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纏他時,他看不上她,卻把她藏在心窩頭;
他霸占她時,為了守住人,賠上一顆心算什麼。
吳家大軍常年駐守西邊邊彊,只是吳家少有女兒,
每一輩的女兒越發的少,是以女兒身在吳家一群漢子的眼中是無比嬌貴,
這一輩,吳家嫡系就出了一位七小姐,名叫紓梨。
西北百姓心中,能文能武的七小姐萬般好,
可惜西北沒有什麼男子能治得住她。於是,七小姐被帶回京城婚配,
半路教九王爺拔刀相助,她竟半點不矜持地勾搭起來了。
這趙欽可是當今聖上與長公主的皇弟,自小被尊貴地養著,
吳紓梨沒見過男子功夫那麼俊,容貌也那麼俊,
不害臊地問著,公子可有婚配,她稀罕他。
為了求嫁,她追上門,輕薄了他,他卻涼涼說看不上她,
妹有情男無意,吳紓梨也不糾纏,瀟灑地揮揮手,
可趙欽這不要臉的,竟半夜爬上她的床,笑問嫁他可好。
第一章
吳家軍常年駐守在西北邊境,吳家很少有女兒,每一輩的女兒越發的少,是以女兒身在吳家一群漢子的眼中是無比嬌貴,這一輩,吳家嫡系就出了一位七小姐。
這位七小姐從小就被一群外表粗糙,但是內心細膩的漢子捧在手心裡,這不,為了給這七小姐找一樁好婚事,他們特意在過年前遞了摺子給皇上,說是要回來過年,其實是想給七小姐找對象。
西北那裡,他們才熟悉了,誰家有什麼男子他們都認識,什麼品性、什麼模樣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但他們眼高於頂,認為那些男子尚不配七小姐。
而在西北百姓的眼中,七小姐並不是那麼嬌貴的人,她笑起來可愛、漂亮,就跟天上的驕陽般,熱烘烘的,熾烈、奔放,遇到什麼不平的事情,她定然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沒錯,七小姐還會武,在崇尚武力的吳家裡怎麼可能不會幾招,其實不然,七小姐會的可不是幾招,那銀鞭子甩起來可是看都還沒看到鞭影,人就已經被抽飛了。
所以在西北百姓心中,七小姐萬般的好,就是這抽人的本事太高了,西北沒有什麼男子能治得住她,於是,七小姐被她的五叔給帶回京城了。
不管別人怎麼想,吳紓梨開開心心地跟著吳五叔回京城,一路上,吳五嬸在車廂裡陪著她說話,她的眼睛時不時就溜到外面,眼饞地看看風景。
吳五嬸好笑地說:「我們快到京城了,以後也沒什麼機會給妳遛馬了,妳可得忍忍,這京城的風氣和我們那裡不同,大家閨秀可不能隨便騎馬。」
吳紓梨一聽,大眼瞪得大大的,「五嬸,這可是真話?那京城裡的姑娘家不是悶得慌了?」
吳五嬸聽了直笑,「哪裡會呢,琴棋書畫、女紅……」
吳紓梨聽得頭皮麻了,「五嬸,妳別說這些了。」
見她怕了,吳五嬸捂著嘴偷笑。吳家老祖宗是一個嚴厲的,看不得吳紓梨被養野了,在吳紓梨五歲的時候,親自抓她到身邊好好教養,硬生生地將吳紓梨調教得樣樣精通。
但吳紓梨一想到那段日子,心裡就苦得跟黃蓮一樣,她是會,而且極好,可若是能不出手,她是絕對不出手,那狼毫筆、那棋子、那繡花針……她這一輩子都不想碰了。
不過,老祖宗對她嚴厲,但也是真心疼她,否則也不會讓她學這些姑娘家本該要學的東西。
「五嬸,那我要是嫁到京城了,以後就要過上這麼悶的日子了?」吳紓梨皺眉說。
「怎麼,不想嫁了?」吳五嬸取笑她。
「倒也不是不想嫁,老祖宗怎麼想著將我嫁遠了呢?」吳紓梨歪著腦袋看吳五嬸。
吳五嬸嘆氣,「西北那裡畢竟不是一個姑娘家待的好地方,那裡只有那些粗漢子才能受得了。」
「那五嬸還嫁給了我五叔?」
「好妳個丫頭,還取笑我。」吳五嬸的臉一下子紅了,好半晌才說:「還未嫁過去的時候,我也是心裡很忐忑的,京城啊,多繁華,那繁華都迷了人的眼……」
吳五嬸是從京城嫁給西北的吳五叔。吳紓梨第一回聽到這話,見吳五嬸的眼中並沒有任何留戀,古靈精怪地說:「五嬸,還是西北好吧?」
「是啊。」吳五嬸的嘴角揚起笑容,透過窗外,隱約看到吳五叔的身影,滿眼的溫柔,「本以為會嫁得苦哈哈的,進了吳家才知道什麼叫好。」
吳紓梨的眼睛笑彎了,「五叔聽到要開心了。」
「這話卻是不能教他聽到,免得他又翹起了尾巴。」吳五嬸說到這個,峨眉微蹙,「吳家的男子個個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屋子裡也乾淨得很,京城的話……」
聽明白了吳五嬸的意思,吳紓梨卻揮揮手,「五嬸,八字還沒一撇呢,我瞧上的男子怎麼也不能比爹爹、伯伯、叔叔差吧。」
