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強求來的男人不能愛,她卻愛得很傻;
人家說,死心眼的女人愛不得,他卻不得不愛。
她,寧芙柔,家世雄厚就算了,還是個天生麗質的美人,
可,大小姐哪個男人不愛,偏偏愛上寧優博那個冰山男。
人家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寧芙柔卻天天想著,
怎麼將窩邊草的寧優博給啃了吃下腹;但她都還來不及下手,
寧優博這男人竟然要她放手。笑話,是兄妹又怎麼樣,
寧大小姐想要的,還容得了他說不嗎?況且,
他們明明就是偽兄妹,憑什麼不准她押他上床?
好吧,既然霸王硬上弓不成,那她誘拐總可以吧!
不過冰山男氣場太大,不好哄騙,她決定找男人氣氣他,
誰知她只是演戲罷了,寧優博這男人的醋罈子卻整個打翻。
二話不說,將她拖上床,狠狠地折騰得她死去活來一番後,
才霸道地說,不准她再去招惹別的男人,
因為她寧芙柔這輩子,只能是他寧優博的女人!
第一章
私人醫院的高級嬰兒房前,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默默地看著玻璃窗裡,保溫箱中還插著呼吸器的小嬰兒。
雖然隔著遠,但是依然能看見她小巧的嘴巴和緊閉的眉眼,她睡得很安穩,那麼的與世無爭,卻不知道她來到這個世界將會面對什麼。
看著那粉嫩的嬰兒,中年男子堅硬的稜角裡有了一絲緩和,眼神都是溫柔的光,這光裡聚集了對她所有的愛和祝福。
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忽然皺了下來,久久沒有舒展開,直到有人走了過來。
「董事長,我們在醫院裡找到了一個孩子。」
「孩子?」他沒有回頭,眉頭微揚,冰冷的語氣充滿了疑問。
「是的,他是個流浪孤兒,據說是因為被幾個流氓圍毆,差點要了性命,好在及時送到了醫院,當時我們正在找董事長想要的人,結果發現他……」
「他是AB型陰性血型?」男人的聲音有些驚喜。
「是的,我們已經對他進行了調查和健康檢查,他的家人在臺南一次土石流中全部喪生,而他當時並不在家,倖免於難,他已經沒有親人了,身世很簡單,可能因為流浪的關係,身體有些虛弱,其他一切良好。」
「很好。」中年男子點點頭表示讚許,目光卻一直沒離開保溫箱裡的小嬰兒,淡淡地吩咐道:「把他帶來。」
身後的人離去不久,回來的時候,就帶著一個穿著病服的男孩,年紀大概八、九歲,也許是因為傷勢還沒好,走路有些蹣跚,受傷的眉眼間,隱約可見少年清秀的模樣。
「董事長,人帶來了。」說完,那人見董事長擺手示意,默不作聲地離開。
中年人終於轉過頭,目光深沉睿智,直視著面前男孩的雙眼。
少年消瘦得不像話,好似一巴掌就能被打倒在地,但他卻沒有絲毫怯懦,神色裡有著叛逆的桀驁,應該是他在陌生環境下的自我保護色。
兩人對視了許久,中年人終於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傅優博。」
「優博?」中年人嘴裡仔細唸著這兩個字,「可是取自品學兼優,博學多才之意?」
少年桀驁的表情裡有了一絲動容,目光也亮了,可能是因為被猜對了名字的意義,而有些興奮,連淡漠的聲音裡都變得清脆起來:「是的,父親確實是希望我如此,可是……」
他眼神裡的光又倏然黯淡下來,應該是想到親人們的罹難,整個人彷彿都陷入了另一個世界,有恐慌、茫然,身體都在發抖。
中年人似有感觸地輕嘆一聲,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少年猛地抬頭,彷若從夢魘中掙脫出來,只見中年人偏過頭,目光落在嬰兒房裡唯一的女孩身上,眼神柔柔的,啟開緊抿的薄唇:「她也是失去了雙親……」
少年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許是同樣的身世觸動了他,他的身體一震,目光緊鎖著保溫箱裡脆弱的、小小的嬰兒。
