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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嫁個流氓老公~怨夫系列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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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林菲
出版日期:
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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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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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嬌,男人又怕又愛,等不及抱回家偷嚐;
男人的霸,女人又嬌又羞,忍不住拐回家偷藏。

聿東冥,人稱「神醫」,他的醫術能救人,更能殺人,
冷漠英俊的他,對女人只有發洩情慾的需要,
感情?那不過是少男的遊戲!可,他的自負,
在花朵朵出現時整個被顛覆,那女人,
明明長得清純甜美,卻老愛抹上大濃妝,
像是怕人家不知她是個女人!就連半夜,
不過就他跟她獨處的屋子,
她連喝個水都是濃妝見人。更教他傻眼的是,
這女人有必要天天夜夜在他面前打扮得如此火辣嗎?
小可愛?熱褲?迷你裙?女人他見多了,玩也玩多了,
但這麼教他傻眼的女人,花朵朵的美豔當屬第一名。
更脫軌的是,他一直以來不動的心,卻對這丫頭,
產生了莫名情愫。然後竟趁著花朵朵喝醉嬌媚的夜,
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拖上床,壓在身下,
像個飢渴不已的猛獸,就這麼吃了又吃……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只有幾盞路燈照著冷冷清清的巷弄,三更半夜的,一個落了單的女人很容易引來不肖歹徒的覬覦,尤其又是穿著火辣、身材姣好的美麗女人更容易招惹危險麻煩上身。

  花朵朵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在緊身包臀的桃紅色小洋裝下顯得性感惹火,一身的桃紅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迷人無暇,她的身材比例本來就完美,足下又穿著一雙同色系十二公分高的高跟鞋,將她近一六五的身高拉的更為修長完美。

  面對著兩個死盯著她垂涎欲滴的大色狼,花朵朵眼中沒有一絲懼怕,只有諸多不耐。

  花朵朵的冷靜無懼讓兩隻色狼面面相覷,不確定她是在裝腔作勢或者是想故弄玄虛。

  「這個女人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怕我們的樣子,她會不會是跆拳道還是柔道的高手啊?」聽到同伴的猜測,另一人多少有些顧忌,但上下打量了眼前可口的嫩肉之後,色慾薰心的他決定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倒楣,看來看去這個辣妹妹身上最多只能拿腳上那雙人間凶器來抵抗他們,就算她小包包裡頭有防狼工具,反正他們有兩個人,根本用不著害怕一個小女人。

  「安啦!她一定是想嚇唬我們的,肉都已經到嘴邊了,你捨得放棄這麼上等的美食嗎?」望著眼前的佳餚,兩人臉上的肥肉堆擠著他色瞇瞇的雙眼,讓花朵朵看了直想作嘔,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

  聽完同伴的話,色迷心竅的另一人也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算先撲上去再說。

  「你們敢再靠近我一步試看看!」嬌嫩清亮的嗓音很有氣魄卻沒什麼威脅力,反而讓兩隻大色狼更加囂張。

  「妳不會是打算叫救命吧?妳叫呀,妳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妳的。」呿!老掉牙的台詞!花朵朵輕蔑的撇撇嘴角,憑她花朵朵根本不需要喊救命好嗎?

  花朵朵緩緩將裙角上拉,黑色的吊襪帶若隱若現讓兩隻大色狼看的口水直流,就在他們眼睛大吃冰淇淋的同時,一道黑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身擋在他們面前,他們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就被一群黑衣打扮的彪形大漢給團團包圍住開始痛打。

  命令手下給那兩隻不長眼的色狼毫不留情的教訓,阿雄接著轉過身必恭必敬的面對花朵朵,「大小姐,您沒事吧?」

  「你不是都看的很清楚,幹嘛還問?」這些人真是的,她明明就有能力可以保護自己,為什麼他們老是不給她表現的機會呢?

  花朵朵噘著小嘴不耐的擺擺手,阿雄馬上命令大夥兒讓出一條通道,一群黑衣大漢立刻乖乖站在兩邊排好,彷彿恭送女王的姿態,讓兩個已經被打成豬頭的色狼看傻了眼,還莫名其妙的不曉得自己是惹到了哪條道上的大姊頭?

  「你們不用客氣,繼續打。」花朵朵蹬著高跟鞋,像隻美麗驕傲的孔雀般頭也不回的交代,語氣輕柔慵懶的像只是交代要一杯開水似的。

  花朵朵一聲令下,一群人又繼續毫不留情的對著趴在地上的兩隻豬頭拳打腳踢,痛苦的哀嚎沒有引來容易心軟的花朵朵任何一絲同情,她最痛恨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人渣,這種人就算真的是被打成渣都只是剛好罷了!

  待花朵朵走遠後,兩隻色狼也已經被揍的不省人事,阿雄不屑的朝他們倆吐了口痰,然後對著兄弟們下達另一個命令。

  「你們聽好,老大已經另有安排,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用再跟著大小姐了。」

  ☆ ☆ ☆

  沒有開燈的高級套房內伸手不見五指,有人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打開上了鎖的門,在黑漆漆的房間內行動自由。即使是在隔音效果一流的房間內,當不遠處傳來微不足聞的腳步聲,隱身在黑暗中的男子依舊能輕易察覺,並且立刻判斷來人的性別體態。

  看來應該是他要等的人沒錯了!男子唇邊勾起一抹笑,在房門喀喇一聲被開啟時,他已閃身至牆邊角落伺機而動。當房內燈光大亮,一切都在他視線掌控的範圍內時,他眉頭一凜,嘴角的弦月也消失無蹤。

  一個穿著養眼的性感辣妹正背對著他脫去身上的飾品配件,聿東冥不得不承認眼前光景深具誘惑,不過這女人是哪兒來的?在女人正打算彎腰脫去高跟鞋時,聿東冥在自己可能會看到她那短裙下的美麗風光時,有風度的出聲喚住了她:「妳是誰?」

  花朵朵聞言反射性的回頭,沒料到家裡躲著一個男人的她嚇了一大跳,而聿東冥在乍見到一張嬌俏臉蛋的同時也有些詫異,原來這女人不單單是背影殺手,果真是一個天生尤物,早知道他就不該出聲打斷她的,說不定她現在脫下的已經是她身上的桃紅……

  該死!他是太久沒碰女人了是不是?居然在短短的幾秒間對一個陌生的女人起了遐想!聿東冥在心裡暗罵自己的失神。不過瞧她擁有的翦翦雙眸,要是沒有多餘的彩妝覆蓋,肯定多些我見猶憐的脫俗氣質,還有那小巧的鼻子和那張水嫩誘人的嘴唇,他敢說這女人即使沒化妝也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陌生男人像是要看穿她的打量,看得花朵朵極度的不自在,雖然眼前的男人五官俊美又擁有模特兒般近乎完美的身材,不過會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潛進人家屋子裡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瞧他一副巴不得想把她吞下肚的表情,花朵朵忍不住對他很鄙夷。哼!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膚淺的東西,色狼就是色狼,變態色狼就算長的再帥一樣還是變態色狼!

