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一旦醞釀,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猜忌一旦發酵,深限囹圄無法自救。
難得一次的相親,卻發現相親對象竟是前男友,
阮夏覺得自己太倒楣了,可更倒楣的是,
與她因為姦情懷有寶寶的男人,竟然也莫名其妙的,
加入這場尷尬相親!害阮夏在面對父母的逼供及壓力下,
不得已只好從實招認顧遠,算是扶正這位還算是現任的男友。
而扶正後的顧遠,一拋酷男美名,像個老媽子的照顧阮夏,
硬生生將她關在家裡安胎,從那天起,阮夏跟自由成了平行線。
而那位霸道男倒好了,每日早出晚歸的拚事業,簡直把家當旅館;
放她獨自面對空盪盪的豪宅,整日獨守空閨,好不寂寞……
誰知,原來顧遠在自己面前的溫柔體貼,只為了她肚裡的寶寶
虛情假意的他,一邊對自己柔情蜜意、一邊又跟前未婚妻藕斷絲連,
當媒體登出他倆不久即將舉辦世紀婚禮時,單純的阮夏才驚覺,
寶寶的爸、她的男人,顧遠要結婚了,而新娘卻不是自己……
第一章
大概是因為安雅如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阮夏一整個下午,心底莫名地有些堵,如果當時她夠勇敢,或許她會在安雅如說完那句話之後,微笑著告訴她:「妳不會有這個機會。」
只是,她從來就不是勇敢的人,她也從來沒學會勇敢過,如果她真的足夠勇敢,四年前在方靖宇和董言菲的婚禮現場,知道那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友,即將成為別人的新郎時,她會毫不猶豫地上前,狠狠地甩方靖宇一個耳光,或者攔住他,阻止他與另一個女人結婚,但她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微笑著走上前、微笑著說恭喜、微笑著看著他們走進禮堂,直至轉身,嘴角依然盈滿笑容,只是,臉頰已經一片濕濡。
如果可以,她也想為自己勇敢一次,只是,勇敢了又能怎樣?感情的事,從來就半分不由人,不是她想要隨心所欲,便能隨心所欲的;當年與方靖宇相識兩年、相戀一年,那樣一段被所有人欣羨、被所有人認為會堅如磐石的愛情,在那樣所謂的情正濃時,也依然免不了天涯各一方的命運。
現在與顧遠,相識不過兩個多月,除了熟悉彼此的身體,彼此間幾乎沒有任何的了解,兩人的感情就如那空中樓閣般,看似美輪美奐,卻禁不住風雨飄搖。
現在與他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還不如說是激情。
在床上,兩人或許是最契合的一對;但在生活中,即使甜蜜如現在,但對彼此而言,一切依然陌生得可怕。
她對他的過去是全然的陌生,他從不曾主動提起過,任何與他的過去有關的事,也不曾問過她的過去,正如她也從不曾主動提起過自己的過去,更從不主動問起過一般。
無論是誰,他們都沒在外人面前,坦誠過彼此的存在,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彼此的關係,說是戀人未免牽強,即使現在住在一起,但完全沒有戀愛的感覺,除了每晚的相擁而眠,他們甚至沒有過正常戀人間該有的舉動,哪怕只是言語上的交流;但如果定義為普通朋友,卻沒有哪一對普通朋友會如他們這般,普通到連孩子都有了。
他與她,只是介於朋友與戀人的曖昧邊緣,或許用「情人」來定義,更適合。
她是習慣性逃避的人,這些天來,不曾認真思考過這些事情,更不曾認真考慮過嫁給顧遠的事,不是不想考慮,只是下意識地逃避;結婚從來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涉及的東西太多、太廣,每一樣,都足以將他們這份,幾乎稱不上感情的感情給徹底摧毀。
先不說顧遠,是出於真心愛她,才動了與她結婚的念頭,還是只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一旦顧家知道她懷了顧家的孩子,無論是否接受她這個母親,這個孩子到時勢必得留在顧家。
當初決定不要這個孩子時,幾乎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去作決定,機會一旦錯失,連帶她的勇氣也消失殆盡,這個孩子,無論將來帶給她的是什麼,感受著他在她體內一天一天地長大,她已沒辦法狠下心來剝奪他的生命,孩子是上天賜給母親的寶貝,無論將來能否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她都已決心生下他。
可,如果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而這麼嫁給顧遠,她做不到毫無顧忌,現在與顧遠的相處太虛,也太匪夷所思,儘管沒有明說,但彼此心照不宣;這份所謂的溫馨甜蜜,總帶著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他們都只是在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驕傲和自己的刺,誰都預料不到,這些被小心翼翼收起的刺,會不會在某個不經意間溢出,將彼此刺得傷痕累累。
她完全同意安雅如的說法,顧遠或許性格沉斂、不喜表達,但他清冷外表下潛藏的感情,卻熾烈如火,愛一個人時會愛得死心塌地,恨一個人也會恨得不留餘地。
她也相信,或許他真的很在乎她,但這份在乎,到底有多少?
