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無法接手,風風雨雨愛你不變;
戀人豈能強求,放下一切戀妳不悔。
夏小冉,只是個家世普通、會彈鋼琴、外貌中上的小女子,
不想過豪門奢侈生活,也不想要轟轟烈烈的愛情生活,
但傅希堯這位豪門四少,為什麼要莫名其妙地來騷擾她?
難以捉摸的態度忽冷忽熱就算了,反正她就當被瘋狗咬一口!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傅希堯這壞男人不只咬著她不放,
在她被別人欺壓得走投無路時,竟默不作聲的逼她當他的女人!
想到傅希堯這位天之驕子,要風是雨的強硬作風,
不愛她卻要她的人;不要她走,又強奪她的初夜;
所以他要她聽話,她就假裝乖巧,因為她躲不開這人的蠻橫糾纏。
因為不愛,所以她安靜的被他欺負,為了家人,
夏小冉要自己屈服於他的囚禁,就這麼地,
被關在他的豪華公寓裡,暗無天日地蹂躪折騰,
他要她一夜,她給一夜;他要她一日,她陪他一日,
只是,為什麼他與她的男歡女愛,開始變調了?
楔子
夏小冉安靜地坐在候機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右手緊緊地抓著包包,左手還故意把帽沿壓得低了又低,把巴掌大的小臉遮去了大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指針每跳動一下,對夏小冉來說,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她的眼睛根本不敢往別的地方看,不對,應該說,自從換了登機證開始,她就沒有一刻安心,一直繃著身體,警惕得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屏著。
終於等到機場廣播她的航班可以登機,她大大地鬆了口氣,用眼角的餘光,往左右瞧了瞧,這才站起身、攏緊風衣,快步向登機口走去,緊捏著登機證,焦急地等在隊伍後面,那樣子像是恨不得馬上登上飛機,逃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
好不容易輪到夏小冉,工作人員接過她的登機證,又不著痕跡地看清她的面容,這才揚起職業笑容說道:「很抱歉,夏小姐,您的登機證有一點小小的失誤,請您先到我們機場的貴賓室,休息一會兒,請您放心,我們會盡快解決問題的。」
「怎麼會這樣?」夏小冉的整顆心,頓時提到喉口,敏感的神經,像是有預知能力一樣,感覺到不妙,促使她下意識拒絕:「那就算了,這飛機我不搭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拎著包包,扭頭往回走,可惜事與願違,她還沒走兩步,就被人給截了回去。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來人,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霎時染上絕望,一時間,她形容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瑟縮著身體,淚水盈在眼眶裡,顫巍巍地開口:「林進,求求你,讓我走吧。」
林進萬年不變地僵著臉,那平緩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夏小姐,他在等妳。」語氣像是歎息,但更多的卻像是不認同她的做法,以卵擊石,焉有完膚?
「啪」一聲,夏小冉手上的包包,落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磚上,映出她秀氣卻蒼白無力的面容,她用手抓著風衣的兩側,雙眸無措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林進,等他網開一面,不過她也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他在等妳?笑話!「等」這個字,永遠不會出現在那個高傲的人身上,一向只有別人等他、求他,什麼時候看他等過別人了?林進這是變相告訴她,習慣高高在上的他,因為自己的不自量力生氣了,而且大概氣得不輕,誰教她惹上的,竟是那樣一個難纏的人物?
