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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總裁偷養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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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蘇珞
出版日期:
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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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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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她放肆,由得她嬌嗔,只因為捨不得放手;
由得他專寵,由得他獨愛,只因想一直牽著手。

他,曾經想當個奉公守法的警察,最後卻淪為黑道老大;
他,曾經發誓永遠不碰感情,最後卻愛上一朵帶刺的小花。
道上兄弟尊崇的稱他「晨哥」,沒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她,不只在人前吼著他的大名「韓濯晨」,還為了氣他,
跟那位青梅大哥哥天天上演卿卿我我的戲碼。女人他不是不要,
也不是要不起,但能勾起他獨佔的韓芊蕪卻玩弄了他。
第一次他選擇原諒;第兩次他可以釋懷,可第三次時,
他承認,他不該玩弄她的感情,更不該在囚禁她後,
在她天真的想陪自己一輩子時,卻殘忍的要她離開。
而這該死的女人,不只讓他承受難忍的妒意猜忌,
在他怒吼從此不想再見她的人時,她竟然又找男人,
當著他的面氣他第二回!兩年前沒有婚禮的婚約,
兩年後,沒有離婚的分居,再重逢,
漾著嬌美笑顏的她卻含淚說:「我們離婚吧!」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綿綿的細雨,淅淅瀝瀝,敲打著我身邊的玻璃窗,又順著晶瑩的玻璃流淌下去,我透過千絲萬縷的雨絲,望著街道上一對對撐著傘依偎走過的情侶,我彷彿看見他還站在窗邊,望著樓下,等著我回去,撐著傘和我在雨中漫步。

  雨天,經常會有,而那個雨天,不會再回來,小景問我:「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是在想剛剛坐在鄰桌兩個女人的談話。

  一個女人說:「我家隔壁出事了。」

  「什麼事?」

  「那個女人真狠,她老公有外遇,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晚上等她老公跟她親熱到筋疲力盡酣睡時,偷偷用刀插進他老公的背後。」

  「這女人也太極端了。」

  「大概是愛的越深,恨就越深!」

  自從聽她們說完話,詭異的想法就像是雜草在腦海裡快速的生長蔓延,如果我把身體交給他,他會不會興奮地要到筋疲力盡,昏昏欲睡?那時候的他是不是不會輕易被微弱的聲音驚醒?

  憑他對我的信任,會不會在疲憊的時候睡在我身邊,「芊芊?」

  「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剛問妳,這些年,韓先生是不是對妳很好?」他對我好不好?記憶因為他的問題回到了多年前。我喝著咖啡,細細地講我跟那人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記不得是幾歲,總之在很小的時候,美術課上老師讓我們自己創作一幅畫,快要評分的時候我還沒想好畫什麼,就照著同學的模仿。

  她畫的是她和他的爸爸牽著手,一起在草地上散步,旁邊歪歪扭扭寫著「我愛爸爸」。

  有一天韓濯晨無意間在我書包裡發現那幅打了零分的畫,他看了好久,問我能不能送他,到現在那幅畫還放在他書房的抽屜裡,沒有任何破損;還有一次,他回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我那時候還小,不太會察言觀色,見天氣冷,倒了杯熱水給他,放在他手邊。

  他發脾氣的時候,伸手將水杯打飛,開水濺在他手上,我不停地給他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跪在地上去拾地上的碎玻璃,手被玻璃劃破,我還膽顫心驚地拾著。

  委屈地滿臉都是眼淚,我不敢擦,也不敢抬頭,他蹲在我身邊,小心地幫我把手心裡的碎玻璃拿走丟開,抱著我坐在沙發上,他幫我擦乾臉上的眼淚,還幫我把手上的血都清理乾淨。

  「芊芊,妳沒錯,妳是我見過的最懂事的孩子。」他對我說:「對不起,是我心情不好,以後不會了!」從那之後,他再生氣都不會摔爛我端給他的水杯。

  這麼多年,他不但沒忘記過我的生日,連我每個月被疼痛折磨的那幾天都沒忘過,總會讓李嫂煮糖水給我喝。

  他甚至為了救我,衝向疾馳的汽車,那一個下午,我說了很多話,等小景遞給我面紙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臉上都是眼淚。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他對我實在太好了,我以前都沒發現。」

  「今天開股東大會的時候,他聽說有人打妳,會都不開了……」我低頭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鹹澀已經沖淡甘苦。

  「能讓我喝點酒嗎?」我問。

  「香檳怎麼樣?」

  「香檳,好……很適合這個時候喝!」

  ☆       ☆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飛濺的水花打在玻璃窗上,破碎。

  七點時,我一杯香檳酒還沒喝完,小景看看手錶,問我要不要回去,我搖搖頭,今天烏雲密佈,看不見星星,不過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團聚……

  八點時,小景的電話響了,他為難地看看我,剛要接通,我搶過他的電話關機,順手也將自己的關機。安靜的世界只剩下雨聲,點點滴滴的沉痛,我靠在椅背上,看著小景一遍遍看手錶,看著他好多次欲言又止。

  天鵝湖!多美麗的童話,可那不過是用來欺騙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這個世界沒有殘酷無情的魔鬼,同樣也沒有勇敢無畏的王子,更加沒有美麗善良的天鵝公主!這就叫做現實。

  九點時,我終於作了決定,報仇已經計劃了這麼多年,我不能再等,也沒心力繼續與他在愛恨的矛盾裡煎熬下去。

  今夜,就讓一切做個了斷,愛和恨的終結!

  我讓小景在車裡等我,獨自去超市買了一把最鋒利的水果刀放在包裡,我還給小秋打個電話,聊了近一個小時。

  她告訴我:「韓濯晨那種閱人無數的男人,女人對他來說就像白開水,淡而無味,但生理需求,沒辦法……可妳不同,妳對他來說是杯茶,聞著香氣四溢,至於品著……要看適不適合他的口味;所以第一次,妳一定要表現好點,讓他覺得妳是杯檸檬茶,茶香撩人,入口清爽,回味甜中帶酸,滋味無窮……」

  我仔細地記錄著她教我的每一個步驟,一遍遍地看,直到熟記於心,先說煽情的話;主動吻他;幫他脫衣服;她說要輕柔地,緩緩地脫下他的衣服,撫摸著他的身體;要主動迎合。

  她說男人不喜歡女人直挺挺躺在床上,像屍體一樣,她還告訴我一個絕招,男人最喜歡的姿勢是,女人坐在他身上……

  感官刺激加視覺刺激,這時候女人喊他的名字,對他深情的告白,他絕對會癡狂!

