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姬,她的人生合該是場宿命,可柔弱的她為了愛決心背棄一切,
十五歲成為大哥的新娘,
不懂愛情的她以為自己該是大哥的命定新娘。
可,命運偏偏與她作對,讓她不經意地發現了動人的愛情。
第一次為了不滿他的霸道,她以吻要脅他;
第二次聽「別人」說他愛男生,不顧一切的她又吻了他,
誰知,欺虎不成被虎欺,她反倒被壓上床強悍索吻。
自此,十八歲她,心扉起了漣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樊之將要結婚了?為了「四方」樊之將不惜以自己的婚姻當賭注,
殊不知小丫頭為他動了芳心。
奈何,他不可能愛上一個讓他無法「平起平坐」的女人,
更何況她還是少爺的未婚妻,可為什麼在她說再也不要他的吻時,
他的心卻狠狠地震得好痛。這場不可能有結果的愛情,
樊之將的退讓,金漫姬的強求,這場三角糾紛裡,
追愛的她該回到金武寬呵護的臂彎中,亦是勇敢走向她的最愛,
這顆「四方」明珠,最終又該情落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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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六月初夏,炙陽斜射。
位於市中心的花陽女子學校的禮堂裡,傳來陣陣悅耳琴音。
偌大禮堂正前方的台上,少女神情專注地撩撥大提琴,她精湛完美的演奏令人嘆為觀止。
這一天是花陽女子學校的畢業典禮,身為高二在校生代表的金漫姬,穿著淡綠色小洋裝襯托她高貴氣質,長髮輕綰於腦後,隨著音符,漂亮小臉也隨之盪起陶醉笑容。
而台下第一排貴賓席在演奏接近尾聲時,起了一股騷動,只見一名英俊挺拔的男子在守衛的引領下,走進禮堂。
男子的出現教現場觀眾詫異,卻也讓金家的管家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樊先生,你來了,剛才大小姐上台表演前,還問你今天趕不趕得及回來聽她的表演。」
「另外兩個人呢?怎麼沒看到?」樊之將環視一旁空下來的位子問。
「大小姐並沒有邀請他們。」
樊之將鎖眉睇了管家一眼說:「沒有邀請?」
「大小姐只發邀請函給你。」
只請了他?
明知道他忙得分身乏術,硬是要他百忙之中趕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另外兩個在家裡蹺腳閒得發慌的人,她大小姐竟然沒有邀請!
樊之將如鷹般利眸直視台上,驀地,正好與金漫姬的眸光交錯,由她臉上露出的燦爛微笑裡,他確信這又是另一次的預謀!
該死!
若不是少爺有令,他不會來的,可因為少爺,他卻不得不來!
隨後,金漫姬完美的演出獲得台下觀眾如雷貫耳的掌聲,金家管家更是賣命為自家大小姐鼓掌,嘴裡還不忘轉達:「樊先生,這是大小姐要我交給你的花束。」金家由另一張椅子拿出一束百合花。
「給我做什麼?」
「大小姐請你上台獻花。」
那俊容下顎抽動,瞪著管家手上的百合花,「如果我不呢?」
「大小姐說,這是少爺承諾她的,說如果他不能出席,你一定會代少爺上台獻花。」
很好,這小妮子每一次都很清楚拿少爺壓人,這回更得寸進尺,明知他不愛成為眾人目光焦點,更不愛在公開場所現身,她卻每次都故意跟他唱反調。
樊之將心裡盤算,他可以轉身瀟灑離開,將這殘局交給管家負責,可理智卻又告知他,他不能!
因為眼前的小妮子不是別人,她是金武寬的妹妹,是金家唯一掌上明珠,是集三千寵愛於一生的千金小姐。
況且,金漫姬還是金武寬的未婚妻,沒有血緣關係的倆人,在金漫姬十五歲與相差十歲的金武寬婚訂了。
金漫姬雖是去世的金夫人由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孤兒,可她不單長得漂亮逗人,更是金家的開心果,而溫柔的金武寬對這唯一的妹妹更是呵護備至。
等金漫姬大學畢業,屆時她將成為金武寬的妻子,身為少爺的下屬,他得罪不起她,畢竟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全是少爺給的。
樊之將臉色緊繃,再瞥了眼管家手裡的花束,掌聲未息,樊之將隨手取過管家遞來的花束,既而昂然跨步走上台。
二十六歲的他是「四方」集團重要的核心人物,心無旁騖的他是個標準的工作狂,當年是少爺將誤入歧途的他帶回金家,更一手栽培他至今,就因為大少爺,所以他自願一輩子為金家效力。
上台後,樊之將面無表情將花束交給金漫姬,看著滿臉笑容的她,他說:「妳表演得很好。」
「謝謝。」金漫姬大方接過花束。
當金漫姬接過花束時,樊之將自認自己該盡的責任已了,心繫工作的他,二話不說轉身準備離去,卻怎麼都沒想到,姬兒竟然淘氣地勾過他的手臂,趁他一時不察,一臉捉狹俏皮地在他冷漠的俊容印上一記響吻。
這……是個意外,更是個惡作劇!
