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了你,所以寧願不顧一切,只為朝你而去;
愛上了妳,所以情願敞開心門,只為守護著妳。
尚卿玨,外表甜美可愛,個性單純樂觀,
而且還是個容易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傻大姊,
才會在家裡被斷水斷電後,連問都沒問的爬進隔壁家,
第一次這麼不「俗辣」的在冷面男家過夜了;而且還是,
一晚接一晚,像是上癮似的忘了這男人是個面癱。
可惡的是,她不過是「借住」,這男人竟翻臉將她轟出門,
更教她挫敗的是,她竟對這惡男有了小鹿亂撞的悸動!
然後,她不只爬牆了事,還活生生的獻上初吻外加她的初夜……
康程遠,冷酷沉穩,聰明英俊,不只是個名氣響叮噹的大律師,
更是個出了名的工作狂。這麼優質的男人,雖然是面癱,
但倒追他的女人,就愛這一味。只是他第一次心動的對象,
偏偏是那對他劫財劫色的傻助理;為此色心大起的他,
很直接的將她給壓上床,因為他要讓這傻呼呼的小助理知道,
他的愛已經欲罷不能!
第一章
臺北的夜晚,微風徐徐,黑幕中繁星密布,從法國開往臺北的飛機,安全降落在臺北國際機場。
機場大廳門口,有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那裡,身旁放著一個粉色的行李箱,她望著星空發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尚卿玨揚了揚嘴角,她真的好想衝著星空大喊一聲:終於離開法國了!
一想到過去的幾個月裡,天天被爺爺逼著去相親,一個接一個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的對面,像看動物園裡的猴子似的用各種眼神看著自己,她就嘔到吐血。
拜託,她也不過才二十四歲耶,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去追逐夢想呢!爺爺就讓她找男人結婚,是嫌棄她在家裡礙眼嗎?既然這樣,她就偷偷逃出法國,讓誰也找不到。
大學畢業那年,尚卿玨曾經偷偷瞞著家裡人,和同學來臺灣畢業旅行,也就是在那年,她深深愛上了這片土地,各色的美食,熱情的島民。於是,她偷瞞著家裡人,拿了多年存下的私房錢,在臺北的郊區買了一棟小別墅。
那時,尚卿玨就對臺灣產生了一種濃厚的興趣,心想有朝一日,或是自己退休年老的時候,一定回到臺北定居養老。沒想到,這個時刻這麼快就來到了,想著想著,尚卿玨不由笑出了聲,什麼男朋友什麼相親,都通通見鬼去吧!
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離開爺爺的掌控,向著她夢想的地方,展開翅膀去飛翔。
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開始新的人生!
◎ ◎ ◎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尚卿玨拉起行李箱搭了個出租車,上了車,她就向司機報了臺北家的地址。
那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尚卿玨一眼,操著一口臺灣腔,說道:「小姐,那裡可是挺荒涼的,大半夜的妳一個女孩子去那裡,怕是不安全。」
尚卿玨沒注意司機的面色,只是一心想著終於又來臺北了,心裡別提多高興,不介意地說:「沒關係,我家就在那。」
那司機又看了一眼尚卿玨,聽她口音就知是外地人,見她一臉興奮的樣,也就住了口,不再說什麼。
車開了近一個小時,司機才停下車,尚卿玨還處在興奮狀態,沒注意那司機的神色,給了錢,拎著行李就跳下了車。
和兩年前一樣,臺北郊外的空氣如此清爽,微風徐徐吹過臉龐,尚卿玨小跑到自己的房門面前,激動地想大叫兩聲,她拿出鑰匙打開門,輕輕一推,一股霉味襲面而來。
尚卿玨捂著鼻子後退一步,皺著眉看著那屋子,心下一想,兩年裡也沒人打掃屋子,味道怪也是正常的。
她挪著步子,回想著玄關的燈的位置,伸手去按,按了一下燈沒亮,她又按了一下,結果按了好幾次,屋子裡還是黑漆漆的。
尚卿玨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要這麼缺德吧,連電都沒有!
