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纏她,又寵又哄,讓她一輩子甩不開他;
女人拐他,又嬌又媚,賭他一輩子離不開她。
十歲入宮,二十歲出宮,趙媛媛本是一個雜役宮女,
十年間,她服侍過皇后,也見過天子真顏, 這樣的老姑娘,
出了宮手裡肯定要有點錢, 不然怎麼嫁人?趙媛媛是有自知之明的,
成親這事由不得她挑來挑去,不如就找個老實的,
哪個女人一輩子不是這樣過的,直到她撞見對門的鐵匠。
聽說他是軍裡退下來的,世子爺的得意大將, 辭官後開起鐵匠鋪,
三天兩頭翻牆進她院子, 比逛大街還老神在在。他說,他姓單名煜,
今年二十有五,家住京城,未曾有婚配, 他稀罕她,可否擇個良辰吉日上門提親?
成親後,他哪個女人都不瞧一眼,只稀罕他的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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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大梁十五年秋,先帝駕崩。年僅十六歲的太子登基為帝,年號元啟。
新帝登基,總要做一些有利於天下蒼生利國利民為自己掙好名聲的事情。比如,減免戰亂區兩年稅務;比如,讓一些老弱病殘的將士們回家養老;比如,讓宮裡年滿二十歲的宮女們除了奴籍改成良民出宮。
這個消息一出,最高興的莫過於百姓了,紛紛稱讚新帝英明神武,大梁朝必是千秋萬代。元啟帝很是開心,揚言誓要將大梁的輝煌延綿下去。
第一章
趙媛媛手裡拎著一個包袱,背後是巍峨聳立的宮牆和一批巡邏的御林軍整齊劃一地走過。她冷眼看著那些跟她差不多裝束的宮女們相互告別,然後奔向早站在宮門後翹首期盼的家人們。
趙媛媛垂眸,她家早就沒親人了。當年饑荒,只有她跟弟弟逃出來,後來弟弟也不見了,走頭無路下,她聽到宮裡在招雜役宮女的消息。這種雜役,都是做最髒最累的活,一般稍微有點家底的人,都不肯讓女兒去。只有他們這些孤苦無依的流浪兒才願意去。
於是一狠心就賣身進宮去了,當時就是為了求一條活路,如今,活路是有了,親人卻早就不見了。
「秋霜姐……」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宮女走過來行了一個禮。
趙媛媛回禮。
從十歲入宮,到二十歲出宮,這十年間,趙媛媛在宮裡被叫成秋霜,也從一個雜役變成了皇后承乾宮裡的二等宮女。
不是她不想上進,而是她沒有那個野心,一個二等宮女,在宮裡也能過的不錯了。她不想在宮裡終老,自是不必去掙那露臉的機會,她還要留著性命出宮找弟弟。
「秋霜姐,我爹娘來接我了,我先走了。」說著那宮女又福了福身子,不捨地看了趙媛媛一眼,在趙媛媛的微笑注目下,率先朝宮門外等著的人群奔去。
真好,還有親人在等著。
不過一會,這些告別完了的人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三五個人,她們相視一眼後,各自一一福身行禮告別。她們都是一群沒了親人的。
趙媛媛出了宮門,漫步在京城繁華的大街上,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心裡面沒來由的輕鬆。
以後不用看主子們的臉色,也不用戰戰兢兢怕擋了誰的路,更不用扮醜裝傻,就怕被人暗害了去。
宮裡的繁華和陰暗是成比對的,人人都說御花園裡的群花開的鮮豔,可誰也不知那土下,埋了多少白骨。
「哎呀……」愣神的間隙,趙媛媛感覺自己撞到人了,腳下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驀地一雙溫熱的大手及時攬住她的腰身,她感覺身子一輕,被人一拉一拽間,一個低沉帶著嘶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妳沒事吧?」那人說完,就放開了她。
趙媛媛回神,抬眼望去,是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一臉的絡腮鬍,讓他看起來有點粗獷和……嚇人。
趙媛媛小臉一紅,剛想說些什麼,又聽那人道:「情急之間,冒犯姑娘了,還望海涵。」說著抱拳行禮,動作之間不見扭捏,反倒有一種豁達的直爽。
趙媛媛垂眸,道了個萬福,「謝公子搭救,是小女子走神了。」
