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甜蜜,是相較於愛情的苦澀。
愛情的苦澀,是來自於愛的太深刻。
眼前這個臭男人,只會霸佔著寶貝兒子不放,
把她這老媽子晾在一邊,好歹也看她一眼吧!
好啦,她知道他展天雷只是為了要維持黑道老大的尊嚴,
不過偶爾也可以偷偷對她笑一個嘛,
她藍微微可是不顧身材變形為他生了一個小可愛呢!
看著他不同於往昔的溫柔,
藍微微對他的心好像也開始不同於往常了。
該死的,居然有人膽敢綁架藍微微和他的小寶貝?
展天雷發誓,一定會不顧一切代價將藍微微和他的小寶貝救出!
只是一連串的陰謀卻敲擊著藍微微的心,
展天雷絕不允許他深愛的女人離開他,
難道她還不明白,他已經無法失去她了嗎……
第一章
「怎麼又下雨了?」
藍微微望著窗外的雨幕,喃喃自語,明明入了秋,還會時不時的下雨,最近天氣很不穩定,空氣中的冷意也越來越明顯,看來今年的冬天要提早來臨了。
扭頭看向沙發處,展天雷斜躺在上面看文件,他的身邊,坐著正在玩玩具車的黎蛋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突然雷鳴一響,他嚇了一跳,趕忙扔下玩具車,鑽進老爸的衣服裡去,等到外面的雷停了,這才小心的從大衣裡探出一顆小腦袋。
看著兒子的反應,藍微微無語了,她這個寶貝兒子,完全把那個男人的身體當成窩了,動不動就喜歡縮在他懷裡不出來,也不黏她這個親娘了,心裡酸溜溜的。
已經十個月的小寶寶,好奇地指著外面的閃電,好奇的「咦咦」叫著,這個年紀的寶寶,對聲音和色彩特別的敏感,展天雷寵溺地拍拍兒子的頭,面含淺笑的他輕輕一撥,就將兒子撥回懷裡,黎蛋蛋開心地爬上展天雷的胸膛,跨坐在上面,高舉雙手,示意自己的勝利。
正當三人團聚一起的時刻,很不得好死的笑月這個時候開門進來,冒著被他的大哥用白眼射死的危險,勇敢地提醒展天雷,外出的時間到了。
將小黎交到藍微微的手裡,臨別前他俯身吻了吻兒子嫩嘟嘟的臉,對藍微微說道:「等一下我有筆交易要談,晚上不必等我回來。」
藍微微臉色緋紅,「誰會等你回來!」
展天雷淡淡一笑,伸出手輕柔的將她滑到前面的髮絲別到耳後,然後才不捨地收回手,轉身離去。
自從他們兩個的感情公開以來,展天雷就變得陌生的不可思議,天天喜歡抱著兒子待在她身邊不說,還不時的喜歡逗逗她,每次不把她氣得滿臉通紅不肯罷休!
沒有了那個銳氣逼人的男人,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藍微微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懷中一臉傻笑的小鬼,調皮的眨眨眼睛,說道:「好了,你老爸走了,現在是時候一起睡個覺了。」
◎ ◎ ◎
嶄新的勞斯萊斯幻影和夜色幻化成一體,街道兩旁的五彩流燈,將黑色的車身映得更加流光溢彩,坐於車子後座的展天雷,單手撐著下顎,冰冷的眼眸狠戾的注視著前方,眼中已沒有了先前的柔和。
「凌幫的那批軍火,我們已經找到,正打算運回總部,誰知半路殺出一匹人來。」笑月充當著他的駕駛員,一字不漏的跟他報告最近的事宜。
「查出是誰的人沒有?」
「查出來了,是何楚祥的人。」
「哼!」展天雷的嘴角冷冷一瞥,眼中的凶光乍然突現!
車子就在這樣令人窒息的氣氛中,一直駛到了某處,車子打開,他的雙腿才剛邁出,陣陣閃光燈就如閃電般的亮起,圍堵在門口的八卦記者,見到展天雷的身影,便如同浪潮一般湧了上來。
「展先生,聽說你涉嫌私運軍火,最近又與御雷堂三大元老何楚祥先生不和,這事是真的嗎?」
「何楚祥先生最近從泰國購入大量武器,聽說是由於您要與他為敵?」
「御雷堂與艾森集團向來無任何交集,為什麼前幾日有人傳言艾森總裁曾派人暗殺過您?」
「展先生,請留步,請回答我們一下。」
長長的紅地毯,展天雷沉默地走在前面,身後尾隨著的是一群高舉著麥克風的記者,保全將他們遠遠地隔離在紅地毯之外,細如絲的雨幕下,他一身的黑色風衣,匆匆從眾人的眼中走過,這樣高傲的姿態、這樣冷酷的神情,將一切都拒之身外,平庸的人只能用仰視的角度遠望這個如帝王般的男人!
