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妳,一句承諾,生死相隨無怨;
戀著你,一次改變,人生燦爛無悔。
姚嬈是女僕學院的菁英,冷豔動人、一絲不苟;
她不過是去約旦畢業旅行,卻被迫接下護送王子回國的任務,
不料,這王子根本就是個痞子!不但每天換一間酒吧尋歡,
甚至還偷了她的初吻!姚嬈本以為任務完成就能走人,
卻又無奈地成了王子的女僕兼保鑣,每天得伺候他吃香喝辣、
無微不至;但楚晨傑也太得寸進尺了,她怎沒聽說過,
女僕還要被王子上下其手兼暖床!
老是被他調戲得理智斷線,害姚嬈專業女僕形象全失也就算了,
可就連她的一顆心,也迷失在他深邃的眼眸及若即若離的態度中,
教她不由自主地甘願陪他出生入死,但楚晨傑竟還懷疑,
她是他叔叔派來的間諜,氣得姚嬈決定讓他看清她的真心,
就算要她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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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西亞,巴勒斯坦和約旦的交界處,有一座著名的「死海」,它因海水中沒有魚蝦、水草,甚至連海邊也寸草不生而得名。
更令人驚歎的是,人們在這無魚、無草的水裡,即使是不會游泳的人,也能浮在水面上,正所謂「死海不死」,說的就是這個特色。
因此,每年有許多從各地慕名而來的遊客,只為享受這獨特的異域風情。
火熱的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死海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閃閃發光的碎銀,又像一塊無瑕的藍色寶石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遠處的海浪從深藍捲向淺藍 拍打著岩石,發出「啪啪」的脆響。
放眼望去,盈盈的水面上波濤起伏,碧波萬頃,海天一色。
遊客們或是躺在死海裡作日光浴,或是在細柔潔白的沙灘上追逐嬉戲,好一派恣情愜意的景象。
然而在如此美景下,唯有一人與此情此境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全身緊裹著黑色的勁裝,她的雙眉微微蹙起,俏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墨色眼鏡,雖然看不清鏡片下那雙眼眸,但從她那被勾勒出的完美身段,加上傲然挺立的雙峰、纖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無不讓人眼前一亮。
女子似乎並沒有注意旁人投來的探究目光,她抱著雙臂漫步在金色的沙灘上,一頭烏黑柔順的齊腰長髮在海風中肆意飄動,兩瓣櫻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使她絕倫的美麗中,帶上了幾分孤高冷豔的氣質。
不難看出,這個女子心情很不爽。
如果一個人不僅被三個好友連續放鴿子,還在某笨蛋的畢業典禮兼婚禮上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捧花,明明是單身,還被所有人嬉皮笑臉地取笑,她在不久的將來會邁進婚禮殿堂。
經歷以上事件,這倒楣的傢伙還能在獨自一人的畢業旅行中玩得開心,那才稀奇!
明明大家說好畢業後要一起到死海享受異國風情的,結果呢?那群有異性沒人性的損友,一個去渡了蜜月、一個在談戀愛、還有一個忙著工作!只剩下她傻兮兮地跑到死海邊上,頂著大太陽生悶氣!
姚嬈越想越煩悶,抬起腿,一下又一下地踢踏著腳下的沙子。
雖然那群損友為了表達放她鴿子的歉意,這次她到死海的畢業旅行費用,由她們全部承擔,可是姚嬈看到海灘上成群結隊的遊客,心中的失落感還是不斷地向外冒出。
姚嬈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從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當成男孩子對待,一切都是按照軍事化教養;嚴格的家教下,讓姚嬈成為一個不愛熱鬧的人,對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因此在大學期間難得結交到的三個死黨,讓她十分珍惜。
然而這一次,姚嬈的心裡忽然有些迷茫,無論是對朋友、還是對未來,她都無法明確自己該怎麼走。
七月的末梢,陽光火辣辣地照射在人的身上,腳下那些白色的細沙,被染成了一片金燦燦的黃色;死海像是被敲碎的玻璃屑,反射出點點光華,明晃晃的,閃耀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姚嬈抱在胸前的雙臂緊了緊,毫無目的地在海灘上走著,身後留下一行孤獨前進的足印;她抬起頭,迎著那帶著鹹味的海風,再一次陷入沉思中。
女僕學院一百級的畢業生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姚嬈的大名。
她是學院裡的資優生,各科成績都拔得頭籌,不僅精通多國語言,加上她從小時候便開始學習劍術,所以從最基本的烹飪、茶藝、打理家務,到輔佐雇主的辦公需求、管理財務,甚至連貼身格鬥,只要能滿足雇主所需要的任何能力,她是樣樣具備。
每個女僕學院的學生在面對姚嬈的時候,都會發自內心地讚歎她,是歷屆畢業生裡「最全能」的女僕。
然而,這樣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在畢業的時候也拿到了學院發給她的全優證書後,竟然沒有一個雇主問津!
