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野花,不吃白不吃,各取所需,
男人的家花,吃不到嫌煩,吃了更煩!
武霖,響噹噹的酒店老闆,風流粗獷,冷酷又多金,
女人,愛他的人,更愛他的身強體壯。只是,
向來不知道耐性怎麼寫的武霖,只當是女人來暖床。
從來不曾花過心思多看一眼,可眼前這朵……這朵,
該死又不起眼的「圓仔花」,怎麼看就怎麼礙眼。
那俗到爆的穿著,不是他愛挑剔,真是不堪入目。
但可惡的是,他竟然會同情心氾濫,就這麼帶人回家,
而這女人,不但不感激,還敢跟他大小聲叫嚷。
慢著!她竟然連防狼電擊棒都拿出來威脅!真是一萬次該死……
他的品味向來高檔,若是真哈女人,半夜慾火蠢動,
也不會找這朵沒有外表的「圓仔花」當床伴!
大話才說完,「圓仔花」竟然也撂下狠話,
她最看不起他這種混混外加沒衛生的「草包」!
他可是縱橫大台北酒店舞廳的大老闆,身手了得,
可惜,白目的「圓仔花」不只不甩他,
還很過份的勾起大男人從未動過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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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轟、轟、轟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格外吵雜,老舊的摩托車的排氣管早就該汰換掉了,只是沒有收入的研究生總是能省則省。
「紫菱,醒一醒,到了。」剛把摩托車熄火的方常恩彎頭往後叫著:「紫菱,已經到妳家了。」
坐在摩托車上面的方常恩不敢亂動,因為紫菱就靠在他的背上睡著,他怕他一動紫菱就會掉下去,但是伸出手去扶著她似乎又不大妥當。
「紫菱,妳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就要在這裡坐到天亮了。」話雖然是這樣子說,但是方常恩卻沒有著急的樣子。
蘇紫菱揉了揉眼睛,闔上快要流出口水的嘴巴,小臉緩緩的離開肉墊,「已經到了嗎?怎麼這麼快?」她好想要再多睡一會兒。
「已經到了,要不要我陪妳走進去?」方常恩看著從摩扥車座上下來的學妹,她是晚他二屆進來的大學學妹,他在大學畢業之後就先去服兵役,服完兵役再考進碩士班,現在她和他是同屆的碩士班同學。
「不用了,給房東看到的話要扣錢欸。」蘇紫菱勉勉強強的睜開一道眼縫,她多麼想能夠馬上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房租便宜歸便宜,可是就住在旁邊的房東先生卻三不五時找機會要扣她的錢,說什麼晚上開燈超過四個小時要多收一百塊,可是水電費可是她自己去繳又沒有包含在房租裡面。
有訪客來訪也要多收錢,一個人頭一百塊,房東先生以為他這破舊的老房子是吃到飽還是遊樂區?
真是奇怪的房東阿伯,不過房租很便宜的份上就算了。
「妳要小心一點,這條巷子很暗。」方常恩看著她已經轉身過去的背影說道,他知道這裡的房租便宜,但是相對的也危險許多。
「沒關係,我天天走不會有危險,」蘇紫菱朝後揮了揮手,「學長,謝謝你載我回來,掰掰,明天見。」隨後她打了一個好大的哈欠。
方常恩搖了搖手,他重新發動摩托車。
蘇紫菱拖著蹣跚的步伐前進,她租的房子就在這條長長的巷子尾端,是一間年久失修日據時代的矮房子,風要是吹得大一點屋頂就好像要被掀走了。房東先生還不對她客氣一點?除了她這個不介意風吹日曬雨淋的窮研究生之外,誰敢跟他租房子?
雖然四處漏風的矮房子夏天其實還滿涼快,但是冬天就糟糕了。
這時,她聽到了一些吵雜的聲音,但是她懶得睜開眼睛去看,肯定又是一些喜歡在半夜時候不睡覺的國中生跑出來玩,他們的年紀還小還不知道睡眠的重要性,她可是無時無刻都想要躺下來好好的補眠。
「媽的!總算逮到你了吧,平常看你一副囂張的樣子,我看你現在還能囂張到哪裡去?」往前站一步的男子啐了一聲。
一群拿著棍棒鐵鍊的傢伙團團圍住一個高大的男人,相對於他們手上的鐵棍、棒球棍等武器,站的直挺的男人手無寸鐵。
高大的男人沒有流露出絲毫驚慌的表情,相反的他依舊泰然自若,彷彿不把這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傢伙放在眼裡一樣。
「全部給我一起上!」帶頭的男子雙手舉起來往前一揮,高大的男人從容自在的樣子激怒了他。
團團圍住高大男人的傢伙們一哄而上,喧嘩嘈雜的聲音更甚,蘇紫菱不得不睜開眼睛往左前方看一下。
鏡片底下的雙眼緩緩的睜了開來,原來不是平常住在附近的國中生跑出來玩耍,今天是一群混混在鬥毆啊。
應該不會打到她這裡來吧,蘇紫菱盡量沿著右手邊的一片矮牆前進,她也想要走快一點,可是她真的好累,不但腰桿直不起來步伐也走不快。
雖然有人在外頭打架會很吵雜,但是她不怕等一下回到房子裡會睡不著,只要他們的棍棒不要飛到她這邊來就好了。
蘇紫菱用眼縫瞄了一下廝殺的戰場,那些傢伙也滿過分,竟然這麼多人同時對付一個人,不過高大男人矯健的身手卻令她睜大了眼睛。
她有沒有看錯?那個男人赤手空拳卻一一甩掉他們手上的武器,那些棍棒鐵鍊都還沒有機會揮到他的身上就被踢飛出去了。
蘇紫菱揉了揉鏡片底下的一雙大眼睛看個清楚,明明就是以寡敵眾,可是高大的男人卻佔盡了上風。
扶著矮牆的蘇紫菱站在門口捨不得進去,平常省吃儉用的她根本捨不得去看上一場電影,既然現下有免費的功夫片可以看她就再犧牲一下睡眠吧。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在巷子裡鬥毆的一群人,原本團團圍住高大男人的傢伙們已經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他們手上的武器一一被高大男人奪了過去。
高大的男人在奪過他們手上的武器之後迅速的讓他們躺在地上,他拿著奪過來的武器對付下一個衝向他的傢伙。
那些傢伙不是一個接著一個撲向高大的男人,而是同時一窩蜂的衝向他,她真的沒有看錯,那些傢伙在還沒有碰到他的身體之前就全飛了出去,有的傢伙被踢飛、有的傢伙被揍倒在地。
那些傢伙甚至還來不及舉起手上的棍棒鐵鍊就被他的赤手空拳擊倒,蘇紫菱搖了搖頭,真是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傢伙。
雖然高大男人的身材很健壯,但是倒在地上的那些傢伙也不弱,一個吃的比一個還壯。
看見他們打的差不多了,蘇紫菱也看的差不多了,她轉過身去面對紅色矮門,低頭尋找包包裡的鑰匙。
☆ ☆ ☆
她正納悶著聲音怎麼愈來愈靠近的時候,突然一個傢伙撲上了她的矮門,不,是房東先生的矮門!
