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冷漠和堅強武裝自己,不願在你面前展露真心;
用柔情和曖昧攻佔對方,只想在妳心裡深種情苗。
一次情傷,教阮夏不敢愛了,所以她不懂,
顧遠這樣三番兩次的戲弄自己,究竟有何意圖?
憑什麼他顧大爺金口一開,她就得任他呼來喚去、唯命是從?
高興時,對她又抱又哄;不悅時,便對她不聞不問,
更可惡的是,他總是這麼大方地跟未嬌婚妻卿卿我我,
一轉身又跟自己大搞曖昧,害她成了公司茶餘飯後的話題……
可惜,她的委屈顧遠看不見,明明是他霸道地來招惹自己,
為什麼結果總是她吃虧?不管了,這一次,
她一定要擺脫顧遠這隻精蟲沖腦的惡質男!誰知,
逃離還沒成功,大話才剛說出口,他卻又將她拐上床!
只是,她想要的,他不懂,怕再次受傷的她,
只想連夜閃人,可沒想到的是,她不過是跟他一夜情,
為什麼老天要跟她開「未婚懷孕」這種玩笑?
第一章
「上午……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刀?」舀起一匙湯送至方靖宇口內,阮夏遲疑了一會,終究忍不住,將困擾了自己一個上午的疑惑問出。
當年他可以為了名利,而將他們的愛情棄之不顧,今天為什麼願意為了她,而棄自己的生命於不顧?她相信他曾愛過她,現在是否還愛著她,她不知道,但這已非重點,即使他此刻仍然愛著她,這份愛也還不至於深到讓他捨命相救。
方靖宇望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喝完口中的湯,才淡淡開口,溫文輕淺的嗓音,卻莫名地帶著一股滄桑:「我曾經天真地以為,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將妳呵護在手心、不讓妳受傷,可,把妳傷害得最深的,卻是我;我是註定要墮入地獄的人,那時看著妳瀟灑轉身的背影,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既然給不了妳幸福,那就給妳尋找幸福的機會,我一直相信,沒有妳,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平靜;只是今天,看著刀尖劃向妳的瞬間,我才發現,無論如何,對妳,我失去不起!即使沒辦法相守,但只要知道,我們還生活在同一片方寸之間,那就夠了。」
對妳,我失去不起!阮夏心底有些澀然,四年前的她,或許會為這句話而心跳加速,只是,四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包括曾經的刻骨銘心;更何況,他之於她,早已成了一個錯誤的存在。
「夏夏……」方靖宇望著失神的阮夏,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因為受傷的緣故,他握得有些吃力,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四年了,但我沒辦法真正說服自己放手,能否……再給我一個機會?」
能否再給他一個機會……能嗎?曾經傷她最深的人,卻是捨命相救的人,對他,當四年前的糾葛,早已隨著時間雲淡風輕之時,他卻突然以救命恩人的姿態,闖入她平靜了四年的生活,他和她,是否從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從來沒有結束過?
