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總隨著樹上的楓葉抽芽、成長、轉紅、墜落;
愛戀,也隨著樹上的楓葉墜落、抽芽、成長、轉紅。
我叫香朵兒,夢想是中五百萬,卻從來不買樂透!
目標是,向錢看、向厚賺!那個唐小逸,皇城裡真正的太子爺。
他大爺地勾著我的下巴,笑得跟暗夜裡的妖精似的,
「香朵兒,這名挺有情調的!是因為有體香才叫這名?」
哼!名字再有情調有什麼用?這年頭,要想吃飽穿暖有錢花,
就得學會調情。
所以,我笑得比他更妖孽:「是因為叫這名字,才去香體的!」
總之,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高高在上的唐大少爺,既然要自己送上門,對我又寵又哄,
還一副非包養我不可的自大樣,我香朵兒,何德何能?
反正男歡女愛一場,沒打算給愛的我,索性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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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當清脆的腳步聲路過教室的剎那,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直到腳步聲開始下樓,我緊緊交纏在黨寧腰間的雙手依然不敢放鬆,全身的神經都在繃緊。
「朵兒……」黨寧帶著我躲到教室的角落裡,躲避著手電筒的照射,橘色的光束閃過,圈在我腰上的手緊了又緊,隔著薄薄的裙衫,我能感覺來自他身上的熱氣和他手上的汗氣。
「黨寧!」生怕他離開似的,貼著他,我摟的更緊,感覺夜更深了,經過剛才那麼一驚,我身軟體虛,完全沒有了平日裡機警的思維,只是一味地依賴著黨寧,他就像一顆大樹,承接我這株小草的依附。
「朵兒別怕,有我在……」黨寧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黨寧!你怎麼了?唔……」黑暗裡,濕潤的唇突然覆上,感覺黨寧的吻是那麼的急切、那麼的衝動,滑膩的舌一圈一圈的深入,甚至不住的顫抖著……
當我漸漸陷入激情的迷離中時,黨寧突然抽身,捧著我氤氳通紅的雙頰溫柔地摩挲著,感覺他滾燙的眼神定定注視著我,我們的姿勢依然很親密地交纏在一起,空氣中飄散著一種叫情慾的味道。
他的氣息,縈繞在我鼻端,一絲一縷,牽引著我全部的心神。
月夜下,那雙漆黑的眸子,在漆黑的教室裡閃爍著流光,在清澈之中凝結著深邃。
瞬間,我的心像打鼓似地,動靜大得彷彿要跳出胸腔一般。
黨寧的臉上,染著淡淡的微笑,他說:「香兒,這樣的妳,真美。」
「黨寧……」輕呢著他的名字,舉起手,我也想去觸碰他的頰,卻被他一把拉進唇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輕舐過。
透過窗外皎柔的月光,我看到那張魔魅的臉……他的臉,隱在黑暗之中,卻依舊有著無限光華;輪廓的弧度,每一條都形成了漩渦,讓我淪陷。
他的睫毛,濃黑捲翹,與淨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他的鼻樑,挺翹秀氣,鼻翼微微地翕動著;他的唇,柔軟卻又冰涼,沾染著雙重的誘惑。
這張白日天使、黑夜魔魅的臉,總能在任何時候勾惑我的心魂,晶瑩的眸裡盛滿甜膩的迷醉,妖冶的紅唇挑情的撫弄著每一個指間……
「黨寧……你在勾引我嗎?」不經大腦,我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
感覺黨寧先是一愣,隨即伏下身來,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唇,「小妖精,是妳在勾引我!」勾引?我嗎?迷糊糊地望著他。
