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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折】種個男人當相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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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
出版日期:
201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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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氣的女人,不代表不懂愛,
聰明的男人,不見得懂得愛。

為什麼他程獨會敗在這個一臉傻氣的女人身上?
明明這也不是他願意的,他可是堂堂的邪教教主,
理智沉穩、一絲不茍和全身散發寒意是他的寫照,
可是,聽到她天馬行空的想法,他會想笑。
看到她胡攪蠻纏的行為,他會覺得可愛。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拉扯,他會怒到快要瘋掉……
面對她,他整個人就不受控制,這是為什麼?
難不成、難不成他愛上了她?
只是這傻女人好像都沒察覺他對她獨有的寵溺,
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被他凌遲好幾十次了!
既然這傻裡傻氣的女人不懂他的心意,
只好先作完洞房花燭夜沒作完的事,
然後把她鎖在身邊比較重要!


精彩章節搶先閱讀

  第一章

  「哼……」月白白不爽地去咬程獨的鼻子,卻不知道怎麼的碰到了他的唇,她彷彿被閃電觸了般地,趕忙將要將臉抽回來,程獨在這一刻已經按緊了她的後腦勺,即將分離的唇又貼在一起,他們唇齒相依,纏綿著說不盡的柔情蜜意。她的唇柔軟香甜,帶著淡淡少女的芳香。

  月白白覺得身體極熱,覺得這麼吻下去非得走火,可是此刻她又累的不想動,不由推了推程獨道:「我真的很累,很想睡。」

  程獨也不勉強,輕聲道:「睡吧,反正夜晚比較漫長。」

  事實證明,夜晚的確比白日漫長得多,本來秋末十分,天色早早就黯淡了下去,這一夜,悸動蔓延上彼此的四肢百骸,月白白感覺到有一種如同水草的東西已經在她的心中紮根,在她的心口中繁衍著、纏繞著。

  程獨此刻覺得自己方才必定是傻了,怎麼會做出那麼離譜的事兒來,這丫頭依舊如此傻氣,他甚是煩躁。

  「程獨!真過份。」月白白吹著額前的頭髮,氣呼呼地跑了出來。她後來想,既然找不到書,還不如自己出去買。但是她又怕被抓住,那個時候程獨又以為她逃跑,然後……

  不過後來她還是找機會溜出來了,因為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想不出辦法之後,就到大門口去盯梢,發現根本沒有守門人,她不由就傻眼了一下,原來她一直不敢出去的大門是沒有人守的,於是她就大搖大擺地跑出去了。其實她哪知道是程獨讓這裡的守門人暫時離開的。

  月白白沒有跑幾步就發現了一個人,那人一身孔雀綠,他站在轉彎口,瞇著一雙桃花眼對著月白白,玩笑道:「嫂子,妳居然敢溜出來?我告訴大哥去。」

  「呃……風四?是你啊。」月白白因為被抓包有些小鬱悶,隨即她想起了什麼尖叫起來,氣焰高了很多,「風四,你這個王八羔子,上次又唬我,信不信我用更高的手段整你。」

  「算了、算了,嫂子,我幫妳忙,將功抵罪,如何?」風四將臉上的笑容斂了乾淨。

  月白白「嗤」了一聲,「我哪裡需要你幫我什麼忙,不需要。」

  「有人跟蹤妳,要不要我替妳清除?」

  「好。」月白白也不拒絕,雖然她不知道有人跟蹤她,但是她突然明白到程獨不會這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出來,而她可不想自己走到哪裡都被人跟著,估計自己再做出點什麼越矩的事情,程獨馬上就到了。

  「那等一下我過去,妳就快點跑。」風四朝她笑了笑,很矜持地笑,眼中有淡淡的狡黠。

  風四上前將程獨派出來的人一擋,笑了笑,「風少爺,少爺派我跟著少夫人,您讓一下道。」

  「你回去,少夫人有我看著就好。」風四在人前強勢的語氣,讓人無法反駁,那人道了聲「是」就退回去了。

  月白白跑了一會兒,就找不到南北了,她原來又不住在這裡,對於這裡的路很是不熟悉,她站在街口找了人問路,被問路的那個人今天正好心情不佳,將一身的怒氣都發在她的身上,大吼一聲:「我不知道。」她不敢再問人,又往前走,也不見得這裡附近有書齋,更鬱悶的是,當她想買點小點心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沒有帶錢,身上也沒有帶過於貴重的首飾,她無依無靠地站在那裡小楞一會兒,決定回家,但是,家在何方?

