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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侍寢娘子

簡琦緣,怡春院當家花魁,琴棋書藝樣樣精通不說, 那嬌羞的美貌,更教不少達官顯要,王孫貴族追捧。 只是這位被男人捧上了天,寵過了頭的花魁, 哪個男人不心動,偏偏看上華君昊這個沒財沒勢的男人。 可這男人卻在她掛牌拍賣初夜時,二話不說地砸了銀兩, 不為情,不為愛,只因其實家世顯赫的他,想拿她當棋子誘人罷了。 明知道這男人自己高攀不起,卻還是傻得愛上了, 可她都很聽話的在其他男人面前陪笑, 華君昊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最後還一把火, 把別人的宅院燒了,只因為那人輕輕地抱了她一把。 華君昊,外蒙皇族,高大剽悍,女人他一向不缺, 卻從不為誰心動過。他以為簡琦緣不過也是眾多女人之一, 可見她陪笑時,他一肚子火想砸人,見她想賣身時, 他只差沒砍人。而當她不告而別走人時,他才明白, 她的初夜他貪心的要了,那她的一輩子,也只能是他的!

會員價:
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七季
出版日期:
2012/06/21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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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想愛男人時,他只一個眼神,她的心都醉了;
男人想愛女人時,她只一個嬌笑,他的人都茫了。

簡琦緣,怡春院當家花魁,琴棋書藝樣樣精通不說,
那嬌羞的美貌,更教不少達官顯要,王孫貴族追捧。
只是這位被男人捧上了天,寵過了頭的花魁,
哪個男人不心動,偏偏看上華君昊這個沒財沒勢的男人。
可這男人卻在她掛牌拍賣初夜時,二話不說地砸了銀兩,
不為情,不為愛,只因其實家世顯赫的他,想拿她當棋子誘人罷了。
明知道這男人自己高攀不起,卻還是傻得愛上了,
可她都很聽話的在其他男人面前陪笑,
華君昊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最後還一把火,
把別人的宅院燒了,只因為那人輕輕地抱了她一把。
華君昊,外蒙皇族,高大剽悍,女人他一向不缺,
卻從不為誰心動過。他以為簡琦緣不過也是眾多女人之一,
可見她陪笑時,他一肚子火想砸人,見她想賣身時,
他只差沒砍人。而當她不告而別走人時,他才明白,
她的初夜他貪心的要了,那她的一輩子,也只能是他的!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楔子

  這一天,簡府遣走了所有下人。
  平時裡總是充滿生機,無論主僕都總是掛著一張笑臉的那個簡府,已不復存在,昔日的平和面容上布滿的是慘澹愁雲,每一句話語都帶著別離的憂傷。
  「老爺,依照您的吩咐,大半的下人都已經離開了,還有一部分人說什麼也不聽,打定主意留在這裡,說自己是被簡府買來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裡。」
  簡府正堂內,管家陳聰微駝著背,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這是當了簡府四十年總管養成的習慣,就算是面臨再大的事也要波瀾不驚,這才不會讓下面的人也慌了陣腳,才能成為主子的定心丸。
  不過這次,就算是他幾十年養成的習慣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如今簡府面臨的是滅頂之災,相較下他這顆定心丸就太過微不足道了。
  簡逐言和夫人唐氏並肩看著這個多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僕人,友人,更是親人,百感交集,簡夫人欲說些什麼,被丈夫輕輕地壓了下去。
  「陳聰,你所說的那些不聽話的、死也要死在這裡的下人,是否也包括你自己?」簡逐言嚴厲地說:「不,依我看,根本就是你帶的頭吧,一直只見你到處奔走安排其他人的歸宿,卻從不見你收拾過自己的行李,你這種行為讓其他下人怎麼看?身為府中所有下人的表率,你就率先違背了我的命令,又如何能讓他人信服?」
