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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藏蝶~蝴蝶童話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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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126.2折 會 員 價 NT$112 市 場 價 NT$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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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倪淨
出版日期:
20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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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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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西陽,響喻國際的大律師,個性強悍專制,
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俊雅狂妄男人,
從來只有他不要,沒有他要不到的,
更何況只是一位十九歲的天真少女,
明知她是弟弟所愛,被勾起的雄性征服慾卻不肯罷休,
執意將這朵溫室清蓮強摘入口,私自藏匿,
要她從頭到腳都屬於自己地強奪,
艾寧說他很壞,壞到讓她只能任他擺佈,
可是她也感受到,他霸道背後的溫柔,
直到他無情地拒絕讓她擁有他的小孩時,
她發現自己突然好恨他……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前言


   燈火通明的艾家,絡繹不絕的賓客,今晚是項家二兒子,項西越十七歲的生日。

  身為項家主人,特地為小兒子舉辦了十五歲的生日宴會,受邀來賓除了他朋友外,少不了政商名流的祝賀。

  而今晚受邀的艾寧則是一身潔白的小洋裝,漂亮優雅的她臉上略施薄粉,天生麗質的白嫩肌膚吹彈得破,嬌小的身材纖細修長,長髮教化妝師盤於腦後,頭上還戴了水晶皇冠,怎麼看都教人賞心悅目。

  乖巧的她本來不打算參加這次的宴會,但為了討父親歡心,她還是來了。

  遠離賓客,艾寧獨坐在涼亭一角,今晚她的青梅竹馬∣∣項西越要她陪她跳第一支舞,但舞會都開始了,卻還不見他的行蹤。

  因為胡思亂想,再加上今晚的涼風徐徐吹過,星空皎潔明亮,她將腳下的高跟鞋褪下,赤著腳丫子在涼亭的地板上練習舞步。

  今晚是她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跳舞,雖然她平時就有練習,但還是免不了緊張。

  嘴裡哼著節奏,她隨著拍子一前一後地舞動,正當她閉上眼陶醉時,她卻聽到有人在笑。

  那笑聲,教她倏地睜開眼睛,視線往四周看了下,想要找出那個取笑她的人。

  「你笑什麼?」

  當她的目光落在涼亭柱子時,只見一道高大人影立在那邊,那人一身黑西裝,整齊的頭髮往後梳理,單手插進長褲口袋,因為光線不夠明
亮,無法看清對方的五官,但可以想像,那人的態度是傲慢的。

  「妳的舞伴缺席了嗎?」當那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時,艾寧震了一下。

  眼見那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艾寧不自覺地後退,「你……你是誰?」

  今晚的來賓多半是項叔叔邀請的政商人士,西越的朋友並不多,而眼前這人對她而言更是個全然不認識的陌生人。

  項西陽在與她只有一步遠的距離停下,那道銳利的眸光教她迴避視線。

  這男人,長得好高,而且長得真好看,那張深刻的俊臉教她一時看得入神。

  「喜歡妳看到的嗎,小女孩?」那語氣帶著戲謔,對自己外表的自信全表現在臉上。

  對項西陽而言,眼前的女孩確實是小了些,但她剛才那全心投入陶醉的可愛模樣,卻莫名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晚下來,忙著陪父親應付政商界的朋友,有些倦累的他,方才是因為不想被打擾,才會在涼亭的角落稍作休息,沒想到會碰見女孩的俏皮舉動,當他見到她將高跟鞋脫掉起舞時,臉上興味大起,薄唇不由得揚起。

  雖然還小,應該是十來歲的小丫頭,但她美麗的臉蛋卻足以打動任何男人的心,就連他這見多了美女的大男人,與她圓亮的眼眸相迎時,
忍不住挑眉,相信再不久,她的美肯定要教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陣晚風吹來,將樹上的落葉吹拂在艾寧頭髮上,渾然不覺的她見陌生男子的手揚起,她連忙回神,並且語出警告:「你要幹什麼?」

  這人好面熟,可是她又說不上在哪裡見過。

  不理會她的喊叫,項西陽擒住她擋來的手腕,輕鬆將落葉拾起,倆人之間的距離因為這動作而拉近,艾寧幾乎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還有一股全男性的陽剛氣息。

  因為反射動作,她直覺地往後退,為男子眼神裡射來的犀利目光而感到怯弱。

  妳要去哪裡?」那大掌不肯放手,一個使力將她給摟進懷裡,也教項西陽發現她的嬌小。

  那柔軟的身軀靠在他身上,淡淡的女性芳香襲來,夾著水果香氣,他為這可愛的氣息而瞇了眼。

  一般女人只會靠近他,從沒有女人會想由他身邊逃開,這女孩是第一個。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想掙開他的掌控,奈何對方的力氣是如此大,不管她怎麼扭動,就是無法順利掙開。

  「如果我不放呢?」她好小,而且還很甜美,唯獨教他不滿的是她臉上表現出來的驚嚇,應該說她臉上還有些怒氣吧。

「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大叫了哦。」她警告著,這裡畢竟是項家,又是西越的生日宴會,只要拉開喉嚨一喊,肯定會有項家的佣人或是賓客過來。

  「妳敢嗎?」項西陽以為她是個膽小嬌柔的小女孩,沒想到她比自己想的還勇敢,竟敢威脅他!

 很好,這女孩引起他的興趣,而他打算在這無聊的宴會上,陪她玩玩。

  他高大的身軀一個順勢,將她抵在身後的柱子上,將她困在自己懷裡,任她哪裡也去不了。

  「你……我真的要叫大了哦……。」她的聲音發抖,全身更是抖得厲害。

  「妳可以試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臉龐看來很嚇人,特別是他眼神裡的那抹自負,教艾寧看得有些生氣。

  扯開喉嚨,她才想出聲大叫,哪知這男人竟如此蠻橫,二話不說,手指抵住她的下巴,不給她任何反抗拒絕的機會,那薄唇粗魯的落下,封住她的紅唇。

  「唔……。」這一吻,嚇壞了艾寧,她扭著身子想掙開。

  但項西陽哪裡肯讓她逃走,那霸道的舌頭頂向她的齒關,在她不肯張口時,他的大掌由她腰際來到胸前,整個罩住她小巧飽滿的乳房,不算溫柔的揉捏著。

  「不要……。」

  不曾被人如此輕薄過,艾寧別開臉,出聲想制止他的無禮,卻被他逮到機會,將舌頭探入她口中,定住她的後腦勺,貪婪地吮吻著與她的粉舌糾纏。

  「唔……。」那吻,好深好重,教她被吻疼了,不覺自主地發出呻吟。

  她好甜,生澀的反應教項西陽明白這可能是她的初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這吻結束,在他移開唇瓣時,那被他鬆開的手,生氣地一揚,不說分由的朝他英俊的臉龐揮下……

  那巴掌聲在空盪的涼亭響起,打破夜裡的寧靜,卻也教項西陽的臉色驟變,擒住她的手腕,過重的力道教她疼得咬唇。

  「妳知道打男人巴掌的下場是什麼嗎?」那陰沉的臉色教艾寧懼怕,她直搖頭,想拉回自己的手腕。

  「是你不對,你不該吻我的。」那是她的初吻,他怎麼能這麼過份地奪走!

