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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王妃不乖,該罰

重生前,她是他的寵妻,卻一心想他家破人亡; 重生後,她依舊是他的正妻,只是寵愛不再了。 小嫡女馮思璿嫁了,而且還高攀地成了皇室王妃, 可李奕晨待她不冷不熱。上床時他是貪心不足的男人, 老是將她折騰得哭著求饒;下了床他卻成了寡情的男人, 動不動就把她養在後院,不聞不問。馮思璿本想著, 他不待見她沒關係,想要三妻四妾也可以, 只要他別趕她就好。可惜,她不爭不吵,安分的過日子, 卻還是被這男人給丟到別院。沒錯,她曾傷過他, 可她後悔了。他不待見她,她都躲得老遠, 他卻說他反悔了,只是他不放她走,她卻不想跟他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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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金晶
出版日期:
2015/02/12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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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女人乖乖聽話,男人多的是法子讓她安分;
想著讓男人寵愛不斷,女人老是糾纏要他多愛些。


重生前,她是他的寵妻,卻一心想他家破人亡;
重生後,她依舊是他的正妻,只是寵愛不再了。
小嫡女馮思璿嫁了,而且還高攀地成了皇室王妃,
可李奕晨待她不冷不熱。上床時他是貪心不足的男人,
老是將她折騰得哭著求饒;下了床他卻成了寡情的男人,
動不動就把她養在後院,不聞不問。馮思璿本想著,
他不待見她沒關係,想要三妻四妾也可以,
只要他別趕她就好。可惜,她不爭不吵,安分的過日子,
卻還是被這男人給丟到別院。沒錯,她曾傷過他,
可她後悔了。他不待見她,她都躲得老遠,
他卻說他反悔了,只是他不放她走,她卻不想跟他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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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刑場上,一身白衣的馮思璿跪在地上,她面色憔悴,眼珠子裡泛著通紅的血絲,唇色青白,一頭枯黃的頭髮在陽光下如冬日稻草一般失去了生命。
  平日安靜的刑場此刻站滿了人。
  晨王密謀造反事蹟敗漏,服毒自盡了,王府一百條多人命也都下令處置了,而她這位晨王妃被拉上斷頭臺殺雞儆猴。
  馮思璿抬眸,看著最後的一縷日光,嘴角艱難地扯了扯,似是呢喃地說,我錯了。
  為了家人,她嫁入王府,背著晨王偷取機密,弄得晨王倒了,馮家人趁勢而起,可如今她的家人在哪裡?她眼神迷茫地在人群裡掃視著,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馮家人,為什麼?她問自己。
  她的眼睛乾澀,閉上了眼睛,一雙染血的黑瞳在她的腦海前閃過,那雙血瞳帶著輕狂不屑,無數的血液從七孔冒出來,染紅了那張白皙玉面。
  李奕晨,你可曾恨我?恨我害了你,讓你死得這麼慘……
  拿著大刀的漢子豪邁地喝了一口烈酒,倏地一口噴在那亮晶晶的刀鋒上,水漬在陽光下發出晶瑩的光芒。
  一股冰涼的感覺帶著殺意湊近了她的脖頸,身上的寒毛瞬間一根一根地豎起,她委婉一笑,這便是報應。
  李奕晨待她不薄,對她寵愛有加,讓她堂堂正正地當著王妃管著王府,而她的家人,她心甘情願地為他們做事,可他們又對她怎麼樣?
  天空在她的眼裡轉著,周圍的景色和人翻天覆地,突然一股強烈的恨襲上心頭,馮思璿,妳真的是有眼無珠。
  她恨,馮家人,她生生世世深深地恨進了骨血裡!