  「老爺……」唐氏輕柔的勸阻並沒能讓簡逐言收回他的話。
  在那雙嚴厲的目光下,陳聰更深地低下了頭,道:「老爺如今受朝中奸人陷害,自身難保下卻還優先考慮我們這些下人的去處,我們很感激老爺的這分恩情,但別人可以領了這個情,我卻不能。這些年我受簡家的照顧太多,在沒還完這恩情的情況下不能再欠下更多的人情,這樣即使在我壽終之時也難以闔目而去。」
  「你這話未免太過嚴重,我對你本就不存在什麼恩情,不過是契約關係,我雇傭了你,而你為我工作,就算真的曾經有過什麼小恩小惠,你為我簡家操勞這數十年,已經什麼都還夠了。」簡逐言一揮手,像似很不想再見到他一樣,說道:「你快走吧,這場禍事由我而起,也該由我簡家人承擔,與你們這些受人雇傭的外姓人無關。」
  「外姓人?」陳聰仍是不卑不亢,問道:「這麼說來,小姐和少爺又該如何?他們都是簡家人,老爺和夫人就捨得讓他們留下來,受這無妄之災,讓簡家就此絕後?」
  一提到自己的一雙兒女,簡夫人眼圈泛紅,緊抓著夫君的臂彎,就像抓著最後的希望。
  「緣兒和然兒……我自有安排。」
  「爹爹,咱們要出遠門了嗎?」正說到這裡,隨一聲洪亮的呼聲,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男孩莽莽撞撞地衝了進來。
  一屋子的大人對這個招呼也不打就衝出來的冒失鬼,並沒有表現出半分苛責,相反,面對這個眼神極清澈的男孩,一屋子的大人都沉默了下來。
  「爹爹,姊姊說咱們要出遠門,永遠都不回來了,是真的嗎?那我的金桂樹怎麼辦?我養在池裡的小魚呢?不能一起帶走嗎?」男孩衝入簡逐言的懷裡,十分委屈,「姊姊說只能帶自己提得動的東西,那不就說明我的寶貝們都不能一起帶走了?爹爹,然兒要是丟下了它們,它們會很可憐的!」
  「然兒,休要胡鬧。」簡逐言拍了拍兒子的頭,轉看向門口,說:「緣兒,妳也進來吧。」
  門口處這才怯怯閃入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姑娘,同男孩截然相反,她的臉上有的是超出年齡的沉穩,一雙眉眼略微低垂著,讓人只能瞧見她兩把小扇般濃密卷翹的長睫。
  姑娘肩上揹著兩個小包袱,顯然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她弟弟簡幕然的,而簡幕然就是覺得這包袱裡能裝的東西太少了,這才找到爹娘這裡求情。
  簡琦緣先叫了聲爹娘,又叫了聲陳叔,這才有條不紊地報告起自己都收拾了些什麼東西,幫弟弟收拾了什麼,確保再沒有重要的東西遺落,表示隨時可以啟程。
  簡逐言對女兒的這種早熟又是讚許又是心疼,身為自己的女兒,她沒有享受過一天千金大小姐那樣的好日子,青春如花的年紀被自己拖累,也被這個弟弟拖累。自簡幕然三歲那年發過一場高燒後,思維就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年,而簡幕然偏又最黏他這個姊姊,這些年光是為照顧弟弟,她已少了許多同齡人該有的快樂。
  而今她心中比誰都要清楚家中發生的事意味著什麼,她卻不能像同為人子的簡幕然那樣撲進爹娘懷裡哭鬧,她只能把這一切壓在心頭,當一個聽話的乖女兒,不給父母添加負擔,這是她唯一幫得上忙的地方。
  簡逐言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簡夫人也同樣清楚,這些年他們為了尋求給簡幕然治病的方法而在他身上投入大部分的精力,這難免會忽略了自己的女兒。而這個女兒總是用她的體諒和理解來寬慰著他們這對夫婦,她就是太懂事,懂事到許多時候他們會不知道該怎樣去疼愛她。
  「既然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快走吧。」簡逐言推開兒子,硬生生地說。
  簡琦緣愣了下,捏了捏肩上的包袱,說:「爹跟娘……真不能一起去嗎?」
  這一句話對於她來說意味著多深的情,聽者又怎會不知。
  簡夫人抹著淚,拉著丈夫的手臂對他們說:「走吧,只要你們平安,娘就什麼都不求了。」
  簡琦緣抿了抿嘴,只聽一旁的陳聰說:「我來護送小姐和少爺,直到這件事情過去。」
  「什麼!你知道他們要到哪裡去嗎?」簡逐言這才意識到陳聰堅持留下來的目的。
  「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老爺不正是委託我去辦的。」陳聰說:「老爺令我在最偏僻窮困的山區找一戶人家,將小姐、少爺委託給那戶人家照顧,這樣起碼可以保證那些吃慣山珍海味的人,不會想到大戶人家的嬌貴子嗣會跑到那種地方去,可保小姐和少爺平安。」