夏小冉覺得自己像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除了絕望,還是絕望,眼眸死死盯著那道緊閉的貴賓室大門,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根本邁不開腳步,不過,裡面的人也很有耐心,兩個人就隔著薄薄的一扇門在較勁,而夏小冉知道,輸的人,一定是自己,也只會是自己。
她繃緊身體,輕輕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傅希堯,他揹著手,站在落地窗前,穿著一身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裝,側臉的輪廓,刀刻般深邃分明,薄唇緊抿著,表情淡漠得讓人捉摸不定,整個人在白色明亮牆面的襯托下,更顯得陰沉,偌大的房間裡,只聽見彼此輕微的呼吸聲。
夏小冉站在門前,不敢再向前多走一步,她知道,此刻的傅希堯是極危險的,就像黑夜裡的狂風駭浪,輕易就能把小小的她吞噬殆盡,掐斷她所有的希望,她的命運,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掌握在他的手裡了。
她咬緊下唇,力道大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心裡在翻湧咆哮,夏小冉,妳怎麼會這麼賤、這麼懦弱、這麼無能呢?這時,一架飛機在他們眼前瀟灑地起飛,向著那一望無垠的湛藍天際,自由翱翔,她不由得泫然,這是不是她要搭的那個航班呢?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就自由了,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呢?不是他自己說的,已經膩了?
就在夏小冉胡思亂想的時候,傅晞堯優雅地轉過身來,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表情似笑非笑,卻危險得讓夏小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忐忑地看著他把玩手裡的一架紙飛機,修長漂亮的手指,動作很輕柔,她卻沒來由的一陣驚慌,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希堯看著眼紅紅、像隻可憐小白兔的夏小冉,忽而笑了出來,手腕輕輕一用力,紙飛機就搖搖晃晃地飛落到夏小冉的腳邊。
夏小冉絕望地閉上眼睛,她認得出來,那張紙正是自己費盡心神寫的申請書,忽然間很想嘲笑自己,怎麼會天真地以為能瞞得住他呢?
她真是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傅希堯的本事。
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就像在看個跳梁小丑,冷眼旁觀她這些日子,戰兢又興奮地申請資格、辦手續、買機票,當一切塵埃落定,給了她莫大的希望,以為自己可以離開的時候,他才在臨門一腳,給她重重一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更大。
這才是高高在上的傅希堯,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將別人的命運,捏在自己手心裡隨意玩弄,做事從來不留餘地,也從不給她選擇的機會;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為什麼自己偏偏遇上這樣的人呢?
◎ ◎ ◎
夏小冉忍不住哭了起來,像要把長久以來的壓抑、不甘、屈辱,通通發洩出來,酸楚的淚水掛在眼睫上,讓她漂亮的眼睛,更顯得楚楚動人。
傅希堯笑咪咪地說:「我的傻冉冉,好好的妳幹嘛哭?不怕我心疼嗎?」
夏小冉梗著喉嚨,呼吸急促得彷彿透不過氣來,抖著聲音喊:「傅、傅先生,我求求你……」
傅希堯收了笑容,彷彿剛才的溫柔,只是一瞬間的錯覺,他冷冷地睨著夏小冉:「求我什麼?我不是讓妳玩得挺開心的嗎?是捨不得收心呢,還是妳以為,找到翅膀就能飛了?妳有得到我的允許嗎?」他哼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踱到一邊的真皮沙發坐下,懶洋洋地靠著椅背說:「妳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啊!」
夏小冉的臉白得跟紙一樣,艱難地往前挪了幾步,無奈地被強迫把自己送到惡魔的面前,心口疊滿一層又一層的絕望。
「怕我?」傅希堯又笑開了,整間貴賓室都是他輕蔑的笑聲,抬眼看著滿臉淒楚的夏小冉,「妳幹嘛怕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就趕快改、跟我認錯,我對妳那麼好,還不原諒妳?」
夏小冉睜大盈滿水霧的眼睛,直視著傅希堯,有些難以置信,他怎麼有辦法把顛倒黑白的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呢?驀地,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啞著嗓音朝他大喊:「傅希堯!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這世上還有法律嗎?」
聽到這裡,傅希堯冷笑了一下,把手裡本來要送給她,當作生日禮物的鑽石手鐲,往地上一摔,大手一伸,輕輕鬆鬆就把她圈在沙發裡,高大的身軀,霸氣十足地壓在她身上,跟之前那麼多個屈辱的日日夜夜一樣,根本不容她拒絕的蠻橫霸道。
他一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卻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嘴角彎出迷人又嘲諷的微笑:「法律?當然有了,我跟它還頗熟的,需不需要我介紹你們認識?」真可笑!她居然有膽子跟他談法律?他傅希堯是什麼人呀,一向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如果真的得不到,那毀了也無所謂!
