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初戀來不及開始,
林舒兒的第一任男朋友是她的學長,可是當兵時兵變了,
第二任男朋友是朋友的朋友,
最後他們成了一對戀人,她被犧牲了,
直到第三任男朋友出現時,
她以為自己的真命天子來了,奈何他成了她的妹夫,
在她萬念俱灰 ,不再對愛情抱持夢幻時,
離開十年的初戀竟然按她家門鈴,
他的俊雅溫文與她的邋遢狼狽成了對比,
他為什麼回來?一定不是為了她,
否則在他吻走她的「初吻」後,
怎麼會很久很久都不回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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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完了!完了!
她上課要遲到了,林舒兒飛快衝進浴室刷牙洗臉,又衝回房間換上制服,看了看今天的功課表,又有她最討厭的英文課。
「爸,我去學校了。」
林父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妳又睡過頭了?」
「鬧鐘沒響。」看著餐桌上烤好的土司,林舒兒拿了一片,「阿姨跟小蘇呢?」
「她們出門了。」小蘇是她妹妹,唸得是市區的貴族小學,天天都要阿姨接送。
阿姨真偏心,也不會叫她一聲,害她又要遲到了,看著牆上掛的時鐘,差十分鐘就八點,「爸,我走了,再見。」
林父見女兒匆忙出門,已經國中了,她還是那麼迷糊心不在焉的。
妻子過世,逢朋友介紹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她身邊帶個不到一歲的女娃,倆人很快地再婚,舒兒那時還小,懵懂不更事,只覺得家裡多個阿姨還有妹妹,直到她慢慢長大,才明白那是她的後母跟繼妹,是她的家人。
舒兒雖然表面上沒有反對,也從來都沒有開口報怨他陪妻子跟小女兒的時間多些,但畢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哪有不懂女兒敏感纖細的心思,好強的她只是將那些不平都放在心裡。
他對妻子跟小女兒或許是個最好的丈夫跟爸爸,但對舒兒他是愧疚的,妻子也曾說過,舒兒雖是笑臉迎人,但也像是一座高牆不管她怎麼努力都跨不過去,最後她放棄了,全心將注意力都放在小女兒身上。
他可以諒解妻子的想法,畢竟舒兒是他的骨肉,哪會看不出來來,只是男人有時唯一能作得是少問少說。
他不知道這些年這麼做是對是錯,但他與舒兒的距離是拉遠了,她很乖,從來都不會令他操心,她也很善解人意,從不跟妹妹爭吵,她更懂事,從來不去抱怨阿姨的偏心,可也很冷淡的從來都不參加家裡的活動。
面對大女兒的沈默,他不知該怎麼溝通,上星期她國中的英文老師打電話來家裡,說舒兒的英文很糟糕,作業從來不交,考試永遠繳白卷,連上課都愛打瞌睡,他擔心再這麼下去,才剛上國一的她有可能因此而留級。
他找妻子談過了,她的意思是找家教幫舒兒補習,但臨時去那裡找家教呢?況且他本身就是英文老師,他想過由自己來教舒兒英文。
沒想到舒兒當時的反應像是事不關己的跟他說:「爸,我不要請家教補習。」
「那妳的英文怎麼辦?」
他不能接受女兒留級,除了英文,其他科目的成績都表現的很優異,他不懂,為什麼偏偏是他最擅長的英文呢?
「我可以自己唸。」
「妳還說,老師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妳的英文成績幾乎是零分。」他教訓著大女兒時,妻子也坐在客廳裡,她不發一語,有些為難的不知該不該出口,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有時說多了怕惹來舒兒的反感。
「我以後會好好唸,你不用幫我補習,也不要請家教。」
大女兒的堅持他無奈,「妳唸得來嗎?」學語言是要下苦功的,她這樣連最起碼的基礎都沒有,怎麼自修呢?
「我不懂的話會去找少柏,他有時間就可以教我了。」
「少柏功課壓力也大,這幾年常進出醫院,他哪有空教妳?」
「反正他會教我就是了。」
這時妻子出聲了,「我聽說他前幾天又住院了,有時間教妳嗎?」
「那我就去醫院找他教我,大不了跟他一起住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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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了二個禮拜,才剛由醫院回來的唐少柏躺在床上。
翻開手裡的書本時,床前的落地窗卻突然傳來響聲。
沒多在意的他繼續看書,誰知不到幾秒的時間,落地窗前再次傳來巨響,這一次不用他抬頭,就知道那聲巨響有多嚇人,整面落地窗應聲而破,地板上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就躺在那裡。
「唐少柏!」
舒兒?