  雖然她相信她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過眼前的男子渾身散發凜人氣勢,尤其是那雙深不可測的墨綠色瞳孔透著令人震懾的精光,看來似乎不會只是泛泛之輩……慘了!這裡的隔音效果這麼好,不曉得阿雄他們會不會來的及發現她有危險?

  花朵朵不著痕跡的將手移到大腿上,聿東冥眸光一閃發現了她的企圖,一個箭步上前,單手越過了沙發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固定在身下令她動彈不得。只有半秒鐘的時間,就夠聿東冥清楚的看見她黑色吊襪帶內側的黑色物體,這女人居然有槍?

  「妳到底是誰?」

  「我才要問你是誰?」跑來她家還敢質問她是誰,這年頭做賊的都這麼囂張嗎?

  「說!花朵朵在哪裡?」聿東冥緊箝住她的大掌微微使力,就痛的她哇哇大叫。

  「你放開我,我幹嘛要回答你?」他認識她,所以他是針對她來的?花朵朵這下更加肯定這男人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宵小而已,她當然更不可能笨的自曝身分。

  「快說,不然我殺了妳。」該死!花朵朵該不會已經被她爸爸的仇家給……「是不是妳把她給藏起來了?」

  奇怪?他幹嘛一臉擔心的樣子?「你、你要找花朵朵幹嘛?」她大著膽子問。

  「我不想跟妳廢話這麼多,說!她在哪裡?」他逼近她,想從她看來清澈無辜的瞳眸裡瞧出一絲端倪。

  這樣的近距離讓花朵朵清楚感覺到他噴灑在她臉上的溫熱呼吸,看似開放大膽的她其實從未和男性如此的靠近,她這才發現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羞人,他為了要壓制她,把她下身夾在他的雙腿間,他的胸膛不偏不倚的就壓在她的……

  「你先放、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可、可以嗎?」她全身僵硬不敢亂動,就怕一不小心會碰到他身上一些不該碰到的東西。

  看她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聿東冥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麼,軟玉溫香抱滿懷他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光是他胸膛下的兩團柔軟就足以令他抓狂,更別提她雪白如玉的長腿,他甚至不禁幻想起她用那雙美腿圈住他腰際柳腰擺動的模樣了。

  男人嘛!有這樣的幻想是正常的,他聿東冥是個再正常也不過的男人,會有所悸動也是人之常情的事,他當然不可能是禽獸色情狂,不過嚇嚇她也無妨。

  「妳再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立刻強姦妳!」他作勢俯下身子貼近她光滑細緻的頸間,當她身上的淡雅馨香毫不客氣的竄進他鼻間,他赫然發現這刻意嚇她的舉動根本是對自己的一大挑戰,沒想到這女人打扮雖然艷麗,身上的味道居然這麼好聞不刺鼻,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

  「好啦!我說、我說!」花朵朵嚇的趕緊求饒,深怕他的恐嚇會成真,「可、可是你要保證你不會傷害我。」

  保證?聿東冥眸子裡閃過一絲玩味,這女人穿著打扮如此世故,怎麼說起話來這麼的天真單純,她居然願意相信他的保證?他突然闖進她家,剛剛還恐嚇要強姦她耶,她居然還向他要求保證?哈哈!

  「好,我保證。」反正他本就不可能隨便傷害無辜,前提是如果她真的是無辜的話。

  「那、那你先起來好不好?」她感覺到腿間有個硬硬的東西在抵著她,她再笨也知道那是什麼。

  聿東冥在如她所願的起身時,胸膛有意無意的輕擠壓她的柔軟,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有意還是無心,花朵朵的小洋裝質料輕薄,他此舉引來她不自覺的輕吟,把她給嚇了一大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發出這麼羞人的聲音。

  「你過、過去那邊。」她本來是很想自己跳開到離他最遠的那個角落,無奈她嚇的手腳發軟不聽使喚,只好拜託他移動尊駕。

  聿東冥老大不情願的離開她一段距離,她臉上的驚恐彷彿看到什麼毒蛇猛獸,這令他男性尊嚴有點小小受傷,似乎儼然忘了自己是個恐嚇要對人家又姦又殺的不速之客,莫怪乎會讓人家嚇的皮皮剉。

  花朵朵打量著他好一會兒,評估著是否該老實承認自己的身份,這個男人雖然語帶威脅,感覺卻又不像是多兇殘的匪徒,從他說話的神情看來,應該不是打算要對她不利的人,而且他也對她保證過不會傷害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可以相信他。

  「我……我就是你要找的花朵朵。」

  什麼?聿東冥錯愕的瞪大眼,「妳是花朵朵?」

  「有、有什麼不對嗎?」她怯生生的問,不明白這男人會什麼一副受到很大驚嚇的樣子。

  當然不對!聿東冥在心裡高八度的回答。老闆明明告訴他花朵朵體弱多病、弱不禁風,從小就是個藥罐子……可是眼前的女人哪裡看起來弱?有哪個百病纏身的藥罐子會發育的這麼好?

  都怪他要出發前突然接獲的那個緊急任務,要不是總理夫人的手術拖去了他一些時間,他也不會連委託者傳真來的資料都沒還收到就匆忙上了飛機,才會弄得他這會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聿東冥幾個箭步上前一把握住花朵朵纖白手腕,並且搶在她嚇的放聲尖叫前向她投射一記殺人的眼神,花朵朵立刻閉緊小嘴噤聲不敢亂動。

  「肝火旺胃卻寒,典型上熱下冷的體質……支氣管敏感、睡眠時間不夠交感神經錯亂,導致腸胃免疫更加不足,乳糖不耐症和一點輕微貧血……」從她的脈象看來,這女人可以說是身體全組壞光光,但也都是現代人多少會有的小小病痛,這怎麼稱的上體弱多病?

  花朵朵在聿東冥凝神把脈的時候偷偷的觀察著他……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個怪人!偷闖進別人家還張牙舞爪兇巴巴的,接著又抓著她的手像是中醫看診似的突然變的沉著專心,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好像真有點本事,居然連她有乳糖不耐症的事都診斷的出來?

  她不是沒遇過壞人,比他更怪的人她也見過不少,可是像他這麼帥的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濃而有型的眉下有雙吸引人的眼眸,彷彿一不留心就會跌入他那深邃不見底的墨綠幽潭;他的鼻樑很挺、嘴唇厚薄適中,輪廓弧度線條完美……別說身材挺拔精瘦,甚至他的手指都修長好看的連她這個做女人的都嫉妒羨慕,這男人絕對可以稱之為男人中的極品!

