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的床上,玩不起真心的追求,想愛別來;
小女人的芳心,給不了多情的調戲,不愛別來。
齊昭,冷酷俊帥的黑道大哥,多金又瀟灑不霸的他,
不請自來的女人更是大排長龍,只為齊照深眸一瞥。
可惜,大男人的他對女人向來視若無睹,直到……,
那個走路不看路的女人往他身上撞來時,齊昭不只多看一眼,
還不顧好友的嘲笑調侃,忍不住的目光一連再瞄了好幾眼……。
他本以為對女人無動於衷的自制力,不會這麼崩潰,
誰知,好友竟然二話不說,就這麼當著自己的面將人給拐跑,
還說什麼?要去賓館……!頓時理智崩盤,怒火直沖,該死!
這女人都要被狼給吃了,還只會傻笑,而那甜膩的笑,
不只教他看得刺眼,還教他慾火直竄地想捉她去「開房間」。
只是,他強忍慾火差點沒得內傷,這笨女人竟然躲在角落偷哭,
指著他直說是負心漢,既然人家這笨女人都不怕了,
那他還忍什麼?二話不說,拉著人直奔房間,
眼眸深沉的看著嬌弱的身軀在床上扭動,那細細輕吟,
教他像惡狼撲羊,激烈的佔有教她哭著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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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香港機場。
「喂,姐。」李靜亞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抓著暫時擱在地上的背包,圓滾滾的一對黑珠子正新奇的轉來轉去。
「靜亞,妳已經抵達香港了嗎?」李靜宣在電話筒的另一端問著。
「對,我剛下飛機,先找電話打給妳。」圓滾滾的一雙大眼睛正在尋找機場快線的指示牌。
「妳知道要怎麼去日樺酒店嗎?」
「知道,我正在找機場快線的指示牌。」
「如果找不到機場快線的指示牌就算了,妳直接到外面招輛計程車叫他載妳到日樺酒店去,這樣妳也不用擔心坐過頭。」李靜宣在電話裡說著。
「不要啦,叫計程車的車錢貴好多喔。」她在出發上飛機之前已經問有來過香港的同學,她們告訴她下飛機之後要怎麼到酒店,也告訴她可以去香港的哪些地方逛逛。
「姐有在妳的戶頭裡匯錢,這三天兩夜妳就盡情的玩。」
「我會盡情的玩啊。」李靜亞笑瞇瞇的說著,「姐,妳不要擔心我走丟啦,反正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中文字我看得懂。」
「妳自己要小心一點。」
「好,妳幫我跟爸爸說我已經下飛機要搭車去酒店,我到酒店就不再打電話回家。」
「我會幫妳打電話跟爸爸報平安,姐跟姐夫明天會開車回去南部,妳有什麼事就打姐的手機或者是姐夫的手機。」
「好,那我要去搭機場快線了。」李靜亞掛上電話筒。她揹起背包,三天兩夜的行李一個後背包就足夠了。
她按照前方的指示牌方向走向機場快線站,「先坐機場快線到中環的香港站,到了香港站之後再……嗯?之後再怎麼樣呢?」
她記得如果是搭機場快線到中環的香港站的話,好像還要再轉乘巴士還是計程車才能抵達日樺酒店,她一手伸出後背包的背帶,把後揹的背包移到胸前拉開拉鍊。
「雯美是說要轉搭乘巴士還是計程車呢?」李靜亞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伸手在背包裡找尋她要的小記事本。
她把同學告訴她要怎麼遊玩香港的資訊全部寫在一本粉紅色的小記事本裡。她在快要下飛機之前還拿著小記事本在看,她應該沒有把小記事本塞到背包的很裡面才是。
李靜亞將手伸到背包的最底下,五根手指頭在背包裡頭摸來摸去,沒有一會兒果然摸到一本小本子。
「就說沒有塞到很裡面嘛。」李靜亞抓住小本子,然後把手伸出背包。她高興的翻開粉紅色的小記事本。
「如果不搭乘機場快線的話,坐巴士也可以到達香港島,巴士到達香港島的費用是港幣四十元。」李靜亞一邊看著寫得密密麻麻的小記事本一邊喃喃自語。
「但是如果搭乘機場快線到達香港站的話是港幣一百元,到了香港站之後還要轉乘計程車大概五分鐘的路程才抵達日樺酒店;雖然巴士沒有直接抵達日樺酒店,但是費用卻相對的便宜許多……」李靜亞低頭看著小記事本評估,她毫不猶豫的轉個方向走往巴士站。
一行排隊的乘客依序的走上一輛巴士,當排在最後的一位乘客正要踏上巴士的時候,李靜亞也看到那輛巴士的路線號碼,「啊!就是那輛巴士!」
李靜亞帥氣的將背包往後一甩,牛仔短裙底下一雙筆直的腿隨即跑了起來。因為她原先為了拿出小記事本而在背包裡翻來翻去,一本墨綠色的小本子也因此卡在開口的拉鍊邊快要掉出來,這下後背包被她這麼一甩,果然把墨綠色的小本子給甩飛出去。
「哎呀!」李靜亞才剛往前跑沒兩步而已就被一股力量反彈回來,她哀叫了一聲的跌坐在地上。
突來的反彈力量讓她差點躺平在地上,還好她的雙手即時在背後撐住地面,否則她的後腦勺肯定會撞上地面。後背包雖然不重,但是後背包猛然往後的力量也透過後背帶扯了她的雙肩好大一下。
被粗糙地面磨疼的手掌緩緩的往前移了幾下,她將快往後躺平的身子立起來,破皮的手掌摸上可憐的屁股。慶幸的發現她的雙腳是合併的曲起來,否則牛仔短裙底下的風光早曝露出來。她皺了皺眉頭,屁股好痛。
「對不起。」李靜亞下意識的說著。她知道是她魯莽的撞上別人,當她發現右手邊有一道黑影的時候,她的雙腿已經來不及停住。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見一位挺拔的男人正微微的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有著一張俊帥的臉孔。
突然,她無法抑制的紅了雙頰,男人抿起的薄唇勾勒出令她怦然心動的線條。她的雙頰帶著熱氣,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多看看這個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仰看男人角度的關係?她撞上的男人有著高大的身材,一身西裝筆挺的側面看起來有點冷酷。她看著男人略略側身的背影,他有著寬闊的肩膀。寬闊的肩膀讓她的心裡對這個男人突來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好感。
男人寬闊的肩膀可以讓女人有安全感。她突然想起姐姐告訴她的這一句話。她始終無法體會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她每次望見爸爸跟姐夫寬闊的肩膀的時候,別說是安全感了,她根本一點感覺也沒有。
人怎麼可能會因為看見寬闊的肩膀而油然生出一股安全感?外表給人的感覺不就是胖矮高瘦、美醜、英俊與否嗎?
