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小手,不沾水不沾油,只跟男人勾勾手;
大男人的大掌,要養家要哄人,還要抱女人入睡。
周晟延是林明若結婚兩年的丈夫,她沒喊過老公兩個字,
更不可能喊周晟延親愛的,他也不會是她的親愛的,
因為他們的結合是聯姻,只是將就,沒有親愛這兩個字。
周晟延這人,斯文卻不善言辭,林明若看上他的能力,
而他也高攀了身為財團第一千金的林明若。沒有愛情的婚姻,
周晟延床上的折騰沒少過,變著花樣,耍著手段。
一旦上了床,總能把林明若的高冷給卸了,
還喜歡見她一次一次累癱在他身下哭著求他放過她。
兩人下床時,周晟延很嘴笨,可這樣的男人,
有一天卻冷漠地對她說,他想他們應該離婚。
可口口聲聲說要找個溫柔女人的老公,
大半夜讓律師送上離婚協議書給她後,先是拐她進房,
床上再花招百出的折騰,搞出人命後,竟又打死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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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明若的身體與腦袋都擁有非常嚴苛的生理時鐘,這樣嚴謹的生理時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養成的,反正等林明若意識到的時候,它就已經養成了。她是很聰明,又很細心的女人,可不知為什麼,在某些方面,她卻很迷糊,她不願意去細想原因。
林明若將不願意細想原因的理由歸結為她的懶惰,而這方面的懶惰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為她在工作上很勤奮、很努力,所以在生活上,她認為她可以擁有這樣的懶惰。
總而言之,林明若像往常無數個日子一樣,在同一個時間點醒過來。她很自然地轉過頭,然後一張算得上英挺的側臉也很自然地落到她的眼裡。
這是一張男人的側臉,這個男人擁有英挺的眉毛,顏色濃黑,眉尾的落點很俐落,就像是濃重的黑墨落下的那一瞬俐落的收尾。
他的鼻樑也很挺直,鼻尖的弧度很漂亮,與嘴唇形成的角度是一個完美的直角,他擁有線條分明的唇峰,嘴唇飽滿溫熱。林明若之所以知道他的唇瓣是溫熱飽滿的,是因為他總是用這張溫熱飽滿的唇瓣親吻她,所以她認為這個男人的嘴唇總是溫熱飽滿的。
這個男人是林明若結婚兩年的丈夫,可她叫他的名字時,還是覺得有些新奇,她總是連名帶姓地喊他周晟延。林明若從不喊周晟延老公,她覺得這樣叫好奇怪,哪怕周晟延確確實實是她老公,她還是覺得奇怪。
她更不可能叫周晟延親愛的,這樣的稱呼不僅更加奇怪,而且更加可怕。他不會是她的親愛的,他們兩個人的結合絕對沒有親愛這兩個字。
在外人眼中兩個人那就是適合,換個詞就是登對,再換個詞就是門當戶對。門當戶對的兩人,他們的結合是天經地義。
兩年前,周晟延與林明若結婚的時候,都覺得很適合,即使經歷過這兩年後,他們才了解,與其說是適合,他們更符合湊活這個形容,可不管是湊活還是適合,總而言之,在林明若眼裡都是天經地義。
周晟延,天經地義就是林明若的丈夫,雖然林明若覺得她並不愛他,但這不影響周晟延在林明若心裡天經地義的地位。愛與天經地義沒有關係,就如同愛不影響林明若與周晟延結合。
林明若總比周晟延早幾分鐘醒過來,也總比他早幾分鐘起床,雖然只是幾分鐘,可這兩年來,周晟延就是不能爭取到這幾分鐘。
林明若隱隱有些為這早幾分鐘感到高興,雖然她不明白也從未深究這樣的喜悅是從何處而來。
他們會一起默默無言吃早餐,早餐總由林明若來準備,她做事總是很俐落,早餐對她來說顯然輕而易舉。林明若從來不覺得麻煩,她覺得為周晟延準備早餐也算是一種掌控,他的早餐總是她做的,這兩年他從來沒有自己做過早餐,不是不會做,是他根本沒有機會。
周晟延是個不善言辭的男人,但林明若不喜歡用不善言辭來形容周晟延,這太給周晟延面子了,他就是嘴笨,嘴笨就是嘴笨,不善言辭這樣的形容太過文雅。
