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裡的精神糧食,只願是妳;
生命裡的唯一愛情,只能是你。
六年前,漂亮可人的唐鈺為父母扛起上千萬的債務,
天真的她,心急之下,只好「賣身還債」!沒想到,
會遇上吳昊天這渾帳,奪走她的初吻後還一臉嫌棄!
氣得唐鈺直接賞他「五百」走人;沒想到,
她的相親因為他被破壞了;更過份的是,這男人還先吃了她,
再強迫她當他「契約老婆」!可明明這只是一場契約婚姻,
吳昊天為什麼開始對她百般溫柔體貼?可惜婚前協議她不能愛上他,
所以她只好隱藏住自己的愛意;誰知,吳昊天的好竟是假的,
他說再也受不了這場婚姻關係!忍著心痛,唐鈺走了。
只是,五年後,她辛苦躲了五年的男人,竟然就站在她眼前,
更重要的是,這男人憑什麼拐走她的兒子當人質?
還說她是逃妻?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他恨不得她走人!
不行,她一定要逃,不然看這男人一臉殺氣,
肯定會將她拆吃入腹地折磨她!
楔子
契約時間已到,一切都結束了。
唐鈺閉起眼,最後一次撫摸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它陪了自己整整一年;這一年中發生的事情,彷若是一輩子那麼久;有傷心、痛苦、心悸,還有抑制不住的深深愛戀。
究竟是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忘記當初契約上白紙黑字的規定?不許愛上吳昊天!可是一切都晚了,等她發現自己愛上他,還沒來得及表白,她就已經被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傷得體無完膚。
她的心、她的身都是他的,而他們之間卻僅僅只是一場交易,他們的婚姻契約是明碼實價的;她一年的婚姻生活值三千萬,三千萬呢!
「呵呵……」唐鈺低低冷笑,她的臉,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淚水,渾身在顫抖,連心也是冷的。
她明白,吳昊天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來扮演他的妻子,無論這個妻子是否愛他,或者只是為了金錢和他上床,他都不在乎;吳昊天不需要愛、更不會愛,他對所有人都是那麼殘忍。
可是一切都遲了,他們回不到原點重來;唐家的破產、他們的契約關係……不過是陰謀一場而已;唐鈺淚如泉湧,她一點一點顫抖著拔掉戒指,剎那間,她的整顆心都跟著痛了起來,彷彿她拿下的不是一枚精緻的戒指,而是從她心裡,斬掉了最重要的東西。
她與他唯一的牽絆,也只有這枚戒指了,如今還給他,他們就真的再也毫無關係。
唐鈺狠狠地把戒指拍在桌子上,提起放在身邊的小行李箱,朝門外走去。
走出吳家大宅,唐鈺最後看了一眼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她自此以後要忘記這裡的所有,把她對他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裡。
「吳昊天……再見了。」唐鈺喃喃自語,低著頭,順著別墅區的小路向山下走去。
忽然,後面傳來汽車刺耳的轟鳴聲,唐鈺應聲回頭看去,強烈的車燈刺進她的眼底,還未回過神,那輛車失控般衝了過來。
「砰!」巨響過後,唐鈺被呼嘯而過的車子撞飛,行李箱也隨即彈開,凌亂地散落了一地。
唐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血順著下坡路緩緩流下,浸濕了一旁的行李箱……
第一章
連日的陰雨天終於過去,璀璨的陽光,暖洋洋地照著大地。
終於畢業了的唐鈺,心情也隨著好天氣變得明媚起來;她和同班同學一一告別準備回家,沒走兩步,就被身後的呼喊停下腳步。
「喂,糖糖!」
唐鈺微微側身,就看到死黨左曉倩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糖糖!妳幹嘛走那麼快啊?」左曉倩不滿地努了努嘴。
「回家。」唐鈺繼續向前走。
「反正都畢業了,那麼急著回家幹嘛啦!不如我們一起去找點樂子?」左曉倩說得神秘兮兮的。
「樂子?」唐鈺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來這兩個字,記得上一次左曉倩說找樂子的時候,是讓她陪她去夜總會,美其名是「長見識」,其實是左曉倩想看帥哥。
天知道左曉倩的腦結構到底是什麼?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滿腦子裡,除了帥哥之外,還是帥哥;除非當她唐鈺的腦子也跟著壞掉了,才會陪這個瘋女人去找什麼樂子!
