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煞到女人時,浪漫追求後,他成了她的男人;
女人迷上男人時,調教溫馴後,男人只會聽她的。
假如你想在黑道上混出點名堂,那麼你必須記住幾個秘訣……
安以風臉上永遠掛著玩世不恭的笑,若是你讓他不笑了,
那你可以準備棺材了;安以風換女人的速度比眨眼睛還快!
但千萬別在安以風面前提起三個字:司徒淳!安以風聽見這三個字,
至少會半個月氣不順,見誰罵誰,所以自己不要命,也別殃及無辜。
司徒淳,一個女人,她是安以風唯一追求過的女人,據說他費盡心機、
傾盡真情,最終……還是沒追到!為什麼沒追到?因為,
安老大眼中的「良家婦女」竟是個女警,注定無緣。
只是初戀太美,司徒淳太難忘,安以風根本不想放手,
所以他很深情的對他的「良家婦女」告白:「反正妳是警察,
我是罪犯,就憑我們兩個人的天賦和經驗,想要偷情,
保證能偷得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這場偷情卻換來一場小小的意外,
誰來告訴他,那個對著良家婦女叫媽的小男人,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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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幾分鐘前還火熱的房間,冷得像冰窖一樣,他們的笑聲回蕩已成為久遠的歷史。
司徒淳戰慄著爬起來,從安以風的身後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冰涼的手心裡,他卻抽出去。
「我現在終於明白妳為什麼說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了。」他苦笑:「原來……他是妳爸爸,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爸爸就職的那天,她和安以風剛好在電視上看見。那天他還說了句極度諷刺的話,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說了又能改變什麼?你就能不愛我了嗎?」
「警察署長的女兒和黑道頭號罪犯偷情,妳知不知道這種事傳出去是多麼驚天的醜聞?」
「知道。」她靜靜地說:「所以一遍遍對自己說,這個男人我不可以愛、不能愛……可是,我掙扎過,沒用……」
「……」
「對你,我就是執迷不悔!」
「妳以為我們的事能瞞得住嗎?早晚會東窗事發,妳爸爸可能會因此被革職查辦,到時候妳打算怎麼辦?」
她靠在他肩上,幽幽嘆息:「別問我,我不知道,我連想都不敢想!」
「妳現在說分手,我不會怪妳,我能體諒……」
她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你不想要我了?」
他轉身看著她,眼底都是鮮紅的血色:「妳想要我怎麼回答?是告訴妳,我一點都不想要妳,還是告訴妳,我是為了妳好!」
「我希望你什麼都別說,既然選擇了在一起,就這麼走下去。」她抓緊他的手,無力地依偎在他胸前:「安以風,沒有到你不愛我的時候,就別說分手這麼違心的話,若是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更不要違心地跟我在一起,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一樣希望你好好活著,活的越風光越好,讓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看見你意氣風發的笑……」
「小淳!」
她在他懷裡搖了搖頭,說:「你說,我們哪裡錯了?我們不要名份、不要承諾、不要長相廝守……我們就為了能見面,什麼都不在乎了,這樣都不行嗎?是不是非要我們躲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相互思念,折磨自己……才算我們做對了?」
她抱緊他,努力汲取著他的氣息與溫度:「我們只是相愛,我們沒有錯!」
「沒錯!」他摸著她的頭髮,輕拍著她半裸的香肩,故意用很輕鬆的語氣說:「哪條法律也管不著我們相愛!反正妳是警察,我是罪犯,就憑我們兩個的天賦和經驗,想要偷情,保證能偷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悄悄擦擦眼淚,笑著推開他:「討厭死了,一口一個偷字,你未娶,我未嫁,你情我願,我們偷誰的了!」
「好,不是偷情!我們這是光明正大的愛情,別說法律管不著,玉皇大帝也管不著!」
「管得著我也不聽,我就要愛你,我偏要把一生的愛都給你!」
他笑著擁她入懷,「我這輩子算是毀妳手裡了!」
「誰讓你先糾纏我……」她踮起腳吻吻他的唇,把最燦爛的笑容留給他:「我該走了!」
「好!方便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她極美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後,安以風一拳砸在牆壁上,鮮血染紅一片雪白的牆壁。
「這個世界上好女人那麼多,我為什麼偏就遇上妳……」
◎ ◎ ◎
司徒淳用了整整一個星期,說得嗓子都啞了,去世的媽媽、哥哥,連爺爺奶奶都一起拿出來說,哭了整整一公升的眼淚,最後總算逼得從來都不說肉麻話的司徒橈苦口婆心地說:「淳淳,妳是爸爸唯一的親人了,爸爸怎麼會不疼妳……爸爸是想要妳幸福,希望妳找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妳不愛裴然沒關係,爸爸給妳找個比安以風帥,比他對妳更好的……妳跟他斷了吧。」