  「知道你還說要一起去!以他們對我的仇恨,若是尋不到緣兒和然兒必不會善罷甘休,我只想保他們平安,就算他們要在那地方窩一輩子。而你呢?你家鄉有未滿月的孫兒在等著,大可回鄉以享天倫,何必要跟著去那種地方受苦?」
  「我的孫兒有他的爹娘和奶奶在照顧,而小姐和少爺卻沒有。這件事我主意已定,就算老爺不允,那地方是我找的,我自然想去就去。」陳聰一嘆,說:「再說,那邊民風慓悍,連個能識字的人都沒有,單只小姐一人帶著少爺和那些人長住,老爺您真的能放心嗎?」
  簡逐言沒有再說話。
  關於那天最後的記憶,簡琦緣只記得,就只見過那麼一次,自己的爹爹給別人下跪。
  也許就因那一跪,才讓陳叔到死都還念叨著,是自己虧欠了簡家,終是沒辦法照顧他們這一對姊弟。

  第一章

  秦府的花園裡有座很漂亮的涼亭,坐在涼亭裡向下望去,一池清綠的水中映著一輪滿月。但這月亮卻不是圓的,因為池中的魚兒總在調皮地擺動尾巴游來游去,似是在蓄意地扭曲著月亮的形狀。
  簡琦緣正是倚在亭邊望著魚池的人,池中的魚兒在和天上的月亮玩著一個祕密的遊戲,而她則是瞧著嬉戲吐泡的魚兒,自娛自樂的人。
  手上沒有魚食,她玩著方才在池邊拾起的兩粒小石子,看到魚兒都聚去了月影中,便揚起胳膊將一顆石子丟進那月影裡。她丟得極準,池中魚兒受了驚嚇,全都被那石子濺起的漣漪衝散到四周,起碼在她看來是那樣的。
  於是,簡琦緣壞心地笑了起來,手心裡揉捏的另一顆石子也在等待著機會蓄勢待發。
  花園中依稀傳來鼓樂聲響,從這裡聽來像是偶然間摻入空氣中的,只因這花園實在太靜,才把那些聲音的絲線凸顯了出來。不過若考慮到離聲音來源的前院之間的距離,這鼓樂聲定是震天了,可想前院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喜宴。
  簡琦緣有意忽略了那空氣中的絲竹樂聲,對於那場盛宴沒有一絲的好奇,嬌好的面容沉靜如漣漪過後的池水,只有瞧見那躲進水底的魚兒們又紛紛好奇地露出了頭,蜜桃色的唇才又綻開了個似乎很開心的笑,讓那張月亮下更顯蒼白的臉上平添了幾抹春色,與這花園的碧綠相映成趣。
  她覺得,這池塘和她家的那個很像,以前她和弟弟簡幕然也是像這樣趴在亭邊,戲弄著池裡的魚,他們還經常分在池的兩邊投食,要比哪邊聚集的魚兒多,年少的他們並不曉得魚兒是不知道飽的,結果隔天發現好多魚兒都被活活撐死了。
  那場比賽是誰贏了她早不記得了,只記得,幕然為了這件事傷心了好久。
  「這個時間還離池那麼近,不怕沾了寒氣嗎?」
  簡琦緣神經一繃,手中的石子落了池,「撲通」一聲,沉進了池底。
  說話的男人站在亭外,離她只有六、七步的距離。
  她心駭,有人離自己這麼近,她卻全無察覺,是太投入從前的回憶了,不過,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前面為秦家老爺祝壽,怎麼會有人來這後花園?
  想得太多,腦中全沒反應出那男人說了什麼,直到對方又重複了一遍:「更深露重,姑娘當心染上風寒。」
  簡琦緣這才意識到,他是在提醒自己。
  「多謝公子關心,是這秦府的花園氣派非常,讓奴家一時看呆了。」她一笑,想掩飾自己方才的走神。
  那男人卻仍是在亭邊站著,即不上前也不退後,保持著這個十分微妙的距離感,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這種目光讓簡琦緣反感,雖然其中並不包括什麼不敬的意思,但就是比那些男人色瞇瞇的目光還教她無所適從。
  「奴家身上有什麼不對嗎?」她提醒,希望他也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但那男子全沒有被看穿的窘迫,反而厚臉皮地笑了下,搖頭道:「姑娘莫見怪,我並非成心對姑娘無禮,只是好奇心使然。」
  「好奇心?」簡琦緣反問。
  他點頭,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氣派的花園能讓一個人看呆,又看掉了淚的。」
  掉淚?簡琦緣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玉指一抖,手指上竟全是溼痕。
  天!她竟然在別人家的後花園哭了起來,而且還哭得自己都沒察覺。
  她暗吸口氣,才沒明顯地表現出對自己不當行為的氣急敗壞,但對這撞到這一幕,還拐著彎諷刺她的男人,她火氣可是更上一層樓。