蘇紫菱睜大了眼睛瞪視沿著門板滑到水泥地上的傢伙,還好她習慣站在門的一邊開門,不然她就給他壓扁了。
她轉頭一看,不得了!不只是躺在她腳邊的這個傢伙衝過來而已,其他傢伙也衝了過來。
「啊!」蘇紫菱的睏意在一瞬間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過來做什麼?蘇紫菱往後貼在門板上,一些人已經倒下,沒有倒下的人全往她這個方向衝了過來,只因為高大的男人在他們的背後追趕著。
有沒有搞錯?是他們要追著那個男人跑才對吧。
「不要過來!」蘇紫菱使盡吃奶的力氣吼著,她這一吼可把隔壁的房東給吼了出來,老舊的房子沒有任何隔音效果可言。
在後頭追趕的男人的身形雖然高大,但是奔跑的速度卻毫不遜色,只見他拉回一個又一個的傢伙修理。
眼看一堆傢伙衝向她,蘇紫菱趕緊抱著頭閉上眼睛蹲下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衝在最前頭的傢伙慌慌張張的躍過矮牆逃命,後面的傢伙也有樣學樣的一一躍過矮牆躲到裡面,老大只說今天晚上要來圍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可沒有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然是這麼的厲害,老大帶了將近二十多個人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蹲在矮門邊的蘇紫菱一邊發抖一邊不停的唸著。
「哎呀,你們這些小兔崽子跑到我的屋子裡頭去做什麼?」跑出來一探究竟的房東氣急敗壞的叫著。
他以為是平常那些愛玩的小兔崽子在半夜裡鬼吼鬼叫,可是棍棒打擊的聲音以及鐵鍊揮甩的聲音都不像是平常那些小兔崽子會發出的聲音,加上其中一聲尖銳無比的女叫聲,讓他不得不跑出來看看。
「弄壞了我的房子怎麼辦?趕快給我通通出來。」房東雙手撐在矮牆上朝裡頭叫著。
獨居的房東正值壯年,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他最重視的莫過於他的兩棟矮房子,兩棟緊鄰的矮房子是他的全部。
「還不趕快給我出來?」房東丹田有力的大聲說著。
「幹!吵死了。」躲在矮牆裡的其中一個傢伙不耐煩的吼著,他們就在躲那個男人了他還這樣叫,要不是顧忌那個男人還在外面,他一定要這個老頭好看。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蹲在地上的蘇紫菱愈抖愈厲害,因為這些聲音都離她離得好近。
「還沒有打完跑到裡面去做什麼?」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讓躲在矮牆裡的人有一瞬間都止了呼吸。
「不、不要過來啊。」蹲在矮房子邊的一個傢伙害怕的叫了出來,恐懼的聲音引起了連鎖效應,其他躲著的傢伙也跟著紛紛求饒。
老大早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們也全都掛彩了,再讓他打下去他們真的會連命都沒有。
「停、停,到此為止。」說話的傢伙害怕得就快要失禁了。
高大的男人勾起邪佞的嘴角,「你說停就停?」
黑暗的巷子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還沒有躺下來的傢伙們連呼吸也不敢太過於用力,安靜的巷子裡除了阿彌陀佛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的拳頭還很癢。」高大的男人一腳踏上了矮牆。
「不、不要啊!」慘叫的聲音此起彼落。
高大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抓起來練拳頭,好幾個傢伙都讓他給甩到矮房子上,只見木板建造的矮房子就快要讓他們給拆了。
「我的房子啊!」房東雙手舉在半空中慘叫著。
高大的男人踹飛好幾個傢伙貼到矮房子上,用不著鑰匙,房子的門已經讓他們給撞開了,木板建造的老舊房子實在是禁不起這般碰撞。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蘇紫菱就快要哭出來了,埋在膝蓋裡的頭顱根本不敢抬起來,一雙大眼閉得死緊,鏡架壓痛了她的鼻樑也不知道。
「毀了、全毀了,我的牆壁啊,」在房子的半邊牆面倒下去的時候,房東跟著也跪了下去,「我的房子啊!」他簡直是欲哭無淚。
那倒下去的半邊牆面其實是木板,還是日據時代的木板。
高大的男人輕輕鬆鬆解決掉剩下的傢伙,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滿意的看著一個又一個躺在腳邊的傢伙。
想要暗算他?至少也該拿出幾把槍來,仗著人多只帶了一些棍棒鐵鍊就敢過來找他,實在是太看不起他了。
武霖轉過身,破舊的紅色矮門已經讓人給撞開了,他微微的彎著腰走出來,這個門還真不是普通的低。
他瞥了一眼還窩在門邊的肉團,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算是大膽還是膽小?從她彎進巷子裡的那一刻起他就發現到她的存在。
不是因為她有過人的美貌或者是因為什麼,會察覺到她的存在只是因為他的警覺心使然,生活的環境早已練就他一身好功夫,過人的眼力、耳力是最基本,否則他怎麼跟著齊昊出生入死?
一般女人不是尖叫的調頭跑走就是急急的走遠,哪裡會像她一樣悠哉的慢慢走過來,簡直就是散步看大戲。
她現在是在發抖個什麼勁?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你、你這個傢伙竟然拆了我的房子,」跪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房東指證歷歷的說著,「你把他們一個個甩上我的房子,我可是都有看見!」指著武霖的一隻老手可是抖了又抖。
武霖往後看了一眼房子,這房子就算今天沒有被撞壞,只要風吹得強一點就會散開來了,根本不用等到颱風來襲。
他又將視線移回到奇怪的女人身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蘇紫菱害怕得沒有發現到四周已經安靜下來。
「別再阿彌陀佛了,這麼晚阿彌陀佛都睡覺去了。」武霖開了口,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想要開口?通常在活動完筋骨之後,他都會想要直接回家沖個澡。
不是他有潔癖,而是他不喜歡他的身上染上別人的氣味,雖然憑這些傢伙的三腳貓功夫還靠近不了他的身子,但是在過肩摔的時候難免會接觸到這些傢伙。
他掃了一眼躺在矮牆外的傢伙們,躺在地上的人不敢發出哀號的聲音,就怕又讓他給抓起來當沙包打。
埋在膝蓋裡的頭顱動了動,雙手抱著頭顱的蘇紫菱畏畏的抬起頭來偷覷一下,滑下鼻樑的眼鏡讓她無法看清楚,她推了推眼鏡。
看見剛才那些衝過來的傢伙們通通躺在地上,一雙大眼睛眨了眨,確定他們都是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之後,她才敢把臉再抬起來一點。
☆ ☆ ☆
除了那些躺平的傢伙之外,有一個站著的高大男人還有房東先生。
房、房東先生!蘇紫菱心一驚,趕緊站起來看看她租的房子,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又想要把頭給埋回去膝蓋裡了。
她租的房子原本就快要垮了,這下子可是真的垮掉了。
「噢,我的天啊。」蘇紫菱忍不住哀號,她都快要累垮了,沒想到租的房子卻先垮了,她今天晚上要住哪裡?