沒錯,是沒有一個人雇用她!
姚嬈雖然能力很強,但並不自負,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透,明明她是以「全能女僕」的身分畢業,女僕學院校長青安寧也認為姚嬈大有前途,但為什麼每次她去求職應徵的時候都被拒絕了呢?
如果只被拒絕一次也就罷了,可是她連續投了十份履歷都被人拒之門外,所以說,被拒絕的原因是出在她身上!
姚嬈咬了咬牙,十分不甘心地握緊雙拳,若是現在給她一個沙包,她絕對能打爆它來發洩心中的不爽。
就連艾明媚那個迷糊蛋,炒個雞蛋都能糊的傢伙也能找到雇主,可是她這個資優生偏偏無人問津,不然她也不會淪落到自己一個人到死海旅行的地步!
姚嬈感歎地低下頭,心中默默數著自己行走的腳印,帶著些寥落的、蕭索的、酸楚的感覺。
她漫無目的地沿著海岸線前行,每走一步就對未知的明天多一份迷惘。
不知過了多久,朝西的海岸漸漸鑲了一圈金邊,又圓又大的黃昏落日,正往海面的那一頭緩緩沉落,滿天雲彩,瞬間全被落日染成了絢爛而耀眼的光芒。
姚嬈沒有方向地漫步,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遠離了喧囂的人群,來到一片無人沙灘,此處的海邊豎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巨大岩石。
忽然,姚嬈停下腳步,齊腰的烏髮在暮色中狂舞,她緩緩摘下墨鏡,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瞳眸讓人渾身一震,明明美極的眼眸,卻充滿了攝人心魄的冷傲。
「出來吧!」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絲帶,抬起手高高束起凌亂的頭髮,一個轉身,冷厲的雙眸掃過身後的岩石,在昏黃的暮色中發出幽幽的寒光,語氣也越發沉冷:「跟了我這麼久,不累嗎?」下意識間,姚嬈說的是中文。
從小受過的軍事化教育,讓姚嬈早已練就了敏感的神經,即使沉浸在如此煩悶的心情之中,她也早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
海浪撲擊著怪石,在金黃的夕陽中喧囂著,海風穿過了樹林,在細柔的沙灘上低吟著。
姚嬈的聲音被吞噬,沒有人回應她的話,似乎一切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她撇撇嘴,無聲地冷笑,轉身欲走,身後卻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她反應不及,左手邊的怪石後突然竄出一道黑影朝她撲來。
那黑影速度太快,姚嬈連忙躲閃,卻還是被對方手裡的匕首,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口。
「嘶!」姚嬈倒抽了口氣,捂住流血的手臂連退數步,她迅速作出反應,低頭彎腰抓過一把細沙,朝著對方用力一揚。
銀白的細沙在昏黃的餘暉中閃爍成一道金色,風一吹,那細沙便迷亂了對方的眼睛,那人用手一擋,腳步停滯不前,姚嬈趁機奮力躍起,右腿一踢,將那人的匕首踹掉在沙灘上。
姚嬈見機不可失,一個掃堂腿又將那人踢翻,單手緊握起掉落的匕首,她並不戀戰,沒有半刻遲疑,她拔腿就向有人群的地方跑去。
現在的每一秒都是那麼的珍貴,一切發生得太快,姚嬈根本無法作出判斷,唯有逃離;可是跑在柔軟的沙灘上,就像踩在棉花上,深一腳、淺一腳,沒跑兩步,身後的那人追了上來。
而這次,不單單只是一個,足足有四個高頭大馬的男人,他們很快地將姚嬈包圍住。
此時,天邊的落日終於沉進死海裡,那滿天的彩霞也逐漸變成闃暗。
姚嬈屏住呼吸,忍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單手握著匕首,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的四個大男人,這次她用英語問了一遍:「What do you want to do?」
那四個男人打扮是一樣的,都是身穿寬大的黑色袍子,頭戴黑白格頭巾,臉上卻用一塊黑布蒙著半張臉;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單是從穿著打扮上,姚嬈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約旦當地人。
四個男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他們在已經昏暗的夜幕裡,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姚嬈,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
忽然,不知是誰低聲說了一句話,四個大男人像得了指令一般,一起向姚嬈猛地撲了過來,如餓虎猛撲之勢。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聽力極好的姚嬈還是聽見那是一句阿拉伯語,發出指令的男人說的是「抓住她」。
Shit!姚嬈心裡咒罵,真是倒楣的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她到底觸了誰的霉頭,在大洋彼岸的約旦,居然會有人和她過不去?