吳五嬸看著眼前俏麗的姑娘,這副模樣加上吳家軍的勢力,是以要娶吳紓梨的人不少呢,「放心吧,若不是個好的,老祖宗也不會讓妳嫁的。」一頓,「再走兩日就該到了。」
吳紓梨點點頭,想著馬上能回京城的家,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吳五嬸嘆了一口氣,「可還是不喜回去?」
吳紓梨輕哼一聲:「娘將弟弟當作寶,我回去不過是扎她的眼罷了。」
吳紓梨是吳家二郎的嫡女,吳父在京城做官,與在西北的兄弟不同,他一身的儒雅,但也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後來他娶了吳母,吳母是一個性格強勢的,自認嫁了一個武官丟面子,第一胎又是女兒,對吳紓梨更加的不喜。
吳家老祖宗便將吳紓梨接到了身邊,畢竟吳家的男人可是很稀罕女兒的。後來吳母生了兒子,對吳紓梨更加的漫不經心了。
吳紓梨幾年才會回一趟京城,老祖宗之所以執意要教導那些她不喜愛的事物,也是因為吳母曾經寫信埋怨老祖宗將吳紓梨養得不懂禮教,只知道跟男孩一樣玩耍。
老祖宗又氣又心疼吳紓梨,硬要吳紓梨文武雙全。與吳母動不動嫌棄西北吳家不同,吳家從老祖宗到最小的堂弟,沒一個人說吳母不好,連私下嚼舌根都沒有。
可即便這樣,吳紓梨也能從其中瞧出端倪,她看著粗枝大葉,心思卻極其纖細。吳母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吳母,只是礙於身分,她該行的禮、該懂的規矩不少一樣,雖然心裡極為不耐煩。
「妳啊,愛恨分明。」吳五嬸輕輕嘆氣。
「我這是黑白分明。」吳紓梨揚著精神的大眼說道。
吳五嬸無可奈何,「是、是。」
吳紓梨的眼睛眨了眨,「五嬸,既然還要兩日才到京城,那不如讓我遛遛馬?」
吳五嬸瞪著她,「胡說什麼呢,要是被人看到……」
「聽說當今皇后也是一個愛騎裝的女子。」
「妳……」吳五嬸牢牢地抓著她的手,板著臉,「不許胡來。」
「好、好,那到京城之前會先經過嵐山,五嬸,我去嵐山的香佛寺求個平安符,到時再帶回給老祖宗……不行、不行,其他人都會嫉妒的,我還是每人帶一個的好,這樣總行了吧?」
吳五嬸的心一下子軟了,這個孩子是貪玩些,可對吳家人卻是實打實的好,要不是她一直說香佛寺的平安符很靈,吳紓梨是絕對不會去的,吳紓梨更愛遛馬。
「好。」
◎ ◎ ◎
「九王爺,你什麼時候能回去?」一個白面男人彎著身子,尖著嗓子細細地問。
「本王想什麼時候回去便什麼時候回去。」
說話的男人身材極為頎長,坐在泉水邊,拿著魚竿釣魚,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身上穿著的是講究的淡紫雲紋衫,通身氣派格外的高貴、疏離。
那娘氣的白面男人摸出一條絲絹擦著額上的汗,最後挨著會被削尖了腦袋的威脅繼續說:「皇上……」
「知道了。」趙欽隨意地說了一口。
「是、是。」來者立刻迅速走人,怕惹惱了九王爺,九王爺最討厭別人來管他的事情了。
「九王爺……」一個深藍衣衫的男子立在樹下。
「怎麼了,你也想勸本王早些娶妻?」
瀝青搖搖頭,「不敢。」
趙欽冷哼一聲。瀝青又說:「屬下站在山上,看到有一輛馬車往這條路上來……」
「這路又不是本王開的。」趙欽無所謂地說。
「屬下擔心的是……」
「本王護不了自己?」趙欽的聲音猛地一陡,冷了好幾分。
瀝青立刻搖頭,「沒有。」
「那就閉嘴!給本王站在一邊去,沒看到這魚都被你嚇跑了嗎?」趙欽遷怒地說。
瀝青欲哭無淚,看著站在另一棵樹下的烏木。烏木對他搖搖頭,示意九王爺在氣頭上,不要上去多話,免得火上澆油。
瀝青委屈極了,九王爺一向喜靜,釣魚的時候最忌諱有人吵,他才會提醒九王爺的,偏撞上了劍口上。
瀝青說的馬車正往上爬,轂轆轂轆地經過清澈的山泉時,陡然發生驚變,數十個黑衣人從隱祕的草叢裡跳了出來,他們剛一動,趙欽的唇不明顯地一扯,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啪!一個黑衣人被踹進了泉水裡。啪,另一個黑衣人掛在了樹上。啪啦!接著一個黑衣人暈倒在趙欽的腳邊。
趙欽的神色不變,緩緩地轉過頭,看到一個黑衣人持著劍朝他飛奔而來,他並未動,只拿著魚竿的手指悄然地微動。
在所有人沒有看清的情況下,那魚竿咚的一聲將那行刺的人狠狠地敲了一記,那人毫無防備地被打暈在了石頭旁。
一聲驚呼響起,「好俊的功夫。」
瀝青和烏木正解決了剩下的人時,聽到這話都不由自主地笑了,是哪戶人家的姑娘?居然還有閒工夫誇獎他們的九王爺功夫好。