如果,再給彼此一個機會,那她對於他的感情,是感恩多一點,還是仍有其他的感情成份存在?阮夏不懂,也不想深究,無論如何,四年前,他與她都已將所有的可能性給掐滅。
低垂著眼瞼,阮夏微微使力,從他手中掙脫開來,挾起一筷子的飯菜,遞到他嘴邊,淡淡開口:「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嘴角泛起一絲澀然,方靖宇任由她將手抽回,輕聲笑了笑,笑得有些虛弱,「夏夏,別人不了解妳,我還不了解嗎?妳說沒想過時,心中已經直接給予我否定的答案了吧?」
阮夏低眉不語,半晌才抬頭,望向他蒼白虛弱的容顏,語氣因為被他看穿而有些狼狽:「靖宇,我……」
「夏夏,別急著否認,妳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透嗎?」方靖宇以指抵在阮夏的唇上,將她下意識解釋的話語堵在唇間。
望了方靖宇一眼,捕捉到他眼底來不及掩藏的滄桑蕭瑟,心底莫名地柔軟了,「我考慮考慮。」是真心也好、安撫也好,只能是考慮考慮……
略顯黯然的眼底,掠過一絲苦笑,方靖宇沒再說什麼,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氣氛有些尷尬,阮夏望了眼手上已經空了的飯碗,低聲說道:「我拿碗去洗。」碗沒有洗的必要,她只是想藉著洗碗,逃離這方莫名變得尷尬的空間,今天之前,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他,甚至犀利地反擊冷諷,但他渾身浴血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幕,成了她狠不下心的理由。
方靖宇沒有阻止她,淡淡「嗯」了聲後,便略顯疲憊地靠在床頭,閉眼冥思。
阮夏望了一眼,他那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說,轉身往門口走去,伸手拉開病房門,無意間轉頭,卻在目光觸及門口左側、那背靠著牆邊的俊挺身影後,徹底僵住……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來多久了?他聽到了多少?本就紛亂的思緒,因為他的身影,而更加凌亂不堪,阮夏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顧遠緩緩轉頭望向她,薄銳的嘴角幾乎抿成了一道利刃,黑眸沉不見底,卻帶著一股冷銳的寒意。
似乎感受到阮夏的不同尋常,正閉著眼躺在病床上的方靖宇,微微睜開眼,望向僵在門口的阮夏,「夏夏,怎麼了?」
溫文虛弱的嗓音,讓阮夏驀然回神,轉身朝方靖宇露出一個掩飾的笑,「沒事!我先去洗碗。」說著,轉身將門掩上,阮夏望了眼目光沉冷、不發一語地望著自己的顧遠,深吸一口氣,將初見著他時的震撼,掩飾在刻意揚起的笑顏下,淺笑著打招呼:「總經理,您好!」客氣有禮的問候,彷彿稍早前在床上與他的耳鬢廝磨,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便隨之煙消雲散了……
緊盯著她的幽深黑眸,因她雲淡風輕的問候而越發冷冽,眸心的碎寒如帶著冰棱的銳意,直直地射向阮夏,讓她的心底猝不及防地一顫。
「總經理……有事嗎?」微微斂下眼瞼,避開他凌厲的逼視,阮夏的嗓音是刻意壓低後的輕柔。
黑眸陡地瞇起,抬眸往已關上房門的病房望了眼,顧遠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著唇角,直直地望著她;見顧遠似乎沒有與她交談的打算,阮夏聳聳肩,留下一句「抱歉,總經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後,轉身欲離去;右腳剛邁出,身側突然傳來一股夾雜著強大怒意的力道,還來不及反應,手臂便被顧遠一把攫住,狠狠一扯,便落入顧遠帶著涼意的胸膛。
一個俐落的轉身,轉瞬間,阮夏便被顧遠狠狠地壓在牆壁上,他散發著怒意與寒意的身軀緊貼著她,手上拿著的碗,幾乎要因為那股強勁的力道,而摔落在地……
反手將阮夏下意識反抗的手,反剪拉至頭上,顧遠微微俯下身,與她的額頭輕靠,帶著怒意的視線,直直地射向她倉皇失措的眼底,他暗沉的眸心,是一片不見底的深邃,那股深不見底的墨黑,如冬日夜間的冷黑,帶著凍人的寒意。
