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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以夫為綱

顏慕林,當朝最鐵面無私的御史,卻無人知曉, 身著官服的她,竟是清麗秀氣的女子;更教眾人錯愕的是, 這位行事低調,兩袖清風的御史,還不怕死的彈劾皇家受盡聖恩的睿王爺, 先諫他強搶民女,再諫他私德有虧。只是她怎麼都沒想過, 這位不將王法看在眼裡的王爺,竟會擄她回府,強押她上床。 而她明明知道,這種強勢的男人她怎麼都要不得,更別說賠上心, 卻還傻得對這位霸道的王爺動了真心。 慕容重,銜著金湯匙出生,連當今聖上都得禮讓他三分, 沒辦法,誰教他有皇祖母當靠山,養得他性子張狂,要風是雨。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過,那膽大包天的顏慕林竟是女扮男裝, 更教他難以置信的是,明明不過是想調戲,最後卻強奪上了癮, 還壞心的想欺負她一輩子。可惜,他想娶,那女人卻想逃, 明明是清瘦不出眾的身子,他卻一再深陷,這女人, 他不只床上想要,更想娶回家,一輩子好好地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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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1186.2折 會 員 價 NT$118 市 場 價 NT$190
市 場 價:
NT$190
作者:
艾罌
出版日期:
2012/02/23
分級制:
限制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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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明明床上才饜足,一轉眼竟是又蠢蠢欲動;
她不懂,明明饜足後才下床,一轉眼又是欲罷不能。

顏慕林,當朝最鐵面無私的御史,卻無人知曉,
身著官服的她,竟是清麗秀氣的女子;更教眾人錯愕的是,
這位行事低調,兩袖清風的御史,還不怕死的彈劾皇家受盡聖恩的睿王爺,
先諫他強搶民女,再諫他私德有虧。只是她怎麼都沒想過,
這位不將王法看在眼裡的王爺,竟會擄她回府,強押她上床。
而她明明知道,這種強勢的男人她怎麼都要不得,更別說賠上心,
卻還傻得對這位霸道的王爺動了真心。
慕容重,銜著金湯匙出生,連當今聖上都得禮讓他三分,
沒辦法,誰教他有皇祖母當靠山,養得他性子張狂,要風是雨。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過,那膽大包天的顏慕林竟是女扮男裝,
更教他難以置信的是,明明不過是想調戲,最後卻強奪上了癮,
還壞心的想欺負她一輩子。可惜,他想娶,那女人卻想逃,
明明是清瘦不出眾的身子,他卻一再深陷,這女人,
他不只床上想要,更想娶回家,一輩子好好地疼寵!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夜色漸濃,睿王府的管家趙文親自站在大門口朝外瞧去,長街空無人跡,遲遲不見睿王身影。
  守門的老遲頭混濁的雙眼半瞇,吸一口旱煙,在鞋底磕兩下,淡淡招呼:「趙管家不必焦急了,王爺這出去北疆打仗三年,好不容易得勝還朝,還在朝堂上被個小小監察御史彈劾,這口惡氣總要出一出的,依著王爺的性子,這會說不定在哪家花樓裡飲酒……」
  老遲頭是老王爺的貼身近侍,自老睿王戰亡之後,他便回到睿王府,替王府看守大門,府中之事幾乎瞞不過他,連趙文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您老說的是……這姓顏的監察御史也太不開眼,竟然撿著王爺得勝回朝上眼藥……」
  任誰在高興之時被當頭淋下來一盆涼水,也難高興得起來。
  二人正說著話,遠處馬蹄聲響,一騎當先,身後跟著數騎,飛馳而來。
  「王爺終於回府了!」趙文面泛喜色,迎了出去。
  王府大門大開,當先男子氣宇軒昂,五官硬朗霸氣,濃眉鷹目,如果不是身前趴著個掙扎不休的男子,可謂威風凜凜。
  被他強壓著趴在馬前的少年身形纖瘦,拚命掙扎,破口大罵:「慕容重,你這個混蛋……兵痞……」
  緊跟著睿王慕容重身後的一干護衛皆悶不吭聲,將腦袋縮在肩膀上,對那少年的掙扎與破口大罵盡皆無視。
  趙文迎上前去親自替慕容重牽馬,眼睜睜看著他跳下馬來,將馬上載著的少年一把扛在肩頭,那少年雖然一直破口大罵,語聲清脆,但從頭至尾他都未曾瞧見少年真容,只瞧見他頭朝下被扛著走,掙扎之間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在王府宮燈映照之下,堪比女子,唬得趙文心頭亂跳。
  他回頭拉過護衛趙武,驚問道:「老二,王爺……王爺這是從哪裡搶來的女子?」
  難不成監察御史顏慕林上疏彈劾睿王強搶民女,王爺氣憤之下,親自上街搶了一回?