樊之將不悅地揪擰眉頭,冷光帶寒地睇向她,就見她盪著銀鈴般笑聲窩進他懷裡,根本不去沒理會他已是高升的慍意,跟台下觀眾鞠躬道謝後,金漫姬不顧他的意願,強拉他退回後台,而站在台下的金家管家,更是一臉錯愕得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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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跑車疾速奔馳,交響樂曲不絕於耳,只是在優美的樂音中,車內低迷的氣壓令人感到窒息,樊之將像座冰山,板著俊容,自始至終不發一語。
不久,或許是意識到她的安靜,餘光瞟向副駕駛座:「姬兒?」
好半晌,沒聽見她的回應,他將車子停靠路邊,脫去西裝外套,準備幫她披上時,偏偏,那個應該睡著的人卻選在這時轉過頭,臉上睜著一雙無辜又清澈的美眸與他對望。
「為什麼停車?」
她沒睡?
樊之將俊容一僵,揚在半空中的西裝外套頓時收回,順手往車後座拋去,不搭腔地抿緊薄唇,眉宇更是緊緊蹙起。
見他不肯說話,金漫姬眼珠子轉了轉,偏頭瞧了瞧被主人丟在後座的西裝外套,再轉頭看著樊之將深刻俊美的側臉,頓時,她明白樊之將的好意。
見他扯鬆領帶不應聲,本來就冷峻的俊容這下子更像是北極的冰塊,像是一碰觸就要被無情凍傷。
「你很熱嗎?我幫你開冷氣。」她好心將車子裡的冷氣開到最強,頓時車內的溫度又往下探了幾度。
樊之將瞄了眼她孩子氣的舉動,不予置評地轉動方向盤,熟練地將車子駛回馬路,而他冷漠的態度,終於惹得金漫姬嘟嘴不滿了。
「你幹嘛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親你?」當車子平穩地行駛時,金漫姬嘴裡突然蹦了這麼一句話。
樊之將緊握方向盤的指關節泛白,由齒縫間吐出幾個字,「下次不准再這麼亂來,萬一被誤會了,妳怎麼跟少爺解釋!」
他十五歲就在金家出入,嚴肅內斂的性格找不出一絲絲的玩笑因子,而他不明白,人人口中善解人意的金漫姬為何總愛找他的麻煩。
要不是少爺出國,參加這場典禮的差事怎麼也不該落到他頭上!
要怪,只能怪少爺太寵她了。
吻?
那可不是玩笑,若是被誤會了,教他怎麼面對少爺?
「我又沒做什麼,為什麼會被誤會?」金漫姬不滿地嘟嚷:「誰叫你參加學校的畢業典禮就像是進了殯儀館,連給個微笑都那麼吝嗇。」到頭來,金漫姬還是將責任歸給他。
怎麼說她都是金家大小姐,他的態度難道就不能再和善點嗎?
「我只是在提醒妳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才沒有忘了我的身份,我是金家的大小姐,等大學畢業就準備跟大哥結婚。」她從沒想過為什麼她要嫁給大哥,只知道疼愛她的大哥待她由寵到溺愛,只要她喜歡的,他永遠都捨不得說不,十五歲訂婚以來,她也從來沒有問過大哥是不是喜歡她?她只知道,因為自己是養女,所以她的幸福不是她能選擇的,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大哥是金家的獨子,英俊瀟灑、溫文爾雅,是多少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而在大哥的疼愛下長大的她,雖然還不太清楚何謂男女之情,但她不討厭大哥,應該說她成為大哥的新娘,對她並沒有多大差別,她還是金家大小姐,還是大哥的妹妹,只是多個金家女主人的頭銜罷了。
在大哥面前,她是甜美的小天使,但,面對沈隱冷淡的樊之將,天使總是不小心成了惡魔,讓她不由自主的任性耍脾氣,而其中的原因她也不懂,只知道,她喜歡看樊之將因為她而變臉。
她升上高中後,大哥的工作更多了,每天非要忙到半夜不可,忙不完的工作永遠堆滿書桌,自然地,與她相處的時間減少了,更沒有空閒去管教她的青春叛逆,反倒是樊之將對她愈是長大就愈是比誰都嚴格,可惜的是,他越凶,她反而越不怕他地硬是跟他唱反調。
每次只要她一鬧事,不管大大小小瑣事,永遠都是樊之將頭一個站出來為她處理善後,儘管他一再恐嚇要脅不再理會她闖的禍,可問題來了,他嘴巴撂狠話,人還是照樣出現。
就像今天,大哥食言不來畢業典禮,為了工作,他只能對她說抱歉,工作與她之間,大哥對工作的看重永遠多過於她,而樊之將,他明明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卻都能為了她的任性而趕回台灣。
比起大哥,他雖是凶她,卻從來都是說到做到,不曾讓她失望過。
她一直都是幸福的,雖然出身時被親生父母拋棄,可成為金家養女後的她,過得是別人羨慕的大小姐生活,身邊的人都疼她,捨不得對她太苛太嚴,對她的要求更是有求必應。
只有樊之將是個例外,在她心裡他是個比大哥還凶惡的狠角色,嚴謹的要求她該與不該的界線,只要她一越矩,少不了一頓訓話。
「妳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第一眼見到她時,她才是個剛上小學的女娃兒,沒想到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當初那個綁著辮子,吵著要他揹的小女孩,而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我哪裡像小孩子了!?」
拜託,她的身材可是很魔鬼,臉蛋更是媲美天使,多的是愛慕她的男生,他憑什麼說她是小孩子!