  項西陽見她邊說眼眶都被淚水給盈滿,那淒楚又倔強的表情,震住他的心,「告訴我妳的名字!」

  她搖頭,緊閉嘴唇,儘管那唇瓣還沾有他的氣息,「你放開我!」

  「給我妳的名字!」他不想這麼放她走,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巴掌,還有他心裡鼓譟的情緒也教他無法放手。

  「走開!」

  因為難過,又因為委屈,艾寧對他又推又拍的,只想要逃離眼前這危險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該來……

  「不說那我就再吻妳。」他威脅著,那俊挺的臉龐壓下,「嗯?」那付勢在必得的氣勢,教艾寧緊張地偏過臉,怕他真的又吻自己。

  當他的手在她小巧的乳房上揉捏時,艾寧又急又怕地搖頭,「不要……。」

  「名字。」

  她忍不住地哭了,那輕如蚊吟的啜泣聲教項西陽皺眉,臉部表情更是緊繃。

  好半晌,見她不出聲,項西陽的唇再次落下,在只離幾吋的距離時,他遠遠地聽見腳步聲。

  敏銳的他,隨即在她唇上啄了下,而後鬆開對她的掌控,突然重獲自由的艾寧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本是強擒住她的男子卻往後一退,「
下一次,我會要妳親口說出妳的名字。」語畢,在腳步聲走近前,項西陽先行離開。

  而被獨留下來的艾寧,則是虛弱又驚慌地雙手環住自己,不覺地問著自己,那人是誰?他怎麼敢這麼對她?

  他的狂妄及傲慢,教她還存有餘悸,就連剛才被他吻過的唇,至今也還氾著疼……她的手來到唇瓣,撫著略帶紅腫的唇,她的目光不覺地往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

     ♀     ♀     ♀

  「大哥!」項西越由外頭跑得急促地趕回屋裡,十七歲的他穿著母親為他訂製的黑色西裝,稚氣的臉上已有些許大人的影子。

  兩兄弟長相並不相似,弟弟項西越斯文中帶著秀氣,是個一看就知道脾氣溫和的男孩,給人很陽光舒服感;而大哥項西陽就不同了,斯文的五官多了抹冷酷,或許是少笑,薄唇抿緊時給人一種嚴肅及距離感。

  「什麼事跑這麼急?」

  因為今天是主角,西越被父親拉著與賓客寒暄,好不容易才脫身找人,但他找了好半天,就是沒見到艾寧的人影。

  「你幫我跟爸媽說晚點切蛋糕,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明明艾寧就約好要陪他開舞,可是他找遍了屋子裡,怎麼都找不到人,所以他決定去對面艾家找人。

  「怎麼了?」項西陽問。

  「我要去找寧寧。」

  「寧寧?」這幾天他回台灣,耳邊一直聽到這名字,特別是西越更是常常掛在嘴邊。
  
  「嗯,她剛才還在屋子裡,可是我才轉眼就不見她的人影。」

  「應該走了吧。」項西陽不甚在意地說。

  「大哥,只要一下下就好,我去外面找寧寧,馬上就回來。」

  「不行!」項西陽並沒打算讓弟弟離開,他一把扯住弟弟的手臂,俊容不妥協地說:「再五分鐘就切蛋糕了,爸媽在等你。」
 
  「可是……。」

正當項西越打算再開口,大門口一道纖細身影引了他的注意,「寧寧!」

  那甫從外頭進來的人正是艾寧,早已重新整理儀容的她,臉上露著淡淡笑容,蒼白的臉色卻說明她的不適,項西越一看,緊張地衝上前,「妳怎麼了?」

  「我想先回家。」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妳看妳臉色都發白了。」項西越溫柔地扶著她,「我先陪妳到休息室,等一下再送妳回家。」

  艾寧點點頭,怎知她才轉身,目光卻落在剛才輕薄她的男子身上,而他細長的眼眸也正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艾寧被那雙銳利的眸光看得不自在,忙不迭地別過臉,見她的異狀,項西越更是溫柔地撫著她白淨的臉龐,傾身低頭問:「是不是很不舒服?」自小她的身子就不好,因為先天的心悸症,常常動不動就住院,上了高中後,雖然身體有好一點,不過只要一個太勞累或是刺激,依舊會突然昏過去。

  過項西陽時,艾寧緊張地拉著項西越的手心,想起剛才這人對自己的非禮,全身不覺地抖著。

  「大哥,我陪寧寧去休息室,你跟媽說等一下我就去切蛋糕。」

  大哥?那麼狂妄傲慢的人是西越的大哥?怎麼會?

  她記得西越跟她說過,他大哥一直都很優秀,是長輩心目中的驕傲,也是他崇拜的對象。

  可是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對她做出那種事?想到剛才在涼亭的那一幕,艾寧心裡只想難堪地想馬上逃開。

  誰知,女佣人卻在這時過來,「西越少爺,夫人請你過去。」

  「妳跟我媽說等一下我再過去……。」

  「可是夫人要你馬上去。」女佣人又說。

  「我都說等一下再去了,妳沒聽懂嗎?」脾氣向來溫和的項西越口氣忽地火爆了起來,嚇了一旁的艾寧。

  「西越……。」

  「沒事的,我先陪妳去休息室。」

  「可是……。」

  「還是我陪她去吧。」見女佣人不知該如何是好,項西陽的嗓音卻突然響起:「你先去找媽,免得爸不高興。」項父向來討厭不守時的人
,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宴會,還是別惹他老人家生氣才是。

  項西陽的話才說完,艾寧隨即驚慌的依偎進項西越懷裡,這一幕教一旁的項西陽很是刺目。

  再看著弟弟低頭對她輕聲細語的呵護樣,那種憐惜,不予言明地道出西越對她的愛意及在乎,也讓項西陽不自禁瞇眼看著她嘟嘴與弟弟撒
嬌的小女人模樣。

  看到這情景,他心裡竟沒來由地感到憤怒,還有莫名的嫉忌!想到前不久嬌小的她還依偎在他懷裡,那甜美的小嘴教他流連,想要一嚐再嚐她的滋味。

  可現在,她避他如蛇蠍,像是他會吃人般地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項西越知道大哥說的對,難得生日宴會,如果惹他爸生氣,那只會將場面鬧僵,「寧寧,讓大哥送妳去休息室,等宴會結束,我馬上去找妳。」