但是當她在看見這個男人的那一霎那,她突然可以了解姐姐說的那一句話裡所包含的意思。她體會那句話的那一霎時也忽略了眼前這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冷酷氣息。
齊昭在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之後,沉穩的腳步不多做停留的往前邁進。突來的撞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反而是嬌小的女人自己彈飛出去。
「等、等等啊!」李靜亞急急忙忙的開口,一隻手朝他伸得直直,雙頰上的淡紅也因此加深了顏色。
☆ ☆ ☆
修長的雙腿停下來,挺拔的男人僅僅只是側過頭看她,俊帥的臉孔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好看的眸子卻帶著銳利的精光。
李靜亞突然好後悔開口叫住這個看似冷酷的男人,鋒利的眼神讓她認知到,這個男人不是看似冷酷,他的冷酷是打從骨子裡散發出來。
犀銳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時間突然過得好慢,慢到足以讓她將俊帥的五官牢記在腦海裡,冷酷的氣息無法避免的融合在好看的五官裡。
他的眼神讓她說不出話來,她也因此收回朝他伸直的手,但是她知道她好像必須說些什麼,否則這個男人是不會像沒聽到她方才的呼喚一樣而轉身直接離去。
冷酷且固執。對於這個男人的認知讓她酡紅的雙頰逐漸褪色。
「沒事。」她開了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她原先想說出的話。銳利的眸子依舊盯著她瞧,她就算不感到害怕也慢慢的侷促不安起來。
李靜亞在心裡暗自的責怪自己,她剛剛恍神了是不是?竟然因為看見寬闊的肩膀而叫住一個男人,這下可好了,男人是真的讓她叫住。
「沒事,我一時亂叫,沒什麼意思。」她迴避他的眼神,當她想撐起跌坐在地上的身子的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一隻大掌。
她發現他手掌心上的紋路和一般人手掌心上的紋路不一樣,一般人的手掌心上有三條主要的紋路,但是他只有兩條深刻的紋路。
齊昭不是沒有看見她把朝他伸出的手收回去,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突然的改變決定?他否認她是因為害怕而收回手,她是因為不願意而收回朝他伸出的手。漂亮的一雙眼睛不懂得遮掩的透露出主人的心思。
「不用了,謝謝你。」李靜亞笑著婉拒男人的好意。她不知道她此時的笑容在男人的眼裡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笑容,反而顯得很勉強。
一開始看見他轉身的那一霎那,她想也不想的要他別離開。雖然是因為她的疏忽而撞上他,但是他至少可以扶她起來之後再走。這下可好了,他稱了她的心要扶她起來。
厚實的大掌就跟他寬闊的肩膀一樣,讓她的心裡湧起一股讓人安心的感覺,但是這個時候的她沒有再次的失神,這個男人帶著一身冷酷的氣息,與眾不同的大掌讓她更加的確信他是一個絕對固執的男人。
她的腦子告訴她要打消想要接近他的念頭,但是她的心裡卻懷著不同於腦子裡的想法的渴望。
攤開的大掌沒有收回去,他反而在她打算要自行起身的時候,堅決的動了一下手掌向她示意。
李靜亞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她沒有看見他挑起濃眉,看著他的手掌心,果然是個固執的男人。
她將手放上朝她伸出的大掌,厚實的大掌傳遞一股溫熱給她,她因此又情不自禁的逸出一聲嘆息,如果冷酷能不包圍著他該多好?只可惜冷酷是從他的骨子裡發出。
這是她頭一次想要接近一個異性對象,但是這個異性對象卻有著她腦子裡不認同的特質,她的腦子不喜歡冷酷的男人,因為冷酷的男人不好。
齊昭不費任何力氣的拉起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她的個子很嬌小,黑色的頭顱只達到他胸口的高度,她頂多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嬌小的女人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亮麗的頭髮很適合披放在她的肩後。
「謝謝。」李靜亞抬起頭來向他道謝,她要是再不看著他的眼睛道謝就太失禮了,更何況還是她撞上他。
男人沒有開口說話,她也不介意,她還是快點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邊才好,他對她有一股強烈的吸引力。一開始對這個男人的好感讓她愈來愈覺得不妙。
她不想頭一次談戀愛就遇上壞男人,可是眼前這位頭一個讓她有感覺的男人卻不像是個好男人,好男人應該不會散發出如此強悍的氣勢。
李靜亞拉了拉兩邊的後背帶,她彎身撿起因為撞擊而掉落在一旁的小記事本。
「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扶我起來。」李靜亞笑著匆匆的看了他一眼道謝。她最好不要再跟他的眼神交會,因為他的眼神雖然銳利卻也懾人,再看著他的眸子只會讓她更想要接近他而已。
她越過他的左手邊走向巴士站,並忍住想要回頭多看他一眼的衝動,她可以確信他的肩膀如同姐姐說的一樣可以讓女人有安全感,至少她就是那個女人。
除了寬闊的肩膀之外,厚實的大掌也是讓她想要靠近他的原因。當他收攏手掌拉起她的時候,他的動作是如此的篤定且沉穩。他手掌心的溫度在短短的碰觸時間裡傳遞到她的手掌心裡,溫熱的溫度彷彿要溶化她對他冷酷的看法。
她為他篤定且沉穩的氣息迷惑,但他是個陌生人,一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陌生人。
李靜亞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搭飛機出來遊玩,她只要開開心心的玩完這三天兩夜就好了,可千萬別像別人在旅途中搞艷遇,那後果可不是她承擔得起。
齊昭沒有轉身看她離去的背影,但是他也沒有邁開步伐走開,他只是看著一本躺在地上的墨綠色小本簿子,他知道這本小簿子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護照,因為護照是從她沒有完全拉攏的拉鍊的後背包裡掉出來。
他沒有打算要告訴那個女人,她的護照遺落在地上的事情。因為這根本不關他的事情,儘管那個女人再擔心再著急也不關他的事情。
他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好心腸,跟他相關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一定事事在乎,更何況是跟他不相關的事情。
