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娘子,糾纏不捨,只為嫁心愛的他;
寡情相公,未曾心動,淪陷後非她不娶。
人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蕭雨芙追大廚子靜流,
卻被嫌棄到一文不值。還好,她蕭雨芙啥沒有, 就那臉皮夠厚,
不但罵不走,還死皮賴臉的纏著, 沒辦法,這男人她可是喜歡很多年了,
好不容易纏上, 追上前哪可能放手?
可誰能告訴她,這個性格冷淡, 雷打不動的男人,明明對女人看都不看一眼,
怎麼被她給拐上床了,竟成了獸男。欺負起她來, 不但凶殘不手軟,
那勁道差點沒撞斷她的小腰。 生平第無數次被女人追,靜流本是想,
冷臉以對, 誰知,這蕭雨芙可是他的初戀對象,先是偷了他的心,
還往他心底鑽,夜夜鑽得他心口發疼。是她自己送上門,
現在卻嫌他太縱慾?可他剛想說她肯定不知道, 一旦他真賣力折騰起她,
肯定讓她幾天幾夜下不了床。 結果,這嬌氣的女人竟敢撂話,
他再這麼欺負她,她就去嫁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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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嗚、嗚,嗚嗚嗚……」
來自年幼女孩的嗚嗚哭泣聲,混淆在被風吹過的沙沙樹葉響聲中,幾乎要被隱沒不見。
女孩在這裡哭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舉目望去,不遠處一棟莊嚴殿堂巍峨而立,身後,是一大片一望無際的銀杏林。
她迷路了,在銀杏林中兜兜轉轉數次,最後又回到了這個地方,無助哭泣。
她忘了自己哭了有多久,孤單與寂靜的恐懼正逐漸侵蝕著她弱小的心靈,先前想著用以吸引旁人的嘹亮哭聲也更加變得虛弱。
就在她快要放棄以哭聲求援之際,一個透著淡然靜若的年輕嗓音突然傳來。
「妳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哭?」
她為這道驀然出現的嗓音而身軀一顫,揉著眼兒、揩著滾滾珠淚的嫩白小手像是帶些依依不捨地挪開,一個瞧著比她大著幾歲的年輕和尚隨即搶入眼簾。
「我、我、嗝!嗚……」她哭太久了,在此時要與人交談,便忍不住打嗝,一時間無法流暢說話。
「寺裡不會平白出現女子……女娃兒,妳是隨哪位香客前來上香祈福的孩子?妳迷路了?」和尚似乎也沒對她抱有多少期待,只是懷著半猜測的態度問著。
「嗚,嗚……」她仍是以嗚咽應聲,但一顆綴有華美飾物的腦袋瓜子卻認同地猛然點頭。
「後山偏殿是我寺存放珍貴佛教書籍之地,若沒有師父或監院世伯允許借閱那些書物,平時都不會有人到這裡來,小施主妳運氣很好,我今日便是來歸還一些書物的,妳隨我來吧,我帶妳回去正殿那邊。」
他年紀輕輕,缺少安慰人的技巧,也不懂安慰,但既然遇上了,既然她是迷路,那就順道帶她回去便是。
言畢,他便沒有再多言,直接轉身走向杏林的方向,但才走了幾步就因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而疑惑回身。
「小施主?」
他分明說了要帶她回去,她卻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睜著一雙仍浸著淚的圓滾大眼,萬般渴求地看著他。
「手……要牽手。」她向他伸出手。
那隻手綿白綿白的,看起來又小又軟,至少比他的小,也比他的軟,雖說她仍屬孩童之齡,但他自小便與佛為伴,更被教導不能近女色,她的舉動只引來他的一下皺眉搖頭。
「小施主,這樣不妥,我不能牽妳的手。」
「我怕樹林會吃人,走了沒一會又把我吃掉送回這裡。」她不懂他的顧慮,只訴說著自己的害怕。
她先前已經在林中悠轉過許多次了,最後卻都徒勞無功轉回了這裡。
她不懷疑他要帶她離開,只是害怕萬一他領路走在前頭,而她走了沒幾下又走丟返回此處,他又不再出現,那該如何是好?