  「還滿意妳所看到的嗎?」受過專業訓練的聿東冥早已眼角覷到她出神的打量,要不是他還有任務在身,否則他是不介意繼續被她用那種欣賞膜拜的眼神洗禮。

  像個花痴般偷看人家還被當場活逮,花朵朵羞的立刻別過頭佯裝若無其事,單純可愛的反應讓聿東冥不覺輕笑出聲,這讓花朵朵更加無地自容連耳根子都在發燙。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一半是因為惱羞成怒、一半是因為忍無可忍,花朵朵抽回小手氣呼呼的大吼,不過她得先跳到另一張沙發上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聿東冥支著下巴思考了半响後才沉著聲緩緩開口:「把衣服撩起來,我要看妳的後腰。」

  ☆ ☆ ☆

  什、什麼?花朵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這是什麼無理的要求?「你這個變態,休想我會讓你得逞!」她緊揪著衣襬打算抵死不從,開玩笑,她今天穿的是連身短裙,要她把衣服撩起來不等於是要她……

  正想對她保證只要看她後腰決不會再有其他逾矩時,聿東冥這才想起她如果應他要求的話,勢必得將整件裙子拉至腰上,光是想像畫面都夠令人血脈賁張。

  他輕咳了一聲,藉以掩飾他忍不住的想入非非,聿東冥深吸了口氣,拿出進行任務時的認真專業。

  「身份證可以造假,資歷可以背起來,但如果妳真的是花朵朵的話,妳後腰上應該會有個難以擬真的痕跡才對。」

  花朵朵一愣,瞳眸裡的意外驚嚇不亞於初見到他的那個當下,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像有被害妄想症似的一再質疑她的身份,本想大笑他的猜測過於戲劇化好笑,但她更不懂的是會連她背後有個無法被平整的痕跡他都知道?

  其實不用眼見為憑,從花朵朵並非心虛驚慌,只是錯愕不解的表情,聿東冥就已經可以確定她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麼人?」花朵朵喃喃的問,她從不穿低腰的褲子,就連泳裝都會刻意挑選能遮的住那道痕跡的款式,她一向不愛對人提及她極力想低調掩飾的後腰際,畢竟對一個女孩子而言,光滑白皙上的那道突兀是記明顯的醜陋,這男人何以如此神通廣大,居然曉得要以此來證明她的身分?

  「我是……」正要表態的聿東冥神情突然變的嚴肅,「有人來了。」樓梯間由遠而近的腳步,謹慎放輕的步伐沒有停頓直朝這裡而來,不僅顯示來人絕對訓練有素,從不一致的踏步聲中更能確定不只有一人。

  「你……唔!」花朵朵還來不及表示意見,就被迅速關上客廳燈源的聿東冥帶進懷中摀住了小嘴,然後一個閃身躲入黑壓壓的浴室內。

  「不想死就給我閉上妳的嘴。」聿東冥壓著嗓子低聲警告後才放開摀住她的大手。

  不知道是他的手掌太大,還是她的臉蛋只有巴掌小,方才這一遮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讓花朵朵有一段時間幾乎是無法呼吸,好不容易鼻子嘴巴重獲自由,她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浴室的空間不算狹小,但聿東冥為了護著她以免她輕舉妄動,只好用自己的身子壓住她的,因此他能感覺到她胸前大動作的起伏,藉由浴室窗外照入微弱的街燈,他看見她紅著小臉瞪大了眼睛大口呼吸,模樣像極了一隻天真可愛的小浣熊,他不禁莞爾,在面對危險關頭時他難得的分了心。

  花朵朵從沒有完全闔上的浴室門縫瞧見幾個黑衣男子破壞了她家門鎖潛了進來,她本來還以為這些人是阿雄和他的手下,當那些人拿出閃亮亮的利刃與手槍時,她才驚覺事情大條。

  她家今天也太熱鬧了吧,怎麼一些凶神惡煞全都跑來啦?尤其是最奇怪的這個現在還緊抱著她不放。

  花朵朵嘟著小嘴偷偷從結實的胸膛中往上瞧,只見一雙綠眸專注凝視著黑暗中的人影,神情像是伺機撲向獵物般銳利,他的心跳有力節奏平穩不亂,似乎毫不畏懼未知的危險緊張,她好像也受到了綠眸主人的影響,突然不再感到那麼恐懼害怕。

  「沒人?」

  「不是說有看到那女人嗎?」

  「是的,我確定看到花朵朵走進這棟大樓。」

  「會不會弄錯房間了?」黑暗中傳來低聲的對話令花朵朵心下一驚,這些人也是衝著她來的?她反射性的又抬頭望向身前這個看起來比外面那些人友善太多的男子,後者正巧低下頭對她從容的微笑。

  他是在安撫她嗎?怎麼一見他自信揚起的嘴角,霎時讓她感覺彷彿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來他都會替她扛。

  「放心,不會有事的。」聿東冥俯下身子在她耳畔用氣音悄聲說,嘴唇不經意輕刷觸到花朵朵細緻的耳廓,奇特的酥麻感使她肩頭不自覺一縮,攀在他臂膀的小手不自覺的揪緊他的衣袖,

  聿東冥誤解她敏感的小動作是因為害怕,像哄小孩似的,大掌由上而下緩慢的輕順著她如緞的髮絲,一邊也沒有鬆懈的緊盯著浴室外頭的豺狼虎豹。

  「資料上寫的是這間套房沒錯,既然確定花朵朵走進這棟樓,她遲早都會回來房間的。」

  「沒錯,那我們就見機行事吧。」看來這些人是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了,不過他可懶的和他們慢慢耗!聿東冥暗自評估對方的人數和武器數量,這裡的環境和擺設已熟記在他腦中,在黑暗中打起來他肯定佔上風,方才來這裡的途中他也稍微勘查了附近的地形區域,若要帶著花朵朵全身而退絕非難事……

  「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動,馬上就沒事了。」聿東冥在她耳邊丟下一句,少了他的懷抱,花朵朵才剛感覺到莫名的空蕩失落,接著就聽到浴室外傳來的叫囂和打鬥聲。

  黑暗中遭遇偷襲,慌亂裡敵我不分,沒人敢妄自開槍,聿東冥俐落的先將帶頭拿槍的兩人擺平,其餘的他根本沒放在眼裡,輕而易舉的便將他們撂倒在地,花朵朵聽到幾聲悶哼哀嚎,浴室門邊摔倒了一個男子,紮實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嚇得她臉上一陣青白,她還在緊張擔心綠眸男子的安危時,快如閃電的身影突然竄進浴室,一把拉住她就往外頭跑。