他只是想要看看護照裡有關於她的內容,他不對其他五個兄弟之外的人的事情感興趣,也不會浪費時間在五個兄弟之外的人的身上,但是他卻有股衝動想要知道剛才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他為心中突然湧出的那股衝動感到不解,他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是因為不肯順從心裡的那股衝動,但是他也不願意就此離去。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魁梧男人走過來,他跟另外一名手下把車子停在不遠的地方,他們看見大哥從機場大廳裡走出來也看見一個女人撞上大哥。
他們沒有上前架開那女人,因為他們知道大哥不喜歡他的手下因為一點小事情而有所動作。
「昭哥。」他看見大哥盯著掉在地上的護照看,他沒有多想的撿起地上的護照交給大哥。
齊昭看了手下一眼,他最後還是接下那本護照,抿緊的嘴唇彷彿在強調他並沒有順從心中那股突來又莫名的渴望,因為他並沒有彎下腰去撿這本護照。
齊昭轉身率先邁開步伐,「先到九龍去接華鈞再回酒店。」
「是。」
☆ ☆ ☆
李靜亞從機場坐巴士到灣仔之後,她步行到日樺酒店,因為她的行李不多也不重所以她走得輕鬆。雖然只是一小段路而已。
此時她站在日樺酒店的門口抬頭仰望這棟高聳的建築物,她數不出來酒店一共有幾層樓高,但是她發現日樺酒店是這週遭最高的一棟建築物,連位在斜對面的君悅酒店也比不上。
日樺酒店光是氣派的外觀就勝過其他許多知名的酒店,她想酒店裡的服務也是一流,否則姐夫不會對日樺酒店讚賞有加。
姐夫的信用卡抽中香港來回機票且附有日樺酒店兩晚的住宿卷,姐夫因為工作的關係暫時抽不出時間帶姐姐出來遊玩。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偷笑,真是便宜到她了。
日樺酒店可是這幾年在香港突然崛起的知名酒店,它不是什麼國際知名的連鎖酒店也不是由雄厚的財團所創辦,但是酒店內各項優越又完善的設施以及服務人員的專業卻讓其他知名的酒店望塵莫及。
本來姐夫對於信用卡抽中的獎品興致缺缺,但是當姐夫聽到姐姐說信用卡公司招待的住宿是日樺酒店的時候,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確信姐夫不是因為有免費的酒店住宿卷而眼睛發亮,更不是因為招待的酒店要價不斐的關係而眼睛發亮,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姐夫對於金錢的概念不同於一般人,她懷疑姐夫對於金錢根本沒有任何的概念。
姐姐只是在懷孕的時候在家裡走路不小心稍微的滑了一下而已,姐夫竟然馬上叫人把家裡的木質地板全部換過一批。他說什麼這一批木質地板的品質不好,明明就是姐姐把地板擦得太乾淨的關係,木質地板不要上臘就不會滑。
那時候他們新婚的房子才裝潢好沒多久而已,姐夫竟然眉頭皺也沒皺的將木質地板全部重新鋪過,把姐姐氣得半死。
姐夫要求的木質地板還不是市面上販售的木質地板,他還指定要遠從加拿大空運來台特殊處理過的木質地板,說什麼全球只有那邊生產的木質地板會呼吸,他這一說把姐姐惹得更生氣了。地板會呼吸又如何?踏在會呼吸的地板上走路就不會跌倒?難怪姐夫會被叫阿達。
大忙人沒辦法在住宿卷的招待期間內抽出時間帶姐姐過來,這兩晚的住宿卷只好就輪到她了。
不過日樺酒店真的有這麼好嗎?還有什麼樣豪華的酒店是姐夫沒有住過?日樺酒店竟然能讓他說什麼也想要再光顧一次。
李靜亞高興的走進氣派的酒店大廳,挑高六層樓的大廳以透明的屋頂採光,耀眼的陽光從上而下流瀉進來。酒店大廳正中央的上方懸掛一盞偌大且奢華的水晶燈飾。
「哇,好大的一串葡萄。」李靜亞驚豔不已的說著,懸掛在大廳上方的水晶燈飾是她看過最驚人的裝飾,她還以為姐姐家客廳裡吊掛的水晶燈飾已經很誇張。
看到日樺酒店大廳裡懸掛的水晶燈飾之後,她才知道姐夫說沒什麼真的是沒什麼,因為跟這串巨大的葡萄比起來,姐姐家客廳裡吊掛的水晶燈飾真的已經變得沒有什麼。
「這可不是葡萄喔。」聽見客人的評語,華鈞實在忍不住的開口:「這是酒店人員在興建酒店之初,為了配合大廳的裝潢而設計出來的水晶燈款式,水晶燈的款式可是遠從奧地利請專人打造,只有經驗老道的師傅才能打造出符合酒店的要求。」
這複雜且交錯的水晶燈飾可是花了他好幾個晚上的時間才設計出來的完美款式,竟然被人說是一串葡萄?這女人還真是不懂得欣賞。
以目前歐洲幾家規模最大的水晶燈飾公司的技術來說,重達二噸的水晶燈飾已經是技術上的極限,但是酒店大廳裡懸掛的大型水晶吊燈的重量重達二點二噸,精選兩萬六千顆七彩水晶珠打造而成,高十八呎、寬十二點六呎,所有的水晶墜飾皆使用完整的水晶,光是懸掛在挑高大廳上方的水晶燈飾的造價就超過一百五十萬美元。
酒店裡最重要的水晶燈飾不但造價昂貴更是他嘔心瀝血的作品,可不是「好大的一串葡萄」,葡萄在超級市場裡。華鈞就站在不識貨的女人的背後,他只看見黑色頭顱上的髮漩渦,他很想朝她大吼,可是這是他們自己的酒店。
李靜亞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來,她說得很小聲,怎麼會還是被人聽見?她不想讓人認為她是土包子,可這是她第一次搭飛機出來遊玩,難免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會覺得很新鮮,而且這串巨大的水晶吊燈是真的很像品質優良的肥美葡萄嘛。
李靜亞稍微的側過身子,她在還沒有完全的轉身過來之前看見稍早在機場大廳出口處撞上的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就站在她的斜右後方。
她無法抑制的雙頰泛紅,剛才是他跟她說這不是葡萄嗎?他該不會因此認為她是土包子?千萬不要。
「喂,女人,啊不,小姐,」他差點忘了他現在是在酒店裡,「這盞水晶燈飾是日樺酒店重要的象徵兼具精神指標,雖然它只是一盞水晶燈,但是它對於日樺酒店的意義卻是十分的重大,它的全名稱做『下螺旋瀑布花簇』。因為它的造型就如同瀑布般自然的由上往下傾瀉,希望賦予賓客高貴且典雅的形象,這樣妳懂了吧?至於下螺旋是因為水晶燈飾不但是像瀑布一般的流瀉而下,在流暢的線條裡設計人員更添增複雜的迴旋而下的理念……」
第二章
「你怎麼也會在這裡?」李靜亞驚喜又害羞的看著稍早之前遇上的男人,她沒有想到走出機場大廳的他也是下榻在日樺酒店。
她剛才坐在巴士上面的時候還想說有沒有機會再遇見他,沒想到他們真的再次碰面了。
齊昭沒有開口,他在走進酒店大廳的時候就注意到站在大廳中央抬起頭仰望水晶燈的背影,他不難認出那抹纖細的背影。纖細的肩膀上揹著一個大背包,依舊沒有把拉鍊拉攏的背包讓他更加的確信是她,她不但還沒有到櫃檯登記也還沒有發現她的護照遺失。
看見她的背影,他的心裡竟然又突升起一股他不想要順從的衝動,他的內心想要接近她,他不滿意心裡這股突來的渴望,他排斥這種被女人影響的感覺,他從來就不曾被女人影響過。
不過她臉上那抹喜悅的笑容讓他的心裡舒服一些。
華鈞睜大了眼睛,他難得願意費盡唇舌跟一個女人解說一堆有關於水晶燈飾的事情,但是這個女人不但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她甚至還目不轉睛的盯著齊昭,他有被嚴重羞辱的感覺!
「喂,小姐,妳應該知道我在跟妳說話吧。」她的眼睛長在哪裡?他明明就長得比齊昭還要帥,她為什麼只盯著齊昭瞧?