「阮夏,妳好樣的!」像是在隱忍著極大的怒意般,向來清冷平淡的低沉嗓音,帶著一股隱忍的低啞緊繃,還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總經……」理字還未出口,阮夏微啟的兩片薄唇,便被顧遠低頭狠狠地銜住,略顯粗暴地啃噬廝磨。
他突如其來的吻,一如既往的強勢掠奪,但不同於之前潛藏著幾不可察的溫柔,這次,他的吻,是全然的掠奪和宣洩,被他啃噬的唇瓣帶著刺痛,血腥的味道在唇間蔓延;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索吻,但她的閃躲,惹來他更顯激狂的糾纏,舌尖與舌尖的激烈糾纏,是全然的掠奪。
掙扎扭動的嬌軀,被他狠狠地扯向自己,與他緊繃的軀體緊緊相貼,那不留縫隙的緊貼,讓阮夏清晰地感受到,他迸發的巨大怒意;眼前粗暴的人,是她不曾熟悉的顧遠,心中湧起的強烈懼意,讓她的反抗更加激烈,換來的卻是他越發激狂的掠奪、帶著怒意的掠奪,讓阮夏的意識慢慢飄散,全身幾乎癱軟在他的懷中,最初的反抗,也在不知不覺中,轉為青澀的回應……
似乎感受到她的回應,顧遠卻在這時陡然離開她的唇,放開對她的箝制,目光複雜地望了眼神態迷離的她,倏地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毫不留戀地離開;漸行漸遠、輕淺平穩的腳步聲,將阮夏的意識悉數喚回,望著那道前一刻還在她唇上肆虐,下一刻卻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的背影,眼角莫名地有些痠澀,臉頰慢慢滑過一陣濕意……
狠狠地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阮夏迅速轉身,往那道身影相反的方向走去。
阮夏回來時,已經將心情收拾好,只是唇間因為顧遠方才的激吻,依然有些紅腫,方靖宇的目光在她稍顯紅腫的唇上停留一秒後,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出去那麼久?」
下意識地避開方靖宇的眼神,阮夏淡淡開口:「在門口遇到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聊了一會兒。」
「是嗎?」淡淡應了聲,方靖宇慢慢躺下,「時間不早了,妳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妳了。」
「沒關係,我先留下來陪陪你吧。」阮夏下意識拒絕。
「聽話,妳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嗯?」方靖宇望著她,眼底是她曾經熟悉的溫柔和寵溺。
在他不加掩藏的溫柔寵溺裡,阮夏無法抗拒地點頭。
◎ ◎ ◎
阮夏因為那天的事,請了三天的病假,在這三天裡,有些事在發生著,有些事什麼也沒發生。
比如,田輝被顧遠以「強姦未遂」和「殺人未遂」兩項罪名起訴,那段僅長十多秒的視訊,成了他「強姦未遂」的證據,而方靖宇身上那一刀,則成了他「殺人未遂」的證據;法院的判決還沒有下來,但這已不在阮夏的關心範圍內,她只知道,他的罪名不輕,處罰也不會輕到哪去,加之顧遠的介入,只怕他的刑罰不會讓他樂觀。
再比如,從來低調的顧遠,開始與本次時裝週展的御用名模安雅如,頻繁相攜高調亮相於各大酒會,兩人般配的外表、鏡頭前毫無掩飾的親暱及默契,成為各大媒體追逐的頭條,對於兩人這種似情人、非情人的曖昧關係,媒體眾說紛紜,有媒體猜測,安雅如即顧遠那神秘低調的未婚妻,兩人的頻頻亮相,是在為好事將近釋放的訊息;也有媒體猜測,兩人的高調亮相,只是為了增加本屆時裝週展的噱頭,以獲得更多關注的目光。
但無論外界媒體如何猜測評論,身為媒體焦點的兩個人,從沒對此作過任何的回應,依然我行我素。
唯一沒發生的事,是顧遠對阮夏的病假很平靜,自從醫院那次毫不留戀地轉身之後,他便沒再聯絡過阮夏,沒有電話詢問、沒有簡訊關心,也沒有任何表示的問候;對於顧遠而言,彷彿阮夏這個人不曾存在過一般,三天前,兩人的火熱激情,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過了,便是煙消雲散……