在林明若看來根本不適合,也不匹配周晟延那張因嘴笨而顯出木訥的臉。這讓林明若享受到掌控的滋味,她將工作上的強勢作風帶到生活上來,並且覺得沒什麼不好,反而是好得不得了。
從來沒有在言語上贏過她的周晟延令林明若感到滿意,這份滿意加深且穩固了周晟延在林明若心底天經地義的地位。
林明若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一直受她掌控,一直很嘴笨的周晟延會反駁她、反抗她,如果有那麼一天,太陽應該是從西邊升起,然後從東邊落下,她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 ◎ ◎
兩年裡,每一個工作日,從林明若準備早餐開始,然後從林明若準備晚餐,周晟延配合她負責洗菜結束。這樣規律的生活讓林明若感到愉快,如果有一天發生變故,她一定會感到不開心,她素來不喜歡事情的發展脫離她的掌控,她的掌控是體現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的。
吃晚餐的時候,周晟延與林明若從不說話,他們奉行食不言這句至理名言。吃完後,他們也很少交流,他們不是那種會交流一天裡所發生八卦的夫妻。
他們會各自回到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書房裡,繼續處理好白天沒有處理好的工作,幾乎沒有無事可做的時候,他們總會為自己找到應該繼續完成的工作。
他們互不打擾,表面上看來,十分和諧。林明若不會無緣無故進周晟延的書房,周晟延也不會無緣無故進林明若的書房,這段時間他們都需要獨處,等完成工作後,他們才會結束獨處時間,一起回到臥室。
臥室,是屬於夫妻的,在林明若看來不夠私人,也不夠隱私。這樣的看法很奇怪,因為哪裡會有人覺得臥室不夠隱私,臥室簡直是所有房間裡最隱私的地方。可在林明若看來並不是這樣,只要這間臥室一旦屬於夫妻兩人,那麼它就不夠隱祕了。
林明若總是要在臥室裡坦露所有她身體上的秘密,向周晟延坦露,所以她覺得不夠隱秘。
可今天不一樣,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衣的林明若本來以為要和往常一樣向周晟延坦露身體上的秘密時,周晟延卻制止了她,林明若注意到他身上那件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睡衣,她很快明瞭,今晚周晟延不準備向她袒露身體上的秘密。
林明若不以為意,她也沒有很熱衷於坦露秘密,反而喜歡坦露秘密的是周晟延,他總是對此很熱情很熱衷,在這方面,林明若偶爾會消受不了,但她可以忍受。
可這一天,周晟延在明明有機會的情況下卻沒有把握機會,林明若的困擾又從偶爾不能消受轉變為周晟延為何沒有把握機會的疑惑,後者的困擾不比前者輕鬆。
這一點都不像周晟延,林明若想問,可她又偏偏不會去問,她選擇閉嘴。
周晟延顯然沒有想要閉嘴,他從浴室裡出來,沒有馬上躺進被窩,反而是正襟危坐在床沿。他的姿勢端正而拘謹,這影響到了林明若,她無法再全身鬆懈地縮進被窩裡,她從溫暖的被窩裡爬了出來,被窩外的一絲涼意令她感到些微不快。
林明若故意將這些微不快呈現在臉上,她就那麼凝視著周晟延,她這是在警告他,最好是有什麼十分重要的事情跟她說,否則他就要小心。
你難道是想要睡沙發嗎?林明若冒著小火焰的眼眸是這麼看著周晟延的。
周晟延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可以感覺出來他的態度很凝重,他也看著林明若,他平靜地說:「明若,我們談一談。」
林明若不由挑了挑眉,「談什麼?」
周晟延微微垂下視線,頓了頓,又緩緩抬起,他的聲音依然沒有什麼起伏,「妳有考慮過改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嗎?」
林明若沒有聽懂,平時她總是很敏銳,這一回卻有些糊塗了,她直接了當地道:「什麼意思?」
她受不了周晟延跟她拐彎抹角,她喜歡痛快俐落,直言直語。
周晟延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離婚。」