「展先生,請留步一下,聽說您已經有了一個周歲不到的兒子了是嗎?」
不甘三天三夜辛苦的等待,換來一場空,一些大膽的記者,直接問出了最忌諱的話題。
果然走在前面的展天雷這個時候停下了腳步,驕傲的身姿,緩緩地轉過身,一雙鷹眸緊緊地盯住了那個發問的女記者!
頓時吵雜的帝國大廈門口一片寂靜,所有的人啞然於這個男人的霸氣,不敢再出聲,膽小一些的女記者,甚至被他凌厲的眼神嚇得站不住腳。
閃亮的聚光燈,照射在他英俊高貴的臉上,他有著如戰神一般的殺氣,微微偏頭,丟給記者們一個似有似無的淺笑:「她是我的妻子……」
這個世界頓時寂靜了一般,毀滅前的寂靜,龐大的一群人傻眼地看著那個男人不急不緩地走出他們的視線,只留給他們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沉迷於那個淺笑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明日的早報,必定是所有報社創刊幾十年發行量最多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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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入了帝國大廈,和展天雷同坐一輛電梯的笑月,有些擔憂地道來,以前大哥一直是將藍微微母子藏於暗中的,今日為什麼會光明正大的將他們擺在顯眼的位置,不明白大哥是怎麼想的,連跟隨他數十年的笑月也不懂了。
「女人宛如孩子,不摔跤,永遠都站不起來。」電梯也在「叮」的一聲到達頂層,展天雷意味深明地笑了笑,然後斂了神色,整整衣襟,快步邁出電梯。
女人如同孩子,不摔跤,永遠都站不起來。
尾隨在他身後的笑月,怔怔地看著他高傲的背景,彷彿是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無奈地笑了出來,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麼驕傲,就連身邊的女人,也要她一同堅強起來,也許,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一個人需要別人的保護,永遠都不能達到真正的安全,唯有自己懂得保護自己,才能平安一生。
展天雷將藍微微擺在眾人的面前,不僅是要讓所有人都接受她,也要藍微微自己接受自己,從此以後,與他一起迎接風浪,讓大家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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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加油,馬上就到了哦!」
某個天高風清的假日,藍微微帶著黎蛋蛋外出郊遊,在某處草坪上,讓寶貝兒子學習走路。
「媽媽、媽媽。」已經長出四顆小門牙的黎蛋蛋,露著一張無憂無路的笑臉,像小狗一樣趴在草地上,對著藍微微不停的傻叫,兩隻胖呼呼的小手,興奮地拍打著草坪,拍起一地的土灰,惹得他打了好幾個噴嚏。
「蛋蛋乖,快試著站起來啊,走到媽咪這兒來!」兩公尺外的藍微微,不停的對著寶貝兒子使出各種花樣手段,引誘黎蛋蛋站起身來,可是向來好動的黎蛋蛋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願意從地上爬起來,他好像愛上了這片軟綿綿的草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左右翻跟斗,把自己逗得不停的「咯咯」直笑。
看著對面玩得像隻小猴子一樣的兒子,藍微微怒了,露出尖尖的牙齒,威脅道:「藍笑黎,你要是再不走過來,今晚不准吃飯了!」
「爸爸。」在地上玩得高興的小鬼,哪有美國時間鳥她,大眼睛一眼就瞥見了從遠方走過來的父親,連忙興奮的從草地上站起來,爬著迎上父親,張開小手,要父親抱抱。
展天雷立刻蹲下身子,接過兒子軟綿綿的小身體,讓他撐著自己的雙腿站立在地面上,黎蛋蛋伴著口水,不停的對展天雷笑,大大的腦袋,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蹭,雙手雙腳也不閒著,直接掛上他的身體,展天雷蹲低身子,也配合著黎蛋蛋的姿勢,父子兩人在草地上雙雙滾成一團。
「丫丫……」被展天雷牢牢護在懷中毫無損傷的黎蛋蛋,玩得開心極了,敏捷地爬上展天雷寬闊的胸膛,和老爸面對面,趴下腦袋,給父親滿滿一口水的香吻。
在不遠處的藍微微看得幽怨極了,睜著可憐兮兮的兩隻眼睛,兒子都不想要黏她了,連她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等黎蛋蛋再長大一點,就不要她這個生他、養他的老娘了?都是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沒事總跟她搶孩子玩,搞得現在蛋蛋都不願意親近她了!