阮夏這三天來,除了去醫院陪陪方靖宇外,便沒去其他地方,桑蕊已從上海回來,有空沒空便往阮夏家裡鑽,看到媒體面前高調的顧遠與安雅如時,忍不住以探尋的眼神望向阮夏,阮夏僅僅只是一笑帶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看著鏡頭前那畫一樣的璧人,心底會莫名地扯痛,但扯痛只維持一瞬,她的理智便強逼自己將心緒放空,她只是看風景的人,沒必要將自己攪進那片風景中……
第四天的時候,阮夏終於恢復正常上班,剛來到公司便遇到了顧遠,正確地說,是遇到了與安雅如在一起的顧遠,他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平靜地移開,與安雅如相攜離開;眼睛莫名地有些痠澀,阮夏強忍住眼底突然泛起的濕潤,向突然轉身的安雅如露出一抹淺笑。
「阮小姐沒事了吧?」安雅如擔憂地問道,清亮的眸底是真誠的問候。
「我沒事,謝謝安小姐關心。」淺笑著應道,阮夏沒有望向顧遠,正如顧遠的目光也沒在她身上落下一般。
與阮夏客套了幾句後,安雅如才略帶歉意地與顧遠離開,而顧遠,自始至終,沒有與阮夏有過任何言語上或眼神上的交流。
最熟悉的陌生人,顧遠與安雅如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時,阮夏腦海中突然浮現這個詞,顧遠和她,熟悉到熟知彼此身上的每一吋,卻陌生到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予。
連上了兩天的班,阮夏與顧遠只是形同陌路般相處著,時裝週展的事已接近尾聲,阮夏與顧遠的合作也算告一段落,阮夏卻沒收到人事部任何調職的通知,也沒有任何風聲提到,她什麼時候調回服裝設計部。
再也沒有了在顧遠身邊協助的必要,顧遠的冷淡,也讓阮夏下定決心遠離,彼此的冷漠,只是一種無盡頭的凌遲,在心裡權衡了一番後,阮夏毅然將調職申請書遞交給人事部。
這天,阮夏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處理手頭上的工作,電話卻在此時響起。
「阮小姐,總經理請您上來一趟,馬上。」電話那頭,是總經理秘書余緲,隱隱帶著擔憂的清悅嗓音。
阮夏握著滑鼠的手頓住,顧遠與她,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說過話了吧?現在找她有什麼事?
「他……有說什麼事嗎?」阮夏遲疑開口。
「沒有,不過看總經理臉色,似乎不太好。」余緲盡職交代。
「嗯,我現在過去。」放下電話,阮夏猶豫了一下後,往電梯走去。
來到位於十八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在余緲略顯擔憂的眼神中,阮夏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清冷淡漠的嗓音響起。
深吸一口氣,阮夏推門而進,剛抬眸,目光卻在觸及桌面上的那封信件後,驀地頓住,顧遠面前寬敞整潔的桌面上,擺著的是她那封本應在人事部的調職申請書。
◎ ◎ ◎
聽到推門的聲音,顧遠緩緩抬頭,幽深的黑眸,是一片不見底的平靜。
「總經理,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將視線由桌上那封調職申請書收回,阮夏望向顧遠,語氣謙恭客套。
望了眼桌上靜靜躺著的調職申請書,顧遠慢慢以指輕拈起那封尚未被開啟的信封,輕輕彈了彈,平靜地望向阮夏,「今天經過人事部時,無意中看到了這封擺在桌面上的信,阮小姐,可以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淡淡往那封信送去一眼,阮夏語氣平淡:「總經理,當初我收到人事部的調令時,人事部就表示,我只需在時裝週展期間內,協助總經理完成時裝週展的籌備工作即可,現在時裝週展的工作即將告一段落,我認為沒有繼續留在總經理身邊協助的必要。」
「時裝週展已經結束?」薄銳的嘴角輕輕地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帶著一股淡淡的輕諷,顧遠輕聲開口:「阮小姐最近過得太過春風得意,似乎把正事給忘了?時裝週展還沒有閉幕,這能稱之為已經結束?」