只要他傅希堯一句話,夏小冉就會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談什麼法律?全憑他傅四少高興,她還妄想蚍蜉撼樹?簡直是痴人說夢!
夏小冉想掙扎,卻像隻被網住的蝶,渾身動彈不得,只能漲紅臉,絕望地吶喊:「你說過的!只要膩了就會放過我!你說過的!」
「說妳傻,還真沒說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妳也信?」傅希堯冷著臉,輕輕一笑,興致在她的掙扎下,越發濃烈,炙熱的手掌輕攏慢捻,因慾望而沙啞的聲音,略微低沉:「記性那麼好,那就好好記住,妳夏小冉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願與不願,輪不到她選擇;想與不想,全憑他高興,她只能被迫沉淪於最原始的糾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傅希堯心滿意足了,夏小冉已經被他折騰得面無血色。
他好整以暇地起身,整理好自己微微凌亂的衣服,溫柔地把她摟進自己懷裡,還意猶未盡地親親她紅腫的眼睛,低聲問:「冉冉,剛才舒不舒服啊?快告訴我,妳喜歡嗎?」
夏小冉耳朵一轟,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氣得渾身發抖,這人真是無法無天到一個無人企及的境界了,都這樣了,他怎麼還有臉說這種無恥又下流的話?世界上還有沒有比他更無恥的人?
傅希堯沉著臉,似乎不高興她的沉默,伸手惡劣地捏捏她水嫩白皙的臉蛋,那表情還意猶未盡,又笑嘻嘻地說:「怎麼了?是不是喜歡得說不出話了?要不要再來一次?」她就這麼不喜歡自己碰她?既然對她好,她不稀罕,讓他這麼不舒坦,她也別想好過。
夏小冉立刻驚得猛搖頭,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襟,「不……」他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
傅希堯似笑非笑,微瞇起眼,摸著她小巧的耳垂繼續問:「『不』是什麼意思?是不舒服嗎?」
夏小冉又忍不住落淚,跟他相處了一段日子,也明白他的忍耐度有限,說什麼話才能讓他罷手,只能蠕動沒有血色的嘴唇:「舒……舒服。」然後便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臉頰又紅又白的,很惹人憐愛。
傅希堯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俯下唇,在她耳邊輕輕撩撥著:「這麼乖就對了,不要動那些歪腦筋,好好跟著我,妳也知道,我脾氣不太好,要是惹惱我,誰都沒有好下場!明白了嗎?」
她避開他的撫吻,咬唇喃喃:「明白了。」反正她不明白,也得明白,不是嗎?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好一會兒,又惡劣地問:「邵峰明天出院,妳也知道吧?要不要我帶妳去看看他?」
她渾身一僵,什麼都不能思考了。
第一章
傅希堯的跑車,慢慢滑進守備森嚴的軍區大院,旋出一道優雅的弧線,他熄了火,剛下車就碰到他大哥,傅希城。
傅希城剛從部隊裡回來,一身綠軍裝襯得他英氣逼人,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睛,瞥見了傅希堯,立刻瞇起來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抿唇道:「怎麼?玩夠了,終於捨得回來了?」
其實他們長得並不像,傅希堯西裝筆挺、一派豐神俊逸,而長期的軍隊生活,則讓傅希城看起來更加冷毅挺拔,兩兄弟各有各的魅力,不相伯仲。
傅希堯搭上傅希城的肩膀,笑咪咪地說:「這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了。」然後伸長脖子往屋裡探,看不出究竟,又小聲問:「大哥,今天又是哪家的鴻門宴啊?」他媽看不慣他逍遙自在沒人管,最近換了手法,幫他安排相親宴;他一來不喜歡約束,二來,覺得自己還年輕,結婚的事還早,所以一直可有可無地敷衍。
前一陣子介紹的某司令部一個千金,一開始覺得還合眼,可是沒過幾天,那女人竟然自詡是他未婚妻,整天跟進跟出、管東管西地煩著他,他傅希堯做事什麼時候允許別人比手畫腳了?於是他發了好大一頓火,家裡好不容易安份了一陣子,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又打了好幾通電話,催他回去,他光想都覺得頭痛死了。
