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娘子不能寵,寵多了,受罪的還是男人;
自己的相公不好哄,哄過頭,吃苦的還是女人。
京城裡誰不知,路家小姐剛與首富前夫和離, 如今和離一個月竟又要再嫁,
看上眼的, 還是個窮到家裡只剩四面牆壁的秀才。
路家老爺哪捨得,路菀之可是他捧在手心的閨女,
第一次沒嫁好,第二次再嫁,怎麼說也要挑個人品好, 家底豐厚的郎君,
秦執一個教書先生,他也配? 身為官家小姐,路菀之從小要什麼有什麼,
第一次嫁人是交易,她不愛前夫,也未曾洞房, 第二次再嫁,
是她看上秦執,還非他不嫁, 可這男人卻揚言不攀高門。
路菀之為了嫁秦執, 也管不了羞不羞人了,
直接半路攔人, 霸氣問:「秦公子,你為什麼不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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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路府。
戶部侍郎路老爺嘆了一口氣,對著坐在他前面的女兒,語重心長,「當初妳說要和離,好,聽妳的,如今妳說妳要再嫁,妳才和離一個月左右就又要嫁?妳可是看中了誰?不管妳看中了誰,哪有馬上和離,馬上就要再嫁的道理。」
路菀之抿了抿唇,「也不是我急,還不是怕他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路老爺一聽這話,臉黑了,敢情是早就看對了眼,「是誰?」
「爹也是知道。」路菀之楚楚可憐地說。
路老爺深吸一口氣,「說吧。」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只怕那人極其一般,眼裡閃過一抹猶豫,「妳該不會是看上了有家室的男子吧?」
讓他知道是哪一個臭小子拐了他的好女兒,他非把那人的腿給打折了!兔崽子,居然敢拐他女兒!說不得這和離背後還有兔崽子的因素,他一時間心裡風雲湧起,陰謀陽謀在腦海裡交叉地閃過。
「他還沒成家。」路菀之一說到心上人,臉頰泛紅,「是秦執呀。」說完,她羞澀地低頭了。
路老爺當場愣住了,「那個窮到家裡只剩四面牆壁的秀才?」
路菀之點點頭,眼神略微不滿,「也沒有很窮,爹,你莫欺少年窮。」
人還沒嫁過去,都已經要為他說話了?路老爺臉色極其不好,「那樣一個人家,妳要嫁過去?妳是瘋了不成,便是二嫁,也不至於嫁得這般差!」
一聽路老爺的口吻,就知道他是嫌棄秦執窮,至於秦執的人品,他倒是挑不出錯,這個人至多就是古板,其他方面倒是光明磊落,想到女兒看上的是這樣一個破落戶,他的頭就疼。
「爹,娶妻要娶賢,嫁人也要看人品,他是窮了些,但女兒不窮呀,女兒有錢又有爹你給女兒撐腰,錢財這類的黃白之物又有什麼打緊的!」路菀之撒嬌地伸手扯著路老爺的袖子,「爹,你說,如果再嫁,自然要嫁一個我能管得住的,否則還嫁什麼,不如就剪了頭髮去住水月庵去好了。」
這是地地道道的威脅了,路老爺一個人精哪裡就聽不出來了,女兒這是威脅他,要是不答應就要出家做姑子去了,他的臉一陣黑一陣白,「你們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他就差說出私相授受了。
路菀之嘟著嘴,「女兒倒是想,不過他對女兒只怕陌生的很。」她對他有意,他倒不見得會喜歡她,說不定還不記得她了。
「偏生看上了一個窮酸秀才,妳、妳真的是有眼無珠。」路老爺心口都疼。
「呵,那李燚德就好了?」她說的是她的前夫,「看的人模人樣,哪裡就是一個好夫君了,都不疼人,還要納妾!」
「當初要給妳作主,妳不肯。」路老爺又不傻,仔細一想就想明白了,「妳這是瞄準了機會跟李燚德和離了,是不是?」
「他待我無意,我待他無情。」路菀之淡淡地說,以她的身分,她早晚要嫁人,但嫁的並不一定是自己心儀的人,既然如此她就跟李燚德作了交易,本以為做一個有名無實的李夫人就好了,誰知道,她會對秦執動了心。
這人一旦動了心,就忍不住了。
從那喪盡天良到了最後還要坑她的李燚德嘴裡知道,秦執打算要娶妻,這還要她怎麼忍得下去!立刻派人去查清楚,這一查就證實了李燚德說的並不是假話。
既然她和李燚德都有心要和離,不如就好聚好散,反正當初也是交易關係,這話自然是不能告訴路家人,否則她真的要被扒一層皮下來不可,實在是她太大膽的。
可路菀之這樣的性子,也是家人寵出來的,能怨誰呢!