  十點時,小景將車開進院子,打開車門扶我下車。

  「芊芊,我不送妳進去了。」他的聲音真好聽,以後大概沒有機會再聽了。

  「對不起!」我說:「我沒愛過你,我只當你是哥哥。不論發生什麼事,你千萬不要為我難過,以後你一定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

  「我明白,我只是沒想到妳愛的人是他,明天我來接妳。」我愣愣地看著他開車離去,看著他的車越來越遠。雨越下越大,淋濕了我的全身,今天他自始至終都沒說找我什麼事,我也忘了問,現在才知道,他是想確定我愛上的人是誰!

  他的車再也看不見,我才深吸了口氣,擦擦臉上的雨水,走進門。

  比起外面濃密的黑暗,客廳裡水晶燈奪目的璀璨,灼痛了我的眼睛!

  韓濯晨抱著雙臂,側身倚著門旁的牆壁,他穿了件白色的睡衣,看樣子是剛剛沐浴過,滴著水的頭髮略有些凌亂,帶著幾分性感,身上散發著蘭花香的味道,清爽宜人,我的心跳亂了。

  「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他的聲音明顯不悅。

  我提著書包的手指收緊,如果不握緊一點,我隨時都有可能將它扔在地上。

  他看著我紅腫的眼睛,眼眸裡燃著的烈焰漸漸熄滅,化作雲霧中黯淡的星:「妳該不是又被拋棄了吧?」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下頭卻看見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手機,手裡的書包越來越沉重。

  比起門外的疾風驟雨,房間裡出奇的安靜,靜得可以聽見他微弱的歎息聲。「很晚了,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我、我……」我想好的甜言蜜語在此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覺得面對他頭有點暈,暈得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想做什麼,依稀記得第二個步驟是吻他。

  我一時忘情,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震驚得身體僵直時,踮起腳吻上他的唇,雙唇碰觸的一刻,激情如炸藥點燃一般,他極度的熱情徹底摧毀了我全部的理智,我只能在唇與唇的糾纏和磨擦中嬌弱地回應,極力地迎合著他。

  他摟著我的腰將我推到牆壁,如狂風驟雨的激吻幾乎將我吞噬,舌在我口裡肆無忌憚地橫行,穿梭,我手裡的書包終於掉在地上,釋放出來的雙手在他頸上收緊。

  他的體溫溫暖了我被雨水冷透的身體,也融化了我堅定的信念,我無力地貼近他懷裡,熾熱的火焰燃燒了我的全身,讓我覺得體內蔓延著無法承受的熱度。

  不知不覺,他的手順著我的衣角探進去,溫熱的手滑過我背部的曲線,輕巧地解開我的內衣,剛剛掙脫束縛的飽滿,很快被另一種力量鎖緊,最柔軟的地方在他手指的折磨中竟如此銷魂,我禁不住呻吟一聲,忘情地仰起頭,靠著牆壁的身體陷入渾沌的燥熱中。

  他的唇順著我仰起的下顎吻下去,經過我的頸項、我的鎖骨、沿著我一顆顆被解開的衣釦一路吻到領口,留下一連串灼熱而急促的呼吸。

  當他含住那最敏感的蓓蕾,我徹底忘記了一切,記不起自己是誰,記不起前一秒鐘曾經想過什麼,我唯一記得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對我說過,他愛我!

  我也愛他!我正沉淪在身體的渴望中,他突然放開我,他用指背撫摸著我的臉,嘴角流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被他拋棄了,就想起我?」

  我急促地呼吸著,大腦早已經被燒成灰燼,傻傻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將臉轉到我看不見的方向,胸口起伏一陣,淡淡地說:「很晚了,回房休息吧。」

  「我愛的人是你!」在他轉身之際,我驀然抓住他的手腕,這一刻,我不想騙他,不想說小秋教我那些煽情的言辭,我只想把心底裡最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今天無數遍問我自己,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天,我想做什麼?每一遍的答案都是一樣,我想回到十八歲生日那天,我想和你一起把那個夢作完,我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給你,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愛你,愛到無法自拔,愛到願意為你忘記自己是誰,忘記你是誰,全心全意愛你,哪怕只有一天。」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用盡全力將我擁在懷中,修長的手指埋入我的濕髮,讓我的臉放在他胸口,聽著他劇烈的心跳。

  「芊芊!妳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是!」是真的,是我這輩子說過的最真心的話!

  我沒騙他,甚至沒欺騙自己!

  「我就再信妳一次。」他將我攔腰抱起,走上樓梯,「我們回到妳十八歲生日那天,一切重新來過。」在走到樓梯轉角時,我看見孤零零的書包丟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我一陣心寒,不禁顫抖一下。

  「冷嗎?」

  「一點點!」他低頭看我濕透的衣服,將我又抱緊一些。

  ☆       ☆       ☆

  進房間後,我以為他會將我放在床上,激情地擁吻纏綿,可他卻將我抱進浴室,轉了下淋浴的開關,等了一會兒,他才將我放在浴池的水流下。

  「啊!」溫水急速地沖過我的臉、頭髮,半解的衣衫,我下意識想躲開,卻被他按住。

  「妳剛才淋了雨,要沖熱水驅寒氣。」我抹抹臉上的水,勉強自己慢慢習慣水流的溫度和速度。見他坐在浴缸邊,沒打算錯過我沐浴的場景,我正思考著洗澡要不要脫衣服。

  他緩緩幫我褪下身上完全透明,穿與不穿毫無區別的衣服,指尖順著我半裸的上身移到腰際,輕鬆地找到裙子的拉鍊,拉開。

  「你怎麼知道是這裡?」校服裙子的拉鍊設計的比較隱蔽,我記得我第一次穿校服的時候,找了好久才找到。

  他笑了,深邃的眼神化作撩人的邪魅,「我早觀察過很多次。」

  「你……」他俯身貼近我耳側,紊亂的呼吸吹在我耳後:「我一直看妳這件校服特別的礙眼,所以經常會思考怎麼樣能用最快的速度脫下來。」

  我咬咬下唇,雙頰滾燙,對他如此坦白自己的齷齪無話可說,而面對他比語言還要直接坦白,甚至溢滿慾望的眼神,我更是看到心跳驟停,神魂顛倒。

  我還陷在困窘裡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抽絲剝繭般,脫得乾淨徹底,浴室外是疾風驟雨,浴室內的風雨更疾,水花飛濺。