放下手裡的書,快步來到陽台往下看。
那個綁著馬尾,穿著粉紅色運動服的人正是林舒兒。
「妳怎麼來了?」入夜的秋,帶著微微的寒氣,「等我,我馬上下去。」
正當唐少柏人影在陽台消失,被那聲巨響吵來的不只有他,連唐家的管家都以為是小偷侵入連忙趕到院子。
向來最怕狗的林舒兒一聽見狗叫聲朝她奔來,嚇得舉步就跑,在偌大的院子裡四處逃竄,又是尖叫又是咒罵的,笨狗!別過來了。」
「汪汪!」那狼狗繼續吠她,而且還愈追愈近,幾乎是要咬上她了。
「啊,不要過來,走開!」
林伯本以為是小偷,認真一看才知道是林家小姐,他急喊:「灰狼,過來。」
奈何灰狼似乎與她玩上癮了,聽到了林伯的話只停頓了幾秒後,又繼續拔腿再追,「少柏,救我!」她手裡的作業簿跟教科書全都在逃命時散落一地。
「汪汪!」
她聽到狗叫聲愈來愈近,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累得慢了腳程,誰知就在這時,一陣劇痛由她大腿傳來,她跌倒在地,再也跑不動了,只能拚命用力地喘息,還有就是面對那刺痛一再襲來。
「少柏!」
林舒兒沒命的掙扎,奈何她的力氣哪掙得過大狼狗,三兩下就被它給制服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在狼狗要朝她咽喉處重咬時,遠處她聽到唐少柏的咆哮聲。
她想要抬頭看他,想要起身,可是她全身都不能動,而且被狗咬的地方好痛,痛得她都要哭了。
「灰狼!」
唐少柏一臉蒼白衝到她身邊,「走開,別碰她!」
林伯也趕來了,老人家給嚇愣了,怎麼都沒想到灰狼真將林家小姐咬了。
要不是少爺那聲斥吼來得快,恐怕林家小姐是要送醫院急救了。
林舒兒睨了那隻被斥責的狼狗,頓時驚嚇的情緒崩潰,「少柏,它咬我……。」
「我抱妳進去擦藥。」
唐少柏攬腰將她抱起,有些吃力,也有些不穩,二人同年,他的身體自小就虛弱,從不拿過重物的他要抱起林舒兒,確實是有些吃力。
「我可以自己走。」
「不要動。」
「林伯,把灰狼捉去關起來,別再放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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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唐家客廳的沙發,忍不住大腿傳來的疼痛,林舒兒放聲哭了。
偌大的唐家除了唐少柏,就只有管家林伯跟煮飯的廚師,兩個年邁的老人見她哭得難過,忙不迭的安慰著。
唐少柏幫她剪破運動褲,看她痛得哇哇大叫,他心裡比誰都要捨不得,「再忍耐一下,醫生馬上就來了。」
「那隻笨狗咬我!」她告狀。
「它以為妳是小偷。」
「我哪裡像小偷了?」
唐少柏拿面紙幫她擦乾眼淚,「不像嗎?誰叫妳爬牆進來的?」她可以打電話給他或是按電鈴。
「這樣比較快嘛。」連少柏都罵她,林舒兒委屈的淚水更是拚命的往下掉。
「別哭了,再哭臉都要哭花了。」
不理他,推開他的面紙,「要不然你也被那隻笨狗咬看看,看你會不會哭。」真的很痛她才哭的,她又不是愛哭鬼。
「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大聲嚷嚷的。」低頭在她臉頰邊吻了下,「別生氣了。」
當他看到被咬傷的地方不斷流出血,蒼白的臉色更難看了。
「林伯,醫生來了嗎?」
「就來了,再等一下。」林伯跑出客廳去大門口等,廚師則是先去拿了毛巾跟醫藥箱過來。
「少爺,先幫林小姐止血吧。」那傷口恐怕是要縫了。
「你再去打電話看醫生來了沒。」
唐少柏拿出藥用棉花幫她止血,傷口雖然不大,但很深。
好不容易,十分鐘後,醫生來了。
「一定要縫嗎?」
「不縫容易感染。」醫生邊說邊準備,而林舒兒則是抱著唐少柏哭著。
「人家不要縫傷口。」她向來怕痛,一丁點的傷口都要她的命,更何況是直接拿針縫。
「不准任性。」唐少柏耐著性子跟她說理。
「我那有,我不要,不要……。」
「少柏,壓住她。」
唐少柏於心不忍,看著哭得直掙扎的舒兒,「醫生,可以先打止痛劑嗎?」
「不行,止痛劑會緩慢傷口癒合的時間。」
「不要!」
「舒兒,別哭,只要一下下就好了。」既然怎麼樣都要縫,為了她好,唐少柏只有安慰她了。
「走開,不要碰我!」她的小姐脾氣又來了,掙扎著想要起身。
「醫生,麻煩你快點。」
就這樣,林舒兒的哭喊聲幾乎要震破唐家屋頂,醫生收針後,她哭得沙啞,嘴裡不停罵著:「臭少柏,我以後都不要理你了。」因為沒人可以罵,又不知要罵誰,無辜的唐少柏成了犧牲者。
「可以了。」
醫生看著哭紅眼抽抽噎噎的林舒兒交代:「傷口不要碰到水,一個禮拜後到醫院拆線。」
「我知道。」唐少柏要林伯送醫生出去,蹲在沙發邊看著雙手摀住臉的舒兒。
「舒兒?」
「那隻笨狗真的很壞。」
能說話就還好,管她是任性還是抱怨,他都願意聆聽,「明天我要人把它送走,不再讓妳見到它了。」
「真的嗎?」
「誰叫它咬傷妳。」
握住她的手心,唐少柏將她的馬尾解開,「還很痛嗎?」
她點頭,試著坐起身時卻被唐少柏出聲阻止。
「別起來。」
「我本來是想問你英文的。」想到英文,再想到她手裡剛才還抱著的書,「我的書不見了,還有我的作業……。」
她心急翻身,扯動傷口讓她痛得小臉扭曲,「妳別動,我去幫你找。」
「少柏,我的英文真的好差哦。」每次考試都不及格,她的手心都要被打得開花了。
「有我在,別怕。」
「怎麼辦?」林舒兒依舊是哭喪著臉,對她而言,英文像是她最大的敵人,而她常常是未戰先敗。
看著她,唐少柏多希望明天他能做在教室幫她考試,只要能讓她開心,他什麼都願意作。