「丫頭,妳再這樣看著我,我就……」就什麼,他沒說,只是拽著我的手,直向他的身下探去……
他的眼、他的唇,正一吋一吋放大,那雙瞳漸漸濛上一層迷炫的紫,挺直的鼻子輕微隨著呼吸輕顫,眼珠在我的雙唇、鼻翼、眉宇之間流轉,略顯粗糙的大拇指緩緩地在我嘴角來回摩擦著,富有磁性的聲音如唸咒般在耳邊飄起。
越來越近了,我揪著一顆心,忘了呼吸,雙眸直勾勾地同他對視,都能感覺到他溫潤的唇蝶觸般輕碰到我唇邊,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將意亂情迷的兩人驚醒,緊閉的教室門被人狠狠地踢開。
「你們在幹嘛?」尖利的聲音呼嘯而來,然後所有的美好都開始幻滅,我的黨寧、我的夢、我的愛情、我的信念,全在那一刻幻滅……
「啊……」一聲尖叫,我從惡夢中驚醒。炎炎夏熱,周身冷氣恣意,雙頰一片溫熱,不知是汗還是淚。
「朵,又作惡夢了?」上鋪的周周露出一顆好似被蹂躪過慘不忍睹的爆炸頭,惺忪的眼眸微微嘗試地睜了睜,藉著月光的折射,還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之感,只可惜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浪費了這幅美人初醒圖。
「是呀!又作惡夢了!」我倒回床上,揚手從頭頂的木杆上扯下我的毛巾,胡亂地擦拭著臉上越來越洶湧的「汗水」。
我已經很久沒夢到他了,那年的夏天,我在努力忘卻!可,越是想要忘卻,越是記得深刻!
「夢到了什麼?」周周的聲音已經接近夢囈。
「夢到了我爸。」我幽幽地說道:「他死了,死的很慘!」
我知道她只是習慣性一問,而我也只是習慣性一答,或許不一定能聽進她的耳中,但是我想說。我還想說其實這不算是我的夢,這其實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一如三年前的那個盛夏,我在老槐樹下的祈禱。
「朵呀,為什麼妳每次作惡夢都會夢到妳爸死了呢?」許久,久到我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周周的聲音悠然飄來,「其實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妳爸他一定能長命百歲的,妳別擔心!」周周安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有些空洞。
我笑,陰森、麻木、冷然!長命百歲?或許吧!誰知道呢?
窗外霧濛濛的晨曦,夜風吹過,撩起窗簾翩然,白色的屋頂勾勒出深藏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黨寧斜斜依在教學樓前的大槐樹下,嘴裡噙著一根青草,他那優雅的唇畔,似乎永遠噙著一絲笑意,好似一曲悠揚的琴弦在玉指的撫慰間,劃出蠱惑的依依清韻,恍惚了一夜的春心盎然,飄然了一池子的落花美夢。
微風襲來,落花如雨,落了他滿頭、滿身,美的人淡如菊,恍然間,我又看到了三年前他將我擁入懷中的場景。
皎月下,伊人依偎;書桌上,情詩款款;小道間,縱情歡笑;細雨中,暢想未來。
我以為此生,相濡以沫;此世,濃情相依,卻道是南柯一夢,情殤心死!
遙遠的畫面,漸漸模糊,散開霧,猶在耳邊的情話,如尖刀深深劃開心底的傷痛,以為逃離便能忘卻,卻發現原來它一直深扎心底,不能忘卻。
有人說,能沖刷一切的除了眼淚,就是時間,一時間來推移感情,時間越長,沖刷越淡,彷彿不斷稀釋的茶。
三年了,不管我如何努力的去想,依舊無法憶起黨寧的容貌,只是那年的傷痛、侮辱、眼淚、指責、譏笑、諷刺、咒罵、廝打……通通扎深在心裡,一碰便鮮血淋漓。
黨寧,我的夢,即使苦澀如黃連,亦甘之如飴!深吸一口氣,眼淚再次沖刷了我白淨的臉頰,為了防止自己大哭出來,我狠狠地咬著身上的被褥,壓抑著、壓抑著……
迷迷糊糊間被周周推醒,「朵,怎麼了?」睜開眼睛,天已大亮!