這句話就像被窩外的涼風從林明若的脊背刮過,可她沒有注意到,她的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的念頭居然是太陽真的要從西邊升起東邊落下了。她打量了周晟延大概幾十秒,用那種可以將人看穿的眼神,在公司裡,很多同事都受不了她這樣犀利的眼神。
周晟延大概天生有抵擋這種眼神的屏障,以前林明若將此歸結於周晟延的木訥與遲鈍,不過在此刻,她卻有了懷疑,周晟延或許是在裝傻。
這男人天生有裝傻的能力。
沉吟片刻,林明若冷笑,「你剛剛說讓我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我怎麼覺得,你是來通知我的?」
周晟延跟林明若談離婚,林明若倒不是多在意離婚這件事情,她而是在意周晟延居然敢用通知她的態度和她說離婚。
結婚兩年,周晟延不能說多了解林明若,但多多少少知道她的一些古怪脾氣,這個女人總是在意一些奇奇怪怪的點。剛結婚的時候,有一晚他因與朋友喝酒而遲歸,忘記提前和林明若說一聲,等被朋友送回家的時候,他才稍稍清醒過來。
林明若還沒有睡覺,客廳裡沒有開燈,只有玄關處暈黃的壁燈開著,她蹙著眉看著周晟延拖著一身濃厚酒氣進門。
當時的周晟延不確定林明若是不是在等他,他閉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隨他進來的朋友馬上替他解釋,「我們就是去喝了酒,就只是喝酒,沒有做其他事情,嫂子妳放心。」
好像每個結了婚的女人在遇到丈夫晚歸時,都會懷疑丈夫去偷腥了,所以丈夫或者丈夫的朋友都要這麼解釋一句以表清白。是不是謊言不重要,真不真實也不重要,這就是婚姻生活的一環,你不必在意真假,只需要明白,這只是一種經歷,一種過程。
周晟延跟著朋友的話點點頭,他確實只是去喝酒,沒有做別的事。
從林明若的神態看不出她的想法,她也只是跟著點點頭,等朋友走後,她卻對周晟延說了一句,「可以換一間酒店了,你從那裡帶回來的氣味很難聞。」
林明若說著,並用她的手捂了捂鼻子,還作勢搧了搧,然後就轉身走了,留周晟延在玄關處靜默了一陣子。
林明若不在乎理由的真假,她只在乎周晟延將難聞的氣味帶回了家裡,所以當周晟延和林明若提離婚的時候,她也並不在乎離不離婚,她在乎的是周晟延提離婚的態度。
周晟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明若的問題,她稀奇古怪的想法總令他捉摸不透,可捉摸不透的,同時還有她的心,就是這個令他捉摸不透的林明若,讓他在經歷了兩年渾沌的婚姻之後,終於還是有了離婚的想法。
如果婚姻就是周晟延不停在琢磨林明若,不停在揣測林明若的話,他覺得自己並不需要這樣的婚姻,雖然他之前以為他可以,他曾經也覺得他們很匹配。
但是後來他才明白這樣的匹配並不是他自發產生的,而是外人所賦予他的想法,人在不清醒的時候,總會將外人的看法當做自己的看法,所以很多人會活得這麼辛苦,這麼疲憊。
周晟延一直在思考的是,他為何要這麼疲憊。他擁有比一般人更多的金錢,不是說金錢可以買來快樂,消除煩惱嗎?為何他還要承受一般人所要承受的苦惱。
他想要一個溫柔的,在乎他的女人,遇見林明若之前,他以為自己不在乎這個,可遇見林明若之後,他才知道他很需要。林明若的厲害之處在於,她憑藉一己之力讓一個二十多年來都沒有正確認識到自己真實想法的男人清醒了過來。
在這一點上,周晟延很敬佩林明若,不過他是不會因此讚美林明若,如果他讚美林明若,林明若還會有驕傲的可能,他敢肯定,明明他在和她談離婚這麼嚴肅的一件事時,林明若還會因為周晟延的讚美而驕傲,她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女人。
神奇,對難以捉摸的林明若來講,是比較貼合的一個形容詞,周晟延深以為然。
◎ ◎ ◎
林明若並不畏懼周晟延的沉默,她善於從各個角度力壓周晟延。
她先發道:「你為什麼想要和我離婚,說說你的理由。」作為周晟延名義上的妻子,林明若在發問時並不是歇斯底里的,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在詢問。