「我幫妳想辦法,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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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柏的方法就是請醫生開醫生證明,表示她不便參加考試,希望學校能延期為她個別補考。
唐家,什麼沒有,就是錢多,他大少爺都開口了,區區一個市立中學哪裡會不答應,況且他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學校一整年的補助全由唐家扛起了。
「姐,妳真的被唐家的狗給咬了嗎?」
她爸幫她跟學校請假,這三天她都待在房裡閒著無聊。
「嗯。」
還好,傷口復原的很好,除了洗澡要妹妹幫她外,一切都沒什麼影響,連她最擔心的英文考試,唐少柏都出面擺平了。
有他,真的很好,他就像一座大山,在她身後給她依靠,不管她怎麼了,總是有他先為她出頭。
「我聽媽媽說,唐大哥幫妳跟學校延期英文補考。」
「不然這樣怎麼去參加考試?」雖然只是一個小傷口,卻因為太深,走路時都會疼得受不了,哪還有心思管考試的事。
「我覺得唐大哥對姐好好哦。」
「他如果對我不好,我就跟他絕交。」
在她心裡,只有她不跟唐少柏好,沒有他不理她。
「姐,唐大哥是不是喜歡妳?」
呃?小蘇怎麼會突然這麼問?林舒兒有些錯愕的看了妹妹一眼,「喜歡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是說朋友的喜歡,我是說男女朋友。」
已經升上國一的小蘇開始憧憬少女情懷,雖然唐少柏身體病弱,但他風度翩翩,就跟漫畫書上的白馬王子一樣迷人。
男女朋友?
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眼裡心底,少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沒想過。」
她的回答讓小蘇有些失望,才想再開口多問,林舒兒卻拿睡覺當藉口想要妹妹出去,「小蘇,我有點累了,晚一點再跟妳聊好嗎?」
對妹妹她並沒有太多的感情,卻也沒有排斥,只能說她是家人,這個事實讓她無法抹去,但因為有她,分享了她本來獨有的父愛,讓她心裡的失落一再加深,最後她連父愛都不要了,都給妹妹吧,反正她有少柏就好。
看著姐姐閉上眼睛,林小蘇這才緩緩的步出姐姐房間。
男女朋友?喜歡?直到妹妹出去後,林舒兒心裡還繞著這個問題直想,少柏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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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房間有人。
倏地睜開眼,只見唐少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歪著頭睡著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
為什麼不喊她一聲?外頭天色早已暗沈,他一定在這裡等很久了。
她想要抽開手,他卻緊緊的握住,不讓她抽離。
看著少柏的睡臉,她發現這陣子他的臉色不好看。
他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開始了青澀的少年時期,她是叛逆的,只是她隱藏得好,而少柏呢,他像是春天裡的微風,清雅淡然,很少見他生氣,也很少見他情緒失控,早熟的他像是一潭平和的湖水。
而且愈是長大他變得愈是好看,在他身邊,她雖不是醜小鴨,但也不是天鵝,第一次發現,少柏的膚色竟然比她白。
以前,曾有過幾次,在醫院陪少柏時她都會有錯覺,以為少柏會這麼就睡去,然後長眠不醒。
細長的眼眸溫柔的望著她,「傷口還痛嗎?」
那天受傷後,少柏只要下課一定會先來看她,有時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已經不痛了。」
手還是被他握住,她也不想掙開,玩弄著少柏修長的手指。
「明天的補考不用了。」
「為什麼?」不會是英文老師又臨時起變故,不給她補考機會了?
「我已經幫妳拿到分數了。」
「我都還沒去考試,那裡有分數?」
「我已經請老師幫妳作一份成績。」
「這樣可以嗎?」
相較於她,妹妹的英文能力就好多了,更別說有爸爸的輔導,她的英文水平早在她之上,而唐少柏的英文更是沒話說,他從小就學第二語言,英文對他就像吃飯那麼簡單。
「我說可以就可以。」
「少柏,你最好了。」她激動的忍不住親他的臉頰,「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不去學校了?」
「妳只要在家裡好好休息。」看她笑,他也跟著笑,她靠近的身子隨著年紀長大而變得柔軟沁香,是他熟悉的味道,不像他,總是夾雜著淡淡的藥味,相較於舒兒,他著實瘦弱多了,不知道會不會有那天,舒兒連身高都會高過他。
「不會被懷疑嗎?」
「不會。」
「早知道就早點讓那隻笨狗咬了,這樣我就可以免去之前不及格的夢魘。」
「不過妳的英文真的要好好加強,從這個寒假開始我幫妳補習。」
「你不出國了嗎?」
以往過年他總是會去國外跟他母親及大哥相聚,算是一家團圓,「今年不去了。」
「真的?」那表示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聚在一起了?