「什麼?」我有些茫然。
她伸出蔥白食指戳了戳我的眼睛,「瞧,都腫成杏仁了!」然後一臉的疼惜外加擔憂。
「我沒事!」我沖她笑了笑,用手掌遮住自己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
我叫香朵兒,這個名字是孤兒院的院長起的!據院長阿姨說,當時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時,我不僅沒哭,還笑的跟朵花似的,再加上我身上散發著一種幽幽的香氣,她便給我起了一個這麼沒有藝術涵養的名字。
怎麼說,這名字雖不高雅,但還算有情調!當然我並非香妃轉世,院長聞到的幽香大概是來自我懷裡的香囊,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現在就讀於北京市A大的藝術系美術專業,今年大三!我們學校還算有名,只是專業有些冷門,再加上時運不濟,趕上了金融危機的年頭,畢業就等於失業,沒啥錢途!
捏了捏有些漲痛的太陽穴,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開始打扮自己,今天有個針對大學生就業的大型招聘會,金融危機下,今年的就業形勢相當嚴峻,即便這種大型招聘會每月都會有一場,但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還是很多!
二十分鐘後,從浴室裡出來,周周同學還在自己的臉上細細地勾勒著,昂貴的化妝品散滿半張床。
我一邊用浴巾裹著濕漉漉的長髮,一邊抓過周周同學的化妝品跟在她後面開始擦化妝水、乳液、隔離霜、蜜粉,接著勾眼線、畫眉型、塗睫毛膏,最後再掃上一層粉色的腮紅和淡色的唇彩,一刻鐘後,鏡中便出現了一個水靈靈的大美女……
唇色水潤飽滿,香甜誘人!嘴角輕輕勾起,劃出美麗紅潤的弧度,一雙瀲灩大眼,如貓兒般晶亮光閃,長捲的睫毛,輕眨之下是別緻的韻味。吹彈可破的肌膚,在耀眼的陽光下呈現出晶瑩的白皙。烏黑柔亮的長髮,在半濕的狀態下,用一方藍色的絲帕鬆垮地挽起,留出飽滿的額頭。
打開衣櫃選了件藍色吊帶長裙套上,雪紡的布料倒挺能勾畫出我玲瓏的曲線。
一番裝扮下來,再站到鏡前時,不禁臭美自戀:哪來的仙女?真美!
周周聽到我自戀的話語後,啐了我一口,而後以她一貫的損人風格結束,可她再怎麼損我,也無法打擊我超強的自信心。
當然周周這麼說並非出於嫉妒,只是純粹的玩笑,她本身也是個美人兒,比我亮彩多了,一百七十公分高,巴掌大的精緻小臉再加上豐胸、細腰、長腿,經常被星探們攔住,想簽她做藝人,只是她的理想是做個良家婦女!
良家婦女?無論從衣著打扮、行事作風或言行舉止,她都跟這四個字搭不上邊,從內到外都透著情婦的氣質,風騷嫵媚。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自己還單身,可沒人相信,就連別系的同學都好奇,她到底是被誰包養了?不過,她雖然作風開放,行為「放蕩」,可骨子卻繼承了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婚前守身。
兩人打打鬧鬧,互相玩笑了一番後,在校園的販賣部裡買了牛奶和麵包,便急忙忙地坐上公車朝招聘會場奔去。
我一身藍色長裙飄逸,她一身紫色時裝高雅!即使先天不足,後天也能彌補!咱們靠什麼吃飯的?手中的筆!自然知道揚長避短、遮瑕避疵!
◎ ◎ ◎
會場離我們學校不算近,坐了近半個小時的公車,才到達目的地!
招聘會場裡的展台還沒有坐滿招聘人員,可是招聘會的大門外已經排了條好長好長的龍形隊伍,蜿蜒盤旋的,隔了好幾條馬路都看不見隊尾!