樊之將餘光橫了她一眼,哼聲由鼻間竄出:「妳剛才的行為就跟小孩子沒兩樣。」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愛生氣!」小嘴嘟嚷。
好半晌,兩人不發一語地瞪著前方,最後耐不住性子的金漫姬終於又說話了,「算了,看在你趕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的份上,我決定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比起來不了的大哥,樊之將更有心些,為此,她轉了話題,「之將,你覺得我今天穿得美不美?這件禮服是大哥專程請人幫我量身訂作的,很適合我對不對?還有,你覺得我今天的演奏好聽嗎?是不是很完美?」她的話,連珠砲的沒有停過。
可惜,樊之將還是不出聲。
「你幹嘛不說話?」
「我該說什麼?」
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像面牆壁一樣!
「之將,你真的很無趣耶。」他非得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嗎?看著他那張撲克臉,金漫姬心裡更是不平。
「既然妳覺得無趣,那就別再開口,讓我專心開車。」
他現在只想將她平安送回家,然後回自己的住處補眠,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倦累的體能幾乎透支。
「樊之將!」她解下安全帶,雙手插腰跪坐瞪他。
「姬兒!快坐好把安全帶繫上!」
金漫姬根本不聽他的話,在樊之將氣急敗壞的話還未吐出時,她出其不意地傾身在他俊容移向自己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在他緊抿的薄唇上親了一下。
那吻像是蜻蜓點水,而後她聽見樊之將狠狠的抽氣聲,再來是如雷響般粗啞的吼聲。
「姬兒!」再一次被她的任性給戲耍,樊之將眉宇揪結,粗暴地攫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怎麼敢!
這麼隨便的行為她是跟誰學的?
女孩子家該有的矜持呢?
究竟哪裡去了?
少爺每個月花上大筆費用送她去學千金小姐美姿美儀的課程難不成全白繳了?
「你不喜歡嗎?如果是嫌不夠,那我可以再吻得認真一點。」頑皮的手指挑逗他的唇瓣,見他眼冒怒火的失控狀,金漫姬好不得意。
「姬兒!」
少爺的未婚妻,他自小看到大的小女孩,怎麼敢如此放肆?
該死!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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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金家大小姐,是金武寬的妹妹及未過門的未婚妻,憑金家的權勢,從小到大,誰敢不禮讓、不牽就她?
偏偏樊之將就是。
被樊之將吼完,金漫姬抿唇,終於乖乖地坐回位子。
樊之將粗魯地為她繫上安全帶,粗聲說:「我先送妳回家。」
「那你呢?」
「回家睡覺。」
他雙眼泛著血絲,看得出來嚴重睡眠不足,向來最引以自豪的理性自然也大受影響。
「那我也去你家。」
樊之將又不是瘋了,他絕不會讓她去他家撒野,如果真讓她去了,自己還能補眠嗎?肯定被她吵得不得安寧,這種蠢事,他犯過一次,而現在他沒那個心情陪她。
「我保證絕不會吵你睡覺,我會去隔壁找少廣陪我。」
「他不在家。」
今天是週末,藤少廣不知已醉倒在哪個女伴懷裡,大肆快活的他,哪有空陪她。
「那我去找罕聞。」
「他二天前陪少爺去美國。」
她不死心又說:「那我去找南城,他今天在家。」
元南城是「四方」出了名的火爆浪子,與樊之將的冷漠相比,狂妄熱情的元南城更是寵她寵上了天。
樊之將冷哼挑眉,斜她一眼,「妳怎麼知道?」
「我早上打過電話給他,是他跟我說你一定會趕回來。」
忍住掐死她的衝動,樊之將在心裡對元南城咒罵了不下十來遍,冷聲說:「他沒空!」
「你怎麼知道?」她一臉訝異。
「我跟他約好晚上去射擊場。」
除了工作,他最大興趣就是射擊,只要工作空餘,他唯一佇足的地方就是金家的射擊場,而勤練打靶的他,槍法精湛到連少爺的保鏢都自嘆不如。
「那我也要一起去。」大哥不在家,她不想回去一個人面對牆壁。「好不好?」她撒嬌著,放軟語調地想討好樊之將。
「那裡不適合妳。」
「你以前不是還說過要教我射擊,你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針對金漫姬的指控,樊之將一點都不介意把生平第一次的食言送她,「妳最好把射繫的事給忘了。」
金漫姬一聽,兩邊腮幫子全都鼓了起來,「為什麼?」
「少爺不同意。」
「是你答應我的,怎麼可以又拿大哥壓我!」
「那又如何?」
是啊,她又能如何?
難不成去跟大哥哭訴?
「那我就自己去學!」
射擊場是金家產業之一,她是金家大小姐,就不信有誰敢給天借膽,敢不讓她學!
面對她的小姐脾氣,樊之將雖早就司空見慣,但還是忍不住出言警告:「只要妳敢去,我就要人將妳丟出射擊場。」這是威脅。
太過份了!
他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樊之將,你相不相信我真的哭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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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金家佔地偌大的射擊場,元南城長腿蹺在圓桌,邊喝啤酒邊等樊之將。
離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半個鐘頭了還不見樊之將現身,難不成,他又被姬兒纏得走不開身嗎?
