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妳遮風避雨擋煞氣,只是傻傻戀上妳,
要你心甘情願愛上我,沒有其他小心機。
她鄭婉秋不過是一名小小的普通白領,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整她?
早上才失業,回家卻發現論及婚嫁的男友竟和別的女人上床!
倒楣到了極點的她,跌跌撞撞地跑進酒吧買醉;只是喝醉的她無家可歸,
卻不小心賴上個牛郎!這下可好,她都失業了,
竟還要付「過夜費」給楚翼然這厚臉皮的牛郎!為此,
她只好趕緊去工作,賺錢還給小白臉,可楚翼然這牛郎會不會太囂張了?
明明正和女明星鬧緋聞,他非但不去討好那女明星,反倒在她身邊打轉,
還和她玩起不可告人的地下戀!害得本來堅持結婚才能上床的鄭婉秋,
一時把持不住,就這麼白白送上初夜,把自己給獻上了!
可她還是很有原則的,除非楚翼然願意接受她的面癱、走音、任性……
否則打死她都不要對他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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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要是倒楣,喝涼水都塞牙縫。
鄭婉秋覺得自己不僅倒楣,而且是倒楣得無與倫比。
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真是一言難盡啊。
「你說,我到底哪裡不好?」鄭婉秋一把拉過靠放在身旁的布偶熊,指著它的鼻子大聲嚷著:「三年的感情竟然還比不上一夜情嗎?為什麼在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偏偏又在我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郁亮,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無法言語的布偶熊被鄭婉秋蹂躪成一團,狠狠地被她拍打著。
夜魅酒吧的一個偏僻角落裡,隱約可以聽見那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在沙發上對著一只布偶熊叫囂著,不少人已經紛紛側目,卻沒人上前安慰她。
在酒吧裡買醉的女人,大多是因為男人,只是這位失魂落魄的小姐,除了一杯杯地灌酒、大聲嚷嚷之外,此時竟沒有失聲痛哭,這不免讓人感到意外。
鄭婉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毫不遲疑地端起酒杯送進嘴裡,現在的她已經不再說話,只想抱著剛才被蹂躪的布偶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原來現實總是比小說和電視劇來得更狗血、更殘酷。
二十四歲的鄭婉秋在一家廣告公司當文案企劃,每天沒日沒夜的加班她絲毫沒有抱怨,她覺得自己大學畢業一年多,工作穩定、男朋友對自己好,幸福就是如此的簡單。
可是今天,經理突然把她叫進辦公室,毫不留餘地地告訴她,她被炒魷魚了!
她有些想不透,自己工作勤勤懇懇、對同事和和氣氣,為什麼會被開除?
廣告公司的經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剩女」,工作上雷厲風行,說話也是不苟言笑,「鄭婉秋,上次妳寫的汽車策劃文案,為什麼和傑瑞交上來的是一樣的?而且他比妳早兩天交上來,妳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文案和傑瑞一模一樣?鄭婉秋腦袋裡有些發懵,覺得這像是愚人節玩笑,那可是她加班了三個晚上才寫出來的,她絕對沒有抄襲任何人,那麼只有一種情況,經理和傑瑞都在撒謊。
想起傑瑞這個人,鄭婉秋腦海裡浮現出他那張輕浮的臉,早就聽聞經理和傑瑞有曖昧,莫非……
鄭婉秋來不及為自己辯解什麼,女經理已經大手一揮對著她說道:「這件事我無法為妳開脫,文案抄襲是大忌,妳的解釋也是徒勞,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吧,妳被炒了……」
就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鄭婉秋就被無情地炒魷魚了,想想這個理由還真是可笑!更可笑的是,她今天遭遇的悲劇遠不只這些。
雖然失業,但並沒有影響鄭婉秋的好心情,因為相戀三年的男朋友,終於決定在下個禮拜迎娶她;之前鄭婉秋還在猶豫是否辭去自己的工作,回家專心做家庭主婦,看來這次老天已經幫她作了決定。
鄭婉秋和男友郁亮是在大學的舞會上相識的,那時的她天真而又懵懂,對愛情害羞而又嚮往,郁亮是比她大一屆的學長,成熟穩重,總是像個大哥哥似地關愛著她。
她總是在想,愛情到底是什麼?是激情地碰撞?還是猶如細水長流的溫馨甜蜜?