傅希城斜眼睨了這個么弟一下,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往前走,「你進去不就知道了?問我做什麼?反正不肯結婚的又不是我。」
傅希堯一臉洩氣地追上他,撇撇嘴說:「好歹我們也是兄弟一場,大哥你有點同情心行不行……」
不過,傅希城哪肯理他?邁著大步、進了屋,剛進門,女兒傅蓓蓓就「咚咚」地跑過來,傅希城彎腰把她抱起來,憐愛地親了兩口,「蓓蓓今天在幼稚園乖不乖?」見到寶貝女兒,傅希城馬上褪去一身剛強霸氣,搖身一變又成了慈父,眼角還綻開淺淺的笑紋,整個人都柔和了幾分。
傅蓓蓓帶著軟綿綿的童音,乖乖回答他:「爸爸,我很乖喔,老師還送我一朵小紅花呢!」她說著,還得意地指指自己胸前佩的紅花,一轉臉,看見傅希堯也笑容滿面地站在一旁看她,立刻伸出雙手撒嬌,「小叔叔,抱抱!」
傅希堯心裡一軟,連忙接過她嬌小的身子,軟聲軟語地逗哄著:「蓓蓓,妳想不想念小叔叔啊?」
傅蓓蓓人小鬼大,甜甜地親了他一下,「當然想了,蓓蓓最喜歡叔叔了。」
傅希堯聽了就得意,還挑起眉,故意挑釁地看了看他大哥,又低頭親親她,「叔叔也最喜歡蓓蓓了。」就像他結拜兄弟周躍民說的那樣,傅希堯這小子,明明就是一個花得不得了的人,對女人好時,可以把人寵上天的專一深情;一壞起來,簡直就是個混蛋!但偏偏還是把上至八十歲、下至八個月大的女性同胞,通通俘虜了!想想也對,只要他那溫柔迷人的笑容一出,誰與爭鋒?
傅夫人從廚房出來,狠狠瞪了眼這個從小就是她心頭肉的小兒子,嘴裡忍不住唸叨:「既然這麼喜歡孩子,你就自己生一個,不要一直拖著不結婚!」
傅希堯放下傅蓓蓓,又黏到傅夫人面前,像個孩子似的撒嬌:「媽,我這是因為沒遇到合適的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如果找了個不合您心意的媳婦,礙到您的眼,還不又是我的錯?所以我必須慢慢挑,找個最好的人選來幫您的忙啊!」
傅希城拉著女兒的小手,冷哼一下,傅夫人倒是被他滑稽的樣子逗笑了,明知道他在敷衍,也不生氣,推推他的肩膀說:「少貧嘴!趕快去洗手,今晚煮了很多你愛吃的菜,叫你常回來都不聽,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傅希堯笑呵呵地答了一聲,就往洗手間去了,再出來的時候,發現家裡有客人來,幸好不是他相親的對象,而是他的表妹,王嵐;他看管家芳姨還在飯廳佈菜,就在王嵐身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問:「今天怎麼來了?有事?」也許是在外留學了幾年,他跟王嵐不親也不疏,記得小時候她總綁著小辮子、追著他跑,長大以後,斂了性子反倒沒那麼可愛了。
王嵐長得很斯文秀氣,今天又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雪紡裙,襯得她更加文靜;她略微皺著眉,有些不高興傅希堯一副看透自己的樣子,細聲地說:「沒有,我只是來看看姑媽、姑丈。」
傅希堯彎彎嘴角,皮皮地諷著她:「沒事怎麼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誰欠你錢了?哎唷!」原來是傅夫人踢了他小腿一下,他不滿地嘀咕:「媽……」
傅夫人把傅希堯拉到一旁,悄悄說:「你不要去惹嵐嵐,她現在心情不好,我是特地叫她來我們家,換個環境、散散心的。」
傅希堯一聽,就立刻感到興趣,他還沒看過,誰能讓鬼靈精怪的王嵐不開心,於是挽著母親的手臂打聽:「媽,發生什麼事了?」
傅夫人先是挑了挑眉,才慢悠悠地說:「你們年輕人還會有什麼事?不就是感情受挫!你等等不要在她面前提到這件事,以免她更難過。」
傅希堯無所謂地聳聳肩,「知道了,您快告訴我是什麼事吧!」
「還不就是為了邵家那小子,聽說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你教嵐嵐心裡怎麼舒坦得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你舅舅、舅媽都快急瘋了。」傅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有著濃濃的不悅。
邵峰?傅希堯皺起眉,沒有接話;其實他母親這句話說得有點頗,邵峰跟王嵐既沒結婚、也沒訂婚,兩人都是自由身,只是兩家有結親的意思;其實,只是王嵐一廂情願,什麼叫作「有別人」?結婚了都可以搞外遇、鬧離婚了!