「我……」他雖面露難色,但一看天色,若動作不快一些便趕不上晚課了,便只能提議,「這樣吧,妳拉著我的衣袖可好?」
他雖無法牽她的手,卻能讓她拉住他的衣袖。
她心中或許也急著離開,二話不說便朝他猛點頭,小小步伐向前邁進,小手一伸就把他左邊的衣袖拽在手裡,拽得緊一緊。
「走吧。」見她妥協,他便催促著她移步。
◎ ◎ ◎
等到他們回到前殿,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在瞅見他們的瞬間就急匆匆地朝他們奔跑過來,一把將他身旁的女娃兒擁入懷裡。
「芙兒!妳到哪裡去了?妳嚇死母后了妳知不知道?」
「母、母后,芙兒、芙兒剛剛迷路了,是這位小哥哥帶芙兒回來的……」
「小哥哥?」女人聞言轉身,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年輕和尚的身上,「那可真是謝謝這位小師傅了。」
「這位女施主……」
他本想對女娃的娘親說些什麼,卻被剛好趕至的師父阻止,「靜流,晚課時間快到了,你下去吧,這裡交給為師。」
「是。」他只回了一個字,然後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他有聽見女娃喊女子為母后,能被喚作母后的人就只能是當今皇后,那個女娃,是位身分尊貴的公主。
他懂師父的意思,師父是怕他涉世未深說出得罪的話語,才會遣他離開。
但在他澈底遠去之前,女娃嬌軟的話語,稚嫩的語調,似乎一直都在他背後如影隨影,揮之不散。
第一章
白色煙絲自桌上那個精巧熏爐裡緩緩飄出,裊裊煙霧一點也不嗆人,在飄升而出的瞬間就立刻消失在空氣,為書齋盈上陣陣宜人熏香。
窗外,陽光正好,有綠葉串滿的枝頭遭鳥兒停駐,唱出悅耳啼嚶,若是在書齋內泡上一壺好茶,細細品茗,定不負這般悠閒寧靜的美好時光。
只可惜此時這間書齋的主人,聆風樓的管事卻無心享受悠閒時光,只一心招呼與他對坐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燦艷容貌稱得上為傾城之姿,身上衣著雖大方得體,但那身質量極好的綾羅絲綢一看便知不是尋常百姓能穿得起,就連髮帶上的銀色繡紋都細緻得宛如真實花卉般栩栩如生。
因女子搖晃著手上的玉牌,如雲鬢側,有流蘇串連的金色鎖片也隨之微微搖晃。
女子手上的是一塊刻有驅鬼鐘馗的墨翠,由於款式特殊,管事一眼便認出了玉牌為他們聆風樓樓主所有。
就在不久前,這位持有樓主玉牌的年輕女子由樓主家僕護送而來,因其身分特殊,也就自然而然地被請到了管事面前。
「聽聞姑娘是樓主的親戚?」管事有用聽聞一詞。
這位手持樓主玉牌的年輕姑娘竟然說自己是樓主的親戚,而非平日那些找上門來,哭哭啼啼著跟樓主在某年某月某日有過一段情的苦情女子,哪怕在她剛踏進聆風樓的瞬間,她身分之事就已經一傳十十傳百,但身為管事,他仍是覺得覺得很有必要直接向她質問……詢問清楚。
「對呀。」女子開了口,她的嗓音很像窗外嚶嚶鳴啼的鳥兒,卻又比鳥兒嬌柔清脆了幾分。
「樓主的意思是,他願意讓姑娘無條件在聆風樓叨擾上一段時日,才會將玉牌給予姑娘?」
「沒錯,就是這樣。」
好,詢問結束,管事也明白了樓主已經同意她在聆風樓裡白吃白喝兼白住,他也不再囉嗦,只是,「能否請姑娘告知目前樓主身在何處?」
「不知道,他讓我先過來,大概在哪處遊山玩水或者尋歡作樂吧。」
也對,管事對自家主子再也清楚不過,他問了也是白問,他也不過只是隨口多問一句而已。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主子之事,管事不再糾結,只重新專注回眼前這位姑娘。
「我姓蕭,閨名芙兒。」其實她姓蕭,全名蕭雨芙,她是大越的十一公主。
她之所以沒有告訴這位管事全名,是因為不需要也沒有必要。
就在不久前,她被選中成為和親公主,她只會在這間聆風樓裡待上一個月。
這一月的時間是她向父皇求來的,再加上有她表哥,也就是管事口中的樓主的擔保,她才能在宮外逍遙快活地過完這段日子,而一個月之後,她將履行承諾,前往蠻邦和親。
「那麼蕭姑娘,在妳逗留在聆風樓的期間,妳將擁有我們這裡一切最高享受的權利,綠綺……」
隨著管事的呼喚,一個看似侍女打扮的姑娘當即推門進來。