她忽然回想起司機大哥的話,回過頭去望,那人早就開車離去了。
怪不得有句話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個社區果然就如剛才的司機所言,人很罕見,地方又荒涼,各種雜草四處橫生,時不時會有不知名的蟲子鳴叫兩聲,聽起來更是嚇人。
尚卿玨只覺微風也變得凌厲起來,就連剛才的興奮也一掃而空,涼意侵襲,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幸運的是今夜臺北的月亮又大又圓,也不至於兩眼摸黑,尚卿玨抱著雙臂,肚子又餓又冷,既不敢摸著黑進屋,也不敢在屋外坐一晚上。
正思忖間,不遠處隱約傳來汽車的發動聲。
難道是那司機去而復返?
尚卿玨高興地想著,隨即拉起行李箱穿過草叢,就看見兩束耀眼的燈光,從不遠處刺過來。
她一時恍惚抬手去遮,一輛銀色跑車在空曠的房前繞了個圈,加大了馬達飛馳而去!
「喂喂,等等!」
尚卿玨回過神來,朝著那輛銀色跑車開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喂,等一下啊!」
她的嗓子都快喊啞了,車子卻連停下的跡象都沒有,沒跑幾步,竟連跑車都已經不見了。
「什麼人嘛,一點助人為樂的精神都沒有!」
尚卿玨氣得跺腳,雖然看不清那車子的標誌,不過以她對車子的了解,應該是輛豪華跑車。
開豪華跑車的人會住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也許只是路過罷了。
尚卿玨無奈拉著箱子轉過神,只見不遠的身後,別墅的大門是敞開的……
尚卿玨拉著箱子走了過去,她站在門口沉思片刻,最終是鼓起勇氣,走到那棟房子前敲了敲門。
尚卿玨一敲,玄關的聲控燈忽然亮了,她歪著頭問道:「請問,有人嗎?」
屋裡一片通亮,卻無人回答。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旁邊別墅的主人,想和您借一根蠟燭。」其實她更想說,借住一晚。
可是尚卿玨站在門口,問了半天話,依然沒有人答話。
難道剛才驅車離開的人就是這家的主人?可是那人半夜三更的離開了,也就是說現在別墅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不如就在此借宿一夜,明日一早主人回來再解釋也不遲,反正自己又不是壞人……
尚卿玨再三確定眼前這棟別墅裡沒有人,這才打開房間的燈,走了進去。
別墅是後現代簡約的設計風格,客廳只有黑白二色,黑色的沙發,白色的牆,還有黑白相間的地磚。
整棟別墅,無論客廳還是廚房,甚至連浴室都是黑白分明的,四處充斥著一種孤冷沉穩的氣息,黑與白的視覺衝擊,狠狠地衝擊在尚卿玨的心,讓她有種壓抑的感覺,這樣獨特設計的別墅裡,到底住著一個怎麼樣的屋主呢?
可是,在別墅裡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屋主的照片,尚卿玨也不免有些悻悻然。
一夜折騰,她也顧不得這裡是否安全,只想著洗個澡,隨便窩在沙發上睡一覺,一切等天亮再說。
尚卿玨來到浴室,發現裡面只有男性用的沐浴用品,心中猜想這裡大概是個單身男人的房子,他的性格多半很清冷,不然怎麼會有人喜歡黑白這麼單調的色彩!
她已是累極了,洗了澡披著浴巾就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傳來微弱的呼吸聲……
◎ ◎ ◎
凌晨一點多,康程遠接到臺南警局打來的電話,對方是個陌生的男人,說起來還算客氣,對方告訴自己,他的雇主出了點事進了警局,需要他馬上去解決。
康程遠掛掉電話,就火速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睡覺的時間一向很晚,結果這麼晚還是會有人打來電話。雖然不情願,但是他是個律師,手機也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他的任何時間,永遠都是屬於自己當事人的。
就像他的手機,房門前那輛賓士跑車也是隨時待命的,康程遠把公事包扔在副駕駛座,發動車,油門一踩到底,愛車絕塵而去。
夏日裡爽朗的微風從窗戶外瞬間灌了進來,讓康程遠的朦朧的睡意徹底清醒了大半。
自從五年前,他創辦了程遠律師事務所,他就開始了這種東奔西跑的日子,起初他是為了自己律師的夢想而努力,後來想要給一個女人幸福。
那時候他還年輕,以為幸福就是物質,是給予,可是漸漸地他越來越忙,愛情卻越來越遠。
有時候他也曾為年輕時的不主動把握,而黯然失落過,可是當愛已成過去,當自己越來越繁忙,他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孤獨寂寥,甚至冷酷無情。
忽然間,康程遠隱隱聽見有人在叫喊著什麼,他從後視鏡看去,好像是個女孩子跟在後面跑著、狂奔著、嘶喊著……凌晨一點多,此處郊外裡,後視鏡裡的一個點,就像黑幕中一個跳躍的火焰,很是詭異。
別墅區在臺北的郊區,早在半年前就沒有人住了,也正是因為這裡的環境,平時很少有人會來打擾,康程遠才會買下這棟別墅。
他之所以買下這裡,一來是人很罕見,二來他偶爾出差的時候,甚至不用擔心小偷光顧這麼偏遠的地方,有時候為了省事他會不鎖門。
他喜歡荒涼的感覺,這樣就沒人闖進他的世界,他身為律師這麼多年,看多了世間百態,也經歷了情感的分分合合,早就養成了冷傲孤寂的性格,所以康程遠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打擾,他習慣了孑然一身。
可是剛才那個突然闖進自己視野裡的女孩子,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半夜三更出現在別墅區,又有什麼目的?