垮掉的那面木牆把她出入屋子的木門也給壓垮了,她要怎麼進去?
掀開木板走進去睡覺嗎?那她要怎麼鎖門?不上鎖嗎?
她看了跪在地上的房東先生一眼,他會願意先收留她一晚嗎?會,然後再跟她收一萬塊。
房東先生會收留她一晚也會趁火打劫,她不如去找間便宜的旅館住一晚算了。
「我的房子啊。」還跪在地上的房東不停的叫著。
武霖不曉得他們在難過什麼?不過就是棟破舊不堪的房子罷了,這棟矮房子早該列為危險建築物,有什麼好捨不得?
他摸了摸鼻子,看了他們一眼之後接著跨出右腳。
「慢著!」蘇紫菱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罪魁禍首,「你竟然想要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雖然她很關心她租的房子,但是她也很注意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正確的來說,在她彎進巷子裡的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他挺拔不群的高大身形了。直到她抱著頭顱蹲下來之前,她的視線一直是膠著在他矯捷的身手上。
武霖聳了聳肩,「不走留在這裡幹嘛?」他看著總算是露出一張臉蛋來的奇怪女人,「妳該不會要我把這些傢伙送去醫院吧?」他是瘋了才會這麼做。
天啊,她臉上掛著的那副大鏡框還真是嚇人,那是什麼時代的古董?
她的臉也不過就巴掌大而已,厚重的鏡框卻已經遮掉臉蛋的二分之一,姑且不論美觀與否?她不會覺得很沉重嗎?
她的鼻樑要是被壓塌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嘖、嘖、嘖,武霖搖了搖頭,不用再看她脖子以下的模樣了,他已經可以肯定她絕對是他目前為止所看過的女人中最糟糕的一個。
要是再往她的脖子以下看下去,他怕他會害怕。
「我才不管他們的死活,一堆混混死了活該,可是你要對我租的房子負責,你趕快把房子給我修理好。」蘇紫菱著急的說著,與其奢望摳門的房東先生會幫她修理房子,她不如自己想辦法算了。
「關我什麼事情?」武霖擺了擺手,從頭到尾他可是完完全全都沒有碰觸到房子。
「關你什麼事情?」蘇紫菱不敢相信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當然關你的事情!要不是你追著他們跑過來,他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是你跟那些傢伙撞壞了我的房子!」還跪在地上的房東忿忿的說著。
「我可是受害者。」武霖涼涼的說著,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沒有人會覺得他看起來有哪一點像是個受害者了。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反正你快點去把房子修好,我很累我要進去睡覺。」蘇紫菱只擔心她今晚的著落。
這個地區本來就有很多鬥毆的事情發生,她常聽、常看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是這次竟然殃及到她租屋的房子就太過份了!
「小姐,這棟危險的建築物根本不值得修復,如果妳還打算要繼續住在這裡的話,房子還是請人重新蓋過才不會壓死人。」他可不認為在房子垮下來之前她會跑得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跟她廢話?可能是因為很難得會看到一個容貌這麼驚人的女人吧。
他就是閉上雙眼也不會忘記她那副嚇人的鏡框,鏡框的顏色竟然還是介於粉色跟膚色之間的色調,天啊,俗到最頂點!
「重新蓋過?」蘇紫菱睜大了雙眼,「你在說什麼天方夜譚啊?房東先生怎麼可能請人重新蓋過這棟房子?」
房東先生是她看過最小氣、最摳門、最愛亂扣房客錢的中年男子。
武霖聳了聳肩,她的房東怎麼樣跟他可沒有關係。
「你們這兩個傢伙把我的房子賠來!」跪在地上的房東賣力的撐起虛軟的雙腿,看見房子倒下去的那一霎那他也要昏了過去,但是他不能暈過去,因為他要保持清醒索討賠償!
「房東先生不關我的事情啊,不是我把房子撞壞。」蘇紫菱急急的說著,她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再讓房東先生亂扣了。
「在我們簽約租賃的期間內,妳有義務保持房子的完整性。」房東理直氣壯的說著。
「房東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蘇紫菱著急的就快要哭了出來,「你怎麼可以把房子的損壞算到我的頭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沒有地方可以睡覺。」
「那是妳的問題,房子的損壞是一定要有人來負責賠償,我不管是妳還是這位先生要負責賠償,你們自己去商量。」他才不管這個傢伙是什麼來頭?雖然看起來一副不是很好惹的樣子,但是弄壞了他的房子就是要賠償!
武霖看了他一眼,只見房東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大聲嚷嚷,現下卻縮起肩膀往後退了幾步,只是眼神還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房東先生我是真的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再讓你扣了。」蘇紫菱慌張的說著,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根本就不關她的事情啊。
武霖看著她跳腳的背影,這個笨女人,那個老賊擺明就是要坑她,跟他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
「妳要想辦法去籌出錢來,總之下個月收房租的時候我要一並收到房子損壞賠償的費用,至於房子損壞賠償的費用是多少,明天一早我會請專人來評估,妳只要負責準備好一筆金額就行了。」房東毫不通融的說著。
「房東先生你怎麼可以把無妄之災算到我的頭上?」蘇紫菱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跟房東先生溝通?平常的房東先生就已經很不近人情了。
第二章
「房子是妳租的,妳當然有義務保護房子不受到任何外力的破壞。」面對蘇紫菱,房東可是說的頭頭是道。
「說夠了沒有?」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武霖不甚經意的看了房東一眼,「你現在是吃定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對了。」
「你、你胡說什麼?」囂張的房東在一瞬間全沒了氣勢,「弄、弄壞了房子本來就是要賠償。」
「你怎麼不去找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賠償?」武霖睨了房東一眼,「他們才是真正弄壞你房子的人。」
蘇紫菱不知道是他撞壞還是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撞壞了房子?她抱著頭顱蹲在地上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看見,她只知道房東先生的要求對她來說實在是太苛求了,她連伙食費都不夠了又怎麼籌得出錢來?
