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急診室出來,張亦烽一手拿著病歷,一手拿著手機,邊講電話邊往辦公室方向走。
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外表英俊的他,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非常耀眼,特別是他穿著一身白袍,清雋不凡,更讓不少路過的異性臉紅心跳。
身為一名醫術精湛的急診科醫生,他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根本沒有時間交女朋友,雖然醫院裡面的女醫生、女護士,還有一些女病患都青睞他,可他一向嚴謹,所以身邊雖不缺異性,卻沒人敢親近他。
正因為這樣,家裡隔三岔五給他打電話,催他相親結婚,他每次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都很頭大。
「媽,我很忙,昨晚值夜班,剛巡房回來,妳電話就打來了。」張亦烽聲音磁性低沉,很動聽,平時他和病患交談的時候,有些女病患都會想方設法拖著他,想聽他說話。
「媽不管,這次媽給你物色到的是我以前同學的女兒,那女孩真的很適合你,她是個幼稚園老師,溫柔又有愛心,長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特別甜,身材又好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這個週末你無論如何都要回來,我讓她來家裡玩,讓你們見個面……」對於他的一再推脫沒時間相親,母親這次對他是一個沒得商量的口吻。
張亦烽有點無奈,家人給他找的女人第一條件是好生養,其次就是有愛心對孩子好,他知道家中長輩急著抱孫子,可他總不能隨便拉個女人就上床,所以聽到母親說的,他只能表面敷衍著,想著到時候找個藉口推掉。
「亦烽,你有在聽嗎?」母親看他沒同意也沒拒絕,有些急了。
「我在聽……」張亦烽應了一句。
「這女孩,媽很滿意,就是上次她陪她媽媽逛街,我無意碰到,她待人真的很有禮貌,笑容也很甜,媽當時就盼著哪天她也陪我逛街,就像我的女兒那樣,這想想都幸福……」母親羨慕的口吻。
張亦烽唇角泛起一抹好看的笑弧,沒好氣道:「媽,妳跟她就見了一面,沒深入接觸過,怎麼就斷定她有那麼好。」
「你少來打岔,媽看人就沒看走眼過,週末你要不回來,我第一個修理你!」母親給他下馬威後,就掛了電話。
張亦烽聽到母親掛斷電話,便把手機放進口袋裡,走進辦公室。他不是一個會對女人輕易動心的,不然身邊的女醫生女護士天天圍著他轉,早該有一個上心了的。
所以母親喜歡的,他不敢保證能喜歡,但週末如果有時間,他會回去應付一下。
◎ ◎ ◎
張家也算是醫生世家,張家爺爺、奶奶雖然都退休了,可退休前是當地有名的小兒科醫生。張父是一名出色的心臟科醫生,張母是醫院的護理長。
本來他們都想給張亦烽找個醫護人員當妻子,可身為過來人,他們覺得醫護人員太忙了,有時甚至顧不上家庭,所以慎重地考慮過後,他們決定給張亦烽找其他行業的當妻子。
此時此刻,梁希婕坐在張家客廳的真皮沙發上,被好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打量著,她有些尷尬地朝大家笑笑,便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母親。
她一大早就被母親糊裡糊塗地帶到張家來,明明說是陪母親見一下她高中同學,可不知道怎麼地,到了後就變成了她的相親飯局。
雖然平時也有不少男性追她,更有不少朋友說要給她介紹男朋友,可是都被她婉拒了,她還沒有做好戀愛的準備。可沒想到眼下,沒有心理準備就被安排相親,還讓一群長輩這樣盯著她看,她有些不自在。
張母一點都不見外,走過來坐在梁希婕的身邊,一隻手一把抓起她的手,另一隻手在手背上輕拍著,她笑盈盈地說道:「希婕對吧,來這裡不要見外,就當是自己家裡好了。亦烽在回來的路上,等一下你們見個面,聊聊天,只要妳不嫌棄,這婚事就定下來。」
「啊?」梁希婕嚇一跳,有些無助地望向母親,她只是陪母親來見同學,沒說要把自己給嫁了。
梁母看出來女兒害羞,笑說道:「希婕,妳張阿姨的兒子是醫生,人長得不錯,只可惜我和妳張阿姨平時各有各的忙,往來比較少,可是今年春節同學聚會是張阿姨的兒子來接她,我有見過,很不錯的一個男生,妳跟他可以相處一段時間看看,媽媽敢保證,妳會喜歡他的!」
梁希婕紅了臉,連母親都向著那個她見都沒見過的男生了,她還能說什麼。
張母知道梁希婕害羞,便對她道:「妳來廚房幫張阿姨一下好嗎?等亦烽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好。」梁希婕點頭便起身,跟張母去廚房。