不過,他們通常都是私底下到會所俱樂部玩玩,碰到喜歡的女人就談上一段,可是真正為女人鬧到家裡的,是少之又少,像他二姐,之前喜歡上父親的警衛兵,為了這件事還鬧得滿城風雨,當時兩人愛得死去活來,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分手、乖乖嫁給現在在統戰部任職的姐夫?日子過得很好;所以說真愛什麼的,他根本不相信、也不需要。
只是沒想到,這次邵峰居然弄得人盡皆知,是來真的了?是那個他認識的、素來眼高於頂的邵峰嗎?他沒接話,不過心裡把事情記下了,再怎麼說,王嵐也是他妹妹,就算不護短,也該關心一下。
◎ ◎ ◎
這晚,傅家老太爺,傅毅,碰巧跟戰友去承德療養院避暑,三子傅希鵬則被調到他處訓練,晚餐少了兩人,除了大嫂潘慧,哄著蓓蓓吃飯的聲音,飯桌沒一個人說話,食不言、寢不語,是傅家素來的規矩。
傅希堯臉上沒什麼表情,對上父親偶爾瞥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還能從容地應對著,可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總之,感覺不太好就是了。
果不其然,才剛吃完飯,他就被召到了書房,他硬著頭皮敲門,裡面傳來冷冷的一聲:「進來。」
他定了定神,才推門走進去,只見父親板著臉,坐在檀木椅子上,斂起眉、威風凜凜很嚇人;他記得小時候,每逢自己做錯事,他父親都是這副嚴肅的模樣,他通常躲到爺爺那兒的,現在靠山出門在外,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唯有小心翼翼地對付著:「爸,您叫我有事?」
傅添榮寒著臉,聲音像冰川似的冷硬:「臭小子,你還敢問我?」
他用力一拍桌子,傅希堯心裡抖了一下,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趕緊說道:「爸,您先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說,真是我錯了一定改,這還不成嗎?」
「收起你的虛偽,不要老是跟我打馬虎眼,你真的以為我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管?」傅添榮不怒而威地睨著他,「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要有分寸,不要老是跟別人好勇鬥狠的,不是你的,你還要去搶!你以為你是土匪?」
他精明的眼睛,打量著這個最小的兒子,從小就無法無天,讓人很難放心,偏偏老父親和妻子都縱容他,慣得他脾氣乖戾張狂,又不肯進部隊受約束管教,好在他成年了,為人處世自有一套方法,也有魄力、有見地,可他還是擔心,他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錯,畢竟,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家看啊?