「躺、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房東吶吶的說著。
「沒錯,把你房子撞壞的人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些傢伙,你要多少賠償損金儘管找他們要去。」只會欺負老弱婦孺的傢伙他看多了。
房東連直視武霖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想要說出那些人都是因為被他甩出去才會撞上房子的話來。
很顯然的,武霖一點都不覺得他需要負上任何責任。
「房東先生,撞壞房子的人不是他就是躺在地上的人……」蘇紫菱指了指武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傢伙們,「絕對不是我!」她急著撇清。
「如果妳不付清房子的損壞賠償,那麼妳也別想要再跟我租房子了。」房東生氣的說著,他不怕蘇紫菱不跟他租房子,因為她再也找不到這麼便宜的房租了。
因為房子破舊的關係,他就算把房租壓的再低都還是沒有人願意來租賃,直到蘇紫菱來跟他租房子,他甚至還調漲了幾次房租呢。
「房東先生,我都說了不是我把房子弄壞的啊。」蘇紫菱真的覺得房東先生很難溝通。
「哼,要租不租隨便妳,反正下個月我要拿到房租跟賠償損金。」房東傲慢的側過頭去。
「看來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武霖瞥了他一眼,只見房東馬上立正站好,仰起來的下巴也縮了回去。
「房東先生,拜託你不要這樣,你知道我的生活一向很拮据。」蘇紫菱站到了房東先生的面前懇求著。
面對蘇紫菱,房東可是毫不畏縮,「沒得商量,反正不付清我房子的損失就別想要再跟我租房子。」
「房東先生,我都跟你租了這麼久的房子了,房租我從來沒有拖欠過,你就不能行行好嗎?」蘇紫菱著急不已,她要到哪裡去再找到這麼便宜的房租?
武霖真的是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打敗,她做什麼低聲下氣的求著這種傢伙?不租就不租,房子就只有老頭在出租嗎?
這女人不但奇怪,腦子還有問題。
武霖站到了他們面前,「喂!」房東就是知道他在叫他,「你要是真的敢跟這個女人要損失賠償,我保證我會讓你後悔。」
「什、什麼?」房東畏畏的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儀表不凡的男人,他看過不少人,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他惹不起的傢伙。
「我再說最後一次,要錢就跟躺在地上的那些傢伙要去,不准跟她要。」武霖的一根手指頭準確的指著蘇紫菱。
他為什麼要這麼雞婆?可能是因為她那副嚇人的眼鏡讓他反常吧,畢竟他從來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出頭。
「房東先生,你就跟躺在地上的那些人要賠償好了,我是真的沒有多的錢可以付給你。」她每個月的錢都卡的剛剛好,沒有剩餘。
「妳、妳……」房東看見她就有氣,「妳別想要再跟我租房子了!」
「房東先生,你怎麼這樣?」蘇紫菱跳著腳,她到底是倒了什麼楣?
「哼!」房東故意哼了一口氣給她看,房子的損失不跟她要跟誰要?躺在地上的那些傢伙絕非善類,他要的到才有鬼。
房東不想承認的是,他也不敢跟那些人要賠償。
這個男人他連看一眼都不敢,躺在地上的那些傢伙他也不敢要錢,她又讓這個男人指名不能要錢,房東愈想愈氣。
「妳馬上把東西給我搬出去,我的房子不用妳來賠償!」
「這個月的房租還沒有到期,現在才月中而已啊。」房東先生怎麼會要她搬出去?
「我明天就要整修房子,妳馬上把妳的東西全部給我清走,否則明天我就把裡頭的東西通通丟到垃圾車裡。」房東氣焰囂張的說著,但是在瞄見武霖的時候卻縮了一下肩頭。
「房東先生!」蘇紫菱焦急的跳著腳。
房東頭也不回的走回隔壁屋子裡,其實他是落荒而逃,他怎麼也不想再面對那個男人的目光。
一陣涼風徐徐的吹來,深夜的黑暗巷子裡還站著的就只剩下兩個人,武霖看了看四周,他也差不多該回去了,就在他跨出右腳的時候。
「慢著!」蘇紫菱張著一雙快要掉出眼淚的大眼瞪著他,「你竟然想要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
武霖掏了掏耳朵,他好像已經聽過這句話了。
「你不但害我沒有房子可以住還害我被房東先生趕出來。」她還以為他在幫她說話,沒想到房東因此連房子都不要租給她了。
「笨女人,那個老賊擺明就是要坑妳,妳還求他。」不過關他什麼事情?他幹麼要看不過去?
「我被你給害死了!」蘇紫菱歇斯底里的叫著,她今天晚上到底要怎麼辦?從今以後她又該怎麼辦?
就算房東先生再怎麼刻薄愛亂扣錢,他的房租還是比一般的房子便宜啊!
武霖趕緊捂住雙耳,天啊,這女人還真是會叫。
當恐怖的尖叫聲停止的時候,武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貼得他這麼靠近。
「妳、妳要幹嘛?」武霖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只見她推了推那副令他心生畏懼的大眼鏡。
「因為你,我今天晚上沒有房子可以住。」仰起頭來的蘇紫菱盯著他說著。
「嗯、嗯。」低頭看見她巴掌大的小臉,一絲絲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因為你,我以後也都沒有房子可以住了。」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嗯、嗯。」房子壞了他是好像也該負一點責任。
「所以……」她把尾音拉得長長。
「所以?」武霖不明白的接著她的話。
☆ ☆ ☆
「這間就是我的房子。」武霖打開了自家大門,他真的把她給帶回來了?他依舊不敢置信,但是大鏡片閃著的精光刺得他就快要睜不開眼睛。
張著小嘴的蘇紫菱推了推鼻樑上的厚重眼鏡看了他一眼,「這裡就是你住的地方?」她鑽過他的腋下率先進了屋子,「好像還不錯。」
何只不錯?簡直是棒呆了!她不大清楚市區中心的精華地段在哪裡?不過剛剛坐著他的車子一路看來,他居住的地方交通好像還滿方便。
她還以為這個傢伙住的地方跟她差不多,看來這個混混的經濟狀況不錯。
武霖看見她頭也不回的鑽進去屋子裡,她的行李不要了是嗎?
伸手拿起被遺忘在地上的軍用麻布包,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她真的是一個女人嗎?竟然願意使用足以裝棉被的大麻布袋來裝行李。
他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女人扛著軍用麻布袋走在街頭上的樣子。
這軍用麻布袋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提起來的時候還會鏗鏗鏘鏘的發出聲音,武霖把她的行李提進客廳裡。
「哇!你的房子好大喔,你是田喬仔嗎?」蘇紫菱站在客廳中央轉了一圈,「光是客廳就這麼大了,還是你的房子只有客廳?」
「田喬仔?」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俗,他已經很久沒有聽見田喬仔這個用詞了,「這房子是我自己賺錢買下來。還有,這間房子當然不會只有客廳。」她的腦袋裡頭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你好像還滿厲害的嘛。」蘇紫菱隨口說說,這間屋子看起來真的是很不錯,客廳的格局方方正正,想必整間屋子的格局也是如此。
武霖揚起得意的嘴角,他也沒有多厲害,但是跟同年齡的男人比起來,他算是小有成就,房子、車子、金錢他樣樣不缺。
「喂,你要讓我睡在哪裡?」蘇紫菱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膛,做什麼閉上眼睛一副陶醉的樣子?她很累,很想要趕快躺下來休息。
「我叫武霖,文武的武,天降甘霖的霖。」他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睛,看見她那張被眼鏡遮去大半的小臉,他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把她給帶回家。
「知道了,武霖,你趕快找個地方讓我睡覺,我想要先去洗澡。」蘇紫菱跪在她的軍用大布袋前面,把手伸進去裡頭撈東西,「我想要趕快休息睡覺,明天一早起來我再來整理我的行李好了。」
既來之,則安之。只要有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就好了,要是他敢亂來的話,看她怎麼對付他!