「這孩子是個遺腹子,她的父親死於車禍,事後不久,她的母親才發現已經懷孕,並堅持生下這個孩子,結果長期的抑鬱導致她早產,而這個嬰兒的母親也死於大量出血……」
少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發現自己的喉嚨發緊,連微弱的感嘆都發不出來,目光中有了同命相連的憐憫。
「但是從今以後,她會有疼愛她的哥哥,而你也不再叫傅優博,而是姓寧……」
少年在男人的注視下,雙瞳猛地收緊,他不自覺地退後了小半步,努力了半天,他才在震驚中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是說……」
傅優博年紀雖小,但是這半年來的流浪生涯,讓他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有著和年紀不符的敏感心思,他聽到這話,終於明白,眼前的中年男人是要收養他。
「我寧萬堂一生只有一個兒子,死於車禍,兒媳也因為早產大量出血去世,留下這唯一的孩子,也是我唯一的親人……」
寧萬堂說到這裡,有些哽咽,年過半百的他並不太老,可是在他悲傷的面容中,有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滄桑、悲涼。
「我並不年輕,不可能一直守護著她,所以我需要找一個人,一生愛護、她守護她,給予她世上最溫暖的親情。我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環境,讓你得到良好的教育,甚至栽培你成為我寧萬堂的繼承人,但是我只有一個條件,以你所有的一切起誓,一生只可如親人般關愛她,成為她最疼愛的哥哥,否則你將會失去所有。」
少年雖然老成,但是在寧萬堂這個商業巨頭老闆的面前,卻覺得自己如一隻微小的螞蟻,他不可能拒絕這個令人誘惑的條件,也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他不明白,所以他問出了口:「為什麼選中我?」
寧萬堂似乎料到他有所一問,也不打算瞞著他,毫不遲疑地回答:「因為你的血,她是早產兒,身體很不好,又是極為罕見的AB型陰性血型,在整個臺灣也不過少數人才是這種血型,所以我不僅需要你用一生的親情去愛她,還需要你在她危險時,成為她的及時『血庫』。」
少年恍然大悟,他重新看向保溫箱裡的嬰兒,面對這樣脆弱的嬰兒,他的目光只能是溫柔的。
她長大後會是怎麼樣的?身體這麼瘦小,如果被人欺負的話怎麼辦?
他忽然有了期待,想了良久,終於開口:「我……寧優博……」也許對新名字還不太適應,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以血的名義起誓,將愛她照顧她,一輩子。」
◎ ◎ ◎
又到了寧家小公主的生日宴,可是宴會已經開始,小公主卻不見了!
寧家老宅裡所有的傭人、園丁已經把整個房子都找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寧家的掌上明珠。
所有人都急得團團轉,只有宴會廳裡一位身穿燕尾服的少年,不慌不忙地向所有來參加宴會的,上流社會裡的貴賓們解釋:「真是抱歉,舍妹忽然身體不適,所以還在休息,請各位稍等。」
十五歲的寧優博已經出落得俊秀挺拔,七年的歲月,讓他變了不少,他已經適應了這裡的一切,學會了上流社會的處事禮節。
比起從前,他的桀驁不再,卻異常沉穩,舉手投足間一派主人家的優雅姿態,讓所有盯著他看的少男少女,覺得他根本不像同齡人那般,不稚嫩也不輕狂,那冷漠的神情令人心生敬畏,少女折服在他魅力之下,少男感嘆寧家少爺的王者之風。
寧優博並不在意追逐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邁著穩重的步伐,徑直走出宴會廳,心裡沒有任何遲疑地向樓上走去。
只有他知道那個丫頭在哪!