  第一章

  冰涼的棉帕落在圓潤的額上,如水一般熄滅了她滿腔的憤懣,而恨意則是一點一點沉澱在她的心房深處。
  眼皮厚重得睜不開,耳邊傳來人嘀嘀咕咕的聲音。
  「三小姐還未醒來,這都第二天了。」
  「不如去跟夫人說一說?」
  放在被褥裡的指尖微微一動,馮思璿感覺自己的胸口都疼了,她喉嚨乾澀得難受,眨了眨眼睛,用力地撐開眼皮。
  熟悉的環境讓她瞇了瞇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也覺得很辛苦。
  「三小姐,您醒了。」
  馮思璿看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臉,碧雲,怎麼會是碧雲!
  「碧蓮,三小姐醒了。」
  「真的嗎?那不用叫大夫來了?」
  「不用了,現在天色已晚,也別驚動夫人了,妳明早再去說一聲。」
  馮思璿混沌的思緒漸漸地清明,碧雲、碧蓮是她的貼身丫鬟,比她年長兩歲,可她記得王府大難之前,她們兩個一個要嫁人,一個要回老家。
  忽然她默默地在心裡笑了,原來早有跡可循了,她們是看準了時機離開的吧,而那時她體貼她們,還給了她們一筆銀子。
  「三小姐,您怎麼了?」碧蓮疑惑地看著馮思璿,馮思璿平時安靜不愛說話,可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水。」她澀澀地說,眼神充滿著疑惑。
  「是。」
  碧蓮端著茶杯,扶著馮思璿起來,小心地餵她喝水,馮思璿一邊喝水,一邊不著痕跡地看著周圍,眼眶一陣火熱。
  是啊,這裡是她未出閣的閨房,她斜對角看去的角落裡放著斗大的汝窯窄口如意平安瓶,插著滿當當的芙蓉花,那上面的露珠早已蒸發了,花瓣也顯得乾癟。
  馮思璿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還未嫁入王府前半年,她記得自己為了摘清晨的芙蓉花而沾了溼氣,染了風寒,為此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喝了好幾副的藥才好過來。
  「三小姐?」碧雲看著舉止奇怪的馮思璿,臉上也露出了著急。
  「我沒事,我要再休息一會兒,妳們下去休息。」馮思璿抑制著腦海裡奇怪的想法,雙手握拳,因生病泛著蒼白的小臉卻有著堅定。
  碧雲和碧蓮對視一眼,碧蓮開口道:「三小姐,奴婢們留下陪著您。」
  碧雲也跟著說道:「是啊,三小姐。」
  馮思璿發出一聲笑,「妳們真是的。」她笑著轉過身躺了下來,一躺下她臉上的笑便沒了。
  這樣好說話的三小姐才是她們熟悉的三小姐啊,碧蓮和碧雲放心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個拿著女紅做著活兒;一個則是支著下巴,兩眼閉著假寐。
  在她們沒注意的時候,馮思璿伸手放在床頭,纖細的手指偷偷地扣著床縫,然後她的動作一頓,貝齒死死地咬住了唇瓣。
  夾在床縫裡的是她那年不小心摔壞了的玉如意,怕被娘親責罰,她便偷偷地放進錦囊裡,塞在了床縫裡,平日裡也沒有人發現,只有她知道。
  不是夢、不是她在胡思亂想,是真的,她怎麼會回到從前?她百思不得其解,驀然,她驚恐地伸手在她的脖頸處摸了摸,沒有摸到斷頭的痕跡。
  高懸著的心緩緩地放了下來,她重新回來了……淚珠一滴一滴地從她的眼睛流出來,浸溼了枕巾,她不受控制地哭泣著,悶著氣哭紅了臉。
  不對!她驚弓之鳥般地縮成一團,她為什麼要回來?就算是菩薩娘娘心善不忍她去死,可馮家人恨不得她死啊,那些人利用完她,毫不留情地將她拋開,若是老天有眼,為什麼又讓她回到這兒,這個吃人的地方。
  她閉上眼,想起自己死時的恨意,咬緊牙關不許自己懦弱,也許真的是老天有眼,她不該死,李奕晨也不該死。
  如果她沒有心軟地答應了爹爹的要求,在李奕晨身邊當細作,憑李奕晨的能力,怎麼可能會鬆懈,誰能想到一向中立的爹爹居然暗地裡站在了太子那邊。
  而李奕晨又怎麼會懷疑左尚書大人會把自己的嫡女嫁到他身邊當細作,因為她左尚書大人女兒的身分,他沒想過要防她,對他而言,娶她也是大有裨益。
  八皇子軒王與太子是死敵,九皇子李奕晨站在軒王那邊注定是要與太子作對,太子早就想除掉李奕晨,她爹爹馮天耀為了向太子表忠心就推出自己的女兒。
  馮思璿好想問問爹爹,在她被砍頭時他可有替她說一句話,轉眼她笑自己單純,爹爹如果真的要救她,怎麼會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任她一個人在可怕的大牢裡一天一天地絕望下去。
  哭著哭著,她睡著了,她的曾經在夢裡重新演繹著,而她哭著醒過來,又累得睡著了,再因惡夢醒過來,然後睡著……
  「三小姐,該起來喝藥,啊!」碧蓮嚇得摔了碗,黑黑的汁液灑了一地,身子往後退。
  馮思璿躺在床上,眼裡泛著因難以安眠的血絲,臉色青白,直直地看著床榻邊的碧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看著豔麗卻帶著晦暗的光線。
  她忘不了,睡下一會兒就會驚醒,怎麼也睡不深,一閉眼就看到自己頭斷血流的場面,屍首異處也無人來收。
  她惡狠狠地在心裡喊著,馮家人,她以後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就如他們當初對她所做的冷酷無情一樣!
  如此一想,她的心緒反而平和了,她看著嚇壞了的碧蓮,若無其事地說:「怎麼了?」
  剛才的三小姐好像索命閻羅,甚是嚇人,碧蓮仔細地看著她,見她並未再有方才的狠戾,「奴婢打破碗,三小姐恕罪。」
  馮思璿看著碧蓮,心想她待碧蓮、碧雲不薄,可她們明明察覺了什麼卻獨自逃開了,她身邊的人沒一個真心為她打算。
  馮思璿揚著溫柔的笑,收起思緒,「笨丫頭,那就再去端一碗啊。」
  碧蓮這才放下心來,三小姐還是三小姐,性格溫柔怯弱,她趕緊道:「是,奴婢先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免得割傷了三小姐。」
  馮思璿看著她蹲下收拾著殘局,輕輕地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辰時了,大夫交代,這藥一定要一日喝三回,奴婢才叫醒三小姐的。」碧蓮解釋道。
  「嗯,妳讓碧雲去熬粥,我想吃些清淡的白粥,輔以小菜。」
  「是,奴婢知道了。」碧蓮收拾好後安靜地退下了。