蘇紫菱將電擊棒藏在睡衣睡褲裡,這隻十萬伏特的電擊棒可是她狠下心買下來防身用的。
她從大麻布袋裡拿出一套換洗的衣物,這就是她全部的家當,還好她把書全部放在研究室裡,否則一次一定帶不完。
刻薄的房東說會把她的東西全部丟掉就會全部丟掉,毫無轉圜的餘地。
武霖眨了眨眼,看見她還是沒有消失不見,他認命的往裡頭走進去,「這間是廚房,要喝水就過來這裡;這間是健身的地方,裡頭擺了一些健身的器材;這間是書房,裡頭有電腦也有一些書籍;這間是主臥室,也就是我睡覺的地方;最後這間是浴室。」他大致的介紹一下屋子內的環境。
拖著行李跟在他後頭走的蘇紫菱將大麻布袋擱在書房門口。
他轉過身來,「看妳想要睡在哪裡就睡哪裡。」他這裡可沒有客房,當初買房子的時候就已經設計裝潢成一個人生活的空間。
蘇紫菱點了點頭,「我就睡在書房好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想要先洗個澡,這間浴室我可以使用嗎?」
武霖點了點頭,「妳就使用這間浴室,我回臥室裡的浴室洗。」
「那請你讓開一下,我想要進去洗澡了。」蘇紫菱催促著。
「喔、喔。」武霖挪了一下位置,他這才發現他擋住浴室的門口。
蘇紫菱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鏗」的一聲,地板上響起了好大的一陣聲響。
兩雙眼睛同時瞪著地板,武霖率先開了口,「請問這隻是電擊棒嗎?」
蘇紫菱心疼不已的趕快撿起來,這隻電擊棒可是花了她不少錢,「是啊,貴的很。」電擊棒會不會就這樣摔壞掉?她可是一次都還沒有使用到呢,她高舉著電擊棒左看看右看看。
武霖好看又飽滿的額頭抽搐著青筋,「再請問一下,這隻電擊棒是打算用來對付我的嗎?」
「呵。」蘇紫菱笑了笑,「要是你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我當然不會用它來對付你啊。」
武霖閉上眼睛再緩緩的重新睜開來,「早點洗完澡早點休息,我也要進去休息了。」
他究竟是帶了一個什麼樣奇怪的生物回家?
她那莫名的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見鬼了,武霖拍了拍額頭。
☆ ☆ ☆
天色破曉,武霖也才剛把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舞廳跟酒店的營業結束,他一天的工作也才跟著結束。
表面上他是跟在齊昊身邊的小弟,但其實他跟齊昊是平起平坐的合夥人。他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既然齊昊被他尊稱一聲大哥,肩膀上的擔子自然會重了一些,他樂得輕鬆自在。
再說,以小弟的身分跟在齊昊的身邊也比較不會引起香港那邊的注意,齊天鳴雖然表面上一副對於他收養的三個義子是全然的放心,全然的交付他的勢力,但是三個當事人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他們都只是義父手上的一顆棋子,齊天鳴一直都有派人在監視著他們,就怕他們對他有了異心。
齊天鳴那個老傢伙實在是太小看他們,他們這幾個拜把兄弟要是真的想雄霸一方的話,老早幹出一番成績了,哪裡還會幫他做事?
說他們是在幫那個老傢伙做事也不盡然,齊天鳴現在之所以在道上講話還有些份量的原因是因為齊昊、齊旭、齊昭尊敬他,叫他一聲義父。
那個老傢伙心裡也清楚明白的很,他們是感激他領養了他們,讓他們得以生存下來,否則以他的能力根本無法駕馭他們三個小夥子。
齊昊、齊旭、齊昭跟齊天鳴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什麼時候會起了變化也說不一定,如果他再以同樣平等的地位出現在齊昊的身邊,齊天鳴那個老傢伙肯定會起疑心,以為齊昊想要攏絡人來取代他的地位。
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想得這麼複雜做什麼?要不是他從一開始就防著他們三個義兄弟,齊昊他們肯定會把他視為親生父親一樣的奉養。
齊天鳴啊齊天鳴,有福不享,成天坐在大位上猜忌東、猜忌西,他們真要是想坐上大位還容得他老人家搖頭嗎?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老傢伙。
無妨,既然齊昊被他叫了一聲大哥,發生了事情當然要多出點面才是,向陽跟華鈞也是這麼想。
武霖一走出電梯就看見有坨東西橫在他的家門口,這棟大樓是一層一戶的住宅型態,所以他可以肯定那坨東西應該是他的沒有錯。
他慢慢的走靠近,果然是那個奇怪的女人,下午出門的時候沒有看見她,他以為她已經離開了,他並沒有去看看放在書房裡的行李還在不在?
老實說,下午以為她離開的時候,他的心裡竟然有股淡淡的失落感,真是見鬼了。
自從看見她那副嚇人的大眼鏡之後,他就好像渾身都不對勁了一樣,盡做些連他自己也不能理解的事情出來。他從來就不是好心的會收留人過夜的人。
武霖在門口前蹲下來,她說她叫什麼名字?蘇什麼紫的?
她就坐在地上,倚靠著大門的背部已經歪到一旁去,雙手也癱在兩側,屈起的雙腳大開著。武霖撇了撇嘴,他在她的身上還真是完全看不到一絲絲的美感。
小小的頭顱歪到一邊去,披頭散髮的看不到臉蛋,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探進如瀑布般的黑髮裡尋找小巧的下巴,他把她的臉扳正,再把遮住小臉的頭髮一一撥開。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慢慢的露了出來,眼鏡滑到圓潤的鼻頭上,展露出兩道捲俏的睫毛。
武霖吹了一聲口哨,這個蘇什麼紫的女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又長又濃密的睫毛可是會羨慕死一堆女人。
濃黑的睫毛渾然天成,他可以肯定她沒有上妝,說會帶大俗眼鏡跟拿軍用麻布袋的女人會化妝,他是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個女人肯定是連眉毛也沒有修過。
天生的柳月眉很適合她,女人要有柔順的眉毛才會有柔順的性子,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不用修眉就已經有著一對令人稱羨的柳月眉。
大手拿下搖搖欲墜的大眼鏡,雖然這副眼鏡很嚇人,但是其實再多看幾眼之後也就不會感到這麼吃驚。
挺俏的鼻子很漂亮,微微張著的小嘴有點性感。
有點性感?武霖睜大了雙眼,他是瘋了才會覺得拿軍用麻布袋的女人性感!
