示人的她,就算真的救了也會以為恩人是男人吧?
「是啊!這個是有點想不通,不過不管了,你姊姊能嫁得出去就好。」紀德義是個不拘於這些細節的人,完全不當一回事。
紀睿博覺得也對,嫁出去就好,「不過,要是以後姊姊知道我們騙了她,那會不會很慘啊?」
紀德義想想,以紀雅媛的性格一定會狠狠的找他們兩人算帳的,但是任景煥又真的是藥罐子,隨時想倒的樣子嘛,應該不會那麼快被揭穿才對,怎麼說也要等任英傑死翹翹之後才知道吧?
「不會那麼快的,等過個幾年再告訴她好了,自己招供總好過被揭穿吧。」紀德義心還是有點擔憂,他怎麼感覺這件事會來得特別快呢?
「那就不要想了,我們還是想想要怎麼裝飾一下房子吧,怎麼說也是爹嫁女兒嘛。」紀睿博討好的說。
紀德義隨即也開心起來,「是啊,我要嫁女兒了,哦,對了,請媒婆過來,去請媒婆!」
「好。」紀睿博馬上衝出偏廳。
而在花園裡練習著淑女行為的紀雅媛,不自覺的打了幾個噴嚏。
「怎麼回事?」
小春也納悶,「小姐,是不是妳染了風寒了?」
「沒有啊。」她才沒那麼嬌弱,才起風就得了風寒。
不過一想到自己即將要嫁的夫君是這樣的人,她就覺得有點受不了,居然那麼弱。
第二章
紀雅媛沒想到這一天會那麼快的來臨。
現在的她正端坐在新房的床榻上,頭上頂著重死人的鳳冠,本來想自己拿下輕鬆一下,但是身邊卻站了好幾個人,像是在監視她一樣,害得她一動都不敢動。
記得那天上午,紀德義跟她提起提親的事,她才剛答應,對方的聘禮就送過來了,好像感覺不快點,不知道哪一方就會拒絕一樣。
而她只能當大家閨秀,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聽從紀德義的安排,用最快的速度嫁過去。
好吧,反正都答應了,什麼時候嫁都是一樣的,只是他們兩個人直到成親的當天都沒有看到對方長什麼樣。
不過她覺得,任景煥既然是一個藥罐子,那身體一定瘦得不得了,而且還會呈現出蒼白的膚色,還有可能因為病痛而壓彎的腰,還有各種噁心的狀態……噁,她都不敢想了。
在出嫁前,家裡的老僕人已經教過她夫妻之間的事情,如果對象是那樣噁心的人,估計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他做哪些臉紅心跳的事,而且還會狠狠的把他踢開。
隨即又想,不行啊!如果在任家人面前表露出自己不溫柔賢淑的一面,會不會就把她給休離了?那樣錢就一分都拿不到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要求退還聘禮……
嗚嗚,那樣不行,家裡都變窮了,怎麼還可以把到手的錢吐出來,不行不行!
正當她在亂想的時候,新房的門被推開了,紀雅媛的心突然跳快了幾下,來了?
「咳咳……咳咳……」任景煥佯裝咳嗽的樣子靠在阿毅身上,讓他把自己扶進房間。
真的是他來了!紀雅媛懷著擔憂的心,不住的掰著手指。
阿毅吩咐:「好了,妳們都出去吧,接下來的事我來。」
周圍的幾個人一聽,馬上離開,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紀雅媛和任景煥,還有叫阿毅的小廝。
任景煥早就已經坐在椅子上,端詳著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了,只從外觀看,看不出有什麼,到底這個女人是為了什麼答應嫁給他的呢?
前些天聽到阿毅打聽回來的消息說,眼前的這個女人答應了兩家的婚事,而她剛好也是他無意中挑選的畫像中的一人,到底是哪個,他已經無從得知了,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仔細看。
眼前的這個女人引發了他無限的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阿毅也打聽了一些她的事,發現她完全的深入簡出,沒有幾個人看見過她,會不會是外貌有問題?
醜女的問題在詢問了見過她的人後便被打破,不是醜女那又會是什麼?他是「明明白白」的生病,她該不會是隱疾吧?
阿毅見任景煥坐了那麼久都沒有動靜,連忙催促:「少爺,別耽誤了時辰。」
任景煥收回目光,「嗯,你出去吧。」
紀雅媛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居然還蠻有磁性的,雖然還帶著一絲病態的虛弱,可是卻很好聽。她聽到他正走向自己,臉頰不覺紅了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任景煥沒忘記他要裝成病殃殃的樣子,但是同時也維持著禮貌。
「娘子,為夫要掀蓋頭了。」他的行動和話語是一同說出的,根本就不給紀雅媛反應的機會。
一掀開蓋頭,兩人就對視上了。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這是兩人此時的心情。
紀雅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怎麼跟她想像的完全不同?
沒有瘦弱的身軀,反而很高大,腰板也挺得直直的,長得卻也十分的俊朗、帥氣,而且身上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藥草,但是卻比藥草要清淡。
他的臉色比平常的男人要白,可是卻顯得他更加的俊美,這樣的男人除了是藥罐子之外,其他沒有什麼不好的。
任景煥有點驚訝的看著她,她長得是那麼的嬌俏可愛,但是卻帶著一絲嫵媚,經過妝點的小臉頰上有兩坨可愛的紅色,顯然她因為他的動作而嚇到了一下,呆呆的看著他,可是卻帶著些許誘惑的感覺,雖然他知道那是她無心的。
很美,這是他的評價,可是長得那麼美麗的姑娘,為什麼要嫁給他這樣的男人呢?雖然是裝的,可是她是完全不知情的才對。
任景煥牽起新婚妻子的小手,很柔滑。
「娘子,我們該喝交杯酒了。」
紀雅媛被他一拉,馬上回過神來,佯裝出一副溫柔害羞的樣子。
拿起酒杯遞給她,兩人交叉著雙手,凝視著對方,喝下了這杯酒。
兩人交叉著的手臂緊貼著,讓兩人都為之而燥熱起來。
任景煥幫她拿走酒杯,「娘子,禮成了。」
「嗯。」她點了點頭。
「妳肚子餓嗎?」他有禮貌的問。
當然餓!從早上就開始沒吃過什麼東西了,雖然桌子上擺著一堆的食物,但是他在,自己總不能不顧禮節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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