  趙武乃是趙文胞弟,安慰的拍拍趙文肩膀,「哥哥休得怕,這不是女子,而是顏慕林顏大人。」他似想起什麼好笑的場景一般,一臉賊笑。
  「王爺不搶女人……居然搶男人……」趙文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搶別的男人也就罷了,反正王爺天不怕地不怕,在北疆橫行慣了的,可是居然去搶前兩日方才彈劾他的顏慕林,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趙武同情的瞧一眼縮在京城三年,日漸膽小的胞兄,逕自去栓馬。
  監察御史顏慕林,生於陋巷而聞達於帝京,向來鐵面無私,兩袖清風,乃是清流之中的砥柱,官員之中的楷模。
  他近日做的最轟動的一件事,乃是當堂彈劾得勝回京的睿王爺強搶民女,私德有虧……
  太后為此大怒,聽說指著帝后的鼻子破口大罵,大意是,在北疆那種荒蠻之地住久了的睿王,在回京之後將母豬誤作了貂蟬,帶了個民女回王府,錯自然不在睿王,而在帝后。
  帝后身為睿王親叔嬸,居然不能照顧到睿王的生活需求,令這個親孫子跟長荒了似的乏人管教……
  帝后緊急商議,一氣之下賜了十五名如花似玉的宮人,環肥燕瘦,與睿王在路上帶回來的民女春桃有天壤之別。
  趙文今日清早起來忙到此刻,才安頓好了這十五名嬌滴滴的美人兒,本來望眼欲穿著等待著睿王爺回府,哪知道盼來了此等噩耗……
  可憐的趙文小跑步追著睿王身後進了葳蕤軒,看到春桃趴在正房門口正欲進去,卻聽得裡面一聲暴喝:「滾出去!」
  緊跟著房門「砰」的一聲響,關得嚴實,春桃轉過身來,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兩管鼻血涮啦啦往下淌,差點連鼻梁骨都被碰碎。
  葳蕤軒的僕役站了一院子,在趙文的驅趕之下四下散去,只留他坐在葳蕤軒門口守著門,以防不長眼色的奴才衝進來。
  趙文覺得,心苦。

  ◎             ◎             ◎

  葳蕤軒正房內,被慕容重扛在肩上的顏慕林此刻被放了下來,昏頭昏腦站在房內,撫著額頭一陣發暈,再抬頭之時,早已落座的慕容重指著他身旁的椅子,「顏大人,請上座!」
  他回朝之時早聞顏慕林貌美若二八佳人,如今瞧,大約是頭朝下太久,玉面似染胭脂,雙目盈盈,竟然有著說不出的秀美,令他心中莫名一動,若非這位顏大人眉間尚有三分英氣,一張嘴便罵人,倒真令人誤以為是姣姣女子。
  顏慕林一路掙扎,早已筋疲力盡,順勢坐了下來,自行倒了盞茶一口飲盡,抬頭之時,在燈下男子深濃的眉眼之間尋到一抹探究之色,不由一陣氣惱。
  「睿王爺不發一語將下官擄來,所為何事?」
  慕容重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瞧著他執著茶盞的纖細手指,宛若玉雕,心中浮上一種怪異的感覺。
  「聞聽顏大人貌比西施,本王在北疆早有仰慕之心,今夜花月正好,特地請顏大人前來府上一聚,以慰本王相思!」
  顏慕林一張臉羞惱之下頓時又紅了三分,厭惡的狠狠瞪他一眼,「睿王爺還請自重!」
  慕容重久在疆場,身邊盡是些粗漢子,他這般厭惡的小模樣,反倒招惹的他心中癢癢一般。
  他今晚本來在萬花閣飲酒,酒至正酣,聽得樓下大廳竊竊私語,有人在議論他強搶民女一事,熱酒上頭,當下帶著一眾侍衛尋摸到了顏家。
  顏慕林父母雙亡,獨自居住,才端了飯碗,便聽得大門「嗵嗵」響,拉開門便瞧見了這煞星。
  彼時睿王爺酒意上頭,笑得不懷好意,張口便呼:「顏美人……」