  「可是我……。」

  「我會馬上去找妳,不要想太多,知道嗎?」項西越安慰她,並且在她髮上印個啄吻,那疼惜的表情教一旁的項西陽眼眸轉沉。

  隨即,項西越即跟女佣人轉身離去,留下她與項西陽獨自站在屋子的玄關處。

  「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你不用麻煩。」怕了跟他單獨相處,艾寧先是退了一步,再一步,就怕跟他太接近。

  「妳怕我?」見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項西陽卻還是不肯罷休地朝她逼近。

  「沒……沒有。」

  「妳怕我再吻妳?」那話說得直接,嚇得艾寧幾乎要尖叫地捂住嘴唇,想起剛才被他吻疼的唇瓣,又怕他真再次吻她,艾寧緊張得都要昏過去了。

  「我走了,再見。」不想再多留下來,也不想跟他有再多接觸,艾寧慌忙地轉身,熟知,她都還沒踏出一步,身子即被人由後頭給扯住,
鎮一道重力教她整個身子落入健壯的肉牆。

  「妳怕我?」那陽剛的氣息再次包圍她,教她神經整個繃緊,不敢亂動的她心口處卻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

  「你放開我……。」  

  「若是我不放呢?」

  「你……!」

  他的指腹抵上她柔軟唇瓣,來回地撫著,那麼挑逗的舉動,他竟敢如此公然地不避人耳目。

  艾寧伸手想拍開他的手指,卻被他給擒住手腕,「妳剛的一巴掌我還沒忘記。」她是第一個敢甩他巴掌的女人,而且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
女孩,但這樣的她,卻挑起他全部的注意力,更甚至他竟為她有些心動。

  那遊蕩的心,從未為哪個女人停留,甚至為女人放緩腳步,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攀的不過是名利,多金的他成了女人追逐的目標,而相反
的,他卻同時利用這項優勢,玩弄女人於股掌之間。

  為他情傷的女人,他不去計數,而他心動的女人,至今沒有,卻沒想到,今日會為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女孩而心動,這教他不悅,應該說他不滿自己如此浮躁的情緒。

  從剛才她與西越親膩的互動開始,他頭一次恨不得將拳頭揮向自己的弟弟,那股獨佔慾強烈到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是你不對,你不該吻我的!」

  「不該嗎?」他冷笑,那不帶笑意的眼眸看得她全身發寒,只想離他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再見面。

  因為激動,也因為剛才的驚嚇,艾寧的心跳急速起伏,又因為他的話,那脆弱不堪一擊的心臟像是要跳出心口,教她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

  似乎也發現她的異狀,見她彎下身子,項西陽快步摟住她,「妳怎麼了?」

  「我……。」

  「寧寧!」

  「我的心……。」她想說,她的心好痛,絞得她快無法呼吸,可才剛到嘴邊的話,卻因為使不上力而成了無聲呢喃。

  那聲音很是虛軟,本是溫熱的手心也轉為冰涼,而那輕盈的身子在不過幾秒後,也由掙扎轉為癱軟。

  項西陽見狀,俊容眉頭緊皺,高大的身軀二話不說連忙將那輕盈的身子攬腰抱起,直往二樓自己房間走去……

  而在他心裡,已有決定,不管懷裡的她與弟弟有多親近,纖細敏感的她,他要定了!

   第一章


   「寧寧!」那是一個急促的男聲,由遠處傳來,艾寧不意地回頭。

  當她看清楚身後的人時,臉上漾起甜美笑容,「西越,你也來買書嗎?」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男子,艾寧一臉訝異地偏頭問。

  她手裡抱著書本,還要家裡司機別來接她,逛完書局的她才想坐車回家,沒想到會在書局門口遇見項西越。

  「不是。」待喘了口氣,那名叫項西越的年輕男子咧嘴朝她笑,好看斯文的臉上露出她熟悉的微笑,「我是來找妳的。」

  他剛去艾家,管家說她來書局,等不及她回家,他直接來了。

  「找我?」她不懂,伸手將及肩垂下的頭髮勾到耳後,露出潔白耳廓還有那優美的頸項,「為什麼找我?」她的聲音,甜甜柔柔的,配上她白嫩如雪般的肌膚,清麗脫俗的五官,艾寧一直是眾人口中的美人胚子,只是才十九歲的她,不擅打扮,沒有富家女小姐的嬌氣,她的穿著打扮跟其他大學生沒差,牛仔褲配上T恤,卻還是難掩她的天生麗質。

  「找妳去我家啊。」

  艾寧心裡更不明白,他們不是今天才在學校碰面嗎?有什麼事不能等她回家再談,畢竟兩家的距離不過是一條馬路的距離,「為什麼?」那清亮漂亮的眼睛看著項西越。

  「我大哥回來了!」

  「你大哥?」項西陽?項家的驕傲,他回來了?

  四年前,聽說他目前與朋友合夥成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儘管是華人,卻憑著真本事在西方人的世界打出另一片天,而今更是眾所皆知的大律師,年僅二十九歲,但他的名聲,早是響遍國際。

  只是,向來忙碌的他,一年難得回台灣一趟,怎麼會突然跑回來了?

  「對,我大哥回來了,我們快走吧。」項西越拿過她手裡的書,不分青紅皂白地拉過她的手,轉身就走。

  「去哪裡?」跟在他身後的艾寧問著,一頭霧水的她,根本不知道項西越要拉她去哪裡。
  
   「當然是去見我大哥了。」

  在項西越心目中,艾寧不只是他的青梅竹馬,更是他愛戀的女生。

  對她,他小心地呵護著,就怕她受到一絲委屈,將她當成易脆的娃娃捧在手心,要不是之前答應大哥,在大學求學這段期間,除非大哥認可他的學業,否則他不會交女朋友,他早跟艾寧告白。

  他知道,艾寧也喜歡他,更自信艾寧有一天終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而他只顧著拉住艾寧的手往前走,卻沒發現,走在他身後的艾寧在聽到項西陽回家的消息後,整個臉色刷白,心裡不住地想著,他怎麼會
回來?怎麼會在她都快要遺忘四年前的那一段小插曲後,又突然一聲不響地跑回來呢?