出於職業習慣,康程遠的腦袋裡飛速運轉。
就在他決定掉轉車頭去查看一番,手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他的嗓音低沉而迷人:「對,我正在去臺南的路上,天亮的時候就會到,好的,到時候見……」
臺南的當事人要求盡快保釋,康程遠只能放棄了剛才的想法,繼續驅車前進。
康程遠的腦海裡忽然想起,前任女友在分手時說的話:你的工作永遠比任何事都重要!
現在想想前任女友評價的話還算中肯,以前為了工作,他對愛情放了手;現在為了工作,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家遭小偷……沒什麼大不了,天塌下來他還是要工作。
如果那位女孩是個小偷,最多丟一些家用電器,前提是她能把東西從這裡運走……
◎ ◎ ◎
一連三天過去了,尚卿玨都沒有見到隔壁別墅的主人出現。
她去繳水電費的時候,特地在社區裡轉了一圈,這裡果然人煙稀少,只有隔壁的別墅門前打掃的最乾淨,也就是說,除了那個沒碰面的屋主,也就剩自己住在這裡。
雖然她沒有能夠親自向別墅的主人道謝,但是每借宿一天,她都會在便利貼上寫感謝的話,貼在冰箱上。
這兩天尚卿玨也沒閒著,她用了一天的時間把自己的別墅打掃乾淨,又為自己的新窩採購了許多生活用品,為了交通方便,她還特地買了一輛腳踏車。
可是,水電需要七十二小時才能供應,無奈之下,尚卿玨只好繼續借宿在隔壁的別墅裡。
這天夜裡,尚卿玨在隔壁別墅一樓的浴室裡,好好地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
別墅一共三層,一樓是客廳和開放式廚房,附帶一個公用浴室,二樓是健身房和書房,三樓的格局全部打通,只有一間臥室。
尚卿玨只是悄悄地瞄了兩眼,沒敢進去細看,怕偷窺到別人的隱私,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也只窩在客廳的沙發,用一樓的公用浴室。
無論是一樓的浴室還是三樓的臥室,統一的黑白簡約設計格調,有著讓人說不出的壓抑。
尚卿玨從黑白馬賽克的浴缸裡站起來,穿好吊帶絲質睡衣,先將換洗的衣物放在洗衣籃裡,然後光著腳從浴室走到客廳的沙發上。
這三天裡,她每在沙發上睡一晚,甚至喝一口水,都發自內心感謝這間別墅的主人。如果他不是突然臨時有事出門,或者如果不是他居住在這裡,她回到臺北的那天晚上,說不定就住在野外了,想想那個後果就可怕。
所以,她每到睡覺的時候,都會拿出便利貼,寫幾句發自肺腑感謝的話,以表達對房主的謝意。按照這兩天養成的習慣,尚卿玨在便利貼上這樣寫道:
房主先生,您好,我今夜又要睡您家的沙發囉,不僅如此,因為本人不會做飯,還擅自拿了您家櫥櫃裡的泡麵,我發現小雞燉蘑菇口味的泡麵真好吃!