傅希堯一聽,就明白他父親說的是什麼事了,前兩天,土地拍賣行拍出兩塊新地王,其中一塊就是記在他名下,他手裡的現金不缺、地也不缺,可以按兵不動,可是另一家地產商,急著要開發高級住宅區,想趁勢狠撈一筆,卻被他從中攔截。
誰教他們還沒拍賣就放話,這兩塊地非他們莫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這一行,還沒有人敢不將他傅希堯看在眼裡,他偏是要鬥上一鬥,看來,現在是有人皮癢了、告狀了。
什麼叫作不該是他的?他勾起唇角,在心裡冷笑一下,把這仇記下了,不過臉上還是一團和氣,「爸,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事前知道,他們想把地買下來囤著,好哄抬房價、擾亂市場嗎?這樣不公平的行為,您也看不下去吧?您放心,反正這事我會好好處理,不會讓您丟臉的。」
「嗯,你知道就好。」聽他這麼保證,傅添榮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不幫他幫誰?傅希堯以為沒事了,正想著怎麼開溜,誰知道又繼續被教訓:「你有空就常回家裡看看,還有,行為收斂點,不要老是在外面搞七捻三的,正經一點,趕快找個好女孩結婚,弄得你媽整天擔心你。」
「爸,我曉得了。」傅希堯連忙應了一聲,大大地鬆了口氣,終於又過了一關。
他離開書房,走到樓梯轉角處,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一手撥弄著窗台的百合,一邊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你給我放話出去,就說那塊地……我準備蓋個主題樂園,還是全天候開放的那種!」他說完,還冷冷地哼了一聲,那臉色陰沉危險得讓人害怕,可以預料得到,惹著他的人都不會好過。
接著,他回客廳吃了點水果就坐不住了,晚上周躍民他們在會所開了牌局,去那裡玩兩把,總比留在家裡被唸叨的好,於是他就站起身笑笑說:「媽,我先走啦!晚上約了人談事情,改天再來陪您。」
他母親一向知道兒子的脾性,也不留他,點點頭說道:「想走也成,你先把嵐嵐送回家。」
「不是有司機……」被母親一瞪,他立即消音,撇撇嘴說:「那趕緊走,我還趕時間呢!」他一抓起西裝外套,就大步往外走,也不管王嵐有沒有跟上來。
王嵐抿抿唇,只好踩著高跟鞋,小步跟在傅希堯後面,上了他那輛惹眼的紅色保時捷。
一上車,傅希堯就開門見山地問王嵐:「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王嵐一怔,猶豫地看著前方,並不說話,弄得傅希堯輕笑出聲,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揉揉王嵐的頭髮,無所謂地說:「好了吧,有話就說,妳跟我還客氣什麼?」他在官場商場打拚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誰在算計什麼,他看一眼就知道,何況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
傅希堯的眼睛瞇成一條線,漫不經心地看著前方的路況,似乎在等待王嵐的回答;王嵐神色有些恍惚,咬著唇,彷彿在猶豫說不說。
夜色在車內漫出一片黑,兩旁流光溢彩的燈光,偶爾劃過傅希堯深不可測的臉,顯得格外的凜冽神秘。
似想通什麼,王嵐忽而一笑,露出貝齒,懶洋洋地回他一句:「哥,你真的要幫我?不後悔?」她畫了淡妝的眼角微微上揚,明明還是同一個人,感覺卻大不相同了,減了幾分嫻靜,增了幾分傲然。
「先說說看是什麼事?」剛好是紅燈,車子停了下來,傅希堯摸出沒有印牌子的菸盒,取出一根,放在嘴上輕佻地叼著,卻沒有點著,那睥睨的姿態,在陰影裡簡直邪魅到極點。
王嵐把頭偏向窗外,望著五光十色的霓虹夜景,沉默了一陣,才淡淡地說:「哥,我想要邵峰,你幫我。」此時此刻,她的面容沉靜,語氣卻有種不合時宜的決絕,也許因為她誰都不愛、誰都不要,只要邵峰一個而已。
傅希堯狹長深邃的眼一挑,忽然笑了笑,「那這忙我就幫不上了,說到追女人,我是很在行,可是追男人嘛,不在我的範圍內,這回,妳還真是難倒我了……」他答得模稜兩可,沒答應也沒有拒絕,他傅希堯只做隨心的事,不會讓任何人操控,即使親朋也不行,除非他願意。
王嵐勾起唇,淺淺吸了一口氣才道:「哥,你不要開玩笑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難倒你的?」她稍微頓了頓又說:「不然,你就當我的後盾,支持我就好。」只要有傅希堯的默許,事情就簡單多了,在京城裡,他的話比聖旨還有用。
「哦?」傅希堯玩味地應了聲,似笑非笑,「好吧,我拭目以待。」
王嵐說心情不好,硬要跟著傅希堯去消遣,他們剛踏進頂級會所的專屬包廂,周躍民就眼尖地迎上來,熱情地招呼著:「你怎麼這麼晚才來?」見到後面跟著的王嵐,又意味深長地喊著:「唷!嵐妹妹,妳也來了啊!」
「少噁心!」王嵐白了他一眼,哼著氣不滿道:「怎麼?我不能來嗎?」