  晶瑩的水滴在白皙光潔的肌膚上濺落,在圓潤玲瓏的曲線上流淌,跳躍著豔麗的色澤,氤氳的迷霧中,他的五官脫了深沉、退了霸氣,越發顯得清澈,尤其是眼波裡妖異的光,彷彿一瞬間就能把我的靈魂都吸了進去。

  在他深情的凝望下,熱水好像滲透了肌膚,注入我的血液,在我的體內流動,我不由自主地開始期待,期待著他承諾的美好,不知道是不是像小說上寫的那麼旖旎。

  我正偷偷憧憬,忽然見他伸手拿了瓶洗髮液,我有點迷茫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我想多了?他今天是不是沒打算跟我上床?他該不會幫我洗完澡把我放在床上跟我說晚安吧?看他這不慌不忙的動作極有可能。

  他低頭看看我的頭髮,視線掃過我豐滿圓潤的乳房、看到纖細的腰和屈起的雙腿,吸了口氣,輕咳一聲,將洗髮液放回去,換了一個沐浴乳。

  泡沫在他手心裡蔓延,透明的淡粉色,飄散著玫瑰香,塗在身上細膩柔滑,可惜那感覺很快被溫水沖盡,剩下的就是他掌心裡灼熱的火焰,在我身體上遊移。

  我確定他手心裡的泡沫早已被沖得一無所有,可他還是很專心地幫我塗著,當他的手從頸項滑到清瘦的雙肩,我頓時覺得呼吸不到空氣,禁不住張開嘴吸氣,呼吸,當他的指尖揉搓著我起伏不定的胸口時,我不僅僅是呼吸不到空氣,心臟都要跳出來。

  當他的手移到我大腿上時,我實在無法忍受,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的手燒死了。

  我抓住他的手,驚慌地仰望著他:「不要……」他的眸色攸然一暗,一手托著我的後頸,垂首吻住我的唇,另一隻手掙脫阻礙伸進我緊合雙腿間。

  那一片最脆弱的地帶,輕輕碰觸就似有千萬神經被牽動,被他手指慢慢糾纏摩挲,渾身都在戰慄嬌喘,甚至一陣陣的虛弱無力。

  如果可以說話,我真想求他放過我,這感覺實在難受,就像渴求什麼東西,無法得到一樣。

  身體變得虛無,急需一種熱情去填滿那無窮無盡的空虛,我睜開眼,想要求他停止,卻看見他的臉上染著激情的緋紅,彎起的眼閃著擄獲人心的魅,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的靈魂真的被他擄獲,完全沉迷在他醉人的性感裡。

  這個人是每夜我等待的人?這個人對任何人都那麼冷酷,唯獨對我從不吝惜他的溫柔?這個人曾經在雨中用生命去保護我?這個人就是我最深愛的男人。

  我心中一陣抽痛,滿心酸楚地摟著他肩,瘋狂地回吻著他,狂熱的激吻中,周圍的世界彷彿在天旋地轉,我完全忘記羞澀,整個身體都依偎向他,用我身上玲瓏的曲線去感受他身體英挺的線條。

  他低喘一聲,托著我的腰將我抱到他的腿上,將我的雙腿擺在他勁腰的兩側,在我們吻到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開我的唇,一邊急促而紊亂的呼吸,一邊用唇舌緩緩捕捉到我晃動的乳房,含住那小小的蓓蕾,用舌輕輕地挑逗。

  一陣高壓的電流傳到指尖,電得我全無知覺!

  「唔……」我意亂情迷的嬌吟,不自覺勾起雙腿,纏住他的腰,女人最敏感的地帶抵著那超乎尋常的滾燙和堅硬,那感覺罪孽而妖豔。

  我們的渴望在他的睡衣下,若有若無的磨擦,擾得我一陣心慌意亂,強烈的渴望著他能穿透那阻隔,進入我的身體,終於按捺不住,我拉開他的衣襟,雙手伸進去,環住他的腰,用盡我的全力。我擁著他,就如同將全世界都擁在自己懷裡一樣安全和滿足,他摟著我的背幾乎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

  「求你……」我急促地呼吸著潮濕的空氣,在他耳邊輕吟。

  他渾身的肌肉一繃,快速起身:「我等妳這句話,等了好久了……」他抱著我快步走出浴室,與我一起滾到床上。我解開他睡衣的腰帶,一點都不溫柔地扯開他的衣服。

  今夜的雨,比平日的長久,今夜燈光,似乎也比每日的都要美妙,柔和的光穿過半透明的燈罩,灑落在床上赤裸交疊的人影上,透射出蜜色的光澤,情慾的味道。

  洗完熱水澡躺在柔軟的床上,緊繃的神經也變得舒暢,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感受到他身體強健的線條,包括他身下滾燙而硬挺的慾望。

  我無比期待地等著他的進入,可他卻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而是將雨點般溫柔的細吻灑落在我的額頭、下顎、雙頰、雙唇、雙眼,甚至含著我的耳垂,讓我清楚地聽著他沉濁的呼吸。

  他的唇一點點的下移,柔滑而濕潤的觸感,挑撥到哪裡,我的身體就麻癢到哪裡,儘管我已經咬著嘴唇,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微弱的呻吟聲。

  在他的吸允和舔舐中,我感覺一陣陣熱流湧向緊閉的雙腿間,黏濕的液體流淌下來,本就火熱的隱秘出,變得更癢,癢得我再也無法合攏,慢慢地張開,讓那淫糜的地帶展露在空氣中。

  他好像還沒理解我的邀請,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探進那濡濕的芬芳處,特殊的刺激從那裡傳遍全身,我痛苦地咬緊下唇,扭動身體,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那深埋在我體內的手指,他皺著眉看看我,有些擔憂。

  我看看他勃發的慾望,立刻明白他擔心什麼,而我現在實在沒有時間思考能不能進去和痛不痛的問題,我只覺得身子一陣陣的軟麻,血液倒流,身體火熱得開始緊縮抽搐。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反應,總之一種強烈的麻痺感從他的手指處急速傳遍全身,甚至連大腦也一起被麻痺,所以,我做了一件讓我一輩子都懊惱的事情。

  我居然粗暴地將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腿上,握著他的異常堅挺的下體,咬牙坐下去。

  開始時有點脹痛,我禁不住痛苦地呻吟,還能承受,他托起我的腰,聲音嘶啞而乾澀:「芊芊,會痛的。」

  我看著他,他的臉在我眼前朦朧:「晨,我愛你!」他沙啞地低吼,在抬起身的同時,將我的腰按下去!