捏住下巴的兩根手指頭一鬆,小小的頭顱馬上又盪到一邊去,黑色的髮絲還飄啊飄的,他站了起來,用力的甩了甩頭。
他剛才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真是見鬼了。
瞄見她手邊的一個塑膠袋,武霖彎下腰去打開來看看,結果是兩碗湯麵。
他抬起臉來看著披頭散髮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會想到要買他的份?
不可否認,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頭一喜,這個女人還算是有良心嘛,還懂得要感激他收留了她一晚。
上揚的嘴角有點得意還有點莫名的愉悅,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不是一個大惡人,他就好心一點抱她進去吧。
☆ ☆ ☆
武霖抱著她走進書房,到了書房之後他卻不知道要把她放在哪裡?除了緊靠牆邊的一大排書架跟電腦桌椅之外,書房裡什麼家具也沒有。
她昨天晚上是睡在哪裡?在他思考的時候他又瞄見了那只大的嚇人的軍用麻布袋,大腳一轉,他抱著她走出書房。
沒有思考太多,他把熟睡的女人抱進主臥室裡直接放在唯一的一張大床上,他接著走進浴室裡洗澡。
洗好澡的武霖赤裸著身子走出浴室,一向裸睡的他習慣在洗完澡之後就不穿上任何衣物,不過在看見床上躺著個女人之後,他走到衣櫥前面從裡頭拿出一件褲子套上。
他是不介意赤裸著身子展示在女人面前。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但是他不享冒著耳聾的危險,這個女人尖叫的分貝很高,高到他受不了。
已經有些累的他本來打算直接上床睡覺,但是他又想到剛才放在餐桌上的兩碗湯麵,不去處理一下怎麼行?
大腳一轉,武霖走出主臥室。
第三章
天才剛亮沒多久而已,陽光就已經照亮了一整間主臥室,一隻小手在床上扒了扒卻扒不到她要的棉被,蘇紫菱勉勉強強的睜開眼睛找尋她要的棉被,她又忘了把窗簾給拉上了是嗎?
一對大而圓的黑眼珠子轉了轉,側躺面對窗戶的蘇紫菱在眨了眨眼之後翻身仰躺,翻過去的手「啪」到一堵硬硬的東西,腳好像也跨到了毛茸茸的東西。
不是她家的窗戶也不是她家的天花板,手掌心傳來的觸感不但結實、溫熱還有規律的起伏?她用力把頭往左邊一轉。
「啊!」明亮且寬敞的主臥室突然傳出一聲驚人的尖叫,蘇紫菱猛的彈跳起來跪坐在床上,雙手交叉護胸,她惡狠狠的瞪視著身旁的傢伙。
憤怒的雙眼稍稍的往下移去,她竟然碰到了他毛茸茸的小腿!
「搞什麼東西?」正好眠的武霖不得不睜開眼睛,太過於明亮的光線讓他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適應。
「你對我做了什麼?」高亢的分貝再一次響起。
武霖瞇著眼揉了揉雙耳,就是舞廳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也沒有這麼驚人。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如果他不是光裸著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蘇紫菱早揪起他的領口質問。
武霖有些煩躁的扒了扒頭髮,他才剛闔上眼沒有多久,這個女人有覺不睡在搞什麼鬼?
「你、你、你……」雙手護胸的蘇紫菱很想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他的鼻子臭罵。
「我、我、我、我怎樣?」武霖老大不爽的坐了起來,「先看一下妳自己全身上下是一副什麼鬼德性,我會對妳做什麼?」帶點不屑的視線往她身上瞄了瞄,「妳求我我都不要。」
雙手護胸的蘇紫菱倒抽一口氣,「你、你……」她睜大了一雙杏眼,「你這個爛傢伙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武霖嘆了一口氣,他是得了哪門子的便宜?他應該讓她躺在書房裡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就好,何必抱進來呢?他簡直是自找麻煩。
小麥色的健壯身軀往後一躺,他隨手抽出壓在她膝蓋底下的薄被,蘇紫菱也因此一個顛簸往後倒。
見她即使整個人都往後倒了雙手卻還是護著她的胸部不放,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妳真的是太看得起妳的胸部,除非沒得選擇,不然是不會有男人對妳有興趣。」他再搖了搖頭才把薄被矇上頭。
誰會對穿著褐色T恤加AB牛仔褲的女人有興趣?要命的是她還把T恤下襬塞進高腰褲頭裡。
喔,天啊,她是活在三十年前的女人嗎?他閉上眼睛想揮去她依舊停留在腦海裡的影像,她真是他見過穿著最糟糕的女人。
往後倒去的蘇紫菱忿忿的重新跪坐起來,瞪視著正準備矇頭大睡的傢伙,「你到底有沒有吃我的豆腐?」
「我瘋了才會吃妳的豆腐。」大手一把掀開薄被,這個女人的腦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那我為什麼會躺在你的床上?」她睡覺的地方可是書房!
「老子今天一早回來的時候看見有個傢伙坐在我的門口睡大覺,老子心腸好把她抱進屋,看見書房裡沒有床,老子又心腸好把她抱到我自己的床上睡覺……」他不耐煩的看著她,「這就是妳為什麼會躺在我床上的原因。」
蘇紫菱也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著小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的低頭審視自己的衣服。
「你真的沒有對我毛手毛腳?」雖然身上的衣著還算整齊,但是她還是有些懷疑的問著,男人都是色瞇瞇的傢伙!
「沒有、沒有,妳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懂?我是不可能對妳這種女人有興趣。」真是好心沒好報,武霖撇了撇嘴。
「最好是這樣。」跪坐的蘇紫菱直起身子,抓起一旁的枕頭往他身上砸去,「要是你敢對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你就死定了,我可是有一支十萬伏特的電擊棒!」
蘇紫菱瞄到放在床頭上的眼鏡,她拿起來戴上。
武霖睜大了眼睛看著撂下狠話走出房間的女人,她到底為什麼會一直以為她的外表會令男人犯罪?還有,她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她可是待在他的屋子裡?