對於向來追求平淡生活的鄭婉秋來說,工作丟了真的不是件什麼值得沮喪的大事,她自認勤快又親和,不怕找不到工作,反正馬上就要結婚了,也可以抽出時間去蜜月旅行。
想到和自己的愛人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他們幸福的生活就要從蜜月中開始!在大太陽下抱著雜物箱的鄭婉秋,竟不知不覺地揚起了嘴角。
郁亮畢業後進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如今也算是事業有成,半年前買了層兩房的公寓後,就把鄭婉秋接到他的房子,開始了長達半年的同居不同房生活。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兩個人各睡一間房。
鄭婉秋覺得最美好的東西,必須要留到新婚之夜才令人難忘,所以兩人親密的舉動僅僅只停留在濕吻的階段,郁亮每次想要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都被鄭婉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每次看著自己男友求歡被拒後,露出慾求不滿的表情時,她總會笑著靠進他的懷裡,溫軟細語地說:「很快的,等到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把最完美的自己交給你!」
六月裡,臺北越來越熱,鄭婉秋回到公寓時才下午三點,她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輕輕一轉,發現門居然沒鎖上,推門而入的剎那,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家裡遭小偷!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明明記得是鎖了門的。
鄭婉秋正納悶的時候,忽然聽見臥室裡傳出特別奇怪的聲音,她屏住呼吸、僵住一切動作,豎起耳朵仔細辨聽,發現疑似是女人的呻吟聲,而且應該不是電腦音響發出的。
那一瞬間,鄭婉秋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她只感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跳如擂鼓,就連走向臥室門口的腳步的是軟綿綿的。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側耳聽了聽,沒錯!是女人「啊呀啊呀」的呻吟和男人急促的喘息。
雖說鄭婉秋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處女,但是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女,這樣立體的做愛呻吟聲,總不可能是小偷跑進來,只為了借地方做「運動」的。
鄭婉秋此時忽然也不緊張了,心情也莫名地平復下來,深吸兩口氣,然後輕輕地把門推開一道縫,屏息看過去……
床上是一對正交纏在一起的男女,郁亮趴在一位短髮女人的身上,看得出他剛才做得很賣力,赤裸的後背上滑下許多汗水。
從她的角度望去,並不能看清楚郁亮身下女人的長相,兩個人似乎已經做了有段時間,看樣子他們已經很累了,聲音沒有剛才那麼激烈,除了大分貝的喘息聲……
鄭婉秋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對男女,彷彿郁亮並不是她的男友,他們激烈的做愛只不過是一場男女歡愛的現場直播。
大概看了五分鐘,她的表情出奇的平靜,在她臉上捉不住煩亂的思緒,她沒選擇推門而入、也沒破口大罵這對姦夫淫婦,她只是輕手輕腳地把臥室門關上,反身靠在牆上,然後就聽見臥室裡的聲音再次誇張起來。
大概是到高潮了吧!鄭婉秋想著,下一秒她不再猶豫,匆忙地抓起手邊的背包就向外走,臨出門的那一刻,她又猶豫了一下,急忙從抱回來的紙箱裡找出筆和紙,匆匆寫下一句話:郁亮,我們分手吧!我的東西會找時間過來拿,再見!
