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美酒,與妳同酌,酩酊一萬年;
婚姻是佳茗,請你共飲,甘苦一輩子。
歷經千辛萬苦,皇城的大少爺唐小逸一路過關斬將,
憑著一招「以子挾母」的苦肉計,總算揚眉吐氣的父憑子貴,
贏得香家妹妹芳心!可曾經風流不落人後的唐大少,
先是青梅竹馬的初戀憑空出現;亂造舊情復燃謠言;
再來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女,對他家香妹妹不留情面罵小三,
惱得唐大少只能半要脅半耍賴的要他的香妹妹招認姦情,
若她敢有半句虛假,他唐小逸甘心粉身碎骨;
而她香朵兒只得為他「守寡一輩子」!面對這樣的窘境,
騎虎難下的香兒兒,只有大歎,這豪門大院的飯碗真難捧!
小聲的召告全世界,她香朵兒的初夜給了唐大少;
害她肚裡孵著娃兒的爹也是唐大少;她一生一世愛的男人更是他唐大少。
只是唐小逸還來不及得意,他那不怕死的小老婆,
卻說最在乎、最重要的男人不是他,氣得一向自命瀟灑的唐小逸,
恨不得追拿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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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宴席還有一個小時才正式開始,客人已來了大半,此時或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閒話瞎聊,或手端著酒杯滿場子轉悠地勾搭美女、帥哥,或娛樂不忘工作地結識能合作的新朋友;大廳一旁的小客廳裡,唐小逸正在和一個女人熱切交談著。
女人很漂亮,紫色貼身禮服得體地勾勒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單露左肩,露出精緻的鎖骨,魚尾的下襬蕩漾出纖細的小腿,飽滿的額頭、柳葉細眉、眼若秋水,白玉般的鼻子下是一張櫻桃小嘴,眼波流轉的時候,楚楚動人,顧盼間頗有一份古典韻味,活像是仕女圖中走下來的畫仙;真的很美,比同樣具有古典氣息的宋小潔還多了幾分靈氣,這樣的女人,該有很多男人想要捧在手心呵護才是!
兩人似乎聊得很投機,雖然聽不見二人銀鈴般的笑聲,但那如芙蓉花開的笑顏卻是看得真真切切;從她跟唐小逸一夥人的互動中,可以看出他們是多年朋友的關係,於是,不難猜出她的身分,沐朵朵,唐小逸曾經沒牽過小手的初戀情人。
關於他倆的過往,我幾經波折從程俊口中套出;關於他倆的戀情,我只能說:「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這是一個痴情女子多情郎的淒苦故事,也是一個現代版妹奪姐夫的狗血故事。
在沐朵朵還未跟沐老爹搬進軍區大院時,唐小逸的女朋友是沐朵朵的堂姐,沐雲,嚴格說來,唐小逸應該算是沐朵朵的堂姐夫;身為一個稱職的姐姐,沐雲為了能讓沐朵朵盡快適應北京的環境和生活,便走到哪都帶著她,當然也包括和唐小逸的二人世界。
俗話說:三人同行,必有姦情!於是,小姨子愛上了未來姐夫。
不知是沐朵朵掩飾得太好,還是沐雲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單純可愛的妹妹會愛上自己的男人,悲劇就這麼華麗麗地誕生了;沐雲二十一歲生日宴會上,妹妹酒後吐真言,抱著姐夫痛哭訴說自己的愛意,跪求姐姐,讓其割愛!沐雲惱羞成怒下,離京出國,眼不見為淨。
接下來,就是沐朵朵在痛恨、懊悔對姐姐造成傷害的同時,又不遺餘力地狂追姐夫;那段時間,瓊瑤阿姨的小說很暢銷,受到當時很多女孩的追捧、熱愛和模仿,在眼淚和西子捧心的痴情糾纏下,唐小逸淪陷了,接收了這個原本該是自己小姨子的人。
不得不說沐朵朵是精明的,不得不說沐雲是傻冒的,不得不說唐小逸是豔福不淺的;至於兩人為何沒有「有情人終成眷屬」,只能遺憾地說,偷來的愛情,它長不了啊!嘖嘖,怎一個惡俗了得?