  ◎             ◎             ◎

  馮思璿的娘親張氏溫婉大方,孕有三女一子,馮思璿是最小的女兒,卻不是最得寵的,因為當年她出生之後,張氏血崩,險些命喪黃泉,也因此壞了身子,再也無法生育。
  張氏不喜歡馮思璿,不僅僅因為這一點,還有馮思璿太木訥、太安靜,沒有她大女兒的溫柔可人,也沒有二女兒的活潑可愛,這個喜歡安靜地待在角落的三女兒在她們的對比之下就不討她歡心了,張氏平日裡收到拜帖也很少帶馮思璿出門。
  當馮天耀推心置腹地說了一番話之後,張氏看著馮天耀堅定的神情,她微微蹙眉,繼而毫不猶豫地說:「那便讓思璿去吧。」
  馮天耀沒有意外,反而鎮定地摸了摸他的鬍子,「思璿不夠靈活,只怕這件事會被她搞砸了。」
  張氏卻是不管不顧地說:「怕的就是弄巧成拙,到時出事,如果是大丫頭和二丫頭,我心疼至極,可如果是三丫頭,我……」起碼她還不會太難過。
  「這件事情只可成不可敗,我心中的人選是思怡。」馮天耀直言道。
  「不可!」張氏直接搖頭,「思怡已經定親,鎮國公府的老夫人前一段時間還與我說要定下思語呢。」
  馮天耀明白地點點頭,「如此說來……」
  「只能是三丫頭了,雖然不及她的兩個姊姊好,可最重要的是聽話,老爺,做……」張氏突然很輕地說道:「做細作的要的便是聽話忠誠。」
  馮天耀嚴肅地看著張氏,看來三個女兒在張氏心中的分量很清楚,孰重孰輕一眼明瞭。
  馮天耀冷酷地想了想,「好吧,不管是哪個女兒,三個都是我的女兒,絕不會比別人差,這件事就交給妳了。」
  「可是老爺,太子上位了,可思璿嫁的是晨王,到時候晨王倒了,思璿她……」張氏疑惑地看著馮天耀。
  馮天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婦人之仁。」
  張氏一聽,低著頭,不再多說了。

  ◎             ◎             ◎

  待馮思璿風寒好之後,張氏便派了葉嬤嬤過來看她,催促著她去張氏的院子裡玩,馮思璿經歷過一次,自然是知道張氏找她做什麼。
  她笑著跟在葉嬤嬤身邊,到了張氏的院子,她乖巧地行了禮,半垂著頭,即便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張氏對她怎樣想。
  「思璿可來了,娘快想死妳了,快過來。」張氏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旁邊。
  「娘,女兒怕過了病氣給您。」馮思璿輕輕地說。
  張氏的笑容一瞬間不自在了,「呵呵,娘的身體極好,不怕的。」她心裡發虛,馮思璿生病多日,她也沒去看,只打發了身邊的得臉嬤嬤去探望,現在聽馮思璿這麼恭敬的話,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在人沒有看到的地方,馮思璿眼裡閃過一抹嘲諷,以前張氏對她這麼親熱,她開心都來不及,現在看到張氏的親熱勁兒,她唯恐躲得不夠快。
  「三小姐真真是孝順,夫人有福了。」葉嬤嬤笑著說。
  張氏表面功夫非常好,點點頭,「沒錯沒錯,思璿越長大越乖了。」
  馮思璿羞紅著臉低下了頭,眼裡卻閃過一絲不耐。
  張氏在一旁說著話,說了一會兒,見她就只會害羞,心中一氣,對著站在一邊的葉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葉嬤嬤機靈地帶走了旁邊的丫鬟們,退了出去關上門,聽到關門聲的時候,馮思璿總算有了精神。
  張氏說了半天的話兒,這下總算要講到重點了,「思璿,如今娘被一件事情困擾著。」
  馮思璿故作焦急地說:「何事能讓娘煩憂?娘不如說出來,但凡女兒力能所及的,女兒一定想法設法替娘解憂。」
  聽了馮思璿的話,張氏嘴角一揚,又趕緊抿了一下唇,「當真?」
  「嗯嗯。」馮思璿點點頭。
  張氏鬆了一口氣,於是就講了馮天耀吩咐的事情,張氏並沒有說全了,只說讓她嫁到王府做王妃。
  張氏笑著等馮思璿的回答,心想沒有女子會不願意嫁到王府當王妃,沒想到迎上了一雙驚恐萬分的大眼。
  「娘,女兒、女兒不想。」馮思璿心中冷笑,一臉泫然欲泣,「女兒知道自己不如大姊姊和二姊姊的好,怎麼敢奪了這等有福氣的事情。」張氏一愣,嘴巴張了張,馮思璿打斷了她的話,「大姊姊已經定親,未來的夫家是再好不過的;二姊姊也到了定親的年紀了,如果能當個王妃,那女兒便有一個王妃姊姊了。」末了她笑得一臉的純真。
  馮思璿說著這話,心裡卻不是這麼想,她一點也不想馮家女兒嫁入王府,禍害了李奕晨。
  張氏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地疼,不是心疼,是被氣疼了,這等事情不是好事,她怎麼捨得讓馮思語去呢,只是馮思璿說的都在理上。
  張氏握緊了拳頭,「妳真是胡說,妳二姊姊已經有了對象了,過一段時日就要定親了。」
  馮思璿一愣,「是哪一戶人家?」
  張氏自然是想先說服馮思璿,也就說謊了,「是一戶不錯的人家,不過現在還差這麼一撇,還不能聲張。」
  馮思璿失落地點點頭,「那、那二姊姊會不會怨我呢?如果讓二姊姊知道……」
  細作這件事情自然是隱秘的,只有馮天耀和張氏知道,其他人是不能說的,張氏自然也不可能跟其他兩個女兒說。
  「妳有王妃的命,思語卻沒有,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再說這王妃命只怕短命相,如此想著,張氏看著馮思璿的目光難得的柔和了,「思璿,妳只要告訴我一聲,妳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就成了。」
  藏在衣袖裡的拳頭狠狠地握緊,馮思璿柔美地垂頭,露出一小截潔白的脖頸,「可女兒不想做王妃。」
  「為什麼?」張氏一愣,莫非是被她聽到一些流言蜚語?
  「王爺的身分女兒高攀不起。」馮思璿憂鬱地說:「女兒有幾斤幾兩最是清楚,女兒不想高嫁。」
  張氏一愣,臉色也暗了下來,「思璿,妳……」下一刻張氏目瞪口呆,只見馮思璿柔若無骨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來人。」張氏回過神之後趕緊喊人,葉嬤嬤領著幾個丫鬟進來,看到眼前場景也愣了一下,「還不扶三小姐起來。」
  「是。」葉嬤嬤扶著馮思璿起來,一手按在她的人中,只見馮思璿皺著眉醒了過來,「三小姐,您怎麼了?」
  「我……我頭有些暈,身子還沒好利索。」馮思璿白著臉,一臉委屈地看著張氏,「娘,我……」
  張氏冷著臉擺擺手,忍著氣說:「身子還未好全,便待在房裡歇著,葉嬤嬤,送三小姐回去。」