張奶奶目光有點意味深長地看看梁希婕的胸,又看看她的屁股,滿意到不行,這女孩,身高有一百六十公分上下,身材不錯,笑容不錯,性格也溫柔,能不能娶過來,就看她那孫子的造化了。
而她望向老爺子,老爺子在淡定喝茶,又望向兒子,兒子假裝在看書,看的出來,他們都沒意見,她便和梁母話家常。
廚房裡面,張母看出來梁希婕做家務有點笨手笨腳的,知道她是寵著長大的,所以一點都不嫌棄。
反正兒子很有能力,能照顧她。
梁希婕做事很認真,就是從小到大家裡都不用她下廚,她做事才笨手笨腳,她幫張母挑菜,雖然有點慢,但也做得很好。
張母看這女孩子,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兒子早早把她娶回來,讓她當女兒養。
梁希婕挑完菜,又開始洗菜,她的心裡面亂糟糟的,不知道張阿姨的兒子長什麼樣子,性格好不好,對付幼稚園的小朋友她雖然很拿手,可是對付一個男人,她感覺自己不太行。
張母看梁希婕心不在焉的,便用手肘碰碰她,對她道:「放心好了,亦烽他人很好的,就是有點冰山臉,可是他很帥,從小就有不少女孩追著他跑。」
梁希婕笑笑,「那他為什麼還要相親?」
張母想了想,的確,從小到大,那麼多女生追她兒子,為什麼她兒子就那麼沒出息?
梁希婕突然意識到自己問的話有些不尊重人,忙擺手,「張阿姨,對不起,我這樣問好像有點不對!」
張母覺得梁希婕很會替人著想,對她真的越看越喜歡,便說道:「誰知道,可能就是讀書讀傻了!」
梁希婕噗哧一笑。
張母看梁希婕笑著眉眼彎彎,漂亮又可愛的模樣,心裡想,可能就是等著一個真正有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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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算不如天算,張亦烽開車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醫院電話,有個嚴重的車禍,送到醫院的傷者很多,有幾個受傷很嚴重,需要搶救,醫院人手不夠,他不得不趕回醫院。
他打電話告知家人他不能回去的時候,張母在廚房裡簡直要氣炸。
「我和希婕做了很多你喜歡吃的菜,你竟然說回不來!」
張亦烽聽到母親說的名字,知道對方大概就是那個要和他相親的女生了,他有些無奈地道:「聽說是有重大車禍,送來的傷者很多,好了,我在開車,就不多說了。」
掛斷電話後,張母跟家人說了這事,有點遺憾地對梁希婕道:「妳看,他就是那麼忙,我都兩個月沒見他了,就一個小時的路程,總說忙,沒時間。」
梁希婕淡淡一笑,「他是醫生,要救死護傷,我可以理解的。」
張母輕嘆一口氣,「希望那些傷者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化險為夷,平安回家。」
梁希婕點點頭,也默默地為傷者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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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梁母準備和女兒離開,可是張母拉住了梁希婕。
「希婕,聽說妳下午會回臺北,張阿姨能不能拜託妳幫個忙?」
梁希婕今天請了假,下午得回去,明天一早得上課了,聽到張阿姨這樣說,她便看著張母道:「我有什麼幫得上的,張阿姨儘管說。」
張母聽了,開心道:「我想拜託妳幫忙把一些吃的送到亦烽住處,他在外面吃的總沒有家裡好,這些他喜歡的菜,還有湯,張阿姨想讓妳給他送去,這是他住處的鑰匙,等一下地址我寫給妳。」
梁希婕看著張母塞到她手裡的鑰匙,又看到已經準備好的大包小包的食物,她看的出這是一位母親對兒子的關心和愛,於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張阿姨妳放心,我保證會幫妳送到。」
張奶奶聽了,對她道:「看這嘴甜的,亦烽要是能娶到妳就好了!」
梁希婕臉霎時紅了,她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著幫張阿姨送東西到她兒子住處,滿足一個母親的心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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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時許,梁希婕回到臺北,按照張母給的地址,她找到了張亦烽的住處,一處環境清幽的公寓,拿張母給的鑰匙打開了門鎖,推門進去,她看到室內光線還好,就沒開燈,想著把東西放好就走。