武霖用力的把薄被矇上頭,他大可以直接把她趕出去,可是為什麼他不這麼做?高大的身軀煩躁的翻身過去。
這個蠢女人,她可是睡飽了,可他才剛沾上床而已。
就在他要睡著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愈走愈近,他想要裝做沒有聽見,可是蒙在頭上的薄被已經先一步讓人給掀開。
「喂、喂!」蘇紫菱拍了拍他的胸膛又拍了拍他的臉頰,「你醒一醒啊。」
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武霖嘆了一口氣,「醒了、醒了。」他還真是有些無奈。
「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麵?我的麵呢?我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提了兩碗麵,可是門口空空的什麼東西也沒有,是不是你有把麵拿進來?你放在哪裡我都找不到。」這種高級的大樓應該不會有野貓野狗。
「妳說那兩碗湯麵?」蘇紫菱點了點頭,「我倒掉了。」
「什麼?」她尖叫了出來,「你怎麼可以把我的麵倒掉?」
天啊,他搔了搔耳朵,這女人還真是有活力,「隔夜的麵不倒掉難道要放到餿掉嗎?」
「你怎麼可以這麼浪費?你可以放在冰箱裡!」
「我不吃隔夜的食物。」別說隔夜了就是隔一餐他也不吃。
「你不吃我吃!那可是我花錢買的。」
「不過就是兩碗湯麵而已。」她的吼叫讓他皺起了眉頭。
「什麼叫做不過就是兩碗湯麵而已?」蘇紫菱抓起床上的枕頭薄被往他身上砸去,這個可惡的傢伙!
她每天的伙食費都卡的剛剛好,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浪費,她昨天晚上沒有把麵吃掉,她可以當作今天的伙食。
他讓她暫時有個地方可以遮風避雨,所以她也買了一碗麵要給他吃,而他竟然把麵給倒掉了!
早知道就不要買他的份,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一次把兩碗麵都給丟掉。
「妳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他伸起手來擋著,她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竟然把我的麵給丟了,你不吃就算了為什麼要丟掉?我要吃什麼?」她一股勁兒的用枕頭打著他。
「倒掉了就倒掉了,不然妳是想怎樣?」他的火氣也衝了上來,這幾天酒店裡出了些亂子忙得他分身乏術已經夠累了,回來還要應付一個奇怪的女人。
發怒又有些大聲的音量讓蘇紫菱住了手,她楞楞的看著他,沒有料到他會發起脾氣。
不悅的他在看到鏡片底下一雙濕潤的大眼時頓時有些楞住了,不過就是兩碗麵而已,有什麼好難過?
「我……」他才剛開口而已,她就轉身過去,只見她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走出主臥房。
步出房間的蘇紫菱帶上房門,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闔上的房門處,他的胸口不知道為什麼會沒由來的一揪。
☆ ☆ ☆
走出主臥室的蘇紫菱回到她暫時居住的書房裡,不過就是兩碗湯麵而已。是啊,不過就是兩碗湯麵而已,可是兩碗湯麵就已經足以供應她一天的溫飽,甚至是兩天的溫飽啊。
討厭的傢伙,她拿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住得起這種高級的大樓想必不會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吧。
蘇紫菱無力的跪坐在地板上抱著她一大袋家當,昨天從研究室回來的途中買了兩碗湯麵,離開研究室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想他應該也已經回來了。
沒想到都半夜了他還沒有回家,沒有鑰匙的她只好蹲在門口等,寄人籬下就是這樣,但是為了能夠早一點出國讀書這點不方便不算什麼。
可是他真的很可惡,明明有冰箱可以冰食物他卻要把麵給倒掉。
她雙腳伸直坐在地上,雙手抱著一大袋家當,一大袋行囊的高度剛好讓她可以把頭靠在上方。
欠揍的傢伙,明明就是他自作主張把人家的東西給丟掉卻還敢大聲的對著她吼,兩碗湯麵對他來說或許很廉價,可是兩碗湯麵卻可以讓她的肚子飽很久都不用餓肚子。
吃一碗麵她可以過一天,他不吃的那一碗麵她還可以留到明天再吃,真不該買他的份,他一定是瞧不起路邊攤的湯麵所以才會這麼浪費。
「咕嚕咕嚕……」蘇紫菱摸了摸乾扁的肚皮,在得知兩碗湯麵被糟蹋之後,她根本捨不得再花錢去買東西來吃。
只要少吃一餐,她距離出國深造的日子就更靠近一點點。
她眨了眨濕潤的雙眼,最理想的狀況就是碩士畢業之後馬上出國,教授說以她在校的成績跟發表過的論文來申請國外學校的獎學金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是機票錢跟生活費,她都已經努力了這麼久絕對不能功虧一簣!可惡的傢伙既然丟了她兩碗麵,她就兩天不要吃東西好了,這樣就沒有損失。
把頭靠在行李上的她昏昏欲睡,昨天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她的胃正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
如果他沒有把麵倒掉,她的胃就不用再咕嚕咕嚕的叫下去,可惡的傢伙。
☆ ☆ ☆
仰躺在床上的武霖瞪視著天花板,就算被她鬧了一下,累癱的他早該呼呼大睡,但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入不了眠。
那雙濕潤的大眼就好像揪著他的胸口不放,腦海裡滿滿都是方才那張氣到快要哭出來的小臉。
也只有這個奇怪的女人會為了兩碗湯麵哭出來,真是見鬼了。
把隔夜的麵倒掉有什麼不對?隔夜的東西能吃嗎?他天亮才回家,那兩碗麵少說也放了七八個小時,本來就該倒掉。
但是盪在胸口的愧疚感卻愈來愈強烈。
他從床上彈了起來,煩躁的扒了扒頭髮,他實在不應該把這個女人帶回來,瞧她給他惹了多大的麻煩?竟然讓疲倦的他睡不著覺。
乾脆把她趕出去算了,他武霖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士,他不幹壞事就好了,還奢望他做善事?見鬼了。
大手拉開房門,腳步筆直的往書房走去,他要把這個奇怪又麻煩的女人趕出去,租不到房子是她家的事情,流落街頭也是她家的事情。
誰知道那兩碗湯麵是不是有算他的份?搞不好這個蘇什麼紫的女人胃口特別大,一次要吃兩碗麵才夠!
大手轉開書房的門把,「喂,妳這個女人。」
聽到聲音的蘇紫菱轉過頭來看見他出現在房門口,「有什麼事情嗎?」她仍是把頭靠在行李上方,太久沒有進食,她的血糖好像已經過低了。
無精打采的小臉讓他的胸口一窒,她怎麼了?剛才不是還氣呼呼的拿著枕頭捶他。
「妳怎麼了?」他想要收回話卻已經來不及,他是要來趕她走的不是嗎?
「沒有,我還能怎麼了?」麵倒掉就倒掉了又救不回來,她兩天不吃就是了。「我今天不打算去研究室,待在你的屋子裡可以吧?我不會吵到你。」血糖太低她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當然可以。」他在胡說什麼?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不是要來趕她走的嗎?
他隨即放棄了這個念頭,反正他的房子這麼大根本就不差多住她一個人。
「謝謝你。」她看了看他,見他仍是一副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她只好轉過頭去閉目養神,這是他的屋子,他高興站在哪裡就站在哪裡,她根本管不著更不能開口要他離開。
她乾脆來補眠好了,不去研究室又不打算出門花錢吃飯,她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可以做。
謝謝?這個女人還懂得要跟人道謝?英俊的臉孔有些古怪,這女人還是不客氣一點的好,客套實在是不適合她。
他不知道當聽到她向他說那聲道謝的時候,霎時在他心中竄起的那陣不舒服感是從何而來?