路老爺氣的臉色發紅,喝了一口茶,壓下了怒火,「妳真的要嫁?」
「真的。」路菀之一聽這口氣,就知道事情有餘地了。
「那妳可想清楚了?秦執的父母早年去世,一個人孤苦伶仃,一步一步地走上來,這人的韌性和堅毅爹都是欣賞的,可也就是這樣的人,妳就不怕與虎謀皮嗎?」最怕的就是男人步步登高之後翻臉不認人,到時候苦的還是他的女兒。
「爹,他再如何也鬥不過你呀。」路菀之好話不要錢地丟了出去。
路老爺又氣又想笑,「這事也不是不行。」
「那……」
「但他也得做出一些名堂來,否則你們就不要在一起了。」
「爹是什麼意思?」
「來年,他要中舉才行。」
還好,只是中舉,路菀之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路老爺露出一抹高盛莫測的笑,「也只有狀元郎才能配的上我的女兒。」
路菀之臉色一僵,這狀元郎也不是想考中就能考中的呀!
「若是考不上,你們就趁早和離,回來再尋一門好親事。」路老爺深知女兒性子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於是開出了條件。
路菀之就知道自家的爹是一隻幾千年的老狐狸,她咬咬牙,「好啊!」秦執學問不差,差就差在沒門路,但有路家在,人脈銀子都不會缺,她不要臉地說:「那爹可要多幫忙,嫁妝可別少了。」
「……」路老爺默然。
他真的是欠了這個小祖宗的!
不過秦執此人,路老爺也算是滿意,除了窮之外,路老爺也擔心秦執他日發達之後是否會一心待他的女兒。
唉,人倒是不差,就是隱患多多。
◎ ◎ ◎
此時,秦執聽了京城有名的陳媒婆的話,神色未變,陳媒婆一張嘴就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說了半天,「你可別嫌棄那路家大小姐嫁過人,這還得怪那人寵妾過度,連累她一個官家小姐和離,要是不和離,只怕骨頭都要被吃沒了,說來也是可憐,但她模樣周正,家境如何你就是隨便想也能想到。」
陳媒婆說著,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前面擺著的茶水,真的是粗茶啊,那上面的茶葉沫子看著都寒心,她可從未喝過這麼差的茶,可面上不顯,繼續說:「吃虧就吃虧在她成過一次親,你一個大男人,家裡要是沒個女人把持,這可怎麼辦!不過你也別小看了這一位路大小姐,人家不僅有才有貌,更是有不少產業,你們以後兩口子過日子,就不愁吃穿了。」
秦執淡淡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又端起自己前面的水,喝了一口,好似沒有注意到陳媒婆的眼神。
陳媒婆看了看那水裡連茶葉也沒有,再看看自己,得了得了,這一位秀才相公起碼還知道給她倒一杯茶,即使這茶差得她都不喝,但面子是給足她了,「我也就跟你透個底。」她壓低了聲音,「人家也不計較你家裡如何,就是看中你是一個老實的讀書人。」
秦執的神情自始至終都未變,陳媒婆說得口乾舌燥,他總算木訥地點了下頭,「只怕秦執不才,配不上路家大小姐。」
陳媒婆一時間愣住,這是沒看上?那為何沒看上呢?
陳媒婆直至被秦執給請出了門,也沒從秦執的嘴裡挖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哎喲,她這要怎麼回去跟路老爺路夫人交代呢!她唉聲嘆氣地跺跺腳,最後只能先離開了。
◎ ◎ ◎
秦執送了人離開之後,收拾了桌子,就拿了一本書出來,趁著天色還未暗,趕緊看起了書,否則晚上看書,費蠟燭。至於他的婚事,他是想著年紀差不多了,是該成親,沒想過攀高門。雖然陳媒婆說了這麼多,但是他有自知之明,這婚事不成。
他不是一個想飛黃騰達的人,若是真的要往上走,自然要靠自己的能力。
秦執這人,說好聽一點是光明正大之人,有自己的抱負,說得簡單些,那就是一個不懂得圓滑婉轉的人。偏偏他這樣的性子,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
但他就是這樣的人。
本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哪裡知道,過了幾日,他去書院上課的時候,又被院長給喊了過去,「秦先生還未說親吧。」
秦執也是想成親,家中有妻,好替他安頓好一切,於是他也點頭,「是。」
「秦先生,說實話,我這兒有一位姑娘……」院長口若懸河地說了那一位姑娘多好,到了最後,他停了一下,「就是所嫁非人,成過一次親。」
成過一次親?秦執本來一直望著窗外的黑眸閃了閃,這說辭有點耳熟?