    ♀     ♀     ♀

  項家客廳,興沖沖跑回家的項西越以為會在客廳見到久違的大哥,卻只見他母親一人坐在客廳看雜誌,「媽,大哥呢?」他問。

  項母見小兒子回來,再見對面艾家的千金也跟來了,臉上的笑容加大,朝小兒子比了比,「還能在哪裡,剛被你爸拉進書房去了。」

  項母一臉不以為然,知道他們父子久不見,而為了要兒子放棄美國的事業回來台灣,倆人正在書房商談。

  項西越聞言,無奈地垮下肩,本是興奮的表情隨之沉了「爸也回家了?」

  在他父親心目中,大哥才是最重要的,身為二兒子的他,不管怎麼做,總是跟不上優秀的大哥,自然而然,父親對他的期望也成了他心裡
的壓力,與父親的關係也隨著時間轉惡,常是碰面了,也說不上幾句話。

  「剛剛才到,他知道你大哥回來,丟下公司會議趕回來。」大兒子一直是丈夫心裡的驕傲,他一直以大兒子的表現為榮,現在更有心將手下的事業交給大兒子打理,只是大兒子的心思全在律師事務所,還沒打算回台灣繼承家業。

  她這大兒子,做事向來有主見,不愛人家干涉,也不想被約束,一旦下了決定,就不輕易改變。

  年少就被送出國,至今十多年了,他的成就說明了他的能力,更說明,沒有項家的事業當後盾,企圖心旺盛的他,還是有他自己的能耐。
而見兒子事業有成,少年得志,項母當然高興,也希望大兒子能夠快些帶女朋友回家安定下來,別再跟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亂來。

  「哦。」項西越朝樓上看了眼,猶豫了下後,他轉身看艾寧,「我們走吧。」

  這回又要走去哪裡了?不是才拉她回家見他大哥,怎麼人還沒見到,馬上就要走了?
 
  項母見小兒子又要出門,連忙出聲:「西越,你不是特地回來看你大哥的,怎麼又要出去了?」

  項西越不語,不想多說什麼。

  「你大哥在樓上等你。」

  艾寧拉著他的手,輕地搖了搖,「我們去見你大哥好不好?」一直以來,除了四年前那一夜,艾寧從沒有機會再見過項家的驕傲,儘管她心裡一直想將這人給忘記,可每次都西越都愛跟她談起這位大他十歲的大哥。

  「寧寧妳拉他上樓,別讓他再出去了,這孩子昨晚一夜沒回家,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項母對這個自小就在身邊的兒子,多了份寵溺。

  雖然丈夫要她別太寵小兒子,但她就是不能自主,丈夫天天忙著生意,小兒子窩心陪她,自然地她要多疼他些。

  「媽,我不去。」不待艾寧說話,項西越已經拒絕。

  「為什麼不要?你不是一直想見你大哥嗎?」項母說。

  「下一次再說。」項西越沒再看他母親一眼,拉著艾寧往門口走去。「我們去妳家吧。」

  就在艾寧要被拉出客廳,突地,由樓上傳來一道男聲,那低沉渾厚的嗓音教艾寧不覺地回過頭。

  「為什麼要下一次?」

  當她目光望向一道高大身影時,被那人的氣勢給懾住,再見他與項西越相似的五官,她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四年不見,眼前的項西陽不改他英挺外形,一身黑色西裝的他看來好不霸氣,那如利刃般的雙眸直向她射來,像是要看穿她似地教她渾身
不舒服,避開那利光,艾寧朝項西越縮了下身子,而臉上的表情也隨之一變。

  項西越也聽到聲音,他轉頭朝樓梯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大哥正邁步走下樓。

  四年不見,他發現大哥又變了些,那股與生俱來的領導者氣勢,隨著時間過去,變得更為內斂及穩重。

  眼前的大哥,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更是眾多女人追逐的英俊男人。

  女人愛大哥,是他很小的時候就發現的,大哥的魅力,無關年齡,凡是見過大哥的異性,很少不被他給迷惑,更少有人不愛大哥偉岸不凡的外貌,就連他,小時候也愛纏著大哥,不管大哥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在長大了,對大哥的追隨轉成了崇拜,但家裡父親給的壓力,卻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大哥。」

  「才剛回來了,為什麼馬上又要出去?」

  來到倆人面前,項西陽高大健碩的身軀,比項西越更高了幾分公,但成熟男人結實的身材哪是十九歲精瘦的項西越可以比擬的,而如此出
色的他,卻是四年前曾經對她揚言要得到她的人。

  艾寧驚訝地見他靠近,不覺地再往項西越身後縮去,對眼前這個極具侵略性的成熟男人,她不敢直視,應該說她怕眼前的男人,在那一夜他說完那些狂妄的話後,有一年裡,他常出現在她的夢中,而只要夢見他,她每次一定都會被嚇醒,然後一整晚再也無法闔眼。

  項西陽,項家的驕傲……這男人在她十五歲時,就開口要擁有她。

  四年過去了,他應該忘了當初曾說過的話吧……

  此時的他看起來是那麼不可一世,特別是那雙犀利的目光朝她看時,教她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他憑什麼這麼看她?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人,而且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不管他心裡怎麼想,她喜歡的人是西越,她想成為西越的女朋友。 

  但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目光看她?帶著研究、帶著打量,還有一抹她不懂的興味。

  是的,她感覺得出來,他不只是打量她,而且他眼神中那副若有所思,深沉的教她渾身不自在,就像自己正赤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
  
   西陽探尋的目光在見到西越與她牽緊的雙手時,停頓了下,好看的嘴角抿緊,又手抱胸將目光拉回弟弟臉上。

  「你要去哪裡?」

  被大哥這麼一問,項西越本是想說的話,這下子全都吞了回去,只能沉默地盯著大哥。

  他曾要西越跟他保證,絕不會亂交女朋友,怎麼這女孩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進他家大門,還大方地跟西越手牽手。

  「大哥,我陪艾寧回家。」
   項西越才說完,項母也說:「寧寧是對面艾家的千金小姐,你出國後,艾家才搬來,她跟西越同年,現在還是大學同校的同學。」項母以為他們彼此不熟悉,還特別解釋。

  項西陽聞言,冷峻的臉上眉頭輕皺了下,犀利的眸光朝她一瞥,「妳是艾得淵的女兒?」那低沉的嗓音教艾寧僵了下,想起一年前她曾在家裡出現,原來她就住在對面,難怪她那晚敢獨自一個人躲在涼亭處。

  咬了咬下唇,小聲地應了聲,「嗯。」

  原來世界這麼小,項西陽冷哼地別過臉,表情嚴肅地看著西越,「大哥有話跟你談。」那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

  「我先送寧寧回家。」

  「她不能自己回去嗎?」既然只是對面,項西陽不覺得有送的必要。

  似乎感覺到項西陽對自己的不友善,艾寧輕地掙脫項西越的大掌,這舉動教項西陽又皺了下眉頭,「我先走了。」

  「我送妳。」項西越不妥協,不想讓艾寧自己回家,是他找她來的,況且他對大哥表達的冷淡的態度感到不滿。

  「不用了。」怕兩兄弟為了她鬧得不愉快,艾寧伸手勾回耳際垂下的頭髮,並且退後一步,「我一個人回家就可以了。」如同項西陽說的
,只是對面,不需要送的。

  就這樣,項西越眼睜睜看著艾寧轉身離開,在大哥的注視下,他不敢違抗命令。

     ♀     ♀     ♀

  進到書房,項西陽先行坐在沙發,見弟弟在對面坐下,他才開口:「我上次跟你談的事,你想得如何?」

  「我還沒決定。」

  「捨不得離開她?」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尋找的女孩,竟是弟弟的心上人,項西陽臉上更是無表情。