老實說,我非常懷疑宋小潔的眼神和記憶力,這沐家小公主除了跟我同是女人外,我竟眼拙沒看出來她到底那個方面長得跟我一樣,果然情敵的話不可信!
沐朵朵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碰了下唐小逸的臉,唐小逸的笑容太過燦爛,晃得我眼疼、鼻酸、胸悶;吃醋、嫉妒、小心眼……它們可都是愛情的同胞兄弟!
哼!我想我是該梨花杏雨、哽咽難抑地去找唐小逸哭訴、質問,還是偷偷地收拾行裝學米小樂那女人,逃開這個讓我傷心難過的地方和男人?思來想去,我覺得無論哪個選擇都不符合我的性格,比小姨子搶奪姐夫還要狗血的劇情,是舊情復燃!看沐朵朵那笑語嫣然的樣……
反正老娘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女二配,我不能辜負導演和廣大戲迷的期望,我得做個名副其實的女配,先獅子大開口地索求個鉅額的精神損失費,然後再噁心一下這對苦命鴛鴦!即便兩人舊情復燃,我也不能便宜了唐小逸這個痴情男主角,和那個打算吃回頭草的多情女主角。
我深吸口氣,大跨步地走了過去,繞到唐小逸身後,雙手環上他的腰,一個漂亮的轉圈跨到他身前,踮起腳尖,輕點了下他的唇,端著柔情似水的眼眸,正打算學著女二配嬌滴滴、甜膩膩地說「老公,你怎麼在這,害人家找好久」時,就被唐小逸圈在懷中,頭低下,很自然地吻上我的唇,「去哪了?害我找妳半天!」
好你個唐小逸,居然搶我台詞?
「我胸口有點悶,去外面吹了吹風!」將手中的草莓冰淇淋遞到他嘴邊,倍兒討好地說:「瑤瑤給的,味道不錯,酸酸甜甜很好吃!」
他笑著咬了一口,抿了抿,「是挺好吃的!不過……」快速搶去我手中的冰淇淋,手一揚,一個拋物線,完美地落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不准吃!吃這麼多零食,待會又吃不下東西!」
「唐小逸!」我一聲怪叫,想要撲過去時,卻被他一個巧勁扣在懷中,「還有,以後妳去哪得跟我說一聲!妳現在的身子可不比從前,容不得半點馬虎、出不得半點意外!」
「哦!」我溫順地點頭,頭抵在他的胸口上,歪頭看向對面的沐朵朵,心裡飄著得意、臉上漾著幸福;我知道,這樣其實挺幼稚的!
「這才乖!」勾著我的腰,笑著跟沐朵朵介紹道:「沐沐,我的朵朵!」
「妳好!剛和小逸聊到妳呢,聽說你們年底就結婚了,恭喜妳!」她微笑地跟我打招呼,面色平淡,只是那一閃而過的眼神……太哀婉、太幽怨,也太酸楚。
唉!我的唐少啊,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我一聽「結婚」二字,激動得像打了雞血般,揚起粉拳,輕輕捶打著唐小逸的胸膛,含羞帶臊,「討厭!人家什麼時候答應你的求婚了?人家還這麼年輕,才不要這麼早嫁人呢!」趁一對舊情男女被雷得七魂沒了六魄之時,我望著沐朵朵,正經八百地說:「謝謝,如果妳到時候還在北京的話,記得早點來!」玉手伸出,臉上含著笑,比花美、比蜜甜。
「石頭記」告訴我們,凡是真心愛的最後都散了,凡是混搭的最後都團圓了。
「一定……」她嘴角抽了抽,同我握了下手,看了眼唐小逸,「不打攪你們,我先過去了。」說完,點頭、微笑、欠身、離開,很有大家風範;只是轉身的剎那,眼裡劃過一絲落寞和幽怨。
看著她走遠,我立馬收斂臉上的笑容,對唐小逸惡狠狠、凶巴巴地低吼著:「唐小逸,你背著我勾搭前任女友!」
「小醋罈子!」他望著我,輕搖頭,笑裡包含著寵溺,「我要是真想勾搭,能讓妳看見?再說我前任女友可不是她!」
「哼!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紅粉軍團很龐大嗎?」明知自己無理取鬧,卻死不服輸!嘟著嘴,找他碴!