「綠綺雖不擅言辭,待人處事卻最是細心,今後便由她來照料蕭姑娘的日常起居,蕭姑娘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她便是。」
這位蕭姑娘是由樓主的家僕護送過來的,由此可見,樓主對這位親戚的重視程度,管事自然也不敢有半點怠慢。
◎ ◎ ◎
蕭雨芙就這樣被安頓了下來,但她在步出書齋之後卻向綠綺問明了前去廚房的路。
她這次之所以來聆風樓,除了不想待在宮裡,白白揮霍掉出嫁前的大好時光之外,還有就是為了找一個人。
她知道他就在這座聆風樓裡,她是在失去他的消息許久之後,在一次與表哥閒談的偶然之中再次得知了他的下落。
她想看看他還好不好,看看他是否還跟以前一樣,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跟他說,又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問他,早在她踏入聆風樓的最初,她的心裡就不斷泛湧著想要見到他的迫不及待。
但是,他們多年未見,她心中又有著許多的忐忑與顧忌,便不好向旁人直言要找他,只打算自己先摸過去看看。
然而當她朝著一路廚房前進走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現的數名女子攔住了去路。
「請問妳們是?」蕭雨芙很確定自己不認識她們,但她們每次在面對她時,都足以稱得上面目猙獰,明顯的來者不善。
她們跟她是有什麼過節嗎?但不可能啊?她這是頭一回來到這裡,從小到大除了皇宮,她所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她們根本不可能見過。
「妳就是那位樓主的親戚?」
有人發話了。
那人在眾位攔路女子裡看起來衣飾最為華美,相貌也最為艷麗,其他人把她圍在中間,形成眾星拱月一樣的姿態,蕭雨芙馬上便分辨出艷美女子是她們之中的領頭之人。
「嗯,對,我跟你們樓主是親戚沒錯。」跟表哥是親戚這回事,蕭雨芙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否認的。難不成,她要說表哥是她老子才讓人感覺比較不奇怪?
「就妳?妳算哪門子的親戚?」其中一名女子邊語氣挑釁地說著邊走上前來,揚手伸出一根食指,朝著蕭雨芙肩窩的位置就開始不停戳戳戳,「我看妳是隻不知道打哪裡來的狐狸精還差不多!」
「啥?什麼狐狸精?」蕭雨芙知道狐狸精的含義,可她像嗎?就算她撒泡尿照照自己,她也跟狐狸精勾不上邊吧?敢情她們對她有什麼誤會?
「還裝蒜?就是妳這狐狸精用什麼狐媚功夫迷惑了樓主,才能得到樓主的玉牌吧?」
「啊……哦。」原來如此啊。
蕭雨芙頓時反應過來,領悟到這些女子是為了表哥而爭風吃醋,又因她這突然冒出來的親戚而察覺到危機,才會這般成群結隊的跑來找她麻煩。
可是,她跟表哥不是她們想的那種關係?她們到底是從哪裡得出結論,只要是女的、活的、能跟表哥扯上關係的,就一定會是她們的情敵?
「妳眼睛瞪那麼大幹嘛?不服氣嗎?我告訴妳,樓主對妳的迷戀只是一時的,他最疼愛的還是我們夢樺姑娘,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取代夢樺姑娘,妳想都別想!」
不是,失禮了,她沒有瞪眼,她的眼睛是本來就這麼大,她這樣的誤會會讓她感覺很冤。
而且皇宮外頭的女子都像這位一樣,力氣都這麼大的嗎?她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她挨著她的手指狠戳,在連她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就被她戳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妳、妳幹嘛?想扮柔弱?樓主又不在,妳省省吧!妳……」
女人本來仍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而在蕭雨芙思忖著該如何應對當下的狀況之時,一道身影驀然介入,在擋住女人們所投來的不友好注視的同時,更是在蕭雨芙身上籠罩下一個大大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