  項西越沒想到大哥會一語道中他的心事,訝異地抬頭,「大哥!」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大學畢業之前,不准交女朋友。」項西陽對弟弟的管教,一向嚴苛,這或許也是他對自我的要求。

  畢竟這十多年來,他一個人隻身在海外,自制一向是他最大的優勢,也才有今天的成就。

  因為對弟弟有所期望,他更是一路幫弟弟安排出路,心想他該在大學時就出國增加視野,拓展自己的國際觀。

  只是大學都一個學期過去了,弟弟卻毫無意願接受他的安排,為此,他好奇,是什麼讓他放不下。

  今日一見,才恍然若悟,原來是愛情搞得鬼。

  「寧寧不同。」

  「哪裡不同?」

  「我們一起長大……。」

  「你喜歡她?」不等他說完,項西陽再問。
  
   被猜中心思,項西越嘴唇掀了掀,最後又沉默,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與艾寧之間的關係。

  項西陽點了根菸,吸了口後吐出白煙,項西陽先是頓了下,右手兩指撐在太陽穴,沉思而後才繼續開口:「這次我回來,並非只是渡假,
我是為了工作回來的。」

  大哥的工作?項西越腦子翻轉了幾秒,倏地對上大哥深沉的黑眸。

  「艾得淵很可能會坐牢。」

  「艾叔會坐牢?」就他所知,艾叔是個守法的企業家,怎麼可能會犯法。
  
   「他涉嫌介入一宗貪污案,我是檢方聘請的律師。」這宗貪污案,涉案的人多為政商名流,為了怕有人藏私,檢方大動作聘請海外律師,為的是將這幾位不法企業家追捕到案。

  而艾得淵的女兒……項西陽想到那出落得亭亭玉立,讓他放在心上多年的漂亮女孩,竟是艾得淵的女兒。
  
   想到她剛才見到自己時的慌張及躲避眼神,項西陽不覺冷哼,她是該怕他的,因為他左右了她父親的生死,而後他也會左右她的人生。

  「怎麼會?」

  「我要你離開台灣。」依他向來辦案的原則,只要跟案情有關的人事物,他全都會避開,最好是眼不見為淨。

  既然弟弟跟艾寧是朋友,那麼為了弟弟,只好送他去美國唸書。

  「我不想去。」

  「你不能不去。」

  「為什麼?」

  「因為你會妨礙我的工作。」

  一旦他接受了這個案子,那麼接下來,他會對艾家進行更深入的調查,艾寧儘管是局外人,但她還是有嫌疑,更何況是與她友好的西越。

  「那寧寧呢?」
 
   項西陽將菸捻熄,扯開領帶,冷漠地說:「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是艾得淵沒有犯罪,那麼這個案子很快就會結束了,但如果他有,那麼這些刑責一旦確立,恐怕艾得淵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了,而他的產業,自然也會遭受波及,只怕他家人最後會連個憩身之處都沒有。

  那麼一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在失去父親的保護,可能會淪為一無所有,她與西越的友誼最好能就此了結。

     ♀     ♀     ♀

  艾寧沒想到,項西越竟然要出國唸書,她以為他已經決定在台灣完成大學學業。

  因為這突來的消息,教艾寧有些錯愕,坐在項家庭院的鞦韆上,她的頭低低的,像有心事地看著草地,少了笑容的漂亮臉上,看得出來悶
悶不樂的沉下。

  「那你真的要去美國嗎?」本來今天她打算找西越去圖書館看書的,沒想到會聽到這件事。

  她的身體不算好,直到國小以前,她一直都一個人待在家裡,倚著窗戶看外面的世界。

  然後八歲時,項西越走進她的生命,他們一直都在一起,不論她的身體是不是虛弱得無法跟正常小孩一樣嬉戲,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
或是說過一句怨言。

  他一直都那麼溫柔,她三歲母親就病逝,父親又整日忙著事業、忙著交際應酬,她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屋子,項西越成了她另一個家人,讓她不感到孤單、寂寞。
  
   項西越走近鞦韆後頭,有一下沒一下輕地幫她推著,「我大哥已經幫我申請那邊的學校。」大哥的話向來就是命令,連他父母也都不表意見。  

  「可是期末考還沒結束,這樣沒問題嗎?」

「我大哥說他會處理,要我下星期就去美國。」

  坐在鞦韆上的艾寧聞言,不覺地輕咬嘴唇,「下星期就要去?」怎麼那麼快?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嗯。」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他原本還想花更多的時間陪艾寧。

  庭院裡,只聞風聲吹過,直過好一會兒,艾寧才又開口:「那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這幾天,家裡的氣氛很詭異,她也說不上來是怎麼
回事,只知道家裡好像有事要發生。

  她的詢問難倒了項西越,因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回來,照大哥的安排,除非他達到大哥要求的標準,否則很難教大哥放行回台灣。

  因為不聞項西越的回話,艾寧回頭朝後望去,嘴唇輕嘟,「你會不會以後都不再回來了?」那眼神帶著一抹哀怨及落寞。

  鞦韆停住,項西越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溫柔地與她直視,那眼裡帶著笑意,「誰說我不回來了?」他的笑有著寵愛,對艾寧,他一直都是那麼溫柔。

  「我一定會回來的。」

  「真的?」她抬眸,項西越好看的臉龐印入眼底。
  
   「當然了,只要我達成大哥要求的標準,我馬上就回來。」

  有了他的保證,艾寧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沉悶的心事也稍微好轉,臉上也露出今日難得的笑靨,「嗯,我一定會等你的。」

  項西越聽了她的話,再見她嬌羞的表情,一時高興,大掌拉過艾寧的小手,英俊的臉上露出歡喜地問:「真的?」
本來他以為……以為還要好些日子,他才有勇敢跟艾寧表白,可現在,他似乎可以確定,艾寧心裡也有他,而且跟他一樣,那份在意都是喜歡。

  艾寧點頭。

  「太好了!妳一定要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等我!」

  因為太開心,項西越望著自己心怡的女孩,忍不住地傾身向前,輕地在她朱紅的嘴唇落下一個輕吻。

  十九歲的情愛,帶著天真及期盼,卻不知,這一分開,一切早已變樣。

  項家庭院的後方,項家百來坪的大宅,二樓書房被開啟的窗戶立了一道高大身影,只見他眼裡閃過一抹深意,那眸光在項西越吻上艾寧時
,幾乎瞇成一線地轉身離開!