  顏慕林生得美貌,平日最恨人如此,當下臉都青了,冷著一張小臉便要關門,被慕容重伸臂擋下來,二話不說攔腰一抱,甩在馬上便擄了來……
  睿王爺一路疾馳,時清醒時糊塗,馬上的少年掙扎的越凶,他越覺得興奮,只恨不得今晚好好懲治一下這可惡的小小御史,教他行事不長眼睛,得罪了自己。
  他一路之上盤算了好多種懲治這少年的法子,比如用沾著鹽水的鞭子抽他,或者上個夾棍,打幾十軍棍之類的,可是此刻那少年板著臉坐在他面前,這些念頭卻忽爾煙消雲散了。
  京中之人都長著眼睛,這般俊秀美貌的少年果然難尋,他痞笑道:「本王向來聽聞少年人的滋味比之女子亦不遑多讓,今夜……」在他有意停下來的話聲中,本來強作鎮定的少年面色漸漸慘白,血色褪盡,目光瞧著他就跟瞧著禽獸一般。
  慕容重本來並無此禽獸打算,他不過是想著這少年心高氣傲,又厭惡別人誇他美貌,想來對以色侍君深惡痛覺,本著他討厭什麼來什麼的想法折辱於他,這才一提,哪知道半句話就嚇慘了他,不由心中大是痛快,慢騰騰似要站起來撲過去的模樣。
  那少年此刻一張臉已儘是慘白驚駭之色,敏捷的站了起來往房門口逃竄去,可惜睿王爺行如獵豹,絲毫不肯給他逃跑的機會,五步之內手已抵上了房門,將這少年牢牢圈在房門與他的懷抱之間。
  顏慕林背部抵在房門之上,連粉潤的唇色也已慘白,秋水明眸此刻盛滿了恐懼驚慌,語聲哽咽微顫,似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王……王爺,下官錯了,再不敢……」向權勢低頭認錯,這於他已是極為難之事,哪可能說得順暢。
  慕容重從小到大,除了宮裡那幾位與已經過世的睿王夫婦,再無人敢觸他逆鱗,此刻笑意盈面,大掌在少年的臉頰之上緩緩撫摸,漫不經心問道:「再不敢什麼了?」
  心中卻微微詫異,咦,竟然這麼快就認輸……大失常理啊,能做監察御史的不都是骨頭特別硬,油鹽不進的嗎?只是手指所過之處,這少年皮膚竟然比女子還要膩滑,令人流連往返,忍不住一摸再摸。
  顏慕林眼中幾乎要流出屈辱的淚水,一顆心在胸膛裡劇烈的跳動,他自為官以來清正廉明,眼裡不揉沙子,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眼前的人湊得這樣近,眼瞧著他平生最大的祕密便要敗露,無論如何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他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已抱了拚死的念頭,微一側頭,一口咬住了在他臉上摸來摸於的手指……無論如何,只要激怒了他,哪怕被丟進地牢,或者挨了打,都比在這間房子裡與慕容重單獨相處要來的安全。
  慕容重前一刻還瞧著他恐懼的軟了下來,似要求饒一般,後一刻卻見他豁出去一般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是疆場上屍山血海裡拚殺過來的,雖然少年用盡了全力咬下去,就如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小獸一般,伸出尖尖乳牙來對付敵人,可是這點傷在他眼裡全然無礙。
  反倒是這少年的小模樣瞧在他眼中,竟然格外有趣一些,令他生出更要逗弄下去的念頭。
  「顏大人這般模樣,倒跟那些貞潔烈婦一般,令本王更為心動了。」性格高傲如這少年,定然不能忍受被比作婦人,且瞧他如何反擊。
  他不過一句玩笑話,那少年卻倏忽之間鬆開了牙齒,驚愕的看著他,唇角邊還帶著一抹血跡,有銀絲從他唇上蔓延至他的手指之上,這情形瞧著怎一個曖昧了得!