我和周周被眼前的人山人海嚇著了,再看到幾個閃閃發亮、刺目無比的校徽,我們倆高亢的心情頓時無比沮喪,今年的就業壓力果然很強,就連北大、清華的高材生都跑來跟我們爭飯碗,裡面的招聘崗位,大概是百人之中才選一位。
我這邊感慨中,那邊周周同學已經利用美色,順利搭上了一位B大經貿系帥哥,此刻正朝人家哥哥笑的格外嫵媚:「哎呀!這天,可真熱;這人,可真多呀!」那聲音要多嗲有多嗲、要多魅有多魅!邊說邊用面紙擦拭著自己的脖子和手臂,那動作兩個字,勾惑!
要說周周同學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吝嗇展示、利用自己的美色!
「是呀!兩位學妹,妳們看這隊伍排的,等輪到妳們的時候,人家招聘公司都走了!」人哥哥很解風情地接話了,方才還渾沌的雙眸陡然間亮了起來。
「本來人家鬧鐘是定五點的,可是因為太睏了,就瞇了一小會,結果醒來後就到現在了!」小嘴一噘,格外撩人。
我都聽見隊伍裡傳來吞口水的咕嘟聲!那一雙雙眼睛呀,綠幽幽的,跟野外的狼群盯著一個美羔羊般,饑渴的很。
帥哥朝後面望了望,身子朝後退了退,朝我們招手道:「快!進來!」
我用手戳戳周周的小腰,附上她的耳朵小聲地說:「姐姐,今天可是下足本錢了!聽聽這聲聲激情的呼喚啊!」
「嘻嘻,知道勾引最高境界是什麼嗎?看的見摸不到,摸得到吃不著!撓心撓肺呀!再說趁著咱們年輕,不能浪費咱這副皮囊啊!」說完朝北大帥哥嫣然一笑,「學長,你人真好!」一閃身人就擠了進去!
緊接著就像沙丁魚般被眾陽剛護在中間,周周皺眉,用包包護在胸前,享受陽光、美男、溫泉似的三溫暖!
見我盯著她傻笑,一邊笑意盎然地跟身後的帥哥閒聊著,一邊不耐煩地招手道:「傻愣著幹嘛?快進來啊?」
「快點過來!招聘會馬上就開始了!」B大經貿的帥哥倒也是爽快人,招呼起我來比周周同學還熱情。
當然比他熱情地還有跟他一起來的同學,見周周指的是我,立即空出一地來,像對待高貴的客人般,朝我喊道:「學妹,快點進來!」那聲音亢奮無比。
望著被擠的有些透不過氣來的周周,內心陡然一寒。
我說過我這人有輕微的潔癖,三十幾度的天氣,讓我跟一群男人擠在一起,我很是為難!倒不是矯情,只是一想到別人的汗黏在我身上,就有點發毛,可望著蜿蜒看不到尾的長龍,似乎別無選擇。
就在我彷徨猶豫時,維持秩序的保全哥哥們來了,我就這麼被華麗麗地隔絕在了隊伍之外。
我和周周一臉沮喪,比我們更沮喪的還有北大的哥哥們,望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依依不捨的訣別,周周一臉幽怨地朝我比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
我朝她比了個電話聯繫的手勢,望了望長龍,我搖搖頭,朝招聘大廳的門口走去,即便是我從隊尾開始排,等到我的時候,人家招聘單位大概也是人走茶涼了!
無聊地站在展廳前溜躂閒逛著,算是熱熱場子,熟悉一下環境,為下次應聘踩點。
溜躂中我發現招聘廳的南門大敞開,除了幾個保全哥哥站崗外,竟然沒有人把守,我站的幾分鐘裡,陸續進了好幾個穿職業套裝的男男女女。
經過我細心的觀察,最後得出結論,這是招聘人員的特別通道,不僅不需排隊,而且道路無比暢通,享受客人待遇!