見司徒橈態度如此堅決,她只好使出傳說中最有用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必殺技,弄得司徒橈實在沒辦法,丟下一句:「妳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從小到大妳就沒一件事聽過我的話,我也老了,養了妳這麼個不懂事的女兒我也認了,大不了我辭了職去澳洲,找妳程伯伯去釣魚!」
聽到這樣的話,她馬上丟了手裡的水果刀,簡單給手腕上的傷口止血包紮一下,跑進廚房為她幾天沒好好吃東西的老爸燉了一碗雞湯,並對天發誓:「爸爸,您老了,我一定盡心盡力孝敬你,天天給您燉雞湯喝!」弄得年過半百的司徒橈差點老淚縱橫。
星期一,休假七天的司徒淳穿上她的警裝,和往常一樣去警局上班,剛進警局坐穩,她就聽見了一個舉世震驚的「新聞」。
「安以風真正愛的人是……韓濯晨。」她當時正在喝咖啡,嗆得滿鼻腔刺痛,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烈咳嗽,也不知為什麼,她們區那個八卦女警,把這「新聞」說的還煞有其事。
那女警說,韓濯晨和安以風之間的兄弟之情盡人皆知,那根本是情深意重、同生共死。
司徒淳倒是深有感觸,女警還說,兩個外表都那麼出眾的帥哥終日在一起、生死與共,肝膽相照,還無話不說……日子久了,自然會彼此傾慕,暗生情愫。
但兩人都把感情藏在心裡,不敢表露,所以韓濯晨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換,安以風見著女人連看都懶得看……
她聽著合情合理,女警還說,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終於壓抑不住,偷偷在一起,又擔心被人發現。為了掩人耳目,韓濯晨找了個固定的女人,安以風也裝作對某個女人情有獨鍾……
實際上,韓濯晨對女朋友不冷不熱,若即若離,大家有目共睹,安以風追求「某女」更是沒影的事,誰也沒看見實質的進展,不過是閒來無事耍耍嘴皮子罷了……
司徒淳聽見這番話的時候,差點吐血,一心想打個電話問問安以風,這演的是哪一齣感人肺腑的愛情劇?可是她不能打,只能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硬撐著看了一個上午的卷宗,跟大家「興高采烈」聊著天吃了頓午飯,下午又跟著新派的特警討論了一個新任務的部署問題,總算是筋疲力盡地熬到下班。
一回家,她就鎖好門窗,給安以風打電話,安以風接了電話,還是先用不正經的口吻調侃說:「親愛的,妳什麼時候出來的?」
「出來?」她什麼時候「進去」過?
「我還以為妳爸爸為了不讓妳見我,用手銬把妳銬在家裡了。」
「都什麼年代了,你當我是祝英台啊?」
「就算妳是祝英台,我也不會像梁山伯那麼笨,我肯定救妳出來,帶著妳偷渡去菲律賓,再買個假護照去土耳其,再去澳洲找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蓋個房子……」
她笑著躺在床上,幾日來鬱悶的心情霍然開朗:「你計劃得真周密。」
「我連跑路費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妳向我求救呢。」
「私奔這個事先不著急,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和韓濯晨到底怎麼回事?你該不是移情別戀了吧?」
「喔,那個事……純屬江湖傳聞,妳別信。」
「哦,我還以為你饑不擇食。」
「我就是饑不擇食也不會擇他,身材太差,要胸沒胸、要腰沒腰,能有什麼手感……」她正笑著,聽見電話裡一聲低沉的吼聲:「安以風,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身材好?你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你們在一起?」
「最近無聊嘛,在酒店喝喝酒、聊聊天!」
她翻了個身,用枕頭壓住劇痛的胸口,用輕鬆的口吻說著:「哦!我終於明白此傳聞何來。」
安以風從來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痛苦,但她明白,韓濯晨會天天陪著他,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他無聊。他不說,她也只能裝作看不出,但她不瞭解,此傳聞盛傳還有安以風的另一番用心良苦。
事情要從司徒淳回家後說起,當安以風知道司徒淳的家世背景,才深刻體會到她那句:「不能嫁給你」,是怎樣的無奈。
一個女人不要名份、不要承諾,不顧一切跟他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忍受多少悽楚,而她總是笑著面對他,從不曾對他說過一句她心裡的苦。
她對他,究竟是怎樣一種深情?安以風越想越難受,又跑去夜總會藉酒澆愁。
他的手下阿蘇見他一瓶一瓶地用酒摧殘自己,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冒著生命危險坐到他身邊,苦口婆心勸他:「風哥,那個女警也不比別的女人多什麼,你何苦為她折磨自己?」
「誰說我是為了她?」
他的手下們面面相覷,雖然都沒說話,表情也在告訴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安以風心中一寒,隱隱有些擔憂。
他放下手裡的酒瓶,一把將阿蘇抓過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愛司徒淳?」阿蘇很肯定地點頭。
「你是不是以為我借酒澆愁也是為了她?」
「不是嗎?」