  「看來,這花園當真是『氣派非凡』啊。」那人咧嘴一笑,一口整齊的白牙在簡琦緣看來,是卑鄙又醜陋。
  她仔細打量這個好沒神經的男人,腳上是普通的黑布靴,棕色的褲角整齊地掖進靴子裡,上身同樣棕色布衣,腰間纏著黑色腰帶,看這打扮就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加之這人一身麥色肌膚,明顯是長期曝露於陽光下所致,更別提那書生公子絕不會有的壯實身板。
  以這些年簡琦緣對男人的認識,只一眼就可以肯定此人絕非什麼養尊處優的王孫公子,這麼說他是秦家公子的可能性就可以排除掉,但他又可以進出秦家的後院,看來,他大概是某個秦府的雜工。
  「讓公子見笑了。」簡琦緣盯著這人,淚痕未乾的臉讓她再笑不出來,「公子也好雅興,在這大喜的日子不去為秦老爺祝壽,跑來這裡可以嗎?」
  那人擺擺手,很不以為意道:「我怎麼可能去那裡呢,與我又沒有半分關係,去了只會挨說罷了。」
  聽他這麼說,簡琦緣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心想好在只是當著一個下人面前失了分寸,若真是碰上了秦府哪個大人物,今後她怡春院「樂玲瓏」的稱號不就要毀了。
  不錯,她簡琦緣現在是京城最大的妓院怡春院的頭牌「緣兒」,而這被人封為樂玲瓏的「樂」字有兩層意思,一是形容她的聲樂琴技玲瓏剔透,二是形容她的笑臉八面玲瓏。
  她就是靠著這張逢人巧笑的臉和琴技一步步走到頭牌的位置的,若是教人看到她落淚失態的樣子,怕是要遭嘲笑了。她只是不想讓那些紈褲公子看到她傷懷的樣子,這麼想來,今天撞見的是個下人,應該是慶幸的事吧。
  想到這,簡琦緣倒覺得這人的面相也沒這麼可惡了,一想到他同自己一樣,也是只能由人呼來喝去,在一個全無自我的處境中生存,氣更是散了大半,口氣也不再那麼僵硬。
  「那你跑來這裡,就不怕被人逮到說你偷懶?」
  那人一愣,也許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緩和,也許是發現她不再稱他為「公子」,但簡琦緣不在意,她並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尤其是男人的。
  隨之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捶自己的手心道:「姑娘提醒的是啊,我都忘了,我是被派來尋姑娘妳的!」那人接著如夢初醒地說:「姑娘的節目快開始了,卻到處尋不到姑娘的人,這才派了我們在府中各處尋找。剛才見姑娘瞧這魚池瞧得投入,尋思半天才敢開口,結果說東說西的,倒把正事給忘了。」
  簡琦緣被他那慌裡慌張的樣子逗笑了,但一抬頭看那月色,又沒有笑別人的時間。
  都怪她見景生情,本是被秦府請來給秦老爺壽宴助興的,只因為覺得離自己出場時間還早,又受不了那喧鬧的環境便獨自在府裡轉了起來,想說被發現大不了說自己迷路就是,誰料轉到這後花園都沒被一人撞上,後又被這魚池吸引,想起了過往的許多,竟也把正事給忘了。
  他們兩個,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就誰也別笑誰了。
  簡琦緣起身整理了下衣裝,雙手抱胸插進袖口,長長的袖口垂於膝間,本是充滿風情的衣裳也讓她穿出了別樣的端莊。這些年,就算她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娼妓」的頭銜,也實難接受自己像其他姑娘那樣甩起衣袖,搔首弄姿,並不是瞧不起他人,是瞧不起自己。
  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早就做好了覺悟,還裝什麼富家小姐呢,所以,每一天當她擺出這樣的姿勢,都會在內心諷刺自己一次,那時心臟傳來的刺痛感會教她覺得格外安心。
  「妳這樣,真好看。」
  簡琦緣見那男人又露出了一口白牙,對她笑了,但這次,她覺得他笑得好真誠,那是純粹的,不加慾望的讚許。
  他站在階下微抬頭瞧著她,純發自內心地說出自己的感受,他的語調自然之極,教簡琦緣覺得面對這樣的話連羞臊都成了一種做作的表現,她也極自然地對著他將腰板挺得筆直,問他:「真的嗎?」
  他點頭,什麼讚許的累加都沒有,很平實地回答她:「真的!」
  簡琦緣噗哧一笑,這是多麼沒情調又厚臉皮的對白啊,不過,這似乎也是這些年裡她真心歡喜的唯一一個讚美。
  「好了,快走吧,不然你我都要受到責罰了。」她提著裙,小心地步下臺階。