很快走到頂樓樓梯的拐角處,寧優博放輕了腳步,走到一堆雜物旁蹲了下來,用不敢讓人相信的溫柔嗓音,笑著發出聲音:「小兔乖乖,把門打開,請問我最親愛的妹妹寧芙柔在妳家嗎?」
雜物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吸氣聲,旁邊的紙箱也輕微動了動。
寧優博也不著急,繼續說道:「原來不在啊,那我走囉,我還要找我家的小公主呢,我要告訴她,今晚她是最漂亮的小公主,還有禮物呢!」
寧優博根本沒走,雜物裡的小人兒帶著哭腔,伸出一隻肉乎乎的小手。
「禮物咧?」
那隻小肉手髒極了,不過寧優博根本不在意,卻在聽到聲音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掌握住她,「芙柔,妳怎麼哭了?」不難聽出寧優博的焦急,他卻不敢急著把寧芙柔從雜物裡拉出來。
這丫頭從小脾氣倔強得很,十分有主意,如果自己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寧芙柔不答,緩緩地從雜物裡露出半個頭,小眼睛裡還殘留著淚花,水汪汪的惹人憐愛,看得寧優博的心都緊了起來。
他是看著寧芙柔長到現在這麼大,幾乎沒有一天離開過她的身邊,小時候她身體十分不好,吃藥打針都從未哭過,如今居然哭了,還是在她生日的時候,他十分不解。
寧優博不自覺伸出大掌撫摸上寧芙柔圓嘟嘟的小臉上,她的皮膚吹彈可破,柔軟的好像剝了殼的雞蛋,他的呼吸快要在這淚水中窒息了,緊張之情更是在聲音裡一顯無疑。
「告訴哥哥,誰欺負妳了?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哭,今天不是妳的生日嗎?還是不想參加生日宴會?那我就叫他們都回去,只有哥哥陪著妳好不好?」他雖然緊張,可是卻沒有絲毫不耐,只有無限的溫柔。
小小的寧芙柔還不懂什麼是溫柔,什麼是緊張,只是在寧優博的掌心裡蹭了蹭自己的臉頰,慢慢地爬出雜物堆,一把抱住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淚水又稀里嘩啦地落下來,像是有一肚子的委屈,只有這樣才能訴說出來。
「爺爺早上對我說,我已經滿七歲了,就是小大人了,不僅要去上學,還要和哥哥分房睡,嗚嗚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和哥哥分開……」
寧優博的心終於落下來,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可是看見寧芙柔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他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邊安撫邊抱著她下樓回房間。
「芙柔都七歲囉,應該上學了,學校裡有老師還有同學,還有很多很多有趣的知識……」
「可是再有趣,也沒有你在身邊!」寧芙柔抽了抽鼻子,又是哇哇大哭。
寧優博下樓的腳步一頓,只好妥協,「妳看,哥哥也捨不得妳,但是上學總歸要上的,不如哥哥以後每天都送妳上學,再接妳放學好不好?」
寧芙柔噙著淚水看他,「以後每天都這樣嗎?」
寧優博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對,無論國小還是大學,哥哥都會在妳身邊。」
「你騙人!」寧芙柔別開臉,小嘴撅著老高。
「哥哥從來不騙人。」
寧優博回到自己的房間,這裡也是寧芙柔的房間,他把她放在床上,伸出右手的小拇指,「不然我們拉勾。」
寧芙柔歪著頭想了想,露出滿意地笑容,「好,我們拉勾。」