又等了十分鐘,元南城才想打電話催人,卻在這時,正前方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朝他走來。
元南城尚未看清楚,樊之將身後的嬌小身影已經朝他飛撲而來。
「南城!」
金漫姬興高采烈地朝元南城揮手,換了粉色休閒服的她,長髮繫著馬尾,漂亮臉蛋俏麗,嬌小身子投進元南城懷裡。
抱住她後,元南城疑惑眼神轉向樊之將,誰知他老大竟是理都不理人,寒著臉轉身而去。
元南城低頭問著懷裡的人:「姬兒,妳惹他生氣了?」
金漫姬漾起笑容,俏皮地眨眨眼:「秘密。」
「不能跟我說?」
「對,不可以說。」她賣著關子,還不忘探頭望了下樊之將,他正在整理槍具。
「姬兒,我們來條件交換如何?」
「條件交換?」美目移回元南城粗獷的臉上。
「妳跟我透露那件不能說的秘密,我今天就破例教妳騎神風。」
「真的?」金漫姬大叫。「你沒騙人?」
她剛才央求了老半天,樊之將說怕她摔傷,又怕她不懂騎馬,反正,他的理由一堆,結論永遠是不准。
「當然是真的。」
儘管沿路來時,樊之將再三警告她,不准將今天發生的意外對別人說,但為了能騎神風,還為了能氣氣他,金漫姬決定不管一切了。
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就是個吻嘛。
怕被樊之將偷聽見,金漫姬小聲地說:「我今天親了之將。」
「什麼?」元南城有聽沒懂,一頭霧水。
「本來我威脅他若是不帶我來射擊場,我就在他的車子大哭大鬧。」
可惜效果不彰,樊之將只將車內音響的音量加大,殘忍的看都不看她一眼,害她白白流了好幾滴眼淚。
「他不理我,所以我就親他。」
沒想到這個方法竟然奏效,樊之將瞠目結舌的模樣她現在想到還是覺得很好笑。
聞言,元南城俊眉擰得像要打結,不贊同地捏捏她嫩白臉頰,又探了探她光潔額頭,「姬兒,妳下次不可以這麼做知道嗎?」
「為什麼不可以?」她只是鬧著玩的,為什麼元南城會如此緊張,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妳怎麼敢跟樊之將開那種玩話?妳不怕被他丟下車?」
雖然金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姬兒愛整樊之將,但樊之將的脾氣一旦被惹毛了,可是六親不認,管她是誰照樣發飆,況且少爺肯定也不愛自己的未婚妻與其他男人如此親密,那要是傳了出去,大男人的顏面肯定掛不住。
「我才不怕,況且他根本沒丟我下車。」只是氣紅臉警告她,不准再吻他!
話才說完,樊之將趨步走了過來,見兩人一付神祕兮兮模樣,他問:「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瞥了元南城一眼,再見姬兒掩嘴偷笑,他猜,十之八九不是什麼好事。
「南城說等一下要讓我騎神風。」
射擊場另一邊是佔地十幾甲的跑馬場,夜晚的跑馬場燈火通明,伴著夏夜晚風奔馳,肯定很好玩。
相較於金漫姬的興奮,樊之將只丟了一記警告眼神給元南城,冷聲說:「姬兒根本駕馭不了神風。」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會陪她。」
不滿元南城的擅自作主,樊之將很快地冷竣回絕。
「不行。」
若是出事,誰扛得起這個責任?
況且少爺出國前還特別吩咐,別讓她亂跑,免得又惹出什麼爛攤子來。
在金家,金漫姬是少爺的妹妹及未婚妻,而他是姬兒名符其實的監護人,無時無刻幫少爺盯人,免得她在外頭興風作浪到處闖禍。
只是這監護人的工作,隨著姬兒成年後,似乎有些變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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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樊之將強烈反對,以致於金漫姬只能臭著一張臉坐在休息室的角落,啜著飲料生悶氣。
「還在生氣?」不遠處的元南城走近,拿過桌上的冰水灌了幾口,而後拿起桌上毛巾邊擦汗邊問。
剛才的比賽,第一回合結束,他略居下風。
「南城,你教我射擊好不好?」大哥不肯教,樊之將不願意教,那元南城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不行。」元南城不假思索的搖頭打斷她的希望。
「為什麼?」
「少爺說過了,不准妳碰槍械。」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不可以?」她嘟嘴,不明白所有人怎麼都愛當她是溫室花朵,脆弱的不堪一擊。
「妳生氣了?」見她抿嘴模樣及無辜神情,元南城丟下毛巾,高大身軀貼近她耳畔道:「想不想去看看神風?」
「你不是說不可以?」
「我改變主意了。」
「真的?」她大叫。
元南城伸手比了噤聲,怕被聽見又要被潑冷水,「當然是真的。」
金漫姬順著方向看了看正在換彈匣的樊之將,然後又回望元南城,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我真的可以去看神風嗎?之將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這是馬房鑰匙,妳先過去,一會兒我再去找妳。」