可能是因為她還沒有把眼睛轉過來看見他的原因,否則她一定不會再盯著齊昭瞧,而是盯著他流口水。
男人遲遲沒有回答她,讓李靜亞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開口隨便說個什麼都好,就是別讓她一個人像是唱獨角戲一樣。
一開始看見這個男人的驚喜已經消失殆盡,她剛才怎麼會一副熱絡的面對一名陌生人?她剛才看見他的驚喜彷彿他們倆彼此熟識似的,她只差沒有上前揪著他的手臂問而已。
李靜亞有些難堪的低下頭,她剛才的衝動該不會讓他以為她是花痴?千萬不要,她只是很高興又可以遇見他而已。
李靜亞只知道男人不願意開口,卻不知道在她低下頭之後,男人的目光依舊膠著在她的身上,她默默的走向櫃檯。
華鈞再次瞪大了眼睛,他瞪著那個垂頭喪氣的背影,這個女人未免將他忽視得太徹底!
「齊昭。」華鈞看向距離幾步遠的兄弟,他的下巴朝走遠的背影努了努,「這個女人不就是護……。」
「閉上你的嘴,上去開會。」齊昭冷冷的開口,他沒有理會兄弟再次瞪大的眼睛,他逕自邁開步伐走向直達頂樓的電梯。
合資的酒店一向由他和華鈞負責管理,除了幾名高階的主管之外,酒店人員只當他是長期居住在酒店裡的人士。他和酒店主管開會也一向只在他房裡的會議室。
李靜亞走到櫃檯準備登記,她在背包裡找到酒店的住宿單但是卻找不到護照,她雖然有些心驚卻也告訴自己護照不會不見,她的護照一定只是滑到背包的最下面而已,可是她剛剛才發現背包的拉鍊竟然沒有完全的拉合。
就在她把大背包放到地上打算一一翻開裡面的衣物找護照的時候,站在櫃檯裡負責幫客人登記房間的服務人員開口:「李小姐,您的住宿單跟護照已經在我這裡,我馬上幫您登記住宿酒店的房間。」
李靜亞困惑的站起來,她只看見站在櫃檯裡的服務人員對她露出一抹親切的笑容,她記得她剛剛只拿出酒店的住宿單給他,她的護照她還沒有找到。
站在櫃檯裡的服務人員知道她的困惑,連他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客人的護照是由齊先生讓經理拿過來?
「來,請李小姐填寫一下您的基本資料。」櫃檯的服務人員將要價不斐的紙筆遞到客人的面前。
「我記得我還沒有拿護照給你。」李靜亞看著依舊微笑的服務人員說道,她拿起櫃檯上的筆但是仍困惑的看著櫃檯裡的服務人員。
「李小姐,一會兒您填寫好基本資料之後,我會把護照跟住宿單交回給您,客房的磁卡鑰匙跟兩張早餐卷也會一並交給您。一旁的服務人員會幫您提行李以及帶您到您這兩天所住宿的客房。」站在櫃檯裡的服務人員一邊說著一邊掌心向上、手掌攤平的指著在一旁等候的服務人員。
她仍是感到很困惑,但是她沒有再多問,她低下頭填寫基本資料,或許她剛剛是連同酒店的住宿單一同交給服務人員也說不定,可是她記得她剛剛只拿了一張薄薄的酒店住宿單給服務人員。李靜亞不解的側了一下頭顱。
☆ ☆ ☆
在李靜亞站在大廳櫃檯前低頭填寫基本資料的同時,齊昭走進直達特殊樓層的專屬電梯之後轉過身來,他按著電梯鍍金的按鈕等著華鈞,只見華鈞在他走進電梯轉過身等他的時候刻意慢下腳步。
「既然拿著人家的護照不放,幹嘛又要裝做一副不認識人家的樣子?跟人家搞什麼素昧平生的戲碼?兩隻眼睛沒看見人家小女生剛才一副失望又難過的樣子啊?」華鈞一邊走向電梯一邊一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樣子,不甚正經的眼睛一會兒看看左方壁上的畫作,一會兒又看看右方大理石台上擺放的花藝作品,他的自語大聲得好像是故意要說給站在電梯裡的那個人聽一樣。
「有本事就不要把護照還給人家啊,有本事就把護照灌水泥丟進大海裡啊,有本事就不要盯著人家的背影看啊,有本事就不要在人家轉身的時候變臉啊,裝酷給誰看啊?」華鈞慢條斯里的走向電梯,兄弟不知道他的背後有長眼睛吧,哼哼。
齊昭還以為沒人看見他在一踏進酒店大廳的時候就盯著人家的背影瞧?要不是他好奇的走過去,他還不知道竟然有人將他嘔心瀝血的磅礡巨作形容成「好大的一串葡萄」,去他的好大的一串葡萄。
更何況他又不是沒有看見齊昭剛才坐在車子裡的時候一直盯著手上的東西看,兄弟竟然連他已經坐進車子裡了都不知道,還是他自己叫司機開車的。
他還以為齊昭幹嘛沒事拿著自己的護照看,他靠過去一看才知道他拿的是一個女人的護照。他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分享?齊昭竟然在他靠過去的時候闔上護照,他的眼睛這麼厲害當然還是讓他看見護照上的照片,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神秘兮兮的搞什麼?無聊。
「有本事就過去跟人家打一聲招呼啊,怕什麼?常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打過去不是常在幹的事情嗎?只不過對象從男人換成女人罷了,真正是餓鬼擱假細利……」華鈞愈走愈搖擺。
齊昭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兄弟一副吊兒郎當的痞樣子,他似乎對華鈞的碎語不癢不痛也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他按著鍍金按鈕的手指頭在華鈞距離電梯還有三步之遠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放掉。
齊昭站在電梯裡的樣子仍是一副壓著電梯按鈕等他的模樣。但是當華鈞距離電梯只剩三步、兩步、一步的時候……
「喀!」具有安全防護措施的電梯門在扎扎實實的擠壓位於中間的肉體之後,迅速的往兩旁彈回去。
「媽的!」如洪鐘般響亮的聲吼傳遍了挑高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這電梯到底要修幾次才不會故障?」華鈞氣憤的踹了一下該死的電梯門洩憤!每次都那麼剛好的夾到他,他哪有這麼衰?