深吸一口氣,阮夏平靜地望向顧遠,「總經理,時裝週展明天就會閉幕,我不以為提前一、兩天將這份申請書呈交上去,有什麼不妥。」
眼瞼半斂,顧遠狀似隨意地把玩著指間的信封,清冷低沉的嗓音,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凌厲:「阮小姐似乎很迫不及待地要逃離?」在指間飄蕩的信封,隨著他的話語,瞬間被納入掌中,深邃不見底的黑眸陡然抬起,直直地射向阮夏。
心底因為他陡然凌厲的目光,微微一顫,阮夏極力克制心底的波動,精緻的瓜子臉上,是無懈可擊的平靜無波,「總經理您多心了,相比較在企劃部的工作而言,我更喜歡服裝設計部的工作,而且時裝週展的工作,基本上已經告一段落,我再繼續留在企劃部,也只是在浪費公司的人力、物力而已。」
「容我再提醒妳一次,時裝週展還沒有結束,阮小姐!」顧遠緊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掌中的調職申請書,慢慢撕成片片碎紙……
瞥了眼顧遠掌中,已經化成碎屑的調職申請書,將心中陡然竄起的怒意強壓下,阮夏望向顧遠,「總經理,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時裝週展結束,我便可以自由請調回服裝設計部?」
顧遠抬眸望向她,「阮小姐似乎誤解了我的意思,阮小姐是否要調回服裝設計部,是妳的自由,我無權過問,但在時裝週展結束之前,阮小姐請務必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
「另外,順便知會妳一聲,時裝週展閉幕了,不代表結束,還有後續與各商家的簽約、訂單及銷售等等環節,也屬於本次時裝週展的範圍內。」末了,顧遠順道將這句話告知。
阮夏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顧遠,「總經理,我以為這些屬於市場部或者銷售部的工作範疇。」
淡淡望了阮夏一眼,顧遠輕描淡寫地解釋:「市場部與銷售部自有他們該負責的事,本屆時裝週展的目的,是形成『產、銷、展一條龍服務』,以藉此打響本屆時裝週展中,亮相的新款夏裝的知名度,很顯然,本次時裝週展的策劃和籌備很成功,目前公司接到的各方面訂單接踵而來,但是在大批訂單方面還有待下功夫,而這方面的工作,目前還屬於阮小姐的職責範疇內。」
她阮夏什麼時候成十項全能的人才了?服裝設計部的工作是她做、企劃部的策劃工作也得她負責,現在銷售部的工作,也直接分攤到她頭上來了?而他顧遠一個公司的總經理,用得著來管這些小事?
強忍住想尖叫的衝動,阮夏深吸一口氣,淡淡應道:「謝謝總經理的告知,我會盡職完成份內的事的,總經理還有什麼吩咐嗎?」阮夏話語剛落,伴隨著一道清悅嬌媚的女聲,安雅如推門而入,「遠,下週一的上海服裝展銷會,我沒辦法陪你一同出席了。」
看到辦公室內的阮夏,安雅如明顯愣了一下,而後歉然地望向阮夏,「抱歉,我不知道阮小姐在這裡,我似乎打擾到你們……」
揚起一抹淺笑,阮夏轉身望向安雅如,「沒事,我們已經談完了。」而後望向顧遠,「總經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顧遠望了她一眼,還沒開口,安雅如已經急急地拉住阮夏,「阮小姐,請留步。」
阮夏低頭望了眼被她扯住的衣袖,而後疑惑地望向安雅如,不解她為何突然攔下自己。
給了阮夏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安雅如走向顧遠,「遠,明天時裝秀一結束,我得飛回美國一趟,下週一未必能趕得回來,不如讓阮小姐陪你一同出席吧?」
「不行!」
「不行!」
安雅如望向異口同聲地反對的兩個當事人,臉上帶著詫異。
望了眼一臉堅決的阮夏,顧遠黑眸瞇了瞇,而後慢條斯理地開口:「阮小姐似乎不樂意?自知無法勝任?」
「當然,我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雖然在都市中混了幾年,但總擺脫不掉那份由內而外的土氣,與總經理出席那樣大型的展銷會,我怕辱沒了飛宇的名聲。」阮夏望向顧遠,答得不卑不亢;他不想讓她作陪,她還不屑於作陪!