金漫姬心喜地接過鑰匙,一掃剛才鬱悶,「我馬上就去。」
「記住,我去之前,不可以太靠近神風。」他叮嚀。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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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漫姬喜孜孜地進到馬房,隨即被馬房裡的嘶聲給嚇了一跳。
「神風?」
夜晚明亮的燈光下,她發現馬房裡的馬匹根本不是神風。
瞧它兩眼間如火焰般的雪白毛髮,牠是二年前樊之將生日時,大哥特地命人從英國運來的冠軍賽馬──雷電。
雷電敏銳的察覺到陌生人闖入,不斷跺步嘶鳴,沒繫上繩子的龐大身軀朝她逼近。
金漫姬連忙輕聲安撫它的暴躁:「雷電,你不要怕、不要怕……。」
可她安撫了老半天根本沒用,雷電的逼近沒停,而她在意識到自己勸服不了雷電時,她終於急了:「雷電,你不要過來……。」
金漫姬一步又一步後退,直到背部抵著木門,雷電沈重的馬蹄聲卻持續接近時,她嚇得不敢回頭往外跑。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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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場上,樊之將再擊中一發即能取下第二回,元南城冷哼撇嘴地抱胸倚在一旁觀戰,儘管早就知道自己的射擊技術不如樊之將,但身為手下敗將的元南城心裡還是很難甘心。
就在樊之將瞄好槍靶,準備扣下扳機時,「元先生,不好了!」
馬房的員工狼狽地衝進射擊場,一見他們倆人都在,如釋重負的喊叫。
比數暫居下風的元南城冷瞟了那人一眼,沒好氣的問:「發生什麼事?」
「雷電衝出馬房了!」
「它可能是想發洩精力,等他跑累了再把它帶回馬房。」元南城回道,此時他的心思全放在射擊賽上,目光直盯著樊之將,等著他的最後一擊。
「可是,雷電正追著大小姐跑。」
高大身軀一僵,回過頭,粗暴地揪過那人的衣領,「你說什麼?」
「電雷現在正追著大小姐……。」
「該死!」
忿恨地啐了聲,元南城忿然推開那人,心急如焚地衝出射擊場,心裡乞求姬兒千萬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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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跑馬場,金漫姬臉色慘白,嘴裡還不停地揚聲求救:「救命啊!」
元南城衝上前咆哮大吼:「雷電,停下來!」
被元南城這麼一吼,雷電嘶聲長鳴,揚起前蹄打住,「姬兒!」誰知,那對揚起的前蹄卻落在金漫姬上方,這一幕,嚇得所有人都慌了。
只聞金漫姬嚇得驚聲尖叫,沒想到,同一時間,震耳的槍聲頓時響起。
砰!
吵雜的跑馬場頓時安靜下來了。
四周一片靜寂,所有目光全落在元南城身後。
是樊之將!
「之將!」差點被雷電前蹄踢中的金漫姬撲進樊之將懷裡,「我好怕……。」
她以為自己會被雷電踩死。
「別怕,沒事了。」摟住她擅抖不止的身子,樊之將難得柔聲哄人。
元南城被剛才那一幕給驚住了,他怎麼都沒想到樊之將會突然開槍。
狂怒地衝向樊之將,大聲斥道:「你為什麼開槍!」雷電是難得一見的冠軍賽馬,又是少爺花了一番苦心運回台灣,他怎麼敢!
難道他看不出來雷電已經停止攻擊了嗎?
樊之將被斥得怒不可遏,鬆開懷裡的金漫姬後,一個箭步衝上前,揪緊元南城敞開的領口劈頭大罵:「若是牠真傷了姬兒,我不止對雷電開槍,我連同你一起殺了!」這場意外全是元南城造成的。
而他,也錯了,他不該帶姬兒來的!
被挑起的情緒一時失控,忿恨地朝元南城肚子擊了一拳,教他痛得彎腰悶哼,「若是姬兒受傷,這個罪你擔得起嗎?」
「雷電可能是在玩!」元南城也吼著,火爆脾氣跟著上來。
「玩?你確定牠只是在玩嗎?」結結實實的一拳,重重地揮在元南城粗獷的俊容上。
「樊之將,你發什麼神經!」元南城不假思索地還以顏色,卻在拳頭高舉時,驚見樊之將下顎繃緊,舉槍指向他。
這男人瘋了!
他不置信的瞪大眼。
「不要……你們不要打了。」
瞧見樊之將眼眸冷冽得教人毛骨悚然,金漫姬抱頭蹲下身後放聲尖叫。
「姬兒!」元南城趕緊上前摟住她安撫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雷電……。」她痛哭自責,看著雷電身上不斷流出鮮血,覺得自己是害死雷電的凶手。
金漫姬的自責令樊之將目光一斂,不發一語地走向奄奄一息的雷電。
在眾人還沒弄清楚他的意圖時,另一聲震耳的槍聲再度響起。
那一槍,結束了雷電奄奄一息的生命,也結束了牠的苦痛。
望著懷裡哭聲不息的金漫姬,元南城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跟少爺提起?
而他又該不該將姬兒吻樊之將的事一併說出,那只是個玩笑嗎?還是多了點什麼旁人不清楚的情愫在裡頭?