很顯然,趙欽也聽到了,他收回魚竿的時候,黑眸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坐在馬車裡的人兒。
窗幔正隨風輕舞著,一張小巧的臉蛋趴在車窗上,一雙大眼睛水靈靈地盯著他,沒有一絲害羞,大膽且直勾勾地看著他。
趙欽面無表情地背過身,那馬車旁的人也走了過來。吳五叔順手也綁著解決了幾個人,瀝青正拱手朝他感謝,「多謝大俠出手,不知……」
「舉手之勞,無須客氣。」吳五叔這麼說,說完後也不求謝禮,「告辭。」
瀝青一看,便知道這人身分不凡,那氣勢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將士,特別是剛毅的眼神以及沉穩的步伐,顯然身分特殊。
「你家公子是什麼人?」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
瀝青一愣,差點脫口而出,忽然懸崖勒馬,驚覺地說:「這位小姐……」
「我沒見過人的功夫這麼俊,容貌也這麼俊,我就想問一問,公子可有婚配?」
公子可有婚配?響亮、輕透的聲音幾乎響徹了山澗,連一向木訥的烏木也傻了。他們的九王爺這是被一位姑娘家給調戲了?他們可從來不知道有女子敢調戲九王爺啊!
他們的九王爺長得好,京城裡所有人都知道啊,可誰敢當面說?功夫好也是自然,畢竟九王爺天資聰慧,學什麼都快,可也沒有誰敢當面說。
好一會,他們聽到那出手相助的中年男子罵了一聲:「梨兒!」
那叫梨兒的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是、是。」
窗幔放了下來,馬車裡隱約能聽到另一名女子在教導那位梨兒姑娘,「妳怎麼能胡說八道……」
「五嬸,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那公子的眼睛真好看,黑得透亮,面白儒雅,而且那一身的功夫只怕幾位伯伯、叔叔也打不過啊。」那梨兒姑娘很委屈地說。
瀝青和烏木聽了直點頭,沒錯、沒錯,梨兒姑娘說得太對了。
「可妳是姑娘家……」
雖然她們壓低了聲音,可在場的人都是會武,聽力不在話下,瀝青和烏木很好奇那姑娘會怎麼回。
「哎。」
「知道錯了?」
「不是,我是想,那麼好的男子只怕是已經有婚配了,相見恨晚啊。」
噗嗤,瀝青和烏木笑了,偷偷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的主子,心中已經笑瘋了。沒有、沒有,他們的主子沒有婚配。
那頭女子一本正經地教導著,「妳既然知道,怎麼還問,是傻了不成?」
吳五叔上了馬,輕咳了一聲,對車夫說:「走。」
馬車又重新上路了,隱約中,梨兒姑娘的聲音還是能聽清。
「不問問,好像有些不甘心呢……」
瀝青笑彎了腰,烏木沒有表情的臉上也浮現了笑意。等馬車完全地消失了,他們心中後悔不已,這麼有勇氣的姑娘,他們應該告訴她的,這位公子叫趙欽,是京城裡皇上最疼愛的么弟,也是京城還未娶妻的老男人,梨兒姑娘,別走!
「笑夠了?」趙欽沙啞的嗓音淡淡地揚起。
瀝青和烏木同時緊了緊脖子,異口同聲地說:「屬下沒有笑,絕對沒有!」
「哼!」趙欽將魚竿隨手一扔,眼中染著怒火,「一些見不得光的狗雜種也敢犯到本王面前。」
瀝青和烏木收了笑,聽到趙欽淡淡道:「不給些顏色看看,是當本王閒雲野鶴慣了。」
◎ ◎ ◎
吳紓梨剛回到京城才七天,便聽到禮部尚書因為貪汙被摘了烏紗帽,她剛走到書房,便聽到裡面吳父和吳五叔正說話。
「那日回來便遇到了刺客,我從他們身上收到了禮部尚書的令牌,如今他就被收監在大牢裡,不知道被行刺的那一方人是誰。」吳五叔說道。
「表面是宰相文慶林動的手,可聽說背後的人來勢洶洶,只怕被行刺的一方身分不低。」吳父壓著聲音說。
吳五叔忽然看向外頭,「梨兒,在外面聽了這麼久,該進來了吧?」
吳紓梨帶著甜甜的笑容走了進來,乖巧地行禮,「爹、五叔。」
「梨兒來了。」與吳母不同,吳父對吳紓梨格外的寵溺,也稀罕她,一邊說道:「外面的風大,怎麼不多穿一些衣衫?」
「爹,我不怕冷。」吳紓梨早已習慣了冷天氣,京城的秋天還不算冷,風吹著挺舒服的。
「二哥。」吳五叔無語地看著吳父。若今天是吳父的兒子吳耀武在的話,只怕少不了被責罰一頓,竟敢偷聽,也就梨兒有這個膽子。
吳父沒搭理吳五叔,論起來,這幾個兄弟沒一個不疼吳紓梨的,現在還嫌棄他太寵自己的女兒了?沒天理,他要是不疼,女兒以後不認他怎麼辦!