我從招聘會場的玻璃門中,將自己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妝容細緻,服裝得體!有著小秘書的優雅氣質,混在招聘者的隊伍中,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
於是我深呼一口氣,昂首挺胸,小邁步,將手中的小包斜掛在肩膀上,踩著我那三公分高的小高跟鞋,踢踏踢踏地朝招聘者通道走去!心裡唸著:行若流雲,緩急不驚。靜如深潭,風興不揚。
裝誰不會?姐姐在高一時就門精了!身板挺得優雅大方,小步踩得不疾不徐,嘴角勾起,微笑、微笑,一路暢通無阻,無人識破,來到招聘大廳入口處,被人攔住了。
「小姐,請出示您的證件。」小保全很客氣地朝我要求道,怪不得人家不怕有應聘者趁亂而入,進入者是需要證件!
我不慌不忙地將小包從肩上扯下,不緊不慢地拉開拉鏈,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將小包從裡到外地翻了一遍,而後神情無比莊嚴地對他說:「不好意思,我忘了帶!」雖然我的心裡在打鼓,可是面上一定不能漏怯。
我告誡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鎮定,切不可露出半點心虛之色!
否則被人識破後,就會像拽小乞丐一般地拽出去,那後果將是非常嚴重的,丟人不說,興許會被招聘會列為拒絕往來戶!姐姐臉皮雖厚,卻也頂不住在這萬人面前丟人。
「對不起,上面規定,一定要憑證件才能進入!」小保全面色猶豫,很是為難。
「我們公司是N市的,我住在麗思卡爾頓酒店,這會回去拿,還來得及參加招聘會?」我眉頭微蹙,面色微慍,作出一副女王的高貴之態斜睨著面前的小保全,等著他作出總結性的一言。
麗絲卡爾頓大酒店,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大酒店,再加上我裝出來的女王樣,不信他們敢當場給我難堪!
看他們還有點猶豫的樣子,我漸漸呈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心開始虛了起來,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在開始搜尋N市有名的公司,以防他們要我登記公司的名稱和地址去核對!
「這個?可是……」
「你們要是不信我的話,就派個人去幫我拿!1204號房!證件應該遺落在電視櫃上了!」我面色鎮定,口氣卻有些氣惱,「變通二字?你不懂嗎?」
也不知道是太入角色,還是太過理直氣壯?這個時候我還真覺得這就不是我的錯,而是他們不懂變通!要知道得罪招聘人員可比應聘人員藉機混入要嚴重的多,可他們居然不曉得這個中厲害!真不知道這小保全是誰請來的?太不專業了!
僵持中,招聘會的主管來了,趁他向小保全詢問緣由之際,我尋思著要不要趁機撒氣、撤離時,一個天籟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讓她進去吧!」
「是!唐少!」招聘會的主管朝他露出敬畏的笑,而後很熱情地放了我的行,「小姐,請!」
我輕哼一聲:「應變之道太差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小保全很是委屈,望著我像被人虐待的小媳婦,怪可憐的!
「行了,我不怪你,以後注意點就是!」我朝他擺擺手,轉身,長籲一口氣,轉頭看向那個替我解圍的好心人!
嗯,名牌西裝襯的他身材很棒!因為太過匆忙,臉沒看清,不過大體輪廓看下來,嗯!帥哥一個!
他也掃了我一眼,有些玩味,嘴角勾笑,朝著我喊道:「愣著幹嘛?跟上來呀!」聽這話,我明白了,人家這是看穿了我的偽裝,在給我找台階下。
稍楞片刻,沒多耽擱,隨後跟上,邊小跑邊喊道:「先生,等等人家。」聲音嬌嗲甜膩,明顯感覺前面的帥哥步伐有些凌亂。
再次鄭重聲明:絕非我發浪,只因最近沉迷穿越尚未神形歸一。
路過招聘會發放禮品的攤位,我旋了個身拐了過去,朝發放禮品的男員工展露一個溫婉動人的笑顏,指了指好心帥哥的背影道:「我們經理,很酷!」
禮品兄望著我,眼神一滯,雙頰有些泛紅,忙點頭表示附和,隨後雙手呈上兩份紙袋。
我接過後,掂量了一下,挺有分量的,於是樂了!嘿嘿,今天運氣不錯!