樊之將與姬兒,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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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樊之將接手香港「東升」賭場,另外三人也陸續著手海外版圖,澳門、日本及美國,「四方」跨國集團在金武寬的野心下,逐步拓展。
高中畢業的金漫姬正式邁入十九歲,為了慶祝她的生日,金武寬特地命人籌備生日宴會,連同海外的四名手下全召了回來。
書房正中央的黑色皮質沙發上,元南城斜靠的高大身軀幾乎躺平;藤少廣則是癱在元南城對面,長腿老實不客氣地抬在茶几上;穆罕聞優雅的坐在單人沙發椅,對那兩人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粗魯樣,他早習慣視而不見。
相較於那三人,樊之將習慣站在書房靠窗角落,四個人剛報告完海外營運情況,等著少爺的發言。
「香港那邊,除了黑道鬧事,還有其他問題嗎?」賭場生意,利潤可觀,誰不想多賺一分,金武寬明白樊之將面臨的難處。
「沒什麼問題,黑道那邊我會儘快談妥,這點少爺可以放心。」
樊之將沈穩內斂的處事原則,精準眼光在商場上無往不利,這也是金武寬敢放心將香港賭場交給他的原因,應付香港人勢利刁鑽的胃口,樊之將是不二人選。
「那你們呢?」金武寬細長眼眸掃過另外三人,雙手交叉撐於下巴。
「『南門』沒啥大事。」元南城答道。
「『西進』上個月淨收入成長一成,我打算再擴地興建娛樂事業。」穆罕聞看準了休閒渡假的遠景,正在擬定企劃書。
「『北谷』這邊情況也不錯,不過有件事可能需要少爺出面處理。」
金武寬揚起薄唇,走到沙發邊,側坐於元南城這邊的沙發扶手,修長雙腿交叉,環抱睨了眼藤少廣。
「你說吧。」
「上個月有人來「北谷」踢館,白吃白喝了好幾天,最後還欠了一屁股賭債。」
「現在人呢?」
「走了。」
「什麼?錢沒還,你就這麼讓人走了?」元南城跳坐起身,重拍了下桌面,對藤少廣的做法很有意見。「你沒讓保鏢押人?」
「押人?」藤少廣乾笑兩聲,冷睨元南城一眼,「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押人,可惜我的手下不敢。」
穆罕聞嗤笑了聲,藏在鏡面下的俊眸瞇了瞇,「連日本黑道都急著討好的『北谷』賭場,竟然有人敢在藤少廣面前撒野,怎麼?你的手下怕惹事,你也跟著悶不吭聲嗎?」
藤少廣被貶損得俊臉泛黑,握拳忍著火氣沒發作,將所有問題丟回給金武寬,「少爺?」
金武寬好看的臉上露出笑意後嘆了一口氣,接著又無奈的搖搖頭,沒好氣道:「姬兒這回又去你那裡胡鬧了?」
前陣子,無聊的她找朋友去了趟日本,沒想到卻給藤少廣添了不少麻煩,看他一付扼腕樣,不難想像當時他被整得有多慘。
除了姬兒,還有誰能讓藤少廣這麼束手無策。
「不算胡鬧,只不過姬兒蒞臨『北谷』當天,賭場進帳虧了一成。」而他跟美女的約會自然也被破壞怠盡。
「那些虧損全記在我的名下,讓你的秘書來跟我請款。」
大家一聽是姬兒所為,可憐的同情起藤少廣,還十分萬幸她沒選擇光臨他們的賭場。
否則,她大小姐的性子,什麼事做不出來?
樊之將走過來坐在元南城身邊,不滿地對藤少廣說:「你不應該讓姬兒進出賭場。」樊之將對金漫姬的行逕大有意見。
「那能怎麼辦?難不成還真要我出面請她走人?」只怕她小姐脾氣一來,不將賭場鬧個雞飛狗跳才怪。
樊之將譏說:「若是姬兒敢進『東升』一步,我會毫不客氣把她丟出去。」
問題是,姬兒再怎麼愛鬧,迄今還不曾逛過樊之將的「東升」賭場,她逗留香港的樂趣是血拼逛街,而「東升」的大門她大小姐至今可能還不曾踏進過一步。
「少爺,你看呢?」
金武寬笑了幾聲:「由她去吧。」姬兒的任性,有一半是他寵出來的,既然如此,除了替她收尾,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這樣?
幾雙眼睛瞪大,以為少爺在開玩笑。
金武寬擺擺手,「除非她真鬧得無法無天,否則她的賭帳全記在我名下。」對金家的掌上明珠又是自己的未婚妻,金武寬除了縱容還是縱容,姬兒是父母留給他最好的禮物,而他容不得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及欺負,「姬兒只是愛玩,不礙事的。」
只是愛玩嗎?
除了樊之將,另外三個人的表情都是僵硬不自在,儘管他們也疼愛姬兒,但樊之將說得對,女孩子家還是不該涉足不良場所。
少爺肯定沒見識過姬兒進賭場時的瀟灑樣,揮金如土的氣魄,堂堂五尺以上的敗家子都要甘拜下風!