這個問題對周晟延並不難回答,他有種種理由,可太多的理由堆積到一起就容易凌亂,他只好說:「我喜歡溫柔善解人意的女人。」
周晟延這麼說的時候,並沒有惡意,他也不是在諷刺林明若不夠溫柔,不夠善解人意,雖然她確實不夠溫柔,不夠善解人意,但此刻,周晟延的的確確不是為了諷刺林明若,他不是一個擅長諷刺言語的男人,他之所以這麼回答,只是想告訴林明若,他想要這樣的女人而已。
可林明若並不這麼想,她已經有些生氣了,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在憤怒,可事實是她已經忘卻周晟延偶爾是一個嘴笨又木訥的男人,也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毛病又犯了。
林明若只覺得周晟延在諷刺她,她沒有朝周晟延發作,而是又道:「溫柔又善解人意?這兩年的時間裡,你只體悟到這些嗎?那你倒是和我講講,究竟什麼是溫柔又善解人意。」
周晟延自然講不出來,這個世界上一定有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但是他還沒有遇到,當一個這樣的女人還沒有在周晟延的生命裡出現時,他無法向林明若解釋什麼是溫柔又善解人意。
林明若將周晟延的沉默當成挑釁。
「你變成啞巴了?」她嘲弄地問。
周晟延誠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妳。」
「這個問題有很困難嗎?」
周晟延點頭。
林明若感到口乾舌燥,一團火焰從胸口燒到喉嚨,又從喉嚨燒到舌頭,她怕自己一張嘴,就能朝周晟延噴出火焰。她爬下了床,大步走出了臥室,去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地就灌下了大半杯,冰涼的水吸進肚子裡,她才覺得胸口處的火焰慢慢消下去了一些。
可依然還燃燒著小火苗,林明若不放心,她重新將水杯盛滿,端回了臥室,碰一聲放到床頭櫃上,有絲絲水滴從杯口灑了出來,濺到了周晟延的拖鞋上,依然坐在床沿的周晟延挪了挪腳。
林明若沒有立刻重新鑽回被窩,而是從化妝臺拿了一瓶身體乳液,坐到被子上塗起身體乳液來,邊塗邊不在意地說:「那你是覺得我很粗暴嗎?」
林明若用塗身體乳液的方式消弭周晟延的沉默,她是想告訴他,對她來說,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就算周晟延覺得離婚十分嚴肅十分重要,她也能心平氣和,氣定神閒地塗乳液。
周晟延看著林明若掀開睡裙露出的那一雙雪白柔膩的小腿,他確定,他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
他說:「我沒有覺得妳粗暴。」
「可你一定覺得我不夠溫柔不夠善解人意,不夠溫柔不夠善解人意在我看來就是粗暴。」林明若刻薄地說。
周晟延嘆了一口氣,「這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硬幣的正反面,妳不要鑽牛角尖。」
「我沒有鑽牛角尖,我說的是事實,你的表情就是這麼對我說的。」林明若將身體乳液的蓋子扔到了周晟延的身上。
周晟延撿起來,推到她身旁,可又被她的腳給踢了回來。
周晟延看著林明若使小性子的臉,他終於說:「我想找個喜歡的女人,這個理由充分嗎?」
林明若踢動的小腿停止了動作,她握緊了身體乳液的瓶子,抿了抿唇,她不會傻到再去繼續盤問周晟延,她也不會去問周晟延這個喜歡的女人是不是出現了,她更不會無聊到去調查周晟延在外面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每一個想要去挽回的愚蠢女人,總要像一個真正的傻瓜一樣去懇求自己變心的丈夫,總要像一隻空有堅硬外殼的螃蟹一樣去逼問出軌的愛人,她想知道,那個外面的女人是誰。
她們的神情是驚惶而脆弱的,可偏偏言語間還要帶著粗暴,彷彿要將那個壞女人生吞。可氣急敗壞的愚蠢女人,在她們害怕又傷心的時候,最可悲的是,她還愛著她的丈夫。
她們在唾罵壞女人的時候,內心深處還在懇求,可不可以將他還給我?