「不要這樣嘛,糖糖!」
「不要叫我糖糖!」
唐鈺想到這個女人從小到大一直叫她糖糖,她就頭疼,左曉倩到底從哪隻眼睛看出她和「糖」這種東西有關係的?
「妳姓唐,當然叫妳糖糖了……」左曉倩小聲嘀咕,見唐鈺依舊不理她,她終於洩了氣,打算說出實情。
「哎喲,這個不是重點啦!糖糖,我說的找樂子,其實是要帶妳去相親。」
「相親?」唐鈺終於站在原地,斜睨著一旁扭捏的死黨,「我幹嘛要相親?」
「這個……」左曉倩看著冷淡的好友,咽了咽口水,「妳都二十一了,該找男人嫁了。」
「無聊。」
「妳就去看看嘛!聽說對方條件不錯,長得不錯、家世也好,雖然妳家那麼有錢,是不需要找什麼金龜婿啦!可是妳總歸要嫁人,晚嫁人不如早嫁人,去看看又不會怎麼樣……喂喂!糖糖,妳別走啊……」
唐鈺已經跑遠了,左曉倩洩氣地跺腳。
唐鈺就是這樣,比同齡女孩都還要淡定穩重,讓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麼,就連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都抓不到她的心思,彷彿誰都無法走進她的世界。
她自嘲地撇了撇嘴,不知道將來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能俘獲唐鈺的芳心。
◎ ◎ ◎
唐鈺甩掉左曉倩直接坐車回家,她剛走進自家大門,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老爸、老媽是知道她今天回來的,如果是以前,他們一定會出現在院子門口迎接她,可是她都已經走進客廳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唐鈺面色一沉,心中突生異樣。
左曉倩對唐鈺的評價很中肯,唐鈺的家境不錯,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是唐家的企業,在電子行業中也算是佼佼者;唐家九代單傳,到了唐鈺這一代,卻只有一個女孩子,所以唐鈺出生後,家裡就一直把她當作男孩子教養。
如今二十一歲的唐鈺不僅學業優秀,性格也是內斂穩重,凡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不會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慌張,反而更加冷靜。
唐鈺把行李放在客廳裡,躡手躡腳地走到二樓,她想,如果家裡遭了賊,以她的防身術,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來到書房前,她頓住腳步,聽到裡面傳來自己父母的聲音。
「唐藍翔,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想瞞著我、瞞著這個家!」是唐鈺母親,莫蘭顫抖的聲音。
「蘭兒,我……我對不起妳。」
唐鈺透過門縫,看到自己的父親跪在自己的母親面前。
「我就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企業,才會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千萬,可是……可是,公司已經無力回天,我們要破產了。」
地下錢莊、破產、三千萬!即使冷靜如唐鈺,在聽到這幾個詞也是渾身一顫,透頂的冰涼瞬間從腳底而生,讓她渾身無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蘭兒,妳和女兒走吧!我們沒有錢還給地下錢莊的人,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妳走,現在就走,女兒一回來,妳們就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去新加坡妳弟弟家避一陣子,等……等事情……」
「不,我不走!事情不會解決的,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唐藍翔和莫蘭緊緊地抱在一起,唐鈺更是欲哭無淚。
為什麼?為什麼幾個月不見,家裡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一千萬!為什麼要借一千萬?如果還不出一千萬,地下錢莊的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唐鈺並不害怕地下錢莊的人,可是自己的父母老了,他們為了這個家、為了她,已經付出了太多,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能有事,她一定要堅強,哪怕是賣血、賣身,她都要為他們還上這三千萬!