「華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酒店為剛才發生的意外向您道歉。如果華先生的身上因此而有任何受傷的話,我們酒店絕對會負責到底,不管是華先生的醫療費用或者是驚嚇心理治療的費用,我們日樺酒店絕對會全額賠償。」從櫃檯裡快步走過來的酒店人員頻頻的向華鈞道歉。酒店的制服完完全全的襯托出服務人員高挑又挺拔的身材,體面的服務人員將腰彎得比四十五度還要低。
「你是白痴啊?我只不過是被電梯門夾到而已,需要什麼驚嚇的心理治療?還有你給我看清楚,我明明就是一副身強體魄的身材,就算我被電梯門夾到又會受什麼傷啊?你這個傢伙有沒有把腦子帶出門工作?」華鈞劈哩啪啦的吼著。
「對不起、對不起,讓華先生發生這種意外我們真的感到很抱歉,酒店服務人員會立即將華先生的情形呈報上去給主管知道,主管一定會做出令華先生滿意的賠償。」年輕的服務人員著急的說著,他頻頻賠不是,酒店雖然秉持以客為尊的精神卻也不至於任由賓客胡亂的佔酒店便宜。
從他進來酒店工作的第一天起,他就看見華先生跟齊先生常常出現在酒店裡,齊先生更是以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為居住的地方。
兩位賓客一向是不會刁難酒店工作人員的客人,只是有時候華先生的嗓門大了點,工作人員要是運氣不好遇上華先生心情不佳的時候,華先生可是不會跟工作人員客氣,以至於他吼出來的話也不怎麼悅耳就是。
他當然有把腦子帶出門工作,華先生以為日樺酒店的招待人員只要空有一副體面的外表就可以勝任嗎?在酒店裡工作的員工除了清潔打掃的人員之外,上至各級主管下至門房,可是都必須要會以廣東話、英文、日文以及普通話跟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交談,這四種語言只是酒店人員最基本具備的能力之一,任其中一種語言說得不標準還不行。
「華鈞,還有正經事等著我們處理。」齊昭不疾不徐的說著,他可是一點內疚的感覺都沒有,而且大廳裡賓客投射過來的眼光也不影響他。
齊昭看向櫃檯的方向,他果不期然看見她的視線也往這個方向看過來,只是她跟其他在場的賓客不同,她的視線所及的目標是他而不是放聲吼叫的華鈞。
看到他也看了過來,李靜亞趕緊將視線移回櫃檯上的紙張,她不想再讓他誤認為她自作多情,她只是對他有點興趣而已,她不是花痴。
「酒店到底有沒有叫人來修理電梯?該死的電梯三天兩頭就夾我一次,我是漢堡裡的肉片嗎?」華鈞愈說愈生氣。
「噗!」年輕的服務人員實在無法想像華先生被當成肉片壓扁的樣子,怒氣沖沖的臉孔就算被壓得扁扁,那張嘴巴肯定還是會大吼。
華鈞睜大了眼睛,這個小夥子竟然敢笑他?
「你想被丟進大海裡餵鯊魚是不是?」鯊魚算什麼?獅吼般的怒吼幾乎要掀了挑高的大廳屋頂。
年輕的服務人員趕緊止住笑意低下頭。他可是按照酒店訓練的標準作法在處理這場意外,而且維修電梯的人員可是一再信誓旦旦的保證電梯絕對沒有任何機械上的問題。
李靜亞沒有被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影響,她依舊低著頭在櫃檯上填寫基本資料,她仍是懊惱方才在突然見到他的時候,她不加思索的洩露出心裡的驚喜,他什麼表示也沒有讓她感到很難堪。
齊昭看著將頭低在櫃檯上的側臉,他知道她是故意迴避他的視線,這樣也好,她要是再看過來,他沒有把握不走出電梯接近她,他就快要壓不下心裡那股強烈的渴望。他拉過華鈞的後領,電梯門因為沒有被一雙囂張的手腳抵住而闔上。
前陣子齊旭要向陽回臺灣休養傷勢,沒想到向陽不但沒有把傷養好反而讓傷勢更嚴重。在武霖通知他跟華鈞之後,他和華鈞立刻趕到臺灣。
雖然華鈞早他一步回來,但是這個傢伙竟然放著一堆事情不管,說什麼事情的定奪他不能作主。表面上他是不能作主,但是實際上、暗地裡他跟華鈞誰作主都一樣,不就是表面上作個樣子給齊天鳴看、給外面的人看。這個傢伙老是給他來這一招。
「叫人把電梯給我修好!」雖然電梯都已經升上去,但是憤怒的獅吼還是響遍大廳。
「是。」即使電梯門已經闔上,電梯也已經升了上去,年輕又體面的服務人員仍是彎下腰低頭回應。怎麼每次華先生被電梯門夾到的時候都是他在櫃檯裡上班的時間?電梯可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故障。
過了一會兒,李靜亞才看向電梯的方向,看見闔上的電梯門已經沒有他的身影,她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還在機場的時候她要跟冷酷的男人保持距離的想法已經不知道被她拋到哪去?
當電梯門闔上的同時,他的心裡跟她一樣有失落的感覺嗎?李靜亞在看著電梯的方向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把視線移回到櫃檯上基本資料填寫到一半的紙張。
☆ ☆ ☆
李靜亞在酒店服務人員的帶領之下來到她的房間,雖然她沒有行李讓服務人員幫她提到房間,不過她還是遞了一張十元的紙鈔給帶領她過來房間的服務人員。
她在出發之前有問過常出國的姐夫,小費要給多少錢才不至於失禮?姐夫告訴她說,他不是很清楚給小費的行情,不過只要服務人員沒把他的東西弄壞、弄髒或者是弄丟,他都是拿一張美金的紙鈔給服務人員當小費。
當她問姐夫他給的一張美金紙鈔當小費的幣值是多少錢的時候,姐夫告訴她說,幣值五十元的美鈔或者是一百元的美鈔當小費都可以啊,只要是紙鈔就行了,給銅板當小費太不禮貌了。
她折合一下台幣,不對啊,怎麼可能小費至少需要給到新台幣一千五百塊以上?她又不是要去喝花酒。姐夫後來又告訴她,他換美金一向只換五十元跟一百元這兩種幣值的美鈔,其他小額的幣值他用不到。
她知道問錯人了,她想到了酒店之後她要去哪裡玩也不用問姐夫,因為姐夫說的遊玩地點肯定是一堆她消費不起的地方,還好她的同學雯美有來香港遊玩的經驗。
否則她要是問姐夫下飛機之後要怎麼到日樺酒店?姐夫肯定是毫不猶豫的告訴她,搭計程車;她要怎麼到逛街的地方?搭計程車;她要怎麼到看夜景的地方?也是搭計程車;如果玩到一半突然想回日樺酒店休息怎麼辦?還是搭計程車。
小費是要給紙鈔沒有錯,如果小費給銅板的話是失禮的行為也沒有錯,不過紙鈔的幣值只要是當地最小面額的紙鈔就行:以國際禮儀來看小費的給法是這樣沒有錯。這是姐姐幫她問的,因為姐姐也覺得姐夫說的小費金額太高,她不是要去賭場灑錢也不是要去酒店叫小姐。
總之,她要是問姐夫在香港怎麼玩的話,她肯定只會聽到一些她消費不起的遊玩地點跟搭不完的計程車,好像香港除了計程車之外沒有別的比較便宜的交通工具一樣。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會常常看見姐姐對姐夫大吼不要浪費!