  他仍是站在那個位置,只側身給她讓出了路,將她納在自己的看護範圍內,如果她被裙絆到,他定能一個伸臂就將她扶住。
  這些細小之處他人興許不懂,簡琦緣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已經多少年沒被這樣呵護過了?她內心淺笑,這個男人一定能再往上爬,不會只屈於一個打雜的小小下人。
  她往前走,他很自然地跟上,因為時辰關係,她走得很快,只聽自己身後側的腳步同樣跟得很快,眼睛看不到,卻用適當的腳步聲宣告著自己就在這裡,讓人很安心的聲音。
  真是奇怪,難道自己會因一句稱讚就極快地對一個人改觀嗎?簡琦緣邊走邊問自己,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今天的景色與時機都太過剛好,讓她想到了從前,想到了自己仍是「簡琦緣」,而非「樂玲瓏」的時候。
  不該想,卻又慶幸自己還沒忘記的時光。
  突地,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個背朝月光的男子,對方也一停腳步,兩人對望,也不知在望些什麼,總有些傻乎乎的。
  「你不去聽我彈琴嗎?」她問。
  男人彷若好不容易才意識到她說什麼的樣子,很無奈地搖頭苦笑,「姑娘說笑了,雖然對姑娘的琴技早有耳聞,但我哪有那個福氣,要說聽,也只能躲在附近偷偷地聽。」
  簡琦緣點頭,「那就好。」說完又馬上轉身,快步而去。
  他身後的男子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愣了半晌,好像剛才的問話只是自己的幻覺,直到她的背影就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提唇一笑,忙追了上去。
  那笑與先前忠厚無心的苦笑全然不同,倒更接近於他剛發現她在涼亭,出口問話時臉上掛著的笑,戲謔,和一種與己無關的不在乎。

  ◎             ◎             ◎

  這一天秦老爺的壽宴花重金請了許多表演者,有雜技戲曲,還有簡琦緣的古琴獨奏。
  當簡琦緣坐在眾人面前低頭撫琴時,眼前紅紅綠綠的布置和那些穿著喜慶的男人、女人以及品頭論足的笑聲,都教她覺得恍如隔世。
  那天她彈得格外好,以至於沒人因她的短暫失蹤而責怪她,還額外又打賞了她,簡琦緣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這筆錢,表演過後又去陪在場的賓客喝酒。
  她覺得,那天她的笑是真實的,在這場他人的華宴中她不再只是一個戲子,她笑亦不是因那些貴人們逢場作戲的誇獎,是因為她知道,今天她的琴不是為討好任何一個人而彈,她的琴也沒有成為賓客們扭頭就忘的花絮,有人認真聽,並且記住了她的琴。
  雖然那個人她看不見,但她知道他在聽,就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也許他甚至聽不懂什麼琴樂,但她仍是由衷地投入,把這一曲彈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極致。
  琴對她而言是個愛好,小時候她學琴只是因為她想學,她想除了偶爾彈給家人聽外,這項技藝對她毫無用處。
  誰曾想,那年管家陳叔病死後,收了她家一大筆錢的那對夫婦轉頭就把她賣進了青樓妓院,這項她一直認為毫無用處的琴技,卻成了她在怡春院中賴以保住貞操的最後護盾,她一直彈一直彈,只要能給怡春院的趙嬤嬤收入足夠多的銀子,她就會把她當個寶,凡事遷就她。
  轉眼三年過去,她的名聲漸漸大了起來,而人也已經彈得麻木,看到琴就想起那些公子哥一張張猥瑣的面孔,他們讚許她的琴,卻沒幾人聽得出她在彈什麼曲,這樣有什麼意思,所以彈琴的時候變成了最難熬的時候。
  她告訴自己,這些都不重要,她的痛苦根本無足輕重,她在乎的是她的弟弟,幕然,他如今又在哪裡呢?
  只有這一樣而已,她活著,就是因為世上還有一個簡幕然,她以為除了這一點點寄託,她對人生已別無所求,誰知其實並沒那麼糟糕。簡琦緣發現,當有人真心稱讚她和她的琴時,她一樣會感到高興,就像當年她彈琴給爹娘受到誇獎時一樣。
  原來這世上除了她的弟弟外,她自己也同樣真實地活著,她並非只因一個信念苟且於世的行屍走肉,她是一個真實的人。

  ◎             ◎             ◎