她把紙條放在茶几上用情侶杯壓住,轉身離去前,又忽然看見放在沙發上的布偶小熊,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她離開時只帶走了這只有些發舊的布偶熊。
為什麼只帶走布偶熊?鄭婉秋藉著昏暗的光線,醺醉的雙眼瞇成一條縫,盯著手中破舊的布偶熊,記憶的閘門瞬間打開,那是郁亮送給她的畢業禮物,她一直很喜歡把它抱在懷裡。
愛情不過如此,抱得越緊越看不清楚它的本色,其實有些人和事,早已經在歲月的洗刷中變了顏色,只是當局者的沉迷並沒有看清而已。
鄭婉秋不能說自己不傷感,現在想想,當時沒有衝進臥房揪起那賤女人的頭髮,和她來場昏天黑地的惡鬥,說到底是因為她懦弱。
她不敢去面對被劈腿的現實,更不敢在第三者面前撒潑!想起那裸露的曲線不知比自己好哪裡去,她心中就一陣悲涼。
男人啊,果然是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精蟲上腦想偷情也要找個地方吧,就為了省那麼幾個房間,居然把小三帶家裡來了。
真他媽的!鄭婉秋想罵人,她這憋屈的小媳婦也就只敢在自己肚子裡嘀咕兩句,就是想張嘴扯著手裡的布偶熊臭罵,也沒了那個力氣。
酒不醉人人自醉,鄭婉秋從公寓出來後就跑到酒吧裡喝酒,早已經喝茫了,她雙眼迷離地看著手裡的布偶熊,一會兒變成了兩個、一會兒又變成了三個。
她搖了搖頭,從背包裡掏出幾張大鈔扔在沙發上,喊了聲「錢放這了」,然後撐起軟綿綿的身子就往外走。
此時已經天黑,酒吧巷子裡唯有她一人形影單隻。
鄭婉秋踉蹌著扶著牆走了幾步,明明已經醉得能栽倒在地上,可是她滿腦子裡是全是郁亮那個混蛋的影子,他的關心體貼、甚至是她生病時他的溫柔,她統統記得清清楚楚。
天空裡清冷的月華斜照在她身上,她眼中猛地抽痛,竟掉下一滴淚來,鄭婉秋來不及去擦,淚水就像絕了堤的河岸奔湧而出。
那是一副誰人看了都忍不住動容的場景,寂寥的街道上,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醉醺醺地抱著一隻布偶熊,哭得好不傷心。
她只是一個想要平淡生活的小女人,即使懦弱,也會在忍痛的極限中大聲哭出來,她受不了了,那種後知後覺的痛好似有人用槌子捶打在她的心房,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那麼用力,像是要把她的心砸碎。
鄭婉秋忍著心痛,抹掉臉上的眼淚,踉蹌地走著,忽然前面一道刺眼的燈光射來,她下意識抬手去擋,只聽到「吱嘎」一聲急煞車,男人低沉的嗓音從對面傳來:「我的天,沒事吧?」
鄭婉秋哭得兩眼朦朧,臉上的妝容全部花掉,眼角流下兩道黑乎乎的液體,她還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更是慘不忍睹。
「沒事……」她試圖從淚眼朦朧的視線裡去看對面的男人長什麼樣,可是當她看清楚對面的情景時,恨不得抓過高跟鞋扔過去。
對面的男人只是停好機車,連忙在車前檢查了一番,確認他的愛車真的沒事,這才安心地鬆了口氣,「乖乖,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心疼死了!」
男人拍了拍心愛的機車,這才轉過視線望向一旁的女人,透過護目鏡,看見鄭婉秋一臉迷茫地與他對視。
原來是個喝醉的女人,還哭得這麼慘……護目鏡下,男人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嫌棄地別開眼,轉身就要上車離去。
就算此時的鄭婉秋喝得有些迷糊,但是意識還是保持著一絲清明,她見對面的男人差點撞了自己,不僅連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還先去關心他的車子!她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她蹭蹭兩步跑到男人面前,挺胸抬頭地擋在他面前,口齒不清地喊了出來:「你……你差點撞到我啦!」鄭婉秋哭得像隻小花貓,淚水也被怒火壓住,氣勢洶洶地向對方質問。
男人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看了她半晌,懶洋洋地回答:「差點撞到妳而已,並沒有真的撞到妳呀,小姐!」
鄭婉秋被男人的話噎住,他說的沒錯,畢竟還沒撞到她,可是,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虧要吃啊!
不僅被莫名其妙地炒魷魚,還親眼看見自己男友和別的女人滾床單,現在是怎樣?還要受一個差點撞到自己的小鬼欺負嗎?
看他戴著全罩式安全帽騎著哈雷機車,一定是毛都沒長齊的小鬼吧?碰到她,算這個小鬼倒楣,誰讓她現在很不爽,有氣不能撒,就讓他做自己的出氣筒啦!