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建議,惹來兩人的怒目相視,安雅如笑得有些尷尬,「阮小姐快別這麼說,阮小姐與遠搭檔了這麼久,工作上一直配合得完美無缺,這次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阮小姐,妳就當作是幫幫我,好不好?」
阮夏一臉為難地望向安雅如,「安小姐,不好意思,這個忙,恐怕我幫不了。」
「為什麼?只是去三、四天時間而已,阮小姐有什麼難言之隱?」安雅如不解。
「我……一個朋友因為我而受傷,我得去醫院照顧他。」阮夏遲疑著開口,方利琦因為有一個學術研討會,得去青島出差一趟;方靖宇因為受傷太重,還住在醫院裡,於情於理,她都沒辦法對他不聞不問。
幽深的黑眸似有什麼一閃而過,顧遠沉聲開口:「雅如,既然妳沒辦法出席,就由阮小姐來代替吧!」
「阮小姐,妳朋友的事,我會讓人請看護幫忙照顧,希望阮小姐不要因為個人私事誤了公事。」顧遠淡淡解釋,一錘定音,沒有轉圜的餘地。
阮夏不解地望向顧遠,剛剛他反對的激烈程度,不亞於她;顧遠卻已經將視線移往安雅如身上,幽深的眸底帶著她不熟悉的溫柔,「怎麼這麼突然決定回美國?」
安雅如的語氣很無奈:「還不是我媽不放心,又玩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逼我回去作檢查。」
眉尖微微蹙起,顧遠清冷低淺的嗓音帶著責備:「又發作了?不是讓妳注意休息的嗎?」
輕淺一笑,安雅如望向他,「哪有那麼嬌弱啦!只是我媽太大驚小怪而已。」
阮夏沉默地望了眼眉尖輕蹙的顧遠,心中雖對兩人打啞謎似的對話,有些疑惑不解,但心底卻莫名地有些煩躁;自己果然只是個看風景的人,無論他與她如何地親密過,他的世界,她終究是無法介入的。
輕咳一聲打斷親暱交談的兩人,阮夏輕聲告別:「總經理、安小姐,我還有工作,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不等顧遠點頭,便轉身往門口走去。
「回去準備一下,下週一去上海出差,阮小姐!」顧遠清冷不帶絲毫感情的低沉嗓音,從身後傳來。
幾不可察地點點頭,阮夏反手把門拉上,腳步沒有絲毫遲疑地往電梯走去。
第二章
時裝週展毫無懸念地順利落下帷幕,安雅如在時裝週展閉幕當天,便飛往了美國,因為本屆的時裝週展獲得了空前成功,飛宇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董事長,顧家大家長,顧鎮海,特地在閉幕式上現身,暗示飛宇會特地為此舉辦一場盛況空前的慶功宴,同時,在慶功宴當日,飛宇會有另一件喜事當眾宣佈。
在顧氏家族能夠稱得上喜事的,眾人能猜到的,只有現任總經理顧遠的婚事,因而眾人紛紛猜測,這慶功宴上的另一件喜事,極有可能便是公佈顧遠及其未婚妻的婚訊,因著八卦的天性,及向來對顧遠這位神秘莫測的未婚妻的好奇,飛宇內部對這場慶功宴期待不已。
但由於時裝週展的主要負責人,顧遠與阮夏,在時裝週展閉幕第二天上午,便要飛往上海參加時裝展銷會,而本屆時裝週展的另一大功臣,安雅如,人也不在國內,慶功宴的事不得不暫且擱下,一切等三大功臣齊聚後,再另行安排時間。
或許是打從心裡不想欠顧遠,阮夏拒絕了顧遠給方靖宇安排特別看護的要求,她不在的這幾天,讓桑蕊代替自己到醫院照顧方靖宇;雖然萬分不願,但看著一臉為難的阮夏,桑蕊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頭,儘管心知沒有方靖宇,就沒有此刻安然無恙的阮夏,但桑蕊對方靖宇還是心結難消,只是既然當事人都已經既往不咎,身為朋友,她也只能試著從心裡接受。
阮夏和顧遠第二天上午,便搭上了飛往上海的航班,阮夏已經三年沒踏足過上海,四年前的她,大三的課程剛結束,與方靖宇那段童話般的戀情,也因為董言菲的介入而隨之告吹,黯然神傷之際,她便藉著實習的機會,與莫琪和桑蕊回到莫琪的家鄉,A市實習,將近半年後才回到上海,將大學未完的課程修完,畢業典禮一結束,便馬不停蹄地與莫琪和桑蕊回到了A市,三年來不曾再踏足上海。
最初不願留在上海,是因為打算徹底將過去埋葬,後來沒再去過,僅是因為那裡已經沒有值得留戀的東西;即將再次踏入那座生活了將近四年的城市,那座曾讓她幸福過,卻也痛苦過的城市,阮夏心裡沒有過多的其他情緒,只是一片如水的平靜。
顧遠讓人訂的是頭等艙的機票,從飛宇出發,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早,一路上,顧遠只是平穩而悠閒地開著車,幽深的黑眸,專注地望著前方的路況,視線自始至終沒有在阮夏身上落下過半秒,薄唇緊抿,不發一語地開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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