我再一次感謝您家的沙發,也謝謝您這個主人(請看我真誠的眼神),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親自當面道謝。
您的鄰居敬上
尚卿玨在便利貼的最下面畫了個大大的笑臉,和前兩天的便利貼一樣,她把它貼在了冰箱上,又反覆讀了三四遍便利貼上的內容,覺得沒有什麼不妥,這才回到沙發上準備睡覺。
她對房主其實有些好奇,至少在她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對一個還未謀面的男人感到好奇。
尚卿玨在法國的大學裡讀的是法律,選修過心理學,別墅黑白的設計風格,說明這個男人內心極度孤僻冷漠,這裡沒有食材,櫥櫃裡只是放滿了泡麵,就算是單身男人也需要吃飯吧。
這家別墅的主人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 ◎ ◎
回到臺北郊區別墅裡的時候,和離去時的時間一樣,又是凌晨一點多。
康程遠把賓士跑車停好,拖著疲憊的腳步剛走到別墅房門口,敏感的神經就意識到不對勁。
房門是鎖著的!
他明明記得那天夜裡,離開的時候走得匆忙,根本沒有鎖門!
康程遠拿出鑰匙輕輕一轉,推開大門。
別墅方廳的燈是聲控的,即使微弱的聲音也能敏感地應聲而亮,藉著燈光,從方廳的走廊裡看去,房間裡並不凌亂,不像是遭賊的跡象,康程遠緊皺的眉頭還未舒緩,就聽見客廳裡微弱的呼嚕聲。
是賊嗎?還是個敢在別人家肆無忌憚呼呼大睡的賊?
康程遠倏然皺起眉,把鑰匙緊握在手心裡,踮起腳尖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近,客廳的呼嚕聲越清晰。
他沒有開燈,方廳的聲控燈也滅了,客廳的窗簾沒有拉緊,屋外明亮的月光傾瀉進來。
康程遠聽著聲音,走到沙發前,低頭一看,只見沙發上睡著一個女人,一個呼呼大睡還未感覺到危險的女人!
她烏黑的頭髮披散在沙發上,絲質睡裙的一個吊帶,斜掉在胳膊上,裙子可能因為睡覺的姿勢,裸露出光潔的大腿。
康程遠看得仔細,因為他在記憶裡認真搜索著,自己是否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可是搜遍了記憶他都毫無印象。
她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睡在他家的沙發上?
也許是慕名而來的愛慕者?或者是曾經在宴會裡打過照面,卻已經記不清她容貌的某位小姐?還是想讓他幫她打官司?
可能是職業的關係,各種疑問在康程遠的腦海裡飛快閃現,他緊繃的臉頰,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無比陰沉。
就在這時,尚卿玨鼻子裡哼了哼,她在夢中睡得有些冷,她張了張嘴,迷濛中半瞇起眼睛,就在她已經翻過身的時候,眼中似乎映出一個男人……
男人?男人!
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從心底到腳跟都在發冷,尚卿玨猛地驚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嚎叫著:「嗷嗷嗷……鬼啊!」雖然尚卿玨很想鎮定下來,可是他陰沉的臉,緊抿的唇,冷冽的眼神,這個男人真的看起來好嚇人!
「妳是誰?」男人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危險。
聽到對面的男人說話,尚卿玨的呼吸一窒,漸漸緩過神來,她眨了眨眼,伸出手遲疑地去摸了一下對面男人的臉,是有溫度的。
「啊哈,你是活的!」尚卿玨見對方不是鬼,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嚇死我了,大半夜的站在我面前,我還以為是鬼咧。」
康程遠的臉更黑了,又問了一遍:「妳是誰?」
尚卿玨斜眼看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睡覺之前,明明把別墅的窗戶和大門都鎖上了,這個男人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
「你是這裡的房主?」
康程遠的耐心徹底沒了,他去臺南的七十二個小時裡,只睡過四個小時,現在回到別墅裡,本以為可以睡個好覺,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不管妳是誰,現在立即、馬上離開我的別墅!」
他對女人一向很冷酷,但至少還有紳士風度,可是現在,對一個在他別墅裡睡覺的陌生女人,他沒有耐心對她客氣,該死的,他現在要睡覺。
康程遠撂下話,煩悶地扯了扯領帶,就往樓上走去。
「喂喂,房主先生!」尚卿玨看得出他的怒意,可是她還是要道謝的。
康程遠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向前走。
尚卿玨小跑了兩步,光著腳跑到他前面,攔住了他,「我很抱歉打擾到你,雖然你看起來很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和你的別墅,我是住在隔壁的鄰居,如果不是你的別墅,我來臺北的那天晚上就要住大街了……」
看著康程遠沉冷的臉色,尚卿玨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她咽了咽口水,說:「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
「說完了?」康程遠挑起眉。
尚卿玨一愣,尷尬地點點頭,「說完了。」
康程遠一把抓起尚卿玨的胳膊,一路把她拉到大門口,「說完就馬上離開,我不想再見到妳。」
尚卿玨張張嘴巴,還未等說些什麼,大門「砰」地一下就關上了。
好半天,尚卿玨才回過神來,氣得砸門,「喂!你什麼態度啊,我不過是借宿你家房子幾天而已,態度要那麼差嗎?」
她大喊大叫,樓上的男人卻充耳未聞!