那一晚的買醉,該是打算將與她的過去,徹底埋葬的吧?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不會再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他們之間,似乎多半是靠這個孩子在維繫著;她向來所不屑的,現在卻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的身上,阮夏只覺得諷刺。
◎ ◎ ◎
「阮夏,與方靖宇的那段感情,真的傷妳如此深,讓妳不再相信愛情了嗎?」當阮夏在電話裡,不經意與桑蕊提起自己的顧慮時,桑蕊如是說。
「桑蕊,我只是不相信童話。」阮夏淡淡回答,當年的方靖宇和她,是王子與公主的童話,但結局沒有如童話般,從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如今的顧遠與她,是王子與灰姑娘的童話,她早已過了相信童話的年紀。
「阮夏,懷孕後的女人,都喜歡胡思亂想嗎?」桑蕊問。
或許吧……阮夏沒有回答。
也許是因為心裡有事的關係,晚飯時,阮夏沒什麼胃口,剛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碗。
「怎麼回事?又反胃?」見阮夏沒吃幾口飯便放下碗,顧遠眉尖不自覺地微微蹙起,望向她,語帶擔憂。
胡亂地點點頭,阮夏沒有望向顧遠,隨意應道:「嗯,我先去休息一下。」邊說著,邊起身,還未及站穩,手腕便被輕輕握住,阮夏抬頭,撞入顧遠若有所思的眼神,「妳心裡有事!」
「沒有。」阮夏下意識反駁,而後試圖掙脫他的手掌,卻怎麼也沒掙脫出。
幾不可察地輕歎一聲,顧遠直直地望入她眼底,「阮夏,妳什麼時候才願意讓我走近?」
心一窒,阮夏不自覺地把頭移向門口,避開他彷彿洞穿人心的注視,輕聲開口:「顧遠,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清楚。」
「為什麼什麼事妳都要把我排除在外?妳就非得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去胡思亂想嗎?與我商量就有那麼難?」抬手將她的臉掰向自己,顧遠沉聲開口,清冷的嗓音已不自覺地帶了一絲慍意,扣在她手腕的手掌也不自覺地收緊。
對他帶著怒意的指控,阮夏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事實如此,她找不出辯駁的理由,不是不想找他商量,只是每次話到嘴邊時,便不知如何啟齒。
找不到辯駁的理由,手腕被他緊扣著,沒有逃避的機會,只能下意識地緊咬著下唇,阮夏不知道為何,在他面前會越來越軟弱、越來越沒有自我,他的柔情已經將她的倔強柔化,讓她無法再如之前一般,決絕地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而去。
望著她緊咬著的下唇,幾乎要溢出血來,黑眸掠過一絲無奈,伴著一聲低低的歎息,顧遠手微微一用力,便將阮夏扯入懷中,微帶著涼意的薄唇,瞬間便印上她的紅唇,阮夏因為顧遠突如其來的吻,而下意識地鬆開緊咬的下唇。
一手圈在她的腰間,緊緊地將她鎖在懷中,一手輕輕托住她的後腦勺,顧遠在她唇邊輕輕啃噬片刻後,靈巧的舌尖長驅直入,原本溫柔繾綣的淺嚐,慢慢變成急促的掠奪,握在她腰間的手不斷地收緊……
阮夏幾乎承受不起他激狂的掠奪,身子因為他的掠奪而不斷後傾,意識慢慢在他的掠奪中飄散,雙手不自覺地攬住他的脖子,以穩住不斷往後傾的身子。
輕輕將她轉了個身,輕抵在餐桌邊,顧遠吻得越發深入,濃重凌亂的呼吸,在彼此激烈的唇舌糾纏中,蔓延開來……
唇舌的糾纏,似乎已滿足不了彼此,顧遠的手已不自覺地探入阮夏衣內,在光裸的肌膚上遊走,帶起一陣戰慄,寬鬆的上衣也被慢慢撩起;意識已飄散,阮夏只能跟隨感官的感受,雙手也慢慢由他的脖子處,移往勁瘦的腰身。
原本在她唇內掠奪的溫熱唇舌,慢慢落往唇瓣間,溫柔的輕吻,如輕羽掃過,輕輕淺淺地落在她的唇角、下巴、頸側……帶著溫熱的唇舌,沿著白皙的頸側蔓延而下。