鄭婉秋不太靈光的大腦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平時在馬路上被人撞到都要主動道歉的小女人,今晚真的是吃了炸藥,雄心滿滿地瞪了回去,「我告訴你!你差點撞到我,就是說明這種行為的確發生了,只不過是我機靈閃開了,如果不是這樣,你的罪行就會成立!現在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快點道歉!」
雖然她口齒不伶俐、腦袋瓜更是糊塗,但鄭婉秋覺得自己這些年和當律師的男朋友耳濡目染,果然學會了一些歪理。
前一秒還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下一秒又露出哀傷的神情,對面的男人還等著她發飆,可是鄭婉秋卻突然想起劈腿的男友,悲從中來,又哭了起來。
這一哭,就連胃也跟著抽痛,酒精麻痺的作用已經失效,一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的鄭婉秋忍不住傷情,加上反胃,一頭栽進對面男人的身上,吐了。
「我……妳……哦,Shit!這是怎麼回事啊?」
男人手忙腳亂地推著懷裡的女人,內心十分糾結,他到底是應該把她扔在馬路上掉頭就走呢,還是留下來等她哭完了、吐完了,再好心送她回家?
問題是,他這長相、這打扮,讓誰看了去,也不會當他是好心人啊!
懷裡的女人都快哭暈過去了,價格不菲的衣服也全是她吐的穢物,他真想一巴掌抽飛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女人!
他正愁苦該怎麼辦,這時惱人的手機又響了,跟催命似的連環呼叫。
男人單手解開安全帽,向上一提,一頭絲滑的銀色短髮從頭盔下流瀉而出,在黑夜裡下閃動著月白的光亮,桀驁的表情裡,他的表情陰晴不定。
接起電話還沒出聲,對方就急吼吼地喊道:「楚翼然,你跑到哪裡去了!說好你今天得了賽車冠軍就要請客的,你現在是要放我們鴿子嗎?」
楚翼然被對方的話語逗樂了,低頭看了眼懷裡已經哭暈過去的女人,也只能無奈地回答:「很不幸被你說中了,今晚我大概去不了了,你們玩得盡興點,都算我帳上。」
「不是吧!翼然,你不來了?今天可是你蟬聯冠軍之夜,這麼值得慶祝的事情,你怎麼就突然不來了呢?」對方被楚翼然不來慶祝的消息嚇了一跳。
楚翼然只能再次表示抱歉,「我在去的路上撞到了一隻小花貓,現在我要幫她找到主人……」
「小花貓?搞什麼……」對方顯然還沒弄清楚狀況,可是楚翼然已經掛了電話。
他懷裡的「小花貓」當真是「花」得太離譜了,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她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迷路的家貓可以找到家,可哭暈的野貓該怎麼辦?楚翼然覺得還是先把她帶回家比較穩妥,這三更半夜的……即使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對懷裡的「小花貓」可是毫無興趣的。
如果他現在扔下她不管,說不準來個不挑食的色狼,把她給叼跑了!
楚翼然作了決定,也就不再遲疑,抱著鄭婉秋回到哈雷機車上,將她固定在胸前,刺鼻的酒味襲來,他只想快點兜起風,讓這噁心的味道散去。
他不是好心,只是怎麼說,也該讓這隻「小花貓」把自己的衣服給洗了吧?
夏風徐徐,酒吧暗巷裡哈雷機車絕塵而去。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公寓,楚翼然把機車上的女人抱下來,深吸兩口氣不去聞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他才能順利把她放進臥室裡。
他俯下頭看了一眼懷裡爛醉如泥的女人,她真的睡死過去了,到底是哭暈的,還是吐暈的?他不得而知,可是看這女人的樣子,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像是感受到身旁冰冷的氣息,鄭婉秋低低地哼唧一聲,不安份地在楚翼然懷裡動了幾下,像是要尋找他身上的溫度,她才能安穩地在夢中沉睡。
楚翼然啞然失笑,這真是一個奇妙的夜晚,他明明應該醉生夢死地在酒吧裡慶祝他蟬聯賽車的冠軍,沒想到居然撿到了一隻「小花貓」,他忽然來了興致,真想看看小貓洗乾淨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第二章
當清晨的第一縷眼光照進鄭婉秋的眼裡,她正舒爽地抱著自己的那只布偶熊躺在床上美滋滋的作夢呢!像是在炎熱的夏季裡遨遊在海水裡,舒適愜意,她根本不想醒來,只不過陽光實在太刺眼,她也不記得自己昨晚睡覺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拉上窗簾。
掙扎了許久,鄭婉秋皺著眉頭睜開顫抖的眼皮,茫然地看向四周。
這裡是哪裡?鄭婉秋的秀眉越皺越緊,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甚至連屋子裡的空氣都是那麼的陌生!