瞧他們的身手訓練有素,並不像一般的搶匪,而且四個大男人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她身上這點現金而來的。
他們出手的每一招都不像是想搶東西,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抓住姚嬈一般。
姚嬈心中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她手臂受了傷,久戰肯定會吃虧,雖然手上有一把匕首,卻無法以一人之力來抵抗四個大男人。
她是一個很不願意承認女性力量比男人差的人,可是現在的局勢不容她樂觀,要嘛就和四個男人死鬥到底,要嘛先吃眼前虧……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抓住她有什麼用意!
姚嬈腦子裡百轉千迴,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有半分疏忽,幾個回合下來,四男對一女的戰鬥竟然不分上下,可是她的體力卻已經支撐不住了。
只有賭一回了!
姚嬈看準正前方的男人,猛地抬腳踢向他的腹部,手上的匕首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俐落的彎腰回轉身,夜幕中,一道銀光刺向後方男人的腹部;然而,就在匕首馬上就要刺進去的時候,左右兩邊的男人回過神來,一起向她撲來,一個去搶她的匕首、一個去抓她的手臂,姚嬈終於體力不支,手臂被強扭進對方手裡,手上的匕首偏開原來的方向,只把後面男人的手臂刺了一刀。
雖然還是被抓了,姚嬈居然難得的笑了,以一敵四,想贏是絕對不可能的,但至少她輸得還算漂亮。
姚嬈的手臂被左右兩個男人緊抓著無法掙扎,她渾身上下都已經大汗淋漓,手臂上有黏稠感,空氣中傳來濃郁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她的、還是對面男人手臂上的。
姚嬈還想再問對方為什麼抓她,嘴上卻被人貼上了一塊膠帶,她瞪著眼在黑暗中死盯著對方,心中也只能無奈;雖然被抓,她卻不恐懼,由於從小受到嚴格教育,所以姚嬈在面臨危險困境的時候從不慌張焦慮,更何況對方的態度並不像是求財,倒像是別有目的而抓她。
唯今之計,只有靜觀其變,她想看看對方是什麼人、抓她的目的是什麼;剛這麼一想,不知四個男人中哪一個,忽然從後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布袋,從她頭上罩下來。
姚嬈眼前立刻一黑,下一秒,不知又是誰,單掌劈在她的脖子上,一陣刺痛,她暈倒前依稀聽見身後的男人用阿拉伯語說了句「這妞有點身手」,之後便暈了過去。
◎ ◎ ◎
雖然在昏迷中,姚嬈卻睡得不怎麼安穩,她依稀聽見外面嘈雜的聲音,顛簸的路讓她渾身不舒服,後來,她好像被人放在一張床上。
強大的意志力讓姚嬈衝破黑暗,皺著彎眉、抬起眼皮,張開一隙,陌生的環境讓她很快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姚嬈一個使力,身手敏捷地翻身坐起,機警地橫掃周圍的環境。
屋子的光線是從大圓穹頂下部的一圈小窗洞外滲透進來,光束雖然很弱,但是姚嬈還是看清了周圍的環境,此時的她正躺在一張大床上。
這是一間有著中東風情的臥室,四周的牆壁上鋪貼著彩色的馬賽克磚,拼接成色彩鮮豔的幾何紋樣,整個屋子的傢俱是統一的奢華風格,姚嬈身下的床,橫槓和豎框上都雕滿了花鳥裝飾紋樣,床的頂面嵌板上則是各種浮雕,雕飾的部位是使用象牙,非常精緻華麗。
這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姚嬈很快地反應過來,在約旦這樣的國家,如此莊重貴美的傢俱,只有貴族以上才用得起。
姚嬈凌厲的目光從房頂來到屋子陰暗的一角,眼神倏然一沉,不偏不移地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她只覺渾身一震,那是一雙只稍稍看了一眼,就令人渾身不舒服的眼睛。
深邃的眼眸在陰暗的角落裡,發出犀利的探究目光。
「妳比我猜想的還要早醒來,對陌生環境也有敏銳的洞察力。」男人用阿拉伯語對她說,「這一點很讓我欣賞。」
姚嬈並不示弱,冷靜地與他對視,「你就是要抓我的人?」