  那天在秦府後花園碰到的家丁,就如同簡琦緣生命中偶遇的許多人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模糊了面容,再過些時日,就連一個大概的輪廓也要記不清了。
  簡琦緣沒想到的是,她同這名叫不上名字的家丁之間,倒真像是有著些緣分。
  在那次秦老爺壽宴結束後的第三天,簡琦緣如同往常梳洗打扮後,準備出去為賓客獻曲,怡春院的老鴇趙嬤嬤甩著手帕急匆匆地將她攔在了房門前,說是今天不用去前樓大廳了,要她去後樓的翠風閣,有貴客等在那裡指名要她彈曲。
  在哪裡彈都是一樣的,簡琦緣比較在意的是趙嬤嬤的態度,以往要她為貴客彈奏也是極正常的事,但那通常都會提前一天或幾天前通知她,因為要請到她單獨彈奏是需要提前找趙嬤嬤談妥的,這樣才顯得她這第一頭牌夠分量,這一向是趙嬤嬤做生意的堅持。
  像這樣突然之間改變,當天安排的事並不多見,簡琦緣邊走邊隨口問了句:「不知翠風閣裡來的是什麼貴客?」
  趙嬤嬤一拍額頭,「瞧我這腦子!倒把最重要的事忘了交待。」她興奮地拉起簡琦緣的手,看得出她神采飛揚,「緣兒啊,妳可真給咱們怡春院長臉,竟把秦家少爺都引來了咱們怡春院。」
  「秦家少爺?哪個秦家?」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前幾日妳剛去過的那個秦家啊,秦瑾秦少爺說是當日聽到妳的琴聲大為賞識,今日特上門一會。我看啊,是他被妳這張俏臉搞得日夜難安,耐不住尋來了咱們怡春院吧。」
  秦家少爺秦瑾?要是那位秦少爺來了,趙嬤嬤當然會視如上賓。
  這個秦家,三代都是京城鹽商,家中財富不計其數,並且與眾多王孫公子多有往來,可家中成員極少出現在公眾視線。聽聞其獨子秦瑾三歲能作詩,五歲時棋藝已足夠同成年人對上幾盤,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這位秦公子也從不和京城那些出了名的富家公子相往來,一向給人獨善其身,帶些神祕的印象。
  今天那位秦公子竟親自找上了怡春院這種地方,想必這怡春院的名字又要在京城內颳起一陣熱風了,趙嬤嬤自然樂得合不攏嘴,讓她定要萬分小心伺候著。
  邊步上後樓的臺階,簡琦緣邊在腦中仔細搜尋著關於秦瑾這個人的記憶,不知不覺人已來到了翠風閣。
  「緣兒姑娘。」
  略低的喚聲教簡琦緣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一雙狹長黝黑的眼,那一瞬間,她的心臟不知為何,似乎是停跳了下。待看仔細,才瞧出這個守在翠風閣門前,體格健壯如門神一般的男子,正是那晚她在秦家後花園遇到的那個家丁。
  「怎麼是你?」她自然地笑了出來,像是見到舊友。
  「我陪公子一同來的,在這候著姑娘。」那人看她,停了半晌說:「今天姑娘氣色不錯。」
  他話中的深意讓簡琦緣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只說道:「是脂粉塗得豔了點而已。」
  簡琦緣心想,原來他是陪在秦家公子身邊的人啊,就說看他的談吐不似個普通雜工。
  見他為自己挑起簾子,她欠身表示謝意,這才邁入房內。
  翠風閣是後樓位置最好的一個房間,由窗可以看到外面庭院中的花亭,庭院中掛滿了大紅燈籠,姑娘們穿著豔麗的衣裙搖著扇,笑鬧著來來去去,每天晚上都熱鬧得像過節。
  而這翠風閣的隔音很好,讓屋內的人不至於受外面影響,保有自己的一分清靜。
  房內圓桌旁坐了五個男人和四個怡春院的姑娘,四個姑娘正跟幾位爺咬耳說著什麼笑話,顯然是早已經到了,就等她一個了。
  簡琦緣一眼就瞧出坐席中那個唯一沒有姑娘作陪的人,應是這群人裡地位最高的,她細細辨認著那張臉,似有印象秦老爺壽宴那天,坐在上席的家眷中確實有著這麼一個人。
  「哎呦喂,各位爺瞧瞧呀,咱們總算是把緣兒給盼來了。」四個姑娘裡的春紅搖著扇,嘻嘻地笑道。
  「春紅妳說什麼呢,緣兒跟咱們可不一樣,是要趙嬤嬤親自去請的,她肯來就已經是賞臉了!還記得去年那位賈爺,花了三百兩白銀只為能聽咱們緣兒彈上一曲,結果還生等了兩個半時辰啊。」
  另一個瞟向秦瑾,說:「這麼說來,秦爺的面子可是不小了!」
  聽著幾個姑娘妳一言我一語有搭有唱,簡琦緣也不惱,在她初來怡春院時,這四個姑娘號稱怡春院的四朵金花,現在雖仍是這個名號,但地位已是大不相同,她們對她一直抱有敵意,她也早就習慣。
  她笑盈盈地對幾個男人欠身道:「緣兒來遲了,願自罰三杯向幾位爺賠罪。」
  這時跟在她後面的那個男人帶上門從她身邊擦過,站去了秦瑾身後。
  四個女人正嘰嘰喳喳鬧著三杯怎麼夠之類的,秦瑾揮了揮手,大家都很識相地閉了嘴。