  「啊!」我一聲慘叫,真的好痛,撕裂的痛苦徹底喚回我的理智,懊悔至極。

  而讓我最懊悔的是,韓濯晨突然說了一句話:「芊芊,我活到現在,最丟人的一件事就是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強暴。」

  ☆       ☆       ☆

  聽見這樣的話,再記起自己剛剛急不可耐的樣子,我額頭上的熱汗頓時化作冷汗!

  很想找個牆撞一下,無奈他的手還放在我腰間不讓我離開,還有那讓人羞恥的異物橫亙在雙腿間,固守著我嬌弱的身子,實在沒臉面對他意興盎然的目光,我忙抓過被子摀在臉上!

  他摟著我的腰坐起來,扯開被子,手探到我額上,幫我擦擦汗滴,用溫柔如水的聲音問我:「感覺怎麼樣?」我深吸了口氣,剛剛身體裡燃燒的火熱已經順著毛孔化作汗滴滲出,身體不再那麼煎熬,尤其是空虛被充滿的感覺,非常的舒適。

  「好多了,不太痛了!」

  他笑著捏捏我的臉:「我是問妳高潮的感覺怎麼樣?」

  「啊?」看見他眨著明媚的眼等著我的答案,想起剛才那種無法抑制的渴求,甚至失控到迷亂的感覺,我低著小聲說:「不怎麼樣!」

  他順勢壓向我,將我按倒在床上:「那我再讓妳試一次。」他的手撐在我身側,緩緩抽出身體,我剛覺得心裡有點空蕩蕩的,他又一點點埋入,一寸寸地挺進,填滿我心底的空洞。

  餘痛猶存,但比剛剛好很多,狂風驟雨的夜晚,我們也在雲雨間起起落落。

  淡黃色的燈光下,他望著我的眼睛,右手撐在我身側,左手輕柔撫過我的臉,埋進我的髮,寵溺地揉動。

  隱秘狹窄的私密處在他緩慢的擠入和抽離中,丟失的不僅僅是純真,還有我被拋棄的怨恨,就連隱藏在心底的仇恨都被那充盈的快感淹沒。

  我將手覆在他的手上,感受著他細長的指尖,扣緊他的指縫,在癡迷地凝望著他蕩漾著深愛的雙眸時,我完全忘記痛楚,身心都被他徹底征服,只想做他的女人。

  笑意在我們的臉上蕩漾,愛情在我們的心底流淌,不需掩飾,放下羈絆,這一瞬間即成永恆!

  他俯下身親親我的唇,對我說:「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做愛!」

  我說:「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最美好的東西!」

  「享受一次就夠了?」

  我笑著親親他的唇:「夠了!」

  「可我不夠!」那一段過程,悸動從相親的肌膚絲絲滲入,深愛在我們兩個人的目光和指尖交融,那麼美妙的感覺,嚐過一次真的不夠,它會讓人變得貪婪,一次又一次地想要。

  經過一陣深入淺出,緩緩的徘徊移動,當我慢慢適應了微微的脹痛,初試雲雨的身體完全適應了他的節奏,他開始加快速度,快感越來越強烈,蔓延至四肢百骸,甚至每一個毛孔。

  「唔……」襲捲一切的興奮從我們磨擦的私密處爆發,熱浪一波波襲來,我緊緊摟著他寬闊的肩,挺起身體。

  「芊芊,我愛妳!」他吻著我的唇,毫不溫柔地快速挺進,激烈地抽動,每一下都撞擊在我脆弱的心地深處,令我沉迷在這種痛苦又甜蜜的節奏折磨裡。

  我的身體忽然緊繃,一陣暈厥的痛苦讓我渾身痙攣顫抖,我瘋狂地啃咬著他的唇,在我的快感爆發同時,他低吼一聲,緊緊摟著我,載滿愛和慾的液體在我體內交會融合!

  在這愉悅的巔峰,我說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只覺得自己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什麼都可以不要,也不想要!他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無法逃避!

  儘管一切已經結束,我還是捨不得鬆開摟在他腰間的手臂,總害怕一鬆開手就會失去他。他也沒有放開我,擁抱著我的身體,不帶任何情慾地親吻著我的額頭、我的唇……

  「喜歡嗎?」

  「很痛苦、很煎熬……」我在心裡偷偷加了一句:「但是很喜歡!」我從來都不知道人生有這樣一種快樂,享受著痛苦,享受著煎熬!

  八年的朝朝暮暮,從未如此親近,從未想到他有如此深情脈脈的時刻,我以指尖輕輕滑過他的臉龐,觸摸他汗滴滑落的兩頰,和那微濕的髮。

  我真的好愛他,一天遠遠不夠,怎麼辦?他咬著下唇抽出身體,連我的魂魄一同抽出去。

  「你要走了嗎?」我依依不捨地抓著他的手,我人生最美好的一夜,好希望它能長一點!

  「走?」他一愣,啞然失笑,好像我問了一句很可笑的問題。

  他拉著我坐起來,手從背後溫柔地揉住我柔軟的酥胸,親吻雙肩,我的背。

  「我認為今夜才剛剛開始。」

  「我想要你睡在我枕邊。」

  「可我不想……」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雨停了,天空泛著灰白。

  我縮在被子裡,臉埋在枕頭上,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睡眠。

  他扯開我的被子,手探到我的背上,戀戀不捨地撫摸著,「求求你。」我哀怨地看著他:「你讓我睡會兒,就一會兒。」他的眼睛比昨夜還明亮,臉上沒有一點疲憊的跡象。

  可憐的我渾身酸痛,四肢酸軟,頭有千金重,除了想睡覺,就是想睡覺。

  「那妳過來讓我抱抱。」

  「不要!」剛才他就說要抱抱,抱著抱著就開始挑逗我,舌尖舔舐著我全身的敏感處,弄得我投降屈服。

  「那我們聊聊天!」

  「聊天?你不累嗎?」我抬頭睡眼朦朧地看看他:「你不是特別練過體能吧?」

  「也沒特別練過,不過以前想當警察,所以高二之前每天堅持慢跑。」

  我居然想要等到他精疲力盡,估計等到他六十歲的時候可能還有點希望!貌似很多年前安以風就有一句很有遠見的經典對白,現在想起來太遲了:「這身子也太單薄點,能禁得起你折騰嗎?你可別鬧出人命了!」想起安以風,我忽然想到一個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我拉著被子蹭到他懷裡,枕著他的胸口問他:「你為什麼會去混黑道?」