我承認,我不純潔、不厚道、不知足,我貪財、我鐵公雞、我貪心不足蛇吞像!我以自食其力為恥、以不勞而獲為榮;以奉公執法為恥,以收受賄賂為榮;以腳踏實地為恥,以貪圖富貴為榮;以自強自立為恥,以胡思亂想為榮。
我就喜歡錢,喜歡佔人小便宜!我夢想中五百萬,卻從來不買樂透。
我拎著兩包禮品,踢踏著小高跟鞋,消失在過道入口處,一個轉身閃入早已人流不息的招聘大廳!瞅了個還比較空的角落,打開禮品袋,每個裡面都裝有一瓶礦泉水和一個精美的信封。
礦泉水一看就是高檔貨,信封裡是一張今天中午五星級飯店的用餐券。
我將兩瓶水和信封熟練地從袋子裡拿出,塞入我有著麻皮袋之稱的包包裡,順手將空的禮品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毀屍滅跡。
滅了小半瓶水後,我開始投入了緊張的遞簡歷工作中,採取全面撒網,重點捕魚的戰略!
兩個小時後,我像天女散花般將手中精心烹飪的簡歷散了出去,擠了一身的汗,竟比商場大降價搶購還累。掏出面紙擦了擦我的香汗,到招聘大廳裡專門給應聘者準備設立的休息座走去,等著繼續奔波中的周周。
眼疾手快地瞄到了一個座位,一屁股坐上去,一邊喘氣一邊用手當扇子搧風,從包包裡掏出另外一瓶水,打開灌了一口,然後用濕紙巾擦拭著身上的汗氣,我討厭身上沾染別人的味道。
看了眼依然擁擠的大廳,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身後上方傳來一個醇厚的聲音:「為何歎氣?」
我沒有回頭,下意識地回答:「計劃生育都實行了這麼多年了,可中國的人口還是只增不減!可見中國人繁殖的頻率有多密切、傳宗接代的心有多堅強,你說這樣一個固執的民族,怎麼還會遭到別國的欺凌?」說完後我覺得不對勁,明顯這問話者不是相熟之人,看來遇到搭訕者了?
有點小興奮,倒不是因為被人搭訕而興奮,主要是在這種緊張環境之下,這位仁兄居然能在這茫茫人海中一眼發現我的美,還真是大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
就沖他在萬人之中對我一見傾心的份上,我也不能像平日裡對待無聊搭訕人士一般,冷臉將他拒之門外。
我果然很虛榮!唇角微揚,勾了個美麗的弧度,準備以最好的面貌來面對這位識貨之人,一回頭,對上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麥色的肌膚,英挺的劍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窩有些深邃,挺拔的鼻樑略顯霸氣,兩片薄唇緊緊抿著,帥氣又不乏優雅,內斂的眉宇間帶著些混血的味道,此時,這雙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不錯、不錯,還是上等搭訕者!不過,看起來很是面熟,貌似在哪見過?笑得倍兒甜膩地問:「這位哥哥,看起來很是面熟呢?」
他一愣,眉頭微蹙,面色不悅,食指一伸,指了指我手中喝了兩口的礦泉水瓶,「這瓶水應該是我的!」
好吧!我承認在問出那句話時我已經想起來,他就是那個說讓她進來的好心帥哥。
「這個,那個,剛才沒有找到你!」我有些囧,笑容僵了一下,為自己找了個說詞,我當然不會承認我財迷心竅霸佔屬於他的水和用餐券!
「我渴了!」他挨著我身邊坐下,望著我手中的水有些賭氣地說道。
「人太多,天太熱,那瓶我喝完了,這瓶我也喝過了!」我不好意思地搖搖手中的水訕笑道:「要不然,我再去給你買一瓶?」
我只是這麼隨意一說,我也希望他這麼隨意一聽,看主辦單位對他那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樣子,別說他要喝水,就是要喝XO,估計也會有人給他送來!
正等著他說算了的時候,他突然道:「好!」
「招聘大廳沒有售貨攤!」我恍惚了片刻,嘟嚷道。
「二樓有咖啡廳!」聲音不大,卻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