她把自己小小的手指放入寧優博的手指截上,笑著搖了搖,「哥哥永遠都在我身邊,晚上也和我一個房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寧優博一愣,隨即明白自己被這小丫頭算計了,可是既然是爺爺的吩咐,也是有他的道理,畢竟寧芙柔也七歲了,如果再同一個房間並不太好,畢竟他們不是親兄妹,而寧芙柔也在一天天長大……
◎ ◎ ◎
雖然寧芙柔並不是個喜歡哭的孩子,面對打針吃藥,也比其他孩子勇敢,但偏偏就怕黑。
記得那年寧芙柔四歲,個子矮矮的,總是跟在他後面,喜歡找他玩捉迷藏。
寧芙柔從小就古靈精怪的,總是把自己藏在很隱祕的地方,可是寧優博每次都很快把她找出來,然而有一次寧優博卻找了許久,把整個老宅的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寧芙柔。
天已經漸漸黑了,就連寧萬堂都從公司回來,寧芙柔還沒被找到,就在他即將暴跳如雷的時候,寧芙柔慢吞吞地從樓上下來,看見寧優博就撲了上去,揚著小臉笑得賊兮兮的,「啊哈,哥哥你這次沒有找到我吧。」
從那以後,頂樓拐角的雜物堆就成了寧芙柔的藏身之地。
誰知這事卻給得意的小芙柔留下了陰影,半夜的時候,下了場急雨,將睡夢中的寧芙柔驚醒,她看了眼四周,這時她白天裡的得意全部散去,想到自己躲在在雜物堆裡,獨自一個人的焦灼和黑暗,嚇得哭了出來,只想著去找最疼愛的哥哥。
她害怕一個人,害怕下雨,害怕黑暗,抱著床上的小熊,光著小腳丫跑到了隔壁,用力敲門。
「哥哥,我怕……」
四歲的孩子已經分得清什麼是害怕,小芙柔哭著,嚷著爬到寧優博的床上,小小的身體緊靠著最溫柔的臂彎裡,聽著世上最溫柔的嗓音,安然入睡。
也是自那以後,寧芙柔就再也不肯獨自一個人睡覺,每晚都和寧優博一個床,聽他講故事,就算夜半醒來,也不再害怕,因為身邊的人讓她無比安心。
如今已經七歲的寧芙柔哪裡知道爺爺的用心,已經十五歲的寧優博正在發育,青春期的他懂得什麼是男女有別,就算是真正的血親,也不能繼續在一張床上睡下去。
對寧芙柔向來百依百順的寧優博遲疑了一下,耐著性子解釋:「芙柔,妳長大了,女孩子應該自己一個人睡,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可能在一個房間……」
他的話還沒說完,寧芙柔的淚水刷地一下又掉下來,寧優博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淚水掌控如此自如。
他啞然失笑,卻聽寧芙柔哭喊著質疑他:「你胡說,管家爺爺和管家婆婆也是一男一女,他們就睡在一張床上!」
寧優博頭疼不已,怎麼和這個妹妹解釋,男女有別呢?
「他們是夫妻,所以才可以睡在一起……」
「可是我們是兄妹啊……再說我晚上自己睡覺會害怕……爺爺說,我們是世界上最親最親的兄妹……嗚嗚嗚……都是騙人的啦!哥哥根本不愛我……」
寧優博知道寧芙柔執拗倔強的性子,看著她哭天喊地的,手足無措地連忙哄道:「好好好,我們還在一個房間,但是要分床睡,我和爺爺去商量一下,把我們兩個的房間打通,在我床的旁邊放妳的床,中間隔著一個簾子,可好?」
寧芙柔歪著腦袋,似乎很苦惱地在想他的建議,「分床的話,我們還是一個房間嗎?」
「當然是。」
寧芙柔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爺爺的決定肯定改變不了,只有這種折衷的辦法了,她也只好做出了讓步,在他臉上討好地親了親,「那好吧,只要不和哥哥分開就好。」
寧優博笑著揉了揉她低垂的小腦袋,眼神裡聚集了太陽的光,內心的火,還有他對她所有的愛。
◎ ◎ ◎
如果說七歲的寧芙柔還是個子矮矮的、肉乎乎的像個圓丸子,那麼十二歲的她,已經徹底成了圓墩墩的小胖子。
孩提時代孩子的話最肆無忌憚,可是已經對美和醜有了初步認知的寧芙柔,最恨聽到別人挖苦自己的身材。