「她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女,路大小姐。」
秦執點了點頭,怪不得耳熟,這不是前幾日就有人同他說過嗎?但他也拒絕了,怎麼又……
「我也與你說說話吧,路家很看中你。」院長擠眉弄眼,就希望能讓這個傻乎乎的先生明白他的意思。
可秦執就站的直挺挺的,顯然是沒領會院長的意思。
院長嘆了一聲,「直白點,你若是娶了她,那就可以一步登天,省了不少力氣。」
秦執沉默不語,院長可不認為秦執心動了,以他對秦執的瞭解,只怕……
「不妥,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依靠女子,簡直是胡來!」秦執挺直了背部,一臉的堅定,「多謝院長的好意,但在下……」
「你先別拒絕。」院長搖了搖頭,「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不願的話,這京城可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秦執抿了抿唇,眼神堅定,正要說什麼,院長揮揮手,要他回去想好了再過來,他安靜地退了出去,隱約聽到院長低聲道:「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他的腳步微頓,男子漢豈能依仗著女子站穩根基,如何他都不會妥協的。
但院長的意思也很明顯了,路侍郎這是以權壓人了!
他不虞地往外走,家徒四壁,家中早已沒親人了,但他當初了為了能爭一口氣,硬是向村裡的人借了不少銀子去赴考。幸好他也是一個節儉的,省吃儉用之下,最後清了那一筆錢,但他如今是身無分文,沒有一點積蓄。
每月三兩銀子,房租就佔了二兩去,他平時除了省就是省,偶爾在街上擺個攤子幫人寫個信什麼的賺點小銀子做補貼
本以為在書院做先生是一個穩定的事兒,可如今看來是要變了,若是變了,他就要再去找下一家才是,否則他連飽腹都做不到了。
他嘆了一口氣,如何都是不願違心娶了那路家大小姐。
甭管她是不是嫁過人,他自不是嫌棄這一點,他是從京城最窮的小村子走出來的,那兒不缺寡婦和鰥夫,再娶就是了。
他不過是有著讀書人的骨氣罷了。
怎麼能靠著女人往上爬!
◎ ◎ ◎
路菀之氣得這幾日都沒睡好,吃也沒吃好,還是身邊的丫鬟木香勸著她,「大小姐莫要生氣了,這讀書人都是死腦筋,一時轉不過彎,這才會拒絕,等他冷靜想一想,只怕他要後悔得不得了了。」
「真的嗎?」路菀之咬著唇。
「定然是這樣的。」木香笑著說。
沉香端著一盤紫黑葡萄走了進來,「大小姐,剛送來的葡萄,妳快嚐嚐看。」
「唉,沒什麼胃口。」
沉香將葡萄放在桌上,「那大小姐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路菀之無精打采,「我如今只要想到他拒絕了我,我就難受,哪兒也不想去。」
「大小姐,這不是說明秦秀才是一個光明磊落之人嗎?」沉香溫柔地說:「是個有骨氣的人。」
「呸,我看是迂腐。」木香哼了哼。
路菀之噗嗤一聲笑了,「妳們也別替我憂,我去會會他,說不定他看在我花容月貌,就改變主意了呢?」
沉香和木香一臉的為難,木香低聲道:「大小姐,這不好吧?」
「妳們自幼是在我身邊照顧的,也知道我的性子,讓我坐以待斃,我可不行。」路菀之知道秦執這人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否則她也不會看上他。
但他太有原則了,弄得她頭有些大,既然如此,她便親自會一會他,說服他娶她好了。
路菀之的膽子大的很,說做就做,換了一套衣衫,帶著沉香和兩個侍衛出門了。她知道秦執住哪兒,京方巷的租金便宜,同樣也魚龍混雜,她一心念著情郎,倒沒多想。
可還沒走到秦執住的地方,幾個市井流氓走了過來,
路菀之自然也注意到他們,兩個侍衛就護著兩旁,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沉香說了一句,「大小姐,奴婢的錢袋被摸走了。」
路菀之斂眉,狠狠地瞪了那幾個男人,他們倒不急著跑,反而站在一旁大剌剌地打量著他們一行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淫浪露骨,她沉了臉下來。
她走到了那幾人面前,聲音陰沉,「把錢袋交出來!」
幾個男人中的一個身材矮小,長得猥瑣的男人笑著說:「哪裡來的千金大小姐,一張嘴就不饒人,什麼錢袋,我們可不知道。」
「就是。」
「哈哈……」
路菀之冷笑一聲,朝兩個侍衛看了過去,兩個侍衛立刻上前圍住他們,也虧得他們膽子夠大,居然敢在她帶了侍衛的情況下,還敢上前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誒,這是幹什麼?」
「放開!」
幾個男人也不是好惹,但兩個侍衛功夫也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幾個地痞流氓,盡是用著下三濫的小人招式,跟侍衛們纏在一起,其中矮小的男人眼裡放著精光,在後面看了一眼路菀之,就見路菀之仰著下顎,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呸了一聲,突然身體靈敏地往前,臭娘們!擒賊先擒王,搞定了這個女的,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嘿,要是能趁機揩油,占占便宜,那更是再好不過,姑娘家的最要臉面了,大庭廣眾之下,被他上下其手,說不定他還能多撈些好處。
矮小男人正作著美夢,可下一刻卻被一腳狠狠地給踢中了下腹,他眼朝上,啪地一下給摔在了地上了,那一腳沒用多少力氣,可也怪疼的,差點就踢到他的子孫袋,他躺在地上喊疼。
一切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路菀之踢完人,氣呼呼地說:「把他們拿下,送到官府去。」
兩個侍衛正好將人都控制住了,低聲道:「是。」
沉香扶著路菀之,「大小姐,妳可好?這種事渣讓奴婢來就行了,免得髒了妳的腳。」
「哼,我看他很不爽。」路菀之性情直爽地說。
可下一刻,路菀之就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嘎嘎!正對面那個長的很像她意中人的人是誰?