「今年過年我留在台灣陪妳。」因為驚喜,她沒多去注意少柏臉上的落寞。
「那我們不要補習,我們去旅行好不好?」
「不行。」他在意她的功課,怕她跟不上進度。
就知道,他留下來是為了監督她唸書。
「知道了啦。」
見她苦著一張臉,唐少柏又說:「過年時,我陪妳在家裡放煙火吃火鍋,等明年妳進高中,我再陪妳去南部玩。」
「真的?」
「嗯。」
「那我們要打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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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這一年夏天,唐家來了一位嬌客,是少柏母親朋友的女兒,長得白白淨淨的很漂亮,那女孩是中日混血兒,目前住在唐家。
星期五學校暑修下課,林舒兒穿著學校制服,拿著沈重的書包站在冰果室外頭等唐少柏。
只是她左等右盼的,就是不見唐少柏。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她已經足足在冰果室外站了一個多小時。
拿書包擋去烈陽的餘炙,站累的她才剛蹲身子,驀地,有人在她上方說話:「這位同學,妳要不要先進店裡等人?」是冰果室的男工讀生,他在這裡打工已經半年多了,對林舒兒有點印象。
「外面太陽很大,妳先進來。」
「不用了,我再等一下。」
「沒關係,妳等妳朋友來了再點冰。」工讀生不忍心見她繼續在烈陽下等人。
「這樣可以嗎?」
「就算妳今天不點冰吃也沒關係,我請妳喝飲料。」冰果店什麼沒有,冰品一堆,「快進來吧。」
「謝謝你。」
進到冰果室,男工讀生招呼完客人後,遞上一杯冰涼的飲料,杯子上緣還夾個檸檬片。
「快喝吧。」
她馬上用吸管吸了一大口,抬眸又往店門外看去,深怕唐少柏找不到人。「別看了,如果妳朋友來了,我再喊妳。」
林舒兒驚訝地看著男工讀生,「你知道我在等誰?」
「是不是在等一個高高瘦瘦的帥哥?每次來都只點不加冰塊的果汁。」
「你怎麼知道?」只喝果汁是因為少柏被禁食吃冰,曾經有一次他陪她偷吃了冰淇淋,當天晚上馬上被送進醫院急診室。
男工讀生去櫃檯端了另一杯水坐在她對面,「我陪妳聊天。」
「你不工作沒關係嗎?」雖然老闆人很好,對學生更像是自己的孩子,但客人跟員工畢竟還是不同。
「放心,老闆是我媽,她再生氣也不會真趕我出門。」林舒兒聽完,點頭笑了。「那個男生是妳的男朋友?」
林舒兒差點被冰水給嗆到,猛咳了幾聲,眼淚都要奪眶而出,好不容易止了咳,她才搖頭:「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我常看你們在一起。」那男生的外表很醒目,俊美的讓人很難不去注意到他。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
「青梅竹馬?」
「如果你要這麼說,那就算是吧。」
正當她跟男工讀生在角落有說有笑地聊著,店門口同時也出現了兩位客人。
唐少柏朝店裡瞥了一眼,很快地看到坐在牆邊的林舒兒,還一併看到跟她同桌的男生時,俊眉緩緩蹙起:「舒兒!」
林舒兒聞聲望去,「少柏,我在這裡。」
本是笑逐顏開的林舒兒眼尖的發現唐少柏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站個女生,是他家的嬌客上川菜子。
為此,她臉上的笑容淡去,連揮動的手也輕了。
「我以為妳會在店外頂著大太陽等。」這麼熱的天氣,唐少柏看上去永遠是那麼乾淨舒爽。
上川菜子羞怯的縮在唐少柏身邊,「菜子沒地方去,我帶她一起來。」
「沒關係。」
工讀生好奇的眼睛來回瞄了這三個人,隨後感覺到唐少柏不善的目光時,他這才站起身:「學妹,我先去忙了,下次再跟妳聊天。」
林舒兒帶笑的跟學姐揮手,卻見唐少柏臉色很是難看,以為他哪裡又不舒服了,才想開口時,他已經先聲奪人地問。
「妳跟他很熟?」唐少柏瞪她。
「不熟。」
「那還跟人家聊得那麼開心。」舒兒的個性活潑開朗,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可他不愛舒兒跟別的男生太過親近,因為他會吃醋。
「他是學校的學長,這家冰果室是他家的。」
唐少柏拉了椅子讓上川菜子坐下,溫柔的他總是細心體貼。
「明明約了五點,你幹嘛遲到?」
「我陪菜子去書店買書,所以來得比較晚。」
「那有買到嗎?」林舒兒眼神暗淡地低頭喝果汁。
「少柏幫我挑了些歷史書,他對中國歷史很了解,。」
「他什麼都懂,什麼都會。」
幾分鐘後他們點的草莓牛奶看來誘人極了,上川菜子點了水果茶,而唐少柏的果汁也上桌。
不等唐少柏反應,林舒兒已經先吸一口果汁。
「少柏,我可以喝一口果汁嗎?」
林舒兒瞄了上川菜子一眼。
唐少柏無所謂的點頭並且跟工讀生再要了一根吸管,當著她的面那倆人開始分享那杯不冰不涼的柳澄汁,而林舒兒只覺得一股酸意由她心頭散開。
大口大口的,她吃著盤子裡的草莓牛奶冰,沒一下子她的盤子已經朝天。
再抬頭見兩人有說有笑,頭一次她感到落寞。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唐少柏抬頭微愕:「妳要去哪裡?」