可當她找到廚房,把張母囑咐她放進冰箱裡的食物往冰箱放時,身後卻傳來聲響。
她猛地回過頭,頭頂的燈一下子亮了,一個下半身裹著浴巾的男人擦拭著頭髮,站在廚房門口。
她目光落在他仍掛著水滴的裸露胸肌上,水滴晶瑩剔透,距離不遠,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肌膚的紋理,可是看到這麼好的身材,她卻管不好自己的眼睛,視線一直往下,看到纏在他腰上的浴巾,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是在看一個男人的裸體,她啊地驚叫一聲,忙捂上雙眼。
張亦烽也嚇一跳,可他很冷靜,沒有多表現出來,只對她道:「妳是誰?怎麼在我家?」
梁希婕急急地答他道:「張阿姨讓我來的!」她可不想讓人當賊看。
張亦烽看著眼前捂住雙眼的女生,聽到她說是母親讓她來的,便對她道:「抱歉,我去穿件衣服!」說完,轉身就走。
梁希婕心裡怦怦直跳,剛剛她看到了什麼?她沒眼花,看到一個男人的裸著身體!而且,她還盯著看了好久!
想到這裡,她臉上微微泛紅,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張亦烽穿了身休閒服出來,看眼前女生已經羞紅了臉,便對她道:「我不知道妳來,所以……」
「沒事。」梁希婕搖搖頭,自我介紹道:「我……我叫梁希婕,是張阿姨讓我來的,她說給你準備些吃的,你是張阿姨的兒子對嗎?」
張亦烽瞥一眼桌面上放的餐盒,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覺得好氣又好笑,他點點頭,「是,我叫張亦烽。」
梁希婕懸著的心放下來,她把裝湯的餐盒拿給張亦烽道:「這是張阿姨今天燉的湯,放在保溫鍋裡,你趁熱趕緊喝了,其他的,我放到冰箱裡了,你要吃的話自己拿出來熱一下就好,我就先回去了。」
說這些時,她口吻輕鬆許多,她終於完成張母託她的事情,可以走了。
一想到白天的時候本是要和這男人相親,她臉上就無來由地發燙,想著裝傻跑了就好。
張亦烽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有著一張娃娃臉,雙眼水汪汪的,很靈動,鼻子挺翹可愛,嘴唇紅潤飽滿。今天穿了一條淺粉色的連身裙,顯得柔美動人。
不過這樣的女生,一看就是愛撒嬌愛黏人的乖乖女,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一直欣賞的是那種獨立有主見,不愛黏人的女人,他有點慶幸白天有事,沒相親成。
不過看她要回去,他總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便對她道:「我送妳回去。」
梁希婕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張亦烽看她就是那種軟萌可欺的女人,在路上讓人拐跑了他責任更大,所以很堅持送她回去。
「我不送妳回去,家裡要知道,我一定被罵死,走吧,我送妳。」
梁希婕看看手錶,的確有點晚了,便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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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寓大門,梁希婕一直走在張亦烽的身邊,他個子很高,穿著一套休閒裝的他,引得路過的異性側目,可是她對他沒什麼感覺。
可能是身邊的異性都是溫柔有愛心的,所以她欣賞不來張亦烽這種冷淡不說話的,她覺得在他身邊就好像在一塊大冰塊旁邊一樣。
「張醫生,你的女朋友?」有個鄰居的阿姨經過,好奇地八卦了一句。
梁希婕忙擺手。
張亦烽淡淡的口吻答那個阿姨道:「不是。」
那個阿姨有點不依不饒的說道:「少來,前陣子我說把我那侄女介紹給你,你說不要。原來是交了女朋友,張醫生,你眼光不錯嘛,找個這麼漂亮身材又好的……」
張亦烽正要說話,梁希婕卻搶先一步道:「沒有,我們的媽媽是同學,他媽媽有事情要拜託我,我才來這裡的。」
那個阿姨聽到梁希婕聲音很溫柔,又知道雙方的媽媽原來是同學,更加堅定他們是情侶關係,笑道:「我就說嘛,認識的更好,彼此都很了解,看來張醫生是好事近了,到時記得請阿姨喝喜酒啊!」
梁希婕感覺很頭大,她才跟張亦烽見了一面,根本不熟,這阿姨怎麼就說到他們的喜事上去了?他們八字還沒一撇呢,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跟他都不來電!