吳父讓吳紓梨坐下,吩咐丫鬟去端蜜汁香梨湯過來,「新來的廚子很擅長做湯湯水水,妳多喝些。」
「爹,你真好。」吳紓梨甜甜地說。
吳父立刻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爹當然對妳好了。」
「老爺,少爺過來了。」門外的小廝說道。
這就是吳家養女兒的區別待遇,吳耀武進來要稟告一聲,吳紓梨愛去哪,就去哪。吳母看不慣吳家對女兒的方式,在吳府裡總是強調這一點,但很快的,下人們便看到吳父對吳紓梨的疼愛,下人們最會見風使舵了,正好迎合了吳父的心。
吳母氣得跺腳卻沒用,奈何不了吳紓梨每次回來令府中氣氛全變,最可惡的是她自己的夫君也將以後要潑出去的水,吳紓梨當作寶一樣。
吳耀武進來,規規矩矩地給吳父、吳五叔行禮,最後向吳紓梨尊重地喊了一聲:「姊姊。」
「弟弟長得真快。」吳紓梨笑咪咪地說。
吳耀武只覺得頭皮麻麻的。他從小被吳母灌輸他是府中除了爹娘之外地位最高的人,在有一回,吳紓梨回來被吳父當寶似的對待後,他嫉妒極了。因為吳父對他從來很苛刻,所以他就想著挑釁一下這位姊姊。
但最後的結果,他不是被吳父給揍了,而是被這位姊姊慓悍地用鞭子鞭了一頓,自此他便學乖了,姊姊很可怕,不能得罪。且因為姊姊鞭了他一頓,吳父拍手叫好,吳母氣得不能自已,卻不能拿姊姊怎麼樣,吳耀武逐漸知道了,姊姊比他大,不能隨便挑釁。
「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吳父蹙眉地說,一改在吳紓梨面前慈祥的模樣。
「過幾日就是長公主舉行的海棠花宴,兒子過來跟爹說一聲……」
「書,不好好讀;武,不好好練,就想著風花雪月的事情。」吳父冷下了臉。
吳耀武委屈地說:「爹,就等你這句話了。」
吳父立刻明白是吳母逼著兒子去這些地方,雖然能結識更多的達官貴人和同年齡的朋友,可若是被什麼公主、郡主看上就不好了。
「海棠花宴。」吳五叔忽然開口道:「是相親宴嗎?」
噗嗤!正在喝糖水的吳紓梨噴了,側眸見三人直直看著她,她放下糖水,儀態萬千地拿出絲絹擦拭著唇角,好像剛才失態的人不是她一樣。都是五叔啦,說話太搞笑了。
吳五叔回過神,「怎麼二嫂不喊梨兒去?」論年紀,梨兒已經及笄,該訂下婚事了,這也是他們此趟的目的。他也交代過妻子跟二嫂說一聲,可想必二嫂根本沒放在心裡。
吳父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雖然不想女兒這麼快就嫁人,可也該找個對象,先訂親,等一兩年再嫁過去,否則太遲不訂親,會影響吳紓梨的名聲。
「爹,我並不是很想去。」吳耀武可憐兮兮地說。他還不想太早成婚生子,可吳母逼得太緊了,再這樣,他就跟五叔回西北,等闖下自己的一片天地再回來。
「爹,我也不想去。」吳紓梨同樣可憐兮兮地說。什麼海棠花宴,她一點興趣沒有,比起這個,她更喜歡逛逛京城的大街小巷。
吳父蹙柔聲道:「梨兒,妳最好還是去一趟,若是妳以後嫁到了京城,多結交一些大家閨秀也是好的。」吳父又板著臉對吳耀武說:「你這一次便去吧,陪著你姊姊去,但是別給你姊姊惹禍。」
吳父一錘定音,吳紓梨和吳耀武將一起參加大後天的海棠花宴。
◎ ◎ ◎
到了參加花宴的日子,吳紓梨和吳耀武在吳母的陪同下一起參加了海棠花宴。
吳母跟吳紓梨坐一輛馬車。吳母淡淡地說:「長公主的兒子已經成親,連孩子都有兩個,這一回是給長公主的親弟弟,也就是當今的九王爺相看。」隨即瞥了她一眼,「妳雖然不差,可九王爺也不是妳能選的,若是看喜歡了,可別做蠢事。」
吳紓梨微微一笑,「娘,女兒如此差,怎麼敢覬覦那九王爺?」
吳母冷了臉,這個女兒從來不是軟的,不過是好心提醒幾句,就不動聲色地反擊回來。吳母就是不喜歡吳紓梨,就算吳紓梨是從她自個的肚子裡出來的,還是不喜。
等馬車到了長公主府,吳耀武在丫鬟的帶領下去了男眷那邊,吳母則是帶著吳紓梨去女眷那裡,一起給長公主行禮。
長公主看了一眼吳母,眼睛便落在吳母身後亭亭玉立的吳紓梨身上,「這姑娘長得倒是嬌美。」