   第二章


   一星期後,項西越離開台灣,飛往美國。

  原本打算去送行的艾寧,卻因為家裡突來的事故,根本無法走開。

  「爸,你要去哪裡?」不知從哪裡來的便衣調查員衝進家裡,他們手上拿著證件,強要帶走才剛要出門上班的父親。

  「艾先生,請跟我們到檢調單位一趟。」

  艾得淵冷靜地看著眼前這幾人,似乎明白他們的來意,他不為所動地說:「有什麼事去跟我的律師談,我很忙,沒空。」

  他才向前走一步,另一位調查員已擋了他的去路,「很抱歉,艾先生,今天你非跟我們回檢調單位不可。」

  哼,你們以為你們在跟誰說話?」

  「艾先生,請不要讓我們為難。」那位帶頭的人,示意另外倆人將艾得淵左右制住。

  被人這麼架住,艾得淵終於發火,他說:「你們憑什麼帶我走?」

  「你涉嫌介入的貪污案,我們已握有十足的證據,只等你親口證實。」

  艾得淵被說得臉色大變,「什麼貪污案?我根本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麼?」他打算拿行動電話撥給律師,卻被其中一人給扣住。

  「請你先跟我們回去偵訊,有任何需要,我們會讓你跟你的律師連絡。」調查員的強硬態度教艾得淵不滿,卻又清楚明白,這麼跟這些人
爭執下去沒有用。

  而這麼粗暴的一幕,嚇壞了剛下樓的艾寧,她飛也似地衝下樓,緊緊拉著爸爸的手臂,不想讓他被帶走。

  「小姐,請妳放手。」其中一位便衣調查員冷漠的說。

  「不要,你們不可以帶走我爸爸!」她死命地拉著爸爸,怕這一放手,他就要被帶走。

  艾父怕這拉扯,傷了女兒,連忙轉身喊了管家,「林姨,把寧寧帶走。」

  「不要,我不要,爸,他們為什麼要帶你走?」

  艾父被女兒這麼一問,心頭一酸,眼眶泛紅,大男人的心裡,對女兒此時的無助著有不捨,「寧寧,爸只是去幾天,很快就會回家了。」

  「你騙人……。」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只有幾天,為什麼要動員這麼多便衣調查員?

  林姨從廚房走出來,被客廳裡的好些人都嚇了一跳,「小姐……。」小姐身體不好,受不了太大刺激,自小照顧她的林姨見她哭得傷心,
怕她心悸症又發作,連忙上前抱住小姐。

  「林姨,他們要帶走爸爸……。」

  「林姨,妳快帶寧寧去吃藥,別讓她病發了。」艾父心頭掛念女兒的身子。

  「不要,爸,你不要走!」艾寧害怕地叫著,可惜,被林姨拉住的她,硬生生與爸爸分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爸被帶走。「爸……。」

  「小姐,妳不要這樣,妳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林姨見她臉色愈來愈白,幾乎無血色的臉蛋透著薄汗,「小姐,我們先上樓吃藥。」

  「不要,我要去找我爸!」

  「小姐,先生會沒事的,他的朋友一定會幫他的。」

  艾寧聽著林姨的話,心懷希望地問:「真的?」會有人幫她爸爸嗎?

  「一定會的,先生平日交遊廣闊,一定不會有問題的。」艾家儘管不參與政治,但商場上的人脈及影響力倒也不小。

  「真的會有人幫爸爸嗎?」她再確認一次。

  「會的。」其實林姨也沒有把握,但社會的現實,她怎麼忍心讓小姐在這時體會。

  因為林姨的保證,艾寧才暫時放心地上樓吃藥,只是她沒想過,這一天的開始,卻是她接下來的夢魘開端。

  而她更沒想到,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項西陽,竟然會因此左右了她的人生……

    ♀     ♀     ♀

  原本以為是一場簡單的偵訊,很快艾父就能回家,奈何,所有的證據都指證艾父涉案,直接將他緝捕到案。

  而這中間,得知消息的艾寧幾乎不敢相信,她看著年過半百的律師,「白律師,你說我爸會被起訴嗎?」

  這怎麼可能?她爸一向最樂善好施,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老好人,還為了清寒人家成立了基金會,為的是能幫助更多人。

  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官商勾結,怎麼可能?

  「艾小姐,妳先不要著急,艾先生的案子雖然複雜,但涉案的人數太多,也多為政商名流人士,只要找到方法,艾先生還是可以無罪釋放
的。」律師安慰她,見她一個小女孩,突然面臨這麼重大的困境,他多少也有些不忍。

  「那我該怎麼做?」她緊張地問,神情有些恍惚。

  白律師坐在她對面,雖然他也很想幫艾先生,可是另外一頭的壓力卻教他不得不結束與艾先生的主僱關係,否則對方要他的律師工作也跟著完蛋。

  那人,口氣很妄,卻一點都不是在打誑語,一但那人說了,他不得不小心。畢竟跟一個這麼大有來頭的人作對,對他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只是可憐的艾小姐還不清楚,艾先生此時面臨的危機有多可怕,就算曾經與艾先生深交的朋友,想必這時也只能自清,能跟艾先生撇清關係的,也都希望不要被牽連,生意人講的就是名聲及信用,一旦跟貪污糾結不清,日後還怎麼做生意是好。

  「艾小姐認識項家大少爺嗎?」那人,正是關鍵之一,而他也左右了這場官司的勝敗。

  項西陽?為什麼牽扯他呢?她怔怔地吐出話來:「我跟他不熟。」

  「如果可以,我想應該只有他能幫得上艾先生了。」

  「白律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只有項西陽能幫上她爸?她還在思考時,白律師突然站起身,拿起公事包準備離去。

  「艾小姐,很抱歉,我可能無法再幫妳的忙了。」

  他雖是在這律師界走了幾十年,但未來還有更長的路等著他,他不想得罪項西陽,斷送自己的事業。

  「為什麼?」白律師跟她爸不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嗎?她爸現在有困難了,他怎麼可以說不幫忙?

  「艾小姐,我有我的難處,請妳諒解。」白律師面有難色。

  「白律師!」

  見他往大門走去,艾寧跟著起身,才要追上前,白律師卻打住步伐地說:「請妳記住我的話,只有項西陽能救妳父親,如果妳跟他認識,就去拜訪他高抬貴手吧。」說完,白律師快步離去,客廳裡,徒留艾寧一人呆站在原地,怔怔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     ♀     ♀

  項西陽能救她爸……

如果西越在該有多好?他一定會想辦法幫她的,他會一直都守在她身邊,可為什麼這次他卻不在?