「女兒,妳什麼時候回來的?」莫蘭打開書房門,就看到自己的女兒背靠著牆壁,臉色蒼白。
「妳怎麼了?」莫蘭連忙抹掉眼角上的殘淚,伸手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唐鈺,「妳……都聽見了?」
唐鈺的四肢冰涼,眼神堅定地看向在書房裡抽菸的父親,扯出一抹苦笑,卻依舊笑得從容不迫。
「媽,妳和爸爸先去新加坡去躲一躲,一千萬的事情我來解決。」
「妳……」莫蘭張了張嘴,說話權就被自己的老公搶去,「女兒,這是大人的事情。」
「爸、媽,我已經長大了,一千萬的事情我一定能解決,現在時間緊迫,你們趕快回房間收拾行李,不然地下錢莊的人來了,想走就來不及了。」
唐鈺說完,立即不顧爸、媽反對的表情,不給他們辯駁的機會,就把父母推回房間去,她則下樓叫了一輛計程車,等她再上樓時,爸、媽已經以最快的速度,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衣服並不多,只裝了一個小型旅行箱。
「護照、現金……好,都拿齊了。」唐鈺檢查完必需品,接過父親手上的行李箱,三人坐進計程車絕塵而去。
在去飛機場的路上,唐鈺終於從父親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三個月前,唐家的電子廠接到一批海外訂單,雖然還沒簽合約,但是唐藍翔認為這個海外訂單一定十拿九穩,為了盡早完成訂單任務,唐藍翔在事先沒簽合約的情況下,就通知廠房大批生產,誰知在投入了大量資金進去後,海外代表卻臨時改變主意,與更加強大的吳氏集團簽約了。
在囤積了大量貨源,外銷無果的情況下,唐藍翔為了堵上資金的缺口,先是向銀行貸款,卻被拒絕,他只好抵押工廠,向地下錢莊舉債一千萬。
說完這些,唐藍翔止不住地老淚縱橫,他忽然握住自己女兒的手,幾度哽咽:「女兒,我對不起妳和妳媽媽,是我無能……」
「爸爸!相信我。」再一次,唐鈺堅定地望向二老,「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一千萬。」
◎ ◎ ◎
唐鈺看著父母登機後,她壓在心底的恐懼,忽然鋪天蓋地的湧上來。
雖然唐鈺對父母信誓旦旦地說沒問題,可是她一個剛大學畢業的的女孩子,一千萬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還債之說更是天方夜談!
她回到家,在書房裡大略看了一下工廠的財務報表,帳面上能挪用的資金少得可憐,在除去給工人們的遣散費,還剩下大約十幾萬而已,這對龐大的外債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不得不承認,這次唐家破產的主要原因,是父親的決策失誤,他太過於激進了,可是在電子產品行業中,屬於龍頭老大的吳氏集團,竟然會和一間小工廠搶訂單,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唐鈺癱軟在柔軟的沙發裡,無措地揪著頭髮,到底上哪才能弄到錢?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她一個女孩子,現在又無依無靠,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湊到一千萬?