  花朵朵被動的邁開大步,以免落得被拖行的下場,她沒膽子回頭看後頭是否一片死傷,更無暇端詳前頭拉著她的人究竟是哪位。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只覺得腳底像火在燒,痛得她飆出眼淚卻不敢喊停,好不容易終於停下腳步,她發現自己在一處公園內,定睛一望身邊拉著她的人的確是她心裡所盼望的,她的眼淚掉的更兇。

  「嗚嗚……」聿東冥知道她肯定嚇壞了,雖然以她的身份可能偶爾會遇上某些危險,但這次畢竟非同小可,是她原先所依附的那個強壯勢力無法先行遏止的。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

  「嗚嗚……還好那個骨頭斷掉的不、不是你……嗚嗚!拉著我的人是、是你……嗚哇!」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她哭泣的理由讓聿東冥一愣,眸中不覺透出疼惜感動,這女人是在替他擔心?呵!真是個小傻瓜,這麼輕易的就對他放心完全信任他了,看來她外表打扮的性感冶艷的確只是偽裝。

  「別再哭了,否則我就強姦妳!」他故意露出兇狠的表情,不過這次花朵朵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因此破涕為笑,「妳腦子有病啊!我說要強姦妳,妳還笑的這麼開心?」

  「我知道你不會的。」花朵朵吸吸紅通通的鼻子,又哭又笑的坐到一旁的長椅上,這個男人不顧生命危險的帶她脫離險境,她對他還有什麼害怕呢?

  才剛坐定,腳底就因為突然停止動作感到更明顯強烈的刺痛,花朵朵不禁皺起了小臉,眼淚又再眼眶裡打轉,聿東冥這才注意到她根本沒有穿鞋,光溜溜的腳丫子上破皮紅腫斑斑血跡。

  「妳為什麼沒穿鞋?」比這慘不忍睹百倍的傷口他都見過,卻從未像現在感覺如此介意過,心裡沉重的讓他很不舒服,該死!他怎麼會沒注意到她沒有穿鞋!

  「哪有機會穿?」花朵朵一臉無辜,水汪汪的大眼裡噙著淚,模樣好不可憐。

  聿東冥凜著眉抿唇不語,花朵朵明顯發覺他的怒意,卻不明白他為何不悅,她見他蹲下身子將她的腳抬到他膝上,仔細的檢查她的傷口,想起他剛才替她把脈診斷,然後又身手矯捷的救她脫離險境,對這個有著墨綠色眼眸的男人,她更加好奇了。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誰?」

  檢視完她腳底的傷口,聿東冥抬起綠眸對上她的,嘴角輕揚微笑,「妳好,我是聿東冥,接下來可能有好長一段時間,我們必須要形影不離朝夕相處。」

  第二章

  她的貼身保鑣?她專屬的醫生?好不搭軋的兩個行業,怎麼有辦法同時兼顧專業?花朵朵半信半疑的,還是很難消化這種雙重身份。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有動作了!」花成海心疼不已的望著女兒腳上纏著的層層紗布。

  「這次戰艦零附件採購是近幾年來最大批的一次,檯面下多少不擇手段的賄賂抹黑早已如火如荼,既然身為最可能雀屏中選的軍火商,您不也早有心理準備了嗎?」聿東冥即使面對的是國際間頗具權威的軍火大老,態度依舊不卑不亢仍然一派的氣定神閒。

  「我是早收到消息有人可能會對朵朵不利,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急著找上你們『神令』幫忙,只不過沒想到那些人真的敢對我的寶貝女兒動手。」看來在有關當局決定是要招標或指定之前,甚至在最後結果確定前他都不能掉以輕心。

  神令?那是什麼東西?一旁的花朵朵假裝無聊把玩著抱枕上的流蘇,一邊張大耳朵專心的偷聽。

  「既然我們接受了您的委託,令千金的安危您也就不用多慮,只是關於令千金的身體狀況我可能必須再向您確認一下。」聿東冥的綠眸瞟向花成海身邊的人兒,正好抬起頭的花朵朵在毫無心理準備下正對上那雙墨綠,作賊心虛的她倉促的低下頭東摸西摸的裝忙。

  乍聞聿東冥的質疑,花成海先啜了口熱茶才又尷尬的哈哈一笑,「我承認我說她體弱多病是有些誇張,但她從小到大的確也是小病不斷,她母親走的早,我一個大男人又要忙著事業,無暇細心兼顧到她,著時讓我感到愧疚心疼,所以只要她有個小病小痛我的心就懸在那兒,比各大國同時招標軍購還來的令我緊張,最讓我擔心的其實還是資料上的附註,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什麼附註?花朵朵又好奇的抬起腦袋,她對自己為什麼會遭到攻擊以及聿東冥的身份都已經大約了解,只是這兩個男人似乎還有什麼事在隱瞞著她。

  聿東冥當然知道老闆為什麼會特別指定他來執行這個任務,主要就是為了資料上的那個附註,花朵朵背脊上的那個痕跡,如果真如資料上所言,他這個保鑣兼醫生的任務恐怕就會多了一些不確定的棘手。

  倘若能對花朵朵作詳細精密的檢查,他絕對有把握掌控所有不安定因子,問題就是花成海因為不想造成女兒的不安,因此從未對她提及那道痕跡下所隱藏的危機,看來短時間內他恐怕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等到威脅她安全的危機度過再來做其他的計劃安排。

  「成爺,我想這段時間可能要先替令千金另外安排住處,起碼在官方確定採購的方式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蹤,包含您在內。」假如軍艦採購確定要採招標方式,也許會有更多骯髒卑鄙的攻擊出現,但若是花成海真成為政府所指定的,恐怕第二順位的軍火商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我能理解,一切就交給你打理作主了。」花成海雖然不捨,但也不敢拿女兒的生命來開玩笑,他對『神令特勤保全』處理事情的方式有絕對的信心,為了避免和女兒聯絡接觸暴露女兒行蹤,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危險,現階段必須先以大局為重。

  「事情真的有這麼嚴重嗎?」這二十幾年來,爸爸的工作多少有影響到她的人身安全,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需要到低調躲藏,要是現在狀況真的這麼糟糕……

  「爸,那您是不是也會有危險?」花朵朵丟下抱枕挨在爸爸身邊。

  她雖然會耍些小叛逆故意離家出走,或是卯足勁想甩掉爸爸安排在她身邊的層層保護,但那也只是她想讓爸爸知道她已經長大了,無須再對她過份的保護擔心。

  也許是因為她是早產兒的關係,三歲的時候又經歷過一場大型手術,從小到大她的抵抗力都不是很好,感冒、胃炎、偏頭痛對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飯;即使爸爸沒有太多空閒陪伴著她,她也都清楚知道爸爸是將她捧在手掌心上細心呵護著,可是她都快二十五歲了,也不希望爸爸繼續替她煩憂操心,才會每次都想找機會證明她的獨立堅強。

  她是不是錯了?花朵朵到這一刻才發現好像她越想證明自己的獨立反而越讓疼愛她的爸爸擔心。

  花成海寵溺的拍拍女兒的手背,他知道女兒是因為擔心他所以紅了眼眶,他為女兒的體貼感到欣慰,這個女兒他果真沒有白疼!