單煜看著眼前這位身段優雅,舉手投足間帶著禮度,眉眼之間還有點眼熟的小娘子,沒有世家千金小姐的傲慢、跋扈,但那一身氣度一點也不輸給那些閨秀們。正疑惑是誰家小姐的時候,眼神在她穿的衣服掃過後,瞬間了然,原來如此。
單煜沒再說話,僅點點頭,帶著身後兩人走了,往不遠處的一家鐵匠鋪子裡走去。
餘光看到眼前那一雙黑色的靴子從視線裡消失後,趙媛媛才抬頭,也沒回頭,徑直往前走。
之前得到準確的消息,確認出宮名單中有自己的名字後,趙媛媛拿出自己部份的私房錢,託經常出宮給皇后辦差且跟她關係還不錯的李公公,幫她在京郊買了一處二進的小院子。
李公公的人很不錯,是她難得的朋友之一,很快就幫她辦好了這件事,第二次出宮回來,就將房契還有五十畝良田的地契給了她。
此刻,趙媛媛就是要去那間郊區的小院子,她沿途採買了不少的生活必需品,最後又買了兩匹粗布。
她帶出宮的衣服都是綾羅綢緞,在鄉下哪怕是京郊,穿綾羅綢緞,總歸是不好的。何況她又是孤身一人,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還是不要太張揚的好。
等這些都採買好了,趙媛媛又花了二十個銅錢,找了輛牛車,讓人拉著她跟這些東西,緩緩地往那個小鎮去。
那處宅子離京城不遠,坐牛車也就半日功夫。
等到了地方,趙媛媛打開院門,讓趕車的幫她把這些東西放進去,又多付了五個銅板後,關上了院門,插上了門栓這才返身回了廂房。
累了一天的趙媛媛坐在凳子上,看著清冷冷的廂房,嘆口氣起身,將買好的床單被套棉絮一一鋪在床上,又將柴米油鹽歸位好,看著嶄新的灶臺,卻提不起做飯的興趣。
罷了,睡一覺再說吧。
她勉強生火燒了一鍋熱水,將新買的浴桶洗刷乾淨後,又將浴桶注滿水,這才褪去衣裳,將整個人都泡了進去,只覺得渾身舒爽,終於重新活過來了似的。
看著微暗的天色,買的油燈也不知道放在哪,趙媛媛決定明天再說,今天就這麼湊合下吧。
潔白的雙臂垂在桶沿上,微閉眼睛,那長長的睫毛猶如蝴蝶的翅膀,輕輕的顫動著,一頭烏黑的青絲垂在外面,襯托出修長的頸部線條和胸前如若凝脂的挺立,霧氣裊裊之間桶裡的人兒恍若誤闖了人間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至少,在屋頂的梁上君子眼裡,是如此的。
單煜一張黑臉此刻泛著潮紅,奶奶的,他就是心情不好想找個屋頂坐著賞月喝酒而已,誰曾想這個一直無人居住的小院子今晚居然有人了。
起初聽到聲響,還以為這無人居住的小屋子遭到了小偷的窺竊。他本著順手抓賊的想法,掀開瓦片想看看是何方宵小,哪知居然看到了一幅美人沐浴圖。
單煜小心的將瓦片重新蓋上後,躡手躡腳地從屋頂飛身而下,幾個跳轉騰挪後,回到了對面的一處比較舊但很寬大的院子裡。
「單哥,回來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的聽到動靜喊了一聲。
單煜嗯了一聲,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將門一關,手中的酒壺一放,掀開被子就躺在炕上了。
此刻他的腦子裡還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場景,他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但思緒根本不受控制,他像是一個齷齪的偷窺狂,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臨回想那具充滿誘惑的胴體。
漸漸的,安靜的室內傳來壓抑的粗喘聲,緊接著是衣服的摩擦聲。此刻喘氣聲更加粗重起來,隨著一聲壓抑的舒爽的唔聲後,一切又歸於寧靜。
腦子裡白光乍現的瞬間,單煜想,自己這個萬年老光棍,是該娶個媳婦了。明天就讓東街的胖媒婆給他物色一下,在軍營裡素了這麼些年,沒道理回來了還繼續讓自己素著,餓了這麼久的小兄弟,也該嘗嘗女人的味道,而不是五指姑娘。
光這麼想著,好不容易釋放的慾望再一次高昂起來,單煜一邊動著手,一邊決定,天亮了就去找胖媒婆,找個媳婦生個大胖小子,媳婦孩子熱炕頭,足了。
只是為何一想到媳婦,他的腦海裡自動就閃現出那個光溜溜泡在水裡的女人……
媽的!
單煜暴了聲粗口,繼續催動著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