阮夏原本隨意披散在肩的微捲長髮,已被顧遠彷若帶著火焰的手掌揉亂,阮夏也在不知不覺中,將手移往顧遠的頭,纖細的手指,已不知何時插入他稍顯凌亂的髮間,濃重的呼吸伴著低低的嬌喘,在這不算大的小房間裡,此起彼落。
明亮的日光燈,在溫馨的小房間內,卻出人意表地烘托出一股甜蜜和諧的旖旎曖昧氣氛……
就在兩人沉浸在彼此挑起的激情火焰中時,一陣輕盈的音樂鈴聲,從阮夏擱在桌邊的手機傳來,打破了一室的旖旎,瞬間將兩人的意識拉回;兩人不約而同地頓住,顧遠望了眼她已然嫣紅的小臉,深吸一口氣,伸手將她被扯亂的衣服拉攏好,而後拿起桌上的手機,遞給她。
下意識地伸手接過,按下通話鍵,卻在聽到對方的話後僵住。
感受到她的不同尋常,顧遠望向她,「怎麼了?」
伸手將手機捂住,阮夏抬眸望向他,眼底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慌,低聲開口:「我爸媽來了,他們正在樓下!」
◎ ◎ ◎
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眸心深處來不及掩飾的驚慌,盡數入目,沒有一個兒女會莫名地害怕見到自己父母的,除非……
眼底掠過一絲苦澀,顧遠輕輕放開她,「妳現在的驚慌,是否是因為怕妳的父母看到我?妳還是不願意讓妳的父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妳沒打算向妳的家人承認我的存在?」
縈繞在周身的溫暖頓失,一股涼意襲來,透心的涼;阮夏望向顧遠,眼底有著掙扎,「對不起!我爸媽思想比較保守,他們對我們之間的事一無所知,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已經同居,我怕他們……會承受不住。」
定定地望了她一會,顧遠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了。」語氣淡漠而冰冷,而後毫不留戀地轉身,拉開房門,俊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門口。
心,沒來由地慌起來,在理智之前,身體已先一步作出反應。
「顧遠……」衝至門口,阮夏下意識地叫住了顧遠。
顧遠腳步頓住,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問道:「什麼事?」
「我……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找機會和我爸媽說。」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支吾了良久,卻說不出半句挽留的話,最終,阮夏只擠出了這句話。
「嗯。」淡淡應了聲,顧遠的身影已消失在樓梯口。
阮夏不確定顧遠是在敷衍自己,還是真的已答應,想進一步解釋的話語,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樓梯後,哽在了喉間。
心底微微地刺痛,密密麻麻地蔓延開來,眼睛也痠澀得厲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溢眶而出,那份被小心翼翼維持著的平衡與和諧,似乎在碎裂。
阮夏知道,她不自覺流露的驚惶,不經意地將顧遠那顆同樣驕傲的心給刺傷,顧遠在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並且對她感到深深的失望;只有在盛怒中的顧遠,才會有那麼冰冷的語氣,以及,那麼疏遠冷漠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想開口將他留下,只是話到嘴邊時,卻無論如何也逸不出唇邊。
桑蕊曾笑話她,她是屬烏龜的,她也相信,她真的是屬烏龜的,總會不自覺地躲回自己的殼裡。
迅速回屋裡將顧遠的東西收拾好,放進自己臥室的衣櫃裡,阮夏才下樓去接父母,父母雖然對她很嚴厲,但很尊重她的隱私,沒有她的同意,他們決計不會翻動她臥室的東西;因此,把顧遠的東西放在衣櫃裡,阮夏很放心。