「寶寶,去媽媽那。」雖然兩隻眼睛都放在兒子身上,可是展天雷哪會遺漏那個小女人的表情給,輕輕拍拍兒子的小腦袋,引導著他慢慢走向藍微微。
賭氣背過身子的藍微微,正幽怨得起勁兒,沒有看見一張燦爛笑臉的黎蛋蛋正伸著兩隻手,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半走半爬的努力走向藍微微。
「媽媽……」搖搖晃晃走到藍微微的身後,一個屁股坐在了草地上,伸出小手,從身後抱住媽咪的腰,臉蛋也跟著湊上去,使出百試不爽的撒嬌絕招。
媽咪賭氣,不要緊,只要黎蛋蛋伸出小手抱抱媽咪,然後將可愛的大腦袋在她身上蹭一會兒,再甜甜的叫幾聲「媽媽……」保證媽咪會不計前嫌的過來摟他,看吧,他果然猜對了,剛剛背對著他的媽咪,現在果然轉過身抱他了。
「媽媽、媽媽……」計謀成功得逞的黎蛋蛋,撒嬌般的在藍微微的懷裡不停的叫,軟綿綿的小聲音叫得藍微微心都酥酥麻麻的,跟兒子相親相愛比較重要,哪那麼多時間去哀怨。
「寶寶,剛才走得不錯,再走一次。」一公尺外的展天雷柔和的對黎蛋蛋讚賞道,更是鼓勵他再走回他身邊去,藍微微將懷中的孩子放在地上,努力讓他站穩,黎蛋蛋慣性的向父親伸出兩隻手,聽話的搖搖晃晃開始移起步子來,圓圓的小身子,左右扭來扭去,好不可愛。
「咯咯……」黎蛋蛋一臉的傻笑,慢慢地走向展天雷,展天雷在對面,也伸出兩隻手,準備要將走回來的兒子摟進懷中,滿臉的溺愛,黑色的雙眸綻放著無與倫比的柔情,低沉的像一棵常年風雨不毀的大樹,將小傢伙安安全全的庇佑,他在孩子頭上撐起的華蓋,遠遠牢固穩定勝過一般的父親,冷酷的他,對兒子的寵愛程度,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寶寶,好樣的!」不停的用言語鼓勵初嘗試走路的孩子,激勵他走得更遠。藍微微在身後,也是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嘗試在地上走路,小小的心中有了一種滿足感,這是作為一個母親最平凡的感動!
「爸爸,唔!」就在黎蛋蛋快要走到展天雷的懷中時,這個時候小腳突然被地上的草根一絆,搖搖晃晃的小身子很快的就失去了平衡,狠狠撲倒在地!
「小黎!」藍微微擔心的大叫一聲,急忙跑過去,跪在兒子的身邊,想看看兒子摔到了哪裡,卻被展天雷委婉的拉住了。
「嗚嗚……」撲倒在地上的黎蛋蛋揚起一顆小腦袋,露出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白嫩嫩的臉上,沾滿了草碎和泥土,好不狼狽,柔軟的雙腿,硬是不肯自己再站起來,委屈的看著爸爸和媽咪,要他們抱。
「嗚……爸爸!」黎蛋蛋可憐兮兮的叫了叫自己的父親,圓滾滾的身子像一條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扭動著,展天雷疼愛的笑了一笑,習慣性地拍著他的腦袋,鼓勵他自己站起來。
「嗚……媽媽!」見老爸不願抱他起來,黎蛋蛋又委屈的轉向了身後的媽咪,黑亮的大眼睛,盛了兩泡眼淚,盯著藍微微看,媽咪最抵不了他這招了,肯定會來抱黎蛋蛋起來的。
可是……
「蛋蛋乖,自己站起來看看。」連老媽也不願意抱他了!
「嗚嗚……」就是不願意自己再起來的黎蛋蛋,將大腦袋往地上一埋,雙手雙腳耍賴似的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哭得好不傷心,圓圓的兩團小屁屁,不斷的扭來扭去。
「這……」藍微微慌了,黎蛋蛋還是第一次這樣不聽話,她無措地看向展天雷,還是她抱他起來好了。
展天雷看著賴在地上不願起來的黎蛋蛋,沉默無語,半晌之後,在兒子哭得最高潮的時候,突然將一隻手伸進了口袋,掏出了一根草莓口味的棒棒糖,遞到小傢伙的面前。
「嗚……哇……」饞嘴的小傢伙,一眼就瞄到了他最愛的零食,哭聲一下子停止,流著口水,快速的從草地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成功走回到父親的懷中,兩隻小手一伸就要去抓父親手中的糖果。
藍微微無語了,額頭上迅速地滑下一點汗,這個可惡的臭小子!才十個月就這般機敏調皮,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
「爸爸、爸爸……」黎蛋蛋諂媚地叫著父親,滿臉灰塵的小臉上全是高興的笑容,絲毫不見剛才的苦相,軟軟的小嘴巴裡,已經全是口水了,期待著父親給棒棒糖給他。
「乖。」展天雷幫他剝開糖果包裝指,將棒棒糖塞進兒子的嘴巴裡,獎勵的給他一個吻,小傢伙都這麼撒嬌,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太欺負人,要是兒子長大了,記恨他太過無情,不再鳥他該怎麼辦?