  正在此刻她卻不小心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心中認定為很溫柔的男子的那位,夜牙。月白白上前扯了扯他,「你還認得我嗎?」夜牙看到她不免有些吃驚,心情卻也好了些許,對著她溫柔一笑,「白白,妳怎麼一個人出來?」

  月白白見到了熟人,也不掩飾,「我偷跑出來買幾本書。」今日月白白身穿著一條素白色的布裙,臉上乾乾淨淨不帶任何脂粉,紮了一個歪歪的辮子垂在胸前,一身少女打扮,不同於上次那副貴婦妝容,有著說不出來的粉俏。

  「夜牙,我們很有緣分啊,不管在哪裡都見得著。」

  「是啊。」夜牙微微一笑,「我暫時住在這兒,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在那家客棧找我。」

  月白白一聽更高興了,「哇,既然如此,那你對這裡的路很熟悉嗎?」

  「那是自然。」

  夜牙點了點頭。

  「那……嗯……」月白白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問出了口,「借我點銀子行嗎?我忘記帶銀子出來了。」

  「想買什麼,我買給妳。」夜牙看到月白白結結巴巴的樣子,有點點羞澀,只覺得可愛,唇角邊的笑容又加了些。月白白對人情世故還是懂得很多,她從她爹那裡懂得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最不能糾纏在一起的就是錢財,而她不知道,還有另外一種東西也是不能糾纏的。

  「不用、不用。」她趕忙擺手,「我會很快還你的,只是現在急需,嗯,是急需……」

  夜牙見此也不甚在意,有聽月白白問道:「知道最近哪裡有書齋嗎?種類齊全點的。」

  「有啊,就在那小巷子裡,要過去嗎?」夜牙指了個方向。夜牙又道:「我陪同妳一起進去,裡面支路眾多,我怕妳找不著。」

  「哦,也好。」月白白回答,跟在夜牙的身後。

  到了一家名為「小羅書齋」之後,月白白對夜牙結巴地說,「你、你能在外面等我嗎?」

  「好。」夜牙點了點頭,君子不窺探他人的隱私,他就站在書齋門口等著。

  月白白一進門就很熱絡地站在書店老闆的面前,氣勢上多了一分成熟,「老闆,將你們這裡的最近很適合女孩子看的書拿給我。」

  「姑娘說的是哪種書?豔情書還是春宮圖?」老闆見月白白臉色微紅,很快就知道了她的想法。

  「我其實想要幾本書,就是『勾引男人的七十二計』、『調教相公的必備法寶』,還有,『脫光的愛情』,就這麼幾本吧……有嗎?」月白白的口氣帶著急切。

  老闆順便作生意道:「再推薦妳一本新書,『我的男人我作主』,最近熱賣。」

  月白白聽老闆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嗯、嗯,都要,你給我包起來吧。」

  「好了嗎?」夜牙在門外問了一聲。

  「嗯,好了,你能先來替我付錢嗎?我會還你的,嘻嘻。」月白白接過老闆手中包好的書等著夜牙進來,老闆那精明的眼睛在夜牙的身上一溜,然後朝月白白道:「此男人第二計就行,第十頁那裡的方法就能得到,很容易得到的,不需要這麼多書的。」

  月白白無語,狠狠地瞪著老闆,很想讓他閉嘴。老闆見月白白一臉怒容,也明白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閉緊了嘴巴,拿了錢送客。

  兩人沉默走出書店,夜牙突然低聲道:「想讓他引起注意,哪裡需要這麼多麻煩的方法,有一法子最妙,不妨一試?」

  「什麼法子?」月白白不明所以望向夜牙,冷不防跌進他那雙溫文如玉的深邃眸子。夜牙輕笑起來,語氣有幾分玩味,「與我親近一些?」

  「嗯?」夜牙伸出右手輕捏住月白白的下巴,臉逐漸靠近,月白白被那張逐漸放大的臉嚇得大跳,趕忙往後一步,一雙將書抱在胸前,一手擋在自己的臉前,「你要我跟你偷情?」

  ◎ ◎ ◎

  「你們做什麼?」一聲暴喝聲引得月白白偏過頭,看到了臉色難看的風四和面無表情的程獨。風四發現自己此刻的心態很難懂,見到她與程獨在一起,他雖然有些嫉妒,卻無任何不適,可是見到她與其他的男子在一起,除了妒火狂燒,更想殺了他。

  「到底誰才是妳的主子,月白白?」程獨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風四覺得自己的背部一片冷颼颼的。程獨望向風四的眼神越發冰冷,「風四,你速度倒是很快,下趟江南十來天就夠了,嗯?」

  風四也不回話,只是中規中矩道:「大哥,這次回來是因為要事在身,方才正欲找您商量。」

  「是嗎?如果我不出來,你確定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程獨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風四的表情不為所動,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是不能流露出怪異的神色,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不過心酸澀一下也算是疼過了,疼過之後很快就會癒合,是不是?