  「妳別替爸爸擔心,以我在軍火界的地位還沒人敢挑明的針對我下手,妳這陣子乖乖的聽話,委屈一點不要亂跑,知道嗎?」花成海的眼神落在女兒纏著紗布的雙足,忍不住心疼卻也鬆了一口氣,想她包成這樣,要亂跑應該也有點困難,「還有呀,跟妳說了多少次,裙子不要穿這麼短、領口不要開這麼低、衣服質料別挑這麼貼身的,阿雄說妳又遇到兩個色狼,妳怎麼還是學不乖?」

  又遇到色狼?聿東冥淡淡的挑起眉,眼神輕掃過花朵朵一身惹火的裝扮,那的確是很容易引起他人的覬覦,一想起她好幾次可能差點落入狼口,他沒來由的感到心悶,他贊同花成海的話,這女人著實容易引火上身!

  「可是人家現在還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就算沒有阿雄他們的保護,我身上也都隨身攜帶可以保護自己的武器!」有個從事軍火業的爸爸,從小耳濡目染,她對槍砲類的武器可是一點都不陌生,不管是各式槍枝的支解、組裝,或者是上膛扣板機她都非常熟練,只差沒有真正開過槍而已。

  「妳這個傻瓜,也許一般人看到妳的所謂的防身武器可能會有顧忌,要是遇上不怕死的匪徒或者真的有些本事的惡徒搶走妳的槍,反過來可能是妳被受到壓制,受到更嚴重的威脅妳知道嗎?」

  花成海的話讓花朵朵不禁想起幾個小時前被聿東冥壓在沙發上恐嚇的畫面,她兩頰立刻飄上兩朵紅暈,聿東冥眼裡閃過一抹明顯的笑意,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會感到竊喜,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和花朵朵接下來相處的日子,他絕對不會感到無聊。

  ☆ ☆ ☆

  是夜,任憑花朵朵怎樣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心裡有著好多疑問,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在干擾著她,聿東冥……她的新任保鑣兼醫生,好像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務,而且和她有關,只是為什麼他們都不讓她知道?他看似沉著穩重,一雙綠眸又總不時透著促狹玩興,他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她好奇哪一面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

  而且他身手矯捷彷彿是什麼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連她國際間舉足輕重的爸爸都得敬他三分,他到底還有什麼本事?一個接下來要和她朝夕相處的男人,陌生卻又莫名讓她存有安全感,為什麼她會對一個幾乎陌生的男人有這樣矛盾的情緒呢?

  「啊!好煩哪!」花朵朵心浮氣躁的坐起身,對種種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更不解自己怎麼會讓聿東冥三個字像魔咒般控制她的思緒。

  「聿東冥、聿東冥!你煩不煩啊!」她悶悶的揉亂了一頭長髮,打算下樓到冰箱替自己倒杯冰鮮奶,其實她的腸胃對乳製品有些敏感,可她偏偏又喜歡乳香口味的食品,以致於爸爸都會特地替她準備成分沒有調整過的純鮮奶,像聿東冥說的她有乳糖不耐症嘛……

  天哪!那三個字怎麼又不知不覺跑進她腦海中作亂?一定是昨晚受到太大的驚嚇,導致她現在的神經不太正常,才會一直不自覺的想到……等等!她在幹嘛?她知道自己很清醒,所以絕不是無意識的夢遊,那為什麼她現會在坐到梳妝台前手還拿著粉餅?

  「呼!花朵朵別緊張,妳很正常,家裡有客人,素顏感覺起來很沒精神、很沒禮貌嘛!」對!沒錯,化妝在國外可是基本禮儀呢!花朵朵不停在心裡替自己的反常作辯解,然後才帶著緊張莫名的心情步下樓梯。

  「睡不著?」靜寂中突如其來的男聲,花朵朵嚇的差點打翻手上的鮮奶,她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頭站的是誰。

  天呀!她本來還有些懊惱自己幹嘛像個白痴,為了喝杯鮮奶還要特地化妝,三更半夜哪那麼巧會碰上他,不過現在她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還好她有作了準備。

  「是、是呀!有點口渴。」她沒有回頭,不曉得自己幹嘛要這麼緊張。

  「妳半夜睡覺都穿這樣嗎?」他本來就還沒睡,正在上網收集這次軍購可能用到的資料,因為在深更半夜聽到從她房間傳出的腳步聲,為求小心謹慎他才會跟著她下樓,只是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面……

  緊身白色襯衫外加黑色迷你短裙?有人睡覺穿這樣嗎?

  花朵朵差點讓甫入口的鮮奶嗆到,熱燙著臉頰不知如何回答,她自己也不曉得她幹嘛要特別打扮,她清楚自己即使不化妝條件也不輸人,為什麼就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現在一個可能根本已經呼呼大睡不見得碰的到面的聿東冥面前。

  她真的是瘋了!「你管我,我在家都習慣這樣穿不行喔?」她以後都不要做這麼白痴的事情了。

  她想達成什麼目的?是想作什麼實驗嗎?還是想確定她對他能造成多大的影響力?證明讓她心煩意亂的人心裡也同樣因為她而混亂激動?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無聊!

  聿東冥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綠眸裡故意掛上兩個大問號,「妳待會兒要出門嗎?」他看見花朵朵臉上的侷促窘迫,他哪裡會不明白她是因為介意他的存在才會在三更半夜還特別打扮,她表現的這樣明顯,卻還要嘴硬不承認也未免太可愛了吧!