「不是!」他大聲說:「我是罪犯,她是警察,我怎麼會喜歡她?我跟她只是玩玩,你們都給我聽清楚,我愛的人根本不是她!」眾人沉默,全都是一副「他喝醉了」的表情。
「你們不信!」安以風因為有幾分醉意,頭腦有些混亂,一時衝動,將酒瓶摔在地上。當很多人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時,他站起來對所有人宣告,「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實話,我真正愛的人是……他!」本來不太大的大廳因為他的吼聲變得鴉雀無聲,DJ連音樂都關了。
所有人都被驚得定格,包括他對面剛匆匆趕來的韓濯晨,和手指僵在半空的安以風。
安以風看著自己的手指,明明指的是對面沙發上坐著的那個女人,怎麼讓韓濯晨擋住了。
韓濯晨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扶住半醉的安以風,「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沒醉!」安以風搓了搓臉,錯就錯吧,乾脆將錯就錯,「我就是愛你了,能怎麼樣?」
「開什麼玩笑?」
「韓濯晨,你給我聽清楚,我糾纏司徒淳根本不是因為我喜歡她,我不過是為了掩飾我對你的……」安以風努力了很多次,還是沒法面對韓濯晨的臉說出「感情」兩個字,他索性扯著韓濯晨的手臂,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走……」
「去哪裡?」
「去飯店,開房間!」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韓濯晨就這麼被他扯出去。
進了酒店,開了房間,韓濯晨走進房間艱難地問了一句:「風,你不是來真的吧?」
安以風一頭栽倒在床上,苦笑搖頭:「晨哥,你知道嗎?她爸爸是警察署長!」
「哦!」韓濯晨略有所悟,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我們之間的感情……見不得光,連被人非議都不行……我寧可讓人以為我愛的是一個男人,也不能讓人知道我愛她,晨哥,我不想有天東窗事發,她後悔愛上我……」
「你再愛她,也不能毀我的一世清白。」
「靠!你還有清白?」
「……」
安以風坐起來,看看周圍:「有酒嗎?我要在這喝到天亮。」
「你不是打算讓我在這陪你喝吧?」
「是!」
「安以風,你真他媽講義氣!」
第二天中午,安以風半夢半醒間接到手下打來的電話,他們一句重點沒有,沒事找事地閒扯了半個小時不掛電話,他實在沒了耐心,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說:「晨哥,都幾點了,你還沒睡醒。」韓濯晨眼睛都沒睜,從床頭櫃上隨手摸了個酒瓶扔向他。
安以風在清脆的破碎聲裡一陣狂笑,電話裡的手下立刻說:「風哥,我沒事了,你忙你的!」 後果可想而知。
有些事越是不可能越是讓人去揣測,以前再正常不過的練拳、喝酒、說笑都成為大家猜疑的東西,再加上安以風那天生不怕事大的性格,偏愛在別人側目的時候,軟骨頭一樣往韓濯晨身上一靠,把「姦情」演得淋漓盡致!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除了韓濯晨,沒人看見他笑得快抽筋的欠扁樣,就這樣,韓濯晨和安以風的感情成為了這個區最有爭議的話題。
真正的愛情,並不是享不盡的風花雪月、耳鬢廝磨,而是妳讀得到我的需要,默默為我做,我聽得懂你的心事,靜靜聽你說……
不必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誓言,只為我快樂的時候,也能聽見妳快樂的笑聲……
他和她的電話聊了一個小時,安以風的話像永遠說不完一樣,她靜靜地聽著,毫不吝嗇地讓他聽見自己的笑聲。
「對了,我忘了跟妳說一件好玩的事。」一個話題結束,他又提起另一個:「昨天我遇到一個算命的,他說我氣宇不凡,生得帝王之相。」
「你?他多大歲數,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他還說我能活到八十歲,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過著帝王般的生活。」
「那你有沒有問他,你是不是有後宮佳麗三千?」
「妳真瞭解我,這麼重要的事我哪能不問,他說我情根太深,即便是萬千美女在懷,也會心念一人,就像當年的順治皇帝一樣,三千寵愛系於一身,傾盡一切,只為博紅顏一笑……嗯……」他頓了頓,大聲問:「晨哥,那老頭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電話裡傳來韓濯晨有些模糊的聲音:「縱是志比天高,終是一怒沖冠,只為紅顏。」
她笑得半天才喘過氣,「誇得你暈頭轉向了吧?」
「我不但把錢包裡的錢都給他,還送了他兩個美女。」
「你真夠大方的。」
「沒想到他最後來一句,可是你馬上就有一場血光之災,這一劫若是過不去,可能性命不保。」
「不是吧?這套話是個大街上算命的都會背,他是想騙你錢。」
「以為我是白痴!」
「算了,人家也是為了混口飯吃。」
「混飯吃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我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了,早讓人把他打出去!」
她搖搖頭,理解地笑笑,安以風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很男人、很霸氣,實際上他有一顆細膩善良的心,他不會放過得罪過他的人,但他永遠不會傷害那些弱者。
「小淳……」安以風終究沒有按捺住,問:「我去妳家找妳吧?」