  「月白白!」程獨的眼神凜冽如刀,月白白只覺得他看她一下就在朝她飛把刀,聲音帶著一種不可忽視的強勢,「過來!」

  月白白被震撼住了,抱著書,慢吞吞地挪到他的腳邊,吞吞吐吐道:「你怎麼來了?」

  程獨唇角帶上了一絲嘲諷,「不來,讓你們去私奔?」

  月白白懊惱地低叫了一聲,「你亂說話。」

  「風四。」程獨叫了一聲,給了個眼神,然後一隻手大力地握住月白白拖著就走。月白白大氣都不敢喘,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卻聽到了打鬥聲,她轉過身卻發現風四和夜牙正在「比劃較量」。風四的身體很矯捷靈敏,卻招招陰狠,夜牙表情淡淡不主動攻擊,身手卻迅疾如雷。月白白急忙扯住程獨,大聲道:「他們在做什麼?」

  「沒有什麼,只不過我不喜歡的人,我都會將他送進刑堂。」

  「你有病,無緣無故送人家進去做什麼?」月白白不明所以。

  程獨轉過身來,臉上是月白白從來未見過的陰狠,「妳會心疼嗎?我不會讓他死,但是會讓他生不如死!」程獨的語氣冰冷如雪,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在月白白的心坎中。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卻還是鎮定地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程獨冷笑一聲,他伸出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臉欺近一步,「妳不明白?」

  月白白下意識地要往後躲,程獨的唇角揚起,「妳敢躲,我馬上讓他死在妳面前!」

  原來黑暗中那暖暖的情愫都是她的一個夢而已,程獨他是陰冷的邪惡首領,他哪裡會給她什麼所謂的溫暖,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傻得離譜。她呼吸很輕很輕,她不想渲洩此刻她心中的恐懼,她將臉別了過去。

  「如果妳願意,我可以讓妳陪他死。」

  「程獨,這麼做,你又能得到什麼?」月白白將頭撇過來,眼睛緊緊地盯著程獨,驀然的一瞥她也瞧出他眼中帶了一絲嫉妒。

  程獨那陰冷的臉龐又逼近一分,陰鶩的雙眼與她相對,「想讓妳明白妳自個兒的身份。」

  「嗯,你在嫉妒。」月白白臉上的憤怒冰冷在瞬間轉換成了笑臉,她強迫自己咧開了嘴,「你在吃醋,對不對?嗯,你怕我跟他私奔,對不對?」月白白突然有些明白了過來,順著自己的想法說了下來,「唉,給我點銀子吧,我迷路了偶遇他,借了點錢,現在拿去還。」她說得很輕鬆,心裡卻在衡量能不能打動他。

  她乘著程獨有些恍惚的一刻伸手摸進他的懷裡,掏出一張銀票,跑向了風四那裡,大吼一聲:「風四、夜牙!你們都停住。」

  她見他們不停,就想自個兒進去阻止,兩人都怕傷了她,忙是停止住了打鬥。月白白走到夜牙的前面,將手中的銀票遞了上去,又朝他鞠躬,「抱歉,一位年紀小不懂事,那位脾氣不太好,可能有什麼誤會,我替他們向你道歉。夜牙,這些錢你一定要收著,表示他們對你的歉意。」

  程獨臉色不好,正想開口說話,卻聽到夜牙將銀票塞回月白白的手裡,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對於我,第二計就夠,對於他這種人,七十二計也不夠,或者說,不值得。」可能是靠得有些近了,他的唇不小心貼在她的耳廓上,有微微的暖。

  夜牙抬起臉朝月白白笑,笑得很溫柔,「白白,這些書,妳記得是我送的就好,遲早有一天會用在我的身上。」溫柔的眸子水般清澈。

  月白白慌忙推開了他,有幾分不悅,「我們只適合做朋友。」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追尋著程獨。夜牙搖了搖頭,輕輕一躍,躍上屋頂,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風四一臉鄙夷的神色,「他就是江湖上那名溫柔滴水的野鴨子?原來就這德行,切,剛才應該拉他上妓院比比誰的魅力大的。」

  「噗!」月白白笑了起來轉身看向風四,「風四,你還真以為你穿了孔雀綠衣,就成孔雀?到處招搖。」風四見月白白笑了起來,眼中也流露出笑意,「那野鴨也不是什麼好鳥,就是一隻披著溫柔皮的賤人。」

  「呃……」月白白一怔,風四為什麼說誰都這麼壞呢?

  「風四,既然回來了,就去幫幫刑七,他最近忙不過來。」程獨的聲音冷冷清清地在一旁響起。

  風四似乎是不想如他所願,「大哥,我剛回來就去了刑七那裡,該幫的可都幫了,剩下的就是向你彙報了,我以前回來你都會替我接風一下的,現在娶了嫂子怎麼小氣起來了,嫂子,該不會是妳不歡迎我?」風四不顧程獨越來越冰冷的眼神說了一大堆,最後將事情推到了月白白身上,而此刻月白白也有點不想單獨面對程獨,於是帶了個笑臉對著程獨,「對於自家的兄弟要像春天般溫暖,是要好好接待的。」