所以當同班的男同學在放學後的操場上,指著她喊「小胖子」的時候,她已經決定反擊了。
「剛才的話,有本事再說一遍,嗯?」
十二歲的少女,身材圓潤,嘴角的笑容有著算計人的狡黠,她是胖了點,可是眼前這三個可惡的傢伙,從放學到現在已經說了不下二十遍。
書本上有句話是怎麼說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應該好好讓這些傢伙知道,什麼叫尊重別人。
對面三個男生被她的笑容嚇得一愣,可是卻不服輸地挺直了腰板,無畏地繼續嘲笑道:「我剛才說,寧芙柔妳是個胖子,沒有人喜歡的胖子,跑都跑不動的胖子。」
這個年紀的孩子,分不清對與錯,善與惡,只喜歡惡作劇,專門找柔弱、看著好欺負的孩子欺負,以顯示自己的厲害。
寧芙柔身邊的好友張馨月,看著面前的三個男生,以一敵三,怎麼看都是芙柔吃虧。
雖然她知道寧芙柔不服輸也不害怕的性格,但是她有些擔心地拉了拉寧芙柔的胳膊,「芙柔,我們還是走吧,別和他們計較了,等下寧大哥就來接我們了。」
「哦,對哦,寧芙柔還是個總在哥哥後面的跟屁蟲呢!哈哈哈……」
那男孩說完,惹得旁邊的人跟著大笑。
寧芙柔怒極反笑,她不怕挑釁地上前一步,按個頭她比他們都高,身材也壯實,並不害怕面前的三個男生,她大方地承認:「是,我是胖了點,也喜歡跟著我哥哥的後面,我承認,可是你們三個呢……」
她指向第一個男生,「你喜歡隔壁班張愛麗,偷偷給她傳過三張紙條,都被她扔進垃圾桶裡了,你長得倒也不胖,怎麼隔壁班的張愛麗卻不喜歡你,你怎麼就不承認了?」
第一個男生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到最後氣得發青。
寧芙柔全當沒看見,又看向自己面對面的男孩,「你每次考試都作弊,卻還是考倒數幾名,你長得也不胖,怎麼還不如我一個胖子學習成績好,這個你又敢承認嗎?」
那男生羞愧地低下頭,誰不知道寧芙柔在班上學習成績永遠是第一名。
輪到最後一個嘲笑寧芙柔最多的男孩,寧芙柔剛說一個「你」字,那男生就哇哇大叫:「妳什麼妳……我告訴妳寧芙柔,就算我們學習成績不如妳,但是總有一樣比妳強,妳沒有爸爸媽媽!」
寧芙柔胖墩墩的身體忽然一震,她從小到大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無父無母,這個傢伙居然敢踩她的雷區!她決定今天就替他們父母教訓下這些可惡的傢伙。
就在她打算反擊的時候,身後冷不丁地有人開了口,聲音如冬天裡的泉水,一盆冰涼從天而降,讓人渾身顫抖:「如果說錯話,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所有人聞聲看去,只有寧芙柔聽到那聲音笑彎了眼睛,轉過頭的那剎那,皺起鼻子,哭喪起小臉,一頭撲到那人的身上,委屈地抱住他,聲音慘兮兮的,撒嬌道:「哥哥,有人欺負我。」
就連寧芙柔的好朋友張馨月都看傻了眼,她知道寧芙柔古靈精怪,什麼鬼主意都有,可是居然敢大言不慚地說有人欺負她,天吶,誰信啊,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可是寧優博相信,不管寧芙柔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在他心裡,都是一個最需要被保護的柔弱妹妹。
前一秒還如冬天裡的寒冰,下一秒寧優博就已經化作一陣春風,嗓音溫柔地都可以滴出水來,他撫摸著懷裡的女孩,「不要怕,有哥哥在。」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這兄妹倆都學過變臉是吧,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善變?