  「你、你真的很奇怪耶,我就是喜歡在半夜化妝打扮不行嗎?」花朵朵有種被看穿手腳的心虛,忍不住惱羞成怒,「對了,我問你,今天傍晚你跟我爸為什麼神神秘秘的?你們有什麼事不讓我知道?」此時此刻轉移話題是花朵朵唯一能想到的脫身之策,不過這本來也就是困擾她的部分原因。

  「既然妳都知道是刻意隱瞞妳的,妳覺得我有可能告訴妳嗎?」他聳聳肩一派輕鬆的半靠在流理台邊,不客氣的將她剛倒好的鮮奶一飲而盡。

  「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你是我的保鑣耶!」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沒大沒小的保鑣。

  「那又怎樣?我並非直接受雇於妳,更何況我並不缺這份工作。」說他狂妄也好、自負也罷,他隨便執刀動個手術,或者扣個板機都有一大筆進帳,他對事不對人,態度行為自然也不受限,但對於已接下的任務他一樣是負責到底力求完美。

  花朵朵詞窮了,沒料到自己居然拿他一點轍都沒有,她又羞又惱的閃過他,連鮮奶都不喝打算回房間卸妝睡覺,順便好好反省自己莫名其妙的白痴舉動。

  聿東冥卻在她經過他面前時叫住了她,「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妳爸說的話絕對有他的道理。」

  「什麼?」他天外飛來一筆,一副苦口婆心勸導的模樣,讓花朵朵摸不著頭緒。

  「明天一早我會帶妳去我家住一陣子,不管多囂張的敵人應該查不到也不敢殺去那裡,妳在那裡會很安全。」

  去他家?跟他一起住?完了!完了……奇怪,她怎麼突然會心跳加速?花朵朵努力消化這驚人的決定,不過還是沒搞懂這件事跟她爸說的哪句話有什麼關係?

  「人類是動物,男人更是野獸的一群,除非妳想逼人獸性大發,否則我勸妳妳最好不要老是穿這麼惹火的衣服在男人眼前晃。」

  花朵朵心頭一驚,不明白他到底想暗示她什麼,或者又只是在故意嚇她,她裝作充耳不聞,故作輕鬆的繞過他走出廚房。

  目視著她離去,聿東冥其實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警告嚇了一跳,不確定他真的是好心奉勸她,還是在告誡自己?當她方才經過他身邊竄進他鼻間的是和她身上性感嬌媚裝扮有明顯落差,是一陣好聞的淡雅乳香味,霎時間讓他的心跳頻率變的不規則,他差點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來自天堂的精靈還是地獄的妖精?

  老實說他不喜歡她臉上的濃妝豔抹,卻又無法忽略她不經意洩漏的嬌憨,他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其實無知單純卻老愛故作成熟冷漠。

  她和他身邊相處多年的兩個女人截然不同,他那兩個夥伴是長期訓練有素,下意識會出現疏離防備,可是花朵朵不一樣,無論她怎麼想假裝,在他看來都好像只是在偷拿媽媽口紅依樣畫葫蘆的小孩子一樣的傻氣可愛。

  瞧她為了喝杯鮮奶還慎重打扮的舉動就能發現她有多愚蠢無聊,但卻愚蠢無聊的很有趣,如果他沒猜錯,這女人一定常依照本能行為直率做事,很多時候肯定根本都不曉得自已在幹嘛!

  從小他就習慣不做浪費力氣的無聊行為,他那幾個夥伴也是,曾經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很少沒有因為他的身份權威所以處心積慮,甚至做作到令他作嘔的更不在少數。

  而這個花朵朵,說她矯揉刻意,逗弄她的反應又直接單純的教他想捧腹大笑,說她沒有一絲做作假裝,偏偏她又最愛嘴硬逞強,不知道為什麼,跟她在一起除了讓他覺得自在輕鬆,還會引發他頑劣的劣根性,好奇想知道這女人還有多少有趣獨特的另一面。

  聿東冥望著杯子裡殘留的白色,唇邊掛著饒富興味,白白淨淨簡單的純白怎麼有本事濃醇的令人口齒留香?呵呵!他還真想知道答案。

  而相較於聿東冥的興致勃勃,一轉到樓梯間便逃難似奔回房間的花朵朵可就沒辦法這樣沉著悠哉期待。

  一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有大夢初醒的錯覺,她剛剛到底在幹嘛?家裡有個陌生男人,她為了行國際禮儀特地化妝就算了,她身上這套衣服,她怎麼想都想不到合理的解釋,花朵朵越想越丟臉,她幹嘛沒事想在聿東冥面前證明她的魅力啊?

  刻意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一向是她最不恥的,把女人尊嚴拋在腦後,千方百計勾引男人還振振有詞藉口一堆是她最唾棄的,她怎麼會出現這麼脫序的行為……如果聿東冥真的對她怎樣該怎麼辦?她怎麼到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啊!

  「把人逼得……獸性大發?」不會吧?她不是真的在發花痴吧?「不!怎麼可能!」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雖然喜歡穿著清涼艷麗,向來都還是很潔身自愛,別說倒貼男人,就連追求者她都是嚴格篩選,至今還沒有過為了一時欣賞喜歡就靠近、交往,更不用提因為寂寞想戀愛所以濫竽充數。

  那她現在是怎麼回事?只要一想起聿東冥替她把脈時的專注、解救她逃離危險的英勇、以及替她上藥安撫她的溫柔細心,還有……反正就是一想到他的每個表情、動作,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知道他的一切。

  不過好奇心誰沒有嘛!他這樣空降到她的世界裡,攪亂她的生活,還準備掌控她的行動,感覺好像很神通廣大的男人誰不會對他好奇?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只是好奇,所以才會想作實驗,只是想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才會故意試探的。」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她總算可以放心了,她很正常,不是像聿東冥說的那樣要刻意引人犯罪,她本來就是這樣打扮的,她沒有發花痴,沒有得神經病。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下次不要再用這種白痴刻意的方式去實驗試探就好了。

  滿意自己所得到的結論,強壓下心頭此起彼落的其他小聲音,她卸了妝洗好臉,不打算再繼續庸人自擾,花朵朵仔細的擦上保養品後心滿意足的跳上床,她相信她真的只是受到被追殺的驚嚇,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明天一天亮,她養精蓄銳有足夠的休息,她一定就會恢復正常了。

  ☆ ☆ ☆

  懷著忐忑不安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的心情,天色還未亮透花朵朵便拎著兩箱行李坐上聿東冥的車,準備迎接她的新生活。

  聽她爸說「神令特勤保全」是個遊走於黑白兩道的組織,聿東冥是其中的核心之一,除了敏捷身手外還擁有能起死回生的精湛醫術,甚至還有個「神醫」的稱號,不乏有許多位高權重的人物都曾向他求助。

  這個組織怎麼會這麼厲害,居然連爸這種身份的人都尊敬畏懼三分,這個男子真的又如傳言所說的這麼神嗎?