她看看手腕上纏著的繃帶,「好」字到了嘴邊,沒說出口:「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改天吧。」
「我看看妳就行。」
她掙扎了好久,還是忍下心裡的渴望,「還是不要了,萬一讓人看見……不如,週末我們去約會,怎麼樣?」
他靜默了一會兒:「明天晚上我和崎野的人約了談判,談完了之後,我想見妳。」
「談判?」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為什麼?」
「沒事!我是去跟他們喝茶聊天,把話說清楚。」
儘管他說話的語氣毫不在意,她抓著電話的手心裡都是冷汗,各種各樣可怕的可能性都在她的腦子裡冒出來,「安以風,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忍,別跟他們再起衝突。」
「妳放心,我分得清輕重,就算他們打斷我的腿,我都不會還手。」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那我說點吉利的。」他又換回不正經的口吻:「小淳,去海濱浴館那個事還有沒有下文?有人在熱切地期盼著。」
「……」她一頭躺回床上,這個話題的確很吉利!
第二章
又是一天過去了,一大早,司徒淳剛睜開眼,就接到警局的傳呼,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死者一共四個人,她匆匆趕去警局,跟著大家裝備好出發。
到了現場,麻木不仁的警察們很簡單地數數血肉模糊的屍體上的刀傷,隨口說著:「下手這麼狠,不用猜,肯定是崎野的人做的!」她臉色蒼白地倒退,全身虛脫得險些跌倒,有個同事把她扶到車上,遞給她一瓶水:「這算什麼,比這慘的還有,看習慣就好了。」她無力地點點頭,胸口翻江倒海的撞擊,手抖的連水都拿不穩。
她來這個區時間雖然不長,也從不少老警察的口中聽說過崎野的作風,尤其是崎野的太子,卓耀,他做事心狠手辣、驕橫跋扈,向來不講江湖道義。
看著這樣的慘案,再想起安以風昨晚的話,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她包圍,親自帶隊的于警官走過來,語氣關切地對她說:「受不了的話就別做了,有個區缺一個文職,想調妳過去。妳考慮一下吧。」
「我受得了……我只是昨天沒休息好。」
「那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離開現場,她直奔第一次見安以風的健身中心。果然如她所料,一進自由搏擊的拳館,她就看見安以風和韓濯晨在擂台上練拳,他們的表情看來都很凝重,完全不似第一次見到的灑脫。
她不想打擾他們,遠遠看著,就像第一次那樣,純粹地去欣賞他,記住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表情,忽然,安以風動作一滯,原本能躲避的一拳,硬生生挨在身上。
他按著右肩,目光看向她……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無需相擁,一個眼神已經足已表達彼此的思念和愛戀,安以風遲疑一下,跳下擂台向她走過來,她偷偷向下拉拉警服的袖子,笑著迎上去。
因為是公共場合,他在距離她還很遠時就停住腳步,她說:「我猜你晚上有談判,應該會在這裡活動一下筋骨。」
「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以前在這裡見過你。」
「以前?」
她清清喉嚨,學著他慣用的調侃口吻:「要是讓我遇到一個好女人,讓我天天回家給她做飯都成……我不出入夜總會,難道出入警察局!」
他回憶了好一陣,才驚詫地問:「妳早就認識我?」
「嗯,至少比你認識我早。」
「妳該不是……」他對她眨眨眼:「一直都暗戀我吧?」
「是!」
她看著他的驚喜的表情,一口氣把想說的話說完:「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的時候,我就相信你是個好男人!當你讓我做你女朋友的時候,我是真的驚喜到不敢相信……後來,我知道你是誰……我還是認定你是好男人!」
「安以風,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活著回來,今晚我在海濱浴館等你……」
「我答應妳……」他有些激動地伸手,想去抓她的手,她忙把雙手放在身後,扯扯衣袖,說了句:「晚上見!」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安以風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抬高她的手腕,他的目光盯著她手腕上雪白的繃帶,她不安地抽回手,「這……沒什麼……煲湯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他不說話,抓住她的手一圈圈拆開繃帶,乾涸的血跡還留在兩寸長的傷口上,觸目驚心。
「燙傷?這是燙傷!」他失控地大吼:「妳瘋了?」
她忙搖頭:「我沒有,我哪會那麼傻,我不過是嚇我爸爸的,這種方法……我聽說很有效。」
「我如果知道妳要這麼做,我寧可以後不見妳!」吼完,他的手伸向她的肩,看看周圍,收回去,收到一半,又驀然伸過來將她擁入懷中,「以後都不要做這種傻事,不要為我傷害自己。」她慌忙推開他,跑出健身房。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在心裡默默說著。
「安以風,就算全世界都認為你該被拖出去槍斃,但你對我的愛情比任何感情都要高貴!我不知道我們到底能相愛多久,但曾經這麼相依過就夠了。」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們命定的緣份,只剩下這最後一天!