「我也要去書局買參考書,對了,這是我的英文。」
今天就是為了這份英文翻譯,她才會約少柏見面,早知道他跟上川菜子一起,她就不約他了。
「又要翻譯了?」
「對啊,所以今天我請客。」她收好書包,「三天內一定要給我哦。」
「我陪妳去書局。」
「不用了,你慢慢吃。」她頭也不回的走向櫃檯。
幾分鐘後,那位男工讀生過來收林舒兒的盤子,有意地瞄了眼唐少柏說:「剛才我學妹怕你找不到人,傻得在店外站了一個多小時。」有意的,他想要幫林舒兒伸冤。
唐少柏蹙眉與對方相視,「她在外頭等了一個多小時?」
「她才剛坐進來,你們就來了,你沒注意,她的皮膚被太陽曬的發紅嗎?」
「少柏你怎麼了?」見唐少柏不發一語地沈思,上川菜子喊他。
「沒有。」
「那等一下我們要不要回家了嗎?」
唐少柏猶豫片刻:「菜子,妳等一下先要司機來接妳回家,我還有事。」
「你要去哪裡?」
「我晚點才回去。」唐少柏拿起書包,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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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將坐在鞦韆上的林舒兒的影子拉得老長,明明就見他朝她走來,卻故意避開他的目光。
「參考書買了嗎?」
「明天再去買。」
「要不要我陪妳去?」
「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
唐少柏見她扁嘴,放下書包幫她推動鞦韆,「我一點都不忙。」
「上川菜子呢?怎麼沒看到她?」
「她先回家了。」
「那你怎麼沒陪她回家?」
鞦韆緩緩停住,唐少柏拉過她的手,「痛不痛?」
「什麼痛不痛?」她裝傻。
唐少柏從口袋裡拿出糖果,「舒兒?」
「嗯?」
一粒糖果滑入她嘴裡,酸酸甜甜的,「回家了好不好?」
「我要先去書局。」
「不是明天才要去?」拉她站起身。
「我忘了要買哪本英文參考書了,你幫我選。」
「好。」他們朝書局的方向走。
「那你先再陪我吃晚飯再回家?」
「好。」
「那你回家前再陪我做功課?」
「好。」照單全收,夕陽下,兩人有說有笑的併肩走著。
「那……。」林舒兒偏頭想著。
「舒兒?」
「嗯?」
「妳打算幾點放我回家?」再讓她那下去,那他今晚也別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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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某一天,唐少柏由醫院做完例行檢查出院,卻發現舒兒不理他了。
她不接他的電話,不見他的人,出院後,唐少柏家都沒回地直趕到林家,誰知舒兒卻不在家。
他抬頭望著天空,秋天的腳步悄悄來了,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像是要下雨,這個初秋的雷陣雨多過往年。
帶著失意,他要司機先回家,自己則是往兩人常去的社區公園走去,他想舒兒可能在那裡,卻沒想到會在去的路上遇見低頭朝他走來的舒兒。
「舒兒?」在兩人離不到幾步遠時,他喊她。
林舒兒僵了下身子,輕仰頭看他一眼後又低下眼眸往公園的方向走。
尾隨在她身後,唐少柏沈默的陪著她,直到天空下起毛毛細雨,渾然未覺他們已早過公園。
「你不要跟著我!」
「我陪妳。」
「我不要你陪。」
「為什麼?」他知道因為菜子來家裡他對她有些疏忽,但菜子來者是客,他只是善盡主人之宜。
「我哪有。」雨絲落在她髮上、身上,並且有逐漸轉大的跡象,「你快回去,淋雨後你會感冒的。」
「妳不回家我就不回家。」
「我想要一個人在這裡。」
「那我陪妳。」
「都跟你說淋雨會感冒!」
「那就感冒,我不在乎!」
她生氣,瞪他一眼,「醫生說你不可以感冒,你快回去。」雨滴轉大,豆大的雨滴溼了她的頭髮,也溼了少柏的。
「那妳跟我回去。」他伸手向她,雨滴落在他手心上。
「我要去吃冰。」
「都下雨了,妳還去吃冰!」
「我高興。」
她倏地轉身,不顧身後的唐少柏,她快步往前跑,「舒兒!」
她到底怎麼了?在鬧什麼脾氣!
「你不要過來,你不是有菜子嗎?你去找她啊。」
「妳到底在說什麼?」唐少柏追上她,雨勢大了,午後雷陣雨的肆虐來去只是瞬間,兩人衣服也溼了一大半。
大雨中他拉住舒兒的手腕,馬上教她甩開,「你走開。」
「舒兒,跟我說我那裡做錯了?」
「你沒有錯,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大雨中,她面向他退後,溼濡的臉上看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只見她眼眶紅紅。
「舒兒?」什麼自作多情?
「你不要過來,我都看到了,我看到菜子親你!」
「沒有!」
「有!」那一幕活生生印入她腦海,至今不忘,以前只有她可以親少柏,他卻讓菜子親他的唇!