  花朵朵不知道聿東冥是否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對他所謂的形影不離朝夕相處是不知所措的,遠比知道自己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還來的讓她緊張,和他初見面發生的一切彷彿不斷在她心裡發酵,無法忽視的奇妙感受令她無法不耿耿於懷,昨晚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心湖再次漣漪陣陣。

  看似專心開車的聿東冥其實有注意到花朵朵不時在偷看他,不時又嘟起小嘴好像陷入苦惱,骨碌碌的大眼轉來飄去的,腦袋瓜裡不知在忙著什麼處理什麼困難的工作。

  一路上他都沒有打斷她的若有所思,她皺著眉頭噘著粉唇的模樣很可愛,只不過和她眼上棕色煙燻的成熟色調有些矛盾。

  聿東冥將車子平穩的開上蜿蜒山路,花朵朵還在奇怪怎麼會有人住在這樣的荒山野外時,映入她眼簾的是一棟佔地近百坪的別墅,白底金銅色的主屋落坐在深山密林間有些格格不入,卻又帶有神秘衝突的視覺美感。

  當聿東冥替她提著行李帶領她進入大宅內,屋內簡單卻大方氣派的裝潢讓花朵朵又是一陣讚嘆,她一向不愛太複雜的傢俱裝飾,這大宅內雖然擺設簡單沒有多餘的裝飾,卻不顯空蕩單調,反而更讓人覺得怡然寬敞。

  「這裡就是你家?」

  「原則上是的,不過不只我一個人住,我們是幾個同事住在一起。」聿東冥簡單的解釋,示意她跟上他的步伐上到了二樓。

  還有其他人在就好,否則他們孤男寡女的還真叫她不自在,只是不曉得他同事好不好相處,花朵朵暗想著。

  「這裡是妳的房間,我房間就在旁邊,妳在這裡絕對安全,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叫我,我們的房間是互通的。」聿東冥帶著她進入房間,大致向她說明這大宅子四周的環境,但花朵朵的腦子早已被他們房間是互通的消息轟炸的一團混亂,他其餘的說明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如果說他們的房間是互通的,就代表他們能任意進出彼此的房間?這、這不太好吧?

  「對了,妳不用擔心和我其他同事相處的問題,我一個同事和我們老闆去度蜜月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其他的人也剛好都在國外,妳不用太拘束。」才說要她別拘束,聿東冥在退出她房間時又故意帶著狡黠別具深意的丟下一句:

  「這裡真的只有我跟妳,就當在自己家或是在度假放輕鬆一點沒關係。」

  在闔上房門前,聿東冥清楚聽見花朵朵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似乎嚇她嚇上癮了,她容易當真又愛假裝逞強的反應是他惡作劇捉弄下享受的戰利品,他很期待接下來和她的相處。

  只是明天他還有事必須先去打點,可能會少了一些為了讓彼此生活不會無聊所以逗弄她的機會,不過正事要緊,他的準備越多,他這個保鑣的工作就會越輕鬆,也就更能無後顧之憂的享受這份工作意外帶給他的樂趣了。

  ☆ ☆ ☆

  當晚花朵朵緊張的一夜無眠,直到快天亮才沉沉睡去,手裡還緊握著一把小小的美工刀,這是她目前僅剩唯一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

  不是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和一個幾乎還是陌生的男人單獨相處在一個屋簷下,她會有所不安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好在聿東冥整晚都沒有跨越雷池一步,才稍微讓她緊繃的神經得以鬆懈。

  她一覺醒來已經接近中午時分,她幾乎可以肯定聿東冥昨天又是故意在嚇她的,花朵朵真不曉得該慶幸他算是個正人君子,還是該埋怨他老是對她的捉弄恐嚇。

  從行李箱內翻出她慣用的沐浴用品,花朵朵打算泡個舒服的熱水澡振奮一下精神,既來之則安之,她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也不是辦法,聿東冥雖然總是嚇唬她,但其實她對那個綠眸男子的信任遠超過害怕,所謂會叫的狗不會咬人,也許這就是他的個性吧,只有言語上愛嚇人罷了。

  洗了個香噴噴的泡泡浴,身心都舒暢許多的花朵朵踩著輕快的步伐下樓,她沒見到聿東冥的身影,正疑惑著聿東冥是否還在賴床時,她在廚房的冰箱上看到了他的留言:冰箱裡什麼都有,妳自己先弄來吃,我晚點就回來,妳乖乖待著不准亂跑!

  就這樣?花朵朵撕下便利貼前後看了好幾遍,真的就只有簡單的交代,什麼都沒了,她的保鑣只留下一張簡短留言,一聲不吭的把她一個人丟在山上?

  這算什麼嘛!花朵朵鼓著雙頰氣的將手上的便利貼撕爛,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被困在這山頂上的大屋彷彿與世隔絕似的,她想出門透透氣,都怕會被什麼山豬野獸給吃掉,這個聿東冥還真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

  花朵朵氣呼呼的打開大冰箱,並不期待那個不負責任的臭男人會替她準備什麼好料的食物,沒想到冰箱裡海鮮肉類一應俱全,甚至還有處理好的生菜沙拉,就連水果和飲料也都不少。

  算那個臭男人還有點良心!花朵朵悶悶的暗想,只可惜她被氣的一點食慾都沒有,從琳瑯滿目的冰箱裡挑了瓶飲料隨手拿個杯子,百般無聊的她決定到客廳看電視殺時間,她倒要看看她的保鑣會在外面摸到幾點才回來!

  第二章

  當聿東冥安排好所有眼線,緊盯住這次軍艦採購所有參與的軍火商時,回到家時天色已屆昏黃,甫踏進大門,他便看見目不轉睛專注盯著電視螢幕的花朵朵。

  「在看什麼這麼認真?」隨手將車鑰匙丟在桌面上,聿東冥坐到她身邊,好奇的看向電視。

  電視購物?而且還是妙用拖把組合,她怎麼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你、你覺不覺得那……個主持人好、好厲害?我觀察……了她好久,她講話好像、好像都不用換……氣耶!」花朵朵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急著和聿東冥分享,聽到她斷句斷的奇怪,語焉不清又有點大舌頭,他回頭一望才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哪裡是專注,瞧她一雙水凝大眼根本是近乎痴呆。

  「妳喝酒了?」

  「沒、沒有……」花朵朵偏著頭思考了一下,「又好……像有。」她對著他傻傻的笑。

  什麼好像有,瞧她的樣子分明是已經喝醉了!不過她哪裡來的酒?聿東冥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她酒窖的位置,「妳自己偷帶酒來?」

  「怎、怎麼可能?我不……喜歡喝酒,酒又不……好喝,呵呵!」似乎覺得自己說話的音節七零八落很好玩,花朵朵說完又痴痴的笑了兩聲。

  「那妳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他耐著性子問。

  「放、放心,我今、今天一……整天只有喝你……放在冰箱裡的飲、飲料,我確定那是果……汁。」

  果汁?看著她酒醉還不自知的模樣,聿東冥又好氣又好笑,眼神不經意的瞥見桌上特殊彩繪華麗精緻的空瓶。

  這不是詠情珍藏的玫瑰香檳嗎?這女人居然把高級的法國香檳當作果汁喝,這香檳道地香醇後勁十足,她乾的幾乎一滴也不剩難怪會醉成這副德行,不過詠情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的酒不放在酒窖,幹嘛亂塞進冰箱啊?該死的是他竟然沒留意到冰箱裡有酒。