  還以為他是嫌姑娘們吵了,沒想到大家安靜後,他卻先對身後的那名下人說:「君昊,你也隨著坐吧。」
  原來那人叫君昊!簡琦緣瞧著那依舊一身布衣的高大男子,將這個名字與他劃上了對等,今後若再想起他,就不會只念叨著「那個人,那個人」了。
  等等,她在想些什麼啊,那人姓誰名誰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幹嘛要總念叨著他?此時她想的人應該是秦瑾才對,怎麼對貴客不用心,倒在意起他的跟班了。
  要說這秦瑾對下人倒還真好,那個人有這麼位主子,日子便能有尊嚴得多。
  簡琦緣沒發覺自己心中評價著秦瑾,卻又拐去了那名家丁身上。
  華君昊微搖了下頭,表示自己站著就行,秦瑾一見也不勉強,才轉回頭來對簡琦緣說:「上次在秦府聽過緣兒姑娘的一曲『逐風』記憶至今……」
  之後無非也是些稱讚的話語,簡琦緣聽得多了,也沒特別用心去聽,倒是一雙眼睛不受控制地盯在華君昊身上。
  雖然她告訴自己面對貴客要好好表現,可還是難掩驚訝之情,就是……
  他這下人,也未免太有尊嚴的過了頭吧,哪有下人在主子問話時一字不回的,何況這也不是問話,是主子對其體貼賞識,是給了天大的面子,更該感恩地謝過或謙遜推辭,她可從未見過主子欲賞,搖搖下巴便拒絕的下人。
  只聽一聲「緣兒姑娘請吧」,簡琦緣反射性地走向房間角落的那張琴,可眼睛的餘光一直偷偷瞄著那個雙手背後,立於秦瑾身後的高壯男人。
  其他四個姑娘好像因為秦瑾就這麼放過了她,而覺得很無趣。
  一曲「逐風」過後,秦瑾讚賞道:「緣兒姑娘的琴技當真名不虛傳啊!」
  「秦公子見多識廣,奴家是在秦公子面前賣弄了。」
  「是啊是啊,秦公子你也不要總是只讚緣兒嘛,叫我們姐妹好不傷心啊!」春紅嬌嗔道:「若我們姐妹像緣兒一樣命好,幼時習過琴,也都能彈得一手好曲,不至於像現在就算百般討好幾位爺,你們的眼裡也只有緣兒妹妹啊。」
  「是啊是啊,咱們姐妹出身不好,六、七歲就被賣來怡春院學些伺候人的活,十三歲開始接客也都是一心想討好各位大爺,趙嬤嬤可從沒教過我們什麼琴棋書畫,不然咱們一個個也只賣藝不賣身,端著架子還能拿銀子,誰不想幹啊!」忙有人接話道,還顧作可憐地擺出副真的很委屈的樣子。
  誰也不會把青樓女子的話當真,來這就是尋歡,大家都懂得這的規矩,桌上的男人們抱著姑娘,又哄又勸,幾個姑娘也很識相,馬上就又笑燦如花,打鬧了起來。

  第二章

  桌上只為她留了一個位置,就是秦瑾身旁空著的座位,簡琦緣很自然地走去了那裡,但總覺得自己並不是去找秦瑾的。
  直到她走到跟前,華君昊都沒看她一眼,但他像是四周長了眼,等她靠近得差不多了,便退開一步,方便她能入座。
  陪客人吃飯喝酒,對她們來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但今天面對這一桌有頭有臉的爺,簡琦緣倒是渾身不自在,就連她八面玲瓏的笑容都顯得僵硬了不少。
  唉,承認就承認了吧,她就是在意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呀,自己在陪客人,而身後正有個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像是被監視著一樣,怎能教人不彆扭。可做她們這行的,被人像看物品一樣以各種眼光品評打量,也是早該習慣了的事啊,那麼多雙眼她都不在乎,怎麼今天卻非要自己把自己困住了,怎麼也放不開了呢?
  吃吃喝喝中,就聽和秦瑾一起的另外四個男人,邊調戲著姑娘,邊就著酒勁開始了對秦瑾的阿諛奉承。
  男人總藉著酒宴和女人達到自己的利益目的,而女人如同酒水一樣,不過是應景的工具,姑娘們都明白這個道理,紛紛搭腔也奉承起秦瑾,負責將氣氛炒熱。
  無奈秦瑾卻並不怎麼領這個情的樣子,話裡話外都十分疏遠。
  說著說著,其他人覺出這套對秦瑾並不管用,這時不知誰拿出了隨身帶的三顆骰子,說是玩就要玩得盡興。
  「這骰子咱們雖是見過,但要賭還是去賭場最為合適。」
  「緣兒姑娘這話是怎麼說的,這裡本身就是供人玩樂的場所,咱們可是花了大筆銀兩的,難道就為聽妳彈個琴?那樣不如去茶樓好了。」拿骰子那人不悅道。
  「這位爺誤會了。」簡琦緣淺笑道:「緣兒的意思是,咱們姑娘都不善賭數,身上又沒有銀子不能參與進來,等會幾位爺要是玩上了癮,我們姐妹卻只能在旁邊乾坐著,也沒人搭理了,不是很可憐嗎?」
  這人賭具隨身帶,一看就知道是個嗜賭之人,嗜賭之人賭品一般都不怎麼好,一會要是真玩起來再扯出點什麼事端,不是給他們怡春院找事嗎?