藍微微走過來,從口袋中掏出手帕,將兒子臉上的灰塵擦了個乾乾淨淨。
女的漂亮,男的英俊,孩子可愛。
這一家三口顯然在普通人中是出類拔萃的,三個人相處的身影,不知羨煞了多少在公園裡的人,相貌這般出色的一家三口,可是很少見的。
「走,帶你去騎馬馬。」展天雷將黎蛋蛋抱上自己的肩膀,讓他騎在上面,如同平常人家的父子,黎蛋蛋興奮地抱著父親的脖子,嘴巴含著甜甜的棒棒糖,像個小超人一樣,快樂地晃著雙腿。
「你們兩個又丟下我不管!」跟在身後的藍微微,滿口醋意的嚷嚷,招來展天雷更加刻意的無視以及黎蛋蛋的嘲笑。
「男人做男人的事,不要女人來插手。」展天雷很「氣概」的跟兒子商量「男人」之間的「大事」,黎蛋蛋「丫丫」叫,表示同意。
男人跟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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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亮白的晨光,穿透稀疏的枝葉,照射著一片淺黃的大地,在斑駁的樹影間,隱隱透露出一抹細小的光亮,對著藍微微他們相聚在一起的三人,閃爍著刺眼的光輝,光亮之處,是一柄黑色的槍枝,持槍的男子,盯著不遠處一臉柔和神色的展天雷,發出陰陰的笑聲。
展天雷,御雷堂的堂主!他就是他這次的「獵物」,臉長得不錯,可是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連他跟在他身後一個多小時了,都沒有發覺。
槍枝瞄準了展天雷的腦袋,正要開槍,走在後面的藍微微這個時候突然跑上前,擋住了持槍者的鏡頭,男子氣惱的將槍放下,該死的,這個女人幹嘛突然跑上來?他這次的任務只是要暗殺掉展天雷這個男人,上頭都沒跟他說還要別人的命,現在開槍的話,可是引起展天雷的警覺的。
「啊噗、啊噗……」一無所覺的藍微微,帶著孩子在公園裡玩個盡興,黎蛋蛋騎在一匹小木馬上,由藍微微攙扶著,開心的不願下來,木馬不停的前後搖擺,每動一下,黎蛋蛋就傻笑的裂開嘴巴,清脆的笑聲,藍微微和展天雷一左一右,守護在黎蛋蛋的旁邊,陪著他一起玩,玩木馬的黎蛋蛋,就像一隻可愛的無尾熊,牢牢的俯在木馬身上,圓圓的腦袋,笑容伴著口水不停的從小嘴巴裡溢出。
「又流口水了。」藍微微嬌嗔一聲,伸出手要將寶寶嘴角的口水擦去,哪知黎蛋蛋「媽媽」一聲,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巴裡用力的磨著牙,痛得藍微微真想敲敲這個小傢伙的腦袋!
小傢伙這個時候正在長牙,所以老愛抓嘴邊的東西放進嘴巴裡咬,人小力氣可不小,藍微微的手指頭好幾次成了他的嘴邊食了!