「我沒在炫耀,我說的是事實!誰叫妳老公我魅力無敵呢?」
我斜睨著他,「什麼魅力無敵?我就看見一顆裂了縫的臭蛋,和一隻專叮臭蛋的蒼蠅!」
「死丫頭,居然敢罵妳老公是臭蛋,不想活了!」他一把摟住我的肩,攬得很緊很緊,恨恨地彈了下我的額頭,沉沉地笑著,「走吧!唐老太太打電話叫我們過去!」
前來參加婚禮的大人物很多,考慮到他們的安全和隱私問題,谷冬特意讓酒店設了幾個會客廳。
◎ ◎ ◎
「小米最近有沒有跟妳聯繫?」趙惜文,已經確定是瑤兒的生父、小米的舊情人,兩人已經碰過面,並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讓瑤瑤和小米認祖歸宗。
在唐小逸的公子回憶錄中,我才知道,原來我家小米也是有背景、有故事的人,她不僅跟趙惜文有一腿,而且還是高幹子女身分,也曾瀟灑、腐敗、享受、糜爛過……
怪不得她一個沒學歷、沒工作、沒男人的柔弱女人,能在北京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買房子,為了大隱隱於市,不僅將瑤瑤的戶口安在我小姨身上,就連房產證上的戶主也寫著她的名;她倒是挺放心我們娘倆,不怕我們貪了她的房產。
「沒有!」自從三天前留書一封後,便渺無音訊,為了躲男人,連孩子都不要了,這丫頭可真夠絕情的。
對於趙惜文,我是可憐的、同情的,也是憤恨的;可憐他一代天之驕子,居然愛上米小樂那小白女;同情他一代天之驕子,居然連米小樂那小白女也搞不定;憤恨他既然愛著米小樂,為何又在六年前放手、六年後又弄丟。
「有她的消息,麻煩妳第一個通知我,這次是我大意了!」今天的趙惜文有些不一樣,看外表還是俊美非凡,只是精神有些頹廢、有些怏怏;我看了他一眼,「嗯」了聲。
我想告訴他,並非他大意,而是那丫頭有意躲他,六年的相處,多少也能看清一個人,小米那丫頭,看起來很白,其實並不白,她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揣著明白裝糊塗;用時下的流行詞詮釋,她有點腹黑!
三人同行,各找各的媽,路上遇到瑤瑤,她和唐宋是今天的花童,一身粉色的蓬蓬裙,打扮得跟小公主一般,黑黑糯糯的頭髮上用水晶髮夾夾著,露出漂亮精緻的小臉,皮膚彷彿透明一樣,臉上的小細絨毛在明亮的燈光下清晰可見,一個人噘著嘴在大廳裡遊盪著,像是在找人;看見我,粉色的嘴唇嘟得更高,「小媽咪,妳去哪了?」聲音倍兒哀怨。
「怎麼了?小嘴嘟著,誰欺負妳了?」我蹲下身子,將她攬在懷中,輕輕地捏了下她粉嘟嘟的臉頰。
「就是那個一看到乾爹就白吟霜附身的女人,她剛才給唐宋哥哥送點心去,唐宋哥哥喊我一起吃,她就惡狠狠地瞪我!趁唐宋哥哥幫我拿飲料的時候,罵我是有娘生、沒爹養的臭丫頭,說我沒家教、沒素質,還說我小小年齡就勾引男人!」眼圈紅紅的,嘟著嘴委屈得要命。
「妳說什麼?她居然敢這麼說妳?」聽了瑤瑤的話,我像點了火的董哥哥,抱著炸藥就要衝上去,「他媽的宋小潔,老娘真是小看她了,以為她是溫善的Hello Kitty,沒想到她居然是隻披著Hello Kitty皮的大瘋狗,見人就咬!」
姐我護崽子在我們社區是出了名的,別說我家娃有理,就是沒理我也要爭上三分,更何況,她如今是真的受委屈了!