  慕容重生在皇室,十三歲便早通人事,如今二十二歲年紀,正是氣血旺盛之時,此情此景竟然教他生出一種想要將這少年狠狠推倒在床鋪間的衝動,又正是酒後,不假思索的合臂將這少年一抱,頓時一股如蘭似麝的幽香湧進了鼻中……
  他只當自己喝得醉了,這分明女兒幽香,竟然在這少年身上聞到……懷中的少年已經僵硬若石,整個人都忍不住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但被他一雙鐵臂牢牢抱著,他又將大大的腦袋俯下去,在他頸間細細的嗅來嗅去,一邊感歎:「顏大人竟然比女兒家還香,本王今日真是沒白搶人!」
  顏慕林霎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惜這還不算完,睿王爺慕容重生來紈絝跋扈,十三歲早通人事,十五歲已是京中紈絝之中的楚翹,青樓楚館中的常客,又被老王爺拎到軍中摸爬滾打,男人堆裡長大,生死都看作了浮雲,凡事憑心而為,此刻綺景,再不顧忌眼前這少年是不是朝堂之上的鐵口直諫,只覺他體香沁人,怎樣聞都不夠,最好是扒開衣服抱著聞個夠。
  心中如是想,他手下也不停,一把便扯開了他的腰帶,少年驚呼一聲,雙手去掩長袍,已教他又重重的抵回了房門,大掌抓住了他的雙手手腕,壓制在頭頂,一手又往他胸前扒去。
  慕容重酒後行事全憑喜好,心中半刻也未曾疑惑過,為何這少年的一雙手腕纖細若此,為何這少年雙眸驚懼,飽含淚水,只是大掌三兩下,已聽得嘶拉之聲,顏慕林身上外袍中衣褻衣全被他撕開,少年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他低下醉後的雙眸,看到眼前圓潤細滑的肩膀,女兒體香愈加明顯,目光再往下,明顯愣住……
  這白皙的身子自胸前至腰間一路纏著厚厚一層白布……
  慕容重幾把扯開了層層白布,對著眼前跳出來的一對玲瓏玉兔發了一回呆,再抬起頭來,眉眼間已俱是滿滿的驚詫笑意,「妳……原來真是個女子?」
  這算是意外之喜嗎?
  眼前女子膚白如玉,秋水明眸,此刻面上盛滿了屈辱與憤恨,但眼中珠淚滿滿,滾來滾去,險險要掉下來。
  慕容重本來一腔怒氣,此刻虎掌將眼前玉兔盡握,手中玉脂膩滑,鼻端盡是女兒體香,那怒火便不知不覺轉為慾火,又見她是這般烈火冰心的性子,瞧了一眼他便嫌惡的閉上了眼睛,咬牙發狠,「慕容重,你今日辱我之恨,休想讓我忘了!」
  他痞笑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顏大人,按照本朝律例,女扮男裝欺瞞陛下,混跡朝堂,這罪要怎麼定才好呢?」
  顏慕林心如死灰,辛苦掩藏了數年的形跡一朝敗露,眼下又是這般情狀,只恨不得將天牢之中十八套酷刑全拿來在他身上演練一番,只是形勢比人強,受制於人,苦澀憤恨齊齊湧上心頭,偏有一口清傲之氣,教她只能恨聲答他:「不過一顆頭顱,顏某何懼之有?倒是睿王爺折辱小臣,端的是禽獸不如!」
  慕容重在她耳邊連連輕笑,「本王為了增進與顏大人之間的同僚之誼,不過與顏大人略微親近了一些,怎麼就成了禽獸了呢?」
  在女子噴火的目光之下,他將她的耳珠含進口裡,舌尖嬉戲,含含糊糊又道:「顏大人大約未曾瞧見過更禽獸的事吧?本王今日便讓大人好生領略一回禽獸之事。」
  顏慕林雙腕被禁,又被慕容重牢牢壓制著,在她面上親個不住,惱怒鬱憤之下,飛起一腳便踢向了慕容重,可惜後者六識皆靈,堪堪避過,已將整個身子緊緊貼在她身上,若有人遠遠瞧起來,倒似她鑲嵌在他懷裡一般……
  慕容重瞧見她這般小可憐的模樣,掙又掙不脫,偏性子又極是倔,半句軟話不肯再說,連求饒也不會,只覺這朵花兒雖扎手,但委實可愛,大笑著合身貼上去,將美人朱唇封住,輾轉親吻,一手又在她身上摸索個不住,只覺她胸前柔軟盈手可握,香脂玉膏一般,流連不捨,又不住吸吮她口內甘香,懷中人兒漸漸氣短,也不知是怒的還是被嚇的,或者……也是心慌……不得而知。