阮夏一直猜不透,父母突然來A市,是為了什麼,如果真如他們說的般,想她了,這未免太牽強;她半個月前才回家一趟,以前大半年不回去,也沒聽他們說過想自家女兒的,更別提會專程跑到A市來看她;現在分別半個月不到,卻想起女兒,甚至特地跑來,阮夏很難相信父母的說辭,總覺得父母這次的A市之行,不簡單。
陪父母在A市連續玩了兩天,和父母支支吾吾地問話後,阮夏終於知曉父母千里迢迢跑來的原因。
「爸、媽,你們不是假借看女兒之名,來賣自家女兒的吧?」望向一臉淡定地坐在餐桌另一邊的父母,阮夏狐疑開口。
今天陪父母在A市逛了一整天,還以為二老已經累得走不動了,沒想到父母卻說幾天前約了熟人在此見面,讓她陪他們過來一趟;還以為真的只是見見熟人、吃頓便飯而已,但在看到稍早前坐在眼前、據說是她的遠房表姨的中年婦女,見到她時像打量商品般地品頭論足,接著脫口而出的嘖嘖讚歎聲:「不錯、不錯,很般配!」之後,阮夏不得不懷疑,父母這趟A市之行,為的就是將她給清倉售出!
瞪了自家女兒一眼,阮父輕斥:「妳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賣自家女兒的』?妳還真當妳爸媽是人口販子呢!只是妳表姨說,她有個遠房親戚的朋友的兒子不錯,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就趁著我們剛好有空,約出來吃頓便飯。」
撇了撇嘴,阮夏不置可否,「爸,只是吃頓便飯,需要像估量商品般,對你的女兒品頭論足嗎?」
「別沒大沒小的亂說話!這話咱私下說就好,別讓妳表姨聽到,讓人印象不好!」阮父邊說著,邊不放心地往門口處,正在打電話的微胖中年婦女望了望。
阮夏不樂意地噘了噘嘴,顯然對父親的話不放在心上。
「小夏啊,我知道妳對這種安排也不樂意,可是妳也不小了,都二十五了,還一直沒交男朋友,爸媽擔心啊!也是時候找個人家定下來了,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禁不起歲月折騰。」
知道女兒對他們這番安排不樂意,阮母說得語重心長,也不再隱瞞自己此行的目的,「前幾天,妳表姨聽說妳一直沒找到對象,心裡也替妳著急,正好她有個遠房親戚的朋友的兒子,年紀比妳大不了多少,現在依然單身,據說人長得一表人才、人品不錯,而且懂得疼老婆,正在A市的一家銀行工作,所以就想介紹你們認識、認識!那年輕人的照片我們也見過,確實沒得挑,正好你們都在A市,我和妳爸也沒事,就想過來介紹你們認識!」
聽著父母的一番說辭,阮夏深感無力,「媽!我才二十五,不急!」
「才二十五?妳以為女人二十五還叫小啊?妳大學畢業也三年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找著,妳不急,妳爸和我可等不了,歲月不饒人!妳再不趁著年輕、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後就只有別人挑妳的份;妳看咱家隔壁的小琳,人家孩子都準備上小學了,妳到現在還孤家寡人的,也不怕別人說閒話!」看著自家女兒對自己婚事似乎完全不上心,阮母忍不住嘮嘮叨叨。
「媽,其實我……」
「不好意思!他們已經在路上,很快就到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忙著工作,沒辦法!又遇上塞車什麼的……小夏啊,妳也別介意啊!」
阮夏那句「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硬生生地被從外面接電話回來,所謂的遠房表姨給打斷,哽在喉間,找不到說出口的機會。
這兩天來,她一直想找機會向父母提起與顧遠的事,但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便一直擱著,本想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候坦白,卻沒想到被眼前的遠房表姨給打斷。
顧遠這兩天沒找過她,也沒打過電話或者傳過簡訊給她,她知道他還在生氣,有好幾次,阮夏總忍不住拿起手機,想打個電話過去,道個歉,或者學學莫琪撒撒嬌,只是每次剛按下他的電話,便急急地掛掉。