  「嫂子這話,詩情畫意。」風四朝著程獨咧了咧嘴,帶著種歡喜的味道。

  ◎ ◎ ◎

  回去的時候月白白稍稍往後退了退,方便跟風四說話,她似乎帶著點抱怨,「風四,你幹嘛打人家,那人又沒有招惹你。不過,你怎麼會跟他一起來?」

  「大哥不放心妳啊,妳現在完蛋了,只要離開他的視線一刻,他就會受不了地把妳抓回來。」

  「那樣太恐怖了吧!」月白白驚悚了一下。

  「不過剛才那個野鴨也太不要臉了,當著大哥的面摸妳的臉,我也想廢了他的手。」

  「嗯?」

  「月白白。」程獨突然轉過身來,朝月白白伸出一隻手,「過來。」

  月白白看了看他的臉色,稍緩,比起原先那陰鶩好了些,才慢慢地走過去,程獨又對著風四道:「你先回去,安排你想要的接風酒。」

  看著風四遠走,月白白有些鬱悶,現在又只剩下他們兩人,程獨突然將她拉入懷中,手開始用力地撚住月白白的耳朵,用力地揉,月白白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很疼,不由大叫起來,「哎啊,你幹什麼?」程獨不理她,繼續蹂躪她的耳朵,直至月白白嚷得嗓子都快疼了,他才放開,此刻月白白的耳朵紅得滴血,表面的那層皮都似乎被揉得掉了。

  「現在可能乾淨了。」程獨自言自語道。月白白不理他,委屈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轉身就走。

  「月白白。」程獨拉住她。「把手裡的東西拿過來。」

  月白白一聽,下意識地將緊抱著懷裡的書動也不動,這次她聲音雖然含糊,態度卻很堅決,「不給。」裡面有「脫光的愛情」的結尾,還有所謂的暢銷書,這次她才不要那麼膽小,又被牽著鼻子走,後果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

  「丟了,我給妳買。」

  「嗯?」月白白一時反應不過來,隨即明白了趕忙點頭,「嗯、嗯。」

  程獨奪過月白白手裡包好的書「噗」一聲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他們重新回了那個「小羅書齋」,這次月白白倒有些中氣不足道:「老闆,將剛才的書再給我一套……」

  那老闆看了一眼程獨,看了一眼月白白「哦」了一聲,「姑娘,三字經的第一百二十頁第六十九計可能有點效果……」老闆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姑娘,若是一腳踏兩船,還是先看看『黃帝內經』的第三十五頁,那裡有例子……」

  「老闆……」月白白的眼神在說,老闆,求您了,別說了。

  程獨伸出手,抽出那本所謂的黃帝內經,輕哼一聲,「這本就不必了。」

  月白白看了一眼,暢銷書啊暢銷書,「我的男人我作主」,她心痛了一下下,但是,能讓程獨接受這三本已經不錯了,想起以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這些書,心不由得小小雀躍了一下。

  月白白樂呼呼地跟在程獨身後走,程獨突然停頓了一下,他背著她,風捲起他的髮絲,有幾縷打在月白白的臉色,有了一絲纏繞著的曖昧,「妳就這麼容易滿足?」

  月白白一楞,噘了噘嘴,「呃,還好……嗯,我不喜歡被強迫、被限制,其他的我覺得很好啊,人不貪心,想要滿足很容易的。」

  其實,想要滿足很容易,程獨這麼想著,思緒略帶恍惚,伸出手抓住她的手,不是普通的抓住,而是十指緊扣,這種十指相纏的握法,讓月白白的臉一直在發燒,她覺得手心裡都是汗,回家的路似乎變得很漫長,但是她就是記不清楚她走的是怎麼樣的路,周圍有怎麼樣的風景,她記得的只是掌心的溫度。

  月白白發現到了家門口之後,程獨放開她,又是一臉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的事情,她心中暗暗納悶,程獨搞什麼,欲擒故縱嗎?不像,估計是在摧殘她吧……不是,在摧殘她的心。

  ◎ ◎ ◎

  期間風四與月白白又單獨碰到了一次,此時月白白正滿臉鬱悶,而風四則是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到月白白道:「大嫂,妳有心事嗎?」

  「你別想再欺騙我什麼啊,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月白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與他保持了幾分距離。

  「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騙過妳,妳也沒有騙過我,我們之間乾乾淨淨的多好。」風四故意歎了一口氣,望著逐漸有些黯淡下來的天空,西邊的夕陽甚是燦爛。

  「切,搞得我跟你之間很骯髒似的。」月白白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妳看起來是很乾淨,但是我不一樣啊……」風四終是停了嘴,他怎麼能讓她知道自己天天想著跟她上床的骯髒樣兒,他望著前方,切換了話題。「妳進了他書房的蛇窩嗎?妳跟那些蛇親近過?」月白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那些蛇好恐怖的,我腿都站不穩,不過他說什麼讓牠們熟悉我的味道,我就不動了……」

  「他開始承認妳了,說明妳的進展不錯。」月白白無語。風四又接下話去,「大哥是不讓我們進那裡的,誰都不行,他是被蛇撫養長大,雖然他很愛蛇,但……他是個棄嬰,更確切地說,是一頭被人拋棄在叢林裡的野獸,出身問題算是他心裡的一個疙瘩吧,不過他應該是不怕寂寞的,畢竟這麼多年來,他都習慣一個人了。」

  月白白微怔,他並沒有向自己說過什麼呢,不過也是,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不是他不對妳好,而是不習慣對妳好,若妳能忍受下去,以後會幸福,若妳不想忍受了,我可以帶妳走。」

  月白白聽不懂「帶妳走」的意思,只以為風四待朋友那般待她,點了下頭,說,「好。」

  風四說完了話就溜走了,要是再被程獨看到他與月白白獨處,少不了又給他找些麻煩。月白白留在原地,怔怔地望著遠方夕陽在天際處暗淡去它最後的光輝。心中響起風四說的話,他應該是不怕寂寞的,這麼多年來,他都習慣一個人了。她突然有點心疼,她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冷漠的人,卻從未想過,他從來沒有愛過。

  那是不是可以原諒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她一次一次地想恨他,卻總是輕易地原諒了他,不知道是因為他是她種出來的,還是自己被他的男色所迷惑。不過如何,每次他對她稍微好一些,她總是很開心。

  既然嫁了他,就努力些吧,她不想連嘗試都沒有就那麼輕易地離開他。

  那六十九計可以吧,如果行就試試?