蘇紫菱心想自己昨天好像是十一點多的時候回到這裡,雖然這棟大樓位在熱鬧的市中心,但是反而離她的學校比較遠,為了不多花費在交通上的費用,她提前好幾個公車站牌下車。
走到這棟大樓的時候,她的雙腿也快要分解了,蹲在門口休息的她一下子就睡著,連他是在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抱她進屋的她都不知道。
她睡了應該也有六個小時,可是為什麼還是會這麼累?靠在行李上的蘇紫菱就快要進入夢鄉,進入有著兩碗熱騰騰的湯麵的夢鄉。
「咳、咳!」武霖輕咳了兩聲,這個女人客氣起來還真是讓人不習慣,「那個蘇什麼紫的。」
「蘇紫菱,不是蘇什麼紫。」沒禮貌的傢伙,她轉過頭來盯著他「紫色的紫,菱角的菱。」夠淺顯易懂吧,要是連菱角的菱都聽不懂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轉過來的小臉突然間又有了生氣,他不覺莞爾,「蘇紫菱、蘇紫菱,紫色的紫,菱角的菱,妳剛剛還不是都叫我喂。」
蘇紫菱又把頭轉回去,她才沒興致跟他抬槓。
「武霖,文武的武,天降甘霖的霖。」他看著她的後腦杓說著,她就像隻抱著樹幹的無尾熊一樣的抱著她的行囊。
他說過他的名字,她也早記著了,她才不像他連三個字都記不住呢,竟然叫她那個蘇什麼紫的?真是沒大腦。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沒大腦的傢伙,尤其在他丟了她的麵之後!
「要不要一起去吃東西?就當作是我倒掉兩碗湯麵的賠罪。」他還是覺得倒掉那兩碗湯麵沒有錯。
「你自己去吃個東西吧,我還想要睡覺。」她已經決定兩天不要花錢在伙食上,不管他的房子要讓她暫住多久,她吃東西都不要再買他的份了!
「反正妳都睡醒了就讓我請妳去吃個東西。」
鏡片底下的一雙大眼睜了開來,只見黑色的後腦杓迅速的轉了個方向,「你要請我?」
武霖點了點頭,難道要讓她請他嗎?他從來不讓女人付錢,讓女人付錢是很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既然這樣我們快一點走吧,我的肚子就要餓扁了。」蘇紫菱猛的從地上站起來,站的太快讓她暈眩,她忘了她現在的血糖有些過低。
「妳怎麼了?」武霖上前扶住她有些搖晃的身子。
蘇紫菱攀著他伸過來的手臂,「沒事,你不是說要請我吃東西嗎?我們快一點走吧。」
武霖莫名其妙的讓她推著,這個還想要睡回籠覺的女人怎麼一副猴急的樣子?
☆ ☆ ☆
武霖打算帶她走去住家附近的一家餐廳,他當初會買下這裡的房子就是喜歡這裡的生活機能齊全,雖然大樓位於純住宅區裡頭但是對外的交通卻十分方便。
只要步出大樓,除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之外,附近的巷弄內也有好幾家高級餐廳,平常生活的吃吃喝喝絕對不成問題,不需要為了吃一餐而跑到大老遠去。
只不過便利的生活機能他似乎都沒有享用到,太陽下山才出門工作的他幾乎都是太陽升起的時候才回到家,他的飲食跟齊昊一樣都是在店裡解決。
蘇紫菱跟在他後頭走順便望著他的後腦杓,這個男人真的很高大,她仰起來的脖子都痠了,也難怪在一團混亂的場合裡她還能一眼就注意到他。
鏡片底下的目光將他從頭打量到腳,也只有又高又壯的體格才能打倒這麼多人,雖然她有輕微的近視,但是她不會看錯,那天晚上要圍毆他的人就像一群螞蟻一樣的湧過來,這個男人還真是命大。
不過混混就是混混,不學好成天跟人打架有什麼意義?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竟然敢把她的麵都倒掉?她才不要為他著想。
反正是他害得她沒有房子可以住,她暫時住在他的房子裡應該也不算太過分,而且是真的很難再找到像之前房租這麼便宜的房子。
蘇紫菱看起四周的環境,不知道是不是還算早的關係,乾淨的巷弄裡不但沒有什麼人在走動也沒有什麼車子經過,兩旁的住宅看起來都像是剛建築好沒多久的房子一樣,屋子的外壁不但沒有雨水的汙痕還乾淨的很。
除了他們剛剛走出來的那棟大樓之外,附近其他的屋子都是蓋成兩三樓高的透天厝而已,雖然不是高樓大廈但是也不像她之前租房子的地方。
這裡跟她之前租房子的地方好像有著天壤之別欸,他該不會是搶劫別人的房子來住吧?
一有房子可以住她高興了,所以也沒感覺不太合理,一個混混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可以買得起高級公寓?他又說他不是田喬仔。
「那個……」她走到了他的左手邊,「武霖。」
「嗯?」武霖看著她仰起的小臉,其實她戴起這副誇張的眼鏡不會難看。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請你務必要老實的回答我。」
「妳問。」瞧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跟這副眼鏡很搭。
「我們剛剛走出來的那間房子真的是你的房子嗎?」雖然安靜的巷弄裡沒有任何人,但她還是壓低了音量。
武霖挑了挑眉毛,「不是我的房子我怎麼會住在裡面?」
「那可不一定了。」她有點緊張了,「住的房子可以是買下來住的或者是跟房東租來住的,也有可能是、是……」這叫她怎麼說的出口?
「有可能是什麼?」
「是不是你搶劫別人的房子來住啦?」她趕緊左看看右看看,就怕他們之間的對話讓人給聽去了。
「我搶劫?妳的腦子到底都裝些什麼東西?」他搶別人的房子來住?他為什麼要搶別人的房子來住?
「到底是不是啦?是的話也沒有關係,我們等一下趕快回去拿我們自己的東西離開就是了。」才不是真的沒有關係呢,她一生清白才不想在警察局裡留下任何案底。
武霖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女人真的把他看的很低、很低!
他怎麼看也不會像是個獐頭鼠目之輩!
「當然不是!」這女人還真是有本事,一個早上都還沒有過去已經讓他動怒兩次。
「真、真的嗎?」蘇紫菱緊張兮兮的盯著他,他的樣子不像在說謊。
「當然是真的,妳這個瘋女人要是敢再說一句諸如此類汙辱我人格的話就要妳好看。」他什麼時候會讓人看不起了?
「要、要我好看?」她吞了吞口水,有些厲色的臉孔讓她把所有的話通通吞了回去,縱使還是不太相信她也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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