尚卿玨越想越氣,明明是該感謝的話,這時早已經被剛才那男人惡劣的態度,統統拋到了腦後。
沒錯,她是借了他的房子住了三天,可是沒道理,就因為這樣矮了別人三分啊,大不了給他錢當做補償嘛!
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尚卿玨氣得踹了一腳別墅大門,這才發現自己還是光著腳,洗澡前的內衣物都還放在別墅一樓浴室裡,可是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想再看到剛才那個惡劣的男人。
尚卿玨只好先回到自己的別墅裡,發現屋子裡已經來了水電,可是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就連睡意也去了大半。
她氣鼓鼓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隔壁別墅裡那個男人,她本以為他只是個性格冷傲一點的男人,沒想到他連基本的紳士風度都沒有!
縱然他沒有紳士風度,也不該就這麼把她扔出來啊!
沒教養、沒禮貌、沒素質、沒品位!她才不想再見到他咧!
第二章
一覺醒來,屋外已經月上中天。
康程遠翻身起床,拿起手機一看,一共七通未接來電。
他的生活就是這樣,永遠充斥著工作、工作還是工作,就如同別墅的風格一樣,不是黑就是白,單調枯燥而又沉穩孤冷。
所以他早就習慣了單身,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習慣了這個世界裡的黑與白的清淨。
雖然睡得時間久,但是長時間的工作壓力,康程遠的精神還是很疲憊,他在浴缸裡泡澡的時候,依次回覆了七通電話,他按照習慣,把事務所的電話留在了最後。
「我是康程遠。」他的對白永遠都是這麼簡短。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不介意地笑出聲,「我說老大,為什麼你每次打電話來都要自我介紹一番?我手機上存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叫什麼……」
康程遠沒有理會對方的囉嗦,直接進入主題,「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只是你這次失蹤的太久了,我找了你一天都沒人接電話。」
「我從臺南回來了,剛睡醒。」
「睡得也太久了……」對方小聲嘀咕。
「說正事。」
康程遠從主臥的浴缸裡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浴巾披在身上,水漬順著他蜜色肌膚的紋理流下來,他光著腳,邊聽電話邊下樓。
「是這樣的老大,明天公司有個招聘會,是為你找個助理,你也知道你工作那麼辛苦,雖然大律師助理這個職位聽起來挺不可靠的,但是還是為了緩解你的工作壓力……」
對方還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康程遠卻聽不進去了,他站在廚房的冰箱前,看到三張便利貼。
第一張便利貼寫道:
房主先生,你好,我是您的鄰居。
我剛從法國飛到臺北,許久沒有回家,發現屋裡沒電沒水,機緣巧合下,看見您開車離去,並沒有鎖門,所以在沒有提前告知便擅自借住一晚,還望見諒。無法親自和你道謝,還望海涵。
謝謝您的沙發,也感謝您不在家,不然我就要流落街頭了。
您的鄰居敬上
康程遠的腦海裡忽然閃現出一個氣鼓鼓的女孩子,他這才回想起來,從臺南回到別墅的時候,有個陌生的女孩睡在沙發上,然後被自己推出去了。
如果不是這三張便利貼,康程遠早就忘記自己生活裡的這個小插曲,現在想想,凌晨的時候把一個女孩子扔在門外實在不夠紳士,雖然他當時真的很睏,脾氣確實很暴躁。
「喂喂,老大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啦!」手機對面傳來不滿的聲音。
康程遠稍稍回過神,聲音低沉地問:「再說一遍。」
他不是一個壞脾氣的人,只要對方沒有觸到自己的底線,他都會與對方和平共處。對於昨晚自己的行為他微微有些愧疚,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
康程遠甚至回想起昨晚那個女孩子,生氣時鼓起腮幫子的樣子,他不禁莞爾。
雖然他很不喜歡自己的生活圈子被陌生人打擾,但是只要他們彼此之間互相不干擾,他是不介意自己多一個可愛的鄰居的。
「你也有走神的時候?」對方調侃,繼續說道:「我希望你務必參加明天早上十點的招聘會。」
「好。」康程遠掛掉電話,從廚房的窗戶看向對面的別墅,如果下次再遇到她的話,他會記得說聲抱歉……
◎ ◎ ◎
天亮的時候,尚卿玨就沒了睡意。昨晚她睡得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睡沙發習慣了,換了床,反而不習慣。
一晚上都在想隔壁的房主,他冰冷的話與粗魯的行為都讓尚卿玨感到不解,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男人?