  簡琦緣嬌柔一笑,看得人心都酥了。
  那人一愣,隨大笑道:「這點大可放心,爺打賞妳們都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跟妳們玩錢,當然也不捨得冷落了妳們這群小美人啊。」他一指桌上的酒,說:「咱們只玩最簡單的比大小,咱們幾個要是輸了,一局十兩白銀;姑娘們要是輸的呢,就喝杯酒表示一下完事,怎麼樣?」
  跟他一起的另個眼睛細長的瘦小男人竊笑道:「不過我們幾個要是輸到回不了家了,還望姑娘們多照顧啊,當然了,若是幾位美姑娘醉得不能動彈,這一夜咱們爺們也會細心照料,絕不會單獨扔下妳們的。」
  姑娘們笑得肩膀直顫,大家見秦瑾也沒說什麼,只當他是默許了,便玩了起來。
  簡琦緣自然也參與其中,但好在運氣不錯,玩了數盤輸得很少,喝得並不多,而完全沒輸過的人則是秦瑾。
  再接著玩下去,她漸漸瞧出了不對,不管是什麼遊戲的輸贏都是差不多的。
  眼見著那四個姑娘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得雙眼迷離,笑聲都憨了起來,可其他四個男人卻是一瓶酒都還沒喝完,只在某個姑娘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倒下時,他們才會輸上一次,然後掏出十兩銀子,姑娘收到銀子,又樂得打起精神,繼續和他們玩了起來。
  相較於這四個姑娘,秦瑾更像是個旁觀者而非參與者,因為他從來沒有輸過,簡琦緣終於明白了,這根本是一場為討好秦瑾而做的另一場表演。那四個人有意灌那些姑娘酒喝,又適時丟些銀子給她們些好處,就像是給驢前面栓胡蘿蔔一個道理,他們根本是在戲弄那幾個姑娘,以此來給秦瑾取樂。
  其中春紅喝得最多,人家給她倒多少她就喝多少,到了這會,外紗都從肩上滑了下來,人也半趴在桌上,可手裡還拿著酒杯,痴痴地笑。
  簡琦緣有些看不下去,而秦瑾似乎也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在挾了口菜後輕輕地說:「他們知道佔不得妳的便宜,妳該慶幸自己沒成為他們戲耍的目標。」
  簡琦緣心下有些駭然,她沒想到這一切秦瑾都是清楚的。
  「秦公子是要奴家識趣些?」簡琦緣做嬌嗔狀,心中卻失望之極,以為秦瑾儀表堂堂,言語行為中也並不輕浮,和經常往來於花街的男人該不是一路人。
  最重要的是,他對待自己的家丁都能表現出那樣的尊重,為什麼卻能如此冷漠地瞧著幾個弱女子被人戲弄?而那些人像對待玩具一樣地戲弄那些姑娘,全是為了做給他看,讓他高興,他還真能看得下去?
  秦瑾並沒回答,這也是最好的回答,簡琦緣都不知自己當時走的是什麼心思,下意識地抬頭去尋找華君昊的身影。
  那個人哪都沒去,一直站在她和秦瑾身後,用著如同秦瑾一樣的冷漠目光,瞧著這飯桌上正在進行的可笑一幕。
  意識到她的目光,他低下眼皮與她對視,後又立即抬起,做個盡忠的護衛。
  簡琦緣突然覺得喝下的酒成了冰冷的水,讓她身上一陣陣的發寒。
  那邊又到了新一輪的下注,簡琦緣說了聲:「小。」兀自站起,巧妙地先那人一步將三顆骰子拿了過來,笑道:「怎麼能一直讓爺親自擲骰,還是讓緣兒代勞吧。」
  那三顆骰子一入手,簡琦緣便察覺到與平常的骰子相比,這三顆未免太重了些,聯想到剛才擲骰時那人的動作,她馬上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
  「緣兒押小?那我就大!」春紅拍拍桌子,紅紅的臉像發了燒。
  「春紅妳真笨,總與緣兒反著押,可哪次贏了她?」旁邊姐妹也醉醺醺地取笑她。
  「要妳們管,妳們這些沒義氣的傢伙!」
  簡琦緣學著那人擲骰的樣子,將那三顆骰子壓在桌上一拍,然後抱在雙手中晃動,再擲出,骰子在桌上打了幾個滾,最後停在了四六六上。
  「四六六點大!」簡琦緣端起酒杯,對那骰子的主人吐舌一笑,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還以為自己運氣不錯,看來我的好運氣也到頭了呀。」
  那人嘿嘿笑著,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又玩了幾盤,秦瑾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明天我還有事,咱們今天就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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