  他摟著我的肩,反問我:「妳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憑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一個沒有自制力的人,雷老大也應該不會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一個目標那麼明確的人怎麼可能在即將考大學的時候,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

  「你那麼想當警察,離夢想只剩一步之遙,除非逼不得已,你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他的臉蹭著我的髮,像是寵愛也像是感傷:「妳是唯一個對我說出這句話的人,芊芊,這個世界就妳能讀懂我的『逼不得已』,所以我才會愛上妳,不可自拔地為妳沉淪……」

  說到這裡我禁不住歎息:「可你的愛又能持續多久?一個月,或者兩個月?」他驚訝地看著我,估計是沒想到我能如此理性,我繼續說:「小秋說過,你這種千帆過盡的男人不可能一生一世愛一個女人,可我不在乎……」

  「她!」他氣得咬牙,很正色地問我:「妳相信嗎?」我很認真地點頭。

  他坐起身憤然看著我,氣得幾次想要說話,又咽了回去,最後終於開口說:「沒遇到妳以前我也不信自己會愛上一個女人,妳,生來就是我的劫數!」

  「你又何嘗不是我劫數!」愛恨明明是兩個矛盾的詞彙,卻可悲的共存著。

  「或許吧。」他連同被子一起把我擁進懷裡:「芊芊,我愛妳很久了,不論妳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都不想失去妳!」我抱著被子,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揚起,就像是給我的心剛剛喝了一杯蜜桃汁,甜蜜地滋味遍及血液流到的地方。

  「我喜歡心情不好的時候妳安靜地坐在我身邊,喜歡每晚滿身疲倦回來,看見客廳裡亮著的燈,和蜷縮在沙發上的妳;妳總是那麼安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從不過問我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可妳每天都會等我,妳讓我覺得自己有個家……有時候在外面應酬我會不停地看錶,一想起妳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心就會很疼。」

  他摟得更緊些,緊的可以讓我們身上的曲線完美的結合:「芊芊,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包括妳愛我……只要這八年讓我心動的點點滴滴是真的!」我嘴角的笑麻痺,沸騰的血液頓時冰凍。

  我閉上眼睛,身心俱疲地將臉埋在他肩上,上天跟我們開了一個多麼滑稽的玩笑。

  有一天,他要是看見我一刀插進他的心臟,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讓他感動的點點滴滴全都是假的!

  又會是怎樣的表情?又會是多麼的恨我?

  第二章

  我累了,太累了。靠在他肩上就睡著了,夢中的他溫柔地為我擦著眼淚,對我說:「我相信妳是愛我的,我相信!」

  我說:「是的,我是愛你的,可你確定你愛的人是真正的我嗎?」

  第二天,睜開眼睛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他有沒有睡在我身邊,很遺憾我的枕邊是空的,想起的第二件事就是我的刀,他會不會發現我的刀?

  急忙穿好衣服下樓,灑滿金色陽光的大理石地面上一無所有,我的書包被人放到沙發上,好在拉鍊還合著,看來沒有被打開過。

  我鬆了一口氣,轉過身才看見桌邊喝咖啡的韓濯晨,他好像沒有出去的打算,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家居裝,帶了點慵懶的悠然。

  他沒對我說話,對著我笑,笑容讓人覺得溫馨,一時間,心裡有千言萬語,又覺得無話可說。

  「早!」我有些局促坐在他對面,明明不大的桌子,將我們隔成天涯海角一樣。

  「這麼早就起來了?」他放下手裡的報紙,笑著把一盤還熱著的蛋炒飯推到我面前:「我剛給妳做的早餐,還熱著。」雪白的飯粒顆顆晶瑩,金黃的雞蛋香氣四溢,是那記憶中最香的味道,吃在嘴裡,不是飯的滋味,而是愛的滋味!

  「好吃嗎?」我埋首,輕輕點頭。吃著這樣的早晨,享受著如此動人的愛情,我失去的幸福又回來了。他從桌對面伸手過來,撫摸著我放在碗邊的手指,淡淡地問:「妳上學的時候,書包裡需要放刀子嗎?」我猛然坐直,脊背全是冷汗,一下下嚼著如同毒藥的早餐。

  我強裝鎮定地咽下飯,解釋說:「我、我是怕再有人綁架我。」

  他玩著我的手指,又問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妳是不是覺得由景保護妳沒有安全感?」

  我想了好久,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景說,妳曾經問他有沒有槍,妳如果覺得他需要,我可以給他一支!」

  「我只是隨便問問,我想他應該用不到。」我的手心都是汗水,手卻異常的冰冷,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到。

  我想在他臉上找出一點不一樣的情緒,可他的表情如此的淡定,笑容還是那麼溫馨。

  「吃飯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低頭吃飯,什麼香味都吃不出,只覺得渾身發寒,急切地想要逃走。

  總算吃完,我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我去學鋼琴了。」

  「別去了,吃過飯再上去睡會吧。」

  「我跟老師約好的。」其實我根本沒約,今天好像是別的學生的課。

  他笑著把我的手指放在唇邊吻吻,摸摸我的頭髮:「景剛去公司,今天我送妳去。」

  「嗯。」一路上,他完全不在乎司機的表情有多麼震驚,一味地摟著我親膩地在我耳邊說:「晚上早點回來,我等妳。」

  「我知道了。」我隨口應著,心裡全是瀕臨死亡的恐懼,我非常清楚韓濯晨這種男人心思有多縝密,他絕對不會相信我書包裡放著刀是為了防止別人綁架。

  以他多疑的個性,他一定會儘快調查我的身世,他一旦查出我是誰,怎麼報復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再不可能有機會殺他。

  擺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是逃走,僥倖的話他不會找到我,儘管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則我爸媽也不會終日提心吊膽東躲西藏還是被找到;二是若無其事地回去,今晚就動手殺他,雖然成功率也幾乎等於零,但無論如何我也努力過,算是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對得起自己。

  我正心慌意亂,手指一涼,我低頭看見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鑽戒,精緻的彼岸花,彩色的鑽石,正是我丟掉的那枚。