  一個人坐在庭院的涼椅上,艾寧已經好些天沒去學校了。

  她去看了她爸幾次,卻每次都被拒絕會客,不死心的她,甚至還厚著臉皮,跑去求她爸商場上的好朋友,但她求了又求,那些人卻是翻臉
不認人,直揚愛莫能助,要她另想其他方法。

  直到昨天晚上,當她收到法院的查封信後,她哭了一晚,幾乎無法入眠的她,似乎明白,她爸的罪名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小姐,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林姨拿著藥,在屋子裡找她一遍,最後在院子裡找到人。「妳今天的藥還沒吃。」

  「林姨,妳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林姨在她還沒出生就在家裡了,她也一直都視林姨為一家人,卻沒想到有一天會這麼分開。

  林姨沉默不語,知道她心裡難受,「先生一定會沒事的。」

  不管外界傳言先生有多可惡,但在她當年走投無路時,是先生收留她,這一份恩情她不會忘了的。

  艾寧無奈地苦笑,「法院都來查封了,連我爸的所有財產也都被凍結。」雖然她身上還有一點錢,可是畢竟不多,一直都在富裕環境長大的她,根本不曉得自己會面臨如此淒滲的一天。

  因為手頭不寬裕,她不想林姨跟著她吃苦,只能讓林姨回鄉下老家。

  「我可以留下來照顧小姐。」

  沒有親人的艾寧聽了很感動,但她不能這麼自私,「林姨,我爸鄉下老家有棟房子,妳可以在那裡生活。」

「那小姐妳呢?」 

  艾寧搖頭,「我要救我爸。」她不能眼睜睜看她爸被判入牢,她一定要再想其他方法。

「可是報紙都寫了,先生的罪名已經成立……。」
  
   「我爸是被冤枉的,他才不會為了金錢犯罪!」
 
   在她心目中,她爸是個大好人,是個受人尊敬的長輩,怎麼樣她都不相信她爸會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

  她記得白律師說過,只有一個人可以救她爸,她的目光往矮樹的圍牆看去,望著對方那棟大宅,她知道自己沒有後路可退了……

   ♀     ♀     ♀

  項西陽忙了一晚沒闔眼,倦累的他,靠在書房的沙發小歇,就聞門外有人敲門。

  「什麼事?」

  家裡人都曉得,在書房的他不見客,也不接受外在的干擾,特別是連日來的超時工作,他累得連口氣都顯得有些不耐。

  「大少爺,艾小姐找你。」

  躺在沙發,單手枕在額頭,另一手拿著金框眼鏡,項西陽為佣人的話而皺眉,緩緩地睜開眼,冷聲道:「請她回去。」

  語畢,他再次閉上眼,但那清麗的身影卻躍入他腦海裡,他當然知道她為了什麼來找他。也料到她會找上門,但他沒打算幫她這一回。

  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艾得淵,就算他真想幫忙,也不是那麼簡單,更何況,自己的處事原則是不接受關係及任何干擾,這一切都是她
的命,她只能認命。

  查封財產、凍結銀行戶頭,這是他提出的要求,不過依他看來,艾得淵這人聰明得緊,想必早為女兒舖了後路,就算台灣不能待,後半輩
子,大小姐的她依舊是衣食無缺才是。

  唯一的差別只是,她將會失去父愛。

  正當他這麼想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急促的敲門聲教他不悅,「什麼事?」

  「大少爺,不好了,艾小姐昏倒了。」門外的女佣人說得焦急。

  「請救護車送她去醫院。」他冷酷的回。

  「可是……。」門外女佣人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是好,誰知,書房的門卻在這時打開,嚇得她連退幾步。

  見大少爺倚在門邊,衣杉不整的他像是幾夜沒睡好,素來平整的打扮已走了樣,襯衫釦子解了一半,露出精壯胸膛,而本是梳理整齊的頭髮,而今紊亂地垂下,雙眼佈滿血絲的大少爺看來很是嚴肅,那本就少笑的臉龐,更顯威嚴,對眼前這位甚少在項家的大少爺,不只是她,項家其他下人,對這位優秀傑出、英挺偉岸,卻又冷漠難近的大少爺,一直都懷著莫名懼意,更何況是面對面說話,教她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麼?」那低沉粗啞的嗓音教女佣人吞了口口水,不敢抬頭直視大少爺。

  「艾小姐半年前才開刀,醫生吩咐只要吃過藥就會沒事了。」

  「她為什麼開刀?」
   「心悸症。」聽說艾小姐的母親也是因為同樣的病症過世的。「我剛才已經拿藥給艾小姐服用了。」

  「哪來的藥?」那口氣不算好,應該算是質問,嚇得女佣人噤口。「快說!」

  「二少爺房裡……。」

  項西陽冷睨了眼女佣人,高大碩長的身形步出書房,不待女佣人說完,他直接問:「她人在哪裡?」

  就算是舊疾,他也不認為該這麼隨便亂服藥。

   ♀     ♀     ♀

  坐在床沿不遠處的單人椅上,項西陽抽著菸,眼眸卻直直地盯著大床上,一臉蒼白無血色的艾寧。

  剛才醫生已經診斷過了,因為才剛開完刀不久,又承受過大壓力以及疲勞過度,她的心悸症老毛病發作,服過藥後已經無大礙,但要避免
再多的刺激,免得病情加重,心臟負荷不了。

  堂堂大企業家,因為貪污被起訴,身為獨生女的她,不只要承受外人的異樣眼光,還要想辦法解救自己的父親。

  看她白淨臉上顯露的黑眼眶,項西陽不覺眉頭緊皺,將手上的菸捻熄,他起身坐上大床,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傾身低頭看著還在昏睡的艾寧。

  無庸置疑,她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就算他看過的絕色美女再多,艾寧肯定是其中一個能引起他注目的女人。

  她的美,不豔,卻帶了些少有的嬌氣;不媚,卻有股連他都說不出的風情,那水汪汪的大眼裡,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倔氣,他相信,外表柔弱的她,本性並不真是那麼溫順,否則她不會膽大到甩他巴掌。

  見她不知夢到什麼,細細的眉毛輕地鎖緊,項西陽的目光往下探索,鎖住她白淨的頸間藏著少女的優美。

  因為剛才醫生的看診,她的T恤早被他給脫下,而今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過寬的領口露出更多白嫩肌膚,也引得他好奇剛才醫生檢視的傷口。

  那是道長及五公分的刀疤,醫生說是開刀留下的。

  他的手拉開被子,大掌緩緩解開襯衫釦子,露出她雪白纖細胴體,除了粉色貼身內衣,那無瑕的肌膚完全魅住他的目光。

  清新細瘦的她,細得猶如一折就斷的腰身,不盈一握;可胸前乳房卻有它應該的飽滿。

  項西陽沒忘記她是弟弟心儀的對象,在西越離開台灣時,心裡對艾寧還念念不忘,直要身為大哥的他多照顧,卻也讓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還有她甜美的初吻。

  他的指腹摸過那道疤,可以想像,那時的傷口有多疼……而他更沒忘記,四年前自己曾經開口要她……

   ♀     ♀     ♀

  這是哪裡?艾寧只覺頭疼,她不是在項家大廳等人嗎?