◎ ◎ ◎
時間在等待的煎熬裡一秒一秒地度過,無數種血腥的場面不受控制地在她腦海裡出現,她曾經看過的每一份卷宗都在她眼前清晰無比。七點鐘,天已經黑了,安以風還是沒有打電話給她,她心神不寧的走在街上,凌亂的腳步毫無方向。
一輛封閉的運貨車意外地停在她身側,七八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手矯健地從車上跳下來,將她團團圍住,一看就非善類,街上稀寥的幾個行人看見這種情景,全都繞著跑開。
她機敏地掏出槍,拉開保險,舉起,「你們想幹什麼?」
幾個人毫無懼色。為首的一個男人說:「司徒淳,我們太子哥想跟妳談談。」
「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
「不知道妳跟安以風有沒有可談的?」
她手一抖,手裡的槍有些不穩。但她極力平復住心緒,冷靜地思考一下,冷冷回答:「我跟他也沒什麼談的。」男人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後把電話交給她,見她根本不接,只好調大音量,放在她面前。
等待音響了幾聲,電話裡一個男人陰陽怪氣地說著:「怎麼?不給我面子啊?」
她不說話,手指暗暗扣緊手槍的板機,觀察著幾個男人的位置,計算這他們和她之間的距離。
卓耀沒聽見她回話,又說:「司徒警官,我剛好和安以風聊起妳,他很想見妳!」
電話裡緊接著傳來安以風的怒吼聲:「卓耀,你別欺人太甚!」安以風的聲音就像一塊千斤巨石砸向她,一陣頭暈眼花後,她的眼前都是早上看見那慘不忍睹的屍體。
恍惚中,她聽見卓耀說:「司徒淳,別說我沒有提醒妳,有什麼話妳今晚不跟安以風說,明天可就沒有機會了。」
「不關她的事。」她聽見安以風在大聲阻止。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她別去,但他們如果談得很好,他怎麼可能怕她去,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煩!不去,她會後悔一生;去了,是幫他,還是害他?她正在內心激烈的交戰,雙手突然被人扣住,她一驚,急忙扣動扳機。可惜那些人身手也相當好,激戰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她打中了兩個人的心臟,一個人的手臂,之後她的身體連同雙臂被後面的人抱住,一隻槍抵住她的眉心……
她絕望地閉上眼,任由他們用手銬把她的雙手銬在背後,她爸爸說的沒錯,女人不該做警察,更不該來這個區,即使她受過多年的專業訓練,也一樣脫不了女人感情用事的天性。
關鍵時刻,她什麼都不能為他做,她被人帶到一間很偏僻的酒店,本就破舊的酒店,因為坐了幾十個衣裝邋遢,面目可憎的男人而更顯骯髒,她被人推著穿過人群,站穩腳步,剛好對上安以風的目光。
他看見她,滿臉無奈地閉上眼,轉過頭去,表情像是在說,妳怎麼這麼笨?她看看滿屋子兇神惡煞拿著武器的男人,再看看他身邊僅有的兩個手下,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問他,你有沒有長大腦?這種情況,就帶了兩個人來?就算要表明誠意,也不能這麼冒險!
卓耀各自打量他們一番,興致勃勃說:「人到齊了!安以風,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安以風從容起身,倒了杯茶水,雙手送到一臉囂張的卓耀面前:「太子哥,我年輕不懂事,今天我在這給你斟茶認錯,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卓耀接過茶杯,順手一潑,還飄著熱氣的水剛好潑在安以風臉上,「你他媽拿刀砍我,一杯茶就算完了!」
她咬緊下唇,難以置信看著安以風,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做這麼衝動的事,他去殺卓耀,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找死,不用大腦想都知道,殺不了卓耀會死,殺了他更是死無全屍!