皺著眉頭,對緊緊抱著我的唐小逸怒吼著:「唐小逸,你放開我!我非抽得那賤人牙齒掉光,講不出話來不可!」
「朵朵,別衝動……」
「你他媽的才衝動,唐小逸,你是不是心疼了?好啊,你憐香惜玉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們有姦情,怪不得她三番兩次找我麻煩,理直氣壯地讓我離開你!我當她是炮灰,所以沒搭理,現在看來她也不算是無中生有!」
「朵朵,講點道理行不行,我心疼她?除了妳,我心疼過誰?小獅子,息息怒好不好?今天是谷冬的婚宴,要替瑤兒討回公道,不一定非今天不可,難道妳想名揚整個京城?」
我停止叫囂,唐小逸說得很對!我差點中了那女人的圈套,「好!等過了今天再教訓!」我點頭,惡狠狠地洩憤道;等她落單的時候,用個麻布大袋子,將她套起,然後把她打成豬頭三,連自個爹媽都不認得!
「好了、好了,消消火,咱不氣了!氣壞了身子,心疼的是我!」捏了下我氣鼓鼓的臉頰,寵溺地說:「再說,幫瑤兒報仇的事也不需勞煩妳!」指了指將瑤兒抱在懷中,一臉黑沉的趙惜文,「妳好歹也給二哥一個表現父愛的機會嘛!」
我眉開眼笑,是啊,人家瑤兒現在有爹了,她爹可比咱厲害,殺人不見血!
跟著唐小逸來到一個很是豪華的會客廳,裡面坐著十多個人,都是唐小逸他們軍區大院的老人,除了沐風的父母,唐小逸一夥的父母都在;本來嘛,官場多是錯綜交纏,老一輩人的交情就已相當深厚了,再加上後代的關係,更是鐵上加鐵!
十二個大人,分成兩邊閒聊,谷冬的爸爸招呼父輩們,聊外事;谷冬的媽媽招呼母輩們,聊內事;見我們進去,唐媽媽笑著朝我招手道:「朵兒,來見見幾位伯母!」
看了眼唐小逸,他輕輕地拍了下我的後腦勺,我落落大方地走過去向她們問候、行禮;我知道,唐媽媽既然將我介紹給朋友、老姐們,代表他們已經接受了我,嗯……被人認可的感覺真好!唐小逸陪著我坐在唐媽媽身邊,聽幾位媽媽們嘮嗑,無非是兒女們的婚事。
「我說惜文啊,你兄弟們都有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媽帶個兒媳婦回來?」
「媳婦沒有,孫女倒有一個,媽,您先幫我養幾天,過幾天我把媳婦拎您面前來!」趙惜文抱著瑤瑤坐在腿上,指了指趙媽媽,輕聲哄道:「這是奶奶!」又指了指趙爸爸,「那是爺爺!」
瑤瑤望著他,不說話,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根本就不想叫。
「寒假放假,日本迪士尼樂園。」話音剛落,便聽瑤瑤脆生生地喊了聲:「奶奶!」扭頭看向那邊眉頭緊蹙的趙爸爸,甜甜地叫了聲:「爺爺!」
「惜文,這是怎麼回事?」趙媽媽望著瑤瑤,一臉詫異,「這孩子哪來的?」
其實,瑤瑤自剛才便一直跟著趙惜文,只是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並沒怎麼在意她,以為她是趙惜文哪個哥們家的孩子;此刻,整個客廳寂靜一片,所有人都望向趙惜文,等待他給個說法,只見他不緊不慢地餵著瑤瑤吃水果,甩出兩字:「我的!」
幫瑤瑤理了理額前的厚瀏海,望著他媽說:「媽,她是妳如假包換的親孫女,妳不用懷疑!」食指翹起,點點瑤兒的臉,又點點自個的臉,「看我倆這模子,趙家出品,絕無假冒,至於其他的,以後我再慢慢跟妳解釋!」
趙媽媽動動嘴,想問點什麼,又不知該從何問起,最後化作一聲歎息,向瑤瑤擺擺手,「丫頭,過來!」
瑤瑤看了看我,我點頭,她便走了過去,怯聲聲地叫了聲:「奶奶!」她倒不是怕生,只是天上突然掉下爺爺、奶奶,還真讓她有些不適應。
我的心也難受得緊,我養了五年多的小崽子,就這樣成為別人的了,我是真不捨得;摸摸自己的肚子,不過老天也待我不薄,走了一個,送來兩個!反正我是要嫁給唐小逸的,以後少不了經常見面;這麼想,心裡就舒坦多了!