本以為以隔壁別墅的設計風格,房主多半是個沉穩清冷的性格,就算不是平易近人,也總該有個紳士風度吧!沒想到那傢伙是個鼻孔朝天,性格怪癖的大男人,恨不得就在臉上寫著「生人勿近」這四個大字了。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上只顧著生氣,她甚至都沒注意那個惡劣的男人長得什麼樣。
呿!管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反正都不關自己事。
尚卿玨起床後就沖了個冷水澡,她要把心裡不停往外冒的小火苗全部澆滅,不去想隔壁那個討人厭的傢伙。
好在自己的別墅裡已經通了水電,尚卿玨穿著昨晚的睡衣到廚房煮咖啡。
尚卿玨不會燒飯,但是煮了一手的好咖啡,她來臺北後就買了上好的咖啡機和咖啡豆。
把磨碎的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裡,尚卿玨看著咖啡煮沸心情都會愉悅許多。
煮咖啡的時候,她從廚房的窗戶向對面看了又看,這個別墅區的規劃很獨特,每兩棟別墅相鄰,從各自廚房的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的房子。
雖然很討厭隔壁那個討厭的傢伙,但是……尚卿玨端著咖啡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她的貼身衣物還放在隔壁一樓的浴室裡呢!
隔壁那個傢伙好像一直沒有起床,大門是緊閉的,二樓的窗簾也沒有拉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貼身衣物。如果被他發現她的東西落在別墅裡,會不會二話不說扔出來?而且還是女人的一些貼身衣物,被陌生的男人看到,想到都會覺得很窘。
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東西拿回來,不然太丟臉了!
只要隔壁那傢伙一離開,她就趁機偷偷溜進去……反正他也不鎖門,就算鎖門了,她可以從廚房的玻璃窗爬進去。
尚卿玨端著咖啡坐到了電腦前盤算著主意,她剛坐下,郵箱裡就提示有新郵件。
她點開一看,是之前她投出的簡歷,得到了對方的答覆,郵件裡通知她明天早上十點去面試。
從法國離開太過匆忙,尚卿玨身上只帶了少量的現金,為了不讓爺爺發現她的行蹤,她無法使用信用卡。
早在來到臺北的第二天,她就上網找了工作。
尚卿玨大學時學的是國際法律,雖然她無法在臺北從事律師工作,但是她可以在律師事務所學習,所以當看到程遠律師事務所招聘總經理助理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投了簡歷。
沒想到對方那麼夠力,這麼快就通知她去面試。
昨晚的壞心情,終於在這一刻稍稍撫平了,她才不要再去為一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生氣,昨晚上她是看在他沙發的分上,她才好言相謝的!
反正隔壁那傢伙已經正式被他拉進了「黑名單」,等她找個機會把衣服拿回來,他們之間就老死不相往來!
尚卿玨淺啜了口咖啡,嘴角露出了笑容:決定了,明天十點就去面試!
◎ ◎ ◎
第二天一大早,尚卿玨換上之前上街買的OL套裝,臉上化了淡妝,出門前,她為自己暗暗加了把勁,這才騎著腳踏車離開。
這裡不好搭車,她只能騎著腳踏車到幾里外,把腳踏車停到有捷運的地方,再坐捷運去程遠律師事務所。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郊區的小路上有些泥濘,坑坑窪窪的很不好騎車,再加上尚卿玨今天穿得一身職業套裝,讓她總是擔心自己會走光。
出門前尚卿玨早就查過路線圖和時刻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現在的速度騎到捷運站,再乘坐捷運到達程遠律師事務所,時間上肯定沒問題。
早上的太陽不算毒辣,一夜大雨,郊外的空氣實在清心怡人,馬上就要去面試,尚卿玨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她嘴裡哼著法國小調,精神奕奕地騎著車。
就在這時,尚卿玨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她慢慢回過頭,就看到一輛銀色賓士小跑,由遠到近飛馳而來。
尚卿玨認得那輛車,車的主人就是隔壁別墅的那個惡劣男人!