  「芊芊,我們結婚吧!」

  他深情地望著我:「安以風告訴我,女人只會相信結婚典禮上的承諾,不可能相信一個不肯娶她的男人,口口聲聲的一生一世。」

  「可是,你不是說……」

  「我想過了,我可以帶妳離開這裡,去國外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農場,開始新的生活。」

  我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執著的心跳,如果可以,我但願他永遠不知道我是誰,一生都不知道我用偽裝的善良和體諒欺騙了他整整八年。

  車停下來,我戀戀不捨地下車,聽見他的車子發動,我跑過去趴在窗邊最後一次騙他說:「到時候,我要在農場裡種一大片彼岸花,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生個孩子。」

  「你肯留在我身邊就好。」

  ☆       ☆       ☆

  我靠著陽台的玻璃上,聽著如夢境般虛無縹緲的音樂,情緒也被那種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和嚮往感染,禁不住幻想起我和韓濯晨在天高雲闊的農場裡追逐和打鬧的情景。

  人有時候很悲哀,有退路的時候總是堅定地往前走,當失去了退路,回首彼岸,才驀然發現自己錯過了最想要的,所以只能逼著自己不要向後看,繼續往前走。

  「芊芊。」老師不知何時站著我身後,問我:「妳想考哪個大學?」

  「我?」我答:「沒想過。」

  「妳的學科怎麼樣?如果分數夠,我可以給妳推薦幾個老師。」

  「謝謝老師,可是……我的學科恐怕不及格。」

  彈琴的女生回頭對我笑笑說:「那妳要多努力,大學是個很美好的地方。」

  她臉上又泛起著快樂的笑容,她告訴我大學是個象牙塔一樣的世界,那裡有很多同齡,有志趣相投好朋友,她以前的房間是四個人睡在一起,晚上可以一起聊天,一起看電視劇,開心的時候一起笑,她還說,她們常常一邊彈鋼琴,一邊討論彼此的男朋友。

  聽起來的確是個好地方,難怪我的同學都在為那個地方努力用功,可惜,我沒有機會了。

  老師看見我一臉的神往,勸我說:「沒關係,反正妳家的環境好,我可以幫妳聯絡國外學校,那邊的入學考試會比較容易。」

  我勉強對她笑笑,她以為我對自己沒信心,還鼓勵我說:「妳才十八歲就能彈出這麼有感染力的音樂,以後肯定能有所成就,老師不會看錯妳的。」

  「老師,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最後給老師鞠躬,沒有說再見,只說:「謝謝您!」

  那個下午,我去公園看老人練太極拳,看他們寫滿歲月痕跡的臉,看他們為了活得更久一點而努力,生命,真的到快要失去的時候才瞭解它的珍貴。

  然後,我一個人在街道上漫步,走在喧鬧的街道上,呆呆望著一個個櫥窗,經過婚紗店的時候,我被那雪白婚紗迷住了,跑進去拍了一組一個人的婚紗照。

  刷卡付錢後,她們要我下個月再去拿,我笑著點頭,仔細地把電腦裡每張照片又看了一遍,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幸福,可惜眼睛裡的充滿眼淚……

  出了店家,走過了兩條街,我又回去婚紗店把照片看了一遍,我給她們留了家裡的地址,對她們說:「我到時候可能不能來拿,你們幫我送去這裡好嗎?如果接收的是一個很帥的男人,你們告訴他,我愛他!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做他的新娘……我每夜等他回家只是因為我想等他……」

  一個人漫無目的逛百貨公司的時候,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馬上接通,韓濯晨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安:「芊芊,妳在哪裡?」

  「我在百貨公司,你在哪裡?」

  「我來接妳回家,妳的鋼琴老師說妳很早就離開了。」

  「我來百貨公司隨便逛逛。」

  「我去接妳,妳在幾樓?」

  「四樓,女裝區。」

  「那妳別走開。」等他的時候,我又摸了摸身邊漂亮的連身公主裙。

  專櫃小姐很熱情地迎過來,瞄了一眼我無名指上炫彩的鑽戒,立刻笑著說:「這款裙子非常適合妳的氣質,妳穿上一定很美。」

  「可以試穿嗎?」專櫃小姐馬上將那公主裙拿下來。

  從試衣間走出來,鏡子裡的我脫下一身沉悶的校服,看起來完全脫胎換骨,果然有幾分公主嬌貴的感覺。

  我問店員小姐:「我穿這樣漂亮嗎?會讓一個男人記住一輩子嗎?」

  她笑:「妳要去約會嗎?」

  「是啊!」我笑著答:「最後一次約會。」

  她馬上說:「那他看過一定忘不了。」

  我摸著自己領口露出的吻痕,想起昨夜刻在腦海中的纏綿,眼淚滾落在裙子上。

  「對不起,我不買了,如果是最後一次約會,還是不要讓他記住,他會想我的……」

  我剛拉開更衣室的門,要進去時,突然聽見韓濯晨的聲音:「芊芊!」我剛轉身,他已摟著我的肩,將我擁入懷中,他的手臂那麼有力,無聲地向我傾訴著他堅定不移的愛情。

  我幫他擦擦額頭的汗:「很熱嗎?」

  「妳餓不餓?晚飯想吃點什麼?」他問我時,幫我把衣服上的標價拿下來交給身後的保鑣,又指指另一件風衣,說:「連那個一起。」

  頓時我明白,外面一定很冷!他額頭上的汗,是因為他緊張我。

  「對不起,我不該到處亂走。」他沒有說話,接過專櫃小姐遞過來的風衣幫我穿上,穿之前還刻意看了一眼我背後。

  「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解地扭頭看。

  「沒有!」他笑得很壞:「我看看釦子在哪裡。」

  看見店員小姐掩不住的笑意,我困窘地轉移話題:「你覺得我穿這件裙子漂亮嗎?」

  「還是什麼都不穿漂亮點。」

  ☆       ☆       ☆

  挽著他的手臂走進餐廳,我立刻被一種古典浪漫的情調震撼,餐廳的屋頂是半透明的玻璃,隱約可以有光透進來,不知是星光還是燈光,楓葉一樣的壁燈,映著桌上幽暗中搖影的紅燭。