瑤瑤的爹是趙惜文,我其實挺滿意的,這於她、於她娘,都是大好事,只是不知小米為何躲著趙惜文,不解;不管了,小的網住了,大的也蹦躂不了幾天。
「哎唷,我的乖孫女!」不知道是不是血緣天性使然,剛開始還對瑤瑤滿心狐疑的趙奶奶,兩聲「奶奶」入耳後,便雙眸含淚,滿懷寵愛。
「怎麼了這是?大姨,大喜的日子您哭啥?」程俊帶著色色進來了,身後跟著宋小潔、宋聽兒、沐家兩兄妹、還有準新郎、新娘。
看見趙媽媽抱著瑤瑤的樣子,王子問:「二哥,你不是說讓瑤兒晚些時日再認祖歸宗的嗎?」
「好啊,你們這些混小子,合著你們早就知道了,瞞得夠緊的!怎麼,想等我死了,再把孩子帶來我墳前祭拜?」趙媽媽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王子,氣得渾身直打顫;另外一邊的趙爸爸,坐在沙發上,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這邊瞧,眉頭蹙緊,軍長的,果然能沉得住氣!
「不是、不是!大姨,您別急啊!我們是怕嚇著你們嘛!」
「嚇著我?你們從小到大嚇著我的事還少?說,這事你們瞞了多久?」趙媽媽一氣之下,伸手擰著趙惜文的耳朵,怒火沖天地說。
「老太太,您先放手,真沒多久,也就前段時間才知道的!」
「對啊!三哥生日那天才知道的!」趙惜文捂著耳朵,狠狠地瞪了下王子,王子一臉苦相地解釋著:「真的!不信,乾媽妳問三嫂,三嫂是瑤兒的小媽咪!」
「刷」的一下,除了少數幾個知情人外,其他人都齊齊望向我,目光直射,表情各異,但每一雙眼睛都是那麼炙熱、那麼期切;這種眼神一般只有在主管宣佈年終獎金的頒發日期和數額時,才能看到。
「那個,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瑤瑤是二哥的女兒!這箇中的糾葛,我也不清楚!」趙惜文沒說小米的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說,誰曉得他想幹什麼?我目光閃躲,不敢對上趙媽媽殷切的目光。
◎ ◎ ◎
「騙人!香朵兒,妳還想作戲到幾時?」突然,宋小潔站了出來,指著我義憤填膺道:「這明明就是妳一手策劃出來的,妳為了接近小唐哥哥,成功嫁入豪門,便找來這丫頭一同作秀!惜文哥哥,你別被她騙了,這丫頭不可能是你女兒,我見過她媽媽,她就是個電影院的售票員,大學都沒讀過的土丫頭、結婚狂!她平均每個禮拜相親達七次之多,頻率之高,讓人難以相信;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合意的男人嫁過去,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們相親是假、騙錢是真!她小姨還曾做過人家情婦,她們一家人,都是騙子!騙男人錢的騙子!」
她倒是調查得很仔細,若是以前,我也許會失常地衝上去搧她幾個耳光,可今天……我淡定地坐著,冷冷地看著她,嘴角勾著淡淡的笑;趙惜文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先是罵了他的女兒,現在又詆毀他未來的老婆,他能坐視不管?