她還想解釋些什麼,可是張亦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給拽走了。
「哎,我還沒跟那個阿姨說清楚……」
「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
「那總得說聲再見,不然下次見面人家會說我們沒禮貌的!」
「下次見面?不太有機會了。」
梁希婕覺得張亦烽不太好說話,她回過頭,那個阿姨竟然還站在原地,她笑笑,對那阿姨揮揮手。
到了張亦烽的車子前,他終於鬆開了她的手,面前這女人,對陌生人似乎有點熱情過度,她不說話還好,偏又說了,這下他被誤會慘了。
梁希婕手腕被鬆開後,她皺著眉頭揉著手腕,對張亦烽埋怨道:「你那麼用力幹嘛,我手腕都被你弄疼了。」
張亦烽覺得自己也沒多用力,可梁希婕就喊疼了,他覺得這女人真的很嬌氣。
打開車門,他對她道:「上車,我送妳回去。」
梁希婕上了車,邊繫安全帶邊想,張亦烽這人真的像冰山一樣,給人一種很疏離的感覺,她對他真的沒什麼特別感覺。
她很慶幸白天的時候他趕不回來相親,不然家人已經在撮合他們了。
張亦烽關上車門後回到駕駛座,繫好安全帶,他轉過臉問梁希婕道:「跟我說妳住處地址。」
梁希婕給他說了,然後望向車窗外,只盼著快點回到住處。
張亦烽白天忙了一整天,確實是累了,也只想儘快把她送回住處,然後回去休息。
梁希婕看著車窗外的街景,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情,便好奇道:「今天聽張阿姨說因為發生了重大車禍,你才沒能回來,後來那些傷者都救治回來了嗎?」
張亦烽挺意外梁希婕會關心這些,他點點頭,「有兩個重傷的,做了手術,已經脫離了危險,還有部分是輕傷,沒事了。」
梁希婕點點頭,「那就好,辛苦你們了。」
張亦烽不以為意地說道:「份內事。」
梁希婕想起白天聽張母說的,便道:「我聽張阿姨說,你都兩個月沒回家了,我聽得出來,他們都想你了,有時間你回去看看他們!」
張亦烽專注開著車,只應了一聲,「嗯。」
不想太冷場,他問她道:「妳經常回家去嗎?」
梁希婕點點頭,「嗯,我差不多每個週末都會回去,然後陪爸爸媽媽吃飯,逛街。爸媽雖然不說,可是我知道,他們很希望我經常回去陪陪他們。」
張亦烽發現梁希婕雖然嬌氣,還是有孝心的,不過很可惜,嬌氣黏人的女人,他實在沒時間陪,就算在一起了,最後免不了要鬧分手,所以他很理性地覺得,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把梁希婕送到她住處後,張亦烽便開車離開了。
梁希婕看著車子駛遠,她輕嘆一口氣,轉身走進住處一樓大門,她想,她和張亦烽大概也不會再見面了,她希望張阿姨也不要再撮合他們兩個,反正都不是對方喜歡的類型,不來電。
◎ ◎ ◎
工作和生活一如往常,這天梁希婕像平時那樣,和另一位老師領著孩子們到幼稚園室外遊樂場玩。
陽光很好,風也是輕輕柔柔的,梁希婕抱起一個小女生,讓她坐到蹺蹺板上,可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淒厲的哭聲傳來。
「梁老師,王嘉豪從溜滑梯上掉下來,頭流血了!」有個小男生跑來,緊張得小臉發白,氣喘吁吁地說道。
「不用害怕,老師馬上過去。」梁希婕忙循著哭聲趕往受傷的孩子所在的位置。走得太急,她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娛樂設施,手肘有些痛,可是咬咬牙,顧不上太多。