  月白白一直以為「計」就是一件很費腦筋才能完成的事情,可是她料想不到的是,這個六十九計很簡單,簡單到一定的程度,但是這麼簡單的一計她卻覺得有些為難。

  她又照著看了一遍,臉燙得發燒。突然間她想起了老闆說的第二計,翻開一看,「對著他笑,他笑得越溫柔,妳就笑得越燦爛……」這、這是什麼計?這個第二計,若是用在程獨身上,非被他踢飛了不可……。

  月白白從櫃子裡拿出大冬天厚厚的棉襖給自己穿上,穿了幾件,將自己穿得嚴嚴實實。又拿了個類似於口罩的東西將自己的整個臉也給包了起來,頭髮也用一條布包住,

  當她從屋子裡一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小英,小英有些驚奇,「少夫人,妳在做什麼?」月白白笑出聲音,悶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森森的。

  「程獨在哪裡?」

  「少爺在書房裡坐著呢……」小英趕忙接道。

  「我現在漂亮嗎?」

  「還行,就是有點怪。」

  月白白看到小英一臉茫然的表情,笑了起來,現在她可是很緊張地,必須給自己找點樂子,讓自己放鬆一下。月白白因為穿著過多,等走到程獨的房門前就已經大汗淋漓了。她略帶氣喘地開了門,迎著程獨那詫異的眼神一步一步挪過去,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使勁撲了過去,不過……程獨一把將她推開,「搞什麼鬼?弄成這個樣子。」

  呃……月白白又鬱悶了一下,他為什麼一定要將她推開呢。月白白坐在地上,悶聲悶氣道:「我生病了,很重的病,過來跟你生離死別一下。」

  「別了之後記得葬一遠點。」

  噗……月白白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她挪到程獨的凳子旁邊,扶住他的椅子抖了幾下,程獨正在落筆,被她一抖,筆鋒斜了一下,他帶了點惱怒瞪著月白白,「出去。」

  「真是,不扶我就算了,居然連凳子都不讓我扶,錢多的公子哥就是小氣。」

  程獨將墨筆一擱,伸出手將地上的包子拎了起來,「月白白,妳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現在直接將妳從窗子裡扔出去餵鴨子。」

  月白白暗藏在口罩後的臉有些僵硬,她顫顫抖抖道:「我真的快死了,你都不關心我一下嗎?」程獨扯了扯嘴角,「月白白,妳說妳究竟想做什麼?」

  月白白伸出被衣服裹得胖呼呼的雙臂,往前一摟,「就是想抱一下,抱完了再走。」

  程獨只覺得身體一僵,拎著她脖子的手也鬆了開來,月白白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但是因為她穿得衣服多,這個擁抱就顯得很「珍貴」,欲抱又抱不住,意猶未盡。

  程獨的手沒有繞上去,只是僵直在兩旁,他在猶豫或者說有些意外。月白白抱完之後要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因為行動不便,從他的身上爬起來有些磨磨蹭蹭。不過她爬起來之後,就毅然轉身,對著他揮手道:「程獨,我真的走了,我真的自己去挖個洞去埋了自己。嗯,不過生死離別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太沒有勁了。」

  她從他的書房裡出去,腳步越走越沉,原來所謂的第六十九計是如此意思。他一點也不配合,而事實上,老闆也不是很肯定地跟她說這招有用,或許程獨就是那個百毒不侵的例外。

  月白白從下人那裡要了個鏟子,在後院的一顆大樹下挖坑,因為很熱,她逐漸地將身上的棉襖脫下,突然有點氣悶,直接將身上價值不菲的幾件棉襖往坑裡扔進去,她還洩憤似的上前踩了幾腳,她將棉衣埋了之後呆呆地坐在那個土墩上,「太鬱悶了、太鬱悶了……」本來程獨應該表示關懷一下,問她出了什麼問題,還應該,掀開她的口罩看看她是不是毀容了、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又或者能夠哄哄她,總之身為一個男人和她的夫君該做的他都沒有做。