「我根本沒有親菜子,我只親過妳。」
「我以後都不要再讓你親了!」
「舒兒!」唐少柏再拉過她的手腕,這回他的力道大多了,任憑林舒兒怎麼都甩不開。
「放手,你放開我!」
「我不放。」
「唐少柏!」
那眼神寫著執著,雨水打溼兩人,然後他將她摟進懷裡,唐少柏親了下她的嘴唇。
「你……!」
「我只喜歡妳。」
「那你為什麼讓上川菜子親你?」她終於說出自己生氣的原因。
唐少柏一愕,皺眉搖頭:「我沒有。」
「有,我昨天看到了。」
「什麼時候?」
「昨天。」
「我昨天在醫院等妳,可是妳沒有去!」
「我有,我去醫院看你,而且也看到上川菜子親你。」
重重的嘆了口氣,唐少柏輕點林舒兒的額頭,「菜子來醫院時我正在睡覺。」醒來時他大哥說菜子走了。
「就算是她主動親你的,可是我討厭她天天纏著你。」
「菜子過幾天就回美國了。」
「真的?」雨小了,林舒兒清澈的眼睛望著他。
「嗯,以後我只陪妳。」撥開她額前溼掉的頭髮,兩人此時早已成了落湯雞。
終於,林舒兒臉上露出微笑,也發現到兩人全身都溼了,「少柏,你淋雨回家會不會被你大哥罵?」
「妳說呢。」
「我不喜歡你大哥,他好凶。」
「我大哥其實人很好,他只是比較嚴肅。」拉著她的手往回家的路走,「所以妳下次看到他,不用躲,我大哥不會吃了妳的。」
「可是我就是怕他。」
「那去我家吧。」
「幹嘛?」
「去看我大哥,看久了妳就不怕了。」
「不要……。」
「別怕,有我在。」
就這樣,兩人在小路上拉拉扯扯地,「少柏?」
「嗯?」
「你剛才親我時,撞到我的牙齒了。」他的吻帶著生澀,話畢,唐少柏馬上臉紅。
「會痛嗎?」
林舒兒臉紅的墊腳在他臉頰邊印個吻,「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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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柏!」坐在陽台躺椅看書的唐少柏聽到有人喊他。
「大哥。」
「怎麼不在屋子裡,跑到陽台吹風?」唐少城擔心少柏感冒還未痊癒的身子又要著涼了。
那天回家時一身溼的他嚇壞了所有人,當晚發著高燒的他被送進急診室。
「我想出來吹風。」
「醫生不是說你的身體還不能吹風。」
「大哥,我已經好多了。」對於自己那天淋雨的事,唐少柏自知理虧。
「下次不准再去淋雨了。」
「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對舒兒那麼凶,她很怕你。」
「你就是對她太好了,才會讓她這麼為所欲為,竟然拉你去淋雨,她難道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
那天,唐少城當眾吼了林舒兒幾句,並且不准她來家裡看望少柏。
「是我自己要陪她的,不關舒兒的事。」
唐少城知道弟弟偏袒林舒兒,他也不想多說,「美國那邊又打電話來問,你什麼時候可以過去檢查。」
少柏感冒發燒住院時,醫院通知他們一個好消息,少柏等了多年的骨髓終於有結果了,不過還是要少柏親自去美國再做一次詳細檢查才能確定是否合適。
唐少柏沒應聲,心裡還在掛念那天被大哥罵哭的舒兒,如果可以,他想去安慰她,可是,他被大哥禁足了,連電話都不准他打。
「學校這邊我都聯絡好了,只等你點頭我們就可以去美國了。」
「一定要去嗎?」
「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合適的骨髓,我不准你放棄機會。」唐少城堅持,「如果骨髓合適,等移植手術後我會留在美國照顧你。」
「那如果骨髓不適合呢?」
「你在說什麼傻話!」都撐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到的一絲希望,老天爺不會真那麼殘忍。
唐少柏卻不敢奢望,從他五歲被醫生發現自己有血癌後,開始了吃藥打針檢查的生活,他早將生死看得很開。
「大哥,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裡?」
「我想去看舒兒。」
「不行。」
對於林家那女孩,唐少城說不上喜歡,只覺得她總是逮到機會就欺壓他少柏,這樣凶悍的女孩,少柏竟然可以隨她任性,為此他想趁著這次去美國讓兩人斷了音訊,以後不要再有牽扯。
「大哥。」
「如果她知道你的病,也知道你喜歡她,她會等你嗎?」
「我……。」
「你不要騙我你對林舒兒只有朋友的感情,大哥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她。」
「我想去看她。」
「我不答應。」
「那我就不去美國。」
「少柏!」
「我答應你去美國,但我要先見舒兒。」他不能就這麼突然消失。
「你確定?」
「嗯。」去美國只是遲早的問題的事。
「我開車送你去吧。」
「大哥……?」
「走吧。」
如果見林舒兒可以讓少柏的心情好些,那他希望少柏在離開台灣時是沒有遺憾的。
「大哥,你幫我保密,別讓舒兒知道我去美國是為了動手術。」
曾經幾次在醫院時,他發現舒兒在他閉眼時,偷偷地探他鼻息,那時他才知道,舒兒一直都在意他的病,只是她從來不問。
唐少城伸手撫過弟弟的頭髮,知道他心裡的恐懼比誰都多,畢竟這一去誰都不知道痊癒的機率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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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兒坐著鞦韆,唐少柏站在她身邊,「你好多了嗎?」她知道少柏住院,她想去看他,卻被唐少城給阻擋了,再見到他平安無事,她的心才放下。
「嗯,只是感冒而已,我大哥太大驚小怪了。」
「他真的好凶。」那天被罵她還記憶猶新。
「有沒有嚇到妳?」那天大哥的獅吼確實驚人。