「嗯嗯…」小傢伙奮力的咬著藍微微的手指,仰著大腦袋,還不停的傻呵呵的對著藍微微笑,藍微微氣呼呼的伸出另一隻手,彈了一下小傢伙的額頭,黎蛋蛋的大腦袋,被藍微微的手指一彈,就往後仰去,嘴巴也放開了藍微微的手指。
「小鬼,你再咬我,我就撕爛你的嘴!」藍微微凶狠的插腰警告,誰知一臉燦爛的小寶寶根本不畏懼,「咯咯」笑著,舞動著雙手雙腳,就往父親那座靠山上躲。
有了展天雷這座「大山」,最近黎蛋蛋變得可神氣,以前經常玩他的媽咪都不敢再對他怎麼樣,做了壞事,只要往父親懷裡一鑽,保證會躲過一劫,這是聰明的黎蛋蛋,從中總結出來的經驗,而且屢試不爽,導致展天雷成了兒子的替罪羔羊。
「不能這麼調皮知道嗎?」展天雷親親躲在他懷中的大腦袋,象徵性的囑咐幾句,不管小傢伙聽不聽得懂,反正他這個當爹的已經「教訓」過了,意思意思就好了。
與懷中的孩子玩鬧間,展天雷不經意的抬頭看向了不遠處那棵大樹,微笑著的眸子間,閃過一絲隱隱的冷意,這樣的一眼,使得躲在樹上的男子深深一楞,手指僵硬,糟糕!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妳先照顧一下孩子,我去去就來。」將小黎讓給藍微微,展天雷轉身向樹木茂密的林子裡走去。
何楚祥那老不死的,手下真的是沒人了,不然這種時候怎麼會雇用這種三流角色來暗殺他,不要以為他是御雷堂的開堂元老,他就不敢動他,以前疼他的李伯伯、張伯伯、元伯伯,以及他敬愛的父親,都不明不白的死去,行蹤向來為最高機密的他們,這麼突然的出意外,其中必定有蹊蹺。
他繼任後,內部勢力一直都不穩定,也需要這個元老的扶持,所以他放任他多年,但是不要以為他會忘記二十年前的那筆帳!
輕瞥了一眼身後,展天雷冷笑一聲,然後快速竄進了一旁隱蔽的叢林,
「去哪了?媽的!」黑暗中的男子見突然不見了展天雷的身影,低叫了一聲,打算收槍離開,可是他沒後退幾步,腦袋就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硬物!
「你跟了我一個早上,會有回報給你的!」展天雷的聲音,如同死神一般在他身後冰冷的響起,男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冷汗地感覺著抵在他腦子的那把手槍。
如鬼神一般出現在男子身後的展天雷,鋒利的雙眸,冷冷地盯著這個三流殺手:「今天我心情很好,不想殺人,回去告訴何楚祥那個老廢物,讓他趁早準備好棺材,我展天雷,會跟他好好算算二十年前的那筆舊帳!」
不得不恨,就因為二十年前的那一幕,使他成為了一個罪人,悔恨的深仇一直如惡夢一般的糾纏著他,讓他就算是身處高位,也難以讓他的內心得到安寧,他殺父赦恩師,千古的罪人,一輩子都逃離不了罪孽的枷鎖!
「兄、兄弟……」男子口吃地說不上來,冷冰冰的槍枝抵在自己的腦袋上,就害怕突然走火,不禁連雙腿也開始抖了,這個男人什麼時候知道他的,他明明跟的很小心,這個男人是鬼嗎?
敵人突然不見了蹤影,自己貿然將身形現出,這種蠢事也只能是這種三流殺手做的出來了,展天雷伸腿給了那個男子一腳,不屑地叫道:「給我滾!」
「爸爸……」正在男子狼狽的想從地上爬起,逃離的時候,一個軟綿綿的小聲音突兀的在不遠處響起,兩個男人同時都吃了一驚,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一個女人抱著一個不足周歲的孩子,赫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見這麼久,他還沒有回來,所以就抱著兒子來尋他,可是藍微微怎麼也想不到會被她撞見這樣一幕!
粉紅的唇瓣,頓時失了血色,藍微微緊緊樓住懷中的孩子,嚇得雙腿都不能動一下,頭一次看見他拿著槍,無情的對著別人,頭一次看見他臉上如此陰冷的戾氣,有那麼一剎那,讓她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是這樣無情的舉槍對準她……全身的冷汗,也在那一剎那瞬間溢出,藍微微慘白的臉色,和懷中的孩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黎蛋蛋完全不知眼前是在做什麼,一歲都不到的他,看到心愛的父親,本能的想要上前要他抱,純真無邪的小臉上,是傻傻的笑容,燦爛如一朵美麗的太陽花,黎蛋蛋興奮的要藍微微抱著他走到展天雷的身邊,一張小嘴不停的發出「啊啊」的聲音。
純真無邪的孩子,總是能對比出別人的骯髒,被展天雷逼迫在地上的男子,不知為何,見到這樣一個純真的小嬰兒,內心突然急躁起來,趁著展天雷楞神的瞬間,突然從身上抽出暗藏的槍枝,就是對準那邊可愛的小嬰兒,瘋狂的他,聲嘶力竭的大吼:「都給我去死!」
瞬間回過神來的展天雷這才察覺到情況的不妙,想要上前拿下他手中的槍枝,高大魁梧的身體,如同黑豹一樣撲上去,可惜,人的速度終是抵不過子彈的速度,那顆子彈,擦著他的胸膛,飛了過去,直直射向太陽花一般的小嬰兒……
◎ ◎ ◎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射出的子彈,如同死神一般,急速地飛向黎蛋蛋,孩子越是燦爛的微笑,越是讓展天雷的心揪得生痛,彷彿像是被誰狠狠捅了一刀,鮮血淋淋,他最愛的孩子,他唯一的乾淨……
「砰」清脆的一聲響起,一顆子彈從白色的硝煙中的衝破而出,展天雷高大的身體緊緊壓下,子彈擦著他的胸膛快速的滑過,射向不遠處的,笑得一臉燦爛的小黎。
「啊!」藍微微的驚恐的聲音,震懾了這個寧靜的樹林,林中棲息的小鳥,都被這樣淒慘的聲音給驚動了,一時間,百鳥慌亂的飛翔,迎著柔和的晨光,只想飛向一片光明璀璨之地……
藍微微的瞳孔急速的收緊,眼中的視野也隨著瞳孔的急劇縮小而回收,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一枚小小的子彈,清晰的連同它飛行的速度都能目測!
子彈,帶著滾滾的塵煙,飛速地射來,就在它到達懷中孩子的眼前時,藍微微不知何時來的勇氣,用力的將手中的孩子往身後抱,一個轉身,讓自己的身體緊緊擋在了孩子的前面,那顆染著塵煙的彈殼,「撲」的一聲,沉悶地進入了藍微微的身體中。
頓時,鮮血如同泉水一般,一湧而出。
藍微微如同定住了一般,抱著孩子,呆呆地佇立在原地,黑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前方,那一片天空,蔚藍的如同一片廣闊的大海,清晨微冷的風,吹過她纖細的身體,揚起她亞麻色的裙襬,如同浪花一般的蕩漾,黑色的髮絲,隨著風,藍微微的飛揚,這一刻,她纖細的身影,高大的如同墓碑!
「微……」身後是嘶聲裂肺的吼聲,他的心都快被眼前的這一幕震碎了,二十年前,一直被他塵封在心底,不敢去掀開封印的記憶,也同這一幕湧現,依然是一片的猙獰,火紅的大火,燃燒了整輛車子,被困於車中出不來的兩人,緊緊的相擁而去。
死前,他們的手依然緊握,執子之手,與子同歸。
黑色的長髮,無力的散亂,纖細的身體,緩緩的倒下,風在耳邊呼呼地吹,她曾經向他允諾過的誓言,也在這一刻清晰的在耳邊響起:「我怕死,可是在我死之前,我會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
僵硬的雙手不捨地摟了摟懷中的寶貝,直到感受到那依舊如故的溫暖,她這才安心,蒼白的唇角,綻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純潔美麗一如水中的潔白蓮花,如水一般的溫柔,隨著涼涼的微風,不斷地擴散開來……
身子重重的摔下,懷中的孩子卻牢牢地護在身下,如同至寶!
被摔疼了的黎蛋蛋,哭著從母親的身下爬出來,看到藍微微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倒在地上,就算是不懂的他,好像也能察覺到一絲的不安,黎蛋蛋哭著爬到藍微微的面前,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喊著「媽媽」,地上的藍微微像是睡著了一般,沒有回應……
「嗚……媽媽……」見媽咪不理他,他哭得更加厲害了,大大的眼睛裡,盛滿了淚水,小小的身子,不時地趴下去抱抱媽咪,想要媽咪感應到他的接觸,往常一樣睜開眼睛起身抱住他。
「去死!」
冷的如同來自地獄的低吼聲,展天雷將槍枝重新抵上男子的腦袋,眼中迸發出嗜血的光芒,臉上的陰戾,足以讓死神都害怕的退讓三分,男子只能麻木地倒在地上,直到展天雷的槍重新對準他的腦袋,他驚恐地瞪大眼睛,連顫抖也沒有,「砰」的一聲,重重的槍身又響起,硝煙瀰散,一具被子彈貫穿了腦袋的屍體,沉重地倒下。
「嗚嗚……」又一次被槍聲嚇了一跳的小黎,將目光從藍微微的身上移開,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充滿淚水的大眼睛中,看著自己心愛的父親,頭一回有了驚異。
「微微!」丟下手中的槍,展天雷飛速地跑到藍微微的身邊,抱起她的身子,查看傷勢,子彈射進了她的肩膀,沒有出來,殷紅的鮮血,不停的往外流,他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活著!
連哭泣的兒子都忘了安慰,展天雷一邊幫藍微微止血,一邊從口袋裡掏出行動電話,急速地按下幾個號碼,對方一接通,就咆哮起來:「他媽的,快給我派車來!」報出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展天雷丟下電話,從藍微微的裙襬中撕扯下一條碎布,按在了她的傷口上,厚厚的一條亞麻色碎布,不出一會兒就全紅了!
第二章
「微微、微微,快給我醒醒!」展天雷不停地拍打著藍微微的臉龐,讓她清醒,可是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嚇著了他,他趕忙抱過趴在一旁的黎蛋蛋,急切地對他說道:「寶貝,快叫媽咪起來,媽咪這個時候不能睡!」
「嗚……媽媽、媽媽……」孩子如同聽懂了父親的話,不斷地叫著藍微微,看到依然沒有起色的她,展天雷迫切的握緊了雙手,一身的肌肉,全都緊繃起來,一股無形的殺氣,從他的心底瘋狂的湧現上來,環繞著他的全身,久久無法散去!
笑月的車子很快便到,將藍微微抬上了車子,展天雷讓笑月先帶孩子回家,可是向來聽話的黎蛋蛋這個時候卻又哭又鬧,將展天雷抱得死死的,見時間耽誤不得,展天雷就抱著孩子一起上了車,加長型的私家車,載著一夥人如同飛箭一般向市內的醫院駛去……
「該死的,為什麼開得這麼慢?」從來都沒有如此憤怒過的展天雷,見車子半路停下來,危險的大聲咆哮,車廂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息,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牢牢握著藍微微的手,緊緊傳達著他的力量,她說過要做個勇敢堅強的女人,才一顆子彈而已,不要這麼懦弱、不要這麼快倒下!
他們的孩子還小,都不足周歲,才剛剛斷奶,妳不可以死……
看,蛋蛋好可愛,他一直在叫妳「媽媽」,難道妳聽不見嗎?妳不是一直最疼他的嗎?為什麼他叫妳,妳都不理他?
讓她無力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龐,展天雷低沉暗啞的在心中祈禱,好痛好痛,心都快裂開了,他寧可讓那顆子彈射進他身體裡,也不要這個柔弱的女人來替他承受,察覺到車速又慢了下來,展天雷暴躁的又一次吼道:「給我開快一點!」
「堂主,前面塞車。」
「給我撞過去!再不讓的人,全都給我去死!」
展天雷瘋狂了,一雙眼眸很是血紅,他懷中的黎蛋蛋,也跟著他的父親,一邊哭,一邊對著司機「哇哇……」亂叫,好似眼前妨礙他媽咪就診的人,全都該死!
車子上的兄弟,全都不敢違背堂主的命令,紛紛下車,拔出手中的槍枝,對著天空「砰砰」就是幾槍,嚇得人群頓時一片恐慌。
「不想死的,全都給我們讓開!」一群黑衣的男子,所有受恐嚇的人、受驚的人群,頓時雞飛狗跳,以為黑道又要開始血腥的屠殺,才幾分鐘,擁擠的街道,瞬間清冷無比!
沒有浪費太多時間,車子飛一般的衝往醫院!
「快,病人需要儘快動手術,將肩膀裡的子彈取出來!」
「病人是A型血,快去血庫取!」
X城最大的醫院,在展天雷一夥人到來的瞬間變得沸騰起來,沒有了一個醫院所具備的安寧,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御雷堂的堂主是個什麼樣的狠角色。
他把槍抵在醫生腦袋上威脅,如果治不好他送來的女子就要他們全醫院陪葬時,所有的人都會恐慌起來,這個年輕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外科的主治醫生一邊快速準備手術用具,一邊觀察著傷勢,幸虧傷在肩膀上,只要把殘留在裡面的子彈取出來就行,這個女子也命大,這顆子彈要是射在了心肺上,就算有九條命也無力回天了。
藍微微已經被推進了急診室,展天雷一干人守在手術室外面等候,黎蛋蛋一雙大眼睛也緊緊盯著手術室門口那亮起的燈,一眨也不眨。
「爸爸……嗚……」一路哭過來的黎蛋蛋,一張小臉都紅了,小手指著手術室那紅紅的燈,問著父親,展天雷親親他的腦袋,安撫他,「寶貝乖,媽咪不會有事。」
看到藍微微送進了手術室,展天雷也隨之努力鎮定下來,她的傷口在肩膀,不會有生命大礙,自己剛才居然那樣失控,實在是不該,放心,她會沒事的,她會沒事的,可是一顆心,依然狂跳!
醫院走廊的盡頭傳來護士急迫的奔跑聲,人還沒到,就已經在那邊大喊起來:「不好了,麻醉劑都用光了,昨日開刀的病人實在太多,一大早他們無法備齊止痛用的藥物!」
沒有麻醉藥?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動手術居然沒有麻醉藥?別開什麼玩笑,要從肉中取出那樣一顆子彈,就算是他們男人,也會痛的咬舌自盡,況且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主治醫生聽到這個消息,差點都站不住腳,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醫院的災難日嗎?病人現在急需取出子彈,不然那隻手就要殘廢了,可是現在又沒有了麻醉劑!主治醫院驚恐不安地看著展天雷的臉色逐漸轉陰,那透露的戾氣,幾乎讓他呼吸都不能自由!
「大哥,這……」笑月也不安了起來,換醫院?現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道路擁擠的很,剛才他們為了開路,開槍示威的行徑,現在已經引起警方的注意,這要是再來一次……一滴冷汗,從額頭緩緩地流下。
「不必,手術照做!」展天雷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暗暗變了臉色,要讓一個弱女子承受那樣的痛苦?
展天雷將懷中的小黎交給笑月,像往常一樣拍拍他的小腦袋,安撫著他,然後自己快步同醫生一起邁入手術室!
◎ ◎ ◎
手術急切緊張的進行中,將衣服剪開,用酒精先給傷口殺毒,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只剩下最艱難的一關!
只要一想到要在沒有注射麻醉劑的身體上動刀子,所有的醫生都冷汗直流,手也不停的顫抖著,世界上能有幾個人能夠承受的了這樣的痛楚,就算是男人也一樣會痛得死去活來,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弱女子?
「展先生……」下刀之前,主治醫生遲疑地詢問了一下展天雷,展天雷沒有抬頭看他,反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剛才一進手術室已經清醒過來的藍微微身上,他握緊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唇上輕輕吻著,低沉地說道:「微微,麻醉劑沒有了,我們現在必須要把妳體內的子彈取出來,如果到時痛的受不了,大聲叫出來好嗎?」
蒼白著小臉的藍微微,無力的點點頭,不知是否聽明白了展天雷的話。
得到展天雷的允許,主治醫生這才敢動刀,當鋒利的刀片,顫抖地移向了藍微微血肉模糊的傷口……
「啊、啊!」當刀片一割進藍微微雪白的肌膚時,一直有氣無力的藍微微突然大聲尖叫了起來,眼中的淚水也隨之急劇的湧出,全身都開始顫慄!
「微微!」展天雷急切的更加握緊她的手,可是手術台上的藍微微彷彿失控了一般,顫抖不已,原本已經凝結的傷口,又一次流出大量的血來。
「疼、疼……」藍微微的神經一下子驚醒,拼命地喊叫著,醫生的手術刀都不能再切割進去,鮮血淋淋的場景,誰看了都會心痛,主治醫生大聲一喝:「你們把她的身子穩住!」
在旁邊幫忙的護士,急忙湧上前,努力按住藍微微顫抖的身體。
「啊……」身體無法動彈的藍微微,更加大聲的尖叫,臉上的汗水,隨著她淒慘的喊叫聲,緩緩流下……
「微微!」緊急之下,展天雷將自己的手一把放進了藍微微的嘴巴裡,疼痛的藍微微,一口用力咬住了他的手,展天雷悶哼一聲,命令道:「繼續!」
鋒利的刀片,迅速的割開血肉,主治醫生不敢含糊的將鑷子伸進藍微微的肉裡面,翻找著殘留在裡面的那顆子彈!
「唔……」淚不停地落下,藍微微的臉色白的像死人一樣,將自己身上的痛苦都轉移到了堵住她嘴巴的那隻手上,到處都在流血,到處都是血腥的氣味,展天雷的手臂,也被尖銳的牙齒,咬的血紅一片!
展天雷一聲不哼,另一隻手撫摸上藍微微蒼白的臉龐,不停的在旁邊鼓勵她:「馬上好了,再堅持一下,馬上好了,再堅持一下……」
一直重複的言語,展天雷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是說給藍微微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還不如死去、還不如死去,這樣的痛苦,還不如死去……藍微微顫抖地伸出手,撫摸上展天雷的臉,從下顎到嘴唇,從嘴唇到鼻樑,再到眼睛和粗粗的眉,要把這張臉深深的記進腦海裡,就算是死也不能忘了他,淚緩緩地流下,慘痛的無聲哼叫從嘴巴裡溢出來。
「微微,勇敢點。」展天雷俯下身,親吻住了她蒼白的臉,每一寸肌膚都細細地吻過去,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愛戀和數也數不盡的柔情,她的痛他能體會,她的情,他也能體會,就算是死,兩個人也會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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