吳母正要搭話,後面的吳紓梨先嬌笑一聲,甜滋滋地說:「長公主也很美啊。」
長公主一愣,隨即捂著嘴笑著,「哦?本公主都當祖母了還美?」
吳紓梨揚眉,「哪一個沒眼睛的說妳不美?」
長公主歡快地笑了,俏皮地說:「好像還沒有。」說著,從手上脫下自己的玉鐲,「妳這姑娘我喜歡,來,這是見面禮。」
吳紓梨詫然,「這可不成,我說的可是實在話。」
長公主微怔,她還沒有送禮送不出去的。吳紓梨笑咪咪地說:「玉鐲更適合長公主妳。」
長公主問:「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吳紓梨,家裡人都喊我梨兒。」
「可是西北吳家?」
「是啊,長公主知道?」吳紓梨一說到西北,神色飛揚。
「果然是西北吳家會出的人,實誠得很吶。」旁邊的一個貴婦人輕笑地說。
「是啊,長公主妳還是別送我玉鐲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是阿諛奉承呢。」吳紓梨直言不諱。
長公主聽了,歡快地笑了,默默地收了玉鐲,也不再硬送給吳紓梨,可對吳紓梨這坦蕩的性格卻極其有好感,粗中有細,剛才行禮時的姿態比一旁的吳母還要端莊、標準,儼然是一個有家教的姑娘家。
「可不送些什麼總是說不過去。」長公主故意逗她。
吳母急得額上冒汗,這個吳紓梨能不說話,安靜當個啞巴不行嗎?
「那小女子便討一杯金絲海棠花茶,據說這金絲海棠花茶只有長公主府有。」吳紓梨不卑不亢地說。
長公主最愛侍弄花花草草,其中金絲海棠還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心中得意不已,此刻聽了吳紓梨的話,更樂了。一向捨不得給人喝的她大方地說:「好。」
第二章
等吳紓梨討了一杯金絲海棠茶,便被帶到年輕姑娘中,吳母這才鬆了一口氣。與她交好的葉夫人笑呵呵地說:「緊張什麼,妳家姑娘可是個厲害的。」
吳母嬌嗔,「妳不知道。」
「我看是當局者迷。」葉夫人笑著說。
不管吳母和葉夫人怎麼說話,圍著吳紓梨的有好幾個姑娘,各個都誇她的膽子真大,有幾個還偷偷白她一眼,暗忖她是一個舌燦蓮花、心思不正的姑娘。
吳紓梨笑著問:「各位姐姐、妹妹,不知道妳們平時做些什麼?」
一時間,各個姑娘家被轉移了話題,都七嘴八舌地說起了平日做的事情,若是有人注意到吳紓梨,便會發現吳紓梨的手正默默地扯著絲絹,一緊一鬆。
瀝青和烏木以為他們不會再見到那位梨兒姑娘了,他們可沒有遇到過這麼有趣的姑娘,敢直截了當地透露出要嫁給九王爺的姑娘也就只有她了,雖然她當時不知道是九王爺,可就衝著長得俊美和武功俊就想嫁的姑娘還真是少,別的姑娘看中的都是九王爺的地位、財力。
「這位梨兒姑娘怎麼一直扯著絲絹?」瀝青好奇地問。
「習慣動作。」烏木說。
一道聲音涼涼地插了進來,「她是無聊。」
瀝青、烏木同時轉頭看向九王爺趙欽,這裡的位置是長公主專門為趙欽設立的,好讓趙欽看看哪一位姑娘被他看中。
他們等了很久,都不見九王爺開口說一句話,現在居然說話了。瀝青興奮地問:「九王爺,你覺得這位梨兒姑娘如何?」
「就這樣。」趙欽意興闌珊地說。雖然比別的姑娘多了一雙活潑的眼,可那一身的儀態不是一天兩天練出來的,想必也是花了心思,不過對他而言,她也只比別的姑娘多了一絲有趣罷了。
不是瞪他,也不是冷著臉不說話,而是回答他了。瀝青開心不已,「九王爺……」
「你若是喜歡這個姑娘,不如找個媒婆給你說說看?」趙欽邪惡地勾了勾薄唇,「正好皇上也想找一個武將,你做了武將,接著娶了吳紓梨,再好不過。」
瀝青渾身一抖,顫抖地說:「九王爺,屬下還不想成親。」
「哦?」趙欽淡淡地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瀝青差點要哭了,九王爺因為是最小的王爺,跟皇上、長公主又是同一母胎,三人年紀差了許多,可關係卻是很好,但九王爺再小也二十五了,再不娶妻就真的是老王爺了。