此時的寧優博已經是二十歲的大男孩,身上濃濃的書卷味,讓他變得與幾年前又不大一樣,內斂溫潤,已然擔當得起「一表人才」這四個字。
寧優博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他抱著寧芙柔的動作是溫柔的,看向對面三個男生的目光卻是冰冷的。
「寧家大哥……」剛才還大無畏的三個男生被眼前成年男子的氣勢驚駭到了,想要解釋,卻不敢直視他的冰眸。
那個最大膽的男生咽了咽唾沫,強作鎮靜,「我們剛才說的也是實情,寧芙柔本來就沒有爸媽疼的……」
他的話音在寧優博如冰刀的目光中戛然而止,十幾歲的男孩,哪裡見過那麼冷酷的眼神,像是要戳進他的心裡一樣。
寧優博在寧芙柔的耳畔安撫了幾句動聽的話,逕自將三個男孩帶到操場的另一邊,不知道低語了些什麼,只見那三個男孩的臉色越來越白。
一旁的張馨月不無感嘆地說道:「唉,芙柔,我真羨慕妳耶,有這麼疼愛自己的哥哥,不僅帥氣又體貼……啊啊啊……」
寧芙柔胖乎乎的小臉上露出不悅,「不要狼嚎,這是我的哥哥。」
「我當然知道是妳的哥哥啦,我又不和妳搶她,可是話說回來,你們還真不像耶。」
「哪裡不像?」寧芙柔不爽地瞪回去。
張馨月攤了攤手,直言不諱地說道:「哪裡都不像。」
寧芙柔翻了翻白眼,並不打算和自己的好友計較,「不像很正常啦,雙胞胎還有長相不一樣的咧!」
她氣呼呼地走向寧優博的身旁,搖了搖他的袖子,不耐煩地撇嘴,「哥,不要和他們講啦,我們走吧。」
寧優博反手握住她的手,對她說:「等一下,他們三個好像有話要對妳說。」
那三個臉色發白的男生,連忙走過來,態度十分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寧芙柔,我們剛才不應該說那番話,希望妳不要生我們的氣。」
「是啊是啊,對不起,對不起啦。」
「我我……為了讓妳感到我們的歉意,我們三個決定……繞著操場跑五圈。」
那三個男孩的樣子都快哭出來了,寧芙柔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跟他們說了什麼,不過既然他們這麼有誠意,她只好收下囉。
「好。」
寧優博的冷酷不再,笑容也善良許多,「那我們就先走了,張馨月麻煩妳監督一下他們,直到跑完五圈為止。」
張馨月聽到自己被點名,連忙應道:「放心吧,寧大哥,我保證完成任務。」
哼哼,也該讓他們這些淘氣的傢伙,受到報應。
寧優博衝她溫柔地笑了笑,說了句:「那就麻煩妳了。」說完就拉著寧芙柔的小手走了。
寧芙柔讀的是私立國小,操場大得嚇人,從一端走到另一端,都需要幾分鐘路程,讓這幾個調皮的小男孩跑五圈,也算是不小的懲罰了。
本以為寧芙柔會開心,沒想到這一路她連話都沒說一句,寧優博關切地問道:「怎麼?還不開心嗎?」
他知道寧芙柔聽到同學說她沒有父母,心裡肯定不舒服,記得當年他被其他人奚落的時候,他恨不得打掉他們的牙。
那種感覺寧優博十分能理解,可是面對只有十二歲的寧芙柔,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芙柔,妳不是孤兒,至少妳還有哥哥,哥哥我會永遠照顧妳,愛護妳。」
寧芙柔突然停了下來,表情可以用「凝重」兩個字來形容。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無父無母,家裡只有爺爺和哥哥,可是爺爺很忙,平時只有哥哥一個人陪著她,但是他們都對自己很好,她並不覺得自己缺失什麼愛,更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諷刺,她在意的只有眼前的哥哥。
寧芙柔身材圓圓的,連聲音也軟軟的:「永遠只對我一個人好嗎?」
「當然。」寧優博蹲在寧芙柔的面前,看著已經長大的妹妹,他的目光裡有著欣慰和疼惜,「永遠只對妳一個人好,誰叫妳是我妹妹呢!」
寧芙柔包子似的圓臉上露出不滿,把「如果我不是你妹妹,你就不對我好了?」這話吞進肚子裡,換一句話指責他:「說謊,你剛明明還對著張馨月笑,還很溫柔的和她說話!」
寧優博一愣,隨即明白寧芙柔不高興的原因,他笑著捏了捏她的圓臉,「那不是妳的朋友嗎?我對她好就是對妳好。」
十二歲的寧芙柔哪裡懂這些道理,她只想哥哥只對她一個人好,看到他對別人那麼溫柔地又說又笑,她就不高興。
她眉頭鼻子都皺在一起,嘴巴不滿地嘀咕:「不要再掐了,已經很胖了。」
「哪裡胖?」寧優博捧起她的小臉左看右看,「我寧優博的妹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
「沒騙我?」被寧優博這麼一誇,她的臉都紅了。
「當然是真的,哥哥從來不騙妳。」寧優博伸出小拇指,在她面前搖了搖,「不信我們打勾勾?」
寧芙柔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像小時候一樣,在寧優博的臉頰上親了又親,「我自然是最相信哥哥的。」
就在快走出校門的時候,寧芙柔終於想到一個被自己忽略的問題,她眨了眨眼睛,問向旁邊已經高自己許多的寧優博:「哥,剛才你到底和那三個討厭的傢伙說了什麼?他們居然這麼聽話?」
「唔……這個嘛……」寧優博神色閃爍,輕咳兩聲,「我只是在給他們講講道理。」
「講道理?」寧芙柔顯然不信。
「對,讓他們知道男孩子不應該欺負女孩子,否則最終吃虧的是他們哦。」
寧優博衝她眨了眨眼睛,兄妹間的默契再次體現出來,寧芙柔也不再追問。