車的速度很快,轟鳴聲也越來越近,就在賓士跑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飛快的車速捲起了一地的泥濘,車輪陷進泥坑裡,濺了躲閃不及的尚卿玨一身泥濘。
「喂,太過分了!」她已經忍他很久了。
尚卿玨已經顧不得身上骯髒的泥濘,從腳踏車跳下來,衝著賓士小跑大喊:「混蛋,你給我停下來!」女人叫囂的聲音穿破清晨的天空,驚飛了樹梢上的鳥兒。
尚卿玨的喉嚨都喊痛了,前面賓士車終於停了下來,不僅如此,還慢慢向後倒車。
康程遠知道自己終於惹怒了那個隔壁的鄰居,他當然不會忘記那晚鼓著腮幫子、向自己道謝的女人。
此時她依然鼓著腮幫子,一副想打人的樣子。
怎麼每一次遇到她,他不是脾氣瀕臨崩潰,就是在想事情呢?
康程遠從後視鏡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新鄰居,他這次真的不是故意要惹怒她,實在是因想事情,所以沒注意到她就在路邊上。
將跑車倒退到尚卿玨身邊,康程遠從車上走了下來,還未說話,尚卿玨就已經衝到他面前,氣鼓鼓地瞪著他。
「喂!惡劣先生,我是和你有仇嗎?為什麼每一次見到你就沒好事,不是被你扔出別墅,就是被你的車濺了一身泥巴!」
惡劣先生?他在她眼中真的很惡劣嗎?
康程遠沒注意到自己下意識地在自我反省,看來他那天晚上做得確實過分。
「不說話是因為自己理虧囉?」尚卿玨鼓起腮幫子,那樣子實在沒什麼震懾力。
「剛才的事很抱歉,我開車的時候在想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到妳。」
「啥?」尚卿玨一聽眼前的男人道歉,隨即傻了眼,哇勒,他真的是那天半夜把她趕出別墅的惡劣男嗎?居然主動道歉!還是說她認錯人了?
「那天晚上的事我也很抱歉。」
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看著康程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尚卿玨覺得自己不是小氣的人,但是看他的表情依然冷冷的,一點悔過的誠意都沒有。
「道歉有什麼用?道歉的話誰都會說。」
「上車吧。」康程遠忽然說道。
「啥?」尚卿玨戒備地看著他,「你想幹嘛?」
「妳去哪裡我送妳,順便賠妳一套衣服。」
「我才不……」尚卿玨本想拒絕,卻見康程遠已經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我趕時間,我想妳應該也有急事。」康程遠這次很紳士地將手擋在車頂,「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表示歉意。」
尚卿玨雖然不情願,但是他說得很有理,如果現在她回家換衣服,再去面試時間肯定來不及了。
尚卿玨的內心掙扎了下,可是時間不等人,算了,就暫且相信他一回。
康程遠替尚卿玨關上車門,走到駕駛座,發動車子,飛快地向前開著。
尚卿玨坐在車裡,心情說不出的複雜,她怎麼就乖乖坐上車了呢?她昨天明明還在生這個傢伙的氣。
沒錯,雖然他道歉了,可是他的道歉實在缺乏誠意,就不說那天晚上他的惡劣態度,自己身上這套衣服還是為了面試新買的,今天第一次穿,就被他的車濺了許多汙泥,渾身溼漉漉的很不好受。
她和這個男人是不是八字不合啊?為什麼自己每次遇到這個男人都十分倒楣!
「擦一擦吧。」忽然有一隻手伸過來,男人的手裡拿著一盒餐巾紙。
尚卿玨心情很不爽地撇撇嘴,「謝謝你啊!」
她的道謝言不由衷,不客氣地抽出餐巾紙對著後視鏡擦拭著臉上的泥漬。
這一看不要緊,她居然忘記了自己的腳踏車!
「糟糕!我的……」
「放心吧,妳的腳踏車不會有人偷走。」
像是猜透了尚卿玨的心思,康程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後視鏡。
「郊區的民風淳樸,也鮮少有人來這裡,等我送妳回來的時候,妳會發現妳的腳踏車還在原地。」
尚卿玨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反駁他,「你……要送我回來?」她不確定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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