男人不承認也不否認,身影隱藏在光束照不到的地方,唯有那雙眼睛閃爍著精光,「姚小姐的阿拉伯語說得很好、身手也很敏捷,一個弱女子在以一敵四的情況下,還能傷了對方,著實令在下佩服。」
「我想,你用這麼特別的方式請我來,並不是專門為了稱讚我的。」姚嬈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她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看來對方綁她到此,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姚小姐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廢話了。」
那人終於從座位上站起來,高大的身影沒走幾步就來到床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姚嬈,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把凌厲的劍,鋒芒外露,近距離一看,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更讓姚嬈確定此人絕非池中物。
姚嬈面無表情地猜測眼前的男人大概有三十歲左右,深深的輪廓顯得整張臉稜角分明,典型的中東男人容貌,眼睛深陷進眼眶裡,格外幽深。
男人將手上的文件隨意地丟在床上,嗓音低沉,說道:「姚嬈,二十二歲,出生於臺灣臺北的軍人家庭,剛剛從女僕學院畢業,成績優異,不僅精通各國語言,還會劍術格鬥,是女僕菁英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男人的話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想看看姚嬈的反應,可是她依舊冷著臉、麻木地聽著。
男人滿意地揚起嘴角,繼續說道:「請姚小姐來,其實是我想聘請妳做我們家的女僕。」
說到這,一直很淡漠的姚嬈終於有了反應,她略微詫異地看向男人,偏過頭說道:「您請人的方式倒是很特別。」
姚嬈譏諷的話讓男人微微一笑,「對於今天的行為,我向姚小姐表示歉意,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是因為我需要考驗姚小姐的實力,是否真如資料上說的那麼優秀;事實證明,我手下的這份調查資料並未弄虛作假。」
「很抱歉,我並沒有興趣當你們家的女僕。」姚嬈根本不想再和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交談下去,這個令人惱怒的假期,她真是受夠了!
說完,姚嬈站起身、擦過男人的肩膀,向外走去。
男人卻在她身後不慌不忙地開口道:「忘記自我介紹,我的全名是阿卜杜勒.哈米德.加德納……」
他話還沒說完,姚嬈前進的腳步突然停下,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也許說我哥哥的名字,妳會更熟悉一些;沒錯,我的哥哥就是約旦親王阿里.哈米德.加德納,而我是他唯一的弟弟,雖然我沒有被國王加封爵位,但是我在這個國家裡,依然享受王室貴族的待遇,我請姚小姐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請妳幫我找回我哥哥的私生子……」
親王、貴族、私生子……
一時間,姚嬈前進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她的腦子裡被這三個辭彙裝得滿滿的。
「不知道姚小姐最近是否有注意看約旦的新聞?我的哥哥阿里親王,在一週前去世了,王室之間的爵位爭鬥是很殘忍和血腥的,我哥哥一生與人和善,死後卻被所有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爵位;阿里親王對外只有一個兒子,但是以我之見,他並不能勝任親王的位置;我知道我哥哥在二十幾年前曾經和一名亞裔女子生了一個兒子,那名女子無法忍受一夫多妻的生活,帶著兒子走了。」
昏暗的臥室裡,阿卜杜勒用低沉獨特的阿拉伯語,講述著不為人知的貴族秘史,姚嬈覺得很詭異,卻站在原地背對著這位自稱親王的弟弟,講完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