  ◎             ◎             ◎

  那日之後馮思璿便安心地待在房裡養病,嫁入王府的事情也就暫且擱下了。
  十天之後,她藉丫鬟的嘴向張氏說了要去上香,張氏便也同意了,安排好了婆子和侍衛。
  只是馮思璿並不是真的想去上香,她不過是想到外面看看,這種回到過去的感覺讓她好不安。
  馬車駛出了城門,要經過一條很長的鄉間小路,正值清晨,周圍很安靜,偶聞雞犬之聲,不遠處還有早起的人家,炊煙裊裊升起,飄在阡陌交錯的田野上。
  馬夫安靜地驅馬,坐在後面馬車上的婆子和丫鬟都想不通,馮思璿怎麼會想去承德寺,那個承德寺可是最遠距京城最遠的寺廟。
  竄動的不安隨著眼見為實的景色而緩緩地褪去,大夏天的,她手裡捧著熱茶,身子卻發著冷汗。
  是真的,她深吸一口氣,如此生動的一切,讓她知道自己絕非是作夢,她的嘴唇微微彎起。
  她本該是答應張氏要嫁進王府的,接著馮天耀就會要她去做細作,那時騎虎難下的她聽了馮天耀的花言巧語,為了家人便應下了。
  如今她推拒了這個事情,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卻一點也不慌,因為她打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她不會嫁給晨王,不會再去害了他。
  她閉上眼,腦海裡不再是他慘死時的冷冽,而是他平日裡溫文儒雅的俊秀面孔,天家的男子容貌是上乘的,其中以李奕晨的容貌最佳,男生女相,風華絕代的氣質便是她看了都要自嘆不如,但他不愛笑,總是冷著一張臉,就是要笑,他也只是扯了一下嘴唇,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她至今想起都會臉紅心跳。
  他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子,並沒有往王府塞女人的習慣,她不是很懂勾引男人的手段,但是在嫁入王府之前,馮天耀讓人特意教了她,所以對男人她知道該如何做能讓他喜歡自己,就如教導她的那位女師傅所說,她不是豔麗的女子,可她柔弱的模樣足以勾起男人憐香惜玉之心,讓人忍不住地呵護她。
  跟他相處僅是半年的時光,她至今還能耳邊還會迴盪起他清雅的聲音喊她王妃……
  初為人婦時純淨的少女心思最是蠢動,她也想過要與他舉案齊眉,而馮天耀則是時不時地讓人來敲打她一番,不許她動情,讓她一切以馮家為重。
  那時對李奕晨的萌動似乎也只是一瞬間,在馮天耀耳提命面之下,以及出於對馮家的忠誠感,她很快地抑制了不該有的想法。
  她有時會想,如果那時她愛上了他,她是否還會做出害了他的事情?她想不出答案,往事已矣,她給不出任何答案。
  但如今她是一千一萬個不願再害了他,害了這個不曾利用、傷害過她的男人。
  皓白的手腕支著下頷,她瞇著眼睛看著窗外,呼吸著清晨鮮美的空氣,因為夏日炎炎,她是起了一個大早,準備早些到了承恩寺,過了午時避開炎日再回來,所以她便有些犯睏了。
  「大膽!竟然擋住了左尚書府的馬車。」車夫如雷般的聲音響起。
  被吵醒的馮思璿睜開了眼睛,碧雲小心地說:「三小姐?」
  馮思璿點點頭,「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她今天出門只帶了碧雲,碧蓮則是留著看守院子,至於張氏安排的婆子和丫鬟則是坐後面的馬車,她也圖個清靜。
  「是。」碧雲依言下了馬車。
  馮思璿等了一會兒,碧雲就回來了,「回三小姐,前面的人自稱是晨王的侍衛,想借府裡的馬車。」
  馮思璿一愣,晨王,李奕晨?
  「為何要借馬車?」
  「似乎是晨王犯了舊疾,身子不適。」
  她曾經是李奕晨的枕邊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有舊疾,他不可能是舊疾,腦海一閃,她想起了他們赤裸相對時他胸前的疤痕,他曾說過,那是刺客要殺他,他僥倖躲過後留下的痕跡。
  他受傷了!她自然地想到了這點,不知為何,她有些慌地坐直了身子,微微探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李奕晨身邊的貼身侍衛秦威。
  「讓後面馬車上的婆子、丫鬟全部下來,我坐到後面的馬車,妳吩咐下去。」
  碧雲呆了,「可小姐……不一定是晨王……」而且讓那些婆子、丫鬟去做什麼呀?
  馮思璿鎮定地說:「這天下誰敢打著皇親國戚的名義做事?去拿些銀子去旁邊的農戶家弄些牛車,讓她們坐牛車回去。」想必秦威是想過要回京城,只是不能讓李奕晨坐牛車回去,看到她的馬車就想到了要借。
  碧雲為難地看著馮思璿,「這……」
  「去。」馮思璿只說了一個字,不容她質疑。
  「奴婢這就去。」
  等碧雲下去之後,馮思璿就翻出了一些藥物,將這些瓶瓶罐罐放在了顯而易見的角落,她也就下去了。
  達官貴人的馬車是不能跟常人比的,上面有食物有藥物等等一一具備,馮思璿沒有要去看李奕晨的打算,下了馬車就坐上了後面的馬車上。
  後面的馬車明顯沒有原先的好,可她吃過苦,不覺得有什麼,想起死之前在大牢裡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可怕,陰暗潮溼、沒有食物,老鼠甚至還會跳出來咬她的肉。
  她輕顫了一下,甩去可怕的回憶,秦威走到馬車邊,對著她道:「謝謝馮小姐慷慨解囊。」
  馮思璿暗暗叫糟,馬車上有馮府的標記,她嘆了一口氣,也無能為力去改變現在的狀況,「公子客氣了。」
  今日恐怕無法上香了,她閉了閉眼睛,於是馮府的馬車又按原路趕回去,她的心情搖搖晃晃,心神不寧。
  進了城門之前,後面的馬車便越過她坐的馬車,並駕齊驅。
  「咚咚。」她掀起簾子一看,只見秦威收回了敲擊馬車的劍,對她行了一個禮。
  馮思璿看到了秦威身後的李奕晨,他仍舊如以前般風光霽月,只是此刻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著金紋紫荊袍,胸口那處的紫色對比手臂處的紫色則顯得暗沉許多。
  馮思璿的眼睛跳了一下,心緒不穩地看著李奕晨,眉宇間淡淡的不顯露任何情緒,只是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地掐進了手心裡。
  「有勞馮小姐了。」李奕晨微微一揚唇,儒雅地說。
  恍如隔世,他們居然還能再見,不知為什麼,一股悲傷深深地牽引著她,她穩著嗓子說:「晨王客氣了。」
  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是她背叛了他,而她只敢偷偷地看著他魔怔般的淒慘死去。
  李奕晨的眼神很鋒利,在她的臉上來來回回了幾趟,只在收回目光時很巧妙地抓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本王先告辭了。」
  馮思璿頷首,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等他離開之後,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自醒來之後的第一個誠心笑容,他活著,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好了!
  「三小姐,晨王長得可真俊。」碧雲紅著臉說。
  馮思璿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加以評論,朝夕相處了半年之久,再見他的容貌,她已經不會如未出閣的女子般慌亂,卻不能否認碧雲所說,這個男人當真是極其俊俏的。
  她低著頭,思緒萬千,沒想到她以前還未入王府時,他周圍已經是十面埋伏了,而她就是壓倒他最後的一根稻草。