  「冰箱裡一大堆飲料妳不喝,怎麼偏偏挑中這一瓶呢?」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瓶、瓶子……很漂……漂亮耶!上面有畫畫,聞起來很香……香,喝起來也很好喝唷!」

  見花朵朵又咯咯笑個不停,聿東冥的嘴角不禁也跟著彎出一抹上弦月,「傻瓜,有這麼好笑嗎?」

  「真、真的很好……喝!這、這邊還有一點……點,請你喝!」花朵朵拿起桌上酒杯一臉豪邁的想遞給他,渙散的意志讓她連人帶酒杯一起往他身上撲,聿東冥趕緊接過酒杯攙扶住她。

  「好,我知道很好喝,妳累了,先去樓上休息好不好?」花朵朵堅決的搖搖腦袋,「你先喝。」

  酒醉的人最大,尤其是酒醉的女人特別囂張,聿東冥沒打算和她僵持,順著她的意,一口將杯內的淡粉色液體飲盡,「好了,妳現在可以乖乖去休息了嗎?」

  「你抱、抱我上去……好不好?」她噘著小嘴可憐兮兮的要求。

  聿東冥注意到她今天一點妝都沒化,和他所預期的一樣,在層層彩妝下的確有如出水芙蓉般我見猶憐,小巧的鵝蛋輪廓鑲著細緻的五官,彎彎兩道柳眉,不點而朱的粉嫩唇辦,他惡作劇似的輕撐開她半瞇的雙眼,不意外在迷濛中眼神中見到黑白晶瑩分明。

  花朵朵像是在抗議他的動作,決定收回方才的請求,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打算自己走回房間,只是才走沒兩步,她就感覺天旋地轉一陣頭昏眼花。

  她狼狽的跌坐回沙發上,懊惱的扁起了小嘴,聿東冥忍不住搖頭輕笑,「都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還打算逞強爬樓梯?」

  「我沒、沒……不是分不清東、東……北,我是因為腳很痛、痛……站不穩,否則才不……會拜託你抱、抱我!」她倔強的揚起小臉抬高雙腳瞪著他,一臉認真的提醒他,她還是個傷患。

  「妳的腳還在痛?不可能吧,我幫妳敷了我親自研發調配的藥膏,傷口雖然不會這麼快痊癒,但行走上理當不會有問題才對。」好在這女人今天穿的是棉質短褲,否則這樣粗魯的大動作早就讓她春光外洩囉!

  被戳破藉口的花朵朵完全發揮了酒醉耍賴的特權,抿著小嘴賴在沙發上,說不動就是不動,擺明了賴定他要抱她上樓,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不肯動作,她越是想挑戰他耐心和他盧到底。

  想他聿東冥可是馳名海內外的神醫,居然拿一個酒醉的小女人沒轍,傳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吧,聿東冥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好幾口氣,沒辦法,誰叫這女人現在是他的責任,就當工作需要吧。

  他認命的打橫抱起花朵朵大跨步往樓梯走去,還沒作好心理準備就突然騰空的花朵朵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接著從她小嘴裡流洩而出,小手勾著聿東冥的脖子,長腿不住踢來晃去的,就像在坐遊樂園裡頭的遊戲設施般樂不可支。

  「啊!」才剛步上階梯,花朵朵無預警的尖叫把聿東冥給嚇了一跳,這女人不會醉到產生幻覺以為他把她摔到地上了吧?

  「怎麼了?」

  「眼睛、眼睛閉起來啦!」

  「眼睛閉起來我要怎麼走路?」這是哪門子奇怪的要求,敢情她大小姐打算嘗試撞牆或摔下樓的滋味?

  「不管、不管!」小手捂在臉上,花朵朵還嫌不夠似的埋在他胸膛前,不肯抬起頭,「沒有化、化妝,不讓你看。」

  「為什麼沒化妝不讓我看?」這女人反應也太慢了吧,現在才想起來是素顏已經來不及了。

  「就是不想……」花朵朵好不委屈的在他懷裡扁著小嘴。

  「總有個原因吧?」聿東冥不曉得自己想聽到怎樣的答案,他訝異自己竟然感到期待。

  花朵朵歪著小腦袋,好像有很多不想讓他看到她素顏的正當理由,又好像沒有任何原因就是只想讓他看到她美美的時候,「唔……很多、多字,人家懶的……說!」她現在頭昏腦脹的,要她解釋這麼多真的好強人所難喔!

  她一臉認真讓聿東冥傻眼了好半响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以確定她此刻絕非故意嘴硬裝傻,他完全相信她真的是因為懶的說太多字,哈哈,這女人也太妙了吧!

  「你在笑……笑什麼?」他的大反應讓花朵朵好奇的抬起小腦袋。

  「沒有,沒什麼。」他也懶的跟一個喝醉酒的傻女人解釋這麼多。

  「你不要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在想什麼,我告……告訴你,不……管你猜什麼原、原因……我都會說你答……錯了!」花朵朵自以為聰明的呵呵笑著,小手還故意比了個大大的叉叉手勢。

  見她醉成這樣,聿東冥也不想去爭辯追問什麼,基本上通常酒醉的人,十個有九個在隔天清醒後會忘記自己說過什麼話,另外的一個是索性不承認自己說過哪些話。

  一腳踢開房門,聿東冥動作輕柔的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床鋪上,沒好氣的輕捏她小巧的鼻頭,才正打算回到自己房間,花朵朵抱怨頭昏的咕噥聲令他停下了腳步,不過花朵朵接下來的要求,才是讓他腳步像生了根似寸步難行的最大主因。

  「不喜歡穿褲……褲褲睡覺,脫掉、脫掉!」

  ☆ ☆ ☆

  「我要脫褲子、脫褲子!」花朵朵扭動著下身,好像以為命令加擺動就能讓褲子自己掉下來一樣。聿東冥告誡自己應該要立刻離開,奈何他過人的理智冷靜這時卻不知偷跑到什麼地方去。

  「妳這個沒有半點危機意識的女人,到底記不記得自己現在是和一個大男人單獨住在一個屋簷下?」沒想到她的酒量這麼差,她是不是也曾因為酒醉在別的男人面前搖擺嬌驅呢?

  這想像沒來由的讓他很不是滋味,一個箭步上前跳上床,他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霸道的下達命令:「不准妳脫!」

  他不知道醉得一踏糊塗的花朵朵聽不聽的進去,他更不懂的是他為什麼不直接轉身離開就好,留她一個人她愛怎麼脫都不關他的事,他幹嘛要跳上她的床?

  「為什麼……不准人家脫?」花朵朵氤氳的雙眸寫著不解和無辜,「那不然你、你幫我脫。」她的小臉一亮,顯然因為自己想到變通的方法而得意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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