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權利去後悔自己作的決定,父母年事已高,唐家破產對她們的打擊也很大,現在自己畢業,已經到了承擔家庭責任的年紀,無論前方的路有多艱難,她都要咬牙走下去。
恐懼如漆黑的潮湧般,吞噬著唐鈺的心,她強忍著因害怕而泛起的淚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絕對不可以哭泣。
可是現在去打工肯定已經來不及了,哪怕是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抽乾去賣,也不夠那一千萬;理智告訴她,她唯一的本錢就是自己的身體,而事到如今,賣身也是最快湊齊一千萬的方法。
終於,唐鈺作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咬了咬牙根,為了還清債務,就算是賣身,她也在所不惜。
◎ ◎ ◎
夜已深,浮華的城市背景下,燈紅酒綠的夜總會,顯得格外曖昧。
吳昊天才剛回國,因為家裡的事情而非常鬱悶,老朋友便叫他出來玩玩、解解悶;來到約定的地點,「情動」夜總會門外,他瞇起雙眼打量著各色男女進進出出。
他本想找地方一醉解千愁,卻沒想到,老朋友竟然會把他約到夜總會;對於這種地方,吳昊天自己心裡自有一番定論。
情色場所的紙醉金迷下,有的不過是骯髒的交易,在這種地方工作的女人,哪個不是為了金錢出賣自己身體的?她們從靈魂到肉體,都散發著令他噁心的味道。
金錢真的是萬能的嗎?吳昊天冷笑,他一直看不起出賣肉體,而獲得金錢的女人,她們難道就不會去找個正經的工作,養活自己?
當吳昊天出現在包廂門口,楊立青立刻從沙發中跳起來,走到他面前,他看著吳昊天冰冷的眼神,心知這傢伙一定恨死他了。
楊立青討好地摟著他的肩膀,帶他坐到沙發上,邊走邊解釋:「我們怎麼說也這麼久沒見,給個面子嘛,不要見面就擺出這一副撲克臉。」
吳昊天緊繃著下巴,屋內夢幻的燈光下,他琥珀色的雙眼,像兩把凌厲的匕首,直戳人心口,「你叫我來這裡,還想讓我給你好臉色看?」
他冷哼著,擺明就是不給自己的老朋友台階下。
「哎,做好人可真難。」楊立青倒滿了一杯威士忌,遞給吳昊天,「我一聽說你家老爺子逼你相親,就馬不停蹄地來解救你,你不僅不感激我,反而誤會我一片好心!」
「連你也聽說了?」
楊立青聳肩,「你家老爺子可是放話給整個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們,只要嫁入吳家,他立刻讓出總裁的位置,一進門就當總裁夫人,連我妹妹聽到這個消息,都已經迫不及待地讓我約你出來呢!」
「……」吳昊天一聽,皺緊了眉頭。
「別這麼看我,我們多少年的朋友?我可能為了自己的妹妹出賣你嗎?」
「哼,料你也不敢!」吳昊天握住酒杯,一仰而盡,辛辣的酒精讓他覺得心裡泛苦。
說起來吳昊天就頭疼,幾年前,吳昊天的父親,吳清泉曾和他約定,要想接手吳氏集團,必須在二十七歲前結婚。
可是這些年吳昊天常在國外,為了事業,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眼看著到了約定接手集團的時間,他卻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吳家老爺子氣急之下,發出最後通牒,讓吳昊天立刻準備去相親,務必在一個月內解決婚姻大事!
吳昊天修長的手指,舉著通透的高腳杯,他實在搞不懂,結不結婚和接手集團有什麼關係?
楊立青看著吳昊天臉色越來越難看,想來他也是苦不堪言,雖然吳昊天不說,但是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怎麼會不了解他的個性?