  第二章

  「三小姐,到了。」碧雲出聲提醒道。
  馮思璿下了馬車,思考了一會兒,依照以往自己的性格,她便沒有主動跟張氏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等張氏知道之後很驚訝,但很快就沉穩了,特意讓人喚她過去,細細地詢問了一番,對比她跟下人們的話,知道她沒有撒謊。
  張氏滿意地笑了,直說她做得對,「聽下人們說,這晨王長得極其好看?」
  心頭一怵,她愣怔地抬頭看著張氏,有那麼一瞬間想跳起來大罵張氏一頓,為什麼她和大姊姊、二姊姊都是張氏的親生女兒,張氏卻沒有一絲迴護她的意思呢。
  以前看不清的,經歷過死亡之後似乎眼前的薄紗被挑開了,她將周圍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哪些人是什麼樣的品性、哪些人是真心對她,可笑的是,馮府居然沒有一個真心人。
  「娘,女兒沒有看清。」她低下頭,掩住眼裡的悲憤。
  「哦?可是我聽人說,那晨王親自開口跟妳道謝呢。」張氏想看清馮思璿的神情,可她總是低著頭,張氏看不清。
  馮思璿默默地嘆氣,她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再嫁給李奕晨是害了他,但是她不嫁也會有別的女人會嫁,只要太子有這個心思,要討好太子的人太多了。
  就如馮父,她不願意,也許二姊姊就要嫁過去了,照理說確實是該二姊姊嫁,只是張氏寵愛二姊姊,馮父也可以讓一些庶出的姊妹嫁過去,雖然以她們的身分當不成正妃,可旁的總能撈到一個。
  馮家是她心裡的魔障,一日不從他們身上討回些什麼她就恨,就如此刻,她坐在張氏旁邊,可是她卻只想質問張氏,只想讓張氏也知道那斷頭的滋味。
  但能怪他們嗎?要怪也要怪她蠢,被至親之人推進死牢,那種背叛儼然就如酷刑般每天剝著她的心。
  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她嘴角彎了彎,害羞地說:「娘,我不敢看。」
  張氏自以為是地明白了,再堅持的女子遇到皮相好的男子多少也會心思浮動,而馮思璿這麼小,哪裡有定力可言,「娘上次還跟妳說過,晨王很好的,妳也不用妄自菲薄,妳爹是左尚書,晨王與妳也是匹配的。」張氏笑著說。
  馮思璿低下頭,這一次她不會再任由李奕晨慘死,也不會讓馮天耀借著她上位。
  「晨王是極好的。」她垂著頭,眼角微微一揚,快速地瞥了一眼張氏,只見張氏笑得眉開眼笑。
  「自然是了。」終究是小女子,張氏在心裡笑了,一開始說服不了馮思璿,馮天耀對張氏發了脾氣,現在張氏總算有交代了。
  張氏知道自己自私,同樣是她的女兒,她心裡卻逕自排了位,大女兒和二女兒的位置是誰也撼動不了的,但是這世上誰不自私的,要怪就怪她們母女情分實在太淺,她一直對馮思璿是愛理不理,無法真心疼愛。
  再加上她是因為生馮思璿而不能再生育之後,被迫裝出一副有容乃大的模樣給馮天耀納妾,她心裡的苦誰知道,特別是那些狐媚子囂張跋扈地生下子嗣時,她更是怒不可遏。
  「哎喲,這事要是成了,我的女兒就是王妃了。」張氏言不由衷地說,沒有人比她清楚馮思璿以後的下場,但她並不在乎。
  張氏那副看似高興實際上卻是冷淡的模樣,馮思璿看了一眼就不願再看了,他們打得一手好算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以後有什麼事也不關馮家的事了,而馮家還能贏得大義滅親的好名聲,以及私下數不盡的好處,真是一番好算計啊。
  馮思璿不想再跟她演戲下去,只嬌滴滴地說了一聲:「娘快別亂說了。」便行禮匆忙地退了下去。
  她走後,張氏連忙讓葉嬤嬤去跟馮天耀通報一聲。