烏木偷偷地踹了一腳瀝青,這麼多年了,瀝青還是學不乖,每一回都被九王爺壓制,可瀝青他自己還不知道,回回將臉給九王爺踢,也真是蠢。
瀝青哀怨地低下頭,不敢再說那吳紓梨怎麼樣了,否則九王爺真的讓他去做什麼武將,他一定會累死的,還是待在九王爺身邊好。
◎ ◎ ◎
趙欽的目光又落在了那笑不露齒,但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閨秀的吳紓梨身上,明明很無聊,卻耐著性子忍著。忽然,她抬頭,朝他這個方向看過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但對習武的人來說,眼力好就是一件方便的事情,趙欽清楚地看見她朝他眨眨眼。
她知道他在看她。莫名的,趙欽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從小到大,他還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
「她知道了。」趙欽平靜地說。
烏木警覺地往後一退,順手拉了一把瀝青。緊接著,他們聽到趙欽含著怒火的聲音響起,「你們說說看,這個主意是哪一個蠢材想出來的?」
烏木、瀝青同時不說話,這個主意可不是他們想的,而且那人肯定也沒想過會被一個姑娘家察覺了。
九王爺不願意參加,長公主拉下臉求他,甚至說有人獻計說不會讓人發現他的存在,只要他看幾眼姑娘就夠了,不用他親自出面。
趙欽身邊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零度,偷看姑娘家,還被姑娘家給抓住了,這種憋屈的感覺真是磕磣人。
「小舅舅,這個位置好吧?我特意讓人空出來的。」冤大頭墨子安不知道此時某人正在怒火中燒,笑笑地走過來。
「真是好眼光。」趙欽嘲弄地說。
「咦,有人發現了?」墨子安驚訝不已。
「哼!」
「看這個姑娘腳步紮實,行走如風,看來是個練家子。」墨子安下定論道。
「外甥倒是看別的姑娘看得緊。」趙欽輕輕地說。
「我……」
「我那外甥媳婦可真是可憐了。」
「小舅舅,你可別亂說!」墨子安一時間有一種腦袋被浸在冰水裡的恐懼。
「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跟姊姊解釋我為何要先走一步吧?」趙欽如笑面虎地說。
長公主娘不好對付,但是他可以勉強扛住,但正面對上趙欽,墨子安覺得他完全沒有贏的可能性。
在墨子安的沉默中,趙欽往外走去,剛走到外面,隔著一排高大的樹木,他與吳紓梨不期而遇。
吳紓梨站在隱約的樹影下,巧笑倩兮地望著站在正對面的男人,「公子,又見面了。」
跟在趙欽後面的瀝青和烏木這次放聰明了,誰也不敢發出一點屁大的聲音。
「姑娘可知道恬不知恥如何寫?」趙欽不客氣地說。
「知道啊,公子想考究我的筆墨嗎?」吳紓梨嬌笑地說。
她的眼光令趙欽很不舒服,好像他是她的獵物。他沉下了臉,「妳再這麼盯著看,信不信我挖了妳的眼!」
「雖然公子的武功很俊,可小女子的武功也不在話下。」吳紓梨笑著說。吳家的家訓就是堅持,既然她跟這位公子有緣,一而再、再而三地見面,那她何不試試看呢。宴會上的男子她都覺得他們太弱了,她還是喜歡長得好看又強的男人,就跟眼前的公子一樣。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還是第一回有女子這麼大膽地回他說不怕,「妳的膽子很大。」
「不大、不大。」她依舊笑咪咪的。
「妳可知道我是誰?」
透過斑駁的樹影,吳紓梨隱隱地能看到他英俊的臉龐,心比上一回見到他還要緊張,跳得還要快。她深吸一口氣,「敢問公子是何人?」
「趙欽。」
他報出名字之後,她安靜了一會,姿勢優美地行禮,「趙公子有禮了。」一頓,「小女子姓吳名紓梨。」
趙欽的食指微微一曲,唇角帶笑,「本王是皇上最小的胞弟,排行九。」
這一回,趙欽如願地在那一雙明亮的水眸裡看到了吃驚。她張著小嘴,「九王爺?」今天宴會的主角!