林明若不愛周晟延,所以她不會去懇求,也不會去唾罵,她更無需去在意那個可有可無的女人。
林明若應該理智對待這一切,她應該平靜地將手上緊握的瓶子放回化妝臺,然後平靜地躺回被窩,關了燈,明日太陽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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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好好地放回了身體乳液,可在躺回被窩的那一刻,一句話還是忍不住從她嘴邊蹦了出來,「究竟是哪個倒楣女人被你喜歡上了,她真是可憐。」
本來想去客房休息的周晟延停住了他離開的步伐,他頓了頓,轉過身來,蹙著眉看著已經縮到被窩裡的林明若。
她的一張小臉朝著周晟延,她張著紅紅的唇瓣問他,「你跟她上床了嗎?你這麼粗魯,只會捅來捅去的技術有沒有讓她滿意?」
「妳說什麼?」周晟延的臉越來越黑,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明若嫵媚地笑了笑,「我說你不過是只會橫衝直撞的禽獸,和你上床的女人很可憐!」
周晟延瞇起了眼睛,身體緊繃,這是他發火的徵兆。
林明若不會被他嚇到,更何況他越生氣她就越興奮,她繼續火上澆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吧,你可以跟我講講你是怎麼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的嗎?我想聽一聽你偷情的故事。」
「林明若!」周晟延提高了聲音,他動作迅猛地撲到了床上,撲到了林明若的身體上,他用手掌摀住了她的嘴巴,低吼道:「妳是不是想死?」
林明若唔唔地晃動著腦袋,她像隻小獸一樣掙扎起來,哪怕周晟延氣得不行,他也不會真的對林明若動粗,所以他根本按不住在他身下撲動的林明若。
棉被在林明若的掙扎間滑到了地上,林明若往周晟延的下巴處踢了一腳,在他吃痛的時候,林明若十分粗暴地去拉他的褲子,小手靈活地鑽入他的內褲裡,握住那根溫熱的東西,故意用力一捏。
周晟延閃躲不及,下巴受傷的同時,他最重要的部位居然也失守了,被這麼用力一捏,他立刻從喉嚨裡逸出痛苦的呻吟。
林明若勾住他的腰,趁機將周晟延壓到了身下,坐到他的腰上,小手依然捏著他的性器,她的頭髮在掙扎間已經凌亂了,她的睡裙也很不齊整,可這完全不減她囂張的氣焰,她氣勢洶洶地朝周晟延發火。
「想死的是你!周晟延,沒有人敢這麼對我的!你居然還有臉和我提離婚,到底誰給你的膽子,你想犯賤就早點和我說,我不攔著你,你這個賤男人!」
林明若左一個犯賤,右一個賤男人,哪怕周晟延脾氣再好,也被弄得大為惱火,更何況他本來就被林明若先前口無遮攔的言語惹怒了。他是男人,力氣自然比林明若大,林明若掙扎得再厲害,動作還是隨時間的流逝慢慢懈怠下來,她漸漸體力不支,渾身都軟綿綿的。
雖然周晟延氣得不行,可他的身體還是不合時宜地有了反應,林明若的手在他的胯間亂摸,他是個十分健康的男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撩撥,於是性器就跟著生機勃勃地抬頭了,變得火熱而堅硬。
周晟延本來不打算再碰林明若的,男人的尊嚴讓他低不下頭,可現在他什麼都想不到了,他就想狠狠教訓一頓林明若。
以前凡事總是順著林明若,順著她不是因為他多麼認可她,多麼愛惜她,而是覺得沒必要和她對著幹,他喜歡過安靜的生活,吵吵鬧鬧的日子令他心煩氣躁。
可現在他才明白,安靜到了極點,平靜到了極點,那就是一潭死水,他在枯燥又重複的時間裡忍不住思索,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而現在,他再也不必要順著林明若了,他今晚就要讓她為先前次次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的行徑付出代價。
周晟延輕輕鬆鬆地就壓制住了林明若,將她反壓在身下後就開始粗魯地扯她的衣服,本來還掙扎得很厲害的林明若反而不掙扎了,失去優勢的她自然也不在周晟延的腿間亂摸了,她抿著唇,有些倔強地任由周晟延脫她的衣服。
周晟延弄不懂林明若她在想什麼,他猜測林明若是清楚就算她再掙扎下去也毫無意義了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周晟延又忍不住自嘲,他什麼時候弄懂過林明若,算了,反正他也不需要去弄懂。他現在是要痛痛快快地發洩慾望,無所顧忌地侵犯林明若,他就是要讓她不痛快,這樣他就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