周躍民故意搖手求饒,「小的哪敢擋您的大駕?快進來吧,大家都等你們請今晚午夜場呢!」
傅希堯不理會他們兩人古古怪怪的對話,側身就進了會客廳,幾桌麻將「嘩啦嘩啦」的聲音,在整個大廳迴響,耀眼的燈光,照得滿室明亮熱鬧;傅希堯踩在雪白的長毛地毯上,倨傲地掃了在場的人一圈,邊捲著袖子涼涼地說:「好啊,膽子真大,不等我來就敢開局,看我待會怎麼收拾你們?」
「還說什麼廢話,快過來!誰怕誰啊?」邵峰挑釁的聲音,從靠窗戶那桌傳來。
同桌的孟凡吹了一記口哨,得意地笑著:「邵峰啊邵峰,我們手氣最旺的四少來了,看你還能高興多久?」
周躍民附和:「就是說,他上次超狠,差點坑了我一輛車呢!」
於是在場的男男女女,紛紛表示要看好戲。
傅希堯抬眼瞥過去,卻沒有看邵峰,而是將目光落在他旁邊的女伴身上,她嬌小的身體緊靠著邵峰,一頭烏溜溜的長髮垂到腰際,很順、很亮,露肩的水藍色洋裝,將她的膚色襯得很白,是那種骨瓷光滑的瑩白,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得讓人眼前一亮。
「哥,我們過去吧。」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王嵐,輕輕地推了推他,默然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四少坐我這裡吧!」傅希堯一走近,馬上有人讓位給他,他理所當然地坐下來,炯亮的眼睛,還是放肆地在邵峰兩人身上打轉,「這位是……你真不夠意思,還不快給我們介紹一下?」
邵峰親暱地捏了捏女孩的手心,才微笑著說:「她臉皮薄,傅四少可別欺負她,不然把人嚇跑了,誰賠我一個?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夏小冉。」說著,就偏頭俯在夏小冉耳邊,低低囑咐了一聲:「他叫傅希堯,妳叫他四少就行了。」
夏小冉聽了邵峰的話,才抬起眼看了看傅希堯,笑瞇著眼喊道:「四少,你好。」她的眉毛秀氣細長,淺笑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月牙似的,五官生得很標緻,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顆溫潤的小明珠,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一旁站著的王嵐,「咯咯」地笑出來,走上前,熱情地挽著夏小冉的手臂,俏皮地眨眨眼睛說:「好啦,大家都是自己人,幹嘛這麼客套?來,小冉,我們到那邊看電影,不要跟這些大爺耍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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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時間: | 2-3天天就能到達(註) |
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免費範圍: |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
配送範圍: | 所有地區 |
所需時間: | 14-20天天就能到達(註) |
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免費範圍: |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
配送範圍: | 所有地區 |
所需時間: | 7-14天天就能到達(註) |
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免費範圍: |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
配送範圍: | 所有地區 |
所需時間: | 7-30天天就能到達(註) |
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免費範圍: | 此配送方式暫無免配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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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需時間: | 1天天就能到達(註) |
計費方式: | 按訂單計費(基本費:NT$0元) |
基本運費: | NT$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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