  ◎             ◎             ◎

  「王爺。」秦威對李奕晨抱了一拳。
  「如何?」
  「屬下已經讓人將馬車送回去,並且轉達了王爺的謝意。」秦威一板一眼地說。
  「嗯。」
  「屬下也問清楚了,這位馮小姐是馮府的三小姐。」
  李奕晨撫了撫胸前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白色布條佔了大半的赤裸胸膛,他站了起來,白色的布條上即刻透出隱隱的血絲。
  「王爺。」秦威臉色刷白,正要說什麼,卻見王爺對他揮揮手,他只能閉上嘴,在馬車上他用馮思璿留下的藥簡單地為王爺包紮了一下傷口。
  回了王府,秦威找來了大夫來看了一回,血剛才都止住了,這一動傷口又不好了。
  「那些刺客呢?」李奕晨臉上無一絲笑容,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沉之中,這一次是誰派來的刺客他心裡有數。
  「全部自盡了。」秦威一臉的沉重,人一死就什麼也問不出來了,這真是讓人鬱悶。
  相反的,李奕晨笑了,「是死士?」
  秦威明白過來,一臉的恍然大悟,「是。」
  李奕晨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讓秦威下去,可秦威一臉的為難模樣,「怎麼了?」
  「王爺,我覺得左尚書大人今天的態度像是在討好王爺您。」秦威摸了摸頭。
  「是嗎?」李奕晨愣了一下,左尚書馮天耀在朝中一向是站在皇上一邊,不偏任何人,端著一副清貴模樣,至於馮天耀心裡怎麼想他就不知道了,但如果馮天耀現在有意親近他,而他又是支持八哥軒王,那麼馮天耀是想站在八哥這邊嗎?
  太子李毅為人心眼小、卑鄙狠毒,喜愛酒池肉林,這樣的人以後怎麼配當皇上,所以李奕晨義無反顧地站在了軒王一邊。
  「可有說什麼?」李奕晨問道。
  「這倒是沒有,就是言語中多次提到了三小姐。」秦威的榆木腦袋對某些事情很敏感,可卻不擅長分析,但王爺一聽完他的話,往往很快就能指出這其中的不妥。
  「既然如此,你便派人查查這位三小姐吧。」李奕晨心思一轉,便知道了馮天耀準備打什麼主意。
  他今年已經二十了,比他大三歲的八哥都有了嫡子,他的婚姻大事一向是別人所注意的。
  他並不排斥有人覬覦他的婚姻大事,也不反對拿婚姻大事當一筆交易,如果這樣能使馮天耀堅定立場,那麼效果是斐然的。
  他想到那年紀尚輕,但眉宇間已透露出妍美的女子,他也不得不讚一句,起碼她遇事時不慌不忙、淡定處之,可謂頗有大家風範。
  「是,屬下這便去。」秦威領命而去。
  李奕晨則是不顧身上的傷口,坐在桌案前執筆揮灑著。

  ◎             ◎             ◎

  一個月之後,晨王李奕晨要迎娶馮思璿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百姓們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紛紛說起了馮思璿。
  奇怪的是,他們對這位馮思璿並不是很熟,想來她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外面如何的眾說紛紜跟馮思璿也沒有關係,她安靜地練字,旁邊的碧蓮嘴巴停不下來地說:「三小姐,您是不知道,現在京城的千金小姐們可羨慕您了,這晨王不但長得好看,王府裡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您嫁過去之後也不用煩惱了……」
  馮思璿一遍一遍地默寫著,直到手腕疼了才停下來,碧雲連忙上前溫柔地揉著她的手腕,忍不住地對碧蓮說:「碧蓮,妳也就少說幾句吧。」
  碧蓮吐了吐舌頭,說了一句:「奴婢知錯了。」
  馮思璿笑了笑,「無礙,聽著也新鮮。」雖然碧蓮的話很多也沒個重點,卻可以讓她了解外面的情況。
  「奴婢也是開心,三小姐以後要做王妃了呢。」碧蓮大大咧咧地說。
  碧雲聽了也開心,對著馮思璿說:「奴婢恭喜小姐。」
  馮思璿害臊地擺擺手,「妳們就儘管打趣我吧,擺膳了。」
  碧雲與碧蓮對看一眼,笑著下去了。
  一剎那,馮思璿臉上不復剛才的輕鬆神情,清美的臉上染上淡淡的諷刺,門外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昨晚馮天耀特意喚她去了書房,已經把話跟她說明了,她故作勉強地答應,不過心中卻有另一番打算,做不做細作由她說了算。
  嘴上答應是一回事,她願不願意做則是她自己的事情,既然要報仇,她不會要了他們的命,比起要了一個人的命,讓他們親眼看著他們所在乎的一切一點一點地失去才是大快人心。
  她剛要坐下休息一會兒,卻聽聞前院一陣喧囂,她訝異地走了出去,看到前院的人,她一愣。
  「奴婢見過三小姐。」葉嬤嬤規矩地行禮。
  「這是怎麼了?」馮思璿走上前。
  「夫人讓奴婢給三小姐帶了些丫鬟過來,這些丫鬟都是平日裡伺候夫人的,雖然不是頂聰明的,但幹活仔細。」
  「葉嬤嬤可要替我謝謝娘。」馮思璿一副歡喜的模樣,可眼裡帶著冷意,她的身邊都是張氏的人,張氏卻還要多此一舉地塞人,讓她有些不耐。
  「夫人還說請了一位女師傅過來教導三小姐……」葉嬤嬤張嘴,正想說一番張氏的好,被馮思璿打斷了。
  「娘之前就跟我說過了,勞嬤嬤費心了。」那位女師傅哪是正經人,馮思璿忍著到嗓子的尖叫,沒想到她還能再見到那位教導她媚術的師傅,女師傅姓藍,平日裡她喊其藍師傅,藍師傅是專門教一些魅惑男人的招數,這些招數哪是大家閨秀學的。
  馮思璿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以前她不知道,乖乖聽話地學了,也將這些招數用在了李奕晨身上。
  馮天耀是一個聰明人,那位藍師傅也是一個少有的奇人,明知她的身分,也知道李奕晨的個性,所以只教了她如何以柔克剛,並非是煙花女子的媚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李奕晨開始一點也不吃這一套。
  李奕晨之所以寵她,很大原因上是她聽話安靜,不像一般女子吵鬧,如果被他們知道,他們恐怕要大吃一驚了。
  李奕晨要的不是一個溫文賢惠的女子,也不是一個潑辣嬌豔的女子,事實上她也弄不清他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子,但只要她安安靜靜的,李奕晨就對她很滿意,興許他寵她也有其他的原因吧,也許是因為她是馮天耀的女兒,也許是因為她不惹事,以前不懂,現在她卻懂,寵一個人並不一定是愛一個人。
  像李奕晨這種活在權力廝殺中的人,也許他早就沒了本心,他活著只因為他要活著,所以他爭權其實爭的也不過是一個生存,李奕晨身不由己,從他出生那一刻起,他注定一生要鬥,不然他也許就活不下來了。
  但是馮思璿並不恨他興許帶有目的的寵愛,起碼因為他對她的寵愛,她在王府裡過得風生水起,才有機會害了他,所以她才真真欠了他才是。
  「三小姐?」
  「嗯?」馮思璿回過神,溫和地對葉嬤嬤笑著,「嬤嬤,我身體有些不舒服,這太陽晒得我頭暈。」
  「哎喲,是老奴不仔細了,三小姐趕緊回房裡休息吧,只要記得老奴剛才說的話,明日記得到鳳雅苑裡學習便成。」
  馮思璿笑了一下,便轉身往屋子裡走,璀璨的日光一絲閃進了她的眼瞳裡,折射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但那奪人眼目的光芒只是一瞬間,他們再揉揉眼睛,又覺得眼前的三小姐不就是以前那個膽小安靜的姑娘嗎,那一瞬間不過是他們看錯了。