寧優博怎麼能讓自己的妹妹知道,她最崇拜的哥哥居然威脅國小的小男孩,那實在太丟人了。
他圈住寧芙柔胖嘟嘟的腰,卻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將她抱起來,只好反握住她的小胖手,牽著她繼續走。
這微小的細節,還是被聰明的寧芙柔注意到,以往小的時候,哥哥為了哄她都會抱著她,可是現在自己胖了……
她也明白自己是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吃了許多藥,才造成自己虛胖的原因,可是如果因為胖,哥哥就抱不動自己,這實在太令人難過了!
此時的寧優博卻不知道,自己疼愛的小妹在心裡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第二章
斗轉星移,一年復一年,轉眼臺北又立夏了。
進入夏天就意味著要開始漫長的炎熱期,到了下午,毒辣的太陽還在焦灼著大地,曬得每個人心裡都發慌。
大學校園裡的操場上,兩個女孩子卻絲毫不在意這悶熱的天氣,在羽毛球場上肆意地揮汗如雨。
贏了最後一盤球,寧芙柔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衝著對面的人擺了擺手,直搖腦袋,「不玩了,不玩了,累死了,我還有事,等改天再玩吧。」
「喂,寧芙柔,別以為我不記得,今天是妳十八歲生日,贏了球就想跑啊。」和寧芙柔一起打羽毛球的人,正是她多年的閨中密友,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張馨月。
時間過得真快,當初那個胖嘟嘟的小女孩,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渾身散發著陽光的氣息,圓臉在歲月中消瘦下來,瓜子臉上鑲嵌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讓人移不開眼。
張馨月把羽毛球拍收拾好,走到寧芙柔面前,看著自己的好友,忍不住發出感慨,「芙柔啊,如果我不是妳好朋友,我真的是要嫉妒死妳了,不僅是寧氏集團的掌上明珠,學習好,家世好,就連體育也棒,小時候妳胖乎乎的樣子就挺可愛的了,可是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樣,越發美豔動人了。」
寧芙柔拿起毛巾擦了把臉上的汗漬,笑著說道:「不要以為妳說了幾句好聽的,就可以不送我生日禮物。」
「唉,被妳看穿了。」張馨月拉著寧芙柔一起走向體育館的更衣室,「可是妳一個千金大小姐,要什麼沒有,何必在乎我的禮物咧。」
寧芙柔不滿地撇撇嘴,「平時就算了,可是這次是我的成人禮耶!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妳過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也可以不送了?我還打算請妳去香港玩呢!」
「喂喂,不可以啦!」張馨月在後面,急得哇哇大叫:「我送妳就是啦!寧芙柔,這些年妳不僅越來越瘦,連腹黑也越來越厲害了。」
她腹黑嗎?
寧芙柔笑而不語,兩個人並肩走到體育館的更衣室裡,暫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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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時間: | 7-14天天就能到達(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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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時間: | 7-30天天就能到達(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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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運費: | NT$0元 |
免費範圍: |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
配送範圍: | 所有地區 |
所需時間: | 1天天就能到達(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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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運費: | NT$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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