鄭婉秋一個震顫從床上翻坐起來,下意識先去檢查身上的衣服,她低頭一看,剎那猶如有人在她頭上澆了一盆涼水,嘩啦啦的透心涼,就連骨頭都冷得在發顫。
衣服被換了!絲滑露骨的女式睡衣裡還是空的!
這一回,鄭婉秋完全沒有了昨天看到男友和別的女人滾床單時的冷靜,她甚至沒有勇氣再在這個屋子裡待下去。
一連串的打擊讓鄭婉秋滿是震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時間,懊惱、悔恨、震驚,所有承受不住的情緒朝她侵襲而來,卻在這時,鄭婉秋耳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清晰立體的流水聲很快將胡思亂想的鄭婉秋拉回現實,聲音的方向就在這間屋子裡的一個角落裡,她側耳聽了聽,大概是旁邊的浴室。
難不成是昨晚將她給……那啥的臭男人?昨天她還在恥笑自己男友劈腿,怎麼才不過幾個小時她就……她就在別人的床上了?
邊想著,她已經躡手躡腳地來到房間的浴室門口,流水的聲音越發清晰,鄭婉秋不由心中悲涼。
她沒有勇氣踹門進去看看裡面的臭男人到底是誰,她甚至想不起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記憶的斷層停留在酒吧裡,而這間陌生的房間裡充斥著男性的氣息,黑白灰色調的設計風格,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主人是個男人!
環視一圈,唯獨床上那只布偶熊才屬於自己!
鄭婉秋的心都涼了,難道本命年就是流年不利嗎?事事都不順心,還會有比現在情況更糟糕的事情發生嗎?
「妳在做什麼?」
低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鄭婉秋嚇得跳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陌生的面孔,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一句話。
男人帶著清爽的清香站在她對面,下身只圍了一條白色浴巾,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銀色月華般的碎髮上還掛著水珠,透明的球狀液體從髮梢滑落,一路向下,在男人蜜色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格外引人遐思。
楚翼然看著自己撿回來的「小花貓」坐在浴室門口,目瞪口呆地與自己對望,看她這副糾結的神情,就知道這個小女人肯定是想歪了。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露出痞痞的笑容,問道:「醒了呀!妳昨晚辛苦了,要不要洗個澡?」
其實真正辛苦的人是他才對!楚翼然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的眉角就忍不住抽搐起來,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花貓」扛到離酒吧最近的公寓。
可是偏偏這個公寓是他名下最小的一室一廳,他又不能把一個女人丟在客廳裡不管,他只好把渾身髒兮兮的鄭婉秋扛進臥室,把屋子裡收拾乾淨,又叫老宅的管家陳姨幫她換了件衣服;折騰了一晚上,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澡,誰知出了浴室,就看到罪魁禍首一副被「糟蹋」的糾結表情。
被糟蹋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他看著眼前被清洗乾淨的鄭婉秋,在閱人無數的楚翼然眼裡,鄭婉秋長得還算清秀,從那雙清澈的眼眸裡可以看出她有些單純,至少聰明的女人不會輕易倒在一個陌生人的懷裡。
楚翼然玩心大起,他還真想看看眼前的女人在誤會他們發生關係的情況下,會是個什麼反應?
「你……」鄭婉秋找不到話來說,她更多的是羞憤,恨不得化身為空氣,她能說什麼、又應該說什麼?
雖然眼前的男人長得帥氣可口,可是瞧他一身流裡流氣的樣子,還染了一頭銀髮,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難道是酒吧裡的牛郎?鄭婉秋悲催的心又沉了幾分,她覺得自己的世界正一片片碎掉,想到自己的第一夜竟然跟這樣的男人不明不白的發生了,她就想扯開嗓子尖叫。
鄭婉秋一心認定對方一定是酒吧裡的牛郎,為免出現其他狀況,她決定先發制人,「多少錢?」
「什麼?」楚翼然不動聲色地看著鄭婉秋的反應,他猜想過許多種可能,也許她會尖叫、會暴跳如雷,甚至抬起手給他一巴掌;可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她只是很淡定的問自己「多少錢」!