  ◎             ◎             ◎

  「王爺,三小姐每日都在府中讀書練字,最近因為婚期定下來,也開始學著如何管家之類的瑣事。」秦威嘴裡唸著可臉上卻是無奈。
  這位三小姐真的是太一般了,沒有一點出挑的地方,就算容貌尚佳、家世雄厚,可這個人吧,真的是太普通了,秦威總覺得委屈了文武雙全、器宇不凡的王爺。
  李奕晨似是沒有瞧見秦威的神情,「就這樣?」
  「是的。」秦威覺得王妃要有些不同,有著震懾人心的霸氣,或者是有著才高八斗的文采,或者是絕世傾城之容顏,畢竟王爺已經非同尋常了,秦威自然希望未來的王妃是能配上王爺的人,只是這三小姐……秦威偷偷看著王爺,卻見他沒有一絲不滿的神情,看來這王妃人選是毋庸置疑了。
  「王爺,上次小李說馮天耀跟太子那邊有接觸,您看如何?」
  「馮天耀在本王眼裡算不了什麼。」李奕晨笑了笑,就算馮天耀是太子的人又如何,如果是的話,那是最好的,唯有把不確定的因素都放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才更安全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那他又增添了勢力,何樂而不為,他連老奸巨猾的馮天耀都不怕,又何懼馮思璿一個小女子呢。
  秦威在這些事情上不太懂,但是看著王爺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只有崇拜和服從,「王爺說的是。」
  「你替本王安排一些事情。」他頓了頓,拿起一旁的瓷杯,濃郁的龍井茶香撲鼻而來,他的神色越發的溫潤,「本王也該會會這位馮三小姐了。」
  秦威恭敬地應下,看著雲淡風輕的王爺,他安靜地聽著王爺的安排,儘管不是很明白,片刻之後他仍是應了一聲,快速地去辦事了。
  而李奕晨細細地品茶,突然他開口道:「來了就出來吧。」
  「九弟。」
  李奕晨對出現在眼前的軒王李軒毫不吃驚,「八哥若是來用膳的話,現在時辰尚早。」
  李軒臉色變了變,繼而寵溺地看著他,他們皆是蓮妃所生,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李奕晨雖然看著溫和,實際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特別是越親近的人,他越是不愛帶著那完美的面具。
  「外人見了你,怕是誤會自己看錯人了。」這副痞樣真是浪費了李奕晨的好皮相,李軒搖了搖頭。
  李軒的容貌一般,但是一身正氣,為人厚道友愛,一心為天下蒼生,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幕僚為他做事。
  「八哥今天是特意來奚落我的,哈哈!」
  李軒逕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憂心忡忡地說:「怎麼就看上馮府三小姐了?那三小姐我可沒有聽人說起過。」
  也就是說這位三小姐到底是好是壞沒有人知道呢,若是個好的,好名聲早就傳出來了;若是個壞的,那也該透出些風聲來,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而這馮思璿什麼消息都沒有,只能說這位姑娘低調到沒人去關注,堂堂一位王爺何苦委屈自己娶一個如此普通的女子呢。
  李奕晨輕笑,「八哥這是怎麼了,我自有打算。」
  李軒認真地看著他,「既然你有打算,那麼我就不過問。」李軒心裡卻打算要好好地查一下馮思璿。
  「八哥,如今你不該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李奕晨提醒道:「李毅要是坐上了皇位,我們必死無疑。」偏偏李毅這樣的人得了聖心,他們只能當皇上年事已高、兩眼發昏。
  李軒沉下臉,「我知道了,我會的。」
  李奕晨看著李軒,突然說了一句:「馮思璿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她的家世以後會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
  李軒心裡一陣感動,他這個親兄弟什麼都為他著想,便是娶妻也要考慮是否有利可尋。
  「奕晨,你委實不用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不僅是為了八哥你,還為了我自己,如今局勢混亂,有一個籌碼便是一個籌碼。」
  「但也可能是引狼入室。」李軒精明地說。
  李奕晨莞爾,「狼被關起來以後還會是狼嗎?」野性退去之後,便只有溫馴了。
  李軒兩眼發光,「有弟如你,為兄足矣。」
  李奕晨仰頭瀟灑地一笑,「弟弟就等著盛世平和,從此做一個閒人,浪跡天涯。」
  李軒握緊了拳頭,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表明心意,沒有爭奪皇位的意思,李軒兩眼通紅地說:「你是把苦事交給了我。」
  他們兩人都不想爭奪皇位,可是從五皇子、七皇子一個一個離奇地死去之後,他們意識到不是他們不想爭就沒事,李毅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李毅崇尚武力征服,以後李毅若是成功登基,只會兄弟殘殺、暴虐百姓,從此生靈塗炭。
  李軒只要想到李毅曾經在秋獵時當著他的面,以儆效尤地殺死一隻老虎時,他就隱約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不想死就只能爭。
  李奕晨看著李軒眼中的堅定,嘴角微抿,「八哥,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李軒上前,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兄弟。」