如果讓吳昊天在商場上和別人談判,哪怕是最難攻克的對手,他也會迎刃而解,可是女人……要吳昊天動情,比登天還難。
「其實我有個餿主意……」
吳昊天扯了扯嘴角,「既然是餿主意就別說。」
「可是現在你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有話就快說。」
楊立青想了想,湊到吳昊天面前,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你可以找個女人假結婚。」
「你也太小瞧我家的老爺子了,假結婚?你以為能騙得了他?」吳昊天嗤之以鼻。
「我說的假結婚,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可以找個女人來扮演你的妻子,和她簽訂婚姻契約,時間你自己定,先暫時過了你父親這一關,等你接手了集團,再離婚……」
「你說的沒錯……」吳昊天琥珀色的眸子,清冷地瞥過來。
「怎麼樣?你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吧?」
「果然是餿主意。」吳昊天放下高腳杯,雙手環胸,「你以為我家老爺子那麼容易唬弄?和我結婚的女人,他一定會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查個清清楚楚。」
「我們可以找個身家清白的……」楊立青還沒說完話,大門忽然被推開。
「哎喲,我說今早的喜鵲,怎麼在我門前喳喳叫呢,原來是貴客盈門啊!」
「情動」裡唯一的媽媽桑桂姐,扭著腰肢從門外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兩位女郎。
吳昊天皺起劍眉,眸中一冷,「誰讓妳們進來的?」
桂姐是混久了名利場,豈不會看客人臉色?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她諂媚地掉轉過頭,對著一旁的楊立青說道:「楊總,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我已經按照吩咐把人給你帶來了,你看……」
她用手指了指身後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穿紅衣服的女郎,顯然認識楊立青,扭著臀就繞過桂姐,一屁股坐在楊立青的旁邊,小手不安份地繞著他的脖子,噘著紅唇,嗲聲嗲氣地說著:「楊總,你怎麼好久不來了?」
楊立青不顧懷裡撒嬌的女人,對著吳昊天低聲說:「別說我不夠義氣,我都已經幫你把假結婚的女人找好了。」
「你說什麼?你給我找的女人,居然是夜總會的小姐?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為了金錢出賣肉體的女人!」吳昊天幾乎是怒吼道。
這個蠢貨,就算找個假結婚的女人,也不該來夜總會這種地方!真的當他家老爺子是老糊塗了嗎?
楊立青拍了拍吳昊天的肩膀,「不是每個女人,都是你想的那麼骯髒的,那個妞就交給你了,我可要先逍遙去了,好好考慮我的『餿主意』。」說完,他就摟著紅衣女郎向外走去。
一直後站在一旁的桂姐見楊總離開,連忙轉過頭諂媚地對吳昊天介紹:「吳總,我來介紹,這是我們夜總會新來的女郎,糖糖,她可是大學生畢業呢!糖糖,別光站著,說話呀妳!」
桂姐鮮紅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把旁邊跟木頭似的女人,以只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低語:「妳難道忘了,當初是怎麼求我讓妳留下的?現在妳是準備當木頭嗎?或者現在就滾出去,讓地下錢莊的人砍死妳!」
雖是這麼說,桂姐依舊不給身邊的女人,任何離開的藉口,拉著她的胳膊,推到吳昊天面前,「我是按照楊總的吩咐,給您找了一個絕對身家清白的妞,我帶她去醫院檢查過了,她現在還是個處女呢!」
「哈!」吳昊天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露出嘲諷的笑意。
素聞吳昊天在商場上有「冷面」之稱,傳言他對女人也絲毫不講半分情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桂姐有些膽怯地看了看前面的女人,為了她、也為了情動的招牌,這個生意一定要接下來,她深吸口氣,說完下面的話:「吳總,我只負責把人帶來,如果你滿意,你就帶走;如果你不喜歡這種貨色,我就再幫你物色……」
「妳很吵……」一直沉默的吳昊天,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桂姐的話。
「呃?」桂姐一愣,稍一想就明白吳昊天的意思,連忙點頭稱是,「好,那我就不打擾吳總的雅興了,你們慢慢……慢慢聊。」桂姐最後看了一眼帶進來的女人,像是解脫似的扭腰離開。
◎ ◎ ◎
包廂裡的燈光昏暗,只適合近距離下調情;即使是站在很近的距離,唐鈺也沒有從迷濛的燈光下,看清坐在自己面前男人的臉。
沒錯,為了盡快籌到錢,她早已放棄自尊、放棄一切,既然已經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想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
現在放棄的話,不是被情動夜總會的桂姐拉去賣身,就是被地下錢莊的人找到,砍手砍腳;前後都死,不如索性拚了這一回。
包廂裡靜得似乎能聽見兩顆各懷心事的人的心跳。
最終,唐鈺深吸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吳昊天的身旁,學著他的樣子,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起來仰頭乾掉。
由於喝得太快,辛辣的酒精刺喉,唐鈺憋紅了小臉,邊咳嗽邊說:「咳咳……我……咳咳咳,是來賣身的……」
吳昊天一愣,他有聽錯嗎?這個女人剛才說什麼?賣身!