  在這樣的光線下,用間隔座位的紫藤花形狀鎏金鐵藝,散發出耐人尋味的尊貴。

  最特別的是,餐廳正中有一個女孩彈奏著鋼琴,悠揚的樂曲聲與這個餐廳出奇的協調,浪漫而高貴,韓濯晨幫我脫下外衣,交給服務生,拉開椅子讓我坐下。

  「想吃點什麼?」他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遞到我面前。

  「我想吃海鮮!清蒸螃蟹、鮮燒明蝦。」韓濯晨遞給我菜單的手臂在半空一頓,轉而還給一臉歉意的服務生。

  很顯然這種幽雅的環境我該點牛排,文雅地拿著刀叉裝高雅,可我確實很想吃海鮮,畢竟這是我今生最後的晚餐。

  「你去想想辦法,我們不急,可以等。」他對服務生說。

  「那您稍等一下,我去問問。」過了一會兒,服務生快步走過來,告訴我們:「沒問題,很快就好。」果然很快,才二十分鐘就端上來兩盤海鮮,色澤和濃郁的鮮香與最出名的海鮮店做的一模一樣。

  「他們速度真快。」我由衷地感歎:「二十分鐘就能買回來。」

  「二十分鐘不夠去買的時間,應該是那邊送來的。」

  見他要伸手,我忙把兩個盤子都端到自己面前:「我剝給你吃。」

  「妳?」這麼有情調的餐廳,每個人都在安靜而優雅地吃著西餐,只有我滿手污濁地與手裡的明蝦整整奮戰了五分鐘,最後,總算在他還剩下最後一口紅酒時,將剝好的蝦肉放在他的盤子裡。

  他看著盤子裡那破破爛爛的蝦肉,問我:「妳確定這頓飯妳打算用這種速度吃?」

  我堅定地點頭,又拿了個螃蟹,開始研究從哪裡下手,聽見他無奈的對服務生說:「再給我拿兩瓶紅酒。」自從我第一次吃海鮮弄破手指,以後每次吃海鮮的時候,他都會幫我把殼剝去,肉完完整整放在我盤子裡。

  以前,我總是吃的理所當然,現在為他弄一次,才明白手指與硬物和滑膩磨蹭中,包含了很多寵溺和疼愛,心全被酸楚的悔恨佔據。

  又過了一會兒,他見我還在把手裡的螃蟹翻來覆去的看,終於按捺不住,跟我說:「芊芊,我們聊一聊。」

  「好!」我低頭繼續研究螃蟹那更加堅硬的外殼怎麼弄碎。

  「妳跟我在一起這麼久,覺得我最在乎什麼?」

  我認真想了想,作為男人他的一生可以算是很精彩,金錢、事業、地位,該擁有的都擁有了,而他好像並不在乎這些。

  「應該是感情吧。」我答。

  他看著服務生倒上的紅酒淺笑,可見我沒讓他失望,「那妳覺得感情裡最容不下的是什麼?」

  他的視線還在晃動的紅酒上,這樣的燈光下他的表情越發顯得幽暗。

  不等我回答,他已經給了我答案:「是欺騙!」我不安地低頭,螃蟹的堅硬外殼刺疼了我的手。

  他繼續說:「我們這種在道上混過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出賣,所以我們把信任和忠誠看得比一切都重要,我和安以風一起走到今天,就是因為我們信賴彼此。」

  頓時我覺得心底一沉,眼前因為窒息而一片漆黑!欺騙兩個字在這時候提起,他肯定不是隨便說說。

  但是,他指的是什麼呢?是為了我今天早上對於刀的解釋,還是他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我全身血脈都在逆行,驚恐牽緊每一根經脈,那感覺就像在無邊無際的深淵裡下墜,完全失重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冷靜下來,仔細再想想,他肯定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否則他不會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試探著問:「你以前說過你最相信我,假如……我是說,假如我騙你,你是不是會很生氣?能不能原諒我?」

  他的視線移到我的臉上,目光銳利地可以穿透我的身體,直視我的靈魂,讓我有點慌亂地低頭避過。

  「芊芊。」他拿走我手裡的螃蟹,捏痛了我已經紅腫的手指,「我愛妳,無論以前妳騙過我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但從現在開始,如果妳再騙我,我永遠不會原諒妳。」

  我實在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他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希望我主動說出來,換取他最後的信任?還是他並不知道,但他不想暗中調查我,希望我對他坦白?我到底該怎麼說?

  這是我這一生面對的最艱難的抉擇,如果我坦白就表示我放棄最後一個報仇的機會,如果我不說,就失去了最後一次愛他的機會,一面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一面是刻骨銘心的愛情,我在被兩種力量撕扯,真想乾脆自己被撕成碎片,再也不用作決定。

  「我……」

  他打斷我想要說的話,「我不想聽妳解釋什麼,我想聽的就一句話,妳該明白。」

  我心裡好亂,亂得什麼都想不出來,我現在急需的就是冷靜,心煩意亂間,我突然看見餐廳中間的鋼琴,我立刻說:「你好久沒聽我彈琴了,我今天給你彈一首我最喜歡的曲子。」

  他沉默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沒裝作沒看見他的失望,向正中的白色鋼琴走過去。

  琴聲一起,我明顯看見韓濯晨看著我的目光一凝,眉宇一緊,是啊,任誰聽見「化蝶」這曲千古絕唱,都會心頭一緊吧?

  彈前半段的時候,許多美好的記憶如同陳舊的黑白電影在腦海放映著,我對著他笑,也看見他在對我笑,儘管笑容有些虛無,彈到高潮的時候,整個餐廳變得好安靜,我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起伏的琴鍵上,琴音隨著我手指的顫抖而顫抖,越發顯得悲涼。

  我艱難地鼓起最後一絲勇氣看著他,對他微笑,他正熟練地掀開螃蟹的外殼,將蟹肉放著我盤子裡,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間被顛覆,所有的理智都化作虛無!

  尾聲的節奏開始,我與他的目光在暗紅色的輝煌下相遇,凝望,最短暫的永恆。

  伴著樂曲聲,我緩緩地說:「我遇上了一個不該遇見的男人,也愛上了這個不該愛的男人,不管我們的故事如何結局,我都感謝命運讓我遇上他,愛上他,因為不管在別人眼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眼裡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沒有男人比他更完美。」

  在一陣禮貌的掌聲裡,我站起來,緩緩合上鋼琴,手指無限眷戀地撫過那光滑的烤漆,他站起來,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是喜是憂。

  我走向他,笑著與他相擁,有這樣的相擁,人生就像容易凋零的鮮花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芊芊,妳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晨,我答應你,從此刻開始我再也不會欺騙你。」我知道他想要的就是這句話!

  不論將來如何,至少我最美麗的時刻為他展現過!愛情的罪孽的妖嬈,我曾真真切切體會過!