「什麼意思?」楚翼然有些摸不著頭緒。
鄭婉秋壓制住自己的怒火,轉過身光著腳爬上床,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一疊錢,也不去數多少張,直接丟在床上,「這些夠了吧?如果不夠,告訴我你的銀行帳號,我再匯給你。」
楚翼然挑挑眉,並不接話,難道說這女人以為自己是……牛郎?還是她以為這些錢可以買來他的春宵一刻?靠!他是這麼點錢能打發的嗎?
楚翼然甩甩頭,他都要被眼前的女人氣瘋了,他的一夜情需要讓一個女人來買單嗎?
鄭婉秋見楚翼然搖頭,以為他並不滿足於這些錢,臉上一變,聲音也拔高了幾分:「我雖然不知道行規,但是你這副姿色……」
她用嫌棄的眼神隨意地看了兩眼楚翼然,她其實不敢細看男人半裸的身體,只是強作鎮定地撇了撇嘴,別開目光,淡定地說:「說實話,你的姿色實在很一般,更何況昨天晚上我也沒體驗出你的能力,這些錢應該足夠了。」
其實鄭婉秋這話換個意思就是說,「你的身材和床上功夫也就值這個價」!
鄭婉秋看著對面男人的臉慢慢變黑,她預感苗頭不對,心裡覺得這個男人肯定覺得她錢給少了,所以要報復她了。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楚翼然已經一個飛撲將她壓倒在床上,鐵鉗一般的手臂把鄭婉秋禁錮在他的身下。
鄭婉秋嚇得驚呼連連:「你這個臭牛郎!滿頭白髮的醜八怪!快放開我、不要碰我!」她嫌棄的語氣,好像楚翼然是可怕的病菌,讓她渾身作嘔。
楚翼然聽到她的叫喊,差點被氣暈過去。
說他是臭牛郎就算了!可是他哪點醜了?難道她不知道現在全臺灣颳起的酷男銀髮流行風潮,正是他楚翼然引爆的嗎?
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楚翼然近乎咬牙切齒,他真是沒見過這麼惡劣不知回報的女人!沒想到「小花貓」不僅蠢,還是個超級大近視,他到底哪裡像牛郎了!
「很抱歉啊小姐,昨晚的服務沒能令妳滿意。」楚翼然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鄭婉秋的臉頰,邪惡的笑容裡透著冷意,「這些錢其實已經夠了,但是為了彌補妳昨晚那段空白的床上運動,我決定再免費送妳一次服務。」
「啊啊啊!混蛋……放開……」鄭婉秋的叫囂終於湮滅在楚翼然懲罰性的吻中。
楚翼然抓住鄭婉秋一秒鐘的停頓,凶猛地進攻她嘴中的甜蜜,舌尖大膽地攻陷她的城池,舔遍她嘴裡每一吋滑嫩的肌膚,火辣的吻讓人窒息,更讓人不受控制。
他的下腹竟然有一股熱流,身體上的反應讓他緊繃,然而一滴溫熱的淚讓楚翼然忽然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看去。
鄭婉秋緊閉著雙目,臉色蒼白地平躺在床上,眼角的淚如斷線的珍珠滑落個不停,她感覺到身上的男人起身,卻不敢睜開眼睛。
楚翼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她身旁,他只不過是想惡作劇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
誰教這個女人在搞不清楚狀況下惹怒自己,難道沒人教過她,千萬不要質疑男人的性能力?這是禁忌啊!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為她擦掉眼淚,放低了聲音哄道:「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啊,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鄭婉秋眼睛沒睜,揚手一揮,精準地打飛楚翼然的手。
楚翼然一愣,旁邊的女人已經跳起來閃到臥房門口,想來她應該是算準了跳下床的時機。
「這位牛郎先生……」鄭婉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她覺得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愛哭了,也許是這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太多的大起大落了吧,難免讓人矯情起來。
她帶著哭腔,不屑地說道:「牛郎先生,你不需要再一次證明你的性能力,我對此毫無興趣,男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