  睜開眼睛,看著白色天花板,再轉頭看著房裡的擺飾,陌生的環境教她有些不安,直到那冷竣的嗓音響起時,她才驚訝地看向床沿的一側。

  「醒了?」

  是他!艾寧的視線對上那人冷冽的黑眸,心不覺瑟縮了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對他的出現感到驚訝,再加上心裡對他的怯意,不自覺地她掙扎著想起身。

  「不准起來!」他又出聲,依舊是不帶情感的冷然,只見他雙手抱胸,坐在單人椅上,目光筆直地朝她射來。

  「這裡是哪裡?」
  
   項西陽好看的嘴角揚了下,「我的房間。」是的,為了怕有個萬一,他直接將她由樓下客廳抱上房間。

  他的房間?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躺在他房間的床上,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襯衫,不覺地單手捉緊領口,一手揪緊被子。

  艾寧不敢再看他,只敢盯著被子上,那緊張的神情教項西陽先行打破沉默:「妳剛昏過去了,醫生已經幫妳看過,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原來她昏過去了,想到自己連著幾日奔波,為了救她爸,她幾乎求盡了她爸所有的朋友,卻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謝謝你……。」她知道自己的身子這幾天有些不適,但沒想到會虛弱到這地步,竟然在項家昏了過去。

  項西陽本是拿了菸,想起方才醫生臨去前的交代,念頭一轉,叼在嘴邊的菸隨即被他丟進垃圾筒,而這舉動引來了艾寧她的目光,教她再抬頭,剛好他也看向她,倆人目光短暫交集,那炙熱的目光教她連忙移開臉。

  「妳父親的事,妳最好別插手。」不待她開口請他幫忙,項西陽先行出聲。

  艾寧雙手抖了下,嘴唇掀了掀,似要開口,卻又緊閉,最後她選擇保持沉默。

  見她頭低下,臉色看來依舊蒼白,項西陽說:「妳再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見他起身要走,艾寧情急地叫住他。

  項西陽沒有回頭,只是定下腳步,淡漠地問:「如果妳是要談妳父親的事,我說了,我只是公事公辦。」

  「求求你……。」她已經求救無門,再也不知道有誰能幫她了。

  聽著她哽咽的語氣,像是要哭了,項西陽態度依舊冷淡,「這件事,已經定案,妳父親的罪名成立,誰都幫不上忙。」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無情?」她爸的朋友都說,如果不是項西陽,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是他一回國,馬上大刀闊斧將所有相
關人事物證全都偵訊,無一漏網之魚。

  而她爸就成了最無辜的犧牲者,畢竟除了商人的身份,她爸並沒有高官當靠山撐著,自然所有不利的罪狀全都推到她爸身上,成了待罪羔羊。

  這……叫她情何以堪,他們都說,只要項西陽高抬貴手,只要他肯放手,那麼她爸的罪行可能會輕一點……

  項西陽沒預警地轉身,快步來到床邊,由上往下傾身盯著她瞧,那冷冷的眸光直射向她,「無情?沒錯,我就是無情,而妳相不相信,只要我再狠一點,我甚至可以讓妳父親在牢裡度過晚年。」

  那話,駭得艾寧說不出話來,伸手捂住嘴巴,她要自己保持冷靜,不可以哭,也不可以失控,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害她爸。

  「不要……,你明明可以救我爸的。」她哽咽地說。

  「就算我可以,那又如何?」他又憑什麼要耗費精力時間去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聽他這麼說,艾寧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抬起紅了眼眶的眸光,那盈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哽著聲她說:「只要你幫我爸,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為了救她爸,她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都肯做,只要她爸平安,只要她爸平安就好……

  那犀利細長的眸光一瞇,表情深沉地瞪著眼前嬌弱的身影,本想拒絕的他,腦中卻突地閃過另一想法,「妳確定什麼條件都願意?」

  「確定,我確定……。」

  以為他改變心意了,艾寧情緒有些激動,連手上的被子都被她鬆開,跪坐地拉著項西陽的大掌。
  
   這一舉動,隨即教項西陽目光一沉,那過大的領口處,釦子並沒扣上,若隱若現的露出雪白肌膚,在他傾身之際,小巧的飽滿甚至落入他眼底。

  而她卻渾然不覺地繼續說:「你可以救我爸的是不是?」

  項西陽薄唇抿緊,目光往上移,見著她迷人的鎖骨及優美的頸項,再到她白淨無瑕的秀氣臉蛋,儘管氣色蒼白,卻無損她的美麗,同時也勾引他內心最強烈的雄性渴望。

  「告訴我,妳愛西越嗎?」

  西越?這件事跟西越有什麼關係?

  她不懂,卻可以從項西陽的黑眸中讀出,他似乎不樂意她與西越的親近。

  「我跟西越是好朋友……。」

  「我在問妳,妳是不是愛西越?」那冷酷的嗓音再響起,直接打斷她的話。

  愛?她愛嗎?那天在項家院子裡,西越落下的親吻,至今她還猶有餘溫,「我喜歡西越。」這句話,等於默認了她對西越的感情。

  而項西陽對她的回話冷嗤了聲,面容冷漠地說:「我要妳忘了西越。」這幾天,他一再接到弟弟來電,問的全是艾寧的事。

  沒料到項西陽會這麼說,艾寧先是表情一怔,而後喃喃地問:「為什麼?」

  「這就是我的條件。」

  「可是……。」

  「沒有可是。」

  見他打算抽手,艾寧趕緊點頭,捉住他有力的手臂不放,她顫聲地問:「為什麼要忘了西越?我跟西越……」

  「因為我的女人,心裡不准有其他男人的影子!妳唯一要做的是取悅我,討我開心,懂嗎?」他很自私地以她父親要脅她,完全不給她任
何退路,因為只要她不接受,那麼要救她父親離開牢獄的日子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艾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冷竣的表情,他的要求令她好不難堪,也被嚇壞了。

  「我……。」她不想哭的,可是委屈的淚水卻不聽話地往下滑落,那熱淚如珍珠般地垂下,滴在他手背,「我……。」

  見她猶豫不決,項西陽倏地抽回大掌,丟下一句話,隨即轉身就走,完全不去顧慮她的心情,也不想去多看一眼她含淚的眼眸,因為他怕,怕自己會改變心意……

  「妳考慮清楚再跟我說,但是記住,我能給的時間並不多。」

  「你不要走……不要走……。」艾寧低喊著,趴在床上,試著喚回他,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門就在她眼前關上。

  自此,獨留她一個人在這陌生的空間,孤伶伶的她,趴在床上,難過又委屈地放聲哭了。

  他怎麼可以提出這麼過份的要求,明知她喜歡西越、依賴西越,一直以來,西越就像是她生命中的一部份,而項西陽卻殘忍地要拆散他們的感情。

  這樣真的可以嗎?只要她忘了西越,成為他的女人,那他就會放了她爸嗎?

  雖然她想救她爸,可是她又放不下西越,那天她還親口承諾會等他回來的,等他回來陪她。

  現在,她卻被迫要與也斷絕往來並且成為他大哥的女人,那西越要是知道了,他會原諒她嗎?

  想到這裡,悲從中來,艾寧哭得更傷心,無助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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