  ☆       ☆       ☆

  那是我有生以來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頓晚飯,我跟他學著怎麼吃蝦和螃蟹,和他學怎麼品味紅酒。

  比起烈酒和啤酒,紅酒的滋味才是真正的醉人,單是望著酒杯裡晃動的半透明液體,和那寶石紅色動人的光澤,就是一種享受,酒杯放在唇邊,呼吸裡混著沉澱已久的淡香,一如他身上久違的味道。

  忍不住淺嚐一口,紅酒的口感細膩圓潤,醇香裡帶著點甘甜,很像他唇舌間的味道,我偷偷看一眼他的唇,亂了心跳,亂了呼吸。

  「原來世上有這麼好喝的酒,難怪你會喜歡。」他搖搖頭,手指在紅色液體襯托下,看來那麼孤助無援。

  「我以前愛喝白酒和啤酒,尤其喜歡和大哥他們一杯杯拼到爛醉,那時候,每根神經都因酒精振奮,總以為全世界都是我們的,自從大哥走了以後,我只喝紅酒,因為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時刻提醒自己,我是個普通人。」

  「對不起!」

  「沒關係,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這句「對不起」,我是為我爸爸說的。

  我爸爸的確做了件不該做的事,他的出賣不僅僅害死了雷老大,也連韓濯晨的人性也毀滅了,否則,憑我對韓濯晨的瞭解,他不會濫殺無辜。

  「芊芊,妳會不會也離開我?」他擔憂地看著我:「今天我去接妳的時候,聽見妳的老師說妳走了很久,我以為妳離開了……」

  「我不會走的。」我望著放在玻璃杯上的手指,閃亮的鑽石照亮了我心裡的陰霾,「不論如何我都要留在你身邊。」直到我死的那天!

  「那我們結婚吧,明天就去。」

  「結婚?明天?」我頭腦一熱,立刻地點頭,「我不要婚禮,我想去歐洲度蜜月。」

  「好!明天去辦結婚登記,我就帶妳蜜月旅行。」明天我就要做韓太太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以前我的確信誓旦旦地說過,我不在乎他能不能娶我!可哪個女人真的不在乎這一生一世的承諾?哪個女人不想挽著心愛的男人走在別人面前,聽他在人前叫一聲老婆?是女人,有幾個能擺脫得了這種甜蜜的庸俗。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很認真地問他:「你娶我不是因為你答應過阿May要娶她吧?」

  「什麼?」他被紅酒嗆到,拿著面紙捂著唇咳嗽,瞪著我說不出話,「妳……」

  「我十八歲生日那天,你曾說過,我是她的替代品!」

  「我沒說過。」他總算咳嗽完,緩過氣來,「是妳說的。」

  「可是你給我取了她的名字,讓我學鋼琴,帶我去看電影,去看彼岸花海,還有那麼浪漫的約會,這分明都是她想要的。」

  「我承認給妳取名字的時候,我是想記住她的名字,償還我對她的虧欠,但讓妳學鋼琴,是因為我喜歡鋼琴的音色,而且我認為女人坐在鋼琴前的時候最美麗、最迷人,至於看電影,妳不提我還不生氣。」

  他喝了口紅酒,憤然說:「安以風終於看見我栽在女人手裡,興奮得一有機會就損我一次,弄得我所有的兄弟都知道,我想利用色情片誘姦未成年的小女孩,人家寧死不從,我反駁說是我以為她想利用色情片誘姦我,結果,更被鄙視,我的這一世清白,被妳毀的徹徹底底!」

  這個事情……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是我自己強烈要求的。

  「那彼岸花和那浪漫的約會呢?」

  他揉揉額頭,長歎一聲:「那其實都是安以風出的主意。他裝作一副情場高手批評我的手段惡劣,說我只會調情,根本不會談感情,他還告訴我:『你別以為她被你在床上弄到高潮迭起,欲罷不能,就能死心塌地愛上你!十七歲的小女孩喜歡的是浪漫,比如什麼鮮花、星星,或者沒有情慾的相擁而眠……』我聽著覺得有道理,所以才會試一試。」

  「不是的……」我羞怯地說:「我願意跟你在一起,跟浪漫無關,跟情慾也無關。」他看著我,專注地等著我的答案。

  我笑著把一杯紅酒喝下去,好甜,好醉人,「是你的人,讓我醉了,醒不來!」

  他別過臉,可我還是看見他側臉時,剛毅的線條變得柔和,以及那揚起的嘴角,彎下的眉。

  ☆       ☆       ☆

  「晚安!」吃過飯回來,他送我到房間門口,我戀戀不捨地鬆開挽著他手臂的手,在他臉上輕吻,「你早點睡。」

  「就這麼完了?」我鬆開欲推門的手,笑著回頭踮起腳吻吻他的唇,不等他回神,紅著臉跑進房間。靠在門上的時候,心還在興奮地狂跳。霧氣繚繞的浴室裡,我躺在浴缸裡,手指滑過身上每一處吻痕,心都會隨之悸動,好想他的充滿力量的擁抱,狂野的親吻,和他舌尖挑逗的淺嚐,尤其想念他那因滿足而低沉的喘息……

  想起我的身子被他脹滿,抽插的感覺,我有種想衝進他房間的衝動。

  如果,我突然衝進他房間,爬上他的床,他會什麼表情?

  估計以他的「討厭」,他一定會說:「芊芊,妳不是又來強暴我吧?」

  我要是厚著臉皮說:「我就強暴你,你能把我怎麼樣?」他又會是什麼表情?

  我忍不住趴在浴缸的邊緣,甜蜜地笑出聲,從來不知道,我原來是這麼色的女人,色到只想著他強健的身體,根本不去想他是誰!

  「唉!」我從心底歎息,仰起頭枕在浴缸上,讓整個身體都被吞沒在無影無形的熱水裡。

  是誰不重要,能愛多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他了,剛分開幾分鐘,而且我們相距不過幾公尺,我就想他想得難以忍受……

  真想看看他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在想我?洗澡洗到幾乎睡著,我才拿著浴巾一邊擦著身體,一邊拉開浴室的門。

  當我看見站在陽台望著窗外夜景的修長身影,我驚得完全呆住,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沒穿衣服。

  「你……怎麼在這裡?」看見他回首,目光灼熱地盯著我的身體,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全身赤裸,忙用正擦頭髮的浴巾草草將身體包裹起來,抓了抓雜亂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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