  「坐這裡幹嘛?」一片陰影罩來,罩在她的頭頂上,程獨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

  「關你什麼事,滾開。」月白白抬頭瞪了他一眼,噘起唇來。

  「我覺得妳埋自己難度有點大,我來幫妳。」

  「切……」月白白此刻對程獨失望到了極點,看到他就滿心地不爽。

  「妳有沒有毀容?」

  「妳是不是發燒?」

  「需不需要溫暖的懷抱?」

  「什麼?」月白白抬起頭來看向程獨,眼中有喜有驚。

  一本「三字經」扔在她的面前,程獨的聲音又恢復了原始的冷傲,「滿足了?」

  第二章

  「啊……」月白白的小臉垮了下來,滿足什麼,她根本還沒嚐夠滿足的癮,就知道真相了。

  月白白微微移動讓自己面對樹幹,將臉貼了上去,「為什麼我會碰到這麼沒有情調的男人,為什麼、為什麼啊?」

  程獨嘴角僵硬,不由上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從她的身後將她緊緊抱住,雙手在她的腹前交握住,聲音低沉,貼近她的耳邊,「現在滿足嗎?」

  月白白在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不。」書裡可是說了的,男人問女人要不要滿足的時候,絕對不能說滿足,否則男人便會恃寵而驕,她一直牢記這一點。

  程獨咬牙切齒,「那妳要怎樣?」

  月白白有些結結巴巴,「我快斷氣了,你抱太緊了。」下一秒,程獨將月白白推倒在地,有些憤憤地走了,黑色的背影挺直,帶著一種倨傲。月白白揉著她那白嫩嫩的地方,自言自語道:「若是一個男人三番兩次推開妳,說明這個男人的忍耐度有限……月白白,妳要來點更直接的。」月白白以脫韁野馬的速度狂奔上去,扯住程獨,眼睛一瞇,仰著臉,「程獨,你說,我哪裡不好?」

  程獨轉過身,冷哼一聲,拍開她的手道:「妳覺得妳哪裡好?」

  「既然我不好,你為什麼不讓我爬牆?」月白白理直氣壯起來,踮起腳,聲音高了些,「你明明嫉妒夜牙摸我的臉,你很嫉妒!」

  程獨伸出手用力捏住她的臉,臉色有些沉了下來,眸中多了一分陰鶩,「月白白,我現在讓妳去爬牆,妳愛爬多高就多高,不過爬高了是會摔死的,而且還有人跟妳一起死。」月白白只覺得臉皮一疼,她知道她又說錯話了,程獨這個人翻臉不認人的。她呆呆地望著他走遠的背影,覺得自己受傷了。

  他沒有愛過,不懂什麼是愛,可是她懂。她本以為愛,只要付出,就能回報,可是如今她才覺得這是不真實的,她愛南宮牧,等了他這麼多年,他一句話,就讓她的愛下了地獄。如今她對程獨,或許算不上愛,可是她覺得自己對他有責任,她心疼他,也想夜晚那個溫柔的他,可是他們是一體的,所以她想給他一些愛去溫暖他那冰冷的心,可是看起來他不需要。

  那一晚,風有點涼,月白白從廚房裡拿了點心和茶水坐在院子中,名曰賞月。天上黑漆漆的,月亮很淡,星星很稀疏,她的身上披了個白裘,她十八歲以前的人生沒有追求,偶爾只是為了吸引人注意而胡亂搗蛋,十八歲之後自己給自己上了一個枷鎖,讓自己進入了一個死胡同,卻忘記了退路,她的人生本來不該是這樣子的。

  夜深了,風大了,她覺得更冷,她不喜歡這麼坐著的,其實她想要人陪。她很想那個會叫她夫人的程獨,但是她必須深深克制住,因為那個只是虛幻中的人,她不想再對他產生依賴,眼皮越來越重,她趴在石桌上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抱她,她嚶嚀一聲,往那個懷裡靠了靠,她說,「好冷。」

  「冷還在這裡睡……」此刻月白白已經微醒,也知道了抱著她的人是誰,可是她非常不想醒來,他抱她去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蓋上被子。

  「唔……我要喝水……」月白白踢了踢被子,翻了個身子,聲音模模糊糊道。

  程獨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過來,半摟著她,餵給她喝,她喝得很慢,一點點喝,喝完了又躺下去,感覺程獨要離去,又踹了踹被子道:「我要上茅房……」

  程獨臉綠了綠,走到月白白的床前,拖著月白白下床,拍著她的臉頰道:「醒醒……」

  月白白本來還說是有幾分睡意,現在是一點也無,黑暗中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她說,「程獨,我找他出來好不好?」

  「妳敢?」程獨聲音低沉,帶著一分犀利。

  「我想他。」月白白聲音啞啞地繼續說著,「我很久沒有見他了,我很想他。」聲音有些害怕,卻很坦誠。他記得的,那天晚上她說,她不恨他,只是因為那個他的存在。他突然有點想知道那個他是怎麼樣子的,那個他也是他,但是到底是中了巫術的他,還是本質的他呢?他不明白,「為什麼想他?」

  「他會對我好,他會溫柔地抱我,輕柔地親吻我,他會和我說甜言蜜語。」

  「月白白,妳不覺得妳貪心嗎?」

  「程獨,現在我已經不再糾結你是否種人的問題,因為我真不知道。我嘗試過對你好,你卻棄之敝屣,所以我不想對你好了,但是我還是想他。」

  「我是程獨,這點我比妳明白。」他想了想還是實話說,「因為妳用錯了方法。」

  他說了這話之後,只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她說,她不想對他好了,她總是鬧騰他,惹他生氣,可曾對過他好?不過或許她鬧騰他,引起他注意,便是她對他好的法子吧。如此想著,程獨只覺得自己的心癢癢的,越撓越難受。