「有啊,怎麼沒有。」她朝另一頭望去,公園外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你大哥不走嗎?」他正坐在車裡監視。
「他不放心。」
「那他什麼時候回美國?」
「再過幾天他就走了。」而那時,他也會去。
「真的嗎?太好了,他不在我才敢去你家。」林舒兒開心的晃動鞦韆,「少柏,你有沒有糖果?」
「今天沒有。」他笑著看她逐漸盪高,「要不要一起去買?」
「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呵呵……,那你大哥怎麼辦?」
「讓他開車送我們去。」
馬上林舒兒的臉就垮下來了,「那我不要去了。」她怕見到唐少城那張棺材臉,「下次你要記得帶糖果哦。」她不忘叮嚀。
「舒兒。」
「嗯?」
「有件事我要跟妳說。」
「什麼事?」
「我過不久可能要去美國一趟。」
林舒兒的鞦韆由高轉低,而後停下來,「為什麼?」
「我媽找我。」
「那學校呢?」
「我請假。」
「要很久嗎?」
唐少柏但笑不語,連他都不知道會多久,如果骨髓不合,應該是馬上回來,如果骨髓適合,那移植的手術免不了,那就要很長一段時間了。
「少柏,要很久嗎?」她再問一次。
「我會儘快回來。」
「那你回來時要記得買禮物給我。」
「妳想要什麼?」
「我想一下。」坐在鞦韆上,林舒兒很認真的想著,然後她笑了,「買你想買給我的禮物就好。」美國沒去過,她想不起來要買什麼。
舒兒的馬尾在風中飄盪,她的笑臉很甜,唐少柏想要記下這一幕,「舒兒?」
「嗯?」
「我們去買糖果。」
「不要,我不要坐你大哥的車。」
「我們自己去。」
「可以嗎?」只見那頭車窗搖下,「你大哥在瞪人了。」
「沒關係,走吧。」
拉過她的手,唐少柏也笑了。「我們去把妳最愛吃的糖果全部搬回家。」
「呵呵,那可能要塞滿一屋子了。」
「好,那我就買一屋子的糖果給妳。」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手牽手飛也地快速跑出公園,當唐少城驚見要下車追人時,那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少柏!你要去哪裡?」空盪盪的公園裡,只有唐少城氣急敗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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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他來美國經過周密檢查,幸運地發現骨髓相符,可以進行移植,所以馬上安排進行手術。
他與舒兒只有平時網路寫信了解近況,而後他知道舒兒交男朋友了。
難怪她網上的回信少了,兩人之間隔著海洋拉開的距離太大了。
直到前不久林伯打電話來,他問了些舒兒的事,才知道訂婚的她被退婚了,對方給得理由很牽強,林伯說搶走她男朋友的第三者是小蘇,是她異父異母的妹妹。
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他常在夜裡獨自思考,想起舒兒哭泣時的無助,還有過去她的甜美笑容,為此他決定回台灣。
「少柏,你真的要走?」
美國的十二月,冷風刺骨,大雪連下了十多天,雪都積了一公尺那麼高。
說話的人是他主治醫生的兒子,這十年來,兩人的交情由淺至深,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人可以比楊天凡更了解唐少柏的身體狀況。
「嗯。」他的行李都打包得差不多,也分批寄回台灣了。
「台灣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嗎?」
「你爸不是說我的身體已經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
骨髓移植成功後,幾次的復健及化療,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強壯,不再是初到美國時的虛弱不堪了。
「是復原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太累。」癌症這種東西很頑固,明明是痊癒了,卻有時還會出現假象讓人心驚。「你的病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癌細胞雖然清除了,但並不表示沒事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善待自己的,怎麼說這個身體也陪我經歷了太多的病痛。」那些受病痛折磨的日子,他曾經以為自己會熬不下去,但最終還是憑著過人的意志力渡過了。
「希望如此。」楊天凡看著少柏由病弱的少年長成今日的健壯體格,他明白他長年下來的痛苦及壓抑。
「回台灣等安定好住的地方我再跟你聯絡。」
「你不回家住?」
唐少柏搖頭,「我回去找人,順便投靠她。」
「你以前在台灣的朋友?」
楊天凡自小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雖然父母都來自台灣,但畢竟他對台灣不熟悉,他的中文也是這十年來由少柏一字一句教會的。
「嗯。」
「女的。」
「你喜歡的人?」
「我的青梅竹馬。」
楊天凡想了想,這十年裡少柏的生活作息正常,根本沒有常聯絡的人,怎麼會突然跑出一個青梅竹馬,「你說該不會是說那個常常有事沒事就寄一大篇英文過來請你翻譯的女孩?」
只有她,曾經是三天兩頭就寫信給少柏,她的來信永遠是有所求,曾經他還一度要少柏別理那種自私的人,完全不為他的身子著想,只會要少柏幫她,但全都讓少柏一笑置之的帶過,那時他就知道那女孩對少柏意義不同。
「嗯。」大學主修外文系的她英文底子不算好,常常找他求救。
「她不是沒再跟你聯絡了?」
「她忙著翻譯的工作,抽不出時間。」這些年她也忙著療情傷,那就是為什麼她不再跟他聯絡的原因嗎?