不對,根本就是她的意中人!她心虛地腳尖抵在地上,這個時候裝柔軟,還來得及嗎?
◎ ◎ ◎
秦執跟旁人一樣,是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的,等看到這位小姐身邊有兩個侍衛,也就沒動作了,這種情況下,是不會吃虧的,可沒想到的是,其中一個男子會衝著那位小姐而去。
他本就不是一個坐視不管的人,正要上前幫忙,就見那小姐踹飛了那男人,真的不是他誇張地說,是踹飛了,再一看那踢到的部位,作為男人,他都有些疼了,差點就要斷子絕孫了。
他輕咳了一聲,打算轉身要走的時候,就見那位小姐楚楚可憐,眼眶發紅地望著他,他,認識她嗎?
只見她身段裊裊而來,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福了福身體,「小女子見過秦先生。」
他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妳……」
「秦先生,這兒不便說話,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吧?」
她的聲音嬌媚動人,就如那樹枝上的黃鸝,可秦執沒有忘記她剛才凶悍的模樣,這一位怕是不簡單,他心想,既然是來找他,他自然應下,正要打算請她去附近的茶館,沒想到她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秦先生的家是哪一個方向?」她心中知道,卻打算作不知。
秦執再一次愣住了,眉頭一皺,略帶強勢地引著她去了附近的茶館,「這邊請。」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帶一個姑娘去他家中。
到了茶館,秦執正打算坐一樓大堂的時候,就見她嬌羞小聲地開口,「秦先生,我要與你說一些話,旁人最好聽不得。」
秦執想到了他的錢袋子,再看了看這一位詭異的姑娘,面不改色地去了二樓的廂房。
他只要最下等的茶,心中盤算著今日這一筆銀子一出,怕是要勒緊褲帶子過日子了,書院的事兒怕是要丟了,他雖然為斗米憂愁,可也沒流露出半分小氣,淡定地正要開口,就見那姑娘把她身邊的人趕出了廂房,甚至要丫鬟關上門,他立刻開口,「這位小姐,孤男寡女,不宜一室。」
這才打消了路菀之的念頭,她打算讓沉香進來,秦執卻道:「門敞開就是了。」
路菀之忍不住笑了,她又不會對他做什麼,他擔心個什麼呀!但是看他這麼正經的樣子,她又歡喜得不得了,「都聽秦先生的。」
秦執咳了一聲,避開了她過分明媚的水眸,低聲道:「不知道小姐找在下有什麼事?」
他,並不認識她。或者說,他根本沒認識的姑娘家,他一向秉承著要與女子劃清界限,不得逾越的原則,畢竟男未婚女未嫁的情況,太容易被人非議,儘管同窗常常取笑他,他若是能剃掉鬍子,那絕對能被高門小姐看上,在仕途上少奮鬥好幾年。
但……他沒剃掉鬍子,怎麼也被那一位戶部侍郎的女兒看上了呢,怪哉!他如今年紀尚輕,有了鬍子看上去老了不少,但少年老成總不會讓人小看,以前少不得有人看他面嫩開口取笑的。
路菀之偷偷地打量著秦執,就連到了嘴裡那差極了的茶都沒喝出澀口,只覺得甘甜。秦執其人,頎長精瘦,模樣看不出來,鬍子占住了半邊臉,可那眼璀璨有神,一看就是一個敞亮的人。
若不是之前遇到麻煩的時候,他挺身而出地替她解了圍,她也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能打動她的心。她也曾如一般的姑娘家,喜歡貌美的少年郎君,可是少年郎君卻不及眼前這個男子的一半好。
「秦先生好,我姓路,閨名菀之。」