李靜亞在服務人員走出房間之後,她立刻走到落地窗前,姐夫說日樺酒店的海景客房面對維多利亞港,信用卡公司還挺有誠意,招待的是海景客房而不是園景客房。雖然只是客房,但是日樺酒店的客房價位不亞於其他酒店的套房價位,雖然如此但是商務人士還是對於日樺酒店趨之若鶩。
她站在落地窗前欣賞一會兒維多利亞港的風景之後便走到大床邊打開背包,等天色完全的暗下來之後,從落地窗俯瞰下去的維多利亞港一定會更漂亮更迷人。
她從大背包裡頭拿出一個斜背的側背包,布質的側背包不大,只能裝進錢包跟幾樣隨身物品,她拿起護照的時候有點遲疑,她要把護照一起帶出去逛逛嗎?剛才在大廳裡找不到護照的時候她有點嚇到,一旦護照遺失不止麻煩也很嚴重。她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把護照塞進大背包的最裡面。
剛才她的護照會是「他」拿給櫃檯裡幫她登記酒店房間的服務人員嗎?可是那個時候她沒有看見他走去櫃檯,還是其實他有走去櫃檯但是她沒有發現?
她在機場的時候就已經掉了護照嗎?畢竟她是到櫃檯要登記酒店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背包的拉鍊沒有完全的拉合,有可能這麼巧合就是他撿到她的護照嗎?
她在機場大廳出口的地方撞到他,之後又在酒店裡遇到他不也很巧合?她跟他住同一間酒店呢。李靜亞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她和他好像很有緣分。
雖然她在酒店裡遇到他的時候,他依舊沒有開口對她說任何話,但是她覺得他看起來的樣子已經不像她在機場遇到他的時候那樣的冷酷,這細微的變化會是她的錯覺嗎?她又不自覺的微笑了一下,那個男人好迷人,他笑起來的樣子會是如何?
顯然,她已經全然的忘記她在機場的時候對他有戒心,她甚至對男人冷酷的樣子很有意見。
第三章
李靜亞坐電梯到一樓大廳之後走到櫃檯,她找到剛才那位幫她登記房間的服務人員,「請問一下,剛剛我的護照是不是一位高高的先生交給你的?」然而服務人員只是對著她露出合宜的笑容。
「就是一位長得很高又很帥的先生,我進來大廳的時候他有站在我的後面,他不是站在我的正後方而是站在我的右後方,他看起來有點酷酷的樣子,嗯,應該是說非常酷的樣子才對……」李靜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儘可能的描述他的樣子給服務人員聽。
服務人員沒有打斷她的話,他不難猜出客人口中說的正是齊先生,稍早之前這位客人的護照的確是由齊先生叫經理拿過來,否則這位客人是辦理不了客房的登記手續。
當李靜亞抬起頭的時候,她只看見親切的服務人員仍是朝她露出一貫的微笑,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只是一股勁兒的對服務人員描述他的樣子,卻沒有看看人家是否了解她所說的。
她露出有點尷尬的笑容,「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的護照是不是那位先生撿到的?」
「李小姐,您的護照的確是由一位先生讓人拿過來給我辦理客房登記。」
「真的是他幫我撿到護照?」李靜亞露出驚喜的笑容,「請問他叫什麼名字?我想向他道謝,你可以告訴我他的名字嗎?我想他也是住在這間酒店裡。」
「非常抱歉,李小姐,我無法透露那位先生的資訊給您,這點還請您諒解。」
「我只是想向他道謝而已。」
服務人員雖然微笑,但是卻很堅定的搖搖頭,「李小姐,真的很抱歉,這事關賓客的隱私,除非賓客主動提及,否則酒店是不可能透露賓客的資訊給其他人知道。」
「我真的只是想要向他道謝而已。」
櫃檯裡的服務人員絲毫沒有任何的動搖,維護每一位賓客的隱私是酒店對員工一再強調務必要遵守的守則,酒店裡的任何一位職員都不可以破壞這項規矩。丟飯碗事小,若是嚴重到要打官司,那麼他們就吃不完兜著走。
李靜亞感到有些挫敗的走向酒店的大門方向,服務人員都已經告訴她這是酒店的規定,她要是再繼續跟服務人員拜託下去,只會徒增人家的困擾,服務人員要是不遵守的話大概會被主管教訓。但她仍是想要再見到他,她也想要聽聽他的聲音。
李靜亞打起精神,她斜背一個小小的側背包走出酒店,她往地鐵灣仔站出口的方向走。幾位同學托她到太源街去看看有沒有可愛的食玩可以買,如果她有逛到便宜又可愛的食玩的話,就請她幫她們帶一些食玩回臺灣。因為百貨公司裡賣的食玩種類不多,價格也很昂貴,根本就無法收集。
當她聽到同學說起食玩的時候,她也跟著幾位愈說愈興奮的同學熱衷起來,其實她每次看到百貨公司裡頭賣的日本食玩也很喜歡,只是買不下手。日本的東西老是賣得這麼貴做什麼?偏偏食玩又很可愛,總是讓人有股衝動想要收集。
☆ ☆ ☆
李靜亞打算在逛完太源街之後再搭地鐵到金鐘站的太古廣場走一走,然後再搭地鐵到旺角逛街吃晚餐,雯美跟她說旺角愈晚去愈熱鬧,那裡不但有很多好吃的東西,也有很多好逛的地方。
太源街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十公尺,但是六家玩具店卻花了她好多的時間窩在裡頭尋寶,她挖了一堆寶:扭蛋公仔;金剛模型;一包史努比小偶,雖然一包裡面有十個史努比小偶,但是史努比的造型只有二種,不過因為史努比的造型很可愛,她還是買了;還有很可愛的木頭印章,一盒木頭印章裡面有七、八款的印章圖案,很划算。
神奇的是還有小叮噹大富翁,棋子是小叮噹人物的小偶;還有可以把豆子擠出豆莢的橡膠豌豆,擠出的豆子畫有奇怪的表情;捏泡泡是橡膠豌豆的姐妹作,捏泡泡跟氣泡紙有些類似,但是捏泡泡捏不會破還可以捏無限次,老闆說每捏到一百次的時候會有意想不到的音效,像是放屁、尖叫、門鈴聲或者是狗吠聲,她挑了一個會放屁的捏泡泡。橡膠豌豆跟捏泡泡她是要買給姐夫,她怎麼想都覺得這兩種玩具簡直就是跟姐夫契合到不行。
除此之外她還買了零食食玩、廚房食玩、家電食玩、喜餅禮盒食玩、園藝食玩、蛋糕食玩、泡芙食玩、英式下午茶食玩……她一共買了十多盒的食玩。雖然大多都是同學托她買的食玩,但是她自己也挑了最中意的兩盒食玩。食玩如果真的要收集的話,她不吃不喝也收集不完。
她選了一台復古的偉士牌摩托車公仔要送給爸爸,復古的公仔造型很令人懷念。至於要送給姐姐的禮物,她打算去逛旺角的時候再看看,因為姐姐對擠豆莢跟捏泡泡應該沒多大的興趣。
李靜亞滿意的提著一堆玩具走回日樺酒店,她得把東西先放到房間再搭地鐵到旺角,因為同學托她買的玩具有一大袋,她自己買的玩具也是不小的一袋,她到旺角之後手上應該會提更多的東西回來。
李靜亞走向酒店的電梯,她往最右邊的一台電梯走過去,沒有人等這台最靠右邊的電梯,大家都懶得走到最邊邊嗎?