金家的權勢,政商人脈通行,就連平常人避之危恐不及的黑道,金武寬依然有相當交情,別瞧他一派溫文儒雅秀氣樣,骨子裡可是個道地生意人,儘管年輕,但他的膽識確實為金家另外開創另一番全新格局。
既然少爺都開口,他們這些屬下哪敢有異議,只能心裡乞求,親愛的大小姐,別真有一天出現在自己地盤,那就佛祖保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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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漫姬興高彩烈衝進客廳,差點與迎面而來的佣人撞得正著,「之將回來了嗎?」
「樊先生正在客房。」
金漫姬聞言,撩起裙擺,笑逐顏開,拔腿往樓上跑去。
「大小姐,少爺請妳到書房找他。」佣人在後頭叫嚷,但奈金漫姬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跟大哥說,我很忙。」
「可是少爺說有急事……。」
「再急也不會比我的事更急!」語畢,人已一溜煙地消失在轉角。
她一定要問清楚,那件傳聞是真是假?
無風不起浪,如果真沒那回事,為什麼外頭會傳得如此沸沸騰騰?
斷袖之癖?
竟然有人謠傳「四方」的鐵漢嗜好斷袖?
這件事非同小可,她無法當作不知情,如果可以,或許還有挽救的機會,虧他長得那麼英俊瀟灑,多得是愛慕他的女人,怎麼可以跑去愛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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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客房的門被人粗魯地推開,因為力道過大,門板撞到牆壁,發出震耳聲響。
「之將!」金漫姬不淑女地喊著。
坐在床沿審看文件的樊之將,才訝異闖入者是誰時,即見金漫姬飛也似地撲了過來。
他被大哥派去香港後,雖然偶爾還會回台灣,但畢竟不再像以前可以天天見到人。
沒有樊之將的日子,她竟然懷念他訓人的酷樣。
高大身軀來不及防備,被撞得往大床倒去,雙臂反射性地摟住金漫姬。
兩人橫倒在大床中央,金漫姬倒在他厚實胸前,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傳進耳裡。
樊之將沒好氣地沈聲訓著:「妳怎麼還像小女孩一樣莾撞?」
「我哪有莾撞?我是想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說得有理所當然,還不忘損他一記:「是你老了,連我輕輕一撞都捱不住。」
她十八歲了,八歲的差距教兩人的代溝更深,自從雷電事件後,樊之將與她的距離似乎更遠,而除非必要,他推掉任何可能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而這樣的態度著實傷了她,一次多過一次,讓她覺得難堪。
「妳找我有什麼事?」
以為這趟回來可能見不到她,沒想到她卻主動找上門。
「沒事不能找你嗎?」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好久了,她發覺樊之將的黑眸,比上一回更深邃迷人。
「既然這樣,生日禮物我正好可以親手交給妳。」
「你要送我禮物?」
天,是不是下紅雨了?
樊之將竟然會送她禮物?
認識這麼多年,他從來沒送過她禮物,也不像其他人一樣會花心思討她開心,但這回,他竟然記得幫她買生日禮物。
「妳不是說了,如果我敢空手回台灣,妳肯定一腳把我踢出金家大門!」他還記得那天接到她要脅的電話後,哭笑不得的他,在談完正事後,還專程抽了空,到百貨公司幫她挑選生日禮物。
金漫姬吐了吐舌,因為她確實這麼說過。
不過,禮物雖然重要,現在卻有另外一件事比生日禮物更重要。
「之將,你愛不愛男生?」
房間裡,四相交錯,笑容漸漸由樊之將臉上褪去,「妳說什麼?」
她是不是在外頭玩瘋了?
還是少爺真是太過縱容了,連這種可笑至極的話都敢亂說!
愛男生?樊之將嘲諷的嗤之以鼻。
「我是說,跟女生比起來,你是不是更愛男生?」小臉仔細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地拍了額頭一記,懊惱地吐出另一番話,「這就難怪了,之前我親你的時候,你都故意板著臉,原來是因為你愛男生!」
事情的發生,往往都是有跡可尋,是她遲鈍發現得晚。
聽完金漫姬的片面說辭,被指控的樊之將確定自己不需要回答這種沒建設性的話題,所以他翻身打算起身。
沒想到,金漫姬卻是傾身壓住他上半身,完全沒理會此時兩人的親膩曖昧,「不准走,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愛男生!」
「我想,我愛不愛男生應該不重要。」忍住火氣,他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若是可以,他現在只想將她打包丟出去。
「怎麼不重要?」她強調,「這很重要!」
「為什麼重要?」
是啊,為什麼重要?
金漫姬被問得詞窮,美目一時愕然答不上話來。
「我、我不管,反正就很重要!」
夠了!
樊之將不覺得自己應該在這裡聽她一派胡言,他還有一堆文件要看,明天一早還要趕回香港。
「我不愛男人。」
他對自己的性向很清楚,更沒興趣搞斷袖。
「那為什麼有人說你在賭場抱男人?」那人說得繪聲繪影,煞有其事,還說那男的很是俊美,教她心裡不禁更為好奇,究竟是誰教樊之將動了凡心,是誰……
「誰看見了?」他想宰了那個無中生有的人。
「別人。」
「哪個別人?」
金漫姬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她又沒在現場,怎知是哪一號人物看到那不可告人的一幕。
「這件事,只是傳言。」
金漫姬漂亮的臉蛋撇了撇嘴,一臉不以為然。
「之將。」
「嗯?」
「你親我。」
一時沒控制好力道,樊之將捏疼了金漫姬的細腰,「你幹嘛捏我?」金漫姬嘟嘴,伸手撫著腰側,還不忘瞪他。
樊之將心想,有哪個正常女孩會對一個成熟男人說出這種沒智商的話?況且她不是普通女生,她是少爺的妹妹兼未婚妻!