「夠了,宋小潔,妳說這些想證明什麼?證明我們都沒妳精明,看不出她是什麼人?」掃了一眼對面的宋小潔,唐小逸握著我的手,輕輕地揉搓著,眼底閃過一絲凌厲,聲音冷冽不失優雅,「她是什麼人,我比妳清楚,瑤瑤到底是不是二哥的孩子,也不需要妳來判定!看在大嫂的份上,今天這事我不追究,可以後我不想聽見妳再說一句我老婆的不是!」
收回目光,看向我,表情依然嚴肅,雖然收起了眼中的凌厲但依然目光深沉;不得不說,唐小逸在嚴肅起來的時候,身上會有一種氣勢,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小逸哥哥,你不要被她矇騙了,她跟她小姨一樣,身上留著小三的血!她搶走了初夏學姐的未婚夫,不僅破壞了一段美好的姻緣,還毀了一個那麼美好、那麼善良的女孩,你沒見過初夏學姐傷心痛哭的樣子,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惡!學姐是那麼愛著她的未婚夫,每天都期盼著能跟他喜結連理、共度美好的未來!」宋小潔不僅沒夠,反而神情扭曲,騰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我崩潰道。
眼淚佔據了她漂亮的眼睛,淚盈於睫,配上她的瓜子臉,說不出的楚楚動人,「你知不知道,初夏學姐對於這個婚禮有多期待,她是那麼高興能和童謠學長一起去英國,一起生活、一起學習,可因為她的出現,將一切都打亂,使得那對神仙般的人兒無法繼續他們美滿的姻緣。」
她看看唐小逸,又看看我,咬著嘴唇,眼裡閃著嫉妒的光,垂下頭來,眼眶泛紅,「妳傷了學姐的心,而今又因為攀上唐哥哥,拋棄了為妳捨棄未婚妻、捨棄父母、捨棄身分的童謠,妳真是太過份了!妳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妳不覺得自己很可惡嗎?妳傷害了世間最美好的女子,卻在這裡心安理得地享受小逸哥哥的愛,妳真是狼心狗肺、沒臉沒皮,妳該讓千人指、萬人罵才對!」她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愣了。
我感到頭腦一陣一陣犯暈,一直以為夏彤已經很有瓊瑤女主角的天份,沒想到,比她更有實力的大有人在!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震撼,絕對的震撼!
唐媽媽望著我、唐爸爸望著我、沐朵朵望著我;房間很靜、很靜……然後就聽見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阿姨,妳是不是又被白吟霜附身了?」
「妳不知道白吟霜是誰?」精緻的小臉,一臉的詫異,手指點嘴唇,很是可愛。
「就是那個總是捂著胸口對咆哮貝勒說:『皓幀,我愛你愛得好辛苦,又好心痛,可是怎麼辦?即便這樣我也無法終止自己對你的愛,即使付出我的生命……皓幀,我什麼也不求,我不求富貴、不求名分,只求能讓我在你身邊伺候你,這樣就足夠了;我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介意,我可以當女婢、我可以當奴才,我什麼髒活累活都會做,我不會叫苦、不會叫累……』」邊說還邊捂著胸口,漂亮的小臉皺成一團,一副泫然欲泣的小可憐樣!
米樂完結了耽美文,開寫瓊瑤同人小說「梅花烙」,為了新書素材,她閉關看了兩天一夜的「梅花烙」,瑤兒跟著她,也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她腦子好使、模仿力又強,她要是演電視劇,也能混個小雨點第二;這麼一演,還真讓人有點想大笑的衝動。
「白阿姨……不,是小宋阿姨,妳真是雷死我了!」搖著頭,一副人小鬼大,苦大哀愁的模樣;客廳裡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面面相覷,臉上全是被天雷轟過一遍的表情。
「呵呵……」最先笑場的是新娘蘇淺,然後色色、程俊都沒忍住,我窩進唐小逸懷裡,肩膀一直抖動著;瑤兒,妳才雷死我們了呢!