  不過他生成個霸道的性子,今日既然已經有了開頭,自然不會有收兵止戈的道理,更何況身下已是腫漲,索性鬆開了她,趁著她喘息之時,尚在懵懂,已經一把撈起她,幾步便送至床上。
  顏慕林身子一接觸到冰涼的錦鍛,便乍然清醒,秋水明眸立時浮上張惶失措,撈起被子順勢將自己裹了個嚴實,色厲內荏:「慕容重,你敢過來?」
  慕容重見她都到了這般田地,竟然還要擺出朝堂之上諍言直諫的小御史的模樣,心內真是又癢又愛,實是忍不住朗聲大笑,「本王為何不敢?今夜妳與本王有了夫妻之實,本王明日便上朝堂請旨,收了妳在房裡做個侍妾,說起來是妳逆悖無禮,本王卻是寬厚仁德,不計前嫌,又保妳一生榮華,還不趕快來謝謝本王,好生服侍?」說著解衣欲就,一面小心觀察她的神情。
  床上的女子神情悲極恨極,卻生生咬唇,只低低吐出四個字:「無恥之尤!」
  她抬眸間見慕容重脫的精赤,露出精壯的身子,渾身肌肉隱藏在蜜緞般的肌膚下面,卻似蘊藏著駭人的力量,一張小臉已是由慘白漸漸轉作了赤紅,直似要滴下血來,偏偏慕容重兩步跨上前來,他身下那物此刻劍撥弩張,青筋錯賁,兀自跳得幾跳,竟是個雄偉的尺碼。
  顏慕林就算整日混跡朝堂,與一群男人共事,也還是個閨中女兒家,如何見過這樣事情?當下扯起被子,連頭帶腦將自己包了起來,一時急得在被中連連大叫:「還不快滾出去!無恥之徒!」
  院外的趙文聽到她這樣倉皇失措的叫聲,急得團團亂轉,一時又疑惑王爺從小不好色,如今怎的連個少年也不放過……難道真是應了太后那句話,在北疆呆得久了,見到母豬也會誤作貂蟬?
  當然顏慕林不能算作母豬,顏色雖可比貂蟬十分,奈何是隻雄的。
  這卻太過棘手。
  不提葳蕤軒外,趙文如何焦心苦熬,這功夫,房內的慕容重早已經將顏慕林連頭帶腦抱進了懷中,像剝一顆粽子一般將她整個人剝了出來。
  女孩子又羞又窘又怒,睜開眼來被眼前景像嚇住,閉上眼掙扎之下,觸手是他光裸的肌膚,嚇得縮回手去,團如鵪鶉,連說話也帶著哽音,「走開……混蛋……走開……」哪裡還是乾元殿上那銅齒鐵牙的小御史呢?
  慕容重在她面上端詳一時,果斷吻住了紅潤的櫻唇,汲取她口中蜜津,又心滿意足的放開,滿意的瞧著自己的傑作,見那櫻唇紅豔愈甚,又大加嘲弄,「顏御史就是管不住妳這張小嘴,不如以後由本王來替妳管這張小嘴如何?」
  顏慕林欲待張口再罵,卻被他這威脅嚇住,不過是錯愕之間,整個人已經被他放倒在了床榻之上,身下是柔軟冰涼的錦繡床塌,重重壓上來的男子肌膚滾燙,似再無耐心與她玩貓鼠之爭,俯身流連在她白玉般的肌膚之上,彷彿是為了消解他心中怒氣,那白玉般的肌膚在他的一親一啄之間,如青蓮初綻,留下許多青紫色的印記。
  她在這樣陌生的感覺之下,彷彿整個人都臣服在他的身體之下,雖然意志在叫囂著如何絕地反擊。
  可是男女的力量太過懸殊,身體已經先一步承認了敗績,顫慄著不知如何是好,被迫迎接這樣刺痛又帶著酥麻的感覺,甚至當男人帶著繭子的大掌撫摸過她的全身,一直一直向下,尋到了桃源之地,她瑟縮著想要躲避即將到來的風雨,卻被男人牢牢定在方寸之間。
  男人抬起滿是情慾的臉,緊緊盯著她,「顏大人,妳最好睜開眼睛來看看,彈劾本王的結果,好好感受一番本王對妳的謝意!」
  她睜開眼睛來,那雙眸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似燃燒著的兩團熊熊烈火,一字一頓:「王爺最好祈禱與下官從此不要在朝堂之上相見!」
  慕容重微笑著,緩緩的,一寸一寸,堅定的,將自己的熱鐵狠狠的頂進了她的身體裡,有著烈火明眸的女子,原來身體也是這樣溫暖緊窒到令人流連不捨……
  在她的痛呼聲中,他將自己更用力的送進去,送進她身體的最深處,漸次往返,不斷衝刺……