安以風雙拳緊握,強忍著怒氣擦擦臉上的水,陪著笑坐下說:「這事是我不對!我那天喝多了,認錯了人……不然我手下也不會攔著我,太子哥,我也沒傷到你,還被你的人捅了一刀,你還想怎麼樣?」
「認錯人?安以風,你別把我當傻瓜,你跟這個女警聯合起來整我,你當我不知道?」
「開什麼玩笑!」安以風乾笑幾聲:「我也是出來混的,無論如何也不會跟警察合作。」卓耀聽了這話,從他手下那兒接過幾張照片丟在桌上。
看到照片,安以風再也無話可說,因為上面正是他被司徒淳帶去警局那天晚上拍的,其中有一張是安以風用帶著手銬的手摸著她的臉,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安以風,你想整我?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就連雷老大見了我都要點頭哈腰,你算什麼東西?」
安以風胸口起伏一陣,語氣已經卑微得不像他能說出的話:「太子哥,這事是我的錯,我今天在這裡任你處置,你砍我多少刀都行,砍到你消氣為止,不關她的事,我求你放過她。」
「你玩女人,行;討好她,行,別玩到我頭上!」卓耀站起來,一把扯過她的頭髮,根根髮絲牽動出針扎一樣的痛,她咬牙忍住痛,沒有反抗。
安以風霍然起身,他的手下急忙扯住他,「風哥,你冷靜點。」
「怎麼?心疼了?」卓耀發出一陣陰冷得意的笑聲,他托起她的臉,一臉淫笑:「的確長得漂亮、身材也夠火辣,你這麼喜歡她,是不是味道不錯!一會兒,我也試試……」
卓耀的話讓她胃內一陣翻攪,幾欲嘔吐,她極力掙扎,無奈雙手被銬在手銬裡。
他笑得更猥瑣,放在她臉上的手突然移到她領口,一把扯開她的警服……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屈辱,抬腿踢向他的下身,卓耀快速閃過後,憤怒地揚手打向她的臉,手還沒打下來,就被衝過來擋在她面前的安以風抓住。
「姓卓的,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安以風緊緊捏著他的手腕,用力往前一帶,趁著卓耀身體前傾,順勢又用另一隻手揮拳打在卓耀臉上,又是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
「你!」卓耀擦擦嘴角的血,大怒:「我本來想看在雷老大的面子上饒你一命,看來你自己找死。」
安以風上前一步,他的手下趕緊過來勸阻:「風哥,你消消氣,有什麼話慢慢談……」
他看看他的手下,深深喘口氣,回身一腳踢翻身邊的桌子,「卓耀!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在我眼裡你他媽就是一個畜生,要不是大哥給你們崎野面子,你長十個腦袋都不夠用!我今天來給你認錯,你以為我是怕你?我是怕我失手打死你,回去沒法向大哥交代!」
桌上的盤盤碗碗摔碎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響聲剛結束,酒店外衝出密密麻麻的人群,將整個酒店圍得密不透風,每個人臉上都是殺氣騰騰,似乎就等著安以風的一個手勢,就要衝進去大開殺戒。
卓耀臉色蒼白,不禁退後一步,他的手下也跟著亂了陣腳,司徒淳總算放下懸著的心,還好安以風不笨,知道先禮後兵,不過這種情況也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如果真的動起手,就算安以風沒事,以後也會後患無窮。
她靠過去,低頭小聲說:「你別衝動,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手……」
「我知道。」安以風看了一眼一直死死抱著他手臂不放的手下:「阿蘇,你先帶她走。」
「那你小心點,我等你……」她剛向後退了一步,從她視線的角度,正好看見卓耀慢慢把手伸向後面,他的一個手下遞了一把槍到他手裡……
她一驚,想要推一下安以風,才發現雙手被銬在背後,「安以風!」她看見卓耀已經舉起槍,扣動板機,什麼都沒來得及想,第一個反應就是擋在安以風前面。
一聲槍響,她只覺得心口劇裂的疼痛,眼前一黑,張大口卻無力喘氣。
短短的幾秒,她聽見安以風淒厲的喊著她的名字,感覺到他俯身,托住她倒下的身體的同時,連續幾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不要!」她的一口氣剛緩過來,忙艱難地喘息著說:「我沒事,我有……防彈衣……」
可惜,已經太遲了,她的眼前,已經躺著血流遍地的屍體……
她知道,一切都晚了!卓耀死了,這場血光之災在劫難逃……
她絕望地靠在安以風的懷裡,現在她徹底沒辦法了,她能為他做的都做了;能為他擋的也擋了,他是死是活,只能由雷老大決定了……
安以風抱起她,從嚇呆的崎野的人身邊走過去,「回去告訴九叔,人是我安以風殺的,他想報仇就衝著我一個人來!」
◎ ◎ ◎
回去的路上,安以風用盡全力抱著她,吻著她的髮絲,一顆晶瑩的淚滴掉在她的頭髮上,「妳怎麼這麼傻,我不值得妳這麼做,我不值得!」
「我有防彈衣。」
「妳以為我會不穿?」她無言,是啊!安以風這種在槍林彈雨裡混的人,怎麼會笨到不穿防彈衣。
「妳有沒有想過,要是這一槍打在頭上怎麼辦?妳要我怎麼辦?」