她一個人站在最靠右邊的電梯前等待,正當她左右找尋電梯按鈕的時候,電梯門「噹!」的一聲開啟。
眼睛一對上開啟的電梯門,她就看見她想要再見面的人,齊昭也看見她有點微楞的小臉。
「是你。」李靜亞眨了眨眼,真的是他沒有錯,她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她跟他真的很有緣份。而且她也毫無防備的跌進一雙深黯的眸子裡。
她抬頭看著他,他則是凝著她一張高興的小臉,對於她雀躍的表現,他倒是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是妳。」齊昭沒有開口,而是站在他一旁的傢伙開口。
李靜亞看向站在他身邊的人,「你是?」
華鈞撇了撇嘴,他就說這個女人不識貨。「我是華鈞。」
「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妳,但是我們見過面。」華鈞說道。不就是下午的時候,這女人還真是健忘。
「有嗎?可是我來到香港之後好像就只有遇見他而已。」李靜亞將視線移回來,她笑容滿面的對上始終不發一語的男人,「是你撿到我的護照對不對?我請你吃飯跟你道謝。」
「什麼叫就只有遇見他而已?路上的人難道都不是人?」沒有人理會他,華鈞自討沒趣的看向兄弟,他倒是也想知道兄弟會怎麼回答她。
他知道齊昭對她有興趣,否則他盯著人家的護照瞧了一個多小時怎麼說?他盯著人家的背影又怎麼說?齊昭要是真的對她沒有意思,他的手裡就不會拿著她的護照。
齊昭做事一向有其必要性,否則他是不會多此一舉,無論此舉是大或小。他自己可能還沒有發現他對她一些舉動所代表的意義,也或許他正讓他對她的舉動所困惑。否則依照齊昭的性子,他一向是直接伸手揮掉往他身上飛過來的女人。
他知道齊昭讓人把護照拿到櫃檯好讓她登記房間肯定只是一時興起的念頭,齊昭絕對沒有那個好心腸,要不是因為他們在大廳遇到她,齊昭大概就默默的收起人家的護照,真是變態。
齊昭看著她不懂得掩飾的小臉,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說「好」,但是他沒有。他還搞不清楚他的心裡對於這個女人的想法,他想接近她,但是他想接近她的感覺卻不帶有任何的慾念。為什麼?他想接近女人的時候只有在他有生理需求的時候。
「你讓我請你吃飯好不好?要不是你幫我撿回護照的話,我現在肯定是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哪還有閒情逸致去逛太源街?」她興致勃勃的說著。
華鈞挑了挑眉,如果他的眼睛沒有瞎的話,他看見齊昭的眼裡閃過一瞬間的猶豫。
「我請你去吃飯好不好嘛?我的同學告訴我旺角那邊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李靜亞不加思索的說著。然而齊昭仍是只凝視著她,他的意思無從得知。
華鈞的目光流轉在齊昭跟她之間,沒有人發現他的眼裡帶著狡獪,他勾起壞壞的嘴角偷笑了一下,彷彿他正打著如意算盤。
李靜亞期待的看著他,她只希望他能答應她的邀請,但是他仍是一句話也不說的盯著她,她就快要讓他給盯得不知所措,他就算不想要讓她請吃飯也該開個口吧。
突然,華鈞開了口,「李靜亞,妳叫李靜亞對吧?」
李靜亞將視線移到他身邊的男人,好脫離她跟他之間一片沉默的困窘。
華鈞拽起她的胳臂,「走,妳不是要答謝幫妳找回護照的大恩大德嗎?我喜歡吃尖沙咀那邊的一家海鮮酒家。」他像拎隻布偶一樣輕鬆的拎著她走。
「呃……等、等等。」她是要答謝他替她撿回護照沒錯,但是「他」不是拉著她走的這位先生。
「華鈞!」齊昭雖然沒有往前跨一步,但是他的身勢就是一副要向前的樣子。
華鈞拎著真人布偶轉過身來,「幹嘛?不然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去吃北京烤鴨嗎?」看見兄弟遲遲沒有說話,他就又拎著真人布偶轉過身去。
「華鈞!」這下齊昭可不只是抿緊嘴而已,他的臉色甚至很不好看。
「又要幹嘛?今天的事情可都是已經處理完畢,我現在要去吃飯不行嗎?」華鈞可是有點不耐煩的再轉過來。
「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吃飯?我請客。」李靜亞急急的說著,雙手無法動彈的她仍是期待的看向他。
「他不會去的啦。」華鈞揮了揮手的說,他拎著她轉過身去,大步大步的走向酒店大門。
他猜齊昭不會在這個時候追上來,但要是他把嘴堵上這小妞的嘴可就說不一定了。他還不想一下子就玩得太刺激,像他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傢伙就是要慢慢的折磨才過癮。
「妳拎著一堆東西幹嘛?」華鈞低頭,兩袋東西鏗鏗鏘鏘的撞著他的膝蓋。
「我剛剛在太源街買的玩具。」
「妳都幾歲還買玩具?」華鈞忍不住的提高了音調,他逕自拿過她手上的袋子交給一旁經過的服務人員,「這兩個袋子拿到櫃檯保管一下,她晚點會回來拿。」
「是,華先生。」服務人員接過他手上的袋子。
「不准回頭。」華鈞一手從上而下的壓住她頻頻想要回頭的頭顱。「哧哧……」他笑得有點邪惡。
「可是我想要他一起……唔!唔!」他的手馬上像膠帶一樣的黏上她的嘴。
「不准說話。哧哧哧……」他笑得更邪惡了。
齊昭站在原地,但是他的雙眼卻盯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華鈞可以不用挾著那個叫做李靜亞的女人。直到一對挨得死緊的背影消失在酒店的大門口,齊昭仍是沒有察覺他握緊了雙拳。
該死的華鈞!他莫名的惱怒兄弟,他竟然有股衝動想要勒住華鈞的脖子將他拖回來。他不僅將雙拳握得更緊,手臂上的青筋也一一浮現。
他該死的怎麼了?他竟然會有想向兄弟揮拳的衝動,他怎麼會有想要摟過那個女人的衝動?