  她在這樣的痛楚裡牢牢的記住了這張臉,轉頭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肩之上,嚐到了血腥味方才作罷。
  抬起頭,略帶挑釁的目光似乎在訴說,除了這樣,你還能把我怎麼樣?渾忘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兩人倒不似床塌上的男女,仿如戰場之上捉對廝鬥的敵我雙方。
  面前之人低低一笑,連最後一絲憐香惜玉也放下,欺身而上,不再給她一絲絲喘息的機會,將她在床上擺成一個羞辱的姿勢,她欲掙扎,卻半點奈何不了他,她欲再次咬過去,他卻大方將右肩遞上,只覺右肩刺痛,也不躲閃,只一意在她體內馳騁。
  這難道不是人世間最親密的關係嗎?彼此肌膚相觸,然而心是遙遠的,敵對的,不可捉摸的……
  她心中生起刻骨恨意。

  ◎             ◎             ◎

  天快亮的時候,趙文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響,接著便看到顏慕林衣衫整齊的從房內出來。
  這一夜他坐在外面,雖然不曾親見房內光景,但王爺龍虎精神,居然折騰了大半夜,才聽得消停了下來,他剛坐著打了個盹兒,這位顏大人便從房內冒了出來,想來定然連眼也未曾闔一下。
  身為睿王府的管家,他覺得很是愧悔,既無能阻止王爺的行為,又怕這位御史不是個善茬子,再招來什麼不好聽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顏大人,今日休朝,怎的不再多睡會兒?」
  話一出口他便知道錯了。
  那少年一雙清冷的眸子睇過來,滿是自嘲之色,「有勞了,能否帶我出府?」
  睿王府占地頗大,初次進來的人極容易迷路。
  趙文偷偷朝正房偷瞄了幾眼,心中暗暗叫苦,王爺到底是要拿這位御史怎麼辦?是留是送總得有個准話吧?可是對著這少年搖搖欲墜的身姿,他還真說不出拒絕的話。
  天大亮的時候,慕容重才從睡夢中醒來,伸手朝旁邊一摸,枕畔空空。
  「來人吶。」
  「王爺。」
  「顏……」
  「顏大人一早就回去了。」趙文倒是知情識趣,不等他再想好要問什麼,他已經自動稟報:「顏大人起得絕早,我本來還想讓人套了馬車送他回去,不過他堅持要自己走,只好讓他自己走了。」
  慕容重怔怔瞧著帳頂繡著的一對鴛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文想起他親自送出去的少年,長衫大袖,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之上,搖搖欲墜的身影,脊梁卻挺得很直,寧折不彎似的,心中頓時擔憂不已。

  第二章

  乾元殿前,文臣武將位列兩班,建明帝獨坐高堂,龍目壓下來,注視著堂前白玉般的少年郎。
  少年郎身著官服,玉華天成,面色蒼白,似大病一場,但言詞錚錚,「陛下,您一定要為微臣作主!睿王殿下胡作非為,將微臣擄去王府……欺辱臣下,臣死不足惜,但事關朝廷體面,睿王無法無天,求陛下懲治!」
  朝堂之下眾臣交頭接耳,顏色各異。
  建明帝頭疼得看著台下一臉笑意盎然的慕容重。
  這個侄子自小就不省心,老睿王爺與他一母同胞,但是平生只好縱馬邊疆,性格粗豪,最不耐煩在朝堂上與文臣糾纏不清,將太子之位拱手讓人,甘願為臣,最終戰死邊疆,他對兄長極是敬服,因此對兄長遺留下來的這位侄子也很是疼愛。
  慕容重倒是繼承了老王爺的勇謀過人,自小在太后身邊長大,比當今太子慕容夜還要得寵,最是個嬌縱紈絝、飛揚跋扈的性子,少人拘束。
  細究起來,比起僅率兩萬騎兵擊潰北疆蠻夷十萬強兵來,強搶民女不過是無關大節的一件小事……
  但這種話,怎麼也不能當著滿朝文武說出來……都察院那幫臣子都是硬骨頭,尤其這位顏慕林,更是剛正。