「我什麼都沒想,我是怕你和我哥哥一樣,不管我怎麼想念都看不見了!」她閉上眼睛,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這個世界沒有比死亡更可怕的,縱使你不惜一切都無可挽回……」
「我明白。」安以風是真的明白,當那一聲槍響,當她在他面前倒下去,他就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更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無能為力……
◎ ◎ ◎
為了不被崎野的人找到,司徒淳帶安以風去了她以前的公寓,「這是妳的公寓?」安以風隨意環顧一下四周問。
「嗯!」這是她剛從英國回來時,她爸送給她的公寓,雖然面積不大,只有十多坪,但裝潢非常漂亮。
她實習的警務處就在街的對面,平時上下班很方便,所以她爸沒有應酬的時候喜歡過來跟她一起吃飯,當然,每次都是他下廚,或者帶她去樓下的料理店吃她最愛的生魚片,每到週末,她會回家住兩天,陪他聊聊實事、聊聊工作,那時候,生活工作對她來說都是輕鬆的。
如果她沒有查出哥哥的死與崎野有關,可能她的生活會一直那麼簡單,感慨中,安以風已經把她放在床上,找到備用鑰匙打開手銬,然後解開她的衣釦,脫下她的外衣、防彈衣,以及她貼身的襯衫……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她胸口的青紫,手掌略一施力,她的肋骨一陣刺痛,她硬是忍著沒發出聲音。
「疼不疼?」他問。
「不疼。」
「那就好,沒傷到骨頭。」
他放心之餘,眼光不自覺看向她身上僅餘下的黑色蕾絲內衣,半露的一片雪白柔軟的肌膚煞是誘人。她的心頭一緊,禁不住呼吸不暢,她咬咬雙唇,小聲問:「你在看什麼?」
「啊?」他清清嗓子,尷尬地直了直身體,移開視線:「很晚了,妳休息吧,我走了。」
「你要去哪裡?崎野的人一定在到處找你。」
「人是我殺的,我必須給他們個交代,這是黑道的規矩。」
「不可以!」她急忙坐起身抱住他的腰:「你不能去,他們會把你碎屍萬段。」
「不會的,他們能給我留個全屍。」
「安以風!」見他拉開她的手臂,去意已決,她摟得更用力,低聲哀求:「你別走,至少今夜你別走!」
「小淳,我明天可能……」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她鼓起全部的勇氣,放開手,在他面前解開內衣的釦子……
女人獨有的美麗酮體在他眼前一覽無遺,他沒有動,既沒靠近,也沒遠走,他只是看著,眼底盡是慾望和理性的交戰。
她怯怯地湊過去,摟著他的肩,輕輕吻他溫潤的唇,他帥氣的臉,他的頸項,她的手和搜身時一樣,從胸膛撫摸到他的下腹,他的腰,又順著他的衣角伸進去,沿著原來的路線摸上去……
他的表情有些冷硬,但他的身體是滾燙的,細膩硬朗曲線充滿著男性的剛毅,或許是她的手太冷,她的手指經過之處,他身體都會輕顫,柔軟的肌肉會陡然變得僵硬。
她仰頭看著他,他的眸色越來越暗,一池清泉變得越來越混沌,可他還是沒有動,既不接受,也沒反抗。她當然能讀懂他的矛盾和掙扎,他沒辦法負責任的事他不想做,可他不懂她的心意,她想要他活下去,想要他為她背棄他所謂的規矩,所謂的義氣,她也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就是想自私這麼一次。
勾引男人這種事她實在做不來,做了這些已經到了她心理能承受的極限,可這些好像還不是安以風自制力能承受的極限,她也只好繼續挑戰自己的極限。
她跪坐過去,圓潤的臂彎搭在他雙肩上,摟住他的頸項。
「風……」她的臉湊近他的臉,唇與唇近在咫尺,吐出的芳香氣息吹在他唇上,她清楚地聽見他倒吸了口冷氣。
她一向理智的恬美臉孔微微紅潤,手指輕輕挑起他耳邊的髮,學著他以前的方式,輕吻著他的耳後說:「你答應過讓我好好享受情和慾交融的美好……」
他渾身一顫,猛然咳了兩聲,她繼續吻著,悄悄用一隻手一點點拉開他夾克的拉鍊。
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他捉住她的手,把拉鍊拉了回去,其實,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曾經想過不知道多少次,如果有一天這個端莊冷靜又理性自持的女人被他壓在身下,讓他一邊吻著她的唇,一邊揉捏著如她一樣驕傲的雙乳,瘋狂地衝進她的身體,聽著她痛苦的輕吟,享受她甜蜜的滋味,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如今,她在他面前主動地寬衣解帶,為他嬌媚盡顯,在明亮的燈光下,她的半裸的身體發出夢幻般的光澤,雪白的肌膚和黑髮形成強烈視覺的對比,他怎麼可能不瘋狂,他簡直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等……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活不過明天!他殺的是崎野的太子,卓九唯一的兒子,他的命誰也保不住!今天他貪圖一時之慾,與她享盡人間極樂,明天她怎麼面對他冰冷的屍體,她以後怎麼去尋找真愛!