  月白白有些迷茫,她只知道她用錯了方法,卻不知道後果有什麼偏差。

  「妳試著召喚他出來。」程獨的聲音略略低沉下來,聽不出他聲音中的一絲異樣。

  「哦。」月白白聽了心底倒是有些開心,乖乖地從枕頭底下掏出了根笛子,望了望天色道:「時間剛好。」

  她剛想吹,笛子就被程獨奪去掰斷了,「他也是我,而不是妳所謂的『種人』……以後妳也別指望笛子這東西能夠在府內流通。」他將折成兩段的笛子用力地摔在地上。

  望著陰暗中的程獨,她說不出一個字,她楞了好久略帶頹廢地坐在地上,「他終究是你,我召喚他也是個錯誤,是我笨。」

  程獨聽著她沉悶的聲音有些不忍,問了聲:「不是想去茅廁,我帶妳去?」

  「你要伺候我嗎?」月白白的聲音帶著怨婦般的幽怨,悶悶地從胸口飄出來。

  程獨拂袖離開,唇角有些僵硬地動了動。

  這一晚,月白白睡得很不好,從那根笛子被折斷的一刻起,她就感覺到身體內的某一處被劈開了,有種被撕扯開來的疼痛。那個人縱然在生活中出現的機率不多,卻也成為了她在近幾個月的一種追求。

  ◎ ◎ ◎

  次日清晨,她起得很早,帶著兩個黑眼圈到院子中散步,碰上正給她送早膳的小英,「少夫人,妳今個兒怎麼也起這麼早?難道要跟少爺一起去西城嗎?」

  「嗯嗯?妳說什麼啊?」月白白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拽著小英的領子道:「他、他又去西城?」

  小英點了點頭,「對啊,少爺很快就要動身了。」

  「他居然騙我,根本不是人了。上次明明說帶我去的,人在哪裡……?」在得到確切的方向之後,月白白就以一副衣冠不整的形象奔跑起來,跑到程獨的面前一把拽住他,「你為什麼不帶我去?」

  程獨剛想上馬車,被月白白抓著,微微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

  月白白現下是急著去西城,軟硬皆施,「你帶我去吧,程大爺,到時候我滿足你一個願望,真的,你帶我去吧……」月白白趴在他的身上,抱著他的手臂蹭啊蹭的,直到程獨怒了,一把拽著她扔到了馬車上,月白白才笑了起來,「程大爺,你是好人。」

  程獨聲音冷冷清清,「月白白,給我安份點。」

  昨晚還傷心欲絕的她,今日倒是又開心鬧騰了。她說她想那個「他」,到底是真是假?月白白的那雙清澈的雙眼瞪得透亮,眼波流放光彩,「我這次一定要去亂葬崗,實現我的願望。」

  「妳有什麼願望?值得妳這麼執著?」程獨不經意地問出口,此刻他有了一種想窺視到她內心的想法。

  月白白看在程獨讓她上馬車的份上,奸奸一笑,「我的願望可多了,比如再種十個八個的男人出來,又或者可以不用生育就有孩子蹦出來,又或者我能冬天吹暖風,夏天吹冷風,嘿嘿……」

  某人在奸笑的同時,只聽得程獨涼涼一句,「妳多種些男人出來,我讓他們給我當靶子。」

  呃……月白白不說話了,等她靜了心才想起來,她還沒有作什麼準備,比如她還沒有吃早膳,剛剛應該順手從小英的手裡拿兩個包子來,再比如她連換洗的衣物都沒有帶。路途中,因為禁不住月白白的吵鬧,程獨只好隨意買些饅頭讓月白白止止餓。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程獨言簡意賅,「到了。」

  呃……亂葬崗……這裡瀰漫著一股黑色的濃煙,裡面是繁雜的叢林,從外面看起來有些詭秘和恐怖的色彩,月白白也不管程獨是否願意就拉著他一起往裡面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白骨一堆,雜草叢生,總覺得往前踏一步就會心驚肉跳。左右兩旁總是有些屍骨,讓她觸目驚心。

  程獨拿出個什麼東西敷在月白白的鼻子上,「有毒氣。」月白白心下感動,只是略點了點頭,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上的不知名的東西,又往深處走進了一步。

  走了很久之後,月白白才轉頭問程獨,「你覺得這裡哪棵樹是最大的?」

  程獨瞇起了眼睛,「妳以後在辦事前,能不能提早說妳要什麼?在出口處。」

  「哦。」月白白應了一聲之後突然慌亂地叫起來,「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我做了標記。」程獨的聲音聽在月白白的耳中顯得很是沉穩,她不由暗暗佩服,「程獨,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程獨沒有理會她的恭維,找到了入口出的那棵樹,這棵樹的確是極其大,約莫二十來個人才能將樹幹抱住。月白白繞著樹快速地轉了三圈,直呼著頭暈,然後扶著樹,盯著程獨眨了眨眼,「我有火眼金睛了嗎?」