  建文帝以目示意慕容重,要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睿王,顏御史告你欺辱朝廷命官,你作何解釋?」
  慕容重就站在太子慕容夜身後,一身紫蟒袍服更襯得他氣宇軒昂,只是當他出列站在當間,卻一本正經奏道:「陛下,可否容臣問顏御史幾個問題?」
  在建明帝的示意之下,他轉過身來,對著顏慕林微微一笑,「敢問顏大人,本王那日與妳回王府,妳可是與本王共乘一騎?」
  對面的人咬了咬唇,才答:「是,可是……」
  慕容重豈容她解釋,又拋出第二個問題:「那本王可曾打妳?可曾罵妳?」
  顏慕林呆了呆,一張雪白的臉漸漸漲紅,悲憤,可是當著滿堂同僚,又不能撒謊,只得又答:「沒有……」
  「那本王可曾將妳丟進私牢?」
  「未曾……」
  「本王可曾將妳請進本王居處?」
  「……」
  慕容重心內竊笑,眼瞧著對面的人挺直的肩膀漸漸垮了下來,又砸下了最後一記重錘,「本王是不是還請妳在王府歇息了一夜?」
  那雙眼睛漸漸湧上屈辱的淚水,在眼眶內打轉,卻生生咽了下去,如水洗過的明眸抬頭去看他,難言的悲憤與仇視,最後只化作顫抖的一個字,「是。」
  她不再作任何辯解。
  慕容重轉過身,面向建明帝行禮,「陛下,只因臣覺得,讓顏御史一直誤會臣行為偏悖,實在不太好,所以這才想著請顏御史去王府詳談,臣一未曾打二未曾罵,更何況顏御史與臣當夜相談甚歡,聯榻共話,天亮才離開王府,為臣實不知她這般所為,原因何在?」
  建明帝只覺此事有著說不出的古怪,這侄子的性子他深為了解,但一時又猜不出個中原因,瞧著顏慕林一臉委屈怨憤之色,不過既然人無事,也許不過是些微言語不合,倒不必深究到底,於是笑道:「定然是你在軍營裡待得久了,言語粗魯,惹得顏御史不快。」
  他這話明著是指責慕容重出言無狀,可慕容重何等身分,就算衝撞,也是顏慕林衝撞慕容重,怎能說是慕容重衝撞了顏慕林呢?
  顏慕林再年輕,也在朝堂之上混跡了三年,揣測這是帝王心中不悅,就算心中再憤恨萬分,又不能將真相公之於眾,只得強壓下胸腔裡那團烈火,硬是忍氣跪倒在地,「臣……臣……」
  建明帝也知這少年清廉驕傲,不過點到為止。
  散朝之後,文武群臣陸續走出乾元殿,顏慕林慢吞吞落在最後,準備前往都察院,卻被個小太監攔住,「顏大人,太后召見。」
  顏慕林心中咯噔一下,又想起群臣之間一則傳聞,太后極疼這位睿王殿下,想來是真的。
  事實果然不出她所料,到得慈安宮,她並未被傳召,而是被罰跪在了殿前半個時辰,才被太后召進去訓話,諸如,「好好的讀書人,整天做些搬弄口舌之事,也不知道當初一肚子書讀到哪裡去了?」又「若這般有血性,何不棄筆從戎?」之類。
  最後幸得建明帝前來向太后請安,才算替她解了圍。

  ◎             ◎             ◎

  顏慕林從慈安宮出來,在宮內緩緩行走,雖說已過去了三天,但身體並未曾全好,這兩日又生了病,今日險些爬不起來。
  又加之朝堂之上的一番爭鬥,更覺心力交瘁,雙腿發軟,恨不得此刻便坐下來歇息一回,只是她乃外廷臣子,引路的小太監又怎會容她坐下歇息一時再走。
  正在行走間,轉過一處假山,卻見得慕容重笑微微立在花樹一側,「你先回去吧,我來帶顏大人出宮。」
  那小太監同情的瞥一眼顏慕林,一溜煙的跑了。
  顏慕林本來腿腳發軟,可是不知為何,見到慕容重便又增添了幾分鬥志,脊梁繃直,面無表情行過禮,便要繞過慕容重出宮去。
  慕容重在她被太后宮中太監傳召走以後,已親去御書房請了建明帝前去解圍。
  建明帝已知此事古怪,忍不住調笑,「莫非是你真欺負了顏慕林,才會覺得他被太后召去訓斥有些可憐,良心發現了所以才來請朕解圍?」
  慕容重嬉皮笑臉道:「顏大人除了嘴巴硬了一點,性子倔了一點之外,還算是個好人,皇叔要是再不肯去救她一救,怕是要被皇祖母好生訓導一番了!」