「我很忙。」試著耐心再解釋一次。
「你先親我。」
終於,樊之將動怒了,語氣稍嫌激動,「我為什麼要親妳?」
「為了證明你不愛男生。」
胸膛劇烈起伏,樊之將利用幾個深呼吸平穩自己逐漸上升的火氣,「不…需…要!」
他又不是沒跟女人上過床,況且他也沒興趣對一個才剛成年的小女生動手!
「那你就是愛男生!」
「妳最好不要再妄下斷語。」否則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情緒失控,動手掐死她。
「那我親你!」
*******************************
他的唇好冰冷。
這是金漫姬親完後的結論。
細眉皺起,她抬起手,在意識到自己的逾矩時,食指指腹已經撫上樊之將剛毅的下顎,不似自己柔嫩肌膚,那碰觸帶些微刺感。
輕觸他的薄唇,繪著唇形,再一次,她傾了上半身,紅唇沾上他的。
「姬兒!」
被親第二次時,樊之將已由錯愕中回神,臉別向一旁,出聲制止。
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竟敢這麼大膽地貼上男人的胸膛,渾圓的上半身正敏感挑逗他雄性感官。
「之將,你的嘴唇好冰哦。」指腹輕觸染上他氣息的唇瓣,天真嬌憨的模樣煞是迷人。
「姬兒,妳不要再胡鬧了。」
「我才沒有胡鬧,你快把眼睛閉上。」手心摀住他攝人的俊眸,深怕自己被他的眸光給奪去心魂。
樊之將的眼睛不算漂亮,起碼穆罕聞的勾魂眼更具魅力,但為什麼她看穆罕聞的眼睛時,沒有像現在的小鹿亂撞?
樊之將的目光烔烔有神,光如利刃,深不見底,以前老覺得他的眼神很冷,但此時,她才驚覺,樊之將的眼眸竟是如此熾烈。
「姬兒!」
她在玩火!
樊之將拳頭鬆了又緊地反覆幾次,最後他將覆上他眼睛的手心輕輕移開,漆黑的瞳孔裡依舊是炙熱如火。
「妳真的想知道我愛不愛男生?」那眼神變得認真。
金漫姬被看得臊紅,點頭咬住沾上他氣息的紅唇。
倏地,她被翻身壓在床上,樊之將高大身軀撐在她上方,驚嚇的她忙不迭喊道:「之將,你幹什麼?」
「妳不是要我吻妳嗎?」
「是啊,可是你為什麼要壓住我?」
樊之將低笑,唇角輕勾上揚,「因為我現在要吻妳。」
「呃……!」
金漫姬還沒來得及出聲,上方的樊之將已經烙住她的唇瓣,定住她的後腦,她慌地張口想呼叫時,卻教樊之將偷了空隙,慓悍的舌探入她口中糾纏。
這個吻,不似早先的淺吻,熱烈的挑起兩人急促呼吸,金漫姬慌得轉頭想躲開這陌生狂吻,奈何掙不開樊之將的力道,她使勁拍打他的寬背時,沒一會兒即被樊之將擒住,將它們定於她的頭頂上方,高大的身軀壓上她,教她難受的幾乎要喘不過氣。
那吻,不知過了多久,當金漫姬以為自己快要窒息時,樊之將終於結束了長吻。
定於上方的他眼神狂亂不已,頭髮更是凌亂,灼熱的鼻息教金漫姬怔然地動都不敢動。
因為方才的掙動,衣服最上方的釦子掉了一顆,雪白肌膚隱約露出,鎖住樊之將的視線。
「你……!」
她想打人,更想出聲罵人,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現在妳還懷疑我的性向嗎?」大手挑過她垂下的髮絲,動作異常溫柔,連說話的聲音都異常低沈,「嗯?」
「你怎麼可以那樣吻我!」
想起他還將舌頭探進她口中,金漫姬噁心地直吐舌頭,粉紅的舌尖勾起樊之將好不容易才平息的衝動。
「是妳要我吻的不是嗎?」
「我…我那有!」她想掙開雙手,奈何他不放人。
「告訴我,妳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經不起她無心的撥弄,一旦被挑起的情慾失去控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而今天這樣的情形,不能再發生!
因為她不是自己能碰的女人!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還沒有!」
「我哪有!」她舔了下乾涸的嘴唇,不想承認自己的妄為,「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愛男生。」
「那妳現在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我並不愛男的。」
金漫姬偷偷瞥了他一眼,見他表情認真正經,還有幾乎要迸出火花的眼眸,心驚地點頭。
並且推著壓住自己的沈重身軀,金漫姬叫嚷:「你快起來啦,你好重哦。」
別有深意,樊之將冷哼笑了兩聲,單純的她根本還不懂得去承受男人的重量,竟敢大膽地玩火,今天是遇上他,若是別的男人,只怕她逃都別想逃。
再看看她被自己吻腫的紅唇,嫩白的臉蛋漾著緋紅,樊之將再深吸口氣,迅地閉眼翻身躺回床上,想將自己紊亂的思緒整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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