「嗯。」
「九王爺的身分珍貴。」吳紓梨輕輕地說:「想必眼高於頂,心中已有了未來九王妃的人選,看不上這裡的庸脂俗粉吧?」
「吳小姐是想說自己也是庸脂俗粉?」想套他的話?真是一個聰明得令人不能掉以輕心的女子。
「自然,我的容貌是不錯,但在看過大江南北的美人的九王爺眼中就只是庸脂俗粉了。」吳紓梨嘆了一口氣。
趙欽驀然笑了,「妳很有趣。」
「九王爺笑起來就更俊了。」吳紓梨喟嘆一聲,水眸緊盯著他不放,「老祖宗告訴小女子,若是遇到喜歡的便不要放棄,大可以寫信給她老人家,但是我覺得,喜歡得自己行動才是。」
趙欽握了握拳,當年西北吳家曾經立下一個大功,皇上正愁著西北吳家不提要求,若是吳家老祖宗提了這個要求,只怕皇上不僅開心地解決了心中所憂,更恨不得將他打包送給吳紓梨了,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妳在威脅我?」
「你們京城的人真奇怪,我說實話你不相信,我都說了,我自己會追你。」吳紓梨語末,唇角揚起明亮的笑容,「你要等我追哦。」
有一瞬間,趙欽覺得自己被一個麻煩的姑娘家纏上了,但是想到她說不託吳家老祖宗求皇上,那麼他便沒什麼好怕的,他還不知道這京城除了兩位至親,他還會怕一個小姑娘。
陰暗的黑眸微抬,趙欽慵懶地掃了一眼她,還是和當初見到時一樣,她的笑容始終明媚,令他的眼禁不住地微微瞇起,她的笑容太亮眼了,「本王不喜歡妳的笑。」
她卻笑得更樂了,「你不喜歡,但你記住了。」
趙欽額頭的青筋狠狠地抽了一下,這個女人……
「而且我開心啊,我開心自然要笑。」吳紓梨笑得更歡了。
他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開心的!」
「當然開心啊,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婚配……」
趙欽的臉色隨著她的話一點一點地黑了,身後的瀝青、烏木在心中大大地給梨兒姑娘豎了一個大拇指,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在趙欽的臉色如墨汁的同時,不遠處發生一陣異動,緊接著便響起一聲驚呼聲,「啊!」
本來笑盈盈的吳紓梨忽然斂起了笑容,猛地腳下生風地往那聲音跑去。趙欽定定地看了一眼,抬起腳,卻跟上了她的腳步,不遠不近地追在她的身後。
吳紓梨看到吳耀武掉進了水裡,一旁幾個貴公子在笑著,其中有兩個會武功,她只看了一眼,手便往腰上一抽,一根白狐軟鞭便騰空而起,看似細細的軟鞭,卻在湖面上狠狠地劃開了一道痕跡,極快地揚起,又在水花落下前纏住吳耀武的腰,啪的一聲,將吳耀武甩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吳耀武不會游泳,這是吳家人都知道的事情,因為吳耀武小時候曾經落水過,極其怕水,雖然他的武藝不錯,可一看到稍微有些深的水,他便兩腳發軟。
掉進湖裡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等他從白茫茫的陽光中抬起頭,確定自己沒有被淹死,身上傳來被甩的疼痛時,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手持軟鞭的姊姊。他低啞地開口,「姊姊……」
「這幾位公子,不知道我弟弟是怎麼掉進了湖水裡?」吳紓梨將軟鞭放在手心裡,眉眼微低,比低眉順眼的大家閨秀多了一股不馴。
其中一個貴公子笑著說:「原來這位姑娘是吳耀武的姊姊啊,吳家果然是厲害,不僅男人習武,連女人也這般的厲害。」
「我弟弟是怎麼掉進了湖水裡?」吳紓梨低低地重複著,較之前多了一絲煩躁。
「呵呵。」一個會武的貴公子冷笑,「一個玩笑罷了,他不小心自己掉進去的。」
「哦……」她拉長了聲音。
「聽說吳二郎的嫡女從小在西北長大,沒想到比起京城的姑娘倒是不遜色。」另一個痞痞地說。
「嗯嗯,雖然看著凶了一點,但是吧,很有味道……」
這幾個貴公子是京城有名的紈褲,吳紓梨並不認識他們,她似自言自語地說:「本姑娘不僅凶,是很凶……」
她的聲音很輕,只在她身後的趙欽聽得仔細。他看她將手裡的軟鞭一下一下地擊打著她的掌心,嬌嫩的掌心在陽光之下格外的白皙。
「若是不爽,就直接揍。」趙欽開口道。
吳紓梨忽而朝他一笑,「這便聽九王爺的!」
趙欽被氣笑了,他什麼時候讓她聽他的,只不過是暗示她這些人的身分一般般,不需要顧忌,她倒是好啊,直接說是他的命令,那他讓她滾遠些,她為什麼不滾遠些?