  建明帝又好氣又好笑,「禍是你闖出來的,怎不見你前往慈安宮求情?」
  「皇叔有所不知,要是讓皇祖母瞧見了我,恐怕對顏御史更沒好臉色看。」
  他本來想著一片好心請了建明帝解圍,但自己偏偏說不出口,又見顏慕林這副樣子,只得氣哼哼道:「站住!」
  顏慕林站住,回過身瞧他一眼,「想不到王爺堂堂一男子,欺負了人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請長輩來拉偏架。」
  慕容重幾時受過這種諷刺?真是平生第一遭,況他自幼在太后身邊長大,雖然對太后溺愛自己這種行為無可奈何,豈能容得旁人多說,當下氣哼哼道:「想來顏大人還是沒辦法管好自己的嘴,既然如此……」他本不過是出言嚇唬一下顏慕林,哪知道顏慕林卻一下彈出老遠,如兔子一般撒腿跑了,徒留驚歎不已的他呆呆立在原地,良久,才爆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
  居然……居然也有教她嚇破了膽子的時候……

  ◎             ◎             ◎

  顏慕林驚魂未定,私下裡已然不敢再與慕容重單獨相處,只是她牢牢記著這筆帳,總要尋幾樁他的錯處來彈劾。
  從前強搶民女之事,若說只為公心,被搶的民女父母尋上門來,那這些日子的處心積慮便只能是挾私報復了。
  比如慕容重轄下將士私自進城醉酒,或者嫖娼,此乃統軍者治軍不嚴,諸如此類的事情,本朝都察看院專司糾察百僚,綱維庶政,想要尋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在朝堂上來彈劾,本就不難。
  於是這段時間建明帝數次在朝堂之上,領略過了監察御史顏慕林與睿王慕容重之間的唇槍舌戰。
  起先他也抱著調停的態度,連群臣也是帶著詫異好奇的心情,不明白睿王是怎麼惹上了這位少年郎,竟然弄得他見天盯著睿王的錯處彈劾。
  只是時間久些,日子長些,建明帝與朝臣們也瞧出了趣味來,睿王漫不經心,顏慕林義正言辭,少年郎熱血,那一番熱鬧,好好的朝堂,倒因著這兩個人,憑添幾分歡樂。
  這也是因著近日朝堂無事,方才有些樂事,再過半月,卻聽得西南緬州官員奏報,近日西南出現大批土匪危害禍亂一方百姓,清剿了幾次皆是無功而返,緬州官員急請朝廷派軍鎮壓。
  此事在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眾臣議論不休,最後慕容重越眾而出,自願請纓前往緬州剿匪。
  建明帝對此大是欣慰,群臣亦是頌揚不止。
  在一眾稱頌聲裡,慕容重又道:「臣前往緬州剿匪,還要向陛下討要一個人。」
  眾臣面面相窺,排在隊末的顏慕林心頭一跳,只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耳邊已聽得慕容重道:「監察御史顏大人清正廉明,向來辦事又嚴謹細心,臣想奏請陛下同意顏大人隨軍,同地方官員協理一應瑣事。」
  顏慕林:「……」這隻不懷好意的禽獸!
  正在腹誹,頭頂已響起建明帝的聲音:「顏御史意下如何?」
  她哪裡敢有異議?只得硬著頭皮趕緊出列,「臣……願聽王爺調遣!」
  「那就三日後出發,你二人務必協同共事!」
  「臣遵旨!」
  「臣謹遵聖諭!」
  剿匪之事就此定下。
  散朝的進候,顏慕林讓開道路,等眾人出去了,她才緩緩踱出乾元殿,就見慕容重站在殿外與一眾臣子談笑風聲,有讚他英勇的,有讚他謀略過人的,只不過瞧在顏慕林眼中,尤為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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