  第三章

  有些事情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成親之前馮思璿沒有見過李奕晨,可這一次她見了他,幫了他,甚至同他講過話。
  很多事情隨著她心性在變……因為她想去外面散心,所以她碰到了李奕晨,因為她一開始不願嫁給李奕晨,所以他們的婚事不是一開始就訂下了。
  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八,馮思璿除了應付馮府的人,也打算打破原來的軌跡,以前她只在王府和馮府中周旋,而忘記了她自己這個人,如今她要多一些籌碼,即便以後重蹈覆轍地陷入生命攸關之時也能來一個金蟬脫殼,只是她勢單力薄,現在完全沒有辦法,但是一日沒有勢力,她永遠只能被人宰割。
  她一邊想著,一邊拿著剪子剪去牡丹花多餘的旁枝。
  「三妹妹如今真是悠閒了。」
  馮思璿頭一回,看到了二姊馮思語,「二姊姊。」她將剪子遞給了一旁的碧蓮,讓碧雲去泡茶,「二姊姊快請坐下吧。」
  馮思璿也沒有特意領她到屋子裡,院子裡有一棵參天大樹,樹下有著石桌、石凳,便邀請馮思語坐了下來。
  待碧雲將茶水點心端上來,馮思語才開口說話,「以後怕是沒有什麼機會跟三妹妹一起喝茶聊天了。」馮思語笑著說,眼裡有著隱藏的嫉妒。
  馮思璿一聽,心裡腹誹,馮思語可從來不愛來她這裡,面上溫和地說:「二姊姊說笑了,王府的規矩森嚴,但也不是不給情面的,二姊姊若是想我了,便讓人遞帖子來。」
  馮思語聽了這話,心裡堵得慌,以後馮思璿的身分就是王妃,要見馮思語一眼還要行各種規矩真是讓人不耐,不過她也不會想見馮思璿,這不是趕著上去給人家羞辱嗎?
  馮思語想不通,爹爹怎麼就讓馮思璿去當王妃呢,她也還沒定親,這好事完全可以落在她身上,想著她一向不喜歡的馮思璿以後當了王妃,在她面前趾高氣昂,她就不爽。
  馮思璿淡淡地說:「二姊姊姐還說我呢,妳自己有了好事都不告訴我。」
  「什麼好事?」馮思語一愣。
  馮思璿促狹地道:「我聽娘說,娘已經為二姊姊找了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了,若不是這樣,這王妃可輪不……」她驀然打住,神情慌張地說:「二姊姊,我剛才胡說的,妳可別當真。」馮思璿雙手捂著嘴,一旁伺候的丫鬟站在不遠處,聽不見她們的對話,但她相信馮思語一定聽得清清楚楚。
  馮思語只稍稍一想便想通了,蒼白著臉,「是嗎?」她的親事她自個兒都不知道,馮思璿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說,依馮思璿的意思,這王妃本該是她的,娘怎麼可以推給了馮思璿呢?
  馮思璿垂眸,嘴角帶著冷笑,她還得趁嫁出去之前,讓某些人之間離心才是,語氣輕飄地說:「娘讓我不要說,二姊姊就當作沒聽見吧。」
  馮思語緊抿著唇,過了半晌,笑顏如花,「三妹妹說什麼呢?我可不知道。」
  她信了!馮思璿卻做出狐疑的模樣,「那二姊姊的親事……」
  馮思語沉著臉,「三妹妹,娘心裡有數呢,但我確實不知情。」
  馮思璿一笑,「是了,娘肯定是怕臊了二姊姊才如此謹慎,這一段時間又忙著我的事,等我出了門,娘就要忙二姊姊的大事了。」
  馮思語勉強地笑著,心裡有著無數的猜忌,喝了幾口茶,就匆匆地離開了。
  馮思璿笑著繼續品茶,她相信馮思語很快就會跟張氏離心,因為張氏絕對不會告訴馮思語,她嫁給晨王是去做細作。
  日落西山之前她站了起來,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讓丫鬟收掉了茶水,往屋子裡去。
  可不一會兒外院的小廝傳話說讓她去一趟書房,馮思璿收拾一番便去了書房,等她從書房裡出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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