忽然間,心底深深的厭惡感油然而生,他的結論得到了證明,這裡的女人,為了金錢果然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身體!
吳昊天微微側頭,唐鈺恰好一抬眸,正對上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眸。
那昏黃光束下的男人,烏黑的碎髮微微遮住他的眼簾,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鑲嵌著冰冷的雙眸,他的薄唇輕輕勾起,帶著不可忽視的嘲諷,帥氣的面容透著不羈。
那一剎那,唐鈺竟然看呆了,她心裡準備好的一切語言,都在對面男人冰冷的眼神下,生生咽下去,忽如其來的心悸,讓她匆忙慌亂地別開眼。
「妳想賣多少錢?」吳昊天突然捏住唐鈺的下巴,抓著她一用力,帶進自己的懷裡。
不容忽視的低沉嗓音,像附了魔力般,一點點爬滿唐鈺的身體,她不能自控地再次對上吳昊天冰冷的眼神。
「嗯?告訴我,妳想賣多少錢?」吳昊天難得有耐心地再問一遍。
倔強的唐鈺緊咬著下唇,渾身已經顫抖起來,她回答出心底的數字:「一……千萬!」
吳昊天冰冷的眼神中倏閃嘲諷,他並未吃驚,「哦?妳認為妳值一千萬嗎?」
「你只要給我一千萬,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唐鈺的話音還未落下,她就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扣住腦袋,紅唇上,被人堵住冰涼的溫度,她一吃驚,嘴唇微張,吳昊天遊走在她貝齒上的舌頭,趁機滑進她的嘴裡。
吳昊天像是洩憤一樣,在唐鈺的紅唇上肆虐的掠奪,把所有的煩悶,都付諸在這個吻上,不管對面的人是怎樣的痛苦、怎樣的被啃咬;直到他聽到一聲嚶嚀,他這才放開懷裡的人。
「怎麼?妳不是說為了一千萬,什麼都可以做嗎?親一下妳就受不了了?」吳昊天從口袋裡,掏出一方乾淨的手帕,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彷彿剛才是親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過,像做妳這一行的,也該好好練練吃飯的本事才是,怎麼裝處女還不夠?還要裝清純?以為這是妳的初吻?」
「你混蛋……」唐鈺揚聲厲喝,她已經被眼前這個惡劣的男人,氣得來不及多想,揚起手就要打向吳昊天的臉,卻在半途被吳昊天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
「怎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吳昊天眼中的鄙夷之色更加濃重,「像妳這種為了錢什麼都肯做的女人,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一分錢。」吳昊天說完,甩開手中纖瘦的胳膊,站起來,漠然地向外走去。
唐鈺羞憤難當,強忍住眼淚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前面的男人大喊:「你這個無禮的傢伙,你給我站住!」
吳昊天頓住,唐鈺已經衝到他面前,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中已經積滿淚水,她咬緊牙,就是不讓眼淚落下來,說話時還帶著悶悶的鼻音:「我告訴你,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女人!」
「真是抱歉,妳是哪種女人,我一點也沒興趣知道。」
「你給我站住,聽我把話說完!」唐鈺怒吼,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惡劣的男人,「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實在太過份了!你以為誰生下來,都像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嗎?你以為在夜總會的女郎們,都是心甘情願做這份骯髒的職業嗎?沒有人會喜歡別人摸自己、睡自己,還被別人唾棄!」
吳昊天瞇起冰眸,細細觀察著眼前這個潑辣的女人,她似乎並不在意臉上的淚水橫飛,精緻的妝容也被哭花,她倔強地和自己理論的樣子,讓他頗為意外。
「你以為你自己是有多高尚?也不過是個有錢的富二代,仗著自己家裡有錢,就出來花天酒地,你也不過是個敗家子!」
唐鈺哭得頭昏腦脹,這些日子以來,為了籌那一千萬,她想盡了所有辦法,還是走上這一步。
在得知家裡舉債、面臨破產的時候她沒哭;送父母坐飛機去新加坡的時候,她也沒哭;可是當她面對這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羞辱,她所剩無幾的自尊心,更是被他踐踏得一文不值。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部化作一腔怒火,「轟」的一聲被點燃,怒火、淚水伴隨著她的自尊心,讓她渾身是刺。