☆ ☆ ☆
李靜亞莫名其妙的坐在位於尖沙咀彌敦道上一家高級的海鮮酒家,當她想阻止華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她只能傻眼的看著穿開高衩旗袍的美女服務生送上一盤又一盤色彩鮮豔的美食以及一籠又一籠熱騰騰且冒煙的各式燒賣。
「快吃啊,客氣什麼?」華鈞挾起一塊燒鵝往嘴裡送,他會喜歡來這家海鮮酒家的原因就是因為酒家師傅做的燒鵝好吃。
「你怎麼會叫了滿滿一桌的食物?」李靜亞絕望的看著一桌菜餚,這桌美食的價錢絕對會大大的超出她的預算。
她數了又數圓桌上的盤數,別說是滿滿一桌的菜餚,她光是看到餐廳內的裝潢就想要暈倒,這桌美食的價錢不但會大大的超出她的預算,還會讓氧氣傳送不到她的腦子。
「喔?我一向都是這樣子叫菜,有什麼問題嗎?」華鈞挾了一顆蝦餃皇丟進嘴裡,「菜單上有什麼菜色是妳要想吃而我沒有點到的嗎?」
「沒有!」她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他還想點菜?「菜單上已經沒有任何菜色是我想要吃的東西。」
「那就快點開動,難道要我餵妳不成?」華鈞斜眼的看了她一下,他是不怎麼介意動手餵女人吃東西,不過她可是齊昭想要的女人。
他在搞清楚齊昭的腦子裡在打什麼算盤之前,他對這個女人最好不要不規矩。人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齊昭不是君子,他要報仇的話在他百年之前都來得及。
「我不用人餵。」李靜亞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吃完這豪華的一桌美食之後,她也別想再花錢了。因為她不打算花姐姐匯進她戶頭裡的金錢,她在出來遊玩之前預算消費多少金額就是消費多少金額。雖然姐姐嫁了一個挺有錢的丈夫,但是以姐夫阿達阿達的個性,難保哪一天不會喝西北風。
她手持金碧輝煌的高級餐具,鍍金的筷子有些沉重,金光閃閃的小碗閃得她不知道要把菜餚放到哪裡?
「既然不用人餵,那就快點動手吃東西啊。」華鈞豪邁的用手拿起一隻蒜蓉開邊龍蝦仔,其實他是比較喜歡用手撥開一整隻完整的龍蝦吃,開邊的龍蝦仔吃起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撥蝦殼的感覺。吃東西嘛,不只要吃味道還要吃感覺跟氣氛。
「請問,你手上拿的是龍蝦嗎?」她夾在半空中的筷子停了下來。
「是啊。」華鈞抓起手上的龍蝦仔東瞧瞧西瞧瞧,「難道我手上的這隻龍蝦仔長得不像龍蝦嗎?」開了邊的龍蝦仔她就不認得?這麼不長知識。
她的心又揪了一下,她的荷包。
華鈞咬了一口彈牙的龍蝦肉,「嗯,這龍蝦仔夠鮮,還算可以。只不過一隻十二兩的龍蝦仔太小。」
李靜亞心酸的咬了一口琵琶豆腐丸,她是不是被人挾持到海鮮酒家裡搶劫?
華鈞三兩下的解決掉一隻龍蝦仔,他伸手再拿一隻蒜蓉開邊龍蝦仔到嘴邊,「觀塘那邊也有一家不錯的海鮮酒家,有一陣子我跟齊昭在凌晨的時候常到那裡去吃東西,齊昭特別喜歡那裡的海鮮……」
始終低著頭默默的吃著東西的李靜亞終於抬起頭來,黯淡的一雙大眼逐漸發出絲絲光芒,「你說的奇招是幫我撿護照的那位男士的名字嗎?奇招就是剛剛和你一起坐電梯下來的那位男士?」
「嘖、嘖、嘖。」華鈞拿一個被他掃得精空且發亮的盤子端到她的面前,「給我瞧瞧妳自己的模樣,現在才活過來,怎麼?一說到齊昭,妳的眼睛就睜得開啦?」
李靜亞紅了雙頰,她將閃著金光的盤子撥到一旁,「你剛剛說奇招特別喜歡吃什麼海鮮?」
「妳一次問我這麼多的問題我怎麼回答?」華鈞裝做沒看見對面一副心急的樣子,他端起茶杯,煞有其事的吹了吹裡頭剩下涼掉的一口茶。
「奇招特別喜歡吃什麼海鮮?」李靜亞笑瞇瞇的往前傾,好能聽個清楚。
「齊昭,齊家的齊、昭示的昭。」
「原來是齊昭。」李靜亞受教的點了點頭,「齊昭特別喜歡吃什麼樣的海鮮呢?」
「齊昭就是和我一起坐電梯下來的傢伙。」華鈞挾起一塊椒鹽豬扒,多此一舉的吹了吹涼再放進嘴裡。
「嗯、嗯,那齊昭特別喜歡吃什麼海鮮啊?」
「基本上只要是海鮮他都不排斥,但是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卻是齊昭的最愛。」
「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李靜亞在嘴裡不斷的重覆,她要把他最喜歡吃的這三樣海鮮記起來。
「不過……」華鈞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他甚至挾了一塊酸甜骨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嗯,這酸甜度調合得恰到好處。
「不過什麼?」她的身子忍不住的又往前傾了一些。
「不過要是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不是野生的話,他就興趣缺缺了。」
「這樣啊。」齊昭喜歡吃的龍蝦、生蠔跟海膽石斑要野生的。
「不過這幾年齊昭也對生蠔克制許多,他已經不大啖生蠔很久的一段時間。」
「為什麼?太傷荷苞嗎?龍蝦跟海膽石斑應該也很傷荷苞吧。」這三樣海鮮一聽就很昂貴,野生的肯定更是昂貴。
「嘖、嘖。」華鈞伸出一根油膩膩的食指搖了搖,「如果妳能跟在齊昭的身邊的話,妳再去問他。」如果他一向不準的預感沒有錯的話,這個女人跟在齊昭身邊的可能性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齊昭從來不讓女人跟在他的身邊,就某種程度來說,齊昭簡直就是視女人為麻煩,大麻煩。齊天鳴還特地將原本派來監視齊昭的女人換成一個男人,為的就是降低齊昭對於他派來的助手的排斥感。
齊天鳴不知道是碌葛還是豬兜?既然會以為齊昊、齊旭跟齊昭都渾然不知他分別有派人在他們的身邊監視。華鈞搖了搖頭,豬兜就是豬兜。
哪一個兄弟不是真正的聽令於他們,他們可都是瞭若指掌、一清二楚,豬兜以為他們這六個兄弟是怎麼在道上混到今天?運氣?靠運氣在道上混的傢伙不是跟這個世界說掰掰就是斷手斷腳。
為了不引起齊天鳴天生多疑的死性子,武霖、向陽還有他分別在齊昊、齊旭跟齊昭的身邊扮演手下的角色。武霖、向陽跟他還佯裝得比較令人信實,齊天鳴派什麼三腳貓功夫的奸細過來監視?豬兜就是豬兜,齊老頭還以為自己是老虎蟹。
「如果我能跟在齊昭的身邊的話……」李靜亞又紅了雙頰,他的意思是指她跟齊昭交往嗎?她的臉更紅了。「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齊昭這幾年來都比較不大啖生蠔的原因也不會怎麼樣,我很想知道有關於他的任何事情。」
華鈞啣著一隻鼓味蒸鳳爪搖頭,半截的鳳爪懸在他的嘴外跟著頭搖啊搖。
「你為什麼不乾脆的跟我一起說?吊人家的胃口可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情。」李靜亞正經八百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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