但趙欽卻來不及說這些,下一刻,他的薄唇彎了起來,她是他見過使鞭子裡的人中使得最好的一個,不論男女。
細細長長的軟鞭包含著看不見的威力,一下子將那幾個紈褲全部掃入了湖裡,他們要是想出來,吳紓梨手裡的軟鞭便輕輕地將他們推進去,巧妙地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他們卻被困在了湖水與她的軟鞭之中。
會武功的那兩個人也只能泅水,根本沒有餘地反擊。吳紓梨便心不在焉地一邊甩著鞭子,一邊跟趙欽說話,道:「九王爺,你既然是宴會的主角,為何不出現?要偷偷看小女子呢?」
趙欽聽到了瀝青和烏木退得更遠的腳步聲,想必他們兩人早已在心中笑翻天了。他面無表情地說:「本王沒有偷看妳。」
「可我看到了呀。」
「沒有。」
「可怎麼正好被我看到了?」吳紓梨困惑不解。
「妳若是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妳?」趙欽反問,何況他也沒盯著她看。
「練武之人又不是用眼睛,是用五感啊。」吳紓梨說。
「妳的感覺錯了。」
「不可能。」
瀝青低聲在烏木耳邊嘀咕道:「九王爺是在跟梨兒姑娘吵架?」
烏木橫了他一眼,「似乎有這麼一點意思。」
◎ ◎ ◎
吳紓梨耳朵一動,聽見腳步聲徐徐而來,見差不多火候,便輕巧地收回了軟鞭,本來凶狠的軟鞭瞬間乖巧地回到她的手裡,緊接著盤在了她的腰間,霎時沒有任何危險性。
不久,長公主帶著人過來,身後還跟著不少大家閨秀,長公主穩重地正要開口,自不遠處過來的吳母嚇得臉色發青,瞬間忘記了她在何處,「吳紓梨妳在做什麼!」
「弟弟被這幾個人推進了湖裡,我便救了弟弟上來,哪知道這幾位公子掉進了湖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吳母這才發現坐在草地上的吳耀武,連忙跑了過去察看吳耀武的身體。一想到吳耀武丟臉的樣子被身後的大家閨秀看光了,她心裡發急不已。
長公主知道事情不簡單,但是她並不在意。她的目光發亮地落在了吳紓梨身邊的趙欽上,「九弟來了。」
趙欽頷首,恭敬地喊了一聲:「皇姊。」
長公主心裡跟明鏡一樣,見他站在吳紓梨身邊,心中多了幾番思慮,卻面不改色地點頭,「來了也不過來看看我。」
聽了長公主的話,趙欽沒好氣地說:「皇姊,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人,瀝青、烏木立刻跟上。
長公主暗嘆,轉而親暱地對吳紓梨說:「妳弟弟受了驚嚇,是府中的疏忽。」
吳紓梨行了禮,「長公主並不需要放在心上,弟弟是男子漢,這種事實在是不足掛齒。」
長公主頷首,「這湖邊的木欄前幾日被卸掉,卻連累了諸多公子落水,實在是……」
「不知道吳小姐如何救起了令弟?」一個貴婦人不滿地說。
吳紓梨淡淡一笑,「小女子不才,會些武功。」
「哦?那就是說這幾位公子……」貴婦人抓住了機會。
「也不知道莫夫人在說什麼,本公主已經說府中木欄沒弄好,若是不相信,不如請九王爺過來?他方才也在。」長公主淡淡地說。
不少人心中明白,今日的事情算是揭過了。
莫夫人頭一歪,急忙地說:「不敢、不敢。」
「有九王爺為梨兒作證,梨兒也沒什麼不敢說的。」吳紓梨嬌媚地一笑。
長公主對上吳紓梨那雙璀璨的水眸,唇邊露了笑。九弟這一回可麻煩了,看著嬌滴滴的吳紓梨怕是不好對付。
落水一事很快就過去了,宴會繼續如常進行,只是之前想跟吳紓梨交好的姑娘家一時間都避開了她,她們可不想跟情敵做朋友,更何況這個吳紓梨還會武功,不小心被暗算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吳紓梨不知道她們心中所想。而吳母因為擔憂吳耀武,便提出要早些離開花宴,吳紓梨正覺得花宴沒什麼意思,便隨吳母向長公主告辭離開了。
剛走到門口,長公主身邊伺候的一位嬤嬤走了過來,遞過來一個檀木盒,「這是長公主賜給吳小姐的。」
「這……」吳紓梨蹙眉。
「長者賜,不能辭。」嬤嬤笑著打斷她的話,將檀木盒塞入她的懷裡,「吳小姐回去再看。」說完,嬤嬤便離開了。
吳母的眼睛落在吳紓梨懷裡的檀木盒上,眼珠子轉了轉。吳紓梨便道:「娘要看嗎?」
吳母冷哼一聲:「既然是長公主賜給妳的,妳自己拿著吧。」但她心裡又極為好奇長公主到底賜了什麼給吳紓梨。
娘真是口是心非,但正合她的意思。吳紓梨順著吳母的話,「既然如此,我回去再好好看。」
吳母暗罵她不懂眼色,隨即將頭轉了過去。
吳紓梨等回去之後,用了晚膳,洗漱一番之後便躺在小榻上,拿出檀木盒,裡面靜靜地躺著幾張紙,她小心地打開,快速地瀏覽了一番,隨即笑得在小榻上打滾。
伺候她的春夏探頭一看,「小姐這是怎麼了?」
吳紓梨笑夠了,對春夏揮揮手,「無事、無事。」
春夏見她真的無事,便退到了外間。
吳紓梨之所以這麼開心,是因為長公主送了一個寶貝給她,那幾張紙啊,雖然薄薄的一小疊,可裡面的意義卻非凡,裡面詳細地記載著趙欽平日會去的地方,喜歡吃什麼、喝什麼……
看來長公主很支援她追趙欽,可長公主是怎麼看出來的呢?吳紓梨心中鬱悶不已。
看著那幾張紙,吳紓梨心中很快便有了計劃。很好,明日便去逛逛街,順便來一場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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