傷害已造成,再多的「對不起」,都顯得蒼白無力,如果「對不起」有用,那天顧遠就不會走得如此決絕;只是,撒嬌的話語,在顧遠面前,她無法自如。
◎ ◎ ◎
「抱歉!今天公司事情比較多,路上又塞車,讓各位久等了!」伴著幾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一道溫潤的熟悉嗓音,從頭頂淡淡傳來。
阮夏呆住,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向來人。
方靖宇與方利琦在看到阮夏後,也同時愣住,方利琦先反應過來,淺笑著開口:「小夏,沒想到陳太太說的遠房親戚的女兒,就是妳!妳和靖宇,果然很有緣。」
方利琦知道,自家兒子一直放不下阮夏,但也知道,在他曾經這麼傷害過她之後,他或許會回去找阮夏、默默地守在她身後,但不會有那份勇氣再去要求阮夏與他在一起,前段時間透過與阮夏的接觸,她也知道,阮夏儘管已不再在意過去的傷害,但是心裡,也已沒了方靖宇的影子。
雖然潛意識裡,還是希望阮夏能成為自己的兒媳婦,但既然她已無心,她也不好強求,只是看著兒子繼續沉浸在過去的感情中,無法自拔,從一個母親的角度而言,她沒辦法放任不管,因此,才會同意阮夏的遠房表姨,陳太太的提議,讓方靖宇與她的遠房親戚的女兒見個面;看對了眼,能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就當認識個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沒想到,她遠房親戚的女兒,竟然是阮夏!除了感歎有緣外,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方靖宇望了眼眼前的陣仗,眼底掠過一絲疑惑,轉向方利琦,「媽,怎麼回事?」所謂的「陪她來見個熟人,順便吃個便飯」,敢情給他安排相親來的?雖然心底有些反感,但既然對象是阮夏,他很樂意這場安排。
「原來我們家小夏和靖宇還是朋友啊?這兩個年輕人還真有緣!」阮夏的遠房表姨樂呵呵地打圓場,而後禮貌性地一一為在場的人作介紹。
方靖宇靠著阮夏坐下,低聲開口:「妳似乎也是被騙來的?」
阮夏苦笑,「似乎是,當父母的都喜歡剃頭擔子,一頭熱嗎?」
方靖宇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此刻坐在這裡的不是她,或許他會贊同她這句話。
雙方家長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將兩人湊一雙,不管話題扯得多遠,總有辦法將它扯回他們身上,而圍繞在他們身上打轉的,不外乎兩人是如何的般配。
陳太太的嗓門很大,整家餐廳幾乎就是她毫不掩飾的張揚大笑,以及對眼前這對年輕人般配論調,惹得餐廳內的人頻頻側目;無意成為眾人的焦點,阮夏正要找個藉口起身告辭,還沒來得及起身,彷彿洞悉她的想法般,方靖宇已先她一步握住她的手,阻止她起身,而後微微傾身在她耳邊低語:「現在就這麼離場,會顯得唐突,等會再走。」
「嗯。」輕應一聲,阮夏放棄了先行離開的打算,不經意抬眸,目光卻在瞥到坐在不遠處的兩道身影後僵住,沒來由的心虛,慢慢溢滿心間。
◎ ◎ ◎
「顧先生,我想我們的談判,不得不再次延期了。」岑宇揚抬頭,望了眼已然發現他們存在的阮夏,淺笑著望向眼前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顧遠,淡淡開口;似乎連續兩次的談判,都因阮夏的出現而告吹,岑宇揚不由得苦笑。
抬眸望了岑宇揚一眼,顧遠起身,「謝謝岑總的體諒。」
阮夏望著往這邊走來的顧遠,雖然看不清他眼底的風暴,但他在行走間,渾身無意散發的寒意,莫名地讓阮夏有股逃離的衝動,心底那股心虛,揮之不去,渾身不可抑制地在他漸行漸近的身影中,慢慢發涼,手心也已汗濕一片;沒想到,兩天不見的人,卻在這個地方、這樣尷尬的場合碰到,似乎她與顧遠之間,再狗血的劇情都適用在他們身上。