王嘉豪額角滲出血來,坐在地板上哭得很大聲,梁希婕上前半蹲下察看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另一個老師趕過來,緊張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旁邊有小朋友緊張地說道:「王嘉豪剛剛和黎子霖在溜滑梯上面打鬧,然後不小心從溜滑梯上掉下來!」
一旁的黎子霖嚇得小臉發青,忙給自己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是王嘉豪先推我,我擋了一下他就掉下去了……」
梁希婕知道王嘉豪是班上最調皮的男生,看黎子霖害怕得都要哭了,一旁其他的孩子也都很害怕,她對那位老師道:「我們先把王嘉豪送保健室。」
那老師道:「好,先讓護士給他清理一下傷口,希望沒事。」
梁希婕點點頭,把王嘉豪抱起來,又讓其他孩子先回教室,她便匆匆往保健室走去。
保健室裡,護士幫忙清理了傷口後對梁希婕道:「不知道會不會腦震盪,送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一點。」
梁希婕很認同護士說的,讓另一位老師先把班上的孩子安頓好,便把王嘉豪送到醫院。
一路上,她感覺手肘處隱隱作痛,可是王嘉豪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她顧不上自己,路上又是給家長打電話,又是哄孩子,總算把孩子送到醫院,她匆匆地找到急診室。
另一位老師急急忙忙趕去掛號,梁希婕抱著孩子,手都累得痠疼了,這時,她看到有個男醫生路過,她忙上前堵住他。
「醫生,能不能拜託你……」
「外科醫生剛結束手術,已經很累,妳等一下別的醫生。」有個護士上前來察看一下孩子後說道。
梁希婕很無措,當她抬眼,迎面走來一位滿臉疲憊男醫生,她隨即雙眼一亮,「是你?」
張亦烽目光落在梁希婕臉上,認出她來了,看她抱著孩子,他皺皺眉頭,「孩子怎麼了?」
梁希婕答他道:「他從溜滑梯上掉下來,碰傷頭流了很多血……」
張亦烽跟一旁的那位護士說道:「妳去安排一下,給孩子做個腦部檢查。」
「是。」那護士忙去安排了。
張亦烽看梁希婕抱孩子都快站不穩了,就把孩子接過來,看到她揉著手臂,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他關心地問她道:「妳怎麼了?」
梁希婕搖搖頭,「沒事,先看看孩子的情況。」
張亦烽抱著孩子大步走向檢查室,在護士的配合下,很快做完了檢查。
梁希婕看張亦烽很認真地為孩子檢查,發現沒大礙,就著手給孩子細緻地處理傷口,那一刻,她發現穿著白袍,認真工作的樣子很帥氣,她好像有點動心了。
「醫生,這孩子真的沒什麼事了嗎?」另一位老師關切地問道。
張亦烽看那老師一眼,答她道:「沒事,只是輕傷,不過今晚要留院觀察。」
梁希婕聽說孩子沒事,她鬆了口氣,手肘是越來越疼了,她輕輕地揉了一下。
張亦烽很快就注意到,梁希婕好像是受傷了,他起身走過來,輕握住梁希婕的手,想要查看她受傷的位置。
「我沒事……」梁希婕躲了他一下,小心地用紙巾幫孩子擦汗,一副很心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