他曾經因為不知手術結果,不敢開口要她等他,但他以為她懂,沒想到她卻戀愛了,儘管如此,他對她的感情還是不變,她是他最重要的舒兒,而他放不下她。
「她?憑她那點破英文功力也可以當翻譯?」楊天凡有些汗顏那女孩翻出來的文章有誰能看的懂嗎。
「她其實很聰明,英文也進步很快,已經不再需要我的幫忙了。」
「那菜子呢?她等你十年,你不會真放她一個人在美國吧。」
「我對菜子只有妹妹的感情。」
「所以你是為了見那女孩才決定回台灣?」
以前見他常常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沒日沒夜為那女孩翻譯文章,只為了再收到那女孩寄來的道謝信,後來信少了,他使用網路的時間也少了,連帶的少柏的笑容也少了,常常一個人若有所思的望著病房裡的窗外。
曾經以為唐少柏是因為太孤單了,原來他是在思念曾經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
「我很想見她。」
「然後呢?跟她說你喜歡她?」若不是他生病了,為了到美國治療養病,少柏或許不會輕易離開那女孩,可事與願違,他不得不走,留下女孩一個人在台灣,那應該是少柏心頭最大的遺憾吧。
望著窗外白雪,唐少柏臉上露出淡淡笑容,他不知道當年那個綁馬尾的舒兒經過十年後長成什麼模樣了?清秀的她是不是變得更漂亮了?
經過感情蛻變後,她的燦爛笑容不知是不是猶在,那份純真的笑容他永遠忘不掉,那曾經是他在異鄉的慰藉,是他忍受病痛的特效藥,那笑容,他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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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柏要回台灣?
上川菜子瞪著唐少柏,不置信的搖頭,她每天固定時間來看他,住院時她天天去醫院,回到他的住處休養後,她也是有空就來,「你不可以回去台灣。」
「我已經訂好機票了。」
「為什麼你突然要走?」他的病好了,可以開始在這邊安定工作,這裡有她,為什麼他還想回台灣呢?
「我想回去看看。」
「看什麼,台灣還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嗎?」都離開十年了,那裡的人事全非,早沒感情了才是。
唐少柏見著滿桌的菜色,菜子的手藝很好,為了討他歡心,她努力學廚藝,為了融入唐家,她學著怎麼跟他媽相處,更為了他,她犧牲太多的時間陪他,而他卻無能回報。
見他不語,上川菜子終於忍不住了,「你是為了要見林舒兒才回去的?」
「菜子,我跟舒兒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我回去見她也沒有什麼不對。」
「有,我不准你回去見她。」
「菜子。」她對他並沒有任何權利,他們之間並沒有約束。
這些年,菜子的情緒轉變很大,或許他的態度是很重要的起因,她臉上的笑容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暴躁,「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回去見舒兒。」
「連我都不能嗎?」
「我很想舒兒。」
「想她?她都交男朋友了,而且還跟人家訂婚,你卻還在想她?」
「那不重要。」
「那我算什麼?」
「我一直當妳是妹妹。」他早已表明對她並沒有男女感情,她卻不願意放手。
「我不要當你的妹妹,我要跟你結婚,我要成為你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唯一的女人?唐少柏腦海裡浮現舒兒青澀的笑臉,如果他沒有生病,那麼他生命中的女生只會是舒兒,這一點他比誰都確定,「菜子?」
上川菜子流淚了,她哭得像小女孩,「我不要你回台灣,我不要……。」
他走過去拍拍她的肩,「我並不適合妳,這世上還有很多好的男生,妳不該把感情執著在我身上。」
「我不要聽,不要聽……。」上川菜子反手抱著少柏哭泣,他的溫柔教她迷戀,這世上她找不到另一個唐少柏了。
「別哭了。」
總是如此,當他談起兩人之間的問題,菜子總是以哭解決,而一見她落淚,他狠不下心推開她,或許她的執著他要負最大的責任。
曾經,在不知道舒兒被退婚時,他不會有如此強烈回台灣的意念,可,知道她被人欺負了,他的心起了不曾有過的憤怒,教他難忍的無法入眠,他該陪她的,該在她身邊,他卻遠在地球的另一端。
更教他不捨得是,舒兒從頭到尾沒跟他提過隻字片語,他寫給她的信全都石沈大海,舒兒的斷訊教他憂心,讓他警覺,她想跟他劃清界線。
「你不要走好不好?」
「菜子,我放不下舒兒。」
「那我呢?」
「妳有家人,妳有朋友,而且妳還有我大哥。」他一直都知道大哥對菜子壓抑的情感。
「可是沒有你,那些我全都不要。」
儘管菜子哭得心傷,但,這一次,唐少柏都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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