方靖宇也發現阮夏的異常,忍不住抬頭,卻在看到顧遠後愣住,而後轉身望了阮夏一眼,眼底掠過一絲了然,淺笑著站起來,朝顧遠打招呼:「顧先生,好巧!」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統,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親密之感,對彼此而言,他們寧願只是個路人。
方利琦愣了一下後,也慢慢轉身微笑著朝顧遠打招呼:「顧遠,你怎麼在這?吃飯了嗎?坐下來一起吃吧?」
「這位是?」望著眼前眉宇間與方靖宇有些相似的年輕人,阮父、阮母疑惑開口。
清冷的視線在阮夏身上頓了頓,顧遠望向阮父、阮母,「伯父、伯母,您們好!我是顧遠。」
「這位是飛宇集團的現任總經理,顧遠,也是靖宇的哥哥。」善於交際的陳太太,在看到顧遠後便認出他的身分,趕緊笑著站起來作介紹,但剛出口的話,便讓場面瞬間有些微冷;方利琦有些尷尬地望了陳太太一眼,陳太太驀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乾笑著招呼道:「顧先生也沒吃飯吧?坐下來一起吃吧,能有機會與顧先生一起用餐,也不知是我們幾世修來的福份。」
「是啊、是啊!顧先生如果不忙,也一起坐下吧!」阮父、阮母也笑著招呼道。
顧遠望了阮夏一眼,阮夏乾笑,「顧先生如果不忙,就坐下一起吃頓飯吧!如果忙也沒關係,顧先生請隨意,以後總會有機會一起吃頓便飯的。」
黑眸瞇了瞇,嘴角微微勾起,顧遠輕笑,「沒事,正好我也沒吃飯,既然大家這麼熱情,我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意。」說著,拉開一張椅子,在阮夏的正對面坐下。
心底莫名地因為他剛剛揚起的輕笑而發寒,顧遠不常笑,但笑起來的時候,很少如方才那般笑得冰涼,還夾雜著淡諷。
不知是有意無意,自從顧遠坐下後,方靖宇顯得特別殷勤,又是給她挾菜、又是不時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他體貼的舉動,讓在場的長輩笑得越發燦爛,直言離喝兩人的喜酒不遠了。
與長輩們的開心愜意相反,阮夏如坐針氈,顧遠雖然沒怎麼說話,但他時不時在她身上落下的視線,以及黑眸中隱隱跳動的怒焰,讓阮夏更加坐立不安。
「夏夏,我記得妳以前最喜歡吃這道紅燒魚,來,嚐一下。」方靖宇說著,挾了一筷子的魚塊遞到阮夏碗裡。
尷尬地朝方靖宇笑了笑,阮夏沒敢望向顧遠,低頭吃飯。
因為對面那道越來越炙熱的視線,那股帶著怒意的火熱,幾乎將她灼穿,阮夏有些食不知味,不自覺地挾起方靖宇方才放入碗裡的魚塊,剛咬了一口,魚腥味的刺激讓本就不算舒服的胃部,泛起一股強烈的噁心感。
阮夏趕緊擱下飯碗,朝眾人扔下句:「對不起,我去趟洗手間!」便以手捂嘴,匆匆往洗手間走去。
顧遠的視線從她起身,便一直沒從她身上離開過,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歉然地朝眾人露出個微笑,顧遠起身,「抱歉,我去接個電話。」
拿起不知何時響起的手機,擱至耳邊,顧遠邊接著電話、邊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方靖宇若有所思地望著,顧遠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坐了會,淺笑著朝阮父阮母說道:「夏夏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她有沒有事吧!」說著,便起身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這幾個年輕人怎麼回事啊?」阮母疑惑開口,怎麼一個個往洗手間去?而且,看這三人,感覺氣氛有點詭異。
方利琦淺淺笑了笑,「沒事,夏夏大概吃壞東西了,靖宇去看看而已,顧遠只是去那邊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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