對於瑤兒,色色一直給予最高的評價:「這妞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靈魂穿越者?」
「小潔學妹,我沒妳說的這麼好,也沒妳說的這麼……慘!」說話的人正是宋小潔口中的悲情女主角,初夏,她是在宋小潔幫她伸冤訴苦時進來的;嚴斌勾著她的腰,陰鬱著一張臉。
「初夏學姐?」宋小潔看到來人,一下子就頓住,連抽泣也停下。
「我對童謠的感情也沒妳說的那麼深……」微微蹙眉,抬頭望向嚴斌,有些討好地說:「我喜歡的人是他!」
嚴斌人如其名,嚴厲又冰冷,整日繃著一張冰塊臉,我跟唐小逸這麼久,就從沒見他真正發自內心笑過,一起出來玩,話也少得很,坐在那裡,讓我有種見訓導主任似的感覺;有的男人,不笑則已,一笑傾城潤肺;眼下,嚴斌的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溫暖沁心!
「學姐,我知道妳心好、性善……若非香朵兒糾纏童學長三年,妳也不會心灰意冷喜歡嚴斌哥哥!這根本都是她的錯……」泣中帶著濃濃的委屈與悲傷,宋小潔抬首看向初夏,又望向我,水霧瀰漫的眸子含著濃濃怨恨……
「小逸哥哥,我知道你喜歡她,所以不願相信我說的話,可你知道她有多麼不堪嗎?她愛的根本不是你,她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的錢!」很顯然宋小潔也被煞到了,被這麼多人看著、笑著、反駁著……她面子、裡子都掛不住了!於是,她豁出去了,依然執拗地看著唐小逸,眼神熱得幾乎噴出火來。
「小潔,別說了!」宋聽兒美眉淡蹙,拉著宋小潔就往外扯。
「堂姐,妳別拉我,我就要說,我不能讓小逸哥哥繼續被這女人矇騙下去,她就是個下賤、無恥、不要臉的女人,為了錢她什麼都可以做!在小逸哥哥之前,她不知跟了多少男人,還有,她親口跟我承認過,她跟小逸哥哥在一起就是為了他的錢!她還說,如果能嫁給小逸哥哥,她不介意以孩子作代價!」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宋小姐調查得可真清楚!既然您這麼本事,能不能查出我媽在哪裡、是生是死?還有那個包養我媽媽的有錢男人是誰?現在何方……唐少二十八了,我聽說這個年齡的男人最渴望做爸爸了,我是沒妳們出身好、氣質佳,但說不準母憑子貴呀……
竟是那天咖啡館的談話,當然隱去了她們威脅我的部份;我再一次地成為了聚光燈投射的聚焦點。
我歪頭看著唐小逸,他靠坐在沙發上,似乎很認真地聽著錄音筆裡的內容,大手依然包裹著我的小手,不輕不重地揉捏著;許久,抬頭問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耶誕節前一個禮拜!」
「妳請假去醫院打胎那天?」
「我是要去醫院,但沒想打胎!」我皺眉辯解。
「香朵兒,若我沒有今天的身分、地位,妳當初還會跟我在一起嗎?」他的聲音低沉平緩,沒有太大的情緒,卻無端讓人覺得壓抑。
我愣了一下,「不會!」所有人都看著我,包括宋小潔,一臉得意。
「真是個誠實的孩子!」突然,他抱著我跨坐在他腰間,雙手扣在我腰上,咬住我的嘴唇,親得我快透不過氣來之後,這才放開。
「好,現在我問一句,妳答一句,若有半句謊話,我不得好死,而妳要為我守寡一輩子!」雙臂緊緊地圈著我,手指劃開我額邊的碎髮,輕細的呼吸淡淡地撲在我的臉上。
「唐小逸!」我驚呼。
「小小!」唐媽媽驚呼。
「小逸!」眾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