  他冷哼一聲,「白痴。」

  月白白又眨了眨眼睛,腦中居然出現了一幅真實的畫面,她閉眼感受完了之後道:「程獨,我看到幸運之星在宋羽凰那破木屋前的小溪裡,幸好我上次去過,否則還真不知道。」

  「去看看。」現在的程獨對於這些旁門左道並不排斥,若是以前他一定不會相信,而如今他已經能夠接受。

  ◎ ◎ ◎

  進了一條兩旁種滿了綠色竹子的石子路,月白白的心就開始雀躍起來,特別是看到雅致屋前的小溪,月白白的腦中再次閃過了幸運之星所在的位置,她感覺得到溪水在幸運之星的上面輕輕流淌而過。她激動得想馬上跳進去,卻被程獨一把抓住,「做什麼這麼急?」

  「哦。」月白白不捨地朝溪水望了一眼,被程獨帶到了木屋裡,宋羽凰此刻正在房間裡逗貓,月白白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你的腿明明是正常的,幹嘛作假?」

  宋羽凰似乎有一刻間的恍惚,手上不由使力,掐疼了手中的貓,貓兒輕叫一聲,撓了他一下就跳開了。

  宋羽凰漫不經心地轉頭看了看少女打扮的月白白,一臉素容、一身素袍,面目清秀,臉上在看到他的時候帶著一種不屑。他在她的臉上逗留的時候瞥見到了程獨眼中的一絲冷意,便將視線轉移到了程獨身上,「程少,你可真是守時。」

  「時間對於商人來說就是金錢,既然你我合作,我自然不能讓你久等。」

  月白白聽著無聊,不由又重複了一聲,「宋羽凰,我真的看到你的腿是正常的。」

  「白白,不准無禮。」程獨扯了扯她,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月白白怔了怔,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在,或者來說,她還對於上次宋羽凰下毒的事兒耿耿於懷,總想著怎麼報復回來,她又繼續任性道:「他的腿就是正常的,他不過是為了欺騙世人,故意削弱自己的實力而已。」

  程獨無奈,轉身瞪了月白白一眼,聲音帶上少許的溫柔,「聽話,自己出去玩。」

  月白白走了出來,見到了宋羽凰逗弄過的那隻小白貓,玩心大發,拿了根狗尾巴草一直撓牠鼻子,小白貓被月白白弄得沒有了脾氣,嗚嗚地低泣著。

  宋羽凰和程獨出門的時候就正好見到了月白白咧著嘴,露著一口陰森森的白牙,蹲在那裡欺負小白貓,宋羽凰看了一眼程獨,只覺得他娶了個幼稚的夫人,略帶嘲諷道:「尊夫人實在是可愛的緊。」

  程獨眼中帶笑,「是很可愛,不過宋兄不好評價人家的夫人吧,聽說皇上有意將二公主嫁以予你,頒旨那日,宋兄的腿就突然廢了……」他故意停頓下來,不去看他,而是朝月白白道:「白白,過來。」

  聽到程獨喚她「白白」,月白白心中自然是有一種被寵愛的感覺。她放了手中的貓,朝程獨跑去,程獨拉著她道:「跟這位宋公子說再見。」

  「宋伯伯,再見,祝您的腿早點好、早點站起來。」月白白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妳叫我伯伯?」宋羽凰也不明白這個月白白為什麼總是喜歡針對著他。

  「聽說居住在清幽環境中的男子都會比較年輕,相信你的實際年齡應該挺大吧,喚你一聲伯伯是應該的。」月白白瞇起眼睛,很有禮貌地對著他笑了笑。

  月白白很認真地回答完,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臉,她也發現自己今天不是很正常,怎麼老是說這些胡話,她主動上前拉起程獨的手說:「我們告別了伯伯,就回家吧。」

  走了幾步突然對程獨道:「剛才我將你送給我的玉鐲子給掉到水裡去了,怎麼辦?」她背對著宋羽凰,朝著程獨拼命眨眼睛,然後指著幸運星在的地方道:「就在這個下面。」

  程獨也明白,縱身跳入,果真在不算太深的小溪底部找到了一塊手掌大小的五彩石頭,他將此石頭塞入了懷中,便從水裡躍了上來。上岸之後也沒有再與宋羽凰打招呼,拖著月白白走出了宋府。

  「為什麼知道宋羽凰的腿是正常的?」程獨的聲音恢復了兩人獨處時的冷漠。

  「嘿,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我從亂葬崗那個裡回來之後,我發現我真的有一雙火眼金睛,能夠看清楚人的心。」月白白又頓了頓,「除了你的,但是你現在將幸運星取回來之後,我那火眼金睛消失了,所以……」

  程獨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無濟於事。於是便默不作聲往前走。月白白見程獨根本沒有將幸運之星給她的打算,便不依了,攤開手道:「你把幸運星給我吧。」見程獨不理她,便把手伸到他的懷裡,去拿石頭,手卻被程獨一把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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