模糊的視線,已經讓唐鈺看不清眼前的惡劣男,她吸了吸鼻子,轉身就走,卻再一次被吳昊天抓住胳膊。
只聽身後的男人低沉著聲音:「既然妳說只要給妳一千萬,妳什麼都會做,不如我們作一次交易,我給妳一千萬,妳就……」
吳昊天傾身上前,故意緊靠著唐鈺僵直的後背,慢慢地放低頭,似有若無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輕佻地呼出熱氣。
唐鈺咬緊牙,低咒一聲「混蛋」, 再一次故技重施,轉身揚起手,狠狠地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
「你真讓我噁心!就算你給我兩千萬,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吳昊天摸了摸被打的右臉,這個女人還真是潑辣,下手還挺狠的;看著唐鈺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吳昊天的心中,起了那麼一絲玩味的興致。
至少他二十七歲的生涯中,都沒有女人敢這麼對他大呼小叫的,只可惜是個夜總會女郎,如果……她的身家清白,他倒是願意和她玩一場「夫妻遊戲」。
第二章
唐鈺出了包廂,就被守在門口的桂姐,強拉硬拽到休息室。
一進門,桂姐就劈頭蓋臉地大罵:「我說妳就是個掃把星!妳當初是怎麼來求我的啊?跪在我面前哭著說,妳需要很多錢,只要有人給妳一千萬,妳什麼都肯做!怎麼,現在又反悔了?妳當夜總會是遊樂場嗎?我看妳也不要出來做事了,找地下錢莊,直接去送死算了……」
唐鈺低著頭,殘淚還掛在臉上,她的小臉蒼白,渾身也跟著顫抖;桂姐說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句句都戳中她的痛處。
冷靜下來的唐鈺,心中的憤懣終於在現實面前化為烏有,現在她後悔了,後悔剛才的意氣用事;如果不是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說話太難聽,她也不會一時糊塗,可是現在懊悔已經來不及了!
桂姐還罵了些什麼,唐鈺已經聽不見去了,漸漸地,叫罵聲沒了,可能是桂姐已經罵得口乾舌燥了,她臨走的時候,還憤恨地用修尖的指甲,在唐鈺的臉上狠狠地掐了兩下,隨後啐了一口唾沫,說完,桂姐就讓人把唐鈺從後門扔了出去。
初夏的深夜裡,晚風習習吹來,落魄的唐鈺身心滿是疲憊,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閃耀著霓虹燈的城市下,褪去喧囂,繁華背後的寂寥,不安的孤獨,便開始張牙舞爪起來。
唐鈺早已沒了哭泣的力氣,她並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即使唐家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她都不曾覺得害怕。
可是恐懼一旦曝露出來,再想掩蓋住自己的軟弱,就是一件難事了;雖說她自小就被當男孩子來歷練,但她畢竟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子。
像她這麼大的女孩,應該好好的享受戀愛,甚至可以跟父母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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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時間: | 7-14天天就能到達(註) |
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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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免費範圍: |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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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時間: | 1天天就能到達(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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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運費: | NT$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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