他推開她,控制住自己想要吻她的強烈渴望,「這種事,妳找別的男人試吧。」
她點點頭,頹然坐在床上,雙臂交疊抱住雙胸,再沒有說話,美麗的眼睛裡都是哀怨和淒冷。他試了很多次想站起來,可她的手腕上還纏著白色的繃帶,她的心口還留著紫色的淤青,他看得心如刀絞,終於忍不住展開雙臂抱住她,擁住她脆弱的肩膀,「小淳,我愛妳!我很慶幸,這一生我遇到過妳。」
「那你就別給我留下遺憾。」
她光潔如凝脂的肌膚,美妙的觸感就讓他再也無法把持自己的慾望,「如果明天我真的死了,妳會不會後悔?」
「我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好!」他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按倒在床上:「錯就錯吧!」她若不後悔,他今夜就讓她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男人!
他要讓「安以風」三個字刻在她身體裡,永難磨滅!
濃厚的深吻,狂肆霸道,如同驟雨打在她的額頭、眉間、臉頰……最後落到雙唇上,反覆地吸吮。她的唇瑰麗如開放的玫瑰,任他肆虐地掠奪她口中的芬芳,他的手盡情撫弄著她胸口的柔軟,就如同他一直期望的那樣,弄得她嬌喘連連,每寸肌膚都在為他失控地戰慄。
強烈的渴望在他身體下方凝聚,如火如荼,他再也按耐不住,解開她的褲子,一把將那與她性感完全不符的警褲拉下去。黑色的蕾絲褻褲遮擋住她雙腿間的幽密地帶,他從沒想到黑色這罪孽陰暗的顏色,在她身上會如此絕豔……
一陣快感像電流一樣傳遍全身,安以風全部的理智都被瓦解,只想快點擁有她,他快速脫下自己的全部衣物,有力的大手拖著她的膝蓋內側拉開,跪坐在她的雙腿間,他的手掌順著她曲起的腿摸上去……
她圓潤的雙腿一陣輕顫,手指捏緊身下的床單,她的反應令他更加血脈賁張,一鼓作氣將她僅存的一點衣物扯下去。她的臉頓時變得粉嫩,嬌嬈如石榴,初識時那淡漠的眼神也早已不復存在,如今的她有點慌亂的眼眸裡都是他的影子。
「怕嗎?」她點頭,不著寸縷的身體隨之晃動。
他笑了,這時的她才像個女人,柔弱得不堪一擊,期待著他的溫柔和呵護……
他痴迷地看了一眼最嚮往的地方,強忍下內心的衝動,壓在她身體上,唇舌吸吮過每一個性感的地帶,直到她的手攀上他的背,身子緊依著他的胸膛,她的胸口因為喘息劇烈起伏,咬緊的雙唇中時而發出令人心猿意馬的低哼……
他淺吻著她的唇,手慢慢滑過她平坦的小腹,探入那一片隱秘的地域,「唔……」她低呼,滿眼哀求地看著他。
她的要求無顏說出口,但她灼熱濕潤的下體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已經被他挑逗到迷亂了,她不再害怕,反而熱切地想要他,想他衝進那個為他濕潤的花心,填滿她的空虛。
「想要?」他故意問,她的臉更紅,嬌羞地避開的他邪惡的視線。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審訊室的情景,那時的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連多跟他說一句話都不願意,而此刻她就躺著他身下任他為所欲為……
他一時興起,中指伸進她緊致的花道,「啊!」她雙腿一緊,夾緊他的手,「不要!」
他一手撐著自己身子,側躺在她身邊,另一隻手還在原來的地方摸索:「司徒警官,妳怎麼不問我,想交代什麼罪行?」她瞪大眼睛,愛恨交加的瞪著他。
他笑得更邪惡,兩根手指一起插進去,巧妙攪動著濕潤的領地……
「女警?」他湊過去吻吻她的臉頰,「妳就是這麼做個好警察的?」她張開口,發出的卻是難以抑制的呻吟嬌喘。
他笑著用舌尖在她胸口嬌嫩的蓓蕾上舔舐,「妳說我現在算不算性騷擾?不知道要判多少年?」她閉上眼睛,身子不自覺挺起,表情已經完全沉迷在恍惚的境界。
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液體,他感覺到她的大腿已經開始痙攣,身子已經開始迎合著他手指的抽